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皇帝并没有忘记这事,只是想要选个良辰吉日再正式颁旨罢了,今儿个这不是,就将花安在和齐行云都给叫来了。
齐行云心中莫名觉得有点怪异,花安在看来是真的要做自己的太傅了,毕竟是父皇决定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反驳。
只是……
齐行云与花安在发生了两次亲密关系,如今却要叫花安在做自己的太傅,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个怪。
但是齐行云转念一想,如今花安在势力滔天,不只是东西两厂督主,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再加上太子太傅的头衔,绝对更是不可一世。自己若能与花安在关系亲近,也是件好事儿,对于稳固地位再好也没有。
齐行云当下便说道:“父皇英明。花督主临危不惧,深谋远虑,儿子的确有许多事情,应该与花督习学。”
“看来朕的太子是长大了!”
老皇帝齐疆一听,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他听齐行云夸奖花安在,仿佛比自己被夸奖了还高兴,道:“从今儿个起,花安在便是太子太傅,太子要好好的跟随太傅学习,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啊。”
“是,儿子谨记。”齐行云道。
花安在被封了太子太傅,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只是可以多领一份薪水,以后隔三差五的,他要去给太子授课,那便是每每都能见到太子,再时常也没有。
太子太傅的消息很快在朝廷上下传遍了,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有些人嫉妒花安在,有些人不屑于花安在,更多的则是排队来给花安在送礼的。
送礼的事儿,齐行云也听说了,金山银山便不说了,竟是还有不少人,给花安在送美人,不用几天的功夫,花安在身边便多了几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和年轻貌美的小宫女。
齐行云听得莫名气愤,独自咬牙切齿的想着,这花安在当真是荤素不忌,旁人送他美人,他当真照单全收?也不怕其中有个细作什么的,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齐行云不知道,其实花安在也不想收什么美人,不过系统发出了新的任务,让他帮助“匀儿”脱离苦海。
这叫做匀儿的人,便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年轻,又唇红齿白,长得极为好看的小太监。正是某位花安在记不住名儿的大臣,送来给花安在解闷的美人。
按照系统的前情提要,这匀儿是贫苦出身,不得已才当了太监。当了太监之后在宫中还总是被人欺凌,可怜十分。
不只如此,匀儿的父母因着贪财,所以收了一个大官的银两,匀儿不得已,被那大官拿住了软肋,只好事事听他的吩咐。如此便被逼着前来勾引花安在了,想要博得花安在的好感。
花安在本不想留下匀儿,不过系统任务来了,只要留下匀儿就能得到100点任务点券,是再容易也没有的。而且那匀儿小小年纪,看着也是真的可怜,花安在思忖片刻,就将人爽快的留在了身边,日常伺候着他洗漱更衣什么的。
今儿个花安在第一次来给齐行云授课,齐行云定眼一瞧,花安在人的确是来了,身边却多了一个伺候的小太监,可不就是那美人匀儿?!
齐行云鼻子差点被气歪,平日里有梅书骆跟着花安在,他竟是还不知足,今个儿又多了个美貌小太监,分明是来和孤示威的!
齐行云脸色难看,心底里自我安慰着,反正是互相利用罢了,孤又不是真的喜欢花安在,管他身边有多少美人?
是了,左右孤是不在意的。
齐行云想到此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太傅来了。”
花安在还是头一次当别人的师傅,一时也摸不着门道,人是来了,但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齐行云问道:“太傅是要教导孤读书还是习武?”
“这……”花安在略微一顿,道:“习武。”
花安在并非古代人,虽然也会写几个书法毛笔字,但墨宝是绝对拿不出手的,无法与齐行云相提并论。要说什么之乎者也的古文,花安在自己都读不懂,更是无法教授齐行云。
至于武功,花安在心想,好歹还有系统武力值帮衬,勉强应该可以。
齐行云点点头,道:“正好孤最近在练习射箭,便请太傅指教一二。”
说是指点,但齐行云已然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哪里还需要旁人教导他。
齐行云射了十箭,花安在在一旁坐着看,愣是没有一箭射偏。这下花安在苦恼了,自己似乎也教导不了太子射箭,还能教导太子些什么呢?万一哪一天皇帝问起花安在来,这些天都教了太子什么,花安在是要回答不上来的。
花安在正苦恼,匀儿便端了茶水前来,低声道:“督主请喝茶。”
花安在心不在焉,端过来喝了一口。
也是巧,花安在喝茶的时候,齐行云射完了十箭,刚好转头去寻花安在,便看到花安在和美貌小太监匀儿正“拉拉扯扯”,互相摸着小手,暧昧不清的。
若是叫花安在知道齐行云在想些什么,花安在估计会瞠目结舌。他不过是接了匀儿一杯茶罢了,哪里有什么拉拉扯扯,简直冤枉死了。
然而齐行云心中醋意横生,看在眼中便是拉拉扯扯的模样,气得齐行云脸都黑了。
花安在喝了口茶,简直打翻了醋坛子。等他喝完茶一抬头,发现太子齐行云不见了。
花安在糊涂了,问:“太子怎么不见了?”
旁边梅书骆道:“太子回屋去了,好像是说身体不适,今天无法继续练武,请督主明日再来。”
“身体不适?”花安在有些担心,来到太子屋前,想要探看探看齐行云,方才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的一转眼就不舒服了呢?
冯瑾站在齐行云门口,淡淡的说道:“督主请回,太子殿下身子不适,暂时不想见人。”
这样啊……
花安在有些失落,却也是个实诚人,觉得不好强求,便点点头,带着匀儿、梅书骆和樊老虎就此离开。
齐行云哪里有什么不适,这会儿就在屋内,与花安在隔着一扇门。齐行云等了片刻,就听到了花安在离开的脚步声,这一下子可把他更是气了个半死。
齐行云心道,这个花安在便如此对孤不上心?叫他回去他就回去,连一句话都不带多说的。
“太子殿下,”冯瑾在门外道:“金将军来了。”
齐行云正生气,没听清楚冯瑾说的声音,道:“花安在又回来了?”
冯瑾道:“太子殿下,是金将军来了,并非是花督主。”
齐行云好生失落,语气淡淡的说:“请金将军进来罢。”
花安在离开之时,正巧看到有人来找太子齐行云,是个陌生面孔,花安在以前没见过。
那人穿着一身铠甲,看起来二十来岁十足年轻,样貌虽不如齐行云亦是不如梅书骆,但也是百里挑一,英气非常。
花安在是个颜控,难免多看了那人一眼,谁料那人却狠狠瞪了花安在一眼,瞪得花安在莫名其妙。
来者花安在是不认识的,正是冯瑾口中的金将军金飞渡,乃是太子齐行云的友好。花安在不识得金飞渡,但是金飞渡对花安在如雷贯耳,谁又不认识花安在这权倾朝野的奸宦?
金飞渡素来对花安在没好感,瞪了他一眼就走,连句客套也是没有。
冯瑾请金飞渡进屋,金飞渡进去便见齐行云脸色不太好,道:“太子,你这是怎么的了?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那花安在,可是他来找了你的晦气?”
齐行云不想提起花安在,一提起来便是一肚子一肚子的气劲儿,摇摇头,道:“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
金飞渡说道:“边关大捷,我是跟随队伍回来送捷报的,估摸着这回能多留些时日了。”
“原是如此。”齐行云道。
金飞渡说道:“太子今儿个有些心不在焉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
棘手事?
齐行云脑内立刻浮现出花安在的模样,最近日日夜夜的,齐行云满脑子想的最多的便是花安在,除了花安在之外还能有什么棘手事。
“我知了,”金飞渡说道:“肯定是那花安在刚才寻了太子的晦气,太子怕我意气用事,所以不肯告诉我,对也不对?”
看来花安在名声太臭,金飞渡对他误会颇深。
金飞渡又道:“对了,刚才跟在花安在身边的是何人?怎么的看着有点面善呢,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齐行云眸子微动,想了想道:“是花安在的侍卫。”
跟在花安在身边的除了美貌小太监匀儿,就只剩下梅书骆和樊老虎了。
齐行云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以前,和梅将军学过一段时间武功,可有此事?”
金飞渡一听,表情有些个落寞起来,提起梅将军来,大齐国还能有什么梅将军。金飞渡立刻便想到了当年的惨案,点点头,道:“是啊,我跟着梅将军学过一年的武功,那会儿离开的时候,梅将军还好好的,哪料到一转眼便传来了梅将军的死讯,还有梅家上下……”
说到此处,金飞渡不再言语。
金飞渡算是梅将军的半个徒弟,以前住在梅家一段时间,他匆匆一见梅书骆觉得眼熟,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齐行云未有多说,也没有将梅书骆的事情告诉金飞渡。金飞渡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虽说骁勇善战,但最是沉不住气,但凡知道梅书骆的事情,怕是会不小心走漏风声,反倒会给梅书骆引来杀身之祸。
先前梅书骆突然被劫持这件事情,齐行云让人去查了,但是竟是什么也未能查出,看来是有人做足了准备,这才对梅书骆下手的。
想到此时,齐行云皱了皱眉头,不免一阵沉默,陷入了沉思之中。
……
花安在从齐行云那边回来,本想着明天再去看齐行云的,但是第二天一大早,花安在就听说齐行云出宫去了,和那位金将军一起游山玩水去了。
因着太子不在宫中,所以花安在这个做太傅的也不用去给太子授课,清闲了一整日。
本以为这第二日必定能见到齐行云,可一大早的,花安在又听说太子和金将军出宫去了,这次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行猎的。
花安在无所事事了,两天未能见到太子,只觉得牵肠挂肚想念的厉害。他不由得打开系统控制面板,拿出那张生子卡来一看,保质期不长了,需要抓紧时间使用才行。
花安在无声的叹息一口气,可他眼下都见不到太子本人,又怎么能使用这张生子卡呢?
“督主大人。”
有人走了进来,轻声呼唤了一句花安在。
花安在转头,说:“有什么事?”
是匀儿来了,匀儿显然是害怕花安在的,都不敢仔细的去看花安在,更是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花安在并非是个严厉的人,但他平日里面无表情,叫人看着难免像是不高兴的模样。
匀儿手里抱着一个小坛子,低垂着脑袋,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张公公,给督主大人送来了一坛好酒,请督主大人笑纳。”
先前花安在寿宴之上喝了不少酒,不少人都看到了,这张公公顶替了冯众,在老皇帝身边伺候,自知是个新人,对花安在是恭恭敬敬的。张公公难得寻到好酒,立刻叫人送来给花安在,孝敬一番。
花安在看到酒坛子,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听说太子殿下也是喜欢品酒之人,不如带着这坛美酒去找太子,万一太子喝多了,不就可以趁机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然后便能顺势将生子卡贴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花安在眼睛亮了,接过酒坛子抱在怀里拍了拍,对匀儿说:“你下去罢,太子若是回宫了,便来与我说一声。”
“是,小人之道了。”匀儿连忙答应。
太子晚间才回来,眼看着宫门差点关闭。齐行云才转着轮椅到了门口,便见有人等在了前面,可不就是两日不见的花安在吗?
花安在拎着一个小酒坛,临着月光静静的等着他,让齐行云乍一看,莫名胸口猛跳两下。
其实这两日齐行云也是心不在焉的,总想着花安在是不是又有了新欢什么的,时常不得安宁。
齐行云见到花安在出现,心里很是突兀的高兴,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道:“太傅怎么来了?”
花安在将酒坛子递过去,道:“找你品酒。”
这深更半夜的,花安在不只是来了,而且还拎着一坛子酒,叫谁看了不觉得暧昧?
齐行云心头一跳,只觉得花安在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纯属“不怀好意”,但他却不想拒绝,道:“夜风大,太傅请先进屋罢。”
花安在双眼亮晶晶的跟着齐行云便进了屋,然后迫不及待给两个人倒了一人一杯酒。
齐行云端起酒杯一品,道:“是好酒,不愧是太傅拿来的。”
的确是最上好的酒,香气浓郁。虽说花安在不甚懂酒,但是见齐行云喜欢,立刻就给他又满上了两杯。
不消片刻,齐行云连着喝了三杯,见花安在还在给他斟酒,不由就笑了,半真半假的说道:“太傅这般着急的给孤劝酒,莫不是要对孤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罢?”
齐行云不过调侃他一句,但是却叫花安在心虚的厉害。
花安在心头一跳,贴个生子卡,的确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花安在心虚的厉害,都不敢再瞧齐行云,心想着我这般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齐行云乃是大齐的太子殿下,平日里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因着他双腿残废的事情,不少人觉得齐行云不配做大齐的储君,本就日日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