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燕那里肯让他回去,”晓儿,哥要想法给你治病,再说嶙庄主现在不能离开的。你住在这里,既可以治病,还可以和嶙庄主一起不好吗?”
当然很想治病,一直盼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样自由欢快的玩耍,可爹……,看看嶙浩茗,犹豫的垂下了头。
看到殷晓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意,不知道余燕是怎么让殷晓认了他,嶙浩茗心里不安可又不忍心看殷晓那样被病魔折磨,想了半天,”晓儿,你就留在这里治病吧!主爷那里我派人去告知。”
余燕感谢的看了一眼嶙浩茗,”担心爹爹了?哥明天去接你爹爹过来。”
殷晓一听,心里荒乱,爹爹恨他,一定会发怒的:”不,你别去,爹……他……他……”。渴望爹爹能来,可又怕爹爹恼怒,爹受了很多苦,哥那里会知道,爹恨他。
“晓儿,别担心,爹爹恨哥是不是?哥会跟爹爹好好说的,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想要弥补扬木青做错了的事,要让晓儿安心治病,眼下不去还待何时?
送殷晓在主搂客房睡下,几个人走到外厅。
嶙浩茗看了看珉文,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一个人抬腿便向外走去。珉文一把拉住浩茗大声怒道:”浩茗,你就不能和燕新说上几句?”
一手甩开珉文,背对着余燕,嶙浩茗停下了脚,没有再往外走。
拉过珉文,余燕沉思了片刻:”嶙庄主,你我的仇怎样解决,我可以等你想好了再说,不过,晓儿的病我不能放任不管。明日我去殷庄,你想去可以一起去。”
嶙浩茗还没有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殷晓一下子就那么信赖余燕,转眼想想,殷晓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转过身:”我去”。
“那好,明天麻烦你了。”余燕拱拱手:”嶙庄主,今日也累了一天,早些去睡吧!”
珉文担心的看了一眼余燕,想想嶙浩茗的那倔脾气,殷筝的仇恨,怎么也不放心让余燕一个人去:”我也去!”见余燕不语,赶紧躬身一礼:”燕新,我就老实的跟着,一定不说话!”
嶙浩茗瞪眼看着珉文,没有言语。余燕知道珉文心里担心自己,嘴上却是滑头滑脑,心里好是高兴,口气虽是淡淡的可语气却温和:”珉文,今日别再回庄了。快去歇了,刚才是谁在喊着叫累!”
珉文呵呵嬉笑着,”还是心疼我的麻!”凑过脸去:”今天赏我伺候您可好?”
一边的嶙浩茗原已准备拉珉文走了,听了珉文的话,竟呆呆的愣在原地疑惑的看着珉文嘻闹,难于相信已往那样嚣张的珉文竟然会如此讨好余燕,爱到底是什么?能让人变成这样。
被珉文□裸的话吓一跳的余燕狠狠的瞪了一眼,”可不别怪我明天扔了你。快去歇了!”
“是”。珉文偷偷看了余燕一眼,见余燕真似怒了,不敢再言语,躬身行了一礼,忙拉着嶙浩茗赶紧回头向外走去。
余燕好笑无奈的摇摇头,缓缓走进卧室。跪在卧室等候余燕的逸清,逸晨见余燕进来,赶紧伺候余燕换过拖鞋,奉上热茶。
多次与他们说过在卧室不用那样守着伺规,可二人还是与已往那样从不违规矩,余燕也不再唠叨,这个世界从来就是按规矩行事。
倒在蹋上,将二人拉在自己的身边,亲吻着:”今日让你们受累了。”逸晨倚在余燕怀里,”爷,今日让晨儿伺候可好?”
余燕调笑着:“晨儿没把爷忘了?”为了提高生产早些还清做保的钱款, 逸晨每天早出晚归,余燕看在心里,怎么也不忍心再让逸晨每天跪进跪出的来伺候自己。逸晨有自己的理想,不想他因为伺儿的身份而失去了展翅的雄心。
听了余燕话, 逸晨赶紧跪了下来,”爷,是晨儿没能尽伺儿的本分,求爷责罚。”
余燕那里舍得去罚他,却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说说伺儿该如何做!”一把拉住边上想替逸晨求情的逸清。
逸晨跪的更端正了:”伺儿是爷的人,以爷为天,每天伺候在爷的身边???晨儿没能每日伺候爷,任性违爷,求爷责罚!”
听着逸晨一字一句的陈述着自己的失职,余燕吻住了那叨叨不休的双唇,逸晨惊异的不知所措,随后双手挽住了余燕:”爷……”。
余燕狠狠的敲了下逸晨的脑门,”你啊!是该好好罚你。”抱起逸晨:”罚你好好管理燕临楼。”
逸清一边微微笑了起来,跪下行了晚礼:”爷,逸清退了。”
“慢着,逸清有没有忘了什么?”看着逸清羞红了脸,余燕悠悠的等着。逸清跪行了几步,羞涩的凑到余燕面前,轻轻的吻了一下,”爷,晚安!”躬身退了下去。
拥着逸晨,退去逸晨的外袍,让逸晨站在自己面前,余燕的双手慢慢抚上那白嫩的身躯,一点点移动着,看着逸晨脸颊渐渐泛起云红,延伸到全身,身躯微微颤抖,身下慢慢的鼓起,余燕一把抱住逸晨:”爷今晚可要好好罚你”。
把逸晨放入大床,双手仍不停的触摸着逸晨的敏感点:”晨儿有理想,放开伺儿的规矩大胆的去做,爷会支持晨儿的。”轻轻咬住逸晨胸前的红豆,抬头盯着逸晨:”只是,不准离开爷!”
那里经得住余燕如此的调逗,全身早已不能自控,羞红着脸颊倚在余燕的怀里,”爷啊,求您饶了晨儿。晨儿怎会离开爷呐!晨儿是爷的,晨儿都怕爷会扔了晨儿啊!”
余燕一巴掌打向逸晨粉嫩的屁股:”你绕口令啊!调皮”。
“晨儿错了,您快赏晨儿伺候您吧!”不让余燕再说话,逸晨吻上了余燕的双唇,柔舌卷进余燕的口里,寻找着柔和,用自己的身躯诱引着余燕的火热。余燕渐渐的不能把持自己:”妖精,看爷怎样罚你。”翻身伏上。
宁静的夜晚只听见房里传出沉重的喘息,明洁的月儿羞的躲进了云层,时儿偷偷露出月牙似像一起尽情享受情爱的欢愉。
第七十三章
殷筝不安的渡来走去,晓儿尽然留在了雨燕庄,一边为晓儿能治病心里感到快慰,可晓儿决不会单为了治病而留在那里。是什么让晓儿留了下来,难道晓儿是要代自己去报复,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心颤,不,无论如何不能让晓儿代自己去做,害了他自己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想把他找回来,可自己还能跨进那让自己爱过,更有恨的庄吗?垂头犹豫着,听见奴隶传浩茗来了,茫然抬头望去,昨日刚来过,怎么会又来了,难道晓儿出了什么事?心里一急,忙想迎过去。
猛的手剧烈的颤抖,是自己眼睛老花了?停在那里呆呆的望着: ”哥……?”努力睁大了眼,闪过一丝惊喜的眼神渐渐的变冷,变恨。”你……,你滚……!我不要看见你,不要……!”
看着殷筝的变化,余燕感到那深深含恨的眼神里隐藏着无限的留恋,爱的真才会恨的深,不是吗,那样爱过,那样恨过。余燕自己有过这样的感情,可知道一切都是欺骗时,没有了爱,觉得连恨也不值得了。
一连串的事由,余燕已经能理解了这恨的根源,看着那历经创伤的男子,余燕心里一阵凄凉:“您真是二叔?我们找了您好久。”
“找我?哼!既然雨燕庄扔掉了我,何必又来假做好人。”殷筝那里相信雨燕庄还会来找自己,那个庄里把自己忘的干干净净,连自己的存在都已经忘了。
所有的悲,所有的痛,殷筝一时涌上心头,狠狠的握紧着拳,硬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浩茗上前扶住殷筝,心绪复杂的恨望着余燕。
望着二人,余燕说不出一句话,殷筝的悲切,殷晓的期待,自己怎能再去指责他们向自己复仇行为,积瘀在心里的仇恨又哪能一时消除,慢慢的冷静下来,试着去融化的那场误会。
“二叔,”想到殷晓不能再延迟治疗,放下积怨,为了先让殷晓能安心治病也得让二叔去探望一下。”晓儿病的很厉害,不能再拖延了,晓儿想念二叔,二叔去探一下可好?”
“晓儿……”殷筝最担心的人,知道他病越来越厉害,可怎么办?真的可以眼睁着不治吗?自己怎能阻止他治病,怎能眼看他???,可……???不想进那庄,怕自己难于承受心里的痛。
余燕见殷筝放不下殷晓,只要让殷筝先去雨燕庄,接下来的事再慢慢解决,又一次鼓动着:”二叔,待晓儿病好了,您想怎么做都可以的。”
说过不说话的珉文憋不住了,在一边也顺着余燕的口,夸张的舞着手脚:”二叔啊,您先去看晓儿,到时我替您罚燕新,您看,我那么壮大,一定能把他打趴下的。”
珉文滑稽的动作让殷筝噗的笑了出来,赶紧拉下脸,”不,不去!”放不下殷晓,可怎么办?心里好难定啊,朝浩茗看了一眼”浩茗,你去给我把晓儿送回来。”
浩茗怎不知道主爷的心思,只想能让主爷开心,晓儿那样情况怎能来来回回折腾,总的先把病给治了,或许回了庄这个结真可以解开!”主爷,您就先去看看,到时再说可好?”
见浩茗也说了,实在也放不下晓儿,真的要去吗?心里不由的害怕,那个似熟悉却让人恨的地方,想站起身,可身子却不停使唤。
余燕不再犹豫,看看珉文,珉文立即会意,”二叔,我们扶您。”不顾殷筝反对,二人架起殷筝边往外走,一边珉文嘻笑的打趣着:”二叔,有我们呐!”
殷筝用力想甩去余燕的手,可被余燕老老的扶着,二个人不顾殷筝拼命挣脱,硬架着殷筝上了马车。
马车上,殷筝闭着眼睛,终于还是要去了。可亲人呢,一个也不在了。连比自己大二岁的哥哥也不在了。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几年来的疑惑,睁开眼睛瞪着余燕:”你爹是怎么死的。”
余燕不妨殷筝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爹是在连山出了事故。”余燕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是因为找他出了事,可转眼一想,那样也许可以安慰些他的心,可更多的会让活着的人一生去内疚,就没接下去说。
“你爹为什么要去那里?”殷筝听了心里震惊,连山在北部,自己在那里住过,荒原山区,连住户都聊聊无几。怎么会去那里? 难道???,手微微颤着。
余燕那里知道殷筝会在北部住过,更不知道连山在那里。自己也在思绪着想要找的人就在庄的附近,怎会去寻到那里? ”好像是去找人的。”
殷筝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瞪着余燕眼睛显得有些荒乱,紧张:”找谁?”
余燕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避开殷筝的眼光:”我失忆了,不记的了。”
“说!”殷筝哪会放过这个问题,怕听到是为了寻找自己,可又期待着哥真的是在找自己。一边的嶙浩茗也睁大了眼睛,北部连山,那里是主爷的老宅,自己也在那里待过,日前主爷还想让自己去那里避难,山陡崖悬路窄险,一般人不是那样容易进去的。
余燕求助的望了下珉文,珉文也觉得诧异,那里还真有人住啊!去那里找什么人?看余燕望着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叔啊,燕新真的是失忆了。都过去了,您就不要问了。”
“说!”殷筝再也听不进一句话,脑子里全是哥在寻找自己,一定是的。要亲耳听见,期望着自己没有被忘了,哥在找自己,不,又怕是在找自己。
见殷筝如此追问,看着珉文,浩茗那样惊异的神色,余燕揣测到殷筝真的到过连山,自己是瞒不过去了。
”二叔,您别伤心。爹已经不在了。”余燕尽量想选个合适的表达方式,可在殷筝的追问下一时实在想不出是在找他人:”爹听说您在那里,就找了过去。爹知道您回来了一定很高兴的。”
殷筝睁大了眼睛,又缓缓闭上,成串的泪珠止不住留了下来。”哥……!”真的没忘记自己,连那样的山区哥也找到了。就像小时候无论自己躲在那里睡着了,哥都会找到自己。可是哥却不在了。恨了大半辈子,自己到底在恨什么?
”二叔,您还有我们,晓儿在等您。”殷筝的悲切伤心,让余燕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心里至今害怕与逸清他们吐露真相,害怕失去了所有。安慰着殷筝自己也忍不住涌出万般苦涩。
“主爷~^”浩茗在一边紧紧拉住殷筝的手,替殷筝拭去眼泪。珉文愣眼看着几人,那里还能说什么笑话,默默垂头无语,四人再没说一句话。
庄门大开,马车直向庄里驶去。“停下!”殷筝大声一喝,马车到了雨燕庄门外。
浩茗扶着殷筝下了马车,站在门前, 望着那似熟却陌生的地方,殷筝颤抖的双腿再没有一点气力,多少年了,离去的时候还是那样清晰的记在心里,曾经让自己日夜思念的家,有过多少留恋,又有多少怨仇。今日真的是回来了吗?那恨呢?这恨,这怨该向谁去报?
见殷筝似再没有力气跨出一步,珉文不顾殷筝的犹豫,伏身背起殷筝,大步的向里走去。
直进了主搂,来到殷晓住的房间。
殷晓正斜躺在床上,逸清坐在床边正教着殷晓玩着纸牌,听到声音,二人立即抬头望去,殷晓看见珉文背上的殷筝落地走了进来,心里兴奋无比,不顾一切的想身下床。
逸清一边赶忙按住过度激动的殷晓,站起身给殷筝见礼。殷筝踉跄的跨了几步,”晓儿,你没事?”殷晓展开双臂紧紧的拥住殷筝,:”爹,您……真的来了,哥没骗我”。用尽了全力弱弱的吐出了句,挽着殷筝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垂头昏睡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寂静的屋里没有一丝声息。珉文,浩茗二人在房门外走来走去不时的向里探望,
刚把殷筝强硬的请了来,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失去兄长的悲, 消除他心里的积怨,更担心殷晓突然的昏睡,余燕心情沉重,紧皱着眉立在房门前。
殷筝默默无语的坐在椅子上,早已习惯了晓儿时常的昏迷,可那句话围绕在殷筝的耳边,哥没骗我,哥……,从晓儿的嘴里说了出来,这孩子尽然认了余燕,是在期待着信任,盼望着自己放弃报复吧,目光似怨似恨的看着余燕的背影,又渐渐的柔和。
逸清更是坐立不安,担心殷晓的病情,注视着余燕的沉思,望着殷筝恨柔搀合的眼神,想到余燕为了这往年的冤恨费尽苦心,请来了殷筝,怕晓儿的昏迷会让殷筝误会而又让余燕为难,心里自责不已,更害怕前功净弃而让余燕一人难于承受。
久久不见河奴出来,逸清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缓缓走到殷筝面前跪了下来:”二叔,是逸清的过错,请二叔责罚”。
逸清自责,让屋里的人顿感惊讶,不明的朝着余燕望去。
知道逸清性格的珉文也愣愣的停下来回的脚步,疑惑的看了余燕一眼,伸手想扶起逸清,却被逸清用力推开呆立在一边。
多次对逸清说过不要总把一切拦给自己,殷晓的病让人焦急,可哪里又是逸清责任?怎可去承担?即使想解了多年的结,如果要用委屈去换取谅解,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原本已是焦急,思绪万千,见逸清固执的推开珉文,余燕心里一下涌出莫名的恼怒,
望着一屋的人,却无法解释,慢慢的走上去,强压住自己的怒气一把抱起逸清放在椅子上:”逸清,你给我坐下!”
再不能压住自己的冷静,余燕刚想抬腿进房探看情景,河奴几个走了出来。“主人,晓主子醒了。”
听到声音,殷筝,浩茗急忙的朝里跑去,珉文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逸清站起却没有动身,刚才的举动逸清已知道余燕的怒气,不敢再违。余燕叹了口气,”去看看吧!”
见人都进去了,余燕急切的朝着河奴几个问道:”怎么回事?”
河奴几个伏在地上:”主人,是奴隶没能注意到晓主子过渡虚弱,一时难于融和药物,只要安静养息,过些天就会有好转的。求主人责罚。”
暗下松了口气,看着河奴几个,”这几日小心伺候着,不得再有误,先去歇会吧!”
“谢主人不罚,奴隶们会小心伺候的。”看着河奴几个退了下去,余燕深深的息了口气,将自己的烦恼怒气压些下去,走进房里,见晓儿斜靠在床背上,苍白的脸颊满含笑意,不由也露出了些微笑,
“哥……”殷晓看见余燕,伸出柔软的细臂,余燕赶紧跑过去,将手伸给殷晓:”哥,我好开心。”
轻轻握着晓儿的手,看着殷晓浮着欢欣的微笑:”晓儿,哥也高兴”。在殷晓的额头轻轻吻了下:”先和爹爹,浩茗聊聊,哥待会再来。”
带了珉文,逸清走了出来,留下了他们一家, 余燕轻轻的带上了门。
“珉文,你要没事就先去歇会,我和逸清有点事要说。”带着许多的心思,余燕不等珉文回
答,便拉过逸清向内厅走去。
见余燕沉着脸, 珉文心里有些不安,点着头,却悄悄的跟在了余燕后面。
这次一定要让逸清明白,不能只想到去委屈求全。余燕边走边思虑着该如何与逸清诉说自己的心意,知道逸清心善,爱自己,从不愿违孀约?甚至到了盲目的宠爱。
如果以后自己有什么事,或者那一天又突然的消失了,为了自己,连命也舍得抛开的逸清又会怎样? 那时谁能来保护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