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持之以欢

作者:持之以欢  录入:10-30

  说完,抬眼向无名看去:“今日轮到谁侍寝?”
  “魏夫人。”
  萧祈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答道:“不妥,下午见了那样的一个绝色佳人,即便不能留,但也不可能一丝触动也没有,换牌子吧,召南永的那个细柳公子。”
  无名低低的回个“是。”
  双手已利落的拆下了面具,面具下一张疤痕交错的脸,已经到了辨不出五官的程度。
  可是手指再一揭,疤脸之下居然还另有乾坤,是一张与自家主人两三分相像的面孔。
  无名按住书架上的机关,密室门静静的打了开来,等他入内待上半柱香的功夫再出来时,已是活脱脱的另一个萧祈。
  他正准备出了书房门,身后主子又传来新的命令:“还有南永另外的两个小倌,三人一起吧。”
  无名刚刚挂上脸的笑容略有些僵硬,一双桃花眼竟是带了几分无奈,长长的回应了一句:“是~”
  心里已忍不住的腹诽:所以主子,你当初为什么硬要以好色自污呢?贪财不也很好么?属下本钱有限,实在有些力有未逮了啊!


第5章 定计
  既然安王殿下已入了温柔乡,萧祈换了身寻常的衣袍,遮掩了面目,悄无声息的自后门溜了出去。
  天街北市,这是上都最繁华的区域,各色商行酒楼鳞次栉比,即使此刻已入夜好一阵了,往来的人流仍然是熙熙攘攘的一眼望不到头。
  萧祈上了悦来茶坊二楼,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将桌面的茶碗摞成了一叠,又取出颗金珠丢在里面,不一会儿,小二走过来取走珠子又将茶碗扣了回来,嘴里道:“客人稍等,小店的大红袍甚是难得,已经去请了,即刻就到。”
  他点点头,自顾自的斟了些凉水,勉强沾了沾唇,目光不由自主的从窗口探了出去,盯着对面隆兴米铺的大门口。
  略微出神之时,耳旁有话语传来,是隔壁桌的两位客人在闲聊江湖八卦。
  “张兄,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正一派掌门千秋道长武功天下第一,这可是公认了的,那什么野不野鬼的,连面儿也不敢露的宵小之辈,何德何能可以与之并论?”
  “又没有真的对阵过,哪来的公认第一?野鬼在柳营出道十一年,为恶天下那么久的秋冥老魔不也折在他手里?我看,那是没人请他与千秋对阵,真有这么一茬的话,我可是押野鬼胜。”
  “总听你柳营柳营,野什么鬼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门派?”
  张姓之人似乎倒抽一口凉气,诧异道:“感情你我争论了半天,你连江湖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晓得?三帮六派,一营一阁啊!天下能数得上的势力,也就这些了。”
  “这一营,就是柳营?做什么的?”
  萧祈听到这里,禁不住回身自然的扫过一眼。
  那人说道:“算是江湖闲散客的联盟吧,冲着营首千面柳傅的名头去的,他金盆洗手之前可是霸占天下第一人位置十多年啊。想要买命或者保命,再或者想要其他什么物件,只要你划下道来,不论多大的难处,柳营都能有人接手,帮你把事儿办完了。”
  另外那人愣了一会,方才好奇的回道:“那他们怎么做生意的?”
  “肯定都有自家堂口呗,和玄机阁一样,一个买卖人命,一个买卖消息而已。至于更加具体的,就不是我等能知晓的了。”
  二人继续说着话,楼梯上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是位扎着方巾的中年男子上得楼来,似乎是茶坊的坊主,脸上带着些和气生财的笑意,对着临窗之人说道:
  “原是贵客到了,大红袍有的是,至于价格嘛……还请雅间一叙。”
  萧祈“嗯”过一声,起身随着上了三楼。
  进了雅间,他刚刚才落了座,阮纪行一个长辑到地,恭声道:“见过主子。”
  大礼行完了,脸色立刻就变了,数落道:“怎么鱼龙白服的瞎晃荡,想知道什么,传我进府不就好了?”
  萧祈:“不碍事,我的轻功好歹也是柳傅指点过,真要遇到危险,就算打不过,跑还是能跑掉的,你们不要整日里将我盯的这般严实,快要透不过气了。”
  这解释的话透着些亲昵之意,又似乎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憋闷,阮纪行立刻软了心肠,略带些抱怨的嘟囔:“……我看,又是为了那人而来的吧。”
  萧祈没答话,只目光又投向了对街米铺。
  阮纪行叹口气:“看也没用,他之所以叫野鬼,就因为没人见过真面目,隆兴米铺虽然是柳营最大的堂口,但连他是否在此出现过也不知道,指定给他的生意,都是柳傅亲自出马联系的,你莫不是以为天下还有人能跟得上柳营营首的步子,顺藤摸瓜的把那人揪出来?”
  这句话说完,自家主上还是没有反应,阮纪行心火猛了些:“说是他救过你的命,可也不用这样心心念念的求索吧,十好几年了,野鬼到底是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你也没十全的把握,何必呢?不知道的,还当你是相思成了疾!”
  萧祈终于回过神来,一贯装饰着散漫的俊脸上,微微带了些苦意:“阮大阁主,你消消气,难得有些可以支配的时间,我也就是来这里坐坐,你这一顿唠叨的……罢了,这几日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简略说上一说。”
  “江湖上仍是老样子,你杀我我杀你的,没什么稀奇,朝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太仆寺,之前新上任的长乐令是江阀之人,如今未央令暴毙,马上要接替的,也是江姓,是江淮仁远房的堂侄儿,这下子,太仆寺从上至下统统烙上了江字,再没半点缝隙了。”
  萧祈:“消息确凿了?”
  阮纪行:“是,丞相府传来的消息,基本已是定下的事儿,正式任命的话估计也就这几天。至此,全国的车马都捏在了江阀手里。”
  萧祈尚在沉思中,阮纪行又接着说道:“您并非太后亲生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明面上江家还是您的母家,不若趁着这个机会,将未央令一职截下来,车暂且不说,马却是不能不管,无马……寸步难行啊。”
  安静了一小会,萧祈突然笑了一声:“呵,不用。我这做人外甥的,怎好与舅舅夺食?他强自他强吧,从来盛极必衰,等朝中全部站满了江阀之人,在龙椅上这么向下一望,我倒想看看亲爱的皇兄会是个什么脸色。”
  阮纪行:“另外就是您选妃的事儿,据说太后想为您迎娶江家三房的嫡女江琯,皇上不同意,属意于南永郡主谢菲雨,两边谁也没退让,仍纠结着呢。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掰扯到您跟前了。”
  萧祈对此毫不意外,回应也是一针见血:“选妃?皇兄尚且无后,我怎么可能成的了婚?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这怎么是细枝末节?人伦五常、传宗接代的大事怎么可以轻忽?阮纪行心中不太赞同的想。
  本朝男子成婚时多是十六七的岁数,到了加冠之年,大多已妻妾成群,儿女遍地,自家主上被人耽搁的,这都二十五了,府上却连个有封号的内眷都没有。
  哦,那百十个如花美人的,不过都是些对外的幌子,自然做不得数。
  阮纪行心中打定了主意,私下需派些人手,将刚才那两位的底细秉性好好摸个清楚,预防着将来主母进了门,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好摆正对应的态度。
  他此刻正待继续劝说,萧祈已利落的起了身,嘴上随口一句“走了”,蹬蹬的下了楼,将他一腔老父亲的关怀,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里。
  ……
  楚归回到西院小屋时,略有几分狼狈。
  下午的勾搭行动失败,他很是有些愤愤然,等到天一黑尽了,立刻又摸上了皇城,似乎是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不用靠那个混蛋安王,自己也能达成目标。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就算他的轻功是柳傅手把手教的,江湖中已经是罕有匹敌的水准,可是面对着国家机器,那耗尽一国之力围成铁桶般的定鼎城,他这蚍蜉似的单枪匹马,重围中实在很难首尾兼顾。
  六重刚一过,他立刻撞到了巡逻的禁卫,虽然退走的及时,还将追踪之人甩了个无影无踪,可到底受了些轻伤,泼天的箭雨里,被擦着身体而过的箭矢,勾得衣衫凌乱,手臂与双腿也挂彩了几处。
  生怕二姐看了又会担心,他摸黑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再换过一身整洁的衣物,方才燃起了灯。
  楚婉果然没有发觉异常,只是对他的出现有些意外:“怎么没跟着回去?安王何时接你入府?”
  在她看来,弟弟用了真面目出马,那便是块石头也该立刻融化了,更别提一向风流的好色王爷。
  楚归简直不知从何说起。
  接连的失败让他此刻的感觉很丧,这时见了唯一的亲人,肚里的委屈就有些憋不住了,突然间变成个孩子一般,扯着自家姐姐的衣袖,开始了尽情的抱怨。
  吐槽完了,他不得不向这位风月中的专业人士求助:“他这种是个什么情况?送上门的不香么?”
  楚婉听完了全程,其实也挺纳闷的,弟弟的容貌,就是她多年前博得花魁之名最最巅峰的时候,怕也是自叹弗如,怎么可能连自荐都得不到关注?
  略略思索一下,反问:“兴许是男子的秉性本贱,对倒贴上门的不感兴趣?”
  突然想起面前的也是男子,楚婉没再贬低下去,解说道:
  “说起来,安王虽然花名在外,可是从未听说过有招惹良家、欺男霸女的事情。他那一府的美人,也都是别人进贡赠送,或是皇帝赐下的,要论自己主动的嘛,也就这几年名花宴上,每次评出的花魁他是志在必得,头一年,还因此与人大打出手,博了个好大的风流名声。”
  “名花宴,花魁?”楚归的耳朵突然支棱了起来。
  “嗯,每年十月的下元节,花国最大的一桩热闹,各州各府都有名妓参与,就连南永和北原两国,据说今年也会有人前来,想来都是些国之绝色。”
  楚婉说完,发觉自家弟弟凤目一亮,似乎从刚才垂头丧气的猫崽又变回了平日里那斗志昂扬的小狐狸,他勾了勾嘴角,语气笃定的说了一句:
  “很好,今年这个花魁,肯定是我的了。”


第6章 春草
  楚婉:“这花魁,必须是青楼中入籍的人,你以为谁都能参选的么?怎么跟个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楚归:“入籍还不简单?二姐你在楼里将我的名牌挂出去不就得了?”
  刚一说完,他立刻又醒悟到不对,转口道:“还是挂在别处吧,我做的事情要是暴露了,不能牵累到你。”
  楚婉却是俏脸一拉,坚决说道:“不行,你是我们楚家唯一的根子,不能入了贱籍,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将来儿孙可怎么办?几辈子也翻不了身的,你忍心么?”
  儿孙什么的,楚归压根儿没想过,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命去想。
  面前这大了自己十岁的堂姐,说是姐弟,待他其实就是母子一般,自从找到她之后,无论是恳求柳傅收他为徒,或是每次出手前帮着谋划打探消息,再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一个人,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却发了雌威。
  可他也不想退让。
  也许是前生孤儿的身世所致,他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以目的为导向,不达目标决不罢休,过程中的手段如何,只要不违背天理与他自己的良心,那就什么都可以忽略,身体是这样,名声什么的更是这样。
  可也不能硬怼啊,楚归心里略略转了几个弯,立刻有了主意。
  双腿肌肉紧绷,刚刚开始收敛的伤口又绽了开来,“嘶”的一声,眉头一皱,一个很是痛苦的表情上了脸。
  楚婉关切的问:“怎么了?”
  楚归轻描淡写的答:“没什么,下午自荐失败了,就直接闯了趟皇城,这次撞上了巡逻的禁卫,角楼上的弓箭手实在厉害的很,添了几处新伤吧,倒也不打紧。等好利索了,我再去试试。”
  楚婉向下一看,大腿上两处殷红透了出来,正在慢慢向外扩散,心立刻就疼了,可是那部位她又实在不便帮着上药,只能迅速拎出了药箱,敦促弟弟去收拾好伤势。
  楚归听话的进了里间,她便坐在桌旁盯着烛火出神。
  心中默默的将轻重缓急再次捋了捋,不得不承认,借安王府的跳板进宫怕是最便捷的路子,也是最可能达成的路子。
  若不然这样一次次的硬闯下去,估计还没能见到皇帝的半片衣角,人已经折在了定鼎城的重重罗网之中。
  等楚归敷药更衣后回到外间,堂姐果然如他所料的妥协了。
  “你这身份想要挂牌,还是得去南风馆,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就算你如愿参赛,可花魁之名又哪儿那么容易能得的?能入了名花宴的人物,都是倾城之色又兼且技艺出众。这么些年,你这脑子里只得练功报仇四个字,哪还有其他可以出手的才艺?”
  楚婉口风一松动,楚归即刻的信心满满,这十来年专注杀人技巧没错,但上辈子的杂技金奖可不是白拿的,别说他最拿手的柔术与顶功,为了增强肢体表现力,那古典舞现代舞什么的可也都是练到了专业级别。
  更何况现在有了内力与轻功加成,往日一些费劲儿的姿态动作做起来就更是轻松自如。
  是时候让古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舞蹈风暴了。
  他在心里踌躇满志,楚婉仍是一脸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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