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酱醋茶----jisiren7806

作者:  录入:12-29

  柴米“油”盐酱醋茶

  12.康宁躺在商超的弹簧床上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失眠了。就连得知任远的背叛後都没有这样。看来自己在这一个月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房鑫的一颦一笑中,发现时竟然怎麽也脱不开身。不同於和高傲的任远激烈的爱情,自己对房鑫感情想涓涓流水一般。他清澈的眼睛底部
  隐藏著忧伤,虽然脸上的微笑一直存在著,那也只是一层薄薄的外壳……
  自己是什麽时候发现这些的呢?应该就是听春晓说关於他的时候吧。那时好像紧紧的抱住他亲吻他的眼睛对他说,不要勉强自己,实在不行还有我呢。想到这里,康宁眼前放佛又出现了那天房鑫因为春晓复查而掀起衣服下露出的洁白平坦的小腹,自己又像当时看後立马冲进厕所一样抚上自己的火热下体一遍一遍的念著对方的名字迸发,但这次与之前的都不一样,自己是大声的喊出那个心里的人名──“房鑫!房鑫!”
  康宁是个实在的人,这个特点是他在尔虞我诈的商界没少吃亏,但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声誉。对於感情的事自然也需要倾诉,康宁觉得自己对房鑫的感情除了单纯意义的爱外还包括其他别的什麽东西,像疼惜,每次看到房鑫露出从不在旁人跟前的脆弱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所以他又找到了带他走出任远阴影的春晓。
  “任远和房鑫虽然都有自己的不幸,两人也坚强的面对,他们的性格可差了十丸八千里呢!我问你当他们在你怀里露出脆弱的神情时,你脑子里还有什麽?”听完康宁的倾诉,春晓端起香浓的咖啡喝了一口问到。康宁想了想任远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一般都是喝醉了酒以後那时姿态也很撩人,俩人通常直接滚床单了……房鑫的话只有一次,就是冬至那天自己抱著瘦弱的他去医院的路上他因疼痛流著泪低吟出“妈妈不要离开我”时,自己只想吻掉他的泪水然後抱著他给他温暖,一点龌龊的想法也没有。春晓好笑的看著康宁脸上开著杂货铺放下杯子不等他回答又说:“其实你也知道大多数的同性恋一般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的,慢慢在培养感情。宁子,那两个人的事对你我的感情观都产生了影响,你对爱情的观念与事实发生碰撞使你产生了感情洁癖。”春晓看著窗外的行人继续说,“房鑫在你的印象里是忍隐纯洁的,你对於他的同情使你更喜欢他的同时也让你觉得自己玷污了他,是吗?”春晓依然没有等康宁回答自问自答道:“是这样的。但宁子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要让他们影响到你对爱的追求。悲伤只有一次便够了。”春晓轻轻的扶上康宁的说,“你明白吗?”
  春晓和康宁分手後,自己一个人开著车来到了公墓,看著墓碑轻轻的说:“你们还要让这悲哀继续吗?”

  柴米“油”盐酱醋茶

  13.
  康宁见到房鑫时,房鑫好像已经在商超门口等了很久了,鼻子耳朵冻得通红,就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小兔子一样因为寒冷一颤一颤的。康宁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被想要冲过去拥抱他,给他温暖的想法顶破了,但这是不可以的。就在康宁犹自发愣的时候,房鑫看到了他走到跟前说:“今天我请你吃饭。” 说完也不多看他一眼,自己在前面走著 。等康宁反应过来发现已经拉了很远了,仗著腿长两步并一步,终於在小区大门口追上了房鑫。
  康宁小心翼翼地和房鑫保持著前後两米的距离,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 他猜不出房鑫在想什麽,难道这次是鸿门宴?冬天的夜比其他季节更黑,从後面能看到房鑫呼出来的白气缠缠绕绕的飞舞著,消失在黑夜里。 房鑫实在是怕冷,穿得比自己多好几件,但他身子瘦,穿再多也看不出来。想到第一次见面对方穿的老气但是保暖的棉衣,康宁心里突然有些心疼,像有一只猫,用小爪子轻轻地挠骚著那里,不会致命,却足够难受。 房鑫在前面慢慢的走,康宁便慢慢地跟著。 马路上出现路灯下两条拉得极长但又模糊的影子。
  他们来到市场的烧烤排挡,坐在最角落的位子。房鑫依然淡淡的笑著对康宁说:“平时光迁就我了,委屈你了。” 说完对服务小弟来20串羊肉和两瓶啤酒。 康宁最爱吃羊肉但因为房鑫不吃,在“让你营养健康餐”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康宁见房鑫没有点自己吃的於是说再加四串青椒四串蘑菇。 服务小弟重复了一遍,离开前帮他们倒了两杯热呼呼的大麦茶。 房鑫左手把热茶拿起来,低著头沿著杯口画著圈圈 。啤酒最先开了瓶被拎上来,康宁给自己和房鑫一人满上一杯。房鑫并没有喝酒而是嘬了一口茶抬起头看著康宁说:“康宁,我想给你说件事情,不要嫌我烦啊。” “怎麽会呢……”康宁反而有些不适应被房鑫盯著的样子,总觉得自己要被吸进那两汪清澈中去了。 “那就好……”房鑫改为两手捧著茶杯,“这件事我只想告诉你。” 康宁此时恨不得变成那个有个缺口的茶杯,可又觉得自己实在有够龌龊,摸摸鼻子保证道:“你说吧,我听著。”
  房鑫感激的看了一下康宁盯著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其实是关於我家里的事……”
  你现在租的房子其实是我姥爷的,我不是从这里长大的。我在因为石油而发展起来的新兴城市长大,爸妈都是石油工人。在我小的时候,可能是国有企业福利好吧,特别是这种把我国家命脉的大型企业。职工的住房福利的,过节过年分蔬菜,就连在外地上大学的学生每个月还给补贴。因为家里是双职工我又是独生子女,所以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我小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班里面的“胖子军团”我是排第三的。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出差,但总会给我带回别人没有的东西。因为爸爸经常不在家我跟我妈妈更亲近。我妈妈常说,你爸爸总觉得不在你身边,所以总是在物质上满足你,小鑫,你要实实在在的做人才行。小的时候听不懂,大的时候又不愿听,现在想听又听不到了。我觉得我的童年生活很快乐但爸爸的影子很少。随著国家的发展,原来过度的开采石油,使得产量一年不如一年。企业效益的不好在职工的福利上就有体现了。我爸爸一直跟著的一把手因为年龄也退居二线了。这时国家的国企下岗大潮也不期而至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爸爸选择买断工龄避免下岗。用补贴的钱承包了当地的一个招待所。爸爸一开始很用心饭店的效益很不错,於是我们家成了附近最先用上手机,自己出钱开上桑塔纳的人。那时我在市一中上初二,过周末都有车来接,我当时觉得很幸福。大概到了我高三那年的十月一我没有等到来接我的爸妈,而是我妈妈坐著公交车来的。我很纳闷问妈妈,爸爸怎麽没来?我妈妈一直都是很要强的人,在单位靠实力升到科级。但她却哭著告诉我,我爸爸欠了别人的钱丢下一堆烂摊子跑了。家房子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抵押掉了,妈妈因此也丢了工作。我当时看著我妈明明不到四十的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确老了十岁。我妈妈说本身不想告诉我怕影响高考,但房子都没了,瞒是瞒不过去的。这时我才知道随著爸爸腰包里的钱开始变多,他学会了赌博,可以说是豪赌,一晚上就能进去十来万,当时还跟饭店的服务员已经同居了有一年多了……招待所一般都是公家签字年底付款的多,很快资金运转就出现了问题,我妈妈不知道爸爸的所作所为把家里的存款全都投了进去,结果还是欠了很多人的钱。就在我高三开学的第二天我爸爸就逃跑了。之後的一个月我妈妈单位将我妈妈劝退,我们失去了一切的经济来源。这时在这个城市的姥爷将我们接到这里和他一起住,但妈妈不想姥爷这麽大年龄不能安享晚年不说还加重负担,便被著我们去附近的工厂打零工,非常辛苦。我也因为一系列的变故高考失利考上了个二流大学的会计学。在大一那一年姥爷晨练的时候突发心脏病离开了我们,可能因为这两年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妈妈在工厂突然胃出血,被工友送到单位才知道已是胃癌晚期。因为不是正式员工,妈妈不享有社会保险,药费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癌症发病实在是太疼了,就算是晚期我怎麽可以让妈妈活活疼死?妈妈再三嘱咐我绝对不能因为她卖掉姥爷的房子,使姥爷过节想回家看看找不到地方。这样我白天趁妈妈发病少时去工地搬砖头,晚上照顾妈妈。因为胃疼妈妈已经不怎麽吃东西了。冬至那天我包了妈妈最喜欢吃的茴香饺子去医院但……
  因为旷课次数太多我也被学校退学了,那时我已经拿到了会计证,附近的爷爷奶奶也找我帮著我。一开始生活很辛苦,经常哭著想妈妈,来到这个城市我没有什麽朋友,上学因为时间短还没有熟悉。但帮助我的人很多,我变学会了用微笑感谢他们。

  柴米“油”盐酱醋茶

  14.
  “其实这些只是我的家事……”房鑫低头看著杯中的茶水,有些无奈的说,“但确实是我对很多事的看法产生了改变,因为可能会影响到你,所以我想告诉你,听著很无趣吧?”康宁摇头说:“没有,你别这麽说,嗯?你刚才最後一句说了什麽?”房鑫大概有些习惯了他的无厘头叹了口气说:“我说‘听著很无趣吧’。”“这句的上一句?”“……我也忘了……”房鑫也卡住了倒不回去带了。突然,康宁趁著坐在角落光线暗自己又身形高大,恶从胆边生,一把抓住房鑫的手,带著颤音的说:“就是那句影响我,什麽意思?”房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吓坏了呆呆的回答:“我很怕去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害怕那种失去至亲的悲伤。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那你想让我喜欢这样的人吗?”康宁在这种时候大脑直逼美国国家安全局计算机的运转速度,眼神坚定的看著那个让自己像个毛头小子的人,“我要爱你。是要,不是想。可以吗?”房鑫这次实在是吓得变成了原始人还用树枝计算的速度,脑子里只有“我想回家”一行字做园圈运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抽出被握住的手,丢下康宁一个人跑出了烧烤店。康宁没想到房鑫那只要是5级大风就会被吹走的小身板儿这麽有劲儿,反应过来想追上去时被服务小弟拦住,要求付钱错失了良机。气的康宁一路上直骂无辜的服务小弟“ding眼孩子”。
  回到家,康宁发现房鑫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坐在客厅里等著他时,康宁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走上前一把抱住他把下把放在对方的头顶上喃喃的说:“我怎麽就喜欢上你这麽个冤家!”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到房鑫开口说:“康宁,再晚点就没热水了……”康宁听到这赶紧松开房鑫,把头埋进外套空里一闻,妈呀,这是什麽味呀!算了下从那天跑市场买猪肚到现在就没洗澡,连衣服也没换,光顾著伤心了。康宁往厕所冲边念叨“千万别停啊!”就在他打算做收尾工作冲掉身上的泡泡时水还是准时凉了。康宁那个恨啊,管锅炉的大爷咋就这麽爱岗敬业呀!但就在哆嗦著出来看到房鑫红著脸说“你这样会感冒的,咱们睡一个被子吧”时,心里直夸人家大爷这也是为国家社会著想啊。傻笑的窜进被窝,闻著上面残留著的房鑫好闻的味道觉得应该再多洗一会冷水澡才是。就在犹豫著要不要去时,房鑫也洗刷回房间了。房鑫的脸还是红红的,就连圆润的耳垂也发著可爱的粉色。好想要一口啊!康宁在心里骂道,太流氓了,人家让你谁一个被窝就该满足了,从长计议啊!房鑫从床尾上来往里侧爬去到掀开被子在看到康宁的趴趴熊睡衣时露出了让康宁觉得灵魂得到净化的笑容,“晚安,大熊。”康宁想变熊啊,可是那笑就是定身术啊!底下的弟弟也说,变熊吧!康宁只好念著“从长计议”独门心法来让小弟弟的老实。
  房鑫睡里面,很老实地尽量贴著墙,康宁与小弟弟斗法时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深长,知道他睡著了。 睡著後的房鑫有些小动作,红润的嘴唇发出“唔唔”的梦呓,然後康宁感到他的脚搭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 。他发现房鑫的脚温度很低,会无意识地寻找热源。过了一会儿,房鑫的一只手也加入了自己小弟弟的那边,指间触到他的手臂,还会时不时随著梦呓小小地痉挛一把,像在给人轻轻挠痒一般。康宁只好发动心法第二层“细水长流”。因为怕起身去厕所用必杀“黄金右手”处理掉小弟弟时而把可爱的小兔子爱人 从好梦中惊醒,我们的熊先生一晚上把心法发动到第九层。

  柴米“油”盐酱醋茶

  15.
  这康氏独门心法“论与小弟弟的持久战”大概还得加上一条“特别说明”──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若不自宫就会感冒!
  第二天房鑫起床并不是生物锺的作用,而是睡著睡著觉得自己身边怎麽多了个大烙铁?想著想著就想起了昨天康宁冲凉水澡的事,猛地一睁眼一看,妈呀,康宁那脸估计都赶上猴屁股了!再一摸额头,估计能把手teng熟喽!吓得房鑫赶紧爬起来把康宁晃醒,但我们的熊先生睁眼的第一句就是:“我胜利了!”接著头一歪腿一蹬厥过去了。这还得了?房鑫赶紧汲上拖鞋披上大衣冲到了小区卫生所拽著嘴里还有喊著牙膏沫的郭大夫给康宁瞧瞧。郭大夫拨拉拨拉康宁的眼皮自言自语说:“不就洗了个凉水澡吗,壮的跟熊他爹似的怎麽就烧的歇菜了?不管了,先打一针再说。”说著便撸起袖子麻利利儿的给康宁的屁股以上腰以下的臀大肌来了一针,就在给康宁提裤子时,郭大夫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并在嘱咐完药量临出门前给房鑫说:“这段时间给他熬点山药粥,感冒好了後就给他多补补肾啊,年轻轻的这麽虚,以後可咋办呀?”说完露出了个让房鑫匪夷所思的笑後就窜没影了。
  康宁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房鑫穿著睡衣,头发有些乱,一脸担心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喉咙一热。注意,这不是我们常说的吐血,而是熊先生从来没见过小兔子这个样子,纯属正常生理反应。康宁刚想开口说话,房鑫把自己的手附上了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後吁了一口气说:“好像不烧了,我去给你把粥端来。”起身去厨房了。康宁看著房鑫的背影觉得他那修长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再多放一会就好啦!这时房鑫端著山药粥进屋坐在床边舀起一小勺吹了吹,大概觉得刚关火怕烫著康宁於是把勺尖儿放到自己嘴边试了试温度,觉得不会烫了便递到康宁嘴边,带著关爱又心疼的笑说:“应该不烫了,张嘴。”康宁看到房鑫这一系列动作时觉得感冒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啊?自康宁发现第二口房鑫也是这样以後,就是已经不烫口了便使用小鹿斑比眼要求对方继续这麽喂直到最後把满满一锅全部吃完。就在康宁沈浸在房鑫无微不至的照料中并大赞感冒病毒真不错时,看到对方拿过自己的卧具准备在旁边的沙发上睡时,觉得感冒病毒早应该被青霉素给灭喽!
  康宁的恢复力可与熊有的一拼。以上出自康宁多年好友王氏情侣之口,房鑫也有同感。第二天康宁就活蹦乱跳的拉著房鑫去赶早市。到了市场,康宁还是朝著“让你健康餐”的食材奔去,就在他不亦乐乎的时候,看到房鑫准备接过他此生最鄙视的事物──猪腰子,赶紧拉过房鑫迅速後退十米,万分奇怪的问:“你想吃那个吗?”房鑫还保持著准备接的姿势迷茫的看著康宁说:“医生说你感冒好後要多吃补肾的东西……”房鑫看到康宁带著对猪腰子明显厌恶的脸,垂下手略带委屈的说,“我看著你生病好难受,想到平时你给我做的饭菜,我也想给你做些……”说完低下头不看对方,肩膀一颤一颤的。康宁觉得自己此时就是黄世仁在世,把这麽可爱的杨白劳给欺负哭了。好想抱住他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的啊,但考虑到早市的爷爷奶奶、小商小贩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上次烧烤店的教训。康宁深思熟虑後,把自己的大手以芹菜为掩护握住了对方微颤的手,轻轻的说:“对不起。”房鑫也觉得康宁又不是故意的,自己这样便显得有些过分了。抬起头,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著一些湿润,歉意的说:“既然不喜欢我们就不要买那个了,买只老鸭子炖汤也能补,行吗?”康宁看到房小兔眼角红红的,心里一阵揪紧。我们说过,熊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涉及到小兔子的时候,大脑运转速度那时相当滴!在芹菜叶中摩挲著对方的手指闷闷的说:“那个庸医说我肾虚的?我健康的很呢,不行你试试……”明显的感到手中的手指一紧,康宁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咳,那什麽,鸭子在哪买呀?好像在那边。”说完拉著对方往前走去,心里把那穷言道的蒙古大夫用满清十大酷刑问候了一遍。那边厢,正给小情人打电话的郭大夫突然一哆嗦,心想,天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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