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曦玉珏(生子)上部----心絮漫舞

作者:  录入:07-15

  可是後来卓东来再也不敢、也不能去看小羊和它妈妈在一起的快乐了。流水让他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凶手。因为流水发现了他心里仅有的这一点点温存後,就毫不留情地在卓东来的面前,残忍地一刀一个地杀死了卓东来养的所有的羊。只为了告诉他一个道理:“人只要没有心,就不会有弱点,就不会被人战胜!”……
  当流水手中血淋淋的刀,一次次无情地刺捅在小羊的胸膛中,也一并割断了卓东来幼小的心灵,对爱和欢乐的渴望!从此,他便是一个冷酷无心的人,他再不会有弱点,流水从此便再也别想战胜他了。
  不仅如此,在六度春秋、无情岁月的磨砺中,卓东来终於明白了,没有人会来拯救他;他必须学会独自承担并忍受这一切痛苦与不堪,丰满自己的羽翼,才能逃离义父的魔掌,逃出那个冷酷无情的世界。要战胜流水这样无心、无情而没有弱点的人,就要想尽办法为他制造弱点,再战胜他!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对策。
  三十年,是一段悠长的岁月。卓东来不仅成功地为流水老人造就了弱点,并战胜了他,而且也效尤此法扫平了一些江湖纷争中的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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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内心深处有很深的卓东来情结,就是被他的智慧,外表,以及更多一眼看不透的独到特质所吸引……
  我希望能通过我的笔来将他描绘出来,与你们分享……
  ❤* 心絮漫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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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男生子】紫曦玉珏(18)(美攻女王受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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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狮朱猛,确实如愿以偿地在大镖局的盛典上,拿下了杨坚的人头。并单身匹马地闯到司马超群属辖下的红花集,一刀斩杀了卓东来手下的一员干将孙通;并在卓东来及其三百精骑面前,没费一兵一卒,安然、招摇地带著杨坚的人头,凯旋向洛阳而去。
  此事为何是如此的始末?普天之下,江湖之中,还无人想得明白。即便是对‘紫气东来’了如指掌的大英雄 ── 司马超群。此次,也不知道卓东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有一点他很清楚,东来的抉择必有他周全的理由和思虑。
  大典失利,所有的事情都不尽人意,这让他觉得烦透了。吴婉更是严词厉色地责备他,贬次之辞令其颜面无存,搅得他是心绪烦乱。
  天色渐渐亮了,书房里依然没有点灯。寒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司马超群清楚听见吴婉摔门而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现在终於可以无拘无束、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喝酒了。他早已不记得自己已经喝下了多少杯?他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些。他只想用一杯接一杯、清澈如水的纯酿,浇熄他心头对自己的鄙视;
  他痛苦地紧紧握著手中的酒杯,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一只上好的高丽青花透瓷琉璃盏应声粉碎。宛如自己的心,在他的手中、心中被捏碎了!他此刻所能想清楚的,就是他必须马上见到那个人!
  清晨依然酷寒,东来暖阁。
  无力地移动著僵硬的身躯与双腿,他要逃出那个残酷无情的世界……他要逃出去……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走不动了,可他不能停,一停下来,那个该死的老怪物就又要折磨他、逼死他了,绝不能让他得逞……
  卓东来拼命地挣扎著……可该死的左腿!稍一用力,膝下就痛得钻心,身体控制不住地倾覆……爬起来,再……‘啊……’痛得他低低地呻吟,身心的痛楚是如此地真实!
  幽幽地醒来,窗外已是晨曦朦胧。卓东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紫檀木床上。卧室的中门旁边,摆放著一个小小的紫檀木摇篮,孩子在摇篮里盖著暖暖的紫绒毯,小脸红扑扑的像一个熟透了苹果。此刻他看来已经吃得饱饱的睡著了,睡得很香、很甜……这让他心安。
  在自己的身旁,蝶舞已经扑在床沿上睡著了。掀起身旁的紫貂风氅,右手笨拙地轻轻倾盖在她的肩上,将蝶舞的双手轻置於自己的盖被里,右手轻轻地替她捂热……
  待卓东来起床更衣时,司马超群早已在花厅里,微薰就坐在卓东来那张铺著紫貂皮的紫檀雕花长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等著他了。此刻,司马超群正用卓东来的紫晶夜光杯,喝东来的波斯葡萄酒。
  卓东来知道司马超群来了,也知道为什麽他没进暖阁来?他小声地命孙达,将小姐和平儿送回老太爷哪里去。随之,他又吩咐郭青边伺候他用早点、汤药,边为他按摩一下。等郭青将这一切都完成之後,才令他让所有的随从、影卫撤到屋外待命。
  郭青是个很用心、很周全的人。他离开卧室时,还仔细地为卓东来披好一件紫貂宽袍。请示是否要请司马大爷进内室来?卓东来乏力地闭目养神,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轻挥了一下右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郭青会意,慢步轻声地离开了他的卧室,还悄然留敞开中门,方便他与司马进出。
  卓东来稍稍暗自调息地缓了一会精神,才独自、慢慢地支撑起脱力的身体下了床。因为怀孕与伤痛的不便,他索性赤脚缓步走出了卧房。
  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司马超群觉得自己仿佛在此千杯万盏的等待中,寂寞挣扎了很久、很久……长久得让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他在想,如果那个人还不出来,那他就自己闯进去了。但是,那个人居然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就已经勉力而又慢条斯理地现身在他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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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感的沟壑越来越深,人走的越近,心却离得越远……渐渐地司马飘摇向朱猛……
  心碎的人,想著,为著的却还是那个永远不败的‘天神’!
  ❤ 心絮漫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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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男生子】紫曦玉珏(19)(美攻女王受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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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司马超群第一眼视觉触及到卓东来的瞬息,他今日初来时所有的初衷,已经情不自禁地发生了逆转!
  他再也不能不迅速地放下酒杯,抢身上前护住那人沈重的腰腹,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又叮嘱他:“东来,你悠著点儿……”
  因为此刻,卓东来右手费力地撑著後腰,对他浅笑的容颜,是那麽苍白、虚弱与憔悴,让他心有不安……
  “慢一点儿,别太勉强!”司马超群边习惯性地唠叨,边手上更添了几分力道。
  “不然东来,还是我陪你回床上去说说话?”
  司马超群双手托起卓东来清矍的身体,缓步迈向紫檀木长椅。他很仔细地让东来的身体慢慢地滑坐到长椅的一叠柔软的紫貂之上。避开东来受伤的左肩,为他身後垫上厚厚舒适的紫绒靠垫,让东来的後腰可以借力倚靠在长椅的扶手上。并将他赤著脚的双腿也轻轻放置在紫貂之上。最後,还为东来拢紧了身上披著的紫貂宽袍,满眼都是关切地挨著东来双腿坐下,将他略残的腿脚放进自己的雪狐外袍里暖著。
  这让卓东来忽然觉得司马超群的这点心细,有时更胜过柔弱的女子……这和他高大威猛的英雄气质很不相衬。
  若在平时,卓东来在司马超群面前,永远都是衣冠肃整,态度恭谨,从未如今日这般懈怠。因为那是一种姿态,他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司马超群,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总镖头、大英雄。
  但此时此刻,屋子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他再也不用强装阵仗地虚张声势。此刻扶他坐下的不是别人,是他孩子的父亲,是与他相惜相持、生死与共了近二十年的司马超群。卓东来第一次允许疲惫的自己,如此地放纵一回,仅此一回……他真的太累了!
  在长椅上舒缓了一会儿,卓东来淡淡的说:“我没事……”闻到司马身上浓重的酒气,东来轻叹了一口气:“怎麽这麽早就喝酒了?……这对身体可不太好…… ”
  卓东来抬眼凝视著司马超群,“超群,我有话要对你说。你一定在疑惑,当日在红花集我为何不杀了朱猛?第一,我不想杀他,第二,我没有把握。”
  “你不想杀他?”卓东来的回答仿佛天方夜谈,实在让他无法理解!
  “是,朱猛他单人匹马,闯入我们的地盘,斩杀孙通於马前,本可扬长而去。却只因要陪一个朋友喝酒,就能不惜性命留下来。”
  卓东来月紫色的眼底透著思虑“我那时当然可以杀他。但日後江湖中人一定会说‘雄狮’朱猛不愧是条好汉,够朋友,讲义气,有胆量。我这样做,不是反而成全了他?”卓东来轻轻冷笑了一声;
  司马超群好像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转身重新端起了酒杯,凝视著水晶杯里的酒,过了很久,才冷冷的说:“第一个理由算你还说得过去。只是这第二个理由……”
  司马超群侧首微微嗔目,注视著卓东来的眼睛,探寻著什麽,“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紫气东来’!论胆识、机智,论你带著的四百精锐……怎麽就没有把握杀区区三、两个人?”
  司马超群的神态、眼色、语气,冷冷地落在卓东来的眼里、心里,激起了丝丝苦涩。
  “当时不是三、两个人,而是四个人。”卓东来淡淡地回忆著,目光飘得好远、好远……
  “第四个人那可怕的杀气,是我平生从未遇到过的。虽然那人远远站在窗外,但是在我的感觉中却好像紧贴在我背後一样。他一直在盯著我,好像特意在警告我,只要我有一点动作,无论什麽动作,他都可能会出手。”卓东来极力平静地掩饰著自己的失落。因为他可以感觉到,今日司马超群的心情并不太好;
  “你怎麽知道?”卓东来的语气、神态,让司马超群感到既惊奇,又可笑。莫名地他又因卓东来的胆怯而暗生惬意;
  “我知道,是因为那时高渐飞就坐在我的对面,正好对著那个窗口,我感觉到那股杀气时,高渐飞的脸色也变了,就好像忽然看见了鬼魂一样。”
  卓东来沈浸在回忆里,仿佛回到了当日的时空,他失神淡淡地说:“高渐飞绝对可以算是近年来後起剑客中的第一高手,如果没有特别缘故,为什麽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的畏惧?”
  司马超群忽然笑了,忍不住大声地笑起来,笑声将卓东来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令其从笑声中,觉察到那人的异样与讥诮。
  “想不到名扬江湖、威风八表的‘紫气东来’,我一直自愧不如、胆识过人的好兄弟,也有害怕的时候?怕的竟是一个连看都没敢看一眼的人!”
  卓东来那双一贯机敏、沈静的紫月色眼睛,此刻冷冰冰地看著他;看著他笑完,都不曾从他的身上移开。这让司马超群委实感到一种要被深深窒息的感觉。
  而他那刚刚掩抑於内心深处的火焰,此刻又因卓东来那冷寒的目光,再次急剧地膨胀、沸腾起来。
  这让他忍不住想要和卓东来针锋相对,总想能嘲弄他、刺伤他、战胜他,心里才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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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紫珏】第三更……要爬去睡觉了,天都快亮了……
  小舞是晚睡的虫子,等著亲亲们的票票和糖糖……
  ❤* 心絮漫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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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男生子】紫曦玉珏 (20)(美攻女王受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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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东来轻缓地抚摸著一阵阵隐痛的肚子,苦等司马超群笑够了,才貌似平静地回答:“我是没有看见他,可我却知道他是谁了!这个人极少在江湖中走动,却绝不是朱猛的手下。”
  卓东来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这个人用的是种从未有人见到过的、极可怕的武器,可以同时发出很多种不同武器的威力。到现在为止,我甚至连那种武器是什麽形状都想象不出。可是我相信,他就是那个刺杀了杨坚的人。”
  此刻,司马还想笑,却再也没有笑出来。卓东来毕竟是他的知己,曾经共过生死患难的兄弟,同时也是他最不能或缺的帮手。
  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了什麽?近两年了,每当他们两人独处时,司马总是想在言语上、行动上战胜那人,看他受伤,自己那颗压抑的心,才会舒服起来!可每当他这样,卓东来却完全不抵抗,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马超群根本不知道,卓东来已经太累了,累得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与他计较这些。
  又喝完一杯葡萄酒之後,司马超群忽然又问,此时低喘著,闭目养神的卓东来:“现在孙通死了,那你手下的郭壮,他人呢?”
  “我早命他快马赶去洛阳了,”卓东来略微挺了挺酸痛的後腰,淡淡地说:“一听到朱猛要到红花集的消息,我便命他每过五百里就换马一次,一定要在朱猛回家的前一天赶到洛阳。”
  闻言,司马超群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积极问道,“他人一定能及时赶到?东来,如果他赶不到呢?”
  卓东来肃穆淡淡地回答:“军令如山!违令者,我必叫他死在洛阳。”
  司马超群都已明了。东来的计划和行动,他已完全了解──朱猛轻骑远出,手下的大将没有跟来,也一定会在路上接应,在朱猛赶回去之前,“雄狮堂”内部的防守必定弱得多,正是突袭的良机!只要能把握住最好的机会,一次奇袭远比十次苦战更有效。这正是卓东来最常用的战略。这一次计划的确精确狠辣与大胆,也正是卓东来的一贯作风。
  司马看著冷静无声的卓东来,眼里又露出那种充满讥诮的笑意:“东来,现在,我才真正知道你为什麽不杀朱猛!”司马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你要他活著回去,亲眼看到你给了他一个怎样惨痛的教训,要他知道你到底有多可怕,多厉害!”
  他看著一脸平淡的卓东来,苍凉地笑道:“你一向这样子,总是让别人又恨你、又怕你。”
  “不错,我就是要让朱猛害怕,要让他因害怕而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和蠢事来。”卓东来眼光桀骜地说:“只不过,我并不想让他怕我,我要的是让他敬畏你这位英雄。”
  他的声音此刻很坚定且温暖,话语绝对真实地发自内心:“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知道谁是计划行动的主谋!……如无意外,超群!我们很快就可以一起看到我们苦苦为之奋斗的大业,就要实现了!”
  司马超群此刻的精神。并没有因此而振奋。相反,他却象触电一般冲然站起身来,额上已有一根根青筋凸起:
  “可是我知道!”
  不顾卓东来的双腿重重滑落座榻,拉扯得那人的身体因疼痛而冷颤……司马回身向著卓东来大声地说:“要发生这种大事,你为什麽可以连问都不来问我一声?为什麽总要等到你都想完、做过了之後,才会想起来告诉我?”
  卓东来的双手死死地撑住自己的身体,雪白、憔悴的面容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他极力地压抑著胸口激荡起的阵阵绞痛,神情态度还依然保持得很平静,他缓慢地用一种柔和的眼光,凝视著眼前愤怒的司马超群,渴望被司马超群信任和理解,他郑重地对司马超群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我,要你做的不是这种事。我要你成为江湖中空前绝後的大英雄,完成武林中空前绝後的霸业。”
  司马超群紧握双拳,目光喷火地瞪著他,看了很久,很久:”大英雄?……一个只需要站在那里,为了完全不属於他的功勋,而接受别人顶礼膜拜的大英雄?东来,我一直想问你,你所说的这种大英雄,他究竟又能完成什麽样的霸业?”
  说完,司马超群长长叹了口气,握紧的双拳终於渐渐放松。可是他的人已慢慢的向外走去。第一次,司马超群连头也没回地将伤病中怀著身孕的卓东来抛在了身後。
  立刻强撑著身体,卓东来艰难地赤脚撑起身来,急急地向前追问:“高渐飞,还在长安附近,等著你给他回音,你准备什麽时候跟他交手?”他身上披著的紫貂宽袍,无声地滑落在他的脚下……
  门外迎面而来的寒风,吹扬著他身上那曾经裁减合身的浅紫色明缎夹衣,除了那隆耸的肚子外,其余宽绰清晰地显露出他日渐清减单薄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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