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几声,汽车连环相撞,不知道那辆的车被撞漏油了,火势燃起来,发生了爆炸。
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追来的黑口组被爆炸烂在了后面。
安室透加足马力,一溜烟消失在他们眼中。
诸伏景光把狙击枪收起来,终于从黑口组的追捕中逃了出来。
月照询问,“田村他们在哪里?”
田村是boss给月照派的来帮手之一。
安室透开车超过一个慢吞吞的家伙,回答月照的话:“他在废弃的家具厂等我们,月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黑口组已经知道是他们在背后使坏,接下来肯定全力对付他们。
黑口组人数众多,如果不找到他们的组织的中心人物,根本无法有效打击他们。
可惜黑口组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对于组织领导人藏得很严实,更有等级鲜明的继承制度,杀死一个,下一个立即掌控组织。
毕竟霓虹的□□,是能和军队叫板的存在。
月照开口:“没有关系,boss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惩罚,他也没有指望我能在一个月内彻底清缴黑口组的势力,做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
他看了看手机,忽然看到琴酒给他发来的一条信息。
他抬起头,忽然看到右侧一辆灰色轿车猛地朝他们撞过来,坐在他右手边的诸伏景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惕地向右边扭头。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月照一把抓住旁边的诸伏景光,把他朝后拉,另一只手掏出□□,朝着冲撞而来的灰色轿车开枪。
平坦的车辆被横撞,疯狂晃动,蛮力拖拉下,轮胎划过马路,发出刺耳的鸣叫。
砰砰两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一瞬间也变得微不足道。
松田扭了扭脖子,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他从警校毕业一年多了,成功地成为一名拆弹组的警察,平时工作清闲,同事相处融洽,一切都很不错。
只是……
松田双手插兜,无聊地看向四周,忽然,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飞速从马路上掠过,速度快得能让两边的行人把头发撩起来,绝对是超速了。
“扣两分!”做过一段时间巡逻警察,松田不满地嘟囔道。
他话音刚落,一辆灰色轿车从黑色轿车右侧冲出来,快狠准地撞上超速行驶的黑色轿车,黑色轿车被撞得凹陷,一下子横撞向马路两旁,不仅如此,灰色轿车见状,仍旧不肯罢休,不仅没有踩刹车,反而踩着油门,更加凶狠地朝黑色轿车撞了过去。
在刺耳的拖拽声中,黑色轿车被顶撞到路边的路灯上,砰砰几声枪响,这才让一切的动乱停了下来。
马路两边的人吓得惊声尖叫。
松田惊讶,“喂喂——”
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警察的本能,他下意识地朝着事发地点跑去。
冲撞过来的车终于停下来了,凹陷变形的车内,车内的三人也被弄得七荤八素,安室透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们没事吧?”
月照一手攥着□□,一手紧紧抓住诸伏景光,耳朵泛起尖锐的耳鸣,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以及诸伏景光不太清晰的声音。
“你受伤了。”
月照甩甩脑袋,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脑袋,发现额头有血,对面撞过来时,他及时拉过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没有被压成肉饼,倒是他,退到车门边,当他身后的车子撞上路灯时候,撞到了脑袋。
怪不得那么晕。
“你中枪了?”诸伏景光又发现月照的身上的伤口。
月照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他为了让对面的车子停下来,朝对面的司机开枪,可是对面副驾驶也坐着人,见他开枪,可不也往他身上招呼。
真倒霉。
月照不爽,挡在他面前的诸伏景光都没受伤,他就露过脑袋和肩膀就受伤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从别的路口追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月照说话间,安室透把变形的车门踹开。
诸伏景光也反应过来,扶着头晕目眩又受伤的月照下车,其实三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擦伤,安室透的手臂更是被玻璃划了一道大大的伤口。
这样走太过显眼。
安室透没有丝毫犹豫,开了黑口组车的车门,把里面被月照击毙的人一把拽下来,坐上驾驶座位。
“快上来。”
诸伏景光带着月照打开后车门。
月照被诸伏景光扶着,擦了擦快要流到眼睛的鲜血,鬼使神差的,他向旁边看了一眼,只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远远向他跑过来。
两人目光相撞,俱是都愣了一下。
“佑……”松田愣了一下,太阳西沉,月照在两车之间,额上的血迹汩汩流淌,他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但是松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月照以前申请进入过警校,但是却没有入学,松田因此受到老师的拜托,前去询问月照境况。
因此与月照相识,后来他们更是成了朋友。
不,他对月照另眼相待不止这个原因,总之后来,没过多长时间,月照就突然消失不见,这两年,他一直都在找他。
“月沢!”松田没有犹豫,他加快了速度,想要逮着月照问清楚,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
月照与松田之间还相隔不远的距离。
“什么?”诸伏景光感觉似乎听到了熟悉之人的声音。
“没什么。”月照挡住了诸伏景光与松田之间的视线,他收回视线,“他们快追过来了,我们快点上车吧。”
诸伏景光沉默地加快了动作。
月照带着景光上了车,车门关上,安室透毫不犹豫操控车辆后退,左拐。
松田追上来,只能看到灰色轿车从他眼前消失。
“可恶!”他气愤锤向一旁的路灯,忽然,他瞥到黑色轿车旁被扔下的尸体,男人被□□射中脑门,双目圆瞠,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松田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意识到事情或许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刚才从车上下来的两个身影似乎也很眼熟。
松田默念自己刚才记下的灰色轿车车牌,又看了看停留在这里的黑色轿车车牌,立即给自己认识的交通警察打电话。】
第111章 海王035
安室透说到这里, 看到车内有一瓶纯净水,不由打开喝了一口。
柯南疑惑,“安室先生, 莫非当时你在车内也看到了那位松田警官?”
否则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倒没有。”安室透摇了摇头,“当时我急于躲避黑口组的追杀, 并没有看到松田, 月照和松田之间的关系,曾经的过往, 我也不知道,都是月照亲口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柯南明白, 这位松田先生在后面的故事中,一定会出场。
只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让月照将一切都对安室透和盘托出。
安室透拧上瓶盖, 继续说了下去。
【松田后面如何做的, 安室透不知道了。
因为月照伤势严重, 安室透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与田村约好的地点,同时给附近的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找来医生, 进行手术、
拥有组织在背后作为支援, 月照肩膀的子弹很快就取出来了。
昏暗的家具厂,月照坐在家具厂内的休息室内, 盯着医生包扎的动作, 白色绷带一圈圈缠上月照的肩头, 为了做手术, 月照上身的衣衫半褪。
诸伏景光站在旁边, 依靠在墙壁上,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月照□□的上半身。
昏暗的灯光下,月照的肌肤白得发光,除了方才的擦伤、枪伤之外,这具身体最明显的就是脊背与腹部一道道鞭痕。
此时那些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不难想象,当初落下时的皮开肉绽。
诸伏景光不由自主扶住手臂,在被关在小黑屋中的那段时间,他也受过相同的对待。
从国外回来后,安室透将月照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知道,根本不是月照救了他,相反,是月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陷害了他。
他所遭受的痛苦,全都是因为月照。
可是……
诸伏景光手掌紧紧攥住自己左侧的手臂。
在车祸发生时,月照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身后,那种用力依旧还残留在肌肤上。
他的脑海不可避免地想起曾经的种种。
高楼上的月照,微笑地告诉他。“只要向我请求,我就会帮你。”
静谧的森林中,月照轻轻攥住他的手,为他擦拭掉手上的酒渍,对他说:“你的手,不要弄脏了。”
面对任务中受伤的他,月照说:“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
一幕幕从脑海掠过,他曾经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月照,可是得知事情的真相,他……弄不懂月照的想法。
诸伏景光垂下眼眸,月照果然如同漫画中狡猾,让你明知道他不可饶恕,仍旧会被他表现出的温柔迷惑。
医生此刻也给月照包扎好伤口,月照缓缓穿上衬衫。
诸伏景光回过神来,看着月照缓慢的动作,下意识走上前,接过月照手中的动作,替他拢紧衣领,盖上一身的伤口。然后一颗一颗,为他扣上衬衣的扣子。
两人的距离极近,月照身上的血腥味,药水味缓缓钻进他的呼吸,白色的衬衫沾染上淡淡的血迹,柔软地贴在细腻的肌肤上,欲拢未拢地盖在凸起的锁骨。
诸伏景光回过神来,不自在地挪开目光,给月照扣上最后一个扣子。
安室透送走了医生,扭头便看见了景光不自在的神色,他没有多想。
月照摸了摸自己扣上的衬衫,微微笑了,“苏格兰真是温柔。”
只不过身上的麻药效果渐渐散了,疼痛席卷而来,脸上的笑有点虚弱。
诸伏景光微微侧过脸,没有说话。
安室透的手插进口袋,掏出那天在研究室,研究人员送给他的糖果,他想了想,剥开糖果外衣,放到了月照面前。
月照抬眸瞥了安室透一眼,接过安室透手中的棒棒糖,塞进嘴巴里,甜丝丝的味道传进口腔,似乎真的压住了伤口的疼痛。
“谢谢。”安室透说,他知道,在车撞过来时候,是月照拉过了景光,才没有让他受伤。
那是人情急之下的行为,做不了半点的伪装。
月照没有说话,只是咬着棒棒糖,淡淡地看着光落在墙壁上的影子。
他的额头和手臂都有擦伤,脸又长得嫩,乖乖坐在凳子上吃棒棒糖,倒像是受了欺负的乖孩子。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安室透觉得自己是脑袋糊涂了,竟然会觉得月照是乖孩子。
他抬头看了看空旷的家具厂。
这是组织产业下的工厂之一,因为经验不善,最近准备找下家,因此没什么人,空旷旷的只有他们几人。
往外望,可以看到院外的大门,只要有人进来,在他们的位置,一定能看到。
现在是个谈话的好时机,安室透攥紧了手,问:“上次我们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安室透这话一说出来,诸伏景光也不由移过目光。
月照微怔,想起半个月前,安室透曾经向他提议,要不要背叛组织,成为警察的一员,只不过当时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拉,都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他以为安室透是在说笑,却不想此时他又再次提及。
“什么事情?”月照咬着棒棒糖,眨了眨眼睛,装作不明所以。
安室透知道月照的谨慎,他没有在意。
“帮助我们的事情。”安室透站在月照的角度说服他:“你不觉得你很亏吗?明明有在帮我们隐藏身份,如果被组织知道,你算是叛徒了吧,结果,却也没有在我们这里得到好处。”
月照冷哼,“你还知道啊!”
安室透询问:“所以为什么呢?即使冒着被组织发现的风险,也要帮我们隐瞒身份?”
“当然是受你们的威胁。”月照淡淡。
“所以,那么在乎宇江佐和子的你,真的要将宇江佐和子拖入危险之中吗?现在宇江佐和子只是被带进了你可以保护的研究室内,但是有一天,如果你在任务中死去了呢?谁能保护她?”
安室透也知道月照的弱点在哪里。
月照沉默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也慢慢淡去,他瞳孔滑动,在睫毛的阴影下,冷冷审视地望着安室透。
“所以,你真的觉得霓虹的警察能抓到我?”
“霓虹的警察抓不到我。”月照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一针见血,“但是我如果帮助你们,被组织察觉到,我会死,就算覆灭了组织,以我杀的人来说,我还是会死。”
月照知道自己的罪大恶极,从一开始就知道,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他也想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不!”安室透否认,“只要你愿意,你不会死。在你看来,我就那么的没有诚意吗?”
“哦?”月照疑惑。
两人正欲交谈下去,忽然家具厂外面的大门被打开,一身黑衣的琴酒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直没有到的田村几人,他们手里还拎着几个黑口组的人。
月照想起在车里看到的信息,琴酒会过来援助他。
两人有默契暂停了对话,走出房间。
琴酒关上家具厂大门,走进厂房,他身后的伏特加关上了卷帘门,田村几人手里的人扔在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