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作者:若兰之华  录入:06-05

  刚刚殿下说,他,他是谁??
  他耳朵没听错吧!
  不远处,跟随隋衡一道而来的诸国国主公卿、隋国官员、江国谋士将领也都露出继而不同的神色,听到此,陈国国主不敢相信道∶“怎么,难道没有人告诉这位颜齐公子这件事么?!”
  其他几个知情的国主都朝他默默翻一个白眼。
  这种事就算知道,也没人敢乱说好不好。
  陈国国主也惊觉失言,连忙捂住嘴。
  而不知情的那一部分人,则露出极度惊愕之色,什么,两年前在江北春日宴上出尽风头的那名小郎君,竟然就是江国太子么!
  至于江国太子为何会变成楚言,只要有脑子的,立刻就明白,当时正是江国太子坠崖、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
  江国来赴宴的将领、谋士、名士都茫然看向范周,范周已经憋着一口老血、快要站不稳了,还得极力维持淡定,同时示意众人也淡定。
  但初知道真相的众人,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两日,那名小妾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刚才开宴时,江国太子迟迟不露面,他们嘴上不敢说,但心里都担忧,江国太子会因为那名小妾的事与殿下闹不和,若江国太子就是楚言,此事倒是迎刃而解了。
  同样一个秘密,在不同境况不同形势下揭露出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向。如果无风无浪,骤然揭开这个秘密,这件事可能会被当做一件猎奇艳闻来谈论,可一旦面临着天下大乱、两国交恶的危险局面,这个秘密的揭露,反而成了利国利民的好事。大家心里只会觉得庆幸。
  颜冰被侍卫挟着立在隋衡身边,看完全程,亦僵立原地,唇角颤抖许久,都说不出话,一直挺拔着的脊梁骨终于像失去了某种支撑,慢慢弯折了下去。
  颜齐隐有所感,慢慢转头,望着立在夜色中的颜冰,颤抖着唤了声∶ “祖父。
  颜冰眼底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一闪而过,但终究咬住牙关,没说什么,成王败寇,他在隋国朝堂一手遮天数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孙儿身上,万万没料到,去了北疆一趟,他竟没有丝毫长进!
  隋衡打量着颜冰仍极力维持镇定的面容,在心里冷笑一声,显然,眼前这个人的反应,还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赵嵇,刘成,魏云山,孟知贺,欧阳圭……”
  隋衡面无表情念出一串名字。
  伴着这道玉沉般的声音,黑暗中忽然涌出一股体型彪悍,全副甲胄、腰挎弯刀的士兵,十来名身穿不同样式宽袍的学子被堵着嘴,五花大绑着押在地上。跪在第一个的正是赵嵇,只是赵嵇浑身血色,显然遭受了重刑。
  而另一边,还有几名朝中官员,同样被堵着嘴,羁押着,手脚皆戴着重铐。
  颜冰看到那些学子和官员的一瞬间,一直维持的镇定冲淡面孔终于一寸寸迸裂,露出深藏在其下的绝望色。
  隋衡想看的就是他这种绝望,好也教这老东西体味一下,他当年困在北境雪山里,眼睁睁得看着身边将士一个个被活活冻死的时候,是如何绝望。
  隋衡欣赏完,方慢悠悠道∶“这十二名学子,皆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学子,他们家世干净,出身清白,从表面上看,与颜氏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如若没有出今晚这个意外,他们很可能在今年春日宴中顺利脱颖而出,得到进入隋国朝堂的机会,以后,他们就是在颜氏在朝中暗藏的棋子,关键时刻,能助颜氏东山再起,也能给孤致命一击。你表面认罪,禁足宅中,实则苦心积虑,在背后筹谋着一切,从未放弃过光复颜氏。可惜呀,天不佑你颜氏,这一局,还是孤赢了。”
  颜冰已颓然不语,一瞬间,竟像又苍老了十岁。
  颜齐隐在袖中的手紧紧屈起,指甲几乎将皮肉刺破,他整个身体轻轻颤抖着,仍有不甘心地望向隋衡。
  “你——当真没有一丝一毫喜欢过我么?”
  隋衡表情冷漠。
  “孤发现,颜公子真是死到临头,都自恋不已。
  “不过,孤可以认真回答你,孤从未看上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不会看上你。”
  “那这枚骨笛呢,这枚骨笛算什么!”
  颜齐突然扒开领口,露出贴身随带的一只黑线穿着,已经泛黄的骨笛。
  隋衡淡淡道∶“孤送你此物,只是给你当联络工具而已,没让你瞎想。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丢了吧。”
  颜齐再度剧烈颤抖起来。
  隋衡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一挥,立刻又士兵上前,将颜冰、颜齐祖孙连同那些学子、官员一道押了下去。
  “殿下。”
  又有亲兵过来,在隋衡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隋衡点头,转身,笑着同众人道∶“诸位,时辰已到,请尽快入席吧。
  众宾客称是,忙都行礼告退,相携往宴会厅方向而去。
  暮色彻底落下,宫人按照惯例,开始往曲水河上放祈福的花灯。两人隔着夜色相视一笑,江蕴转身,展袖跪坐到草地上,望着满河飘荡的莲灯,指着其中一盏道∶“我想要那一盏。”
  公孙羊仍守在一边,正要去为殿下效劳,一道身影已经更快地点足跃上河面,袍袖翻飞,捞了盏花灯上来。
  隋衡将花灯放到江蕴面前,又让宫人取来纸笔。问∶“要许什么愿?”
  江蕴问他∶ “殿下要与我一起写么?”
  隋衡有些意外,立刻道∶“那是自然的,孤早同你说过,这祈福花灯,要两个人一起写才管用,你想写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殿下跟着我一起写吧。”
  隋衡便只是圈住江蕴,虚虚握着江蕴的手,由江蕴带着走,片刻后,他在纸上看到了两行清隽小字∶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隋衡无声一笑,看着怀中人明净脸颊,忽然道∶ “少了。
  “什么少了?”
  “少了句话。”
  江蕴抬头看他。
  隋衡煞有介事。
  “真的少了。
  趁着江蕴不注意,隋衡迅速夺了笔,在纸上添了句。
  江蕴一看,恼怒不已∶“你还敢瞎写。”
  “怎么就瞎写了。上回写了后,你就给孤生了一个,这回再写一个”
  “一个你都看不好,还想要。”
  “谁说看不好,那小东西现在可喜欢孤了。”
  两人声音随花灯一起,飘进曲水河深处。
  江蕴一直目送莲灯飘远,再也看不见,方嘴角一扬,展袖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牵着手往回走,曲水汤汤,四野空旷,天地格外安宁,江蕴道∶“我其实有些替颜齐可惜。也有些替陈麒可惜。”
  “他们都是有才之人,本应当有更好的结局。
  江蕴默了默,道∶“我也不希望,世上有人再像我一般。
  隋衡一愣。
  把人揽住,道∶“对不起,孤失言了。'
  江蕴眼睛一弯,笑了笑,道∶“其实,世上还有一个一样出身高贵,经历磨难,但仍能坚守本心的人。”
  隋衡故意问∶“准?”
  “殿下附耳过来。”
  隋衡便真美滋滋把耳朵伸了过去。
  江蕴轻道∶“一只小狗。”
  隋衡瞬间脸一黑。
  江蕴道∶“我要替天下百姓,谢谢殿下能坚守本心。”
  若不然,他无法想象,隋衡当初若屈从了颜氏,当今天下,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隋衡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孤是谁,孤若那般没骨气,怎么能将你名动天下的容与殿下都征服了。”
  嵇安和高恭已经送了礼服过来。
  一刻后,江南江北两位太子于万众瞩目中,携手出现在春日宴晚宴之上,倾世风姿,令天下学子名士仰慕折服。
  自此,有关神秘的江国太子的种种传言,终于有了一个最公正最真实的答案。
  春日宴结束次日,隋帝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正式宣布江国小皇孙江诺,亦为隋国皇室血脉,隋国小皇孙,朕之孙儿,太子嫡长子。
  这再度在朝野民间引发轩然大波。
  毕竟,两国太子,同为男子,竟然孕育出了一位小皇孙,实在匪夷所思。关键时刻,一位云游在外的高人来到隋都,为满殿朝臣解答了这个困惑。
  这位高人在民间很有名气,正是两年前曾经卜算出吉祥石降落骊山的玉衡真人。
  虽然因为颜氏发动兵变,吉祥石和叛将霍城一起被天雷击中,化作了童粉,但那显然是上天降给颜氏的惩罚,换言之,吉祥石为大隋惰挡下了一次致命危机,确实堪称吉祥之物。
  玉衡真人侃侃道∶“太子殿下当初亲赴骊山,运送吉祥石,平定叛逆,馨德感动上苍,故上苍降祥瑞于大隋,赐下麟儿,南北方可在关键时刻止戈休战,永以为好。”
  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因按着小皇孙的年龄推算,小皇孙结胎时间,正好和吉祥石出现的时间相吻合,也和江国太子流落隋都的时间相吻合。
  于是平,茶余饭后,百姓们讨论最激烈的话题,就是小皇孙究意是从哪位殿下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还用说么,一定是江国容与太子!”
  “为何?”
  “因为小皇孙姓江,且出生在暮云关啊。”
  “不可能,小皇孙明明出生在骊山,后来才到暮云关的。”
  “是暮云关!”
  “是骊山!”
  两方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等隋衡再一次下早朝回来,街上又有了新的说法。
  隋衡问∶“什么说法?”
  十方小声答∶“说殿下闷头在骊山练兵的那一年,名为练兵,实为养胎.”
  当然,祥瑞之说只是用来给天下人的交代,凡是双方心腹,都已知道,小皇孙是出于江国太子腹中。隋衡也有给自己人的说法,因为服食了圣物吉祥蛋。
  此事有太医院两位老院首作证。
  因两人当初的确曾在江国太子脉象中诊出喜脉,只是因为太匪夷所思,才以为是吉祥蛋引发的假孕现象。险些把小皇孙给弄掉。
  新都尚未建好,婚后这段时间,江蕴一直和隋衡住在隋都。
  隋衡近来很郁闷,除了婚后那次完美洞房,他已经连续半月没有和小娇妻同房了,因为某个小患子,总会在半夜里偷偷爬上他们的床,打搅他的好事。
  隋衡想到一个好主意,这日下朝回来,趁着小患子被颜皇后带去宫里试穿新衣裳的间隙,和江蕴商量着去骊山游玩。
  “孤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去骗山看星星,骑马射猎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很好。”
  江蕴自然瞧出了他的小心思,问∶“那我们的小家伙呢?”
  “放心,有父皇母后看着呢。那故事,母后也会念。”
  隋衡怕夜长梦多,当下就让嵇安高恭收拾行李。只是去几天,行囊不用带太多,而且骊山里也有行宫和常用物品。
  东西很快收拾好,隋衡得意洋洋翻身上马,江蕴换好衣裳出来,抱臂站在府门口.笑吟哈看着话。
  隋衡问∶“怎么?孤脸上有东西么?”
  江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隋衡转头,就见不远处,一个穿着新衣裳的小团子,正歪着脑袋,被秦嬷嬷牵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他。
  隋衡∶……
  最终,颜皇后带着小江诺和小郡王隋璋,也加入了去骊山踏青的队伍。
  为了不让小崽子打搅自己的好事,隋衡主动揽下了照顾小患子的任务,一日折腾,连读了十个故事,好不容易熬睡了各种不老实的小患子,隋衡头皮发麻地出来,就听到一声轻笑。
  抬头,就见江蕴一袭青衫,手中拎着一壶酒,坐在行宫殿檐之上,背后是广嬴苍弯和望不到尽头的漫天繁星,正眼睛轻弯,笑吟吟望着他。
  这副美好的画面,让隋衡心口怦然一跳,一脑门官司也全部消失不见。他也纵身跃上屋檐,看着江蕴手里的酒,道∶ “你又不能喝,拿这做什么。”
  “这是孟神医专门配的药酒,不妨事。”
  “今日我高兴,想和殿下喝两杯。”
  他神色间带着轻松和恣意,隋衡便应了。
  江蕴没有带酒盏,就直接就着酒坛,和隋衡一人一口的喝。
  喝到月上中天,隋衡撑着小巴,望着专注望着苍穹的江蕴,问∶“想什么呢?”
  “在想我们相遇,相识,一路走到今天。”
  江蕴又拎起酒坛,喝了一小口。
  隋衡被这话触动,也跟着看了眼。
  虽说是药酒,隋衡也怕他伤着胃,趁机夺过来,道∶“你也给孤留一些。”
  江蕴颊上已经染了些红晕,夜风拂过,抬臂,抱住隋衡颈,青色广袖簌簌飞扬,道∶“我想亲一亲殿下。”
  不等隋衡开口,他已凑过来,轻轻在隋衡面上点了下。
  隋衡哑然笑道∶“容与殿下,亲人可不是这么亲的。”
  他顺势把人揽住,丢了酒坛,俯身而下,吻住了怀中人。
  星河漫天,山河壮丽璀璨,远处曲水河仍浩浩流淌,两人于骊山夜色中相拥,一吻绵长。
  也许,这天下间永远不会有人知晓,他们真正的故事,但天地,山川,日月,星河,神明,会见证他们所有的传说。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山河日月,江南江北,永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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