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师不好当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客居梦

作者:客居梦  录入:01-04

  与云归沉默走着的施渊突然听见这一句,当即便一愣,看着云归,不知对方究竟是别有含义还是仅为单纯地说句好听话?又见云归未有解释的意思,便只道,“这话莫要随意说。‘潜龙在渊’四字并非是何人都可用的。”心里有些惊讶对方的胆大,又莫名有些暖意——无论是否有其他含义,这话都算一个鼓励。
  云归起初只想着暗暗递个鼓励,没太注意就直说了,听施渊这般提醒,不由一笑,“我省得的。”毕竟皇族象征为“龙”,这四字确实犯讳。在他真正的少年时期,没少经历祸从口出的事情,进宫后便处处注意,每说话前都要在心里过个几遍才开口。如今离了宫,与昔日友人一处,竟就松懈了心神。
  “你很快便要去官考了罢?”云华记得每年的官考是在文武会不久之后。而施渊耀眼仕途的开端便是成为这一年的官考状元。
  施渊颔首,“确是。”看了眼云归又问,“你可会去?”
  云归摇摇头。二十年前他考取探花,世人夸他才貌双全,芝兰玉树。后来知他与太子间的事情后,便只道他攀附太子,品行可耻。重生回二十年前,他已然不愿再参加官考——无意朝堂,更不愿再见到那个人。
  施渊没料到这个答案,便有些惊讶,问道,“昨日文武会你匆匆离去,之后官考你又不去……你是觉得自己尚未做好准备?还是说,你无意入仕途?”
  听施渊这般问,云归不知如何作答。从昨日起,前尘往事几乎让他的心神半刻不得歇息。直到此时被问,才认真地去想这件事。朝堂不适合他,那么还有何处可以留他?既可施展自己所能,又不会让父母亲失望?
  莫名的,他想起了一个人。前世时他便知悉,神威将军知人善用,身边聚集了许多能人志士,俱忠心耿耿为其效劳,无一怨言。至他被冤判为流放时,这些人纷纷现身,递呈血书力证清白。只可惜,天子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清白无辜。或者说,最知他无辜之人,便是天子。后来还听闻许多人要陪他一道前往流放地,亦不知是否属实。
  这般想下来便有些想法。只是,此时楼桓之与太子交好,他若贸贸然到楼桓之身边去,岂非……罢了,总归还有时日可细细打算。


第10章 父子争执
  春雨绵绵。时常淅淅沥沥地下一整天。云归斜倚着凉亭栏杆,看一阵子手中书卷,时而向湖里投喂鱼食。
  重生以来,已过去了十来日。平定心境后,便时常这般打发时光。若在很早的曾经,他必然觉得如此过活太过浪费光阴。可在经过那样殚精竭虑、几乎片刻不得安生的二十年后,他只觉偷得浮生半日闲,快活得很。渐渐悟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几个字。
  “你倒还有闲心在这散漫?”一道声音突地响起。隐隐含着严厉意味。
  云归向前看去,便见得云锵在不远处站着,正蹙眉看着他,好似颇不认可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笑了笑问道,“父亲怎么来这儿了?”
  “过些日子便要官考,你看看你如今可有个紧张样子?”云锵对自己这个长子向来是放心的,从小便听话孝顺,读书亦算认真,再加上几分天赋,前途必然不差。只是没想他这几日忙于政事,松了些对他功课的考查,竟就散漫起来了。
  不待云归回答,就又道,“听闻你最近不是出府,便是窝在这儿大半天,你这都想些什么?便是对官考十拿九稳亦不该如此松懈。”
  云归明了了,便敛了笑,认真言道,“父亲,我不打算去官考。亦不打算入朝堂。”
  云锵压根没料到这个回答,听了当下便觉得怒气上涌,“混账!居然说这混账话!”说着又总觉得不太可能,他自认还是很了解自己儿子的,从小时候起便是有想法有野心的,怎么会突然间就不愿入朝堂?“你说,你何时有的这混账想法?”
  “就在那日文武会的时候。我知道父亲对我的期望,曾经我所想的,亦如父亲所想。但是那一日,我突然觉得这些并非该我做的。天下厉害之人数不胜数,我并未有出众之处,不过是因为我出生在这云家,才比他人多几分优势。可是,走仕途,入朝堂,当真就是最合适最该的选择么?”云归缓缓说道。
  云锵听了并不觉得多有道理,反而怒气更甚。究竟是什么人动摇了他原来的想法?竟让他打算不走仕途?真是天大笑话!不走仕途云家未来靠谁?百年光耀如何传承?
  “父亲,如今天子圣明,四海升平,又有收复周边、一统天下的宏愿,想来不久便会挥兵南北。朝堂之上官员足够多,虽亦有为国政进献良策、尽力效劳之人,可大多数人,已然只为利益。为家族利益、自身利益排除异己,结党营私。而我若要在朝堂站稳脚跟,免不了终日与他们斗法。我知,家族荣耀系在我与几位弟弟身上,这是我生来的责任,可是若我有一日斗输了,给家族带来的便是不可想象的灾祸。”这些话是他这些日子想了许久的。他知道迟早要让父亲接受他的决定,便必须要有能说服父亲的原由。
  云锵冷笑一声,“你倒会推责任。你是长子,却说家族荣耀系在你与云定他们身上。且不说你三弟四弟只是庶子,便说云定,任性不听管教,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只当没生过他!”


第11章 家族荣耀
  云锵一直介怀此事——两个嫡子,嫡次子不思进取,两个庶子虽本不指望多大本事,可资质平平到底让他有些失望。四个儿子,竟只有云归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现在,难道连这唯一的安慰也要失去了?
  “父亲,云定还小,长大些明白事理,自会给父亲增光。我自知城府不足,朝堂上尔虞我诈,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如此便不得不时刻战战兢兢,这样给家族挣来的荣耀当真是可靠的吗?那不过是算计人心得来的权势。哪一日走错了踏漏了,便又都要失去。我想给家族挣的,是无上荣耀,是寻常人无法轻易夺去的。因为那会是属于云家的功勋。”
  云锵听完这番话竟是愣住了。从来未有人这般告诉他——那些人人都争抢的荣耀,只是算计人心得来的权势。更无人这样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他要给家族挣无上荣耀。
  随着神思渐渐回来的同时,还有涌动着汇聚一处的欢悦。他果然未有看错这个孩子。他从来就不同寻常人。想的东西自然亦是让人惊叹的。要知道,许多少年人都心高眼高,可大多亦只是为自己,亦只看得到功名利禄。“功勋”二字,可不只是保家报国那么简单。那是只有为国为百姓牺牲许多、贡献许多的人才配拥有的两个字。
  虽然欢悦,但云锵早已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不过一会儿,便冷静下来,道,“你说得自然轻巧。我倒要看你如何去挣。功勋可不是地上石头,想捡便能捡来收着。还是说就凭你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功力去战场杀敌?”
  “不。杀敌并非只有亲自上场一途。”云华浅笑,微躬身作揖,“云归定尽心尽力,不让父亲失望。”
  云锵见此,便知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我等着看那一天。莫让我等太久。”话毕,便一甩衣袖,大步离去。只是一双眼里,有熠熠光芒。那是欣慰与期待的交杂。
  带云锵走远了,云归才慢慢露出苦笑来。这番话,有真有假,说出来是为了定父亲的心。他不愿再与父亲多加不快。只是……他又何尝不知道,说起来容易,要想实现那是犹如悬崖摘花一样的事情。
  长长叹出一口气,既然已然说了答应了,那便只好尽力为之。总不能让父亲失望。这可远远不是他的本意。若是为了避免争执而让父亲失望的话,那不过是杀鸡取卵罢了。
  唤了府中马车夫送自己到青曲巷,“不必等我亦不必来接,我稍后自会回府。”“是,大公子。”马夫应了,便又驾车离去。
  刚一踏入酒馆,柳北便大声道,“你可算是来了!说了莫让我好等,竟就撂了我这么些日子。该罚酒三杯!”


第12章 三两劝说
  云归向老位子走去,“好好好,都听大爷您的。”正走着一半,便就见到坐在一旁的楼桓之。脚步不由一顿,稍后才又若无其事地走开。
  待得柳北过来了,便低声问道,“他怎么又来这儿找你了?还是为着你祖父的诗稿?”心中实在有些纳闷。应该是他前世时,还未有那么早便与柳北相熟,比此时迟了好些日子才来往这酒馆,因而前世从未在此遇到过楼桓之?
  柳北面上神情亦是纳闷的,“真不知怎么来的这么大毅力,死活不放弃……我都被他烦死了。打架吧打不过,赶走吧下次还来。”
  云归点点头,神威将军要是没点毅力和恒心,怎么扫荡南北?想了想,或许他确实需要那些诗稿?便道,“你可有仔细问他是何缘故?要不你与他谈一谈,再决定给不给?我知你不舍得你祖父留下的诗稿,可若是有人比你更需要亦说不定……”
  柳北听了有些不欢喜,但犹豫半晌,到底是应了,“罢了,就依你罢。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云归见着柳北带楼桓之入了馆子里头,便一边慢慢地喝着桑葚酒,一边看着窗外愈见昏黑的景色。这小酒馆位置虽偏僻,可北边却靠近玉封山,算是景致宜人。从这儿窗口看出去,能瞧见它在静静伫立,无关人,无关时。
  不知过了几时。楼桓之当先出来厅堂,却是脚步匆匆,面上倒好似有了轻松模样。走着走着突然看向云归的方向,墨玉一样的眸子好似别有意味。只不过一瞬,就又大步离馆而去了。
  云归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好端端的,突然瞧着他作甚?正想着,便又见柳北从里头出来走向他。仔细看去,竟发现柳北双眼有些发红。
  “怎么了?”云归有些担心,莫不是事情不是他猜想的那般容易?“他说什么了?”
  柳北在云归旁处坐下,先是愣着神给自己倒酒喝。连着灌了两三杯,仍觉不够,干脆便提起了酒壶,对口直灌。
  云归见得更为担心,“莫喝这么急,可易醉……”说着伸手去阻,想将酒壶拿开,却到底没成功,“你把诗稿给他了?”既然一个是轻松,一个是难过,想来是有人得有人失罢。
  只是,早知柳北对那些诗稿的感情会这般深,他是无论如何亦不会开口劝的,“要不,我去找他把那些诗稿拿回来还你罢。”想着楼桓之走了还不太久,便起身想追出去,谁知柳北却放下了酒壶,伸手拦住了他。
  “不用去了。”柳北瘫坐下来,酒壶被他随手一丢,便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发出骨碌碌的声音。“诗稿……诗稿算什么……”口中喃喃道。
  云归听不明白了,怎么又成诗稿算什么了?他先前不还宝贝着不愿给人吗?这会儿怎么又弃如敝履了?


第13章 情寄诗稿
  “你知道吗?你可知道……原来是那样一回事!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怎么就能是那样?”柳北双手抱住头,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
  云归轻拍柳北的背,“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没事的,世上哪有那么多难过?总会好起来。我还在这呢。”这世上,除了生死,和生不如死,还有什么不能一笑置之的?
  柳北看着云归,心中的愤怒、失望与酒意一道涌上来,再顾不得那是不是不该告知他人的,亦顾不得眼前的人与他不过是初识,只求能有个痛快的发泄缺口——“我祖父……我十几年来那样喜爱敬崇的一个人……为何会喜欢一个男子?为何会与老威远候有牵扯?那是男的!和他一样的男人!他有祖母,有我父亲还有我!为何还要把心给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那些诗稿……那些诗稿简直肮脏透了!它们全是用来装载两个男人的肮脏心思的!龌蹉之极!”
  云归的心犹如坠入冰窖,脸色早已发白。这番话……他想起了二十年前,柳北知悉他与向寻之间的事后,那一脸不可置信又失望透顶的神情,那一双透出寒凉和厌弃的眼眸。原来……此之前还有这一桩事。
  柳北与他祖父间的感情极深,一直都想成为和他祖父一样的人,把他祖父当作目标与追求。如今得知他祖父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便不可控制地失望与难过。毕竟……同性之间的情感,在寻常世人眼里是不能接受或者包容的。
  云归想要安慰,可张唇半晌,亦未能有一个字。他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因为他也有他口中的肮脏与龌龊……
  看向窗外,暮色被夜色替换下来,不见星辉。
  ——
  距那日在酒馆见到楼桓之不几日,便又就听父亲提起一事,“明日你与我一道去威远候府罢。老威远候昨儿夜里去了。”
  云归一愣,随后点头应了,“好。”前世时,他亦是随父亲去了一趟的。只是那时候的他对这事并不上心,因而只是走了过场便就回来了。
  而如今,他知晓柳北的祖父与老威远候有那样情感,心里便莫名有些道不清的东西。果然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法得见天日的罢?若是摊在阳光下,得到的亦只会是世人的鄙夷和谩骂。柳北的祖父和老威远候都是有身份的人,更是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是只能将感情寄托于字里行间……
  想了想,便问道,“老威远候可是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云锵奇怪地看了一眼云归,“你从何得知他病了?”老威远候确实是因病去世,可到底亦是年纪大了,若是寻常人不知悉情况,该会觉得是老威远候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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