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两个人像是有仇一样专门瞄准对方的脸打, 绿川光在看台下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这三个新人其实都差不多可以获得代号了,绿川光杀死了麦卡伦威士忌,绝对配得上一个代号;诸星大虽然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在干掉麦卡伦威士忌这件事上他也算是出了不少力;至于安室透,他是贝尔摩德负责的情报组的人,算是朗姆那边的人,薮原柊和琴酒对他都不太熟悉,只是那两个人都认为他可以拥有代号了,就顺便捎来了。
底层成员拥有代号这一过程最终是需要那位先生的认可的,因此这几个负责人在准备给成员授予代号的时候,都会尽量凑一凑,如果有时间相近的几个人,就干脆把他们凑成一批,省得总是打扰那位先生。
因此,已经可以获得代号了的绿川光被授予代号的时间就不得不被往后拖延一些了。
“阿尼赛特,你来晚了。”琴酒在薮原柊走进来之前就已经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并且听出来了是谁。
“路上有点堵车。”阿尼赛特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其实是睡了一下下懒觉。
绿川光的眼神看着无人的地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阿尼赛特现在倒是看上去很乖巧,一点也没有前几天在他面前发疯的样子。
“停。”琴酒只用一个字就让台上打的正酣的两个人停了下来,“给你们三个一个新的任务。”
琴酒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来了一个纸质文件袋,撕开上面的封条,丢到桌子上,再将文件袋里的文件取了出来。
阿尼赛特站在旁边,默默地将被随意丢在桌子上的文件袋捋平折好。
琴酒随手把刚拆开的文件递给站在一边的绿川光,然后简单介绍了任务:“这是议员后谷洋的资料,他是今年东京都知事的竞选者之一,你们的任务是查出他的把柄,控制住他。”
袋子里的资料有一式三份,绿川光看了两页以后发现了后面重复的文字,便将资料分开,给刚刚从擂台上爬下来的两人一人分了一份。
“需要我……”阿尼赛特本来想问琴酒需要自己提供技术援助吗,但还没说出来就被琴酒打断了。
“你有别的任务,跟我来。”琴酒给三个新人布置完任务以后就很冷酷的离开了。
阿尼赛特跟在他后面,也一起出了门。
被留下的三个新人面面相觑。
诸星大问:“那我们先讨论一下任务方案?”
他在问绿川光,前不久在美国的时候,在关于麦卡伦威士忌的任务上他们有过一次相当不错的合作,所以他自认为三个人里,他和绿川光算是比较有默契的。
安室透用意味不明的凶狠眼光从头到脚扫视了诸星大,但他看向绿川光的时候眼神立马转变了,看见绿川光点头了以后,他便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诸星大不清楚为什么安室透要这样看他,不过他大概对此有些头绪,可能是因为三个人里安室透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才刚刚从台上下来,安室透还没有调整好把他当做敌人的态度。
至于安室透为什么对绿川光态度比较好,他觉得自己也有合理的解释。三个人想要拉帮结派,每人只有两个选择而已,他和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对不上气场,他觉得安室透也是这么看他的。
明明绿川光才是那个和诸星大同职业定位,理论上来说才是直接的竞争对手的人。
诸星大和安室透肯定是不会联手的,而且他们还会对抗,想要对抗对方,拉拢第三方的帮手就是有必要的了。
而且绿川光确实性格很好,比组织里的其他人好相处得多。
诸星大觉得安室透的所作所为不奇怪,他自己的行为更是没问题。而且他和绿川光都是行动组的人,虽然绿川光前不久才被阿尼赛特威胁了,而他因为女友的关系能算得上阿尼赛特的直属下属,但绿川光看上去不像是个会记仇、会迁怒的人,应该不会因为阿尼赛特而记恨自己。
他们俩毕竟都是行动组的成员,算是琴酒的手下。听说组织里的高层中,朗姆和琴酒不太对付,和朗姆手下的安室透相比,他和绿川光才是天然的盟友。
另一边,琴酒带着阿尼赛特就径直走到了格斗场不远处的狙..击室。
或许是因为靠近市中心地价比较贵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市中心的流量比较大,在地下不太方便动工,所以这个基地的狙..击室不算很大,没有薮原柊拿到代号之前去的那间大。
这里的靶场只有四五十米长,大概只能用来练练手..枪。
“怎么了?大哥,又要测试我的狙..击水平吗?我最近可是厉害了很多哦。”阿尼赛特一离开外人的视野就脱离了冷酷的组织成员的状态。
“不用。”琴酒拿起一把狙..击枪递给薮原柊,“还没到需要你拿枪的地步。”
他的言外之意是阿尼赛特太菜了,要是有一天连他都被叫去战斗,那估计就是组织要完的时候了。
阿尼赛特接过狙..击枪:“这是……”
“阿美莉卡的新产品。”琴酒说到,“tac……(注)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阿尼赛特不太高兴地用鼻子哼气。
“这款狙..击枪比之前组织常用的技术先进了很多,射程也扩大到了两千米。”琴酒对这把狙..击枪非常满意,虽然场地不太方便,但他在别的国家的基地试用过这把枪,他完全可以达到理论上的射程上限,如果把目标扩大到人体那么大而不是标靶那么大,再拉远几百米也未尝不可。
“大哥需要我做什么?”薮原柊问道。
“组织不是在每个国家都有那么大的基地的。”琴酒说道,“也就是在欧洲和美国才能到处建有几千米远的射击训练场的基地,有这么大的狙..击场的基地,在日本也只有几个,上限还都只有一千米左右,而且都在北海道的山里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和周边的无人岛上,太不方便了。”
“你是做游戏的,我看过你之前做的几个射击游戏,还有你的公司最近在做的那种虚拟现实技术,所以我需要你做一个可以用来模拟远程狙..击的设备,类似于这种游戏就可以了。”
琴酒对于游戏行业不算了解,所以他的用词都不怎么准确,但阿尼赛特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行,现在的技术水平有点难,但应该勉强可以做到。”阿尼赛特答应下了任务,他发现了一个惊喜,“大哥你还知道我的公司在做什么?哇哦!”
这确实是个蛮大的惊喜,没想到琴酒这么关心他。
琴酒冷哼一声,不理会阿尼赛特在这些调侃的语调,问道:“什么时候能做完?”
阿尼赛特想了想,给出了答案:“可能需要几年?制作这样的东西需要的运算量太大了,我得先想办法弄来一个算力足够的设备。”
“可以。”琴酒没有要求阿尼赛特加快速度,他对于这些程序员们的工作不算完全不了解。
组织一直有不少需要优秀程序员去做的工作,少部分组织里的几个内部成员可以解决,大部分都需要“外包”。
至于怎么包,则完全看外包程序员的意愿了,要是愿意拿钱干活,什么都不问,当然最好,要是不愿意干活,组织也有能够让他们愿意的办法。
这时候就轮到琴酒上场了。
他以前还只是个普通代号成员,没有成为执行部负责人的时候做过几个这样的任务,为了减少组织暴露的可能性,一般派发任务和最终收回成果的组织成员是同一个人。
琴酒在十几岁的时候发出去的这种制作程序的委托,有些现在还没有收回来。
相比而言,阿尼赛特答应的几年内解决已经算是速度快的了。
琴酒本来还想着要是阿尼赛特一个人干不了,就拿出去外包一个公司做呢。
“我待会儿把经费打给你。”琴酒说到,“不够用的话再找我要。”
阿尼赛特点点头,没有拒绝更多的经费。
不过他估计几年内他是不会找琴酒要经费的,毕竟阿尼赛特的账户的余额还有很多。
十位数美元的那种多。
虽然作为公司董事长创业了的人是薮原柊,但他目前甚至还没有一直给组织打工的阿尼赛特有钱。
“还有一个任务。”琴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另一份资料,交给阿尼赛特,“这是东京都知事的另一名竞选人,山内要,你负责他。”
阿尼赛特接过资料,接下了任务。
这种只是威胁别人的任务他还是可以做一做的,甚至他都不用本人去见目标,在网上威胁,或者寄信都可以完成。
“对了,大哥,你已经把那个u盘交给朗姆了吗?”阿尼赛特问道。
琴酒略微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阿尼赛特无辜地眨眨眼,“只是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第51章 十天速成调酒大师(六)(红)
“小兰, 你看,那个是不是柊先生啊?”工藤新一突然停下来了,导致走在他身边的毛利兰差点撞上他,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只要过了马路就到毛利侦探事务所了。
现在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因为学校已经结束了期末考试, 现在虽然还开放着提供场地给学生们进行社团活动, 但是因为下午的天气实在太热, 所以只开放半天。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各自结束了社团活动, 下午打算一起去毛利侦探事务所, 因为工藤新一最近很无聊,想要看看毛利小五郎有没有接到什么案子。
他们俩说的就是在马路对面,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靠窗位置上的人, 今天的太阳实在有些大,照在玻璃上让人有些眩晕, 其实只隔着一条马路也不太看得清坐在那里的人是谁, 只是那个人的红头发实在有些显眼。
“头发颜色不太对吧?”毛利兰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 阳光太大了, 如果不眯着眼睛看,很快就会被太阳晃花眼。
“不对吗?”工藤新一疑惑地问,“可是除了柊先生,我就没有在米花町看过第二个红头发的人了。”
确实, 虽然90年代的日本人还挺潮的, 但是这种染着夸张的发色,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人主要还是集中在涩谷新宿那边, 米花町这边还没有被这种前卫的时尚感染到。
“不一样啊, 柊先生的头发是火红色的, 那边咖啡厅里坐着的那位客人的头发是橘红色,很明显不一样。”毛利兰确实看出来了不同,“而且发型好像也不一样。”
就算发色是同一个色系,只要颜色有差别,二次元世界就可以算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了,所以毛利兰没错。
不过工藤新一也没错,虽然他只是因为直男分不清色差而已,但确实,那个人就是薮原柊。
他只是换了个颜色的染发剂,然后把假发给染了。系统出品的假发就是质量好,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掉。
绿灯亮起,两人赶紧过了马路。
靠近了看,没有了反光的阻碍以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都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薮原柊。
薮原柊正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他面前的桌上摆了好几杯饮料,看上去是点的餐点还没有上上来。
工藤新一靠近玻璃,隔着一层玻璃观察了好久薮原柊的发色,连脸都贴到玻璃上了,才终于发现了两种红色的差异。
被外面两个人看了好久,薮原柊仿佛突然发现自己前面的玻璃上贴了两张脸,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往后猛地退了一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还好,他动作敏捷地一手撑住一把椅子稳住了。
“果咩纳塞。”毛利兰退一步双手合十点了点,表示抱歉,却被薮原柊招招手把他们两个叫进去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薮原柊问道,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是附近发生了什么案子吗?”
“啊?我家就住在楼上。”毛利兰有点懵,不太清楚薮原柊的意思是什么。
工藤新一却反应了过来,他问:“柊先生你发现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薮原柊摇摇头,继续说道,“只是我来日本才一个多星期,每次遇见你们好像都要出点事情。”
“可是我们才只遇见过两次啊。”毛利兰无辜地说道,“第一次是柊先生搬家,我和新一还有园子只是路过,第二次就是前两天在警视厅,只有第二次才是案子吧!而且我们只是在做笔录的时候遇见了呀。”
“柊先生都意思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也出事了?”工藤新一敏锐的发觉了薮原柊话里的疑点。
薮原柊点点头,无奈地说道:“那天,我搬完家以后,搬家公司的老板来收尾款的时候在我家门口出车祸了,还好只是刮蹭了一下。”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样说好像确实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哦,应该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吧,不管是去留学之前还是回来日本以后,我好像运气一直不太好。”
工藤新一听见了自己可能感兴趣的案子,连忙问道:“柊先生还遇见过什么别的案子吗?是哦,上次的伊达警官、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都认识你的样子。”
薮原柊大吐苦水,像两个人倾诉了自己在日本遇见过的各种案件。
什么放学路上发现有人家里着火爆炸啦、自己家里被抢劫犯潜入装了炸弹啦、在打工的餐厅遇见客人打起来差点被波及无辜啦,等等等等,总之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