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先生有空吗?我看我还是自己回去吧……”说著,和蒙便要下床。James赶紧说到:“没这回事,明翔他是老板,要走就走,所以你就乖乖地待在这等他来接你吧!”对和蒙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後才和护士离开。和蒙坐在床上,想到要劳驾明翔来接自己便感到无比愧疚和无奈,但也多了份期待。
也在这时,手机又响了。和蒙看了来电显示,想了一下才接听。“喂……”“和蒙吗?你终於肯接我电话啦!你原谅我了吧。”“……我”“都是我老板一直灌我酒,所以昨天才……对了,我刚接到信用卡公司的电话,你等下帮我还上个月的帐单,谢咯。我挂了。”和蒙听著另一头‘嘟……’的声音,才挂了。原来以为他真的知错了,却是要自己帮他还信用卡。前个月还的,他都还没有还,现在又来了。和蒙心冷了,本来的犹豫已变成彻底的放弃了。“……无所谓,又不是第一次分手……”无奈地说著安慰自己的话,和蒙有种想哭的感觉但又哭不出,堵在心口。
正在胡思乱想著的和蒙没有察觉到明翔的到来。明翔安静地看著和蒙,那欲哭无泪的委曲样子让他的心跟著揪住。他不想看到和蒙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以走了吗?”低沈但毫无感情的询问把发呆中的和蒙给唤醒。“啊……明翔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了……我换回衣服就可以走了。”说完,和蒙急忙下床,但才刚踏著地上就觉得有点脚软。“……”明翔眼疾明快地抱住和蒙。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如此靠近彼此。和蒙近距离地看到明翔帅气的脸,感觉脸红,心跳得特别快。明翔对看著自己的和蒙皱了一下眉,而和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虚地说了‘谢谢’後,便慢慢地到洗手间换衣服。
看著和蒙的背影,明翔想起刚才的画面,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抱著爱人。已经有好久没有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温度。
5
两个人坐在车里,一直保持著沈默。明翔本来就是个沈默寡言的人,而和蒙是不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就这样谁都没说话地抵达和蒙的公寓,明翔本想下车陪他上去却被和蒙给拒绝了,理由是他不想耽误明翔上班的时间,而且他的体力已恢复的差不多,所以一个人没问题的。明翔看他别扭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感觉烦躁,也不强求便离开了。
和蒙目送车子渐渐驶远,才回到自己的家。
只是,当他开门看到一个陌生女人,不,应该说是见过却不认识的女人时,他愣住了。
“嗨,你是阿伟的室友吧。阿伟说我可以在这里待著的,你不会介意吧!”女人无视和蒙的存在,自个儿地窝在沙发看电视。
“这是我的家……请你回去。”和蒙很冷静地说著,心里却是难受的很。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淫媚的笑容,起身走向和蒙。“怎麽那麽凶啊……你也想要吧?反正我也没事做,不如,我们……”说著说著,女人的手开始抚摸和蒙的脸蛋,然後脖子。和蒙惊讶地呆住了,怎麽这女人可以如此的不要脸。“走开!”和蒙难得的生气,他受不了这种女人的抚摸,感觉很恶心。“哦?难道你是同性恋?”女人依旧不放弃地靠近和蒙。和蒙只觉得更加的不舒服,胃又开始隐隐犯疼。“请你离开。”和蒙再次地下逐客令。女人见和蒙依旧死气沈沈的表情,没好气地领了包包便离开。送走了女人,和蒙整个人坐在地板,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为什麽要一次有一次的给他希望有又毁灭它?他必须离开现在的情人,不管他再如何的无所谓,他已付出了所有,没有亏欠谁了。这麽决定後的和蒙,开始振作起来,服了一颗止痛药便开始他的一天。
明翔在办公室忙碌到六时出,是时候下班了。却在他准备要离开时收到James的电话。
“什麽事?”明翔有预感James又要拜托他事情。
“嗨,下班了吧。能过来医院一趟吗?”那头的James祈祷明翔不要拒绝,不然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为什麽?”明翔明显有点不耐烦。
“哦,是这样的。和蒙,就是那个你救的男人,他今早忘了去领药。我是想说若他的胃病又犯的话……”意味深长地停顿,明翔皱了一下眉,冷酷的问道:“James,别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搞的主意,否则连朋友也没得做。我会过去的。”说完,电话便挂了。James无奈地挂了电话,庆幸明翔最终还是选择过来。但,刚刚的话,James不是不知道明翔一向说到做到,若真让他知道是自己在背後搞鬼,看来是真的连朋友也没的当了。不过,他还是问心无愧,这是他这位身为朋友的,唯一能做的。
和蒙把最後一道菜摆好,便解下围裙。坐在沙发上等待背叛他的男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和蒙开始有点紧张。虽然他已决定提出分手,但不知道对方会是什麽反应,会乞求他的原谅吗?如果是,那他要原谅吗?和蒙想起和男人的认识和在床上的温柔。无法否认的,男人对他是很不错的,只是幸福每次来得短暂,才不过两个月就找女人了。唉,他真的好想好好地爱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他付出真心并不背叛他的人。
终於,等待的那刻到来了。
“我回来了。”
6
叫阿伟的男人进门,将公事包扔到一边,一边接开领带,一边走向饭厅。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汤,肚子真的饿了。也不搭理坐在对面的和蒙,坐下来便开动了。
正吃著的时候却看和蒙一直都没有动的饭筷,便好奇地问:“你不吃吗?今天的菜色真不错啊!”接著又夹了一片酸甜鱼片。和蒙沈默了一下,深呼吸,开口说:“伟,我们分手吧。”阿伟顿了一下,然後放下碗筷,认真的看著和蒙说:“你还为昨晚的事不高兴?我还以为你原谅我了……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为什麽不能谅解?我都说了是老板把我灌醉,然後也不知道为何就和小兰上床。”和蒙手紧握拳头,这一切都是谎言,因为那天下午他都看到了。“那你为什麽和她接吻?那天下午我都看到了……”和蒙想到那天的画面就很气。阿伟先是一愣,然後很讽刺地说:“当初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男女通吃,就一个吻,有那麽严重吗?如果是的话,那我这一个月来在外面和别人上床不就罪大恶极?”和蒙觉得脑晕目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一下一下地被刺伤。阿伟无视和蒙的难受,接著说:“既然你那麽想分手,我也无所谓啊。但我必须告诉你,任何一个男人和你在一起都会觉得窒息!你那一板一眼无趣的生活,每天都窝在家,要带你出去玩都觉得丢脸。你啊你,就脸蛋好看些,和在床上表现不错外,真的是乏味到死,要不然我会找别人搞?”话闭,阿伟突然起身走向和蒙,抓住他的手说:“既然都要分的了,不如让我们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和蒙已泪流满面,傻傻的被阿伟拖进卧房,然後被粗鲁地甩到床上。和蒙还未从惊讶和悲痛恢复过来,阿伟已整个人压在和蒙的身上,撕开他的衬衫,然後粗暴地啃咬他的身体。“不要!我不想!”和蒙激烈地挣扎著,惹得身上的男人烦躁,一巴掌‘啪’的打在和蒙的脸上。和蒙被打得跌回床上,有点神智不清,胃渐渐地抽痛。阿伟掏出他的欲望,随便套弄几下,便往和蒙的後穴冲刺。未经过前戏和润滑的後穴很是干燥,和蒙是生生被痛醒,不知哪来的力量踢开阿伟,慌忙地逃离男人。和蒙凭著意识冲到客厅,也不管身上的狼狈和疼痛便冲出门,进入电梯。
和蒙蹲在电梯里,用双手抱紧全身,意识也开始模糊。
明翔手拿著药,本想直接上去找和蒙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和蒙住第几楼。於是明翔便向管理员询问後,便站在一旁等待电梯。
没多久,电梯门‘叮’地开了。明翔先是被电梯角落的人给吓到,警惕地盯著那人,突然脑袋闪过和蒙的脸,直接进去把人横抱起来。和蒙被这突然的腾空感觉唤回一些意识,看到是明翔时,和蒙很想笑但却做不到,他紧抿著嘴,手捂住肚子然後意识又再次陷入黑暗。明翔的心跳得很快,这种焦急的心情就好像当年看著爱人血流不止却无能为力,他不能再失去了,过去的爱人和现在的和蒙。明翔继续加速,闯了多次红灯,直冲到医院。紧紧地抱住和蒙,明翔call了James,颤抖著说:“救他……求求你……”当年他也是这样求著医生,只有恐惧和哀求。接到电话的James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事情,赶紧通知护士准备医疗设备,通过电话说:“明翔,你在哪里?”“医院。”James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医院低层。
明翔抱著和蒙,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和额头上的冷汗,明翔有点精神错乱,一直喃喃地说:“奇天,没事的……奇天,没事的……”
7
James和一些护士赶到底层的时候就看到明翔抱住和蒙,神情有点恍惚。“明翔!”叫了一声,James从他怀里接过和蒙,简单的做检查发现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晕过去後不仅放心多了。“明翔!”名字再次响起,明翔才渐渐地回过神,皱著眉看著James说:“他没事吧?”“嗯,放心。我现在就去帮他治疗……你呢?”James回想起在电话里的明翔有点不对劲於是想关心,但明翔却好像不知道他的‘你呢’是指什麽,只说:“我跟你去。”James觉得这样的答非所问很纳闷,但病人要紧,还是先治疗和蒙再说。
明翔站在病房门外,等著里面的James出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位护士陆续出来,James跟在後头。明翔看著James,等著他的报告。
“这次也是因为胃病又犯,我说,为什麽有那麽不爱惜身体的人啊。”James漫不经心的说,但很快地又被疑问了。
“只是这样?”无论明翔怎麽想,总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更别说他是在自己的公寓出事。James很佩服明翔每次的打破沙埚问到底的精神,叹气後便坦白地说:“唉,他应该是被强暴。”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明翔也愣住了,第一次见到他时好像也是因为被一群人强上。
“我刚刚已帮他清理了伤口,也打了针。今晚你就留下来陪他吧,可能会发烧。有什麽事就call我。”交代完後,James本想离开,但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便问道:“明翔你是不是还接受精神治疗?”明翔明显对James的疑问有点不悦但还是老实说:“停了,去年就没有去了。”James‘哦’了一声後,便离开。那他应该是还放不开那件事,并没有什麽不寻常的举动。当他知道自己的推测是错的时候,已经迟了。
明翔坐在床沿边准备的椅子,注视著床上的和蒙。苍白的脸蛋在细微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憔悴,好像一碰就会碎的娃娃。看著这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明翔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著,总觉得他必须拥有这个人。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霸道,明翔也错愕了。他的心里一直都住著一个人,即便他已经死了,但那就像被火烙的印迹永远的存在著,提醒著他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三年了,他伤心过了,愤怒过了,疯过了甚至死过了又复活,为的是想忘掉那痛苦的记忆。但这些日子里,他已想通了,有的事情是忘不了的,那就接受吧。他接受奇天的死,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接受恶梦的缠绕,可他也累了。等待,只能等待谁来拯救他脱离这生不如死的爱情。
明翔无法否认和蒙是那个被派来拯救自己的,来填补他心中的空洞。当他第一次伸出手去接近和蒙的那刻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行。他有太多的爱还未来得及跟死去的奇天表达,那麽就让他任性一次去爱和蒙,当作是他补偿对爱人的爱。明翔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他承认和蒙是特别的,却无法真正的接受他。是因为心里的那个位子无法让出来吗?还是他已经放不开也忘不了就只有沈沦下去。而可悲的,他要拉著和蒙和他一起沈沦。
“你啊你,就脸蛋好看些,和在床上表现不错外,真的是乏味到死,要不然我会找别人搞?”是我的错吗?爱情都是如此残酷吗?和蒙受不了,受不了他们在背叛他後又丢弃他,受不了是他们先接近自己却也是先离开的……这样的伤害他担当不起,但他却想好好的去爱和珍惜一个人,难道他就注定要成为承受的那一方吗?好委屈啊,那些伤害他的话语一直围绕在他脑海里,原来爱一个人是那麽的痛苦。
明翔一直沈默地注视著和蒙,看他微皱眉,然後泪水从闭著的双眼眼角缓缓地流下。多凄美的画面啊,趟著的人儿如被抛弃的婴孩,委屈的无助的流泪,可一个婴孩也会渐渐地长大然後学习不流泪。“你的泪水就让我来保护”这是明翔在心里许下的承诺。伸手想帮和蒙擦拭眼泪却在接触到肌肤的刹那间,明翔感觉到有什麽正在蔓延著,那是一种陌生又可怕的情绪。
爱情是危险的甜蜜;爱惨了,所以才痛苦,痛苦所以才挣扎;有谁能说他的爱情是危险的?又有谁能说他的爱情是甜蜜的?因为挣扎,所以才换来更残忍的对待。
8
和蒙睁开眼睛的时候,明翔已不在了,而是James和一位护士站著说什麽。试图起身的和蒙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疼痛,整张脸都变色了。
“你醒啦,别急。趟著吧,你的伤口还没完全痊愈。”意示护士离开後,James一个人留下来。
和蒙趟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一旁的James也没开口,只是等待,等待和蒙愿意说出来。沈默了将近十分锺,和蒙沙哑的声音才响起:“你都知道了。”似疑问又似说明,他都无所谓了。“如果是你身上的伤,我知道。”James很直率地回答,和蒙是他的病人,没有必要隐瞒他所知道的事情。
“James……你曾试过想好好的爱一个人,但却总是找不到对的对象吗?”和蒙轻声的问道。
“爱情吗?我没遇过什麽刻苦铭心的爱情,但却见过了。爱情,真的很危险。”James客观的给予意见,但想起他身边的明翔时,他就头疼了。爱情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危险吗?可它也很甜蜜……即使短暂但还是甜蜜过。我和他也好过,只是,我不知道原来自己那麽的令人厌烦。”和蒙自嘲地说著,而James则在一旁静静地听。所以说爱情真的很危险,你看看,他又目睹了另一个为爱而受伤的人。
“你现在就好好的休息,什麽都别想。明翔可是有交代过我要好好地照顾你哦!”James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明翔?是他送我到医院的吗?”印象中好像在自己晕过去前有见过明翔。“嗯。这次是第二次咯。”话闭边顺手开门然後轻轻地关上门。
和蒙心里念著:两次的人情,要怎麽还啊?
爱情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你看不到它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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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男人深邃的眼神透出认真和深情。和蒙当场愣住了,眼前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真的是跟自己说话吗?
“我……”‘我’了半天,和蒙还是无法让他的脑袋正常运行。话说,他在医院待了半天後便说服James让他出院,然後正想招一辆出租车时却被一辆黑色的名贵车子给拦下来了。明翔从车里出来,拉住和蒙的手便连同自己一起上车。和蒙也傻傻的被明翔带入车里,本想开口说什麽却被明翔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到了。
“跟我交往吧。”明翔霸道地告白著,还未等和蒙‘我’下去便直接吻上他的唇。惊讶、心跳的好快,感觉不能呼吸了,和蒙闭著双眼等著这一切停止。温热的舌头慢慢的引开和蒙的唇,再莽鲁地推开牙齿的阻碍,深入嘴里,与那因紧张而不灵活的香舌交缠。
“唔……”被吻得差点窒息的和蒙开始抗议,明翔才放开他。和蒙的脸红通通的,而且还热热的像刚煮熟的鸡蛋。明翔第一次如此的渴望一个人,自从奇天死後,他的心不曾为任何人跳动,却偏偏为这眼前因一个吻而害羞得喘著气的男人。是他,那个来拯救自己的就是他。
爱情最甜蜜的地方就是即使看不到未来也要抓住此刻的幸福。
明翔在想什麽呢…… 又一更!
9
那一天的告白後,明翔每天下班後都会到和蒙的家吃晚饭。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一定会热烈的亲吻一番,然後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因为习惯了沈默,两个人也不多说什麽,只是用眼神和举止来表达喜欢彼此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