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好看。”
“啊?”
“哈哈哈哈!那必须的!”某人叉腰笑。
女警们噎住:“……”这么坦率让她们怎么接?
萩原千速当时坐在角落,看着旁边的女孩笑得扑倒在她肩膀上,哪怕身体很虚,笑得也跟小猫似的,格外明媚。
紧绷、甚至带着伤感的氛围全部被浇灭,就连女孩们联络家人时,都没有太过于激动,变得冷静了许多。
并不是松江时雨一个人做到的,赤羽昴是他最好的捧哏。
很神奇的两个人,最默契的搭档,连体贴和温柔都是如出一辙的无声无息。
第二天,警方派了足够的人手包围了这片隐秘的无信号的小山村,将前来“验货”的买方和牵头人都一举抓获。
而深夜接到电话的家长们也闻讯赶来,以最快的速度给失踪的孩子们一个温暖的拥抱。
一时间,场面格外混乱,哭声、咒骂声,以及警校教官又惊又怕的吼声,伴随着警笛的声音象征着事情走入尾声。
获救的女孩和家长们挨个跟众警察道谢,在谢到赤羽昴时,却被已经卸掉假发、看着冷冰冰的青年拒绝了。
“我不需要道谢,也别记住我,你们没事就可以。”
“这怎么行,总要记下点什么,或者警察先生来个合影吗?”
“那就记住他就好了。”
赤羽昴往旁边望了望,不远处站着的金发青年,此刻正眉飞色舞地跟鬼冢八藏讲着他们智斗绑匪的过程,把后者气得口袋里直掏速效救心丸。
“那种店你们都随便去——!还穿着这身衣服!!什么?你还报我名号了?!”
“松江时雨你给我滚回来!”
松江时雨在察觉到目光后,便一溜烟跑到了他们的旁边,笑着问:“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家属和女孩将事情又说了一遍,松江时雨摆摆手道:“这家伙社恐,不敢看镜头,记不记得也无所谓啦,反正警察本来就是保护群众的不是吗?”
社恐。
在一旁听到的萩原千速,差点被口水呛到。
等家属们离开后,松江时雨才拍了拍赤羽昴的肩:“其实偶尔也可以拍个照啊,多帅的脸。”
“……没必要。”
“你这说得跟以后会去卧底似的,那到时候我是不是还得提前忘一下?”
赤羽昴的脸色突然有点难看。
松江时雨察觉到,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笑道:“只是开个玩笑啦,忘谁都不会忘记你啊。”
“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搭档。”
****
漫画的警校回忆自此结束,而萩原千速的的话停留在一句——
“所以在看到他的新搭档时,我真的很高兴,如果松江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现实中,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磕磕绊绊的讲述倒是没有多少爆点,而且都是他知道的事情。
反倒让松江时雨听得走神去看了漫画。
然后——
松江时雨炸了,系统也炸了,论坛也爆炸了,一时间全世界都炸了。
仿佛每人生吞了N个八个蛋!
[啊啊啊!跨越九年的flag还能戳到我身上!凭什么啊啊啊!]
[和着我cpBE的苗头九年前就有了吗!]
[呜呜呜,开个玩笑,但就真的忘了你了]
[sos,前辈组的互动真的太甜了,他们真的超级合拍啊,是那种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领悟的合拍]
[人贩子退退退!看到两个人一搭一唱把女孩子们哄得安心下来,还有女警们都超级给力靠谱,真的超级感动]
[好看,好看死了!最帅了!松江宝贝你以前怎么可以那么甜啊(抹泪)]
[现在他也蛮甜的]
[不一样,以前是一口下去会化掉的蜂蜜软糖,现在是一口下去拉嘴的刀子糖(吐血)]
[不过赤羽这个操作,又不想拍照又拒绝透露名字什么的,真的好像卧底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前面的是新人吗?补番记得补全,赤羽的高功能手机和伪装都掏出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小羊羔呢呀]
[其实某种程度上没说错,卧底hhh]
[不管不管be血糖我也嗑,让我嗑死吧(安详)]
漫画果不其然因为最后的flag炸成了一团,尤其是上帝视角的读者知道,萩原千速所说的其实是赤井秀一,并不算搭档。
走出来是不可能走出来的,但忘了也是真忘了。
这一波,论坛的粉头们被嘎得嗷嗷叫。
某个跟着乱嗑的系统也尖叫:“你!竟然!说过!这种话!”
松江时雨瞪大眼睛:“这种事情谁还记得清啊!”
系统:“你竟然都忘了?!”
松江时雨心虚,又有点理直气壮:“以前玩那么多游戏,跟谁不是来一句,你是我的小心肝,你是我的小宝贝,我肯定会一直记得你啊?”
系统被他这渣男一般的语调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很快,它反应过来,摆出歹毒的恶婆婆嘴脸:“但是现在你亲口说你忘了,渣男。”
松江时雨:“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啊!!我只是想找个甩锅的!”
他压根不知道萩原研二他们去找了萩原千速,也没想到过去没多少交集的NPC,竟然还能原原本本记得这些事情。
所以说萩原研二他们,那么在意他忘记“赤羽昴”的事情,就是在担心他太在意赤羽昴,心态炸裂吗?
系统深沉地说:“从你写下那本锻炼演技用的‘复仇日记’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放弃吧,别挣扎了!”
松江时雨奄奄一息,他有点绝望:“你说我挣扎什么啊?难道我听他们这支支吾吾的几句话,突然就顿悟,又全给想起来了?”
系统:“……”这听着更怪了。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收获,起码松江时雨现在知道了,学生们在意他记不记得赤羽昴的事情,主要是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害怕他太在意搭档而把自己搞坏了。
——松江时雨精神好得很。
他要做的是把自己没问题给表现出来,免得太被特殊对待,影响大局。
他手指点着车背,沉吟后跟系统说:“再等等,我一步步酝酿,时候到了就跟松田他们摊牌!”
他还要再去确认一下尤尔究竟是不是诸伏景光,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他会跟诸伏景光通好气后再摊牌。
而在跟学生们摊牌之前,松江时雨可以用论坛的读者来练练手。
比如回家以后装个头疼的样子,假装在想起的边缘试探……唔,忘记也想个理由好了,那样起码证明他是可控的失忆。
那么不久后恢复,就顺理成章了吧?
*****
“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
萩原研二将车停在了松江时雨的公寓楼下,他清了清因为说话有些沙哑的嗓子,转过头,跟松田阵平一起看着松江时雨。
金发青年垂着眸,表情不显,从两人开始讲述后,他就一直没有说话,连一点疑问都没有提出来过。
似乎对“赤羽昴”这个名字全然陌生,也不想去好奇。
“松江……教官。”松田阵平喊他,有些犹豫地说,“那你还记得你那个新搭档的事情吗?”
松江时雨知道他们在说赤井秀一,但后者是身份保密、现在还处于“死亡”状态的探员FBI,也不是他的真实搭档。
他说“记得”的话,要么就给自己扣上“又死了搭档”的帽子,要么他也得去变个搭档过来。
所以——
“不知道,我没有搭档。”
开启了车门,阳光顺着缝隙倾斜到金发青年的身上,模糊了他的样子,只看到那钴蓝的眼眸里没有太多余的情绪,显得冷静又坦然。
他朝两人笑了笑:“松田,萩原,你们还是早些回去述职吧,我也要去汇报了。”
“下次见。”
“好。”
车门被关上,两人看着那瘦削笔直的背影拉开门,走进空荡荡的家,一时间有些怔愣。
松田阵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道:“hagi,还是找零再商量一下吧。”
“啧……感觉不止记忆被消除的样子。”
萩原研二问他:“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般失忆的病人,对过去的事物也会有熟悉感和情绪波动吧?”松田阵平点了点太阳穴,“情绪是不会那么容易流失的。”
“嗯。”萩原研二点点头。
如果不是这样,医生也不会建议失忆的病人常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接触往事了。
“但是——我们刚才在提到赤羽前辈的中途,松江前辈不仅毫无波澜,他甚至走神了!”
“啊?”
“这不仅是不记得,还是——不在乎。”
松江时雨现在看起来,好像只在意推翻组织。
两人心中更是一阵寒凉。
如果说只是忘记了,那么多提总有想起来的那刻,但要是连本人都不在意这些事情,还真的可能想起来吗?
他们没有说赤羽昴的真实身份,担心在猝不及防下会起反作用,现在更是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绿眸,左撇子,黑发。”萩原研二喃喃着,“你觉得教官的第二任搭档还活着吗?”
松田阵平道:“说不准……总之能跟教官搭档的,八九不离十目标也是组织,我们可以去问问零。”
“他是把搭档全忘了,如果有机会把正主找到,还是有机会进行下一步交流的吧?”
只要把第二任搭档找过来,指不定松江时雨能想起什么。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明明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掺和进浑水中,却又被松江时雨轻飘飘地推了出来。
可他不想再躲在松江时雨后面了。
次次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无力且绝望。
七年前的爆炸……萩原研二抿了抿唇,他们还没正式道过歉。
****
而公寓内,随手将外套脱下丢到一边的青年,猛地将自己砸进沙发。
他双手紧紧攥着沙发布,关节处都泛起青白,本人却对此无暇关注。
“赤羽……昴。”他颤抖着嗓音喃喃着,“不是赤井秀一……”
他作为A在组织中,最后选择帮的人是赤井秀一,不仅是因为宫野明美的要求,还有——
aka……
模糊破碎的记忆,只能隐隐约约构建出一个温暖的光影,象征着站在阳光下永恒的正义。
松江时雨恍惚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缺失掉关于赤羽昴的记忆了。
他并不是纯粹合格的警察,他曾经堕入过黑暗许久许久,被染上了无法清洗掉的罪恶。
所以说,连想到他,都感觉羞愧难当啊……
第59章
“琴酒,你有想好说什么吗?”昏暗的基地房间里,或站或坐着几个身影。
诸伏景光此时已经卸掉了易容,凤眼刻意眯起,显得格外凌厉。
被他看着的琴酒手中夹着烟,冷淡地道:“我需要说什么?”
“那天为什么擅自去见A,药剂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诸伏景光冷淡地道,“你跟贝尔摩德,我觉得都需要解释解释。”
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金发女郎难得收敛了笑容,她眉头蹙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A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她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尤尔,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诸伏景光心中苦笑,他一门心思在纠结和谨慎中晃荡,开始根本没有发现,更别说……敌暗我明,松江时雨怕是配合着他表演。
教官啊教官,你这演得也太真了。
要不是最后放松田出来给他提示,他指不定就真的要被同期逮捕了。
诸伏景光思考了很久,终究还是认定了松江时雨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刻意安插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过来“逮捕”他。
不然,诸伏景光完全解释不通,这两个爆处组的家伙怎么会跟公安混在一起。
看样子,等公安那边的审核期过去,他要联系的人除了zero外,还要跟松江教官报个信。
不——还是跟松江教官先说吧,起码这中间一个星期的“演戏过程”,其他人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诸伏景光想想都觉得脚趾抠地,但回忆松江时雨过程中那么淡定的模样,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好歹还是不知道的,松江教官知道全过程竟然还能这么全身心投入,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才是他该学习的态度!
但表面上,诸伏景光看着银发杀手,开始推锅:“毕竟某人说得万无一失——现在想想,那所谓的消除记忆的药剂,其实只是你对组织的说辞吧?”
琴酒的眉头狠狠夹紧。
碰面是巧合,药剂是他从车上顺下、打算用来抹消松江时雨关于跟他碰面的记忆的。
之后出现的尤尔,再更后面的连锁反应,都不在琴酒的预想范围内。
可松江时雨的记忆没有消除,他甚至在暗中铺垫好了反将一军的戏码。
如果不是尤尔敏锐,现在想必已经被警察给困住了。
而记忆没被消除,可能因为那根针管在最后一刻被松江时雨打碎了,这个可以解释。
琴酒在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一开始的碰面,真的全然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