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见那两个丫鬟连带旁内的一个婆子正在撕摞惠娘想将她捆起,没跟上来,便暗中上前一把捂住那老妇的嘴,拖到前院中一刀割下了她的双耳。那老妇又怕又痛,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苗氏父子和家丁仆役们闻声都跑来看,白玉堂趁机奔回后宅救人。到了刚才那房中,只见一个婆子正把被捆起的一个女子往外拉,一个丫鬟在房内看着其他人,另一个却跑出来直奔前院。白玉堂等那婆子拉着人出去了,才闪身进房,一刀结果了看人的丫鬟,对吓呆了的四个女子道:“莫怕,我不是恶人,是来救你们出去的。”也是他这幅相貌讨女子欢心,四人虽眼见他杀人竟也不怕,乖乖的随他出了房门。白玉堂先将她们安置在僻静处,转身又回去救惠娘。恰好那婆子关完人转身回来,见房内情形刚要喊叫,已被白玉堂一刀撂倒。刚从柴房救出惠娘带到那四名女子藏身去,还没等白玉堂把她们送出院去,白玉堂就听见人声鼎沸,径朝着后宅而来。
白玉堂暗叫不妙。这苗家也算此处数一数二的大户,家丁甚众。白玉堂虽不怕他们,但还要顾及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未免担心防护不周,伤及她们。况且动静太大,难保不会引来当地的地保巡差。他们不知就里,自然帮着苗家人。自己又不能伤及无辜,到时想救这五个女子就更难了。正焦急着,却听见前院有人发喊,接着往后院来的人又都奔回前院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将五个女子一一带出院外。正想着怎么走才能摆脱追踪,却见一旁闪出一个人影,叫了声“随我来”,细看之下正是展昭。
原来展昭见白玉堂奔后院去了,不一刻带出一个妇人来个了耳朵扔在那里,便知他意欲调虎离山。他刚想跟过去帮忙,仔细一想却又停下,转身进了房内,见桌上放着六大一小七个纸包,便老实不客气的统统收进怀中,又拔剑在桌上刻下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此次割恶妇双耳,下回取项上人头”三行大字,闪身出来。那苗家父子见那老妇满脸是血躺在院中,忙命人扶起唤醒询问。等那妇人幽幽转醒定下神来说明了经过,苗恒义大叫道:“不好,一定是有人要调虎离山去后宅救人!”说完领着家丁便往后院跑。苗秀却惦记着屋内的银子,一面命丫鬟扶老夫人进房休息包扎,一面急跑回房内,却见桌上已空无一物。大惊之下忙跑出来大喊道:“我儿,上当啦!贼人把银子都偷跑啦!”苗恒义一听银子没了赶紧又往回跑,家丁们不知就里也都跟着跑回来,才解了白玉堂的围。
展昭见目的已达到,转身奔后宅去接应白玉堂。他白天早到苗家集时出于谨慎已探好了地形,于是招手叫他们随他走。白玉堂见是他也不犹豫,带着五名女子急急跟上,左转右拐,不一会儿便远离了苗家。几人又一阵急奔,抄近道出了苗家集。展昭掏出怀中银子,每大包是五十两,给每个女子各一包,嘱咐她们赶紧回家与家人到亲戚家暂避,不出一月必有结果。女子们千恩万谢的去了。展昭又掏出剩下的两包递给白玉堂。白玉堂看看他扑哧一笑道:“总不能让你白忙一通。得,大包归我,小包归你,你我都得些便宜。”展昭一笑,也不推辞。
白玉堂见他收了银子入怀,一时低头无语。展昭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轻举妄动惹他厌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时两人竟冷了场。过了半晌,还是白玉堂忍不住,缓缓道:“听哥哥们说五爷以前认得你,是么?”
第二十一回完
苗家集这一段中,那三百两银子的来历前后牵扯太多,小s想一笔带过,又不愿完全抄袭原著,因此做了上述设定。
PS小白既已忘记与猫猫的往事,应该不会对猫猫抱有恶感,所以此次见面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小s也不想刻意去虐猫猫。至于报复,等小白想起来之后再说吧,何况猫猫重新做起,本身已是受到报复了。
本章匆忙写成,不足处望众亲指正。
展昭笑道:“是,我们彼此确实认识。”白玉堂笑道:“那你真的是南侠展昭吗?那天回岛后他们猜是你,五爷我还不信哩!”展昭苦笑道:“有什么可不信的?要么白少侠以为展某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白玉堂很认真的想了想,而后严肃地答道:“应该是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一说话就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展昭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白玉堂却已绷不住笑弯了腰道:“却原来------是------是一个------面矮皮薄的大傻子------哈哈哈哈哈”展昭只得陪着他傻笑。好不容易白玉堂笑够了,突然又正色道:“那天你为什么追着五爷道歉?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五爷的亏心事?你可得照实说,不要欺负五爷忘了你就说谎,小心日后五爷想起来了再找你算账。”展昭心道:“这却是万万说不得真话的,不过展某却是巴不得你想起来后来算账。”口中却道:“是展某答应过要陪白少侠好好游历蜀中风光,却中途失约未能成行,因此才来谢罪。”
白玉堂一瞪眼道:“什么?就为这事你就让五爷‘打也好骂也好拔刀子也好’?五爷我有那么小气吗?”展昭没成想白玉堂有此一问,忙道:“自然不是,是展某------是展某毁约在先,因此白少侠无论怎么惩罚都是应该的。”白玉堂冷笑道:“这还是说五爷在展大侠心目中是个睚眦必报的小气鬼!”展昭冷汗都下来了,喏喏着不知说什么才好。白玉堂见他被自己挤兑得那副呆相不觉好笑,想想好歹人家今日里帮了自己,也不好太让人难看,于是话头一转道:“你方才对那几个女子说不出一月便见分晓是何道理?我们何不现在就回去把苗家上下杀个干净?反正他们一家子都助纣为虐,毁人清白,连主子带仆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样一来那些女子也不用四处躲避了。”展昭忙把包拯要来查赈、庞昱有所察觉派人行刺一事告诉了白玉堂。然后又道:“庞昱现在只是怕包大人对他不利,但还没有完全确定包大人是敌是友。庞昱乃太师之子,贵妃之兄,若查无实据是动他不得的,否则惹怒庞集,必定牵连无辜。而要查实他的罪证,首先不能打草惊蛇,以免他破釜沉舟毁去一切不利他的人证物证。”
白玉堂道:“你的意思是怕杀了苗家一大家子后会惊动他?那今晚这一闹就不会了吗?”展昭笑道:“苗家父子在家中五个女子全部被劫,这等糗事他们岂肯实话告知庞昱?那岂非显得他们太过无能?因此他们比会找个理由搪托。”白玉堂想想也觉有理,道:“那就容他们再多活一阵子吧!”突然眼珠一转又道:“看不出你傻呆呆的分析起事情来到还头头是道!”展昭心道:“到了你面前展某就算有十二分精明使不出来了。”忙道:“白少侠夸奖了!”白玉堂皱眉道:“别一口一个白少侠的,听着别扭!”展昭大喜,忙问:“那叫什么?”白玉堂道:“你一定比五爷大吧?”展昭道:“展某痴长白少侠十岁。”白玉堂上下打量他几眼道:“看不出你还挺面嫩的!嗯,那五爷就让你得个便宜,叫声五弟吧!”展昭忙道:“好,就叫五弟!”
白玉堂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刺客准备在天昌镇行刺?那刺客不会是项福吧?”展昭笑道:“五弟聪明,正是此人。”白玉堂咬牙道:“这个畜生!枉我大哥当年救他一命!”又看看展昭道:“对付安乐侯庞昱?这事有趣,得算五爷一个。”展昭巴不得让他同去,忙道:“展某正觉势单力薄。五弟肯相助,展某求之不得!”白玉堂笑道:“爽快!不像有的人见五爷年纪小就瞧不起人,哼!还是你有眼光,五爷喜欢!”说完用力一拍展昭肩膀。展昭笑道:“不是展某有眼光,是他们没见过五弟的身手,自然不知五弟的厉害。方才在苗家展某见了五弟的功夫实在是佩服,当时就想若的此人相助,展某还有何后顾之忧?没成想五弟古道热肠,竟没等展某开口就先提出帮忙了!”这一顿马屁拍得不着痕迹又让白玉堂舒服至极,然后二人便直奔天昌镇而来。
到了天昌镇,天已蒙蒙亮。两人一打听,包拯果然还未到,于是便找了家客栈足足休息了一上午。中午起身用了饭后,两人又来到一个临街的茶楼,拣了挨窗的雅座,边闲聊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展昭抱着不可操之过急的念头,生怕言语中情不自禁冒犯白玉堂,因此到是白玉堂说得多,展昭含笑听着,间或插上几句嘴,却尽是拣他以往爱听的说,让白玉堂甚觉知心。不觉已是傍晚,二人正打算回客栈,却听得鸣锣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包拯到了。展昭提出要先到驿馆打个招呼,让他们早做准备。白玉堂却不愿与官面上人打交道,要先回客栈,晚间自去接应。展昭也不勉强,一人奔驿馆去了。
到了驿馆,旧友相见自是一番亲近。展昭此时方知当初劫包拯上山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哥四个也已跟随了包拯做了校尉。包拯又给他引见了自己新收的主簿公孙策,说起他故意将皇上下赐的“三道御札”曲解为“三道御铡”,展昭不禁佩服他一个书生竟有这般胆识,言语中已带了亲近之意。几人落座后,展昭说明了来意,公孙策与四大校尉忙去安排衙役们布防。展昭与包拯说起五槐镇的冤案,包拯亦是气愤不已,决定处理完陈州的事后,一定命人将那案卷调往开封府重新彻查。二人说着话,天已交二鼓,展昭便出了房到屋顶埋伏等候。不一刻,果然见一黑影翻过院墙,埋伏在一棵树上查看动静。展昭刚想给下面的人打个招呼,却听暗器破空之声,一道白光自对面房顶直击树上之人。紧接着只听“嗳哟”一声,那刺客已从树上落到院中,正是项福。
地上巡逻的衙役们一见有人,齐声发喊围了过去。项福一见大事不妙,支应了几招忙跳上房顶欲逃,却被展昭迎头拦住,几个回合又逼得他跳回院中。原来展昭一见刚才有人发暗器击落项福,就知道是白玉堂到了。他情知白玉堂爱玩儿,若自己这边擒了项福,白玉堂没玩儿痛快,过后必找茬与他算后账。不如送个人情过去,也好让白玉堂开开心。项福见这边房顶有人,果然又奔对面房顶而去。刚上了房,却见人影一闪,正是白玉堂。他见白玉堂满面含笑站在那里,忙叫道:“二爷您这是?”白玉堂道:“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呀!”项福大喜,刚要道谢,已被白玉堂一脚踹到了院中。这一脚可踹的不轻,项福倒地不起,立即被衙役们生擒。白玉堂冲展昭一拱手道:“五爷承情了!后会有期,咱们陈州见!”转身而去。
展昭知他已看出自己的意思,一笑,也不追他,下了房顶去见包拯。包拯此时已命人解了项福绑绳,让他自行离去。张龙忙道:“大人,他可是要刺杀您哪!”项福也嚷道:“要杀便杀!给爷来个痛快!”包拯道:“想本府与这位壮士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行刺于我?必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放他去吧!”衙役只好上前给项福解了绑绳。项福疑惑的看看包拯,一咬牙转身而出。过了一会儿项福又跑了回来,众人以为他又生歹心,正要上前阻拦,他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冒犯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大人不记小人过错,小人若这么就走了,岂非猪狗不如?特此回来,请大人治罪!”包拯上前将他扶起,又让他落座。项福推辞不过,堪堪的搭着边儿坐了。
包拯道:“敢问这位壮士尊性大名?到此何干?”项福见包拯问得客气,更觉惭愧,忙道:“小人名叫项福,是受了庞昱之命前来行刺的。”然后便将庞昱怀疑包拯会对自己不利,决定先下手为强的经过告诉了包拯。包拯听他说的与展昭所言并无出入,知道他是真心悔过,便道:“侯爷也是受人之惑,误解本府了。想本府还是太师门生,临行之时太师还曾嘱咐本府多加照应,本府怎会与他为难?项壮士,本府见你也是个英雄,若是就此流落在外甚是可惜,回侯府又怕有恶人挑唆侯爷慢待。不如这样,你替本府带回书信一封交与侯爷,言明本府之意,侯爷定然不怪。不知壮士意下如何呀?”项福正愁没法交差,闻言大喜,拿了包拯写好的书信告辞而去。
出了驿馆,转过一条街,项福见前面一个人影正抱臂立在那里,忙上前施礼道:“二爷神机妙算,回去后果然有彩头!”对面之人正是白玉堂。只听他笑道:“什么彩头?”项福忙将包拯的话复述一遍,又道:“这可比杀了他强多了!不到不得已,侯爷也不愿杀了钦差引起朝廷注意。小的将这个消息带回去,侯爷必定大喜。”白玉堂笑道:“爷岂会蒙你?说到这安乐侯,最近还真是如雷贯耳,爷到想见见他是怎么样个人!不如你替爷引见引见?”项福知道安乐侯一直网罗江湖人到侯府中,以防有仇家害他,但去他那的虽多,像白玉堂这样有名的却一个也没有。若将白玉堂带回去,庞昱必定有重赏,他哪有不应之理?忙连连称是,引着白玉堂回陈州去了。
不出项福所料,庞昱一听包拯并无与他作对之意,又见了包拯的亲笔书信,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也不去怪罪项福行事不周。又听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五义的老五竟也来到他府中,更是大喜过望,忙叫人请进。一见白玉堂,庞昱心中不禁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又有些失望。惊的是没想到颇有名望的白玉堂竟是如此年轻,却不知武艺究竟如何;喜的是白玉堂若名副其实,自己只要笼络住他日后定可高枕无忧;失望的是可惜了这副容貌竟生在一个男子身上。若是个女子,即可保护自己安全,又可享床笫之欢,岂非更是两全其美?心中想着,忙起身相迎。
白玉堂有多么聪明,见庞昱先是面露惊讶,继而皱眉,知道他见自己年轻,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又见他转惊为喜,眼睛在自己身上逡巡,已带了猥亵之色,而后又微微摇头,颇有惋惜之意,心知他必是没想什么好事。若是在以前,白玉堂必定好好教训他一番,可如今年长了几岁,也知道以大事为先。又见庞昱起身迎接,言语恭敬,也不好发作,于是强压下火气,面带笑容与庞昱虚与委蛇。心中暗道:“等做实了你的罪名,看五爷怎么收拾你!”他们两个各揣心思正互相客套着,却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听闻侯爷有贵客到,可否为学生引见引见?”
白玉堂闻声一看,见是位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子正从门外走进,头上戴着儒生巾,脚下踏着朱履,手持泥金折扇,一副书生打扮。看脸上到是周正,只那一双眼睛透着奸猾。庞昱一见忙道:“臧先生,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侠。”又对白玉堂道:“白少侠,这位是本侯的谋士臧能臧先生。”白玉堂一路上已将侯府中的情况从项福那打听了个大概,知道这臧能最是奸诈狠毒,庞昱所作之事十有八九是他出的主意。如今一听是他,心中已有了提防。
第二十二回完
臧能听了庞昱的话,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笑道:“久闻五义大名,今日一见,竟是英雄出少年,侯爷得此良才,正是如虎添翼,可喜可贺呀!哈哈哈哈------”白玉堂见他嘴上恭维,却是皮里阳秋,心道:“此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口中却道:“白某亦是久仰臧先生大名。外面都说安乐侯府的臧先生乃侯爷的第一智囊,智计无双,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说完后不禁暗暗懊恼——想五爷何时如此口不对心的逢迎人?今日却说出这样令人作呕的话来。哼!这都是为了帮那展昭,回去再找他算账出气好了!臧能听白玉堂说的客气,也谦逊几句,苗头又转向了项福,问道:“项壮士平安而归,可是已成功刺杀了包拯?”项福道连道“惭愧 ”,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庞昱也拿出了包拯的信给臧能看。
臧能看罢略一沉吟道:“侯爷,谨防其中有诈!”庞昱惊讶道:“此话怎讲?”臧能道:“要提防这包拯使用缓兵之计,先是以礼相待,却暗中与侯爷为难。”略一停顿,又转向白玉堂,皮笑肉不笑的问:“白少侠当时也在驿馆,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白玉堂心知他对自己的所为存有疑虑,一笑道:“当日五爷担心项福这小子学艺不精坏了侯爷大事,就暗中跟了去。果然对方中有一高手,项福不敌,无法行刺成功。五爷见他要逃,突然灵机一动,想看看这姓包的究竟是哪头的。若是他本心向着侯爷那是最好。毕竟杀死朝廷钦差是下策,容易引起轩然大波,再招来其他人前来调查此事。若包拯执意与侯爷作对,那也无妨。反正他不会将项福就地正法,必然羁押候审。五爷自有办法将他救出,到时再杀包拯不迟。果然包拯顾及与太师的师生情谊,对侯爷并无恶意。不过白某后学末进,比不得先生考虑周全。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