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资格去生气或者什么,但是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想到这,谢翎姗又看向了穿着红色秀徽服的付臻红。而付臻红此刻,已经与武植一起走向了正殿的方向。
谢翎戈见谢翎姗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潘金莲的身上一般,他收敛情绪,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谢翎姗的脑门:“好了,别看了。”
谢翎姗吃疼,轻捂着自己的额头,垂下眸回道:“知道了。”
这时,周煜说道:“今夜的事,就先告一段落。”他看向谢翎戈:“我们该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谢翎戈的眼睛闪了一下:“你说得是……”
周煜点了点头。
谢翎姗看了看谢翎戈,又看了看周煜,有些茫然的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谢翎戈道:“马车突然失控这事,你可还记得?”
谢翎姗回道:“当然记得。”她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们的是意思是,马车失控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谢翎戈点头:“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再查证。”
…………
另一边。
被武植叫醒的武松,睁开眼之后,看着头顶上方有些昏黄的光线,脑海里还有片刻的茫然。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从地上站了起来。
武松看向武植,目光在武植和付臻红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移开:“大哥我……”
武松想说点什么,却被武植打断了:“有什么先回去再说。”
武松闻言,点了点头。
一路上,武松都很沉默。他微微垂眸,安静的走在武植和付臻红的身后,天幕上的明月照射在地上,月光为他的眼睑下方透出了一片狭长的阴影。
或许是因为在寺庙的正殿与潘金莲发生的那个小插曲,武松在面对潘金莲的时候,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方才醒来之后,他尽可能的避免与潘金莲的视线对视。一来是因为他本身的情绪尚且还处于一种有些紊乱的状态,需要好好疏理,而潘金莲的目光会让他的思绪受到影响。
二来则是因为大哥,虽然他和潘金莲并没有做任何越界的事,但不知为何,在面对大哥的时候,他的心里仍旧会有几分不自在。
武松也不想去思考这份不自在情绪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下意识不想去细想,因为直觉告诉他若是深思下去,这个家现有的关系将会被打破,而那样的结果一定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大哥……
潘金莲……
武松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几个字,再次抬眸时,眸底的思绪已归于了平静。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阳谷县内。
理刑千户府。
三个清秀可人的女子正围在一个床榻边,看着睡在床榻上正处于昏迷中的男子。
男子的鼻梁高挺,面容俊美,半长的头发长至肩膀,额前的碎发落下几缕在两鬓,即便是在昏睡中,身上也仍旧透着一种臻美风流。
其中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道:“按照大夫所言,官人他这会儿应该醒了啊!该不会……”
“姐姐莫急,官人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另一个青衣女子打断了蓝衣女子的话,没有让蓝衣女子说出不吉利的话来。她的面上是与蓝衣女子一样的忧虑,然而眼底的情绪,却是极其冷漠的。
站在最远的黄衣女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子,冷笑一声道:“祸害都是遗千年的。”
“你怎么说话的!”蓝衣女子呵斥了一声,随后,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眶里泛出了泪花:“官人这次不幸摔落山崖,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好好的头发变短了不说,身上穿得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衣衫。”
说着说着,蓝衣女子眼中的泪花就变成了泪珠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黄衣女子见蓝衣女子这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轻嗤了一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虚伪。
不过比起虚伪,最能当得起这形容的人还是卓丢儿。
想到这,黄衣女子看了一眼一直在安慰的青衣女子。
这时,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梦呢。
三人齐齐朝着男子看去。
蓝衣女子的反应最快,几乎是在男子睁开眼的瞬间,她就立刻凑了上去,也不顾落在脸上的泪水,关切十足的问道:“官人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子听到这称呼,愣了两秒:“官人?”
蓝衣女子见状,还未说话,黄衣女子就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怎么?西门官人,莫不是摔落山崖后,把记忆也给摔没了?”
“西门……官人?”
第27章
“西门……官人……?”西简林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他的思绪还有混乱,整个人都有几分恍然。
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头顶上方这古色古色的床子架, 随即又将视线转移,缓缓看向了站在床边的三个陌生女子。
他的目光在这三个陌生女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一遍,有那么一瞬间,西简林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然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在这古香古色的环境里?
西简林从床榻上坐起身,蓝衣女子见状,想伸手搀扶,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西简林, 就被西简林制止了:“停!你站在原地别动!”
蓝衣女子闻言,顿时满脸委屈,轻声哭诉起来:“官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凶……”
西简林顿时有些头大。
但是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去理会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看了看身上穿得这件纯白里衫, 最后又扫了一眼四周这宋代化的装潢,某个荒唐的猜测在他的脑海里成了形。
他的眉头紧蹙,立刻撩起衣袖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 在看到手腕上的一颗弯月形状的红痣之后,他的眼神闪了闪。
身体还是他的身体。
这时,蓝衣女子哽咽着说道:“官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青衣女子上前扶了扶蓝衣女子:“姐姐, 大夫说了官人醒来之后, 可能会因为头部受到的创伤而患上失魂症。”
官人?头部创伤?失魂症?
听着这青衣女子的话, 西简林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心里的那个猜测也渐渐加深了。
西简林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努力平复着纷乱翻涌的思绪。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西简林才重新抬起眼眸,他的脑海里回忆着这三个女子说得话,沉默了几秒,看向一开始喊他西门官人的黄衣女子:“你…刚刚喊我什么?”
黄衣女子瞥了他一眼,艳丽的红唇张开,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几个字:“西…门…官…人……”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西简林放在被褥上的手瞬间紧了紧,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仍旧存着几分侥幸,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哪个西哪个门?”
黄衣女子蓦地笑了,掩去眸底深处的那一抹讽刺,套用着西简林的话,回道:“这阳谷县内除了你这个西门,还会有哪个西哪个门?”
阳谷县……
西门……
宋……
西简林做着最后的挣扎:“那我的全名是叫什么?”
黄衣女子闻言,还没有开口说话,最开始出声的蓝衣女子,就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先一步回道:“官人,你名西门庆。”
在蓝衣女子最后一个字音发出来之后,西简林的眼皮一跳。他虽然姓西,但他一点也不想身穿越到过去的朝代成为西门庆!
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的西门庆!
被武松杀死的西门庆!
“我真叫西门庆?”
“不然呢?谁敢冒充你西门庆?”黄衣女子轻嗤一声,这一副模样明显没有把自己的官人放在眼里。
听到黄衣女子讽刺的回答,西简林觉得自己刚刚有所平复的情绪,又开始上涌了。他俊气的眉拧了拧,对三个疑似西门庆的夫人和小妾的女子说道:“你们先出去,让我安静得待一会儿。”
西简林这话一说完,黄衣女子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她的步履轻快中透着几分急切,像是怕自己若是再慢一些就会被喊着留下来一样。
很显然,黄衣女子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而距离西简林最近的蓝衣女子,原本还想对西简林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青衣女子轻轻拉住了衣袖:“姐姐,我们先出去,让官人他好好静一静。”
蓝衣女子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垂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的西门官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也不知官人这个状态,明日还能不能赶早去清河县。”
…………
武家两兄弟和付臻红这边。
武松到家之后,就独自回了房间。
这一晚上,他的心情都不平静,他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而武植和付臻红,也同样回了房间。
房间内——
付臻红坐在软榻上,武植则是半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擦拭付臻红下巴处的伤口。他的动作很细致,墨一般漆黑的眼瞳里浮现着一抹心疼。
若不是付臻红知晓自己这下巴处的伤口,就是武植弄出来的,怕是不那么容易察觉出来他这眼底的心疼到底掺杂了几分真假。
在付臻红的视线下,武植清理好伤口,他放低声音,有些愧疚的说道:“是我连累你了。”
付臻红先是欣赏了一下武植的表演,随即才不冷不热的说道:“上药吧。”
武植顿了一下,点头回道:“好。”
因为是上药,为了能将伤口看得更清楚,武植距离付臻红的脸很近,姿势也改为了侧坐在软榻上。
暖色的灯光落在付臻红的脸上,让武植想到了凝脂如玉这四个字。他将药粉轻轻涂在那小伤口上,即便付臻红并没有说什么,但他还是缓缓说道:“这个药涂上,伤口明天就能好。”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轻“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倦懒。
武植见状,收回药瓶后,问道:“困了吗?”
付臻红回了一句:“还好。”说完,他将秀徽服的衣领解开,对武植说道:“你去拿一条湿手帕,帮我把这也擦了。”
武植闻言,盯着付臻红脖颈处的红莲花看了几秒,随后微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思绪,轻点了一下头:“好。”话落,他便去付之行动了。
很快,他就拿着一条湿手帕走了过来,坐在了方才坐过的位置。
付臻红微微扬起下巴,好让武植能更方便擦拭。
武植看着男子露出来的细白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目光微微移动,来到了那由他亲手描摹出的红莲花上。
他的眼神微暗了一瞬,但是须臾之间,又恢复如常。
感觉到武植目光的停留,付臻红故意问了一句:“怎么了?”
武植薄唇微抿:“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这番言语之间尽显自责。
[小红,大郎他真得好狗。]
狗得它这个弱鸡系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听听这话,稍微单纯一点的人,还真可能就被演出来的形象给忽悠到了。
[小红,记得之后加倍还回去。]
[嗯。]付臻红应了弱鸡系统一声。
即便弱鸡系统不说,他之后也会这么做。
喜欢角色扮演吗,蒙着眼睛,用皮肤作为画布是吗……
付臻红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武植见状愣了一瞬,抬起眼看向付臻红,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付臻红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
付臻红微微抬了抬眼皮,对上武植的目光之后,难得主动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武植的心里闪过一抹思索,面上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有趣的事?”
“是啊,有趣的事。”付臻红唇角微勾,不疾不徐的说道:“以后再告诉你。”
武植没有再追问。
他开始为付臻红擦拭着脖颈处的莲花。
尽管武植已经放轻了力道,但在用湿帕摩擦之间,依旧让付臻红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泛出了红。
红蓝花汁水的痕迹已经全部擦掉,但那一抹被人用双唇|吮|亲出的吻痕,却依旧清晰得印在上面。
武植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盯着这一抹印记,沉默着。
付臻红问他:“你在想什么?”
武植没有直接回答付臻红的问题,而是低低缓缓的说道:“擦不掉。”
付臻红微微挑了挑眉,他身体前倾,将双唇凑到了武植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那你就将它覆盖掉。”说着,付臻红抬起手,指尖在武植的唇角处暧|昧不明的抚|摸了一下。
武植的身体一怔,为付臻红说得这句话,也为付臻红这突然亲昵的举动。
他垂下眼帘,看着付臻红的肩颈,鼻息之间全是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香息。在付臻红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武植的眼神里流转出了更幽深的情绪。
他的唇抿直了,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
付臻红收回那放在武植唇角的手,转而将掌心贴到了武植的后脑勺,他微微偏头,唇在武植的耳根磨蹭了一下,问道:“如何?”
武植的喉结滚动着,回了一个字:“好。”
话落,他便就着这个姿势,在付臻红扬起脖颈的时候,将唇覆盖了上去。他的双手撑在柔软的软榻垫上,半阖着眼眸,开始亲|吮着,带着几分生疏,几分缓慢,几分隐忍的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