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记事----薇衣

作者:  录入:05-24

瑾瑜惊恐的张大眼睛,抢上前抓住钱老爷的胳膊,喊着[你把我师傅怎么了?怎么了?]钱老爷挥开瑾瑜,瑾瑜一个踉跄没站稳,眼看就要跌在地上,被尧熙抱个正着,瑾瑜还要去问个明白,尧熙低头在瑾瑜耳边轻声说了句[别急,信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一句,信我,瑾瑜便冷静了下来尧熙安慰着怀里发抖的瑾瑜,依然十分冷静[原来这样,对了,刚刚玉儿的过错好像只抵了另公子的一桩,还有另一桩我们不妨坐下好好谈谈?][什么?] 钱老爷没料到他还有这手,没了主意瑾瑜也抬起头看着尧熙,眼里露出久违的光彩瑾瑜逢凶化吉,梨香园的人也被放了出来,这次,尧熙旗开得胜
今天一早,尧熙便差张楚风去地牢接瑾瑜的师傅,至于,其他人还是送回原来的园子去,瑾瑜本也想回去,却被尧熙以养伤为名拒绝,现下正在大厅焦急的等着他们回来没想到,师傅却是被张楚风给抱着回来的,吓的瑾瑜差点又哭了,自己受再多苦都不会掉眼泪,可就是看不了师傅遭罪尧熙请来了上次给瑾瑜看伤的老大夫们,又把人安排在瑾瑜的院落中,瑾瑜要寸步不离的照看着师傅,所以都是尧熙布置一切,张楚风也跟着忙里忙外到了黄昏,瑾瑜的师傅才医治妥当,瑾瑜也放下心来,但就是不肯离开,可他自己还一身的伤没好,再折腾一晚上再给发了热不可,尧熙拉着瑾瑜离开,留下张楚风和大夫照料,瑾瑜还恋恋不舍忙了一天,两人都滴水未进,尧熙传了膳食,带着瑾瑜去饭厅,穿过长廊,直冲着便是厅门,小小的瑞儿早已坐在桌边等候,看见瑾瑜走来,抬起原本地着得头,勉强露出大大的笑脸,瑾瑜在王府的这些天,除了头几天自己不能下地,其余都与尧熙和瑞儿同桌进食,瑾瑜开始觉得不是很妥当,可尧熙和瑞儿都不在意自己也不好太矫情瑞儿顶着灿烂的脸对着瑾瑜,可他今天担忧师傅无暇顾及,瑞儿失望的低下头,闷闷的扒着碗里的饭,吃了一会,碗里还剩大半的米饭,菜也没动几口,还有他最喜欢的四季春卷更是一块都没动瑞儿本是十分反常表现,被两个心事重重的大人忽略了第二天一早,瑾瑜便来到师傅的房间,见师傅呼吸均匀平稳,神态已不似昨日的痛苦,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再往旁边一看,只见张楚风仰在窗边椅子里也睡得正香,连口水都流了出来,瑾瑜暗笑,拿了旁边的一张薄被给他盖上尧熙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虽然知道不代表什么,可心里就是怪怪的,突然想起那天和钱老爷对峙时,瑾瑜乖顺的窝在自己的怀里,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自己的心跳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当时那柔软的触感,手里发丝的触觉都记忆犹新,无法忘怀那天回来后,尧熙也认真的梳理了自己对玉儿的感情,若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他也认了,自己也定会好好待他,再不让他受些许的委屈可今天看到这一幕,正好提醒自己还不知道玉儿心里是怎么想,刚刚整理好的思绪又乱了起来,若他不喜欢自己呢?
从小与如儿青梅竹马,成亲是顺理成章的事,尧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体会到什么是动心,在瑾瑜身上才真正感觉到动了心,便会产生一系列的烦恼,担忧对方不喜欢自己,担忧对方拒绝自己,这些都是尧熙不曾体会到的瑾瑜倒是看见尧熙进来了,可他又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自己也没出声打扰,就这样尧熙自己呆在一边纠结了好久,久到张楚风都醒来开口唤他,才回过神来那边瑾瑜的师傅也醒了过来,师徒俩正互诉衷肠,这边的两个外人也不好打扰,给他们关好门便离开了送走了张楚风,尧熙正要回去再看看瑾瑜,一面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才一会不见就想得紧了,这时,就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赶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怎么了,这么慌张] 尧熙问,语气夹杂着些许的不悦[回,会王爷,是,是小世子他,他出天花了]管家急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 尧熙一惊,连忙赶往瑞儿所在的院落,只见下人丫环们进进出出,一团混乱,连采儿都慌了神尧熙推开碍事的人赶到床边,就看见瑞儿小脸通红,身上起满了小红疙瘩,唤他也没有反应,已经奄奄一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发现,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尧熙怒吼,下人们惊的扑通扑通跪了一片[采儿,你是怎么照看世子的,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等着领死吧] 尧熙这次是真的气坏了,瑞儿是妻子拿命换来的,是她存在的唯一证据,自己自然宝贝非常,决不允许出什么差池孩子出天花本是正常,只要发现及时,以他们的能力自然不会有事,可瑞儿都已经昏迷才被人发现,就凶多吉少了采儿呆呆得站着,倒不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自责,怪自己连小姐唯一的孩子都没照顾好,是自己的疏忽,自己罪该万死,怎么晚上就没来看看呢,怎么就没发现小世子比平时安静了许多呢,要是小世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用王爷下令,自己也会去陪小姐世子的大夫们匆匆从瑾瑜的院子赶来,忙给世子诊了脉,抓了药,可发现的实在太晚,能不能救活就看天意了尧熙大发雷霆,砸了身边所有的东西[天意?本王不管什么天意,我只要瑞儿好好的活着,他要有事你们都给他陪葬]急疯了的尧熙早失了原有的教养风度,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是个担忧孩子安危的父亲采儿听了,更是傻在当场,精神恍恍惚惚大夫开了几幅寻常治疗天花的药,可现在的瑞儿根本服不下去,叫人拿来了几摊子烈酒,不停的往瑞儿身上擦,忙了大半天,好几坛酒都已见底,可瑞儿的烧却依然居高不下,大夫们频频摇头,竟还建议王爷准备后事,尧熙彻底崩溃了在死神面前,多精明的人都束手无策,差不多失去理智的尧熙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谁都不许靠近,下人们进去一个便被飞来的瓶瓶罐罐给砸了出来,尧熙自己就紧紧的抱着瑞儿,一直这样坐了一天一夜尧熙知道这样做毫无用处,但不知为什么,觉得只要自己守在瑞儿身边就会没事,他不会让黑白无常带走瑞儿,说什么都不行!
瑾瑜和师傅许久没见,又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劫后重生的他们自是有一肚子话要讲,瑾瑜的师傅看见他一身的伤心痛不已,瑾瑜也担心师傅在牢里受的苦,瑾瑜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师傅,没有一句离开尧熙的,瑾瑜自己没发觉,师傅可是旁观者清,心里略有担忧,看瑾瑜似乎并没察觉对八王爷特殊的感情,他也没出声提醒,两人聊着聊着便以深夜,瑾瑜索性与师傅像儿时一样,同榻而眠,一同入睡,早上刚用过早膳,便看见张楚风从外面走来,脸上心事重重的瑾瑜对这位帮过自己的将军十分感激,看他过来,便上前问候到[张将军,几日事多心乱,都没好好向您道谢,师傅的事多亏了张将军出手相助,改日,瑾瑜定好好答谢您和王爷]提到王爷,瑾瑜这才想起昨天除了早上见了他一面,就再没看他来找自己,这几天同出同入,突然没见着还真有些不习惯,问[张将军可是来找王爷?他不在这,想来应该还在寝室或书房]张楚风混混谔谔,这才听清瑾瑜的话[阿,我不找他,出了这样的事,他那还有心情见我呀,我都听管家说了] 张楚风答道[什么事?] 张楚风一番话倒是让瑾瑜摸不着头脑了[啊?你不知道?哎,小世子出天花了,好像是发现得晚了,不行了,管家还让我去劝,我哪能劝得了他呀,我要是……哎……人呢?]瑾瑜听了前半句就跑了出去,只留下张楚风自己自言自语当瑾瑜再回到王府小世子的院子时候,手上多了个黑坛子,正大步往里走呢,却被管家拦了下来管家正在忙着给小世子准备后事,见瑾瑜要进屋便给拦了下来[公子别进去,王爷都砸伤了好几个下人了,你身上还有伤呢][别管我,我是去就你家世子得命] 瑾瑜甩开管家,走了进去还没等王管家反应过来,瑾瑜已经冲了进去进了房间,瑾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富丽堂皇的装修被砸得面目全非,残渣碎片铺满了一地,采儿跪在这样的地上呆呆傻傻的望着内室,瑾瑜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手上被碎片划了好多的口子走到内室,更是狼狈不堪,幔帐被扯碎了,桌椅也倒了,尧熙抱着瑞儿在床上动也不懂,红着眼睛,无助的看着前方,在瑾瑜的心里,尧熙一直都是一座山般高大,巍峨,可靠,从没想过这样神灵般的人物也有脆弱的一面,也会露出无助的表情瑾瑜的心一紧连忙放下怀里的坛子,走近察看瑞儿的情况,可能是一天一夜的冲击让尧熙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也可能是因为靠近的人是瑾瑜,总之尧熙没再像之前一样将人给砸出去瑞儿烧了一天两夜,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爹爹的怀里,胳膊软软的耷拉着,要不是通红的脸颊和微弱到近乎没有的呼吸,还真看不出什么生命的迹象见瑞儿情况十分危急,瑾瑜便想抱出瑞儿好进行急救尧熙感觉有人要抱走孩子,反射的就把双臂收紧,死死的,任瑾瑜怎么往外扒都扒不开,见王爷不肯放手,瑾瑜也急了,忙说到[王爷,你先放手,再不救就来不及了,瑞儿会死的]死?不会,瑞儿不会死,怎么会死,不会,不会,你骗我,本王不许[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尧熙被瑾瑜的话激起了些反映,手臂却更紧了见状,瑾瑜连忙改口[不会死,不会死,您把世子弄痛了王爷,松松手]尧熙果然松了些力气瑾瑜趁机赶紧抱出瑞儿,放在床上躺平,解开单衣尧熙呆呆的看着,还没反应过来,[你在干什么?] 尧熙问,身子却还是木木的没动[救他,帮我把桌上的坛子拿来] 瑾瑜自顾地说着尧熙茫然的四处看了看,见到桌上果然有个黑漆漆的坛子,回头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儿子这时,尧熙才反映了过来,连忙拿来了坛子[打开] 瑾瑜又说尧熙拍开封泥,本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可打开后,只是飘出了一阵浓郁的酒香,心里十分失望[用酒擦身已经试过了,没用的] 声音又沉了下去瑾瑜没理会,拿过酒坛,拿布沾湿,往瑞儿身上涂抹,小心的避开那些化脓了的疹子,边涂边说[这酒是我师傅自己酿的,和平常酒不同,要浓上几十倍,根本没人敢直接入口,要烧坏嗓子的,都是一小勺兑上一小坛子的水才敢喝的,就这样,还烈得很,我师傅宝贝着呢]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小时候我也出了天花,由于身子弱,抵不住,高烧烧了三天三夜,大夫也说没救了,只有等死,师傅才拿出了这酒,涂了几遍热就退了,没几天,疹子也消了,痕都没留,后来园里还有些出天花的孩子,也有好些熬不过的,都是这样好起来的,现在都活蹦乱跳着呢]听了瑾瑜的话,尧熙又有了生机,忙拿来汗巾,沾了酒,一起往瑞儿身上涂着就这样,两人忙活了半个时辰,倒真感觉瑞儿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但没敢怠慢,又涂了一炷香,烧已退了大半,尧熙大喜,忙叫来大夫过来,大夫们看了都说不可思议,说王爷天神辟有逢凶化吉,管家高兴得跪下磕了好几个头,说是王妃在天有灵,保佑着世子呢,连忙命人撤了挂好的白纱,被尧熙好一顿训斥,人还没死挂什么纱,管家倒乐呵呵的瑞儿暂时是平安无事了,屋子下人们也都清理了,采儿还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怎么刚刚还说没救的,现在又没事了?
瑾瑜见着,想上前扶起她来尧熙不许,严肃地说[她照顾世子不周,就算现在没事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瑾瑜看了看采儿,又看了看尧熙,开口[没人能十全十美,采儿也是人,王爷平时宅心仁厚,世子定能平安无事,采儿照顾世子一向尽心尽力,待如亲子,出了这样的事,必定自责不已,以后会更加小心,没了采儿,王爷还要再找个人来照顾世子,您能保证,那人会比采儿照顾得好?] 瑾瑜温和的说着,句句在理,不知为何尧熙平静了许多玉儿说得对,采儿照顾瑞儿最合适,刚刚也是自己冲动了,瑾瑜见王爷恢复了往日沉静的眼神,便知他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不会一气之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得知世子当真没事的采儿,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积蓄了一天两夜的自责,担忧,全涌了出来,瑾瑜拉着采儿出了房,怕影响世子休息,等采儿也冷静了下来,才再次回去刚要进屋,管家就悄悄拉过瑾瑜,说王爷一两天没进食了,要了些米粥小菜,让瑾瑜一起端了进去瑾瑜进去时,尧熙正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想想刚刚得危险,自己还心有余悸,若不是正好玉儿在,自己真不知会怎样[吃点东西吧,管家说你一直没吃东西]温和的声音传来,尧熙离开床边,乖乖的坐下,折腾了这么久不觉得,静下来倒真的饿了[你吃了吗,一起吧]管家到贴心的准备了两幅碗筷[谢王爷]瑾瑜也没客气,忙了这么久,肚子确实饿了,便坐下慢慢的和尧熙一起吃了起来两人吃了一会,尧熙问道[阿,对了,一直想问你,玉儿是戏名吧,你本名叫什么][瑾瑜,是师傅帮我取的] 瑾瑜轻声回道[瑾瑜?好名字,名如其人,素雅得很] 尧熙赞叹着,脸上也有了笑容[王爷说笑了,我们这种人哪担得起素雅一词][怎么担不起,我说担得起,你们不过也是环境所逼,当中也不乏能人志士,若是有个好家室,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可惜……] 尧熙感叹着,他见过许多身处囹圄的多才之人,可一旦踏了进去,一切都成昨日黄花瑾瑜有些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他会有如此透彻公正的见地,对他的崇敬又多了几分[以后我唤你名字可好,你也不要王爷王爷的了,叫我尧熙便可] 尧熙接着说[这怎么可以,您是王爷,怎么如此失礼] 瑾瑜忙拒绝[我可是把你当作朋友,难道你嫌弃我的身分,不愿与我结交?][王爷您,您这是……]胡搅蛮缠, 可瑾瑜没敢说出口[你救了我儿一命,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以王爷的身份命令你,不能拒绝!]危机过去,尧熙心情大好的开起了玩笑瑾瑜只好接受,第一次觉得这个王爷也十分的孩子气,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饭看见因低头垂落的发丝,尧熙鬼斧神差般伸手帮瑾瑜挑了起来,替他别在耳后,手指无意的触到温热的耳朵瑾瑜一怔,可随之便静静任他所为,当尧熙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耳廓时,身体竟泛起一阵战栗,红了脸,头更低了[多吃点,看你瘦的] 尧熙还在痴痴得看着[恩] 瑾瑜还是傻傻的坐着
经过几天的修养,瑾瑜的师傅已逐渐好转,只是还不好下床,瑾瑜怕他无聊,时常过来陪着,可瑞儿那里也整日闹脾气,嚷着叫他陪,尧熙拗不过,又怜惜瑞儿生着病,就默认了孩子的任性,只不过苦了瑾瑜两头的忙活,不过,这几天不知为何张楚风也时常过来,开始尧熙还以为是又来劝自己娶妻的,后来发现,他来了却没和以前那样苦口婆心的唠叨个没完,没讲几句就急忙跑到瑾瑜的院子里了,一待就是大半天。
要不是瑾瑜一直陪着瑞儿,尧熙还以为他看上瑾瑜了,醋早不知打翻了几缸子了,看来其中有蹊跷。
不过,现在的尧熙管不了张楚风许多,自己的还没解决呢,知道瑾瑜的经历,尧熙不敢保证他会接受自己,虽然自己帮了他许多,可感激的接受是自己绝不认同的,那只能在潜移默化中,让他也爱上自己。
这几天尧熙也正在为这目标努力着,瑾瑜陪瑞儿时,自己都在旁边,尽力制造温馨的三口之家的气氛,要说这里最高兴的,受益最大的,要数瑞儿自己了爹爹从没陪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有漂亮[娘]陪伴,虽然生病很痛苦,但为了换[娘],忍了!
瑞儿最喜欢让瑾瑜抱他,每当抱怨浑身痒得受不时,瑾瑜就会过来轻轻的环住自己,温柔的往小红疙瘩上吹着气,痛痒的感觉果真就缓解不少,而且瑾瑜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自己也喜欢得不得了,经常把小脑袋靠在瑾瑜的脖颈中,拼命得吸取着他的气息可是美好的时光中总有些瑕疵不是,这几天瑞儿发现,每次[娘]抱着自己时总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爹爹那表情好像要吃人了,吓的瑞儿只有把头深埋在拥着自己的人怀里,装没看到爹爹,孩儿不孝了,知道你也想,可谁让你没生病呢,嘿尧熙十分不爽,儿子凭借天然的优势吃了不少瑾瑜的豆腐,可自己又拿他没办法,以眼神示意,偏偏他又不理,臭小子,看你病好了我怎么收拾你这两天,原本照顾小世子的丫环们可轻松了不少,穿衣,喂饭,洗澡,哄世子入睡全都落在了瑾瑜身上,奇怪的是,原本活泼调皮的瑞儿在瑾瑜手里是乖巧的不得了,叫站着不坐着,叫躺着不趴着,连最难的让世子喝药都容易了许多,时不时地还对瑾瑜说几句讨好的甜词蜜语,哄的瑾瑜开心得不得了,也喜欢上和瑞儿呆在一起这更让老子不爽了,没道理自己的本事还不如儿子吧,尧熙暗想,王府后花园,忙了一天的瑾瑜散步于假山水榭之中,入秋的花园并没有显现应有的萧条的景色,依然是一片枝繁叶茂,可见工匠们的良苦用心,几日来,尧熙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亲近让瑾瑜有些茫然,在风月场待得多了,这样的事也见了不少,那些有钱的贵公子们也时常不惜砸大把银子讨好自己,可尧熙不同,他用的不是银子,是体贴入微的关怀口中微渴,便端茶递水,腹中略空,便令人准备点心,小风一吹,就加衣添衫,每每眼神一到,他便心领神会,神奇得很,都让瑾瑜以为这个王爷还会什么读心术,考虑得面面俱到对师傅也毫不吝啬,好多都是皇家珍贵的药材,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补的师傅整天埋怨自己胖了许多哎,瑾瑜叹了一声,从小师傅便灌输给自己,切莫相信那些人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心,否则等着的,只有万事俱焚般的痛苦在自己之前也出了两个有名的小旦,都让富贵人家赎了回去,走的时候神彩飞扬,别提多让人羡慕,可最后,一个被卖进小官馆,另一个死得无声无息,都不知道埋在哪儿,自此,自己更是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可现在轮到自己倒真的迷茫了要是拿银子珠宝瑾瑜倒不怕,就是这样的温柔,确实让他有些动了心,现在瑾瑜的心里即甜蜜又害怕,矛盾得很,回应,怕步前人后尘,最后弄得生不如死,拒绝,心里又不舍哎,[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心]身后突然的声音惊了瑾瑜一跳,回身一看,竟是刚刚才分开的尧熙[王爷怎么在这] 刚刚还想到他的,没想到立刻就见着真人了[随便走走,你怎么也在这]其实刚和瑾瑜分开不久,就开始有些想念了他了,不禁有些汗颜,年纪都不小了居然还开始儿女情长来了,真是,可还是架不住再看一眼的想法,便又跟了出来,却见他没回自己房间,孤身来到了花园,就悄悄跟在后面,其实没想这么偷偷摸摸,只是瑾瑜想得太入神,尧熙又不想打扰,正好趁机多看几眼罢了,[我?我也随便走走] 瑾瑜也不知怎么回他,总不能实话说在想他吧[哦,对了,你来了这麽久,我这个做主人的都没好好陪你逛逛,真是失礼的很,今晚天气甚好,风又不大,趁着余晖,便陪你走一走吧]既然尧熙都开了口,瑾瑜自然也不好拒绝,两人就沿着花园的石头小路慢慢的走着,尧熙还一边讲些水榭布景的讲究来历,听得瑾瑜津津有味走进位于湖心的长廊,带着秋意的冷风轻轻摆弄着两人的衣角,也将瑾瑜有些散乱的发丝吹的更加飘溢,杂乱的在风中飘荡着,尧熙解下外衫,轻轻地披在瑾瑜身上,瑾瑜想要拒绝,尧熙却说[你身子单薄,又大病初愈,你要是再病了又少不了费我的药材,乖乖披着]瑾瑜抿嘴不语,只得从命,又来了,再这样温柔下去,自己真的就管不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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