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冲啊(生子)----ichkatze

作者:  录入:06-07

於是,除却钱贵妃带出宫的黄云生,小翠同钱宝都跟著筱文德与钱子谦起程回宫。
初闻钱子谦领旨回京一事,英澜再是担忧不过,生怕再蹈乾亲王妃的覆辙,口口声声誓言要一道跟去护卫钱子谦的安全。谁想待到钱子谦都上了马车,也不见那人出现。反倒是黄云生,轻松简单地说了句「英总管骤然身感不适」而草草敷衍了。
钱子谦虽不多言,心里倒也很是明白。英澜的「不适」只怕是这位黄御医一手所赐。
罢!那是他二人之事,纵是身作主人,也不便挑明干涉。
因著钱子谦的身体,一行人行进得并不快,走走歇歇,不时再逛逛沿途的城镇市集,宛若出游踏青,倒也清闲自在。
一旁的福公公看在眼里却也不催不管,毕竟那都是明眼人瞧得出的──开怀大笑的筱文德、满眼柔情似水的钱子谦,在宫里头这麽多年何曾见著过?!
如此这般过了近二十余日才总算是进了德京南城门。
「太子殿下,要奴才先行通报一声吗?」
「……恩,好!」点点头,筱文德瞥了眼身後的车厢,轻声道,「记得提醒声父皇,莫叫太多人跟著,而本宫同贤王在东偏门候著!」
筱文德熟悉钱子谦的性情,如今他大腹笨拙的模样,定不想叫太多人见著好奇蜚语,否则也不会一路上不惜女装示人了。这皇宫本就是人心复杂、人言可畏的地方,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了然地躬身颔首,福公公应道,「奴才明白的。」
将马车停靠於东门口,筱文德一声令下,将那些守门的护卫遣散了个尽。再叫钱宝好好查视了番,确认方圆百米内无人後才撩开车帘挽扶著钱子谦下了马车。
琉瓦朱墙,径门庭深,童语书声离别泣,历历在目恍昨日。
环视了一圈,钱子谦心中五味杂陈,百感而交。
当日叩别至亲出嫁异乡,便已然断了再回菊花的念想,又何曾料到自己会有再入这深宫皇城的一日?
微热近传,筱文德自後搂住钱子谦粗壮的腰身,亲了亲其发鬓,「想什麽呢?」
「……没什麽。」
「别想太多,对身子不好。一会儿全让我来,别太操心,父皇不是那种不见人情之人!」
「恩,子谦明白。」将身子微微後靠,安心地贴上那砰动有力的胸膛,钱子谦眯著眼轻声嘟囔道,「子谦好歹是父皇亲封的王爷,并非毫无出息!」
「呵呵,也是!」筱文德伸手揉抚著钱子谦的肚子,「身子如何?腰还酸著?他可有闹你?」
「恩~~还好……」
钱子谦口上不说,心底却很是喜欢筱文德替自己揉摸肚子的感觉。每逢这般,那醉人的幸福最是真切,而腹中的孩子似也喜欢如此肌肤亲近,便是再闹腾得厉害也会很快静了下去。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一声高喊,将这小片平淡温馨的祥气一下冲得不见踪影。
抬眼瞧去,便见筱强一身黄袍锦缎疾步如风地朝著他们这边走来,而後跟著的,便是早前不知所踪的钱晓嘉。
待彼此看清了,那钱晓嘉再顾不上别的,抓起裙摆便冲上来,将钱子谦一把抱住。
「你个笨儿子!笨蛋笨蛋笨蛋!为什麽不好好在谷里待著? 回来干什麽?回来等著被人砍吗?」
「母亲……」
□□□自□□由□□自□□在□□□
「晓嘉,你怎说得如此吓人?」
「你给我闭嘴!」甩过头,对著小强皇帝我便是一个瞪眼,「要是你更男人点,我用得著担心吗?」
「朕哪里不够男人了,这事先前便是那麽说定的,总不能叫朕做个言而无信、满口戏言的皇帝吧!」
「懒著跟你说!」你个小强还好意思跟我争辩?给他一个白眼,我拉著子谦便走到一旁,先将这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恩~~看样子文德那小子把他服侍得挺好的,气色什麽的都不错,脸上也粉嫩粉嫩的,只是那肚子似乎比我走的时候又大上了好几圈,宽大的袍子都给挣得紧绷绷的。
「子谦,为什麽不在谷里好好地呆著?」
子谦抬眼冲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既是父皇圣旨宣召,子谦哪有抗旨不归的道理?」
「真是的,你个孩子怎麽也跟那些个古人一样愚忠啊?」真是急死我了,我在这里为了小命自保、迫於威严倒也算了,明明山高皇帝远的还自己送上门!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子谦的脑门,「你知不知道这旨究竟是谁的意思?告诉你,是太後!西宫的那位!你、你怎麽就……唉!真不知道你这孩子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也不探个口风就这麽回来?!」
越说我越心慌,越说我越希望渺茫,好容易子谦都快九个月了,也能跟文德个死小子两厢厮守了,难道要让他在这节骨眼上一尸两命吗?
谁想子谦倒反过来劝起我来,「母亲,该有如此遭劫,便是想尽法子躲也是躲不过的,还不如早早面对解决了的好。」
「可是你都快生了啊!」伸手摸了摸子谦的肚子,都那麽大了!「要面对的话等孩子生下来後再面对也不迟啊!」
「母亲,子谦既回来了,再说也是徒劳了。」就见子谦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正「交头接耳」的小强他们,而後含笑顺目道,「时至今日,再苦再痛的罚责、便是要子谦断首西归,子谦也无丝毫憾言。
何况太後虽不苟言笑、心若止水,可这些年的相处,子谦觉著她是个识礼大义之人。」
「谁知道她肚子里究竟打的是什麽算盘啊?」子谦竟然还笑得出来?竟然还夸那个老祖宗?!想想老娘我上次被她逼得都快哭出来了啦~~「子谦你知道吗?上次你老妈我去找太後,打算好好跟她谈判一下关於你和文德的事儿,你知道她老祖宗对我说什麽?」
「恩?」
「她竟然说──」踮起脚跟,贴上子谦的耳朵,我压低声音道,「当年是她把你生父乾亲王妃给放出宫的!」
「什麽?」
子谦瞪圆著眼睛,满脸的惊讶,那有点犯傻的样子大概跟我当初知道时候一样,只不过老娘我可能更没形象点。
「母亲,此话当真?」
「她是这麽跟我说。可是啊,是不是真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所以我说,她那肠子九九八十一个弯,指不定她突然一个拐,就拿钱不买账、翻脸不认人了!」
「……」
「而且──小强皇帝……啊不对……你父皇一开始就答应了太後,你们的事由太後全权负责,所以……你说我能不急吗?」
「母亲……」
子谦轻拍著我的背,刚开口想说什麽,就见小全子远远地跑来。
「奴才见过皇上、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贤王殿下!」
「恩,平身吧!」就看小强人模狗样地背著手沈声道,「有什麽事吗?」
「奴才是来替太後娘娘传懿旨的。」小全子站直身,看了眼筱文德後,目光定定地落到子谦的身上,「太後听闻太子殿下、贤王殿下已返京回宫,特来请两位殿下去永寿宫小憩片刻。」
什麽──?!

儿子,冲啊(生子小白文)156-160

不大的堂室内,笼罩著异常紧张的气氛。太後一如往日,似一局外者,面色平淡地看著面前的每一个人。坐在她一旁的天子筱强虽尽力维持著一贯的沈稳,但紧锁的眉头与来回游移的目光终是泄露了他心底的一份担忧。而站在天子身边的钱晓嘉亦没了平日的大大咧咧、一派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轻松,紧张地绞著手里的丝绢,神色不安地看著站在厅堂中央的二人。
「几月不见,太子倒是将规矩忘得干净,感情也不认得哀家了吧!」太後幽幽开口,没有怒意,却叫人胆战。
闻言,筱文德咚得一声跪了下来,「皇祖母,孙儿错了!但请您不要责怪子谦,子谦他……」
「住口!哀家没问你话,你多什麽话?哀家可不记得有将你教导得这般没规矩!」
「孙儿……」
不去看筱文德一张苦求的脸,太後抬眼看著站在筱文德身旁的钱子谦。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心思。只是相较半年前出嫁双阳时,脸色红润了些,五官棱角也圆滑了许多,叫人觉得少了几分以往的清冷,多了些亲和。那眉宇正中的朱色花瓣更是平添了一些媚色。视线缓缓下移,太後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圆隆的肚腹上。
瞧著这般大小,差不多要临盆分娩了吧,太後暗凿著。
「闹出这麽多的岔子,毁了我菊花同双阳的结亲,还叫我朝欠下了双阳一个人情,贤王可知自己过失?!」
钱子谦抬头看了太後片刻,而後一手托著沈沈的胎腹,一手撑著酸痛的後腰,缓缓屈膝跪下身。
「子谦!」筱文德心痛地看著钱子谦,关切地伸手想扶住他,却被钱子谦倔强地避开。
以往很是简单的动作如今却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做到,钱子谦不禁自嘲起这怪异的身体。轻轻缓过一口气,钱子谦直视著高高上座的太後,「回太後千岁,子谦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前不该媚惑君储,後不该背弃与双阳恭亲王的联姻之约,更不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抿著唇,抚著的手也不觉拽紧了几分,「乱了皇家宗室血脉。如是三项,即是有免死令牌,子谦也知自己罪不可赦,纵是五马分尸、凌迟碎骨也是罪有余辜!只是……」
「子谦!」再也按耐不住,筱文德挨上钱子谦,搂过他的肩,看向太後喊道,「皇祖母,一切都是孙儿的错!不关子谦,一开始便是孙儿强上了子谦的!求皇祖母放了子谦!」
「放肆!你瞧瞧你哪里还有点太子的模样?!小全子,将太子殿下拖开。」
「是──!」
「母後……」不明太後的用意为何,筱强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低声唤著对方。毕竟养育了那麽多年,这两个儿子都是他引以为傲的。虽闹出这般悖伦孪好的丑事,他还是无法狠心定了他们的罪,更别说是处罚了。何况现在子谦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皇上答应过哀家,这事交由哀家处置的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母後……」
「那皇上就不要插手!」说著,太後起身踱到钱子谦的面前,伸手托起那张精致的面庞。
端详了片刻,太後低言道,「虽初见你那时便觉得很是眼熟,即便这些年来越发肖像,哀家却怎麽也未想到……真正个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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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盯著钱子谦眉心的樱花良久,「如今想来,哀家最後一次见到乾亲王妃时,他便已怀上你了吧。如此,你便是乾亲王唯一的骨血;要论上辈分,你恐怕还得叫皇上一声『堂兄』。可如今,你……」说著,太後又看了眼筱文德,「唉~~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若真追究下去,只怪先皇当年太过执念於乾亲王妃,生生拆散了他们夫夫二人,也让你一临世便失了双亲。」
又是一声长叹,太後伸手牵起钱子谦的手道,「起来吧!」
钱子谦抬眼看著眼前端庄的女人,想著当年她放了自己生父一昔生路,想著这些年来她於自己的赞赏喜爱,除去养育自己的母亲,这人只怕是自己最大的恩人了吧。对其颔首浅笑,「子谦谢太後圣恩。」
只可惜钱子谦如今身子沈重,虽有太後搀扶,几番努力後却依旧起不了身。一旁的筱文德再也按耐不忍,推开小全子,上前托著钱子谦的腰将他扶了起来,「如何?腰疼吗?腿酸不酸?」
对筱文德这般小心翼翼,钱子谦甚是无奈,「我哪有那麽脆弱?又不是女人家!」
筱文德刚想开口,却听太後道,「不论是否是女人家,这怀了孩子都是一样!」
太後看了看钱子谦与筱文德,随即瞄著钱子谦的肚子,笑了笑,「子谦,可否让哀家摸摸?」
钱子谦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执起太後的手贴上自己的肚子,「太後想摸便摸就是!」
隔著不甚厚实的衣衫,太後仍可感觉到那皮肤有些偏高的热度与规律的跳动。谁想一阵剧烈的膨动瞬间打破了这片祥和,惊得平日里素来坦然自若的太後也一下子慌了手脚,「天!」
一抬头,便瞧见钱子谦有些吃痛地弓起了身。
「子谦?」
「没事,只是它动了番手脚而已。」抓著筱文德的手,钱子谦给了他一抹安心的笑。
「平日都动得这麽厉害?」太後低声询问著。
轻轻点了下头,钱子谦用手在肚腹上打著圈,慢慢安抚著腹内的小家夥。
「还真是个有精神的孩子!」太後笑笑。
「皇祖母,您可不知道,这小子夜里可不安稳了,闹得那动静大的,好几次我都以为他要出来了!」说到孩子,筱文德一阵骄傲激动,也不管太後是否还在责怪自己,滔滔不绝地便讲了起来。
「真的?」闻言,筱强再按捺不住好奇的心,走了上来,伸手便要摸钱子谦的肚子,「嘿嘿,让爷爷也来摸摸~~哎哟!」
筱强不解地抬眼看去,就见钱晓嘉没好气地瞪著自己,「晓嘉,你这是做甚?」
「做什麽?你没看到子谦痛得厉害吗?你要是摸了把孩子给弄醒了,不耐烦地再一动,子谦吃得消吗?哼,疼的反正不是你!」
「晓嘉,朕只是想摸摸自家的孙子也错了不成?」
「不可以!」
围著一个小生命,祖孙三辈笑得好不开怀。
敛了敛笑容,太後说道,「这孩子好动就说明健康得很,如此便好!不过,孩子出生後,该罚的仍然要罚!所以,贤王钱子谦,你仍得以死谢罪!」
「什麽──?」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後,反倒是钱子谦,没有太大的反应,仍一圈一圈抚摸著那个同自己血肉相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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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皇祖母?您不能这样!」
「母後,您这样恐怕不妥!」
「太後,为什麽子谦非死不可?!」
太後扬眉看著一干人,气定神闲地走回座塌,「那皇上打算如何?独独为著子谦而废了先皇的律令吗?」
此话一出,筱强立即面露难色。
见筱强没了声音,钱晓嘉一时气结,顾不上什麽身份便喊了起来,「有什麽不可以的?本来那律令就是荒谬没道理的!」
「晓嘉,住口!」
对钱晓嘉的不敬,太後倒不甚在意,取过茶盏,小啄一口,「钱贵妃莫不是想让陛下在百年之後落下个不忠不孝的骂名?」
「这取消律令哪里不孝了?!」
「晓嘉,给朕闭嘴!」
「你!」
「行了,你们别争了,哀家的话还未说完呢!」放下茶碗,太後理了理衣袖坐正道,「钱贵妃,皇上是个重孝道的人,这更改祖上的律令的事不会做,而取消律令的事自然更不会做!所以,贤王必须得死!」
「皇祖母……」
抬手示意筱文德噤声,太後继续道,「无论子谦是否安产,最後只能是个死字。为的,是叫那些大臣百官信服而无怨言,也叫这天下人没可多的口舌,免得生出事端来。如此,皇上这龙椅方能坐得久坐得牢!筱氏的江山才可千秋长存!
不过──这『贤王』是死了,但这後宫多一个『贤淑妃』倒未尝不可!」
「皇祖母,您的意思是?」
太後笑笑,「当年哀家既能放那乾亲王妃出宫,便自然不想子谦这般死了。你们都是哀家看著长大的亲孙,当然想你们此生圆满。只是──子谦你是否愿作那『贤淑妃』?要知道,入了这後宫,作了文德的妻,你再不可上朝堂、不可干摄朝政!只能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女人』,为他一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你可得想清楚了!」
「子谦……」
钱子谦看著太後,莞尔一笑,「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本就非子谦所喜的。这後宫虽是一牢笼,多少豆蔻少女断魂含恨这深宫中。但有爱人相伴,子谦又有何憾言的?子谦自是愿意,」转头看著筱文德,「为著文德,为著这未出世的孩儿!」
「子谦!」筱文德只觉惊喜似梦。他没有听错吗?他的子谦愿意作他的妻,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子谦!子谦!」用力地将钱子谦抱进怀里,恨不得揉入骨血。
「文德……痛!你压著我肚子了!」
「啊!哦!」急急松开手,筱文德讨好地给钱子谦揉了揉肚腹,又吹了吹,「宝宝乖,为父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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