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屯的爱情----疏朗

作者:  录入:09-09

何以勋往上直了直身体,哼了声。张二宝继续擦了两下,抽回手。“哥,擦好了。”何以勋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张二宝不明所以,问道:“还、还不行吗?”再擦下去,又见红了就。
何以勋一把抢过澡巾,用力把张二宝往墙上一推,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道:“我给你擦背!”
张二宝觉得,何以勋的擦背技术要好好磨练磨练才行。他想说自己来就行了,一扭头,看到何以勋的眼里在冒火,想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肯定是刚才搓澡把何大哥给搓疼了,可他后来改了,至于像磨刀一样狠狠地在他背上搓吗?不过自己皮粗肉厚的,给他撒撒气也好。张二宝趴在墙上,默默地想。
何以勋用尽吃奶地力气在张二宝背上蹂躏,奶奶的,老子都把屁-眼-送到你鸟嘴边了,还傻得不知道吃!当老子见谁都这么主动勾引啊?这点面子都不给,老子以后出去还怎么混!他一边给张二宝搓背,一边在心里搓火。他也不想想,张二宝虽然偷窥过他自-慰,可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事,还没开窍呢!可何以勋不管那些,这两天遭遇的挫折燃起了他的斗志,他非睡了这个张二宝不可!
咬咬牙,何以勋挤出一抹笑,用让张二宝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问道:“宝宝,哥哥给搓澡,搓得好不好啊?”声音在耳边响起,极其黏缠,张二宝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好,好。”好冷啊!听到他言不由衷的话,何以勋眉一挑,扔下手里的澡巾,慢慢趴伏到张二宝的背上,缓缓道:“既然宝宝觉得好,那么哥哥就给你服务到底吧。”
背上趴了一个人,张二宝直觉要躲,但是他刚一动这个念头,就被何以勋压住了。他用力压住张二宝,使得对方不敢轻易动弹,一伸手打开了沐浴露的瓶子,清爽的薄荷味立即飘了出来。“宝宝,好闻吧?”碧绿的液体倒入掌心,何以勋双手搓了搓,沿着张二宝的背脊往下滑。一点点,一丝丝,清爽的液体似乎渗入了肌理,张二宝的背脊绷了起来。
“哥……”他的声音有点颤,身上趴着的这个人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他觉得全身不对劲。何以勋轻笑两声,手指沿着他的肌理往上走,脖颈,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底下的身体一阵轻颤。手继续探索,慢慢地,从腋下伸到前方的乳-头……“嘶!”张二宝一抖,蹭地直立起身体。“哥,哥……这……”老实人吓坏了,刚才何以勋的轻捻揉弄让他的背脊上窜过一股电流,整个人都变得麻酥酥的。
不是好事,绝对不是好事。张二宝的直觉这么告诉他。他刚想质问,却见何以勋幽幽地看着他,撅起地嘴角还有点委屈。“宝宝,我给你抹抹沐浴露都不行啊?”张二宝登时傻眼,难道是自己反应过度?或者,城里人都是这么洗澡的?
他这么呆站着,何以勋的心里却有了计较,看来张宝宝心里已经起疑了,是放养两天还是速战速决?这真是个问题,他眼风一扫,看张二宝有了动作,老实人已经缓过神来去冲澡了,看这速度,是想冲好了跑路吧?他心里一动,这个事不能拖,一定要趁热打铁!他定了定神,慢悠悠挤到花洒下边,张二宝一看到他,竟然侧过身体去冲水。何以勋暗笑,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
快速冲了两下,张二宝就要穿衣走人,结果他忘了自己没带换洗衣物。何以勋站在花洒下,笑眯眯地看着他。荒郊野外的,又没外人,张二宝一咬牙,抱着脏衣服捂住□就跑了出去。“哈哈……”这土包子还真有趣,何以勋的心情好了点,哼着歌洗完了澡。
张二宝换了身干净衣服,端了盆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洗脏衣。
何以勋从浴室出来,把脏衣服往张二宝面前一扔,趿拉着拖鞋回屋去了。张二宝见怪不怪地捞起衣服往盆里一泡,他连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何以勋的保姆都忘了,似乎何以勋除了每天弄弄花草算个力气活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干过。
洗完衣服,张二宝端盆进屋,今天洗的这么干净,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他一进屋,就看到何以勋躺在床上看电视。张二宝有点累了,也不管何以勋还躺在床上,他稍微收拾了下,也躺到了床边。电视里演什么,何以勋根本就没注意,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打瞌睡的张二宝身上了。
“宝宝,往里边躺躺,一会儿掉下去了。”
“哦。”张二宝应了声,把身体往床里挤了挤。
“你脸朝外睡,热气老吹我脸。”何以勋继续命令道。
“哦。”翻个身,睡觉。反正何以勋经常在他这看电视,走得时候别忘了关门就行。张二宝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电视还开着,里面传出打了鸡血的声音,是广告吧,他想揉揉眼,却发现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咦?到底怎么了?他慢慢地清醒,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了。
“哎哟,终于醒了啊!”何以勋蹲坐在床上,手指一下一下划他的脸。
“这是怎么了?”手臂并拢,被绑在床头,双腿分开,被绑在床尾。张二宝冷汗直冒,这何以勋到底想干什么?察觉到他的想法,何以勋故作可爱地摇摇手指,笑眯眯道:“我想干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还轻佻地舔了舔他的乳-头。张二宝一激灵,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全身衣服已经脱光光了。
“我,我的衣服呢?”睡觉前明明没脱的。何以勋拿过剪刀晃了晃,又指了指床下那一堆破布。“喏,在那里。”张二宝探头看了看,根本就看不到,他心疼道:“我那是新衣服。”还是郑默给的,都没舍得穿。
何以勋把剪刀一扔,邪笑道:“放心,以后有的是新衣服穿。”
滑溜的唇舌在身体上游走,修长的手指四处煽风点火。张二宝无奈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肆意调弄的何以勋,求也求过了,骂也骂过了,都不管用。也不知道那绳子是什么时候绑上身的,捆得那叫一个结实,想挣开等于做梦。
男人被男人猥-亵算怎么回事?能报警吗?张二宝望着屋顶,神游太虚。何以勋抬头看了看他,张口含住了埋伏在草丛中的小鸟。“啊!”从没经历过情事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如此刺激,张二宝身体一僵,全副心神都集中到被男人含在口里的部位。论床上功夫,张二宝一个小菜鸟怎么能比得上何以勋,一勾一挑,含吐吞纳,舌头沿着欲望的纹路一圈圈勾画着,舔弄着……等他再放开手,张二宝的小鸟已经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尺寸不错。”男人舔舔嘴角,一手继续抚弄,一手掐住张二宝的下巴,缓缓亲了上去。张二宝的思维彻底混乱了,他一边想着赶紧继续亲他的鸟吧!陌生的欲望憋得他难受,一边又想男人和男人有悖常理吧,快放开他快放开他!他还没从两边的拉锯战中得出结论,湿热的舌头已经窜进了他口中。他退,他进,他躲,他追。小小的口腔,怎么也逃不开唇舌的纠缠,张二宝任由对方勾着自己的舌头吸吮,张开的牙关愣是没能咬下去。
“哥……”终于等男人的唇舌退了开去,他终于沙哑地吐出一个字。下面想说什么?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其实是被欲望擒拿住了吧,全身像火一样在烧,明知道继续不对,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停止。欲望被男人握在手里,呼吸渐渐粗重,身体叫嚣着再激烈一点!再激烈一点!等到男人扩充好内庭,缓缓握住他的欲望下坐的时候,张二宝觉得自己几乎要疯掉了!
温暖紧致的内壁和湿热的口腔感觉完全不同,但是至少,他的欲望被全根包裹进去,紧得有些疼痛。身体的本能促使他激烈的冲撞起来,没有技巧,没有思想,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上顶!陌生的快感汹涌而来,要快,要深入,要……要什么?
“哈……啊!……”男人跪坐着,双手向后撑在他大腿上,眼睛微眯,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摆。激烈的欲望使他的脸颊染上了绯红,看到张二宝沉迷在欲望中的表情,男人带着喘息调侃道:“宝宝,操-得-爽-不-爽?”

第十章

激情过后,何以勋解开了张二宝的绳子,张二宝一声没吭就缩进了床脚。没有破口大骂,没有激忿填膺。就是沉默。何以勋的性-欲得到了纾解,精神很好,看到张二宝的蔫样,不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二宝的呼吸顿了一下,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恶少调戏完良家女子的戏言。然而,他实在没心思去回应何以勋。刚刚结束的激情,慢慢在脑海里回荡,让他沉默的,不是何以勋惊世骇俗的举止,而是他竟然在有悖人伦的性-爱中感受到了欢愉。欢愉?这个词狠狠地敲痛了张二宝的神经,这个一直以来以养鸡还债,赚钱娶妻的青年农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反感男人与男人的肌肤之亲。
这个认知,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二椅子,在俗语中代表着什么?对男人撒娇嗲痴的娘娘腔?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变态?或者是最终妥协于世俗,娶妻生子,却终至怨偶迭出的坏男人?越想,他额头的冷汗就越多。身体上的欢愉到底没盖过对现实的恐惧,这个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男人的青年,心里惶惑难当。
旁边,传来何以勋均匀的呼吸声,这个人,有着白皙的皮肤与修长的身体。虽然摸不到,但是性-爱中却看得到,也感受得到。不同于女子的身体,但是那个隐秘之处,起转承合,轻易就让他领略了性-爱中的极致□。
何以勋一夜好眠,神清气爽。
侧头看张二宝还在睡,睡梦中眉头紧锁。他猜想着对方是被昨晚的激情吓到了,想当年,他刚认识到自己喜欢男人这个事实时,也是挣扎了好久才顺应本心。现下,不管土包子是否真喜欢男人,他都决定不再放手。原因?他发现土包子的性-功能还是很不错的,第一次两个人就如此契合。嘿嘿!搓搓手,某人噙着满足的笑容下了床。
牛奶,火腿生菜三明治。牛奶和火腿是现成的,生菜是刚从菜畦里摘的,他倒是想煎个鸡蛋来着,可是张二宝那蜂窝煤炉子他根本就不会用,只得如此将就。他哼着歌,把盘子端到床前,张宝宝的破处日,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宝宝,起床了。”何以勋低声唤道。
“嗯。”张二宝揉揉眼,坐了起来。此时,早已过了他平时起床的时间,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屋内光线明亮,让他一时不能适应。
“宝宝,你是先下地洗脸还是在床上吃饭?”盛着三明治的盘子往张二宝面前一送,张二宝呆滞地看了半晌,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三明治啊!我的拿手好菜!”何以勋笑眯眯地看着他,得意邀功。“你快吃吃看,好吃我以后常给你做!”
张二宝对着三明治呆了半晌,终于找回了神智。他慢慢推开何以勋,穿衣下地。何以勋被他的举动吓着了,一路追着张二宝洗脸刷牙,要不是张二宝提醒了一句,估计他就跟着张二宝进厕所了。
吃过饭,两人还是沉默。何以勋还想说些什么,可不管他怎么找话题,张二宝都一声不吭。最后,何以勋也不耐起来,埋头回他的小花圃操弄去了。张二宝没睡好,眼圈发青。他拿起铁锨扫把,把鸡房清理了一遍。这批鸡老了,鸡蛋产量比以前差了好多,该淘汰了。
何以勋照旧把笔电放在小桌上,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浏览新闻。他这次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虽说是渡假,但是公司是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怎么能完全放得下心呢?邮箱一打开,E-MAIL跟爆炸一样飙了出来。都是属下请求他回去的信件,原由是有一个大工程要竞标,拿下了够他们吃三年的。
这么大的工程,是个人就动心,更别提唯利是图的商人。何以勋仔细看了看邮件内容,心里对这个挑战跃跃欲试。他当即就要整装回城,然后刚合上电脑,他就愣了。张二宝怎么办?昨夜才发生的这段关系算什么?男人不可无事业,可是他刚跟张二宝发生了一夜情,这么拔腿就走,似乎太没道义。
磨蹭到中午,他还是犹豫不决。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想他张宝宝不过一个农村土包子,没学识没外貌,自己这是为了哪一点放不下心呢?或者,自己要跟他谈个恋爱?一想到此,何以勋觉得头顶一串乌鸦飞过。怎么可能?虽然说两人在床上还算和谐,但是他以往的男友哪一个不是精英?这个张二宝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在村里也就算了,如果回城之后两人还黏缠在一起,少不得要笑掉朋友们的大牙。
然而,纵使这么想,走人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张宝宝虽然土了点,但是从来都任劳任怨。不贪心,不做作,不因为他有钱就巴结,也不因为他坏脾气就排挤他。想他历届男友,猛男有之,精英有之,又有哪一个在对他没目的之前就对他这么好的?天性淳朴之人,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也许他不帅,也许他无知,但是他就是愿意相信,不论自己贫穷或富有,不论自己貌美与丑陋,这个张宝宝都会对自己一视同仁。
这样的人,真的要放手吗?但是不放手,还带他回城里不成?那怎么可以!何以勋的心底抗议道。
然而,没等到他的心里斗争结束,张二宝就给了他个出人意料的打击。
午饭时,两个人相对而坐。何以勋已经习惯了小饭桌的高度,坐在小板凳上吃饭。午餐很丰盛,有鸡有肉,两个人四个菜,张二宝还特地去小卖部买了啤酒回来。何以勋以为他想开了,高高兴兴地和他喝酒吃菜。看在张宝宝对本少爷这么好的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带他回城吧,某人不知不觉笑咧了嘴角。
“哥,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喝了口啤酒,张二宝踟躇再三,终于问出了口。何以勋挑挑眉,心说小子可以啊,还能未卜先知? “你想让我待多久?”媚眼一抛,识相地跟着哥哥走吧!
“呃……”张二宝顿了下,又问:“你在城里没工作吗?”要不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走?虽然你现在有钱,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何以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呵呵道:“工作当然有啦!”
“那,那你怎么还不回去上班?”言外之意,滚蛋吧!
何以勋脸色一僵,嘴里还叼着半根鸡翅,他就这么叼着,愣愣地看着张二宝。张二宝面色有愧,低下了头。何以勋张嘴,鸡翅啪嗒掉在桌上,他深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张二宝。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赶、我、走?”
“我……我……”老实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发现自己可能喜欢男人到现在,他心里一直没平静过。何以勋对他好他知道,但是两个男人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怎么能再若无其事的相处下去?柳树屯是他的根,而何以勋不过是个过客,他是要在村里生活一辈子的,这个意外不抹平,他以后要怎么办?
张二宝抬起头,哀求地望着何以勋。不论昨晚是谁主动,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而这个便宜的背后,甚至要拿他的后半生做赌注。自己的性向如何,根本不干何以勋的事,但是这个都市男人,却是引发他觉醒的导火索。
何以勋愣愣地看着张二宝,他终于发现了这个农村青年眼里的挣扎与痛苦。孰对孰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张二宝选择了逃避与撇清。他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对谁的人生负责过,这是第一次,他决定给对方一个缓冲。
“好,我走。”他沉声道。
何以勋走了。
没有坐张二宝的电动小三轮。他第一次起了个大早,挤了村口的公交车进城。村里人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个与农村格格不入的男人。就算他在花圃里浸淫了些时日,但是一站上车,他的眼神,他的衣着,他的口音,仍然没有染上一丝村气。这是个都市男人,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这么想。
何以勋冷漠地扫了下车厢内打量的目光,拖过行李坐定。他昨晚一夜未睡,偶尔,也能听到隔壁床板的咯吱声。哼!同样辗转难眠吧?一个乡下土包子,竟敢这么对老子。他不住地在心里暗骂,但是等到车子开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村口的大柳树,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妈的,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同一时间,张二宝坐在鸡场的小桥边的愣神。昨晚他没有睡安稳,听到了好几次何以勋的踹墙声。早上起来,那个人气呼呼拉着行李上路,他在窗缝里看见了。但是犹豫半晌,他仍然没有迈出去。这一出去,要怎么说怎么做呢?直到那个人影消失在转角,他才悠悠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当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他走了,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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