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遭罪----疏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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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抱了怎么了!”李大少爷不计形象爬到狗剩肩膀上不算,双脚都环上了人家的腰。狗剩尴尬地直冒汗,二娃冲过来往下掰扯……玉米地里有些施展不开,三个人又打又闹地将战场移到了旁边的谷子地里,谷秸很矮很松软……一个没站住,三个人滚倒在地。
“哟呵!还玩3P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李成器转头,看到凌宇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蹲在路边吹口哨。“去□!还不快来救你大爷!”李成器的地理位置不优越,摔倒时正被那俩人压在下边。凌宇挂着小墨镜嘿嘿地笑。“救你?嘿!救什么救?多享受啊您呐!”
李成器拨拉开叠在他身上的两只,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凌宇走过去。“操!享受个屁!要不是你使奸计害得我沦落至此,爷爷我至于混到这地步?”
“小的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凌宇直起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上车!”
李成器顿住,想了想,招呼二娃和狗剩一块走。那两人对视一眼,搭个顺风车也不错,带着他们回家拿了东西,一块返城了。
凌宇看着李成器别别扭扭的样子,又看看坐在后座的二娃和狗剩,啥也没说。
到了县城,李成器又被扔进了二娃家。
问凌宇,凌大少一摊手,我们家可是家族聚会,你一个外人跟着去干嘛?再说家里也没你住的地方啊!
李成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骂骂咧咧就进了二娃家,进门就霸占了人家的大床,打死也不起来了!二娃有洁癖,看着满身泥土还在他们家床上打滚的李成器,那火就不打一处来!“你给我下来!”“我不!”“你他妈下不下来?”“我就不!”看着浅蓝的床单都被蹭成了深蓝,二娃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一把抓住李成器就往下扒衣服!“苍天啊!大地啊!□民男啦!!!”他这一嗓子,把在院子里洗苹果的狗剩给嚎进来了。狗剩一进门,看到眼前的局面有点懵,道:“球球,你干嘛呢?”
球?球球?!李成器停止了挣扎,扒着床头问狗剩。“什么球球?”
二娃的脸蹭地红了,带着一种埋怨地眼神看狗剩。“瞎说什么啊?”狗剩抓抓头,憨厚地一笑。“忘了有别人在。”
李成器蓦然惊觉,这可能是二娃的小名。“球!球球!噗哈哈哈……”
二娃恼羞成怒!这可是从小到大,狗剩专属的称呼!一把按住还在狂笑的某人,扯衣服脱裤子……露出里面蓝底红花大裤衩……李成器笑不出来了。
晚上的气氛是和谐美好的。
二娃家的大床上,狗剩躺在里面,二娃惬意地靠在他怀里看电视。无数红心泡泡在空气中闪耀。洗过澡的李成器穿着他那大裤衩,抱着一床散发着潮味的棉被站在地下。李成器很委屈,他的衣服被二娃洗了还没干,而且这可恶的二人就是不借给他衣服穿!二娃把他赶到隔壁小虎睡过的房间,可是这棉被都好久没晒过了,有一股子潮湿的味道。一向要求品质的李大少说啥也不肯睡那张床上。
所以,他抱着那床不能盖的被子找二娃理论来了。
二娃不理他,狗剩一向看二娃的脸色行事。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总不能请李大少□一起睡吧?于是李大少在地下跳了半天,都没人搭理他!李成器的火气窜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光着脚丫子就爬上了两人的床!二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脚就往下踹,李成器扒住护栏,死活不动。
后来还是狗剩看不过去,拦住了二娃的飞毛腿。反正都睡过一次了,也不怕那啥,再说人家好歹是客人,又没赔过人修车费。老实人他心虚啊!
于是,李成器就这么在二娃家的床沿扒了一宿,虽然他扒着扒着又不自觉的往里钻……钻一次被踹一次,这钻啊钻踹啊踹的……硬是让李成器在二娃家的大床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长假最后一天,被打得额角发青的李成器晃晃悠悠到了凌宇家。
一进门,没干别的,翻了凌宇的衣柜就要进浴室。还把凌宇没开封的□也拽了出来。凌宇觉得奇怪,悄悄地趴在门边偷看……李成器就急着洗澡换衣服了,没顾上锁门,好吧,其实他一直没有洗澡锁门的习惯。
三两下脱了外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当然啦!重点是那蓝底红花大裤衩,凌宇一看就愣了,憋着没笑出声,趁着李成器弯腰放水的功夫,咔嚓——掏出手机给来了个特写!李成器听到声响回头看,正看到凌宇贼笑的脸。□,老子洗澡还敢偷看!李大少怒气冲冲就追了出去!
凌宇跑的快,两三步就进了客厅。客厅里的大家都在,笑嘻嘻地看电视吃零食。李大少没注意自己的形象,倏一下子就蹦到了大家的面前!
凌爸石化,凌妈石化,小虎呆滞……小瑞瑞看了看他的新造型,奶声奶气道:“小李叔叔,你在演奥特曼吗?”
李成器低头,惨叫一声,同手同脚地蹦回了浴室。
客厅里笑倒了一片。

第二十二章

转眼,新年就到了。
凌宇二十九放假,磨磨蹭蹭不想走。恰好年前是征期,所以小虎忙到二十八才把税给报了。
二十九早上,凌宇抱着小虎起腻,非要哄着小虎跟他回省城过年,小虎当然不干,自己有家有娘的,跟你去省城干嘛?名不正言不顺的!凌宇说怎么名不正言不顺了,你没见我爸妈都认可了吗?你以为他们见谁都笑那么欢啊?
小虎说不行,你答应我这事要瞒着我妈的,所以跟你回家过年的事免谈!凌宇说那我跟你回家好了,小虎说那更不行了!你别忘了十一还是伯父伯母来看你的,过年你都不回去,你让他们怎么办?凌宇哭丧着脸说媳妇儿,我不是舍不得你吗?小虎白他一眼,没事赶紧起床回家去,给你爸妈和小瑞带些土特产。还有,别老媳妇媳妇的乱叫!难听死了!
凌宇没办法,只得压着小虎左亲右亲,上下不离其手。小虎拨开他作乱的大头,吼道快点起来了!现在路上人多车多,早点回家行不行?
凌宇很委屈,可怜兮兮地说我一想到一个星期见不到你,我就难受。小虎的心就软了下来,抱着他亲了亲,凌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
买了些过年用的年货,凌宇先送小虎回家。小虎本来还推辞,这一来一回就要两个多小时,凌宇回家会越来越晚。凌宇说不行,现在公交车上都是爆满,把你塞那种车上我不放心。小虎只得应了。
一路上,凌宇就只强调了一件事,每天都要通电话,要是发现有一次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他立马从省城杀过来!实在是被去年小虎的不告而别吓怕了!小虎乖乖点头。凌宇将车停在村边,狠狠地亲了他一记,才不依不舍地调头向省城而去。
过年这几天,凌宇的电话就没断过。
早请示晚汇报,一顿不带拉的。小虎是不胜其烦,但是又不能不接,不然那个家伙肯定会飞车赶过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同居生活,他对男人的性格有了充分的了解。但是这么频繁的电话,已经引起家里人的注意,他娘问了好几次是谁啊?他只得哼哼哈哈地说是以前的同事们拜年的。
三十忙着包饺子吃年夜饭,初一初二忙拜年,初三,终于消停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小虎到二娃家去串门。一进门,就看到李成器蹲在院子里逗狗。李大少每次出现在二娃家都是一副囧样,这次也不例外,下边是拉风的军裤短靴,上边是……呃,好像是狗剩的旧羽绒服,里面还隐约看到手织粗线毛衣的衣领。小虎当时就愣了,李成器抬头看是他,没吭声,继续逗狗。
小虎只得跟他打个招呼,摸摸鼻子进屋。
进了屋,二娃和狗剩正在削木头,小虎看了看就明白了,他们是要做灯笼。二娃见是他,热情地招呼他坐,还倒了杯热茶给他暖手。小虎朝外边努努嘴,道:“那位是怎么回事?”二娃和狗剩相视一笑,道:“闹脾气呢!别理他!”
原来,从十一长假后,李成器本着有仇必报的原则,经常过来找夫夫二人的麻烦。不过时间长了,那所谓的报仇也就变了质,他也看出二人人品不错,比城里那些整天勾心斗角的狐朋狗友强多了。慢慢的,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他就爬过来到二娃家抢床睡。
二娃也挺气,你说一个大少爷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在半夜两人要做点爱做的事时冒出来捣乱!一开始是揍,揍烦了也懒得理他了。渐渐的,两个人发现当个有钱的大少爷也不容易,很多时候李成器简直是找着茬跟他打,打完了舒服了倒头就睡。二娃是懒,狗剩是一直觉得对不住李成器,他也不傻,修那辆车的钱,估计把他家房子卖了都不够。所以,看到李成器那张疲惫的脸,俩人默默容忍了他的放肆。
这次也是,大年初一晚上,李成器衣着单薄地站在他俩面前,米色的毛衣上殷红一片,猛一看还以为是血,二娃伸手摸了摸,原来是酒。赶紧把人拽进屋,小李同志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二娃翻出自己的旧毛衣给他套上,又找出狗剩的羽绒服也给他裹上。狗剩端来热茶给他暖手,又把他鞋脱了用热水袋捂脚。
他俩在那儿忙活,李成器还是不动。半晌,狗剩感觉到手背上有水滴落,抬头,小李子在默默地流眼泪。狗剩慌忙看二娃,二娃走过来,搂住李成器,轻声问:“怎么了?”李成器泪眼模糊地看看二娃,又看看狗剩,颤声说:“哥,我冷……”
两人赶紧把他塞进被子里,插上电热毯,哄着他说一会儿就热了。还一左一右守着他,给他挡风。像是觉得安心了,李成器慢慢睡着了。二娃轻吐一口气,爬到狗剩怀里,叹道:“我怎么越来越有做爹的感觉呢?”
狗剩亲亲他的脸,笑了。
在晚汇报过程中,小虎把第一手材料上报给凌宇。
凌宇在那头顿了顿,说道:“我就说怎么这两天没见他呢!”
小虎还想和他探讨一下关于李大少瞬间变颓废青年的问题,凌宇截住他的话茬说你别老和我讨论别的男人成不?我会吃醋滴!小虎额角挂上黑线,那是你朋友好不好?凌宇说他们家那破事我都听得不想再听了,你放心吧,李成器那家伙神经比蟑螂还彪悍,过不了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小虎哑然,凌宇继续和他谈情说爱。虎儿啊!今天有没有想我啊?小虎支吾了声。那边穿来抗议声:不带你这么敷衍的啊!我可是天天想日日想,我下边都硬了,不信你摸摸!小虎手抖了下,我怎么知道你硬没硬?还摸呢!凌宇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像你在摸我嘛!哎,小虎的手真带劲啊!
小虎偷偷看一眼窗外,裹紧被子。你要不要脸,这话都说!那边委屈了,我怎么了我?看不到摸不着我还不能想像下吗?哎,虎儿,你现在干嘛呢?小虎翻白眼说我能干嘛?躺床上睡觉呗!凌宇低声说我也睡觉了,脱得光光的,特想抱着你睡……小虎煞风景来了句:小瑞呢?凌宇笑道跟咱妈睡呢!小虎……真的,我特想你……小虎脸红了,嗯了声。凌宇又问,虎儿,你现在穿衣服没?小虎说我穿着□呢!
脱了,乖……那边传来诱哄声。小虎脸上直冒烟,哼哼吱吱说你要干嘛?凌宇说我不干嘛,我就特想和你做,特想现在摸摸你……你说我现在要能亲亲你,肯定得把你舌头都含进嘴里……啊!真甜!还有你的耳朵,我最喜欢咬你耳垂了,虎儿,你有没有觉得耳朵痒啊?小虎下意识摸摸耳朵,果然有些感觉了。那边继续道,虎儿,摸摸你的□,我真想给你舔舔……嗯……小虎果然伸手去摸,一听对方用诱惑地声音说舔字,他就忍不住呻吟一声。凌宇听到他的呻吟声,更是激动,哑着嗓子说虎儿,我有点忍不住,你最喜欢的棍子都硬了,又热又硬,它想你想得不行……你摸摸,嗯?……小虎的手像受到诱惑似的,一路往下,摸上自己的小□,轻轻地握着它,感觉到欲望慢慢抬头。虎儿,我就想拿棍子捅你,狠命的捅,就像咱俩平时做的那样……小虎的后穴狠狠收缩一下,呻吟声流泻出来。虎儿,跟着我,一起做,嗯?
早上醒来时,程小虎有些恍惚。
他娘已经在外面叫他起床了,小虎看看表,都十点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起过。匆匆忙忙要穿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的。他在家从来没这样开放过,果然是昨晚被凌宇□惹得祸。弄脏了□扔在床脚,提醒着他昨晚的放纵,小虎的脸蹭地红了,这是第一次隔着电话和凌宇那个啥,想到昨晚在凌宇的声音引诱下达到□,他不自在地捂着脸呻吟。天啊!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啊!
门外,程妈叫了两声就走了。小虎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悄悄打水把□洗了。然后,继续无所事事,然后,他就觉得有点寂寞,有点……想凌宇了。似乎从没有过的情况,小虎坐在台阶上,瞪着树上的红柿子出神。那个人,好像对自己是真心的?但是,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有什么非要让那男人抓在手里不放呢?同居了好几个月,当初那龌龊的理由想要淡忘,却淡忘不了。但是男人对他的好,他感觉的出来。
对他的认同感,一天一天在加深,但是要像凌宇说的那样,一辈子两个人,心里还是无限惶恐。他们不像二娃哥和狗剩哥,是一起长大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辈子都割舍不了。出生背景,生活习惯,个人爱好等等等等都不相同的两个人,真的可以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小虎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感情,陷入了沉思。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凌宇身体的荷尔蒙随着变暖的天气,蹭蹭地往上窜升。
为嘛?高兴啊!从过完年回来,他发现小虎的态度有了些许变化,比如说提前回家等他啊!爱爱的时候比以前放开许多啊!比如说昨晚,小虎竟然第一次主动给他□哎!不是被强迫的,不是被他诱哄的……而是主动的!主动!哦,多么美妙的字眼儿!
现在的凌宇每两个星期都跟着小虎回家混脸熟,他猜想着也许程家人已经有所怀疑了,不过……就是要他们怀疑啊!他早就想着要个名分,但是小虎一直推脱着不对家里人坦诚,当然了,程妈曾经给过的警告也是小虎不敢跟家里人摊牌的原因。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盘算着和小虎的感情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也许该是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
心情好,脸上带笑,走路发飘。
凌宇笑眯眯地和局里的每个人打招呼,连看门老张的小狗也问候到了。有人笑嘻嘻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凌副局长推推眼镜,神秘兮兮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家庭有保障,事业有动力。凌宇终于完成了一份调研报告。这份报告用了半年时间,调查走访,收集数据。上报到省里,得到嘉奖。局里开会表彰,凌副局长谦虚地坐在台下,一个劲儿地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还有很多不足,大家一起努力!于是同事们也说看看人家凌宇,不愧是高材生,而且会做人!
会开到一半,凌宇手机开始震动。他悄悄走到门外,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凌宇吗?凌宇说我是。那人说我是程小虎的同事,他出事了!你赶快到县人民医院来一趟!
凌宇的头当时就炸了!什、什么?小虎出事了?!他扶住墙,闭了闭眼。走到办公室,把钱包和车钥匙带好,又确定了自己带的是钱最多的那张卡,这才心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赶到医院,已经有人在急诊室旁边等他。凌宇脸色发白,上前抓住那人衣领:小虎怎么样了?!那人被他勒得几乎喘不上来气,断断续续道:他、他没事……凌宇怒道:没事?!那人好不容易挣开凌宇的手,喘口气道:他是右小臂骨裂!
凌宇松了口气,直接跟到急诊室去。医生已经给小虎的右臂上了石膏,正在给他用三角巾固定。凌宇急忙走上前去,看到小虎闭着眼,疼得满头大汗。心疼地想给他擦汗,被医生阻止了。小虎的右手肿得像个馒头,凌宇蹲在他身边,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吊过点滴,拿好药,天都黑了。谢过小虎的同事,凌宇扶着小虎慢慢往外走。“我没事,就这么个伤,你当我孕妇呢?”小虎动了下,想推开他。凌宇赶忙搂紧了他,道:“别乱动,小心伤着。”小虎张嘴想说什么,看到男人担忧的眼,又咽了下去。
一回到家,先热了袋牛奶给小虎填肚子,凌宇进了厨房忙活开了。又是熬粥,又是炖汤的。小虎靠着沙发看电视,喊道:“别瞎忙了!随便吃点就行!”凌宇说不行,你受伤了,得增加营养!吃饭时,问起受伤的缘由,小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装车时没注意,一根钢管滚了下来,砸中了他的胳膊。凌宇亲亲他的额头,说以后要小心,看你受伤我心疼。小虎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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