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谈风月----守天

作者:  录入:04-10

细想,我也太过分了点;逼得这么一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男孩哭出来。
“别哭了,我最受不了人哭。”说着我拽起他,他身体这回变得轻轻软软的;任由我把他从椅子上拉起身。结果他身体软得过头了;连自己站着都成了问题。就直接倚倒在我怀里,他呼吸有些乱;伏在我身前。口微微张开,喘息着。
这回轮到我别扭了:“你,说的解药在哪?”
他抬起手,指向里屋。
我扶着他,挪进里屋;里屋就是咱通常意义上的卧室。将他横放在床上,我又问了一遍:“解药在哪?”
他迷迷糊糊地又指了一下床边的柜子说:“抽屉……”
还好柜子里只有一个抽屉,从里面的匣子中拿了一颗药;我就要往钟合嘴里塞,他摇着头;我捏他鼻子硬是把挺大的一粒药丸给塞进他嘴里后拍拍手。
他半推半就地咽下药后,终于说完整了一句话:“我……是说,抽屉下面……”接着他又孱弱地添了一句:“算了,都到这份上了……吃解药也没用了,我再忍忍就行了……你出去吧……”
我担心地探头问他:“那我刚才给你吃的是……?”
“玉径丸……差不多也是□时候用的……你还真会挑药给我喂……”
我伸手戳了一下钟合那光看着就温度够高的身体:“你不会就这样被我搞死吧。”
钟合配合地翻了个白眼:“死不了……只要你现在出去,我就死不了。”
我搬了个凳子,挨着床坐下:“我不能对你见死不救啊,只要我能帮的;除了那档子事,我都能帮你。”
钟合听了我的话,一副接近气绝的表情:“这个药……只有那档子事能解,我不想跟你干那档子事;所以请你出去。”
“那我就牺牲一下。”说着我脱下外衣爬上床。
他叫唤着要下床,我拦腰抱住他:“别叫得跟我要侵犯你一样。”他挣脱不开依旧叫得凄惨:“本来就是!你放开我!”
“我这是帮你。”说着我的手伸进他衣服里。
他伏在床上,双腿分开;衣服已经被我扒得差不多。我别过头尽量不看他几乎半裸的身体,手指套住他的□来回律动。刚才嘴巴里还喊不要不要的,这会儿只剩下呻吟了。
最要命的是,他双臀正对着我;只要我抬眼就能看见那一翕一合的□。
他轻吟一声后;不用看也知道。我手上都是他□了,帮他打飞机已经够义气了;可他还是用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看着我。爬起身,转过头;裸露的双臂环上我的肩。双眼微合,扬起头;用唇轻触我的喉结。
这,不是成心勾引我上了他么。
我抬起他一条腿,让他□完全展现。
顺手把他才射出的□抹在那跃跃欲试的褶皱上,接着把床头的细颈瓶;塞进了他的□里……
临走我怕他乱来就把他绑在床上,但是绑得不是特别紧;他挣扎着要起身。我穿好衣服按住他。
他紧拽着我绑住他手得布条叫道:“拔出来!”
“我不塞点东西进去,我怕你熬不住。”我帮他擦擦他头上的汗。
他瞪着眼睛,一脸恨不得能用眼神咬死我的表情:
“你这个无赖!”
我反驳:“我是君子才不能跟你办事的,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能背着他跟你这样;你说是不。”
“那你一早滚出我的屋子就行了,你把那个东西拔出来!”他躺在床上再次高分贝要求我把瓶子从他身体里取出来。
我捂着耳朵,靠近床边;捏着瓶底,一点点拔出瓶子。
看着被他□浸润得亮晶晶的细瓷瓶,他几乎又要眼泪夺眶而出了:
“你这个王八蛋,你……”
“又不是女人,你哭什么;这个瓶子夺了你的处子之身。你以后可以跟别人介绍说这就是你的相公,多好。”我把他的‘相公’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得柜面上。
“你放屁!”他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此刻要是把他从床上放下来一定非常危险。
我边揉耳朵,边道:“得,别骂了;要不我吃亏点。我当你相公得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对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到他这里,怎么我就不要脸了。
“好,我要脸了;对不住,我这就走。”说着,我就跨出门去。
走出屋子,站在茫茫黑色的湖边,我立刻回想起来;这里是冥界。哪由得我走,要走的话我得走到哪去?
想必,这片茫茫无际的黑水就是五界河。不愧是冥界,天气就像多云转雨前一样,阴阴凉凉的,倒是不黑也不暗。顶多算个阴天。
再说,那个钟合一会挣脱了捆绑难说不提着刀奔出来追杀我。可惜,我又不认路;关键时刻只得大声唤:
“268!”
“突然叫我什么事?”268很及时地回了话。
“你看现在怎么办?”我双手环在胸口。
不同的是,这回268不再是飘在空中;而是站在地面上。他环顾四周: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不能久待;快和我回去。”
说着,不等我说什么;我眼前又是一阵黑。睁开眼,还是在原地。
“怎么还是在这里?”我问。
268一脸诧异地拿出他的大书,翻找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头,声音不稳地宣告:
“你,已经死了!?”
“是吗。”
我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的死亡,原本我以为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没想到它不知不觉地就来了。真挺像一本书里说到的,死亡和出生一样。出生时的感觉已经忘了,死亡时也是没有感觉地走了。
其实,也是很公平呐;让那些幸福的人好好活着。即使,我不想死;我也不知道活着能再干些什么。
反正没有朋友了,本来也没有亲人。如果我父母还活着,不知他们会不会此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觉得莫名难过。
转眼平望着眼前遥遥无际的水面,我接着问268: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268合上书,推了一下眼镜: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愿意留下吗?”
“怎么算留下?难道还能离开?”我打趣。
268有些郁结:
“如果你还有没完成的心愿,你可以去轮回;只是喝了孟婆汤过了三途河还能不能记得就要看造化了。或者你可以留下,冥界十殿;你会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留下了的人不是罪孽深重,就是厌世已深;不想再回世间了。”
我挠挠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干嘛;但还不至于厌世。不如你带我在冥界里走走,好歹也算我来过一回。一会就投胎去吧。”
268默念叨:“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五界河边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叫转轮镜;在那里只要是未投胎的鬼魂,只要是你想见的人,他就会在镜前出现。
站在镜子前的平台上,镜子碧绿平滑的镜面上开始出现水波纹漾。慢慢地水波渐息,镜前渐渐凝结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就如同沉在水底的尸体一般,双目紧闭;悬浮在空中。
268坐在不远的镜台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风景。
我抬起手,指尖点在那人的手背上:
“萧墨。”
“你来了。”萧墨的声音缥缈虚无。
我放下手,抬起头:
“恩,我还没有帮你完成愿望;就这么死了。他爱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已经尽力了。”
“你就是我;他如果爱的人是我也是你。”萧墨的声音沉稳。
“不一样,我们不一样。你和穆文的身世这一世就像从上一辈子颠倒了一样,他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不是了……”我的声音渐轻。
萧墨轻笑:“你觉得我们上一世幸福吗?”
我老实摇摇头。
萧墨的声音继续说,“如果我不是皇子,我不必继承帝位,他与我毫无瓜葛;也许我们就能在一起,也许你这辈子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
我撇嘴:“这倒无所谓,反正我当女人也不合格;本来我就不想当女人。你们也没让我选过。”
268咳咳地在一旁咳嗽出声,见我回头看他;又忍住咳嗽安静看他的风景。
萧墨不再说话。镜子前的身影也逐渐淡去。
在去三途河的路上,268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个,每个魂魄投胎前虽然性别不能自己选;但是你的性别,是萧墨自己选的。”
我叹气:“我知道,所以我本来是男孩子。后来突然就变了……”
“世上有很多双性人,你不用太介怀。”268蹦出这么一句话。
268走在我前面,他蹦蹦跳跳的样子让我觉得不习惯。
我问:“我们这是去哪?”
“先到第二殿的楚江王那里认刑,看你有没有罪孽,要是没有刑;就能去投胎了。”268说得就像去领报名表一样轻松。
我已经不想形容这个第二炎魔殿有多么拥挤,门口排满了死者的魂魄。白刷刷的人光排队等候的就几百人,268站在我边上探头朝前面望;拍了我肩膀一下:
“有得等了,反正我没事;就在这儿陪你。”
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用268的话来说;魂魄无六感,不累不渴也不会饿。就那么站着,时间过得似乎也会快一些。终于也轮到我了。268小声问门口的鬼衙役:
“今儿怎么这么挤?”
面目狰狞的衙役甩了甩笔里的墨水,大气一哼:
“谁知道,今天二殿的判官大人也迟到了。”
268惊异地问:“钟合大人也迟到?”
“可不是嘛!真是出了鬼了……哈哈”那个鬼衙役大概觉得这个冷笑话很有内涵,自顾自笑起来。
我听到‘钟合’这个名字,转头就要往队列后面溜,268一把抓住我问:
“好不容易排到了,往里头走。你怎么朝外面走?”
我把268拽到一边问:“这个二殿的判官叫什么?”
“叫钟合,怎么了?”
我又问:“那你们冥界有几个钟合?”
“当然只有一个。”
“你们冥界最重的刑是什么?”
“永世在阿鼻地狱煎熬不得超生。”268不暇思索答道。
我头皮顿时开始发麻。
268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痛苦的表情,直把我往大殿里拉。
大殿里死静一片,反映着殿上摇曳火光的地砖透着寒意;268把我推进大殿,示意我朝殿里走。我回望268,就像溺水的人望着离自己渐远的岸边稻草一样。早知道旁人终归是靠不住,我尽量用手挡住脸;跨一步挪一脚地蹭到大殿中间。
“真是巧啊;没过两个时辰又见面了!”
殿上的人蕴含怒意地一字一顿地说着。
“是啊,要说真是巧;又见面了。”
我缓缓放下手,抬起眼;正对上钟合那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眸子。
“不用公审了,直接把他带下去!我单独审.”钟合说着句话时,脸上虽带着笑;却看得人不寒而栗。最后那个“单独审”无非就是明白告之我“你死定了”。
眼前一片黑暗,四周充满了腐烂的气息;那种气味不能算是恶臭,只是让人闻着有些不舒服。如果你闻到这种气味,你会想到很久没有清洗还有小半杯茶水的水杯。
忽然,有一辆轿车打着前灯快速经过;亮光也略过我所在的地方。让我看清,我站在一个小巷内。边上是蓝色塑料的垃圾桶,还有黑色塑胶袋子装大包什么东西。我似乎不该关心那些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关心什么。
循着刚才汽车车灯照亮的地方,我摸索着走出那条巷子;湿润而粗糙的砖墙一直向外延伸。当视觉无法起到任何作用的时候,触觉就格外灵敏。我赤着脚像一个盲人一样伸着手攀摸着墙一点一点向前走,脚不时会踢到随意放在那条巷子里的垃圾。当我的手掌还贴在墙面上而手指已经必须要弯曲九十度才能触到墙砖的时候;我猜想我走出了巷子。
巷子前面是一条没有路灯的街道,但是在这条街道的尽头;一片灯火通明,那种绚丽而妖艳的红色或紫色灯光在明黄色的亮光下愈发让人觉得诡秘。
我朝着那个光亮的地方走,停在那条街道的尽头。
低下头,我看到我身上只挂着一件反围着的;病人穿的长袍。绚丽的灯光下,白色的布料上呈现出怪异的色彩。
不时有挽着手的男女,奇怪地看着我,然后消失在视野里。
我的面前只有这条街道,而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我跨入那片妖冶的世界;世界开始清晰起来;有闪烁着光的招牌,热闹的人声;音乐声。穿着短裙的化着浓妆的女人,其间穿插着一些打扮休闲的金发外国佬。
一个女人用英语问了一句话,当她抬起头看着我;又问了一遍的时候,我意识到;她在和我说话。
我茫然的摇摇头。
女人坐在离我不远的一间酒吧门口,吐了一口烟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依然摇摇头。
“找活儿,还是找乐子的?”女人用舌尖舔了舔嘴角,叼着烟撑着椅背站起身问。
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仿佛新生了一样,什么都没有;没有名字没有身世没有年龄。也许我以前曾经有过,可是现在我就像重新投胎了一样。
“会说话吗?”女人调笑地靠近我。
当她离我足够近的时候,我发现我似乎是一个高挑的人。我要低下头才能完整看清她。
“不知道。”这是我第一句话,声音醇厚稳重。
女人脸颊倏地染上绯红,立刻大笑起来:
“原来你不是哑巴。”
我留在那家酒吧,她叫菲;是酒吧里指命率最高的公主。酒吧叫夜吻,开在那条街的中段;有女公关也有男公关。业绩最好的女公关就叫公主。
那天凌晨,酒吧打烊后;菲把我带进一幢小公寓。
公寓不大,但是她住在这里;进了屋子,她开始脱鞋子;脱丝袜。当她要解开上半身的衣服时,她回过头:
“看什么看,去洗澡;会自己洗澡么?”
边解扣子,她边指指客厅另一头的一扇门;“卫生间,水都是烧好的;快去洗。我一会儿给你送换洗衣服。”
我走进浴室,里面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里是一个黑发男子。可能是许久没有打理,头发有些长。冷峻的面容,挺直的鼻梁。身上满是污渍,脱下那件病号袍;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臂上包裹的肌肉;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
跨进浴缸,拨起龙头的把手。温水浇撒在我头顶。浴帘边上放着一些粉色系的瓶瓶罐罐,洗发水都是玫瑰香味的。
浴室门被打开,她走进浴室说:
“换洗衣服就放在这里。”
透过半透明的浴帘,我看到她站在洗手台前面开始卸妆洗脸;不一会儿就洗好擦干转身出了浴室。
我湿漉漉地看着放在门边竹编筐子里的衣服,没有毛巾;我也没敢用她的毛巾。
“要用就用架子上那块蓝色的毛巾,干净的。”
她在客厅里吼。
木质毛巾架子上有一块叠放整齐的蓝色毛巾。
我穿着略小一些的睡衣走出浴室,她叼着烟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抬眼看了我一眼,问:“饿么?”
我不饿,但是肚子里空无一物。她放下杂志,从我面前穿过;走到作为厨房隔间里。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盒子,放进微波炉里拧了一下时间。微波炉啲地一声,开始运作。她倚在厨房的隔门上,把嘴上的烟夹在指间;吐了一口青灰色烟雾。
“以后,就跟着我住。要是不愿意工作,我养你。”她的睫毛很长,即使不化妆也是一个美人。
我没有让她养我,在她的推举下;我成了夜吻的男公关。
每天七点,差不多是黄昏的时候;夜吻开始准备开门。男公关不像女公关,要负责开店前的打扫;偶尔要帮着店长搬一些酒类或饮料。公关只需要陪着客人聊天喝酒,不必出卖□;但是有些公关不出卖□指名率不高,酒水也卖不出去。只是店长从不建议我们用身体换钱。
菲总是能成为夜晚的焦点,男客总是喜欢抚摸她包裹在丝袜下纤细的腿;和她柔软身体。她不拒绝,也不刻意迎合。弄得那些客人心痒难耐。
我则坐在能看见整个大厅的角落里,一身黑色的衣服。菲对我说:
“黑色适合你。Ray”Ray是菲给我起的名字。
不时有女宾,坐在我附近;我浅笑朝她们点头,然后走近。她们总是娇笑地和我聊天,我只是喝一些酒;她们总是喝得比我还多。然后倒在我怀里。
推书 20234-04-09 :不嫁蟾蜍----水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