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同人]钝----柠漠

作者:  录入:12-30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

他觉得这实在是真理。


--希澈只是懒得去联系朋友而已。

基范出事后,他对主动的生活状态失去兴趣,本来已经安排组建的地下乐队也解散,每天只守着屋子和希范,顶多再去"视察视察"书店而已。

希澈觉得这样的生活恬适宜人,很好很好。因此朋友们不来找他,他也不去找人。

至于为什么韩庚不再联系他,他也懒得好奇。


韩庚没有久坐,七点来的,七点半就走了。

花二十五分钟喝一杯花茶,然后讲了三句话。


希澈像多年前一样送韩庚到大门,看他慢慢走出巷口,路灯底下形单影只。

明明已经天黑,他却恍惚看到醉酒的那夜,韩庚站在客厅里,模糊的身影,专注悲伤的眼神。

希澈捂住脸,靠着门滑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


Ps:葵花的花语。


#21

韩庚说:我喜欢他。

离开韩国时挣扎很久,到底不甘心,哪怕一直以来他习惯只看你,只呆在你身边,也想说出来。

约到院子里,站定还没有开口,他就说:

"哥知道的吧。"他抬头看天,"希澈啊,"那晚月光很好,可他一笑,我连月亮也看不到,

"我爱他。"


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

我爱你。


带着岁月尘埃的三个字,跋涉过六年的时光,终于蹒跚而至。


那些平凡的日子、基范走后他不知所谓贪恋的屋子、越来越宠溺依赖的希范、安静生活里填塞的所有关于基范的碎片,都鲜活起来。

希澈瘫坐地上,失声痛哭。


我以为我不会再为你流泪。我以为缅怀到此为止。

但思念其实无处不在,泪水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每天每天在身体里积聚,潜伏在心底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那样安静,太安静,甚至自己也一点一点忘了它们的存在。

只有多年后,三个字破空而来,你抬眼向我一笑,眉眼弯弯,这些泪水,才从地底突然喷涌,潮水一样将我淹灭。


我以为我已经不痛了,我以为我可以没有悲伤地回忆了,我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

其实不是,其实不是。

不痛是因为不碰,不悲伤是因为伤无以伤,时间不能治愈,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伤口。


那是你留给我的,沉默的,最深的爱情。


那是你留给我的,迟来的,最痛的命运。

 

------------END------------


小记:

写《钝》时用了一些柠曾经写过的关于爱情的句子。自然而然的,也带进了自己关于爱情的一些看法。

其实每次都有很多想法想跟大家唠叨,可等最后真正写完了,反而觉得,就这样吧,看文就好。

并不是认为所有意味读者都能体会出来--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也许你从文字里看到了只属于自己的感悟。

那样,大概是柠最乐于见到的结果。


关于文本身,柠知道这年头看惯"虐文"的读者对这点情节早就不屑一顾了,笑。但仍旧按照自己的设想写下来,是因为生活有时就是俗套。但有时那一点俗套,带来的打击也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生离死别中,柠一直觉得即便哀莫大于心死,人死不能复生也还是最为残忍的现实。

有人说庚不好,为什么事隔那么多年才把话说出来。其实他也不过用情太深,不知如何自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比希澈更可怜。

然而希澈是最无退路的。如果说庚还有重新获得快乐的可能,那么在这篇文里,设定已经将希大人置于死地了--没有了那个人的存在,他此生都将悲凉。(pia吧><)


谢谢所有看过这篇文,给它的名字出谋划策的亲:)

最后柠还是很自我地定了这个--其实迟且痛的,何止是命运呢?


以上。

 

 

咖啡渍·[钝]番外篇


#

七点半,希澈送我出来,像当年一样,送到门口。

他站在门边,路灯已经亮了,和玄关昏黄的小灯一起,把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烘托出淡淡的柔和感。


柔和感,这种词和当年高傲的、被fans称作"公主"的希大人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私下我所熟悉的金希澈,也向来是尖锐的、灵动跳脱的。

然而六年了,我确实不够了解他的变化。


六年前,他的笑吊在眉梢,是黑色荆条上鲜红欲滴的玫瑰,艳丽,嚣张且特异;六年后,笑意只在嘴角,更像一朵雾霭里的小白菊,温和细致,隐隐地,带着切切之意。

愈发动人,也愈发憔悴。


我曾以为时间对他的骄傲和不驯起不了作用,然而不知不觉,六年光阴确实已经在他的笑容里凿刻。

一刀一斧。

痕迹如此模糊,效果却如此清晰。


我向着灯光下那一团柔和的脸,有点发怔,连他跟我道别,都没有反应。

其实即使不失神我也不会回答吧。

--我不敢说再见。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再见。

再见又怎样呢?

不过再一次提醒我们,那个人不在了。

这样残忍的事实而已。


当然,生活从来残忍至此。

也许--

我沉默地冲希澈点点头,没有看他,转过了身

--对我是残忍,对他

是残缺吧。


那个曾经喜欢摊开手脚陷在沙发里,讥讽和嘲弄都放肆不羁的金希澈,如今挺直脊背,一动不动站在漫延的夜色中:

笑容残缺了张扬,生命残缺了重量。

目光和心,都残缺落点。


#

我慢慢往回走,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他还站在门边。

倚门而望的习惯,希澈到底是没有改。


想到他开门看见我时惊诧的样子;倒茶时低下去的眉眼和略略颤抖的手指;两人相对无语坐在桌边,他那透着近乎愧疚般的沉默。

希澈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尴尬了。

其实若不是为了这句话,迢迢而来的我又何尝知道该说些什么?

六年的空白,留给我们谨慎的亲切与不安。


这该怨我吧,让曾经那么亲密的关系变成现在狼狈的模样。


葬礼后我直飞中国,一口气扎进新戏里忙碌了大半年,才又因为演艺上的事务往来于中韩。

但我没再见希澈。

有种情绪强烈阻隔我用任何一种方式联系他。

它来得全无征兆。


希澈把玉吊牌放进我手心里时,我只是懵懂地握住那小块温润的石头,看着他红了眼。

然后突然意识到,

面前这个瘦削的悲伤的男人,一直以来就像一条纽带,一端连着我,一端连着基范。

他把我们紧密地连起来,也把我们遥远地分隔开。


现在他把基范弄丢了。


是,这种想法简直毫无道理;是,发生事故并非他所愿,也非他所能控制。

但怨怼之气无法收敛。

它一爆发,就像过电般瞬间控制全身:

绳子另一头断了,我再也见不到那双月牙一样的眼睛。

茫然和痛苦简直让我窒息。


基范,十七岁时第一次见面,不说话,只弯眉一笑的少年;熟悉以后偶尔会撇一撇嘴显出不屑神情;即使长到足够成熟,尝到难吃的食物仍然没有风度地把脸皱起来;三十岁上还会靠在我身上吃吃发笑的男人;连挑眉毛吃惊的样子都很好看。

我好好的、笑起来眼睛都发亮的弟弟。

最终下定决心交给你,以为就此他能够幸福的人,

为什么突然一下,不在了呢?


你不是照顾着他吗?你不是能给他幸福吗?

人呢?人呢?

人呢?!


而你居然这么悲伤......

你居然敢这么悲伤!


我紧紧捏住那块玉石,泪水模糊双眼,

石头圆润的棱角硌疼了我的手心。


那个瞬间,天地都是黑色,我咬牙切齿地,恨这个丢失基范的人,恨把基范交付给他的自己,甚至恨那个一声不吭就抛弃我们躺到地底下去的男人。


#

但我真的没想到一瞬可以横亘六年。


理智总会回来,道理也终有一天能想清。有恨意只是因为一时悲愤过度,应该很快就能消解。

不是这样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办法面对希澈。

开始只是怨恨无法退散,后来竟然变成不能言说的逃避:一想到要跟他联系,就心慌失措。

恨意只剩下微末的一点点。

更多的,是像要失去什么贵重物品似的莫名恐惧。


怎么会有如此纷乱的情绪,我从来不去想。

那是一个安有尖刺铁网的禁区,触碰就疼痛,受不了只有缩回来。


好在只要不碰,一切都是安全的。

只要没有联系希澈的冲动,偶尔心慌一点外,其它都在平静。

--事业发展得不坏,我已经不怎么有时间缅怀了。


可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却养成了关注希澈的习惯。

和其他成员,以及在韩国的朋友间的联系还是很频繁,只言片语里难免有他零零散散的消息。

但凡和他相关的话,我就无法控制地竖起耳朵。

简直像个情难自禁的饭。


其实听过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控制不住想知道他的状态而已。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六年,断断续续地,虽然到不了详尽的程度,我所得到的大家眼中的希澈,倒依然是潇洒的派头。

人越发的懒,一天到晚窝在家里;朋友的聚会常常自顾自爽约;理事长的六十寿宴也敢随便推辞;莫名其妙带着希范跑到首尔,还被记者拍到......

慢慢,似乎回到那个迷糊又自我的金希澈。


我也差点相信。

在看到那则报道之前。


#

消息发在《今日首尔》,连登纸质版的资格都没有,只在网络版的娱乐页面最右下方有一条细细的链接:"昔日超红少年偶像,如今人猫街头迷茫"。

点开来看,不过一篇两百字不到的报道,三分之二都在介绍人物的背景和曾经辉煌。配的图倒还清晰:希澈站在什么店的落地玻璃门前,穿着粉色大花的飘逸衣裤,戴一顶帽檐有点夸张的帽子,一手抱希范,一手拎购物袋。

希范睁着一双圆圆大眼,很有精神的模样,希澈却是两眼呆呆,迷迷噔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枉编辑给起了这么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标题。


我打量着照片,一边疑惑他在基范生日时跑去首尔干什么,一边慨叹,不知道他有多少年没穿这身行头。

目光落到袋子上,鼠标一停。


黑色压花的LOGO,

简直是直接烙在我心口上。


......

"希澈,给我买件Cerruti吧。"

"......叫我什么?!"

"因为想让希澈给我买,不要哥给我买。"

"呀,你烧糊涂了吗?烧糊涂了吧?我不是你哥难道是你弟?想死啊!"

推书 20234-01-02 :[士兵突击]多少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