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有绥

作者:有绥  录入:04-14

  窦玉推开兆和殿的大门,殿里的火笼烧的正旺,烧得整个兆和殿都是暖洋洋的。
  窦玉浑身一震,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人老了,就是喜欢暖和。他记得以前,在雪地跪几个时辰,都没得觉得冷。今日只是出给陛下取个饭食,就冷得不了。何况现在,才刚刚入冬。
  “陛下,该吃饭了。”窦玉将食盒放下,将里面的食碟一一拿出来,摆在桌案上。
  魏淳不会再随时出现在宫里,司晏对吃食就没有什么要求了,简单一些,能吃饱就好。
  “魏候到哪里了?”司晏放下书本起身,然后慢慢的走到桌案前坐下。
  “已经在亲卫营的护卫下,抵达永靖,相信不出几日就会到永靖关。”窦玉也是刚刚才得到简然送进宫的消息,本来想等着司晏吃完饭,才告知的。
  “冯相最近在坐些什么?”司晏又问。
  “冯相最近在重整内阁,相信不日便会上书陛下,重选内阁首辅。”内阁那边伺候的小太监们,日夜不停地盯着,这些消息自然随时可知。
  司晏眉眼平静,然后拿起筷子,优雅的吃起饭来。
  “王纯是他此时最好的选择。你说他会不会推举王纯?”司晏喝完一碗粥,才抬头看着窦玉。
  窦玉躬了一下身体,想了一下:“会,可是?陛下,王纯此人,意志不定,奸诈阴险,反复无常。若是利用起来是一大隐患,陛下慎重。”
  司晏放下筷子,最近食欲不是很好,一点点饭食就饱了。于是司晏拿起一边的锦帕,轻轻的擦着嘴。
  “王纯心底是厌恶冯提的,冯提明面上把他当做学生,其实只当他是一把可以利用起来的刀。”司晏又回到窗边小案,拿起那本他饭前没有来记及看完的书。
  “即使这样,王纯未必甘心为陛下所驱使。”窦玉有些担心,司晏利用王纯,是用了老候爷之死的隐情。
  “王纯不是冯提,他想的多。他首先想到的是魏淳手中的十五万兵马,其次才是一国之相赋予他的权力。”司晏将书停在某一页,倒扣在小案上,然后轻笑。
  “王纯心里是个明白人,他知道魏淳一旦知道老魏候之死的真相就不会放过他。他追随冯相多年,深知冯相为人,那个时候,冯相不一定保的住他,也不一定会保他。所以,王纯可以用,得看怎么用。”司晏靠到窗边。
  “冯提之所以兜了那么大一个局,就是想利用蔡首辅除掉魏淳。可惜了,蔡家中看不中用,最后还得他亲自出马。可是,朕不会给他机会。”司晏说完就去看窗外,曾经那么好看的一丛丛菊花,如今枯萎在枝头,颜色不在,风华无存。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没由来的傲气,让司晏心头不由得感慨。
  “冯相手段能比之先帝,朕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但是,为了魏淳,朕愿意一试。前路不明,朕就开一条坦途。”司晏勾起嘴角,他是皇帝,一人之下的皇帝!
  窦玉点头:“那陛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做皇帝呀!史书之上皇帝有很多种,朕别特别想试一试,昏君做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司晏往身后凭几上一靠,悠然自得的说道。
  窦玉有些不明白,也没有质疑,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太后丧仪没过之前,罢朝。若是有大臣求见,就让他们去找冯相。蔡首辅倒台,当属冯相独大,就让冯相深刻体会一下独大是何等滋味。”司晏有条不乱的安排着。
  “然后你就去找乐阳公主,边关苦寒,送些过冬的东西去边关。”司晏这些话说的很轻,说完就去摸自己锁骨。
  这里有一道咬痕最深,都快半个月了,还是有痂,有的时候痒痒的,还隐隐作痛。
  那天魏淳下嘴的时候,他正沦陷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短暂的欢愉之后,便是深刻的疼痛。让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白光乍现。直到浑身发抖,才查觉到魏淳的唇湿润,牙齿锋利。
  魏淳看着他的眼神。纠结复杂,残忍又怜惜。直到魏淳松开嘴的时候,他才感觉到魏淳的紧绷的身体下,是欢心。复杂的眼底深处,满是情动不能自抑。
  那天魏淳并非带着极端的情绪,不停的宣泄。他是再难控制住满心爱念于心,如海浪波涛汹涌而来的情爱彻底将他湮灭。
  得到是件简单的事,可魏淳想要的得到,是两情相悦的欢欣。所以他愿意等,可是那天他不想再控制。
  不管能不能欢欣,他想要得到,这是疯狂,这是执念!
  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而深!执念往往早已根深蒂固,无法铲除。
  窦玉应下,抬头却看见司晏失神了。也不敢打扰,只是默默守在一边。
  那天与冯相说完,司晏回到兆和殿便病了,陆陆续续折腾好几日,最近才精神一些。只是时不时会这样走神,窦玉也不明原由,只能默默陪着。
  司晏只是想到了那日的魏淳,想久了就慢慢鬼神,又拿起桌上的书本,开始看。
  书本一页页翻过去,很快就天黑了。在窦玉的催促下,司晏不得不放下书本去睡觉。
  其实他是睡不着的,被子里有些冷,他有些想念魏淳的体温。
  到了后半夜,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一阵阵冷风无声无息的靠近。
  京都落下了第一场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就落满了屋顶,对了薄薄一层。
  “好冷。好冷!”司晏呓语起来,这个梦好像格外的冷,冻得他一直哆嗦。


第四十九章 旧事。
  京都一旦落雪,天就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厚厚的压着一层又一层的乌云。像是顷刻间就会压下来,摧毁一切。
  雪花也是大片大片的落,可以连续落好几天。落完以后,视野之下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深及小腿的坑。
  元夕的烟花,盛大又绚烂,是黑幕下最灿烂的色彩。一眼望去只觉得美好,令人向往。
  司晏刚从元夕的宴会上出来,他的父皇正在陪君臣饮酒,歌颂这一年的政绩。
  司晏走到皇宫南门最高的墙头,他自白色的狐裘领里抬头,露出尖细的下巴。
  他仰头看天幕,黑色的天幕上炸开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烟火。
  “真好看!”司晏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轻声说道。
  他怕冷,一到冬日就离不开这狐裘。他生得又白,那一袭白色狐裘将他衬得更白,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瓷娃娃一般。
  司晏就这样仰着去看天空中不断升起的烟花,时不时还不自觉的笑。
  “猜猜我是谁?”魏淳从背后一把捂住的司晏的眼睛,然后笑意盎然的问着,嗓音低沉,又带着丝丝撩拨的滋味,蛊惑又邪魅。
  司晏心弦立刻被拨动,魏淳的声音太熟了,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容颜就像天上的烟花一样,绚烂多彩。
  “魏淳,你幼不幼稚?”司晏握上魏淳捂着他眼睛的手,魏淳的手背冰凉冰凉的,但是捂着眼睛的手心却是温热的。
  “想看烟花,我带你去跟好的地方看!”说着都不带司晏回答,拉着司晏便跑。
  青色的披风被带起,轻易的就眯了眼。
  “魏淳,你慢点!”司晏被措不及防的一拉,重心立刻倒向魏淳,被魏淳这样扯着,有些跟不上,不由出声让他慢一点。
  出了宫门,到处都是雪,宫里每天都有值守的黄门,每天定时清雪。大一点的街道上也还好,有人清扫。人迹鲜至的地方,雪就堆了厚厚一层。
  看着眼前的雪,司晏不满的撇嘴:“我不想走了,背我!”
  魏淳轻笑,然后背对着司晏蹲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肩膀:“来,上来!”
  司晏依言爬了上去,然后揪着魏淳的头发。
  魏淳摸到了司晏的狐裘:“你身上好暖!”
  “我怕冷,到了冬日,穿的最厚。”司晏趴在魏淳的背上,又扯了扯魏淳的头发:“走了!”
  魏淳点头,背着司晏起身:“好勒!”
  沿着最冷清的东石街到最繁华的正阳街,一路行来,从有积雪到没有积雪,魏淳都走得稳稳当当。
  “你看,变脸!”司晏就这样趴在魏淳的背上看尽京都元夕的繁华。
  “那边,那边,吐火!”司晏转瞬又被其他吸引过去,焦急的在魏淳背上乱动,拍着魏淳的肩膀。
  “别急,我们慢慢看!”魏淳无奈的哄着司晏。
  司晏没有看清魏淳的表情,他的目光被周围这些蜂蛹而至的热闹吸引了,应接不暇。
  “比宫里热闹好多!”司晏开心的不行。
  这条街尽头是城墙,墙角有很多孩童在放烟花,也有不少带着帷帽的姑娘在放孔明灯许愿。
  “我也想要一盏灯。”司晏在魏淳的背上指着不远处一个姑娘手里的灯,语气温和,撒娇一般的说道。
  魏淳没有回,而是背着司晏爬上城墙。
  到了最高的台阶,魏淳把司晏放了下来,让司晏坐在台阶上。
  “等我,我去给你拿灯。”说着就跑了下去,转眼间就只剩一角青衣。
  不久以后,魏淳便匆匆回来,手里捧着一盏孔明灯,白色的上面画了一枝红色的梅花,雅致出彩。
  “给你,灯!”魏淳笑着将灯给司晏。
  司晏眼睛都亮了,那种欣喜是藏不住的。
  “我也来许个愿!”司晏拿住灯,抬头看天,眼中有很多期望。
  魏淳点头,自怀中掏出火折子,替司晏点燃。
  不一会儿,司晏试着放手。便见那画着红梅的灯笼,慢慢飘起来,向天幕而去。
  “许愿吧!”魏淳看着司晏看着灯失神,出言提醒。
  司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合手许愿。
  愿来年四海升平,愿明日天下长安,愿我所想得偿所愿。
  司晏在心底默默的说着,他想……!
  待他睁开眼,再次看那盏灯的时候,灯已经升到很高了,只剩一点点明亮了。
  “嘭!”这时一串花火突然,在头顶炸开,想张开的树一般,繁茂浓密,异常的璀璨。
  只见那半个天幕都为这一丛烟火明亮起来,宛如白昼。
  “哇!”司晏忍不住惊叹。
  看着司晏发亮的眼睛,魏淳猛得低头,冰凉的唇带着一片未及消融的雪花,落到他的唇上。
  有些紧张,但魏淳还是镇定的看着司晏,搂着司晏的腰。
  巨大的烟花,再一次在头顶炸开,天幕一片明亮,璀璨的烟花盛放,然后又在短短时间内,归于平静。
  “唔!”司晏眼睛猛得瞪大,他的心也在这一刻如同烟花一般炸开。
  脑袋发懵,呼吸不畅。司晏只觉得,心底有惊鸿掠过,只是轻轻一点,便泛起一片涟漪,波澜不断。
  “司晏,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魏淳只是轻轻印下一个吻,就抬头看着司晏,很认真的问道。
  司晏有些楞,没有来的及回答,便便听见魏淳说:“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回答我。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太突然!”
  难得见魏淳有局促不安的时候,他捏着自己青色的衣角,紧张的搓着一块布料。
  司晏低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狐裘里的手却狠狠一握,他很开心!
  新年的第一天,就有一个愿望成真了。
  心底那欣喜的劲还没有过去,就见魏淳蹲下来。
  “烟花看完了,你该回宫了,不然陛下该说你了!”魏淳想背他回去。
  “你今天带我出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烟花是你专门准备的吗?”司晏忍不住问。
  魏淳轻笑:“难道我深夜带着陛下唯一的皇子出宫,是为了好玩吗?”
  “哦!”看着魏淳的背,司晏有些开心,有些得意,还有些雀跃。
  开心司晏今日的惊喜表白,得意魏淳的对他的用心,雀跃他得偿所愿了。
  原来喜欢的人,也是可以喜欢你的,世俗规矩礼制,也许并不重要!
  元夕依旧有落雪,但是今日并不冷。


第五十章 仗剑。
  司晏回宫的时候,宫中的宴会早已经散去,皇帝司梁和后妃也散去。
  兆和殿。
  司晏推开门,就看见跪了一地的宫女,还有端坐在上位的皇帝司梁。
  “父皇!”司晏行礼。
  “很开兴,去干嘛了?”司梁抬眸,看着司晏,目光锐利。
  “城楼上,看烟花!”司晏垂眸,他刚刚回来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只是看见满地得宫女太监,有一些吃惊,那里看出他很高兴!
  “烟花很漂亮对吗?”司梁的嘴角突然有一丝笑意。
  司晏平静的站着,然后冷静的抬起眸子,看向烛火下的司梁的脸。脸上有一片阴影,看不到表情,但是司晏感觉到一股寒意。
  “好看就好。”司梁说完就起身,带着心腹大监离开。
  就在司梁踏出兆和殿大门的那一刻,司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传令,即日起封锁兆和殿,严令殿下出入。”司梁说完便迎着漫天飞雪离开兆和殿宫门。
  司晏身体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被身旁的窦玉扶住。
  元夕刚过,边关告急。朝中大臣都不由得变了脸色,司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次的边关战乱不同以往。
  “殿下,陛下虽然解了殿下的禁足,但是不允许殿下出宫的。”窦玉在司晏身后提醒。
  司晏这个时候趴在墙头,他想去找魏淳,他欠了魏淳一句话,他得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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