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直摇头:“我哪敢啊……”镜也眼泪汪汪的情态彻底征服了贵人,他双手搭在镜也曲起的膝盖上,向外分开,让自己挤身于镜也的双腿之间,探出身子又把脸贴近他,然后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温柔且深情地道,“嗯,这是对镜也的……回报……”
恚怨的表情瞬间消失,微一闭眼之际,空虚的下身已经被一团炽热所充满,爱恋、幸福、满足、享受……一切一切最美好的感觉登时涌上心头。镜也立刻倒了回去,双手反抓着地毯,忘情的叫喊起来,邀宠、哀求、呻吟声中,时不时还夹杂着爱人的名字。
“我会……好好地……爱你的……”贵人发狠般在镜也身上卖着力,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镜也的胸膛上,然后被他用力地吸干。每吸一处,便在一处留下一个“烙印”。“镜也,你是属于我的,任谁也抢不走……我发誓,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少年喘息着吐出的誓言,混着青年含糊不清的呻吟呓语,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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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这样——疯狂,但又是如此满足和幸福。除了你,我不会再与第二个人产生出如此迷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灵魂完全融合后分解成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在产生分歧时便又会再度融合、分解……永无止境地重复着这种奇妙的循环……
倒在地上全身□的两个人,在互相对望时,心中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
不用说出口,贵人和镜也默契地凑近,吻着对方,缠绵悱恻的吻只是让快速的心跳慢慢平复下去。
“地毯又脏了……”贵人看了一眼两人身下的地毯,又撇嘴。
“嗯,正好和沙发一起清洗,省事了……”
“镜也真会过日子……”贵人突然一脸正经,“那这样的话,下回咱们就在沙发上做一次,然后再在地毯上做一次……嗯,要不再到床上也做一次……一起洗,更省事……”
“春天发情的猫也没你这么频繁,你打算用这个方法杀死我吗?”镜也在贵人撒娇般贴上自己时又瞪着眼给了他一记“手刀”,“我只是稍微放纵一下,因为冷落了你很多天,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也别借机蹬鼻子上脸玩过头……”
“玩过头的明明就是镜也嘛。”贵人每次事后都会在镜也胸口上蹭来蹭去,像是好玩又像是想不停地挑起青年的□。
“你……”镜也知道说他也没用,似乎,这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唉——”他只得轻声叹气,抚弄着少年人乱蓬蓬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柔情,“谁会像你这样每天做都还是不满足……”
贵人侧目,正好看到自己的校服扔在一边,便伸手够过来搭在镜也身上,比来比去,似乎是很想让镜也穿上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镜也正要“说”他,贵人忽然又一脸阴郁:“算下来的话,哪有每天一次呢……等毕了业工作开始忙碌后,也许几个月都见不到面……真要那样,才是活地狱呢……”
镜也的手一下子滑到了贵人的脸颊,在少年的惊讶中两只白皙的手掌捧住了越来越阳刚越来越有男人味的脸:“傻瓜,我说过的啊,我不会离开你的……”
坚定的眼神反倒让少年人欲哭无泪,呜咽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虽然镜也这么说过,但是将来会怎么样谁也料不到吧。除非我们两个关在一间屋子里谁也不出去,一天二十四小时对视着,否则……否则……”
镜也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把少年搂入了怀中:“你那么早就进入模特界,本来我还想你对工作至少会有一份热情吧,谁知道两年过去,你反倒退步了。又不是在玩‘时间停止’的游戏,进入社会的人士怎么可能那么闲。就算是关在同间牢笼里的动物,时间长了也会有视觉疲劳的时候……再亲密的夫妻,总呆在一起也会吵架的。适当的分离能够增进彼此间的牵挂,感情会更深的……”
“又是哪儿听来的婚姻讲座的论调……”贵人嘟着嘴一脸不满,“和镜也在一起,一天几百个小时我也不会视觉疲劳,一年就算有几千天我也不会厌烦……”
“真想那样的话才更要‘努力’!”镜也的话,总是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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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也的劝说下贵人好不容易才答应了偶尔在电视节目中露个脸或是接受杂志的专访。在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完全暴露在镜头下的生活后,而镜也的第一部小说也成功的上架后,本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的少年又面临上了一件更让他头疼的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上大学的话在东京也可以,为什么偏要回美国去!听到这个“建议”的少年整整惊呆了一天,然后便是少有的坚决,无论镜也如何劝说他就是不同意。
“已经决定了毕业后开始完全地工作,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了!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镜也!”贵人狂暴的那一面完全暴发,就算镜也以强势的态度也压不住他,“就算这是镜也的要求也不行!”
“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吗?”
“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有的话就说给我听!”
“说出来的话你就会乖乖听话了吗?”镜也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贵人没有立刻回答:就算有理由自己也绝不可能离开日本回美国。
不用说镜也也知道了他的心意,于是淡然道:“那么,就算了。”说这话时的青年,脸上带着凄然的表情,仿佛决绝的人是他。没有生气没有瞪眼什么都没有,像平常一样回到书房坐在了电脑前……
从那天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回家后面对面时,镜也面无表情而贵人一脸忿然,睡在一张床上也破天荒地没有接触,贵人还主动脸冲外,努力压抑着欲望。
——一天两天不做又不会死,否则,就会与镜也分离更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同,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样甜美的一步,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可以了,所以,我不要改变……
然而,在这场特殊的较量中,贵人充分见识到了镜也的“坚持”,同时也清楚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敌”得过这个人。
没有表情倒也算了,但半夜里听到镜也在书房还是浴室传来的哭声,每次见到他都能看到一脸泪痕……这样还不到一个星期,贵人就彻底投降了。
“理由的话,至少说给我听……我……会考虑的……”
“如果没有理由你连听都不会听是吗?”镜也站在窗前,落寞的身影瞬间让贵人惆怅无比,“到现在你还是不能完全了解……与你分离不仅仅是对于你,对我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事……隔着茫茫的海洋大概心灵感应也会无效,让你一个人孤身前往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也完全帮不上忙……我也想把你紧紧拴在身边,但是,这样不行,相处越久越近便越能感觉到,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建立在摇晃的基石上,因为没有最终的保障,所以,随时都会有‘坍塌’的危险……”
贵人还是无法理解镜也的意思:有不错的工作,有光明的前途,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保障,为什么这样还不算是“稳固”?
——镜也果然还是瞒了我什么事!
被抓住肩膀时,贵人的疑问像潮水般涌入镜也心中,抑制不住的青年突然倒进少年人中,无声地哭泣起来。
“别再这样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说这话时的贵人,疑惑又不甘愿地咬着牙。
“谢谢你贵人……就当这是我任性的要求……”
“我……明白了……”少年将青年搂得更紧,但自己的内心中也莫名地涌起一阵伤感:如果分离,哪怕只是短暂的,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吧……就是这样,才会让人感到极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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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学们都忙于毕业考试烦恼着前途出路时,贵人已经联系好了大学并且也办完了这边的手续。虽然回去还必须要参加入学测试,但对这时的少年来说,那些完全不是问题。
提着行李站在登机口前与镜也凝视着,有千言万语都被咬在了嘴唇里,镜也眼神中带着不舍却还是露出了鼓励般的笑容:“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样……”
“还是不能告诉我原因吗?”贵人一直都在琢磨镜也的想法,“因为这是镜也的‘要求’我才会去做的,否则,就算是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离开你!”
只是,镜也终究没有说出来,满怀歉意地拉过贵人的手柔声道:“我只希望你明白,我‘逼’你这么做并不是要离开你或是断绝我们的关系,相反,我比任何人甚至比你都希望我们的关系能维系下去,只是,这由不了我作主……比起你,我才是最害怕的那个人……所以,什么都别问了,为了我,保护好你自己……”镜也说着,低下了头。
在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双手紧了又紧,同时还有东西滴落在手上时,贵人的心再度软化。
“我知道了,不问就是了。不过,我不在的期间,镜也可不许花心……还有,注意你哥哥……”
又是少年人那种年青气盛的口气,镜也抬起头,一脸泪痕但却在笑:“傻瓜,我怎么可能花心……从前世起,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被无形的命运之手紧紧地捏在一起了……”镜也抹了一把眼泪后搭上了贵人的肩膀,硬是将他推入登机口,同时在他背后轻声地说着曾经说过多次的话语,但每次听来,都有千钧之力,“有一件事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我是被你打上了烙印的人,是永远都属于你的东西……这一点,永不更改……”
上了飞机的贵人,在十来个小时的飞行中都愣愣地坐着,直到飞机降落,耳边,依然还残留着镜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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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地随着人群下了飞机进入机场大厅,拥挤中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冷冷地用日语说着“不许动”,同时,硬梆梆的东西抵在了背后。在意识到对方手里有枪时,贵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也听到身后的人说了声“往前走”,只好按照对方的意思脱离人群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在经过镜子前时,贵人快速地瞟了一眼,身后是个黑发男子,从模样上判断很可能是杀手或流氓。
“松岛真一派你来的吗?”刚“脱离”镜也就发生了这种事,贵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自己太笨太不警惕?还是松岛真一太精明太紧咬不放?明明镜也才提醒过自己要小心的。
洗手间内人不多,男人拉着贵人的衣服一直保持着举枪状态,看样子是要找个地方“解决”他。贵人心里已经做好打算,随着他的步伐缓慢后退,但拳头已然握紧,准备趁男人分神查看周围时伺机而动,以自己修行后的身手,在对方开枪前闪开或是反击都并非是不可能之事,只是,成功率没有把握……
——怎么办?还是要冷静对待……在这种时刻,镜也会怎么做?
最后一个人出去后,男人已经选准了一道门,打算把贵人推进去……
就在这时,后面一道门突然被重重推开,正好撞到男人背上,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被一股大力击倒,头晕脑胀地倒在地上。
贵人只是因为男人跌倒时带了一下,向前趔趄了几步后迅速站稳,回头看去。就在躺倒的男人身边,站了一个穿着老式风衣的高个子,高得几乎就顶到了天花板。贵人的身高就已经算不矮了,不过现在是在美国,这种又高又壮的人不常见却也并不稀奇。
大概是某个球队的运动员吧?贵人边揣测着边说了声“谢谢”。
高个子男人的衣领几乎遮住了他大部分脸,而且在这种炎热的季节,他居然还戴着礼帽,加上风衣的颜色,像足了电影中五十年代的政府特工,让贵人惊讶之余便是一阵好笑:球队的队员们是不会穿成这样出门的。
“无需多礼,这是我的使命……宗宫先生……”男人开口,声音像钟鼎齐鸣金属相撞般铿锵有力,直刺耳膜,这声音,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
“诶……”贵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却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杀气:这个男人对自己好像没有恶意,再说,也是他救了自己。“你认识我?你……是谁?”
“这个我无可奉告,我只奉命保护你的安全,在你还不能自保前……”男人的说话方式也很奇特,语气很重态度强硬但却十分有礼。
“奉命?奉谁的命?为什么要保护我?”贵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一瞬间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却又在刹那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到男人的声音带着嗡嗡的回音回响在脑海中。
“为尊贵古老的直系血统所选中,即便是人类,也是不容侵犯的,否则,即是大不敬,是对尊贵一族的最大蔑视……”男人在贵人发呆之际继续说着,“同样,这种法则也适用于族内。即使是同族的王子们,彼此之间也存在着‘竞争’——将一切属于自身的东西相比较,输的一方等同于输了尊严,对王族来说,那是比死还要重大的事……镜殿下从出世以来因为他母亲的教导,一直都秉持着与世无争的平淡性格,从不与他人争名夺利甚至是发生战斗,但这对生来即为‘战士’的王族来说,也是对骄傲血统的一种无礼……本身就没有攻击能力的他转世在人间界后又因为‘获罪’而几乎失去了所有能力,已经是个普通人,意识觉醒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痛苦,虽然痛苦他还是因为你选择了留下……”
离奇的理论但贵人在听到“镜”这个名字时就完全明白了:“你、你是他的……同族?”
“这种说法太过失礼。”男人从衣领中抬起了头,现出一张坚毅刚强得如同刀劈斧凿般的面容,但就像尊最完美的古希腊雕像,无论说什么,那张脸上都不带有任何生动表情。
贵人大张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这样一张脸,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
“我只是王族最高统治者的仆人,我们一族,代代都侍奉着王族。”
“最高……统治者……”贵人哑着嗓子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仅是眨眼之间,眼前的高大男人已然不见,洗手间内还有耳畔依旧回响着男人金属般的话音:
“镜殿下把一切都赌在了你的身上,等同于他把生命交到了你的手上。人类,这道路你能否走到尽头就要看你的毅力与决心,但成功与否你都应该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你的失败或死亡与他息息相关,你若出事,殿下便会再次陷入轮回,再次‘获罪’,其中的利害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你是指……”明白过来的贵人顿时冷汗涔涔,然而声音嘎然而止,脑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环顾四周,也只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
贵人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跑出门外赶去取行李。不多时,身后洗手间的方向便传来一阵骚动,想必是有人发现了那名持枪男子因而叫来了警察。但贵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提上行李便匆匆走出出口,在外面还被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身边有人立刻关切的问“没事吧”的时候,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双色彩艳丽的高跟鞋,同时,还有个少年人的声音懒散地响起:“唷,哥哥好逊……”
——这又是什么状况!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在一切都安顿好了住进宿舍后,贵人立刻就给镜也打了电话,尽管知道日本那边还是夜里,可他一刻也等不下去。电话那边刚传来镜也迷糊的声音时,少年人就迫不及待一骨脑儿地把想说的话都倒了出来:“对不起镜也,之前一直都在跟你闹别扭,我完全不了解镜也的苦心真是个大笨蛋!”电话那边愣了一下,不等镜也发问贵人便又像发誓般说着,“以后你的建议我都会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努力的……我再也不要镜也为我受罪了……”说着,眼泪已经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脑中闪过前世那副“决别”的画面时,视线便已然模糊,只有两只手还紧紧抓住话筒,“我……”贵人忙擦了一把眼泪,不想让镜也担心,“……我会努力修学分,争取一年就毕业……等镜也大学毕业时,我也正好结业……”
“傻瓜,连入学测试都没考呢就想着毕业了……”
镜也好不容易插进一句又被贵人打断了:“考试什么的绝对没问题,相信我!镜也,我绝不会再让你受那样的惩罚!不管镜也的身份地位是什么,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