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袁哲]凶案Ⅰ----醉落雪暗香

作者:  录入:04-18

“我又不是小孩儿!”吴哲瞪眼,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很受伤害。
“跟你是不是小孩儿没关系,你到底睡不睡?”袁朗笑着看吴哲。
“我不习惯睡觉时有个烂人在身边儿!”吴哲离床有一步远,就是不动,摆明是要顽抗到底。“不听话的孩子,没糖吃,这事儿,你不知道吧?”袁朗眯着眼,有点威胁地意思。
吴哲这下子可得意了,用舌尖把口中的巧克力拨动一圈儿,笑着说:“威胁也没用,我已经吃到嘴里去了,嘿嘿!”
袁朗突然伸手,捏住了吴哲的下巴,半强迫式的将他的脸拉近。
“烂人,你干吗?唔……”
吴哲完全傻掉了,那个烂人,那个烂人,他居然……居然吻他。
两个人的热度,加速了巧克力的溶化,略带苦涩的甜香,在口腔之中翻涌、交换、溶尽。
吴哲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软,有点眩晕,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袁朗的吻太过炽热,那是缺氧,是缺氧!
可转念又觉得不对,他……他……这个烂人,为什么要吻他?!
“吴哲,我教了你两年,你都没学乖么?我从来都不威胁别人,就算你已经吃到嘴里,我也很乐意去抢回来!”袁朗贴着吴哲的嘴唇,恶质的低语。
“你个烂人,你你!”吴哲脸红得吓人,指着袁朗的手直发颤。
“味道不错!”袁朗舔下自己的嘴唇,十足魅惑的神情。
吴哲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怎么可能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突然,心里又不舒服了起来,这个烂人,不会都这么A人的吧?一想到袁朗估计这样A过不少人,吴哲心里又开始莫名其妙地不舒服了。
不对,吴哲,你一定是疯了,你刚刚被人强吻了,那人是你的上司,曾经的恶霸老师,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男的,你怎么能还在这儿想他吻过多少人?
“吴哲,你还不睡啊?或者,你是想再来一次?”袁朗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惊回了吴哲的神志。
吴哲吓坏了一样,跳上床,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半天,才闷闷地说:“我睡着了,你可以走了!”
袁朗也上了床,用力拉开他的被子,笑着说:“睡着了的人还会说话,难道你梦游,别把被子裹那么紧,你想闷死自己啊?”
“喂喂,组长,袁老师,拜托,你让我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我知道你喜欢A人,也知道你为了A人无所不用其极,可你真得不要拿吻来A人,那个太恐怖了!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吻过别人呢!我不觉得这个可以拿来A着人玩儿,不过,你的价值观可能跟我完全不同,但是……”吴哲一紧张,就开始话痨起来。
“吴哲!”袁朗突然扳住吴哲的肩,强迫他跟他对视。“你觉得我会这样A你?”
吴哲很紧张地眨眨眼,张嘴想说是,又担心袁朗恐怕会揍他。
“我就是再A人成性,也不会拿吻来A你!”
“那你干吗吻我?”吴哲咽口口水,问得很小声。
袁朗的眉头向上一挑,笑着说:“我喜欢!”
“这习惯可不好,如果你喜欢随便吻别人,你得去看心理医生,唔……”吴哲的话没说完,又被淹没在了袁朗的唇齿间。
袁朗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个孩子,简直迟钝的令人发指。
“吴哲,我是喜欢你,听明白了没有,我是喜欢你!”袁朗在吴哲耳边儿,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
吴哲突然倒抽了一口气,愣愣地瞪着袁朗,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啊?”愣了半天,吴哲终于是把自己的声音给找回来了。
“什么?”袁朗有点奇怪地看着吴哲。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觉得你很恨我的样子!不是觉得,你明明就是很恨我的样子!”吴哲特别肯定地说。
袁朗翻个白眼,无奈地看看他,不回答。
吴哲有点紧张,又咽一口口水,他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这种反应。以前也被人表白过,似乎也有男同学,那时,吴哲还异常惊讶于自己的魅力怎么可能大到男女通杀,以及世风怎么会开明到了这种程度?在跟正在美国留学的堂妹交流后,他那号称已经不会再被任何东西刺激到的妹妹,深深的受到了刺激,居然半夜从她的棺材床里跳起来,就要买机票飞回来,看看变得更加开放的祖国!
难道是,习惯了?这个想法大大的吓到了吴硕士。
袁朗有点好笑的看着吴哲瞬息万变的表情,这孩子在冥想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读出他的心事。袁朗只是想赌一把,在他知道了自己对于吴哲影响力超常之后,也许是因为对他有点察觉不到的喜欢?(队长,您老确定您那不是自恋?被PIA飞~)
“我先说好,我不是习惯了被人表白,更不是习惯了被男人表白!”吴哲突然惊叫一声。
“吴哲?”袁朗用一种更奇怪地眼光看着他,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喃喃道。“也不发烧啊!”
“你才发烧,对,你现在一定是在发烧了,所以才……”吴哲看着袁朗,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吴哲,我的习惯是,从来不把真心话说第二次,因为一次就百分百的够了!”袁朗也那样看着他,却是不容他逃避的架势。“吴哲,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应该不会是你活到这么大踢到的第一块铁板吧?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呢?你那么努力的在我跟前假装是为什么?真的仅仅是不想让我嘲笑你?或者,你希望我能肯定你?”
吴哲张口结舌,他完全说不出话来,好吧,他必须得承认袁朗在他心中是个奇怪的存在,他在乎他的程度,甚至超出自己的想像,但,那只是在心里的,要在袁朗面前坦白,他还需要一个过程,至少不是现在。
“我都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我那么折腾你,你就是不肯低头,当你的功课,你甚至都不肯来找我问问原因!我以为你在部里稳稳当当做你的技术人员就算了,可你又挖空心思非要到刑侦一线来!铁队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你挖到咱们队里,我又费了多少口舌才让你跟我住在一起,我天天拉你的手,深更半夜的煮粥给你吃,你这孩子怎么就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吴哲,你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袁朗叹了口气,轻声抱怨着。
吴哲很鸵鸟地往被子里缩缩,轻声咕囔了句。
“什么?吴哲,说话大点儿声!”袁朗皱眉看着他。
“我那不是也没拒绝嘛!”吴哲再说一句,干脆转过身去,不看袁朗了,可惜了,如果他没有转过身去,一定能看到袁朗那一脸目的达成的坏笑。
“睡吧,好好睡一觉!”袁朗从背后拥住了他,拉起被子,把两个人都盖到里面,然后在吴哲耳畔轻柔地说。
吴哲又开始做那个吓人的梦,不过,梦里是换了一个场景的,他没有开枪,就看着歹徒的子弹穿透了袁朗的身体,血溅得吴哲满身都是,他在梦中张口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吴哲,吴哲!”袁朗有些焦急地摇晃着吴哲。
吴哲突然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袁朗。
“做了什么梦?”袁朗问话时,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再吓到他一样的。
“老梦见我在开枪,不是,是我没有开枪,所以,他就开枪了!”吴哲喘着气,低声说。
“吴哲,需要我给田心打电话吗?呃,现在是凌晨三点钟!”袁朗从一边桌上摸到了吴哲的手机,看了眼。
“不,不用!她又要催眠我了,又会从我这儿套走一大堆事儿!”吴哲赶紧摇头。
“说真的吴哲,你根本就不能忍受血腥的场面,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袁朗问他。
“没有!”吴哲答话时,有些心虚。
“吴哲,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总也得说个秘密来让我心理平衡一下吧?”袁朗笑着说,他很想知道吴哲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心理阴影,但又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的秘密?”吴哲皱眉,怀疑的问道。
“咦?你不记得了,就是我喜欢你这件事儿啊,我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只告诉你一个人了,绝对的秘密啊!”袁朗没正经地笑着。
“喂,你别说了!”吴哲更不好意思了,又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却被袁朗拉住了。
“好吧,我就告诉你,可你不能再跟别人说了!我只跟田学姐说过,那不是我自愿,那是她催眠的时候,逼供!真是没道德的心理医生,居然在催眠的时候对病人逼供,你说她是不是……”
“吴哲!说重点!”袁朗打断了他。
“重点?!哦,我还以为多说点话,你就把这事儿忘记了呢!”吴哲嘟嘟嘴,有点别扭。“好吧,你发誓,你肯定不跟别人说!那件事儿实在是太……”
“吴哲!”袁朗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度。
吴哲再缩一下,干笑了一声,说:“好吧,让我想想怎么说好!”
袁朗也不催他,就慢慢地等。
吴哲支起身子,靠上床头,侧着脸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是一件小事儿!那年,我十岁。放暑假,我妈带着我在医院里值夜班。那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急症室特别忙,我妈一直在手术台上抢救伤员,没空理我。我那会儿特淘气,偷偷跟着一个推尸体的护工进了太平间,没人看见我,然后,就把我给关在里面了!一开始我还觉得特别好玩儿,后来,门被锁了,我出不去!一整夜都呆在那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一只手垂在我面前,全是血,一截折断的骨头把肉都刺穿了!”
袁朗皱眉,吴哲在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显得太过于恐惧,不要颤抖,不要崩溃。可袁朗很清醒的知道,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那样的场面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贪玩、或许还有一点好奇,在那个年纪里,又恰好刚刚对生死这件事情有了点似是而非的认知。他被关在那儿,与一具具尸体一起呆了一整夜。害怕,或许是哭得累了,而睡着了,醒来时,血肉模糊的场景在他的眼前放大,而后,就一直很深很深刻在了他的心里,没有办法逾越的一道鸿沟。
“很逊吧?我自己跑进去的,结果把自己给吓坏了!”吴哲勉强笑笑,嘲笑着自己。“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太丢脸了!”
袁朗坐起身,轻轻地把吴哲搂进怀里,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什么?”吴哲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田心说的对,我根本就用错了方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怕那些东西,还是一厢情愿的强迫你,对不起!”袁朗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痛悔。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淘了,报应!”吴哲苦笑,却伸出手,回抱住了袁朗,那人的怀抱太温暖,让他不想放开。
“可,吴哲,你当时为什么要上警察学院,你知道的,干刑警,肯定要面对这样的东西!”袁朗伸手轻抚着吴哲的后背,问道。
吴哲脸埋在他的颈间,轻笑了起来,说:“我成绩很好,保送上大学,可当时只有两所学校可以选,另外一个是医学院,我觉得医学院刺激更大一些,所以就上了警察学院!我特懒,不想参加考试了!我一开始上警校,也没打算以后出来当刑警的!不过,不巧上了你这个烂人的课……”吴哲惊觉自己失言,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吴哲?”袁朗笑嘻嘻地拉起他,不怀好意地紧盯着他。
“咳,袁朗,我……呃……挺困的,那个,我睡觉可以吧?”吴哲装傻。
“我真后悔,吴哲!”袁朗脸色暗沉了下来。
“啊?”吴哲眨眨眼,很多时候,他都搞不明白这个家伙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我那个时候真不该浪费时间来A你,如果我早知道,你其实是对我一见钟情的话!”袁朗转而坏笑。
“谁?谁对你一见钟情了,你滚蛋!”吴哲脸红得可以,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我,我对你一见钟情行吧?不是困了?还不睡觉!”袁朗安抚般的拍拍他的脸颊,拉着他躺下来,牢牢的把吴哲环进自己怀里。
“呃,袁朗?”吴哲挺犹豫地叫了他一声。
“什么?”袁朗闭着眼睛,手却没有停止在吴哲背后轻抚的动作。
“我再吃一块巧克力,可以吧?”吴哲抬眼,很渴望地看着袁朗。
袁朗突然睁眼,靠近他,再次热切的吻住了吴哲的唇。吴哲的那一声惊呼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袁朗吞噬。那吻来得太过狂野,吴哲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呼吸,却顺应着本能与袁朗纠缠。
袁朗真想就这样把吴哲吞下去,不过,选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不太恰当,他放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平稳呼吸,带着一点点纵容,笑着看他。
“吴哲,这个似乎比巧克力更好,而且,不会害你得驻牙!”袁朗笑嘻嘻地在他耳边儿说。
吴哲这会儿都已经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了。
醒来时,阳光已经洒了满床,吴哲闭着眼睛,很惬意地伸个懒腰,真不可思议,后来,他完全睡着了,居然没有做一个梦。向身侧探探手,袁朗没在。
吴哲赶紧睁开眼,自己房间的门半开着,能听见厨房里有锅铲碰撞出的美妙声音。吴哲起身,打着呵欠,走到厨房门口,袁朗正在里面忙着做早……呃,大概得算是午餐了吧?
“醒了?”袁朗转身时,正看到吴哲在厨房门口揉着眼睛,很稚气可爱的样子。
“嗯!坏消息,组长,咱们迟到了!”吴哲说着,又打一个呵欠。
“请假了就不算迟到,去洗脸,呆会儿吃饭了!”袁朗笑笑,不太在意地应道。
“请假?!老大们真这么好,给咱们两个人同时准假?”吴哲不太相信的样子。
“是给咱们两个组准假!休息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工作,相信我,那两个老家伙绝对知道怎么压榨尽咱们的最后一份力量!”袁朗笑了起来。
吴哲耸耸肩,嘟囔着“做刑警福利真不错”之类的废话,晃进了洗手间。
等他再出来时,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居然全部都是青菜,吴哲才一看见,脸就垮了下来。
“我要吃肉,我不吃菜!啊,居然还有胡萝卜?!我又不是兔子!”吴哲开始碎碎念地抱怨着。
“有得吃不错了,这么多毛病!”袁朗瞪他一眼。
“可我最讨厌吃青菜了,我宁愿喝粥都不想吃青菜!”吴哲依然在抱怨。
“你确定,你现在吃肉不会吐?”袁朗毫不留情地戳他的伤疤。
“你!”吴哲怒目向相,恨得咬牙。
“先吃这个,晚上给你做可乐鸡翅吃,可以了吧?”袁朗笑笑,似乎是挺无奈地样子。
“这还差不多,告诉你啊,你要是做不好,就一分钱的房租都别想收到了!”吴哲得意洋洋地点点头。
“威胁我啊,小混蛋!”袁朗笑了起来。
“我可是说到做到,反正,我想吃什么,你都得给我做什么!要不然,我就白吃你的白住你的,早晚吃穷你!”
“行啊!”袁朗点点头,答得痛快。“反正把你拿来抵债,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划得来啊!”
“你!”吴哲咬着嘴唇,拼命去找自己的平常心,他特悲哀的发现,就算是接受了袁朗的表白,情形也依然没什么好转,他仍旧会被这个烂人一句话,就激得跳脚。
平常心啊,吴哲,冷静啊,吴哲!
吴哲在心里默念这几句万能“解药”一百次,同时,暗暗发誓,总一天,他得A回来!
吴哲不得不承认,他有点享受现在这种感觉,跟袁朗一起吃午饭,一起收拾餐桌,一起洗碗,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彼此都安静,不太交换言语,就连必需要说的话,都尽可能的简单,似乎是在安静之中,慢慢地把一切确定了或者还不太确定的情感都沉淀进心底。
当然,如果没有接到队里那个电话,大概那美好的感觉会更长久一些。
“咱们回队里去?”吴哲坐上车时,问了一声。
“直接去现场!吴哲,你应该比较喜欢艺术吧?”袁朗笑笑。
吴哲翻个白眼,无奈地说:“唉,你不要因为案发现场是个画室,就问我喜不喜欢艺术行吧?”
“不是,我记得你大学时,有一次逃课去看画展来着!”袁朗笑着说。
“我有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画展了!我对画画有心理阴影!”吴哲耸耸肩说。
“被关在画室里一整夜?”袁朗问道。
“喂!”吴哲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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