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殇歌----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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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不想,回到房中扑到床上就睡,一直睡到月上柳梢,永毅突然驾临。
  “明日靖国二皇子到访,此番关系着傲旭国的生死存亡。寒云,你去作陪好吗?
  我静默地看着他,认真地看着,过了好久,我问:“你爱我吗?”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有此一问,显然愣住了,不过只一会,便恢复正常:“寒云这是怎么了?朕当然爱你了。”
  寒云,朕……呵呵,如今连装模作样都省了,想必这么多以来他已经装的不耐烦了把。
  “既然我是陛下所爱之人,每每把寒云拱手送给别的男子肆意玩弄时,陛下会很心痛吧?”
  “寒……云儿你是怎么了?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吗?……现在你不愿意了?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失礼于他国之人……”
  “怎么会,我愿意的,”我轻笑着看着他。
  只不过你不要后悔,后半句我没有说出来而已。
  待他满意的离去,我坐在妆台前第一次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容貌。
  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眼似秋波。我伸手抚摸这自己的脸,一切只因为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吗?因为这张长的比女子还要精致三分柔媚三分的脸庞,才会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利用我为心甘情愿地作践自己?
  让先皇看上我,再是和摩箬国在御花园的偶遇,以及后来的种种,都是出自于你的安排吗?
  果然配得上一国之主的重担,很厉害呢,永毅。
  当靖国二皇子气急败坏地指责永毅欺人太甚,此番和谈就此终止,无限期延后时,永毅一脸铁青地盯着跪在地上,脸上布满道道纵横交错的隔夜伤痕的我,冷笑道:“很好,很好。柳寒云,朕真是小看了你,竟会有如此勇气敢毁自己容貌。呵呵,毁了容貌是不用再被被男人肆意玩弄,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冰冷残酷:“大胆贱民柳寒云,故意挑拨事端,欲以引起两国争纷,让百姓受战争之苦,用心何其狠毒,何等险恶,此等妖人,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柳寒云,你可有话要说”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抬头静静地凝视着他,他的眼中只有冷漠和厌恶,还有那嗜血地残酷。
  “来人,把此妖人拉下去,斩立决!”
  被拉下去的那一刻,我淡然地笑了,那个道士说的竟是真的,原来早在我第一次踏出家门开始,命运之轮已开始转动,便早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第三世 黄梁一梦

  “滚,给我滚的远远的,从今以后不准你踏入齐家一步,就当我们齐家没有生过你这个不孝的儿子!”
  “小远,我看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我郁闷地一口口往嘴里灌着酒,恨不得自己醉死了才好。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就像信风似的,一溜烟地,就跑没了。
  先是父亲得知我是同性恋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家门,再是BF毫无预兆地就跟我提出分手,这丫简直比赶我出门的父亲还要干脆利落。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我跟他也不止一夜吧?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绝情到这个地步,我跟他在一块的一年多,没少对他好。精神方面就甭说了,他要上山,我绝不会让他下海;他想往东,我绝不会说往西……物质方面,他说要别墅就给他买别墅;要跑车就二话不说给他买了一辆新款跑车;想去夏威夷度假,立马就为他订票订酒店;缺钱了直接给他自己的个人卡,无限提取……
  我天真以为人家真喜欢我,还傻不拉唧的想跟人家过一辈子,直到分手才知道,这丫的就一直当我是自动提款机呢,白白做了一年多冤大头。如今见自动提款机出不了大钞了,立马卷铺盖走人,这动作真叫一个干脆利落流畅,一点不带含糊,也不想想我是为谁才被父亲赶出来了。
  一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儿,这情绪就更加烦躁了,又抓起杯子往嘴里猛灌酒。
  “我那么爱他,你说为什么他还要离开我?”肩膀猛地被一个人大力地拧了过来,疼的直抽气。眼下烦着呢,这人还不知死活地来招惹我,心里思索着正好找这个出气筒练练,那人却特诚恳地看着我:“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我为了他放弃了事业,放弃了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事业,为什么他还不满足,还要投入别人的环抱?你说……这是为什么?”
  不知怎的,听他这么一说,忽地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同是天下可怜人啊,同病相怜地感觉一冒出,刚才积聚的那一股火便像浇了盆冷水似的“哧”一下灭了。
  我拍拍他的肩:“我正和老兄纳闷同一个问题呢,我也还没有找到答案。不如一起喝一杯,一同想一下是为什么好了。”
  “好啊”那人想必之前已喝了不少,此时站着已开始摇晃,相对还清醒一些的我自然就承担了护工的工作,忙把他扶上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去,又重新点了两大杯威士忌。
  我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为了共同失恋的我们喝一杯。”
  他也拿起杯子,含含糊糊地说着:“嗯,为同样都可怜的我们,干杯”
  男人么,大凡都是好杯中之物的,平时可以少喝一些,但倘若有了一个适当的理由,那便一定是要喝一个无醉不归,我们就是如此,喝地烂醉如泥,还美名其曰:借酒消愁!
  得,这愁有没有消暂且不提,更大的问题就出现了。
  我头痛欲裂地醒来时,却惊恐的发现身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夜和我一样失意的那位仁兄,他此时正像一八爪鱼似的把我圈在他怀里,这不是重点,我以前和BF一块睡的时候估摸也差不多是这般模样,这没什么。重点是我两身上都光溜溜地啥也没穿,比那被剥的光溜溜白嫩嫩的水煮鸡蛋还干净,更恐怖的是我在自己和他身上都看到了可疑的星星点点啃咬的痕迹,还有自己身上某些部位的不适……
  这是什么情况!我立马跳了起来:419 ?这貌似好像也没什么,男人嘛,偶尔来这么一两次也蛮新鲜,可问题是:为什么我会是被吃的那一个?再怎么着不也应该我上他才对,这么久以来,我可从来没有做过0号,总觉得这样特没尊严。可这会,糊里糊涂做了0号不说,郁闷的是,好不容易做一回0吧,竟然连什么感觉都还没尝到,失败,真是失败。
  我深刻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酒品,得出一结论,以后千万不能跟失恋的人一起喝酒,否则一定出事,只看看床单上的痕迹和自己身上的感受,就可以知道昨夜有多‘惨烈’了,嗯,暂时忘记我自己也是失恋者之一。
  “醒醒,喂,你醒一醒,不要再压在我腿上了!”我怒气冲冲地推那个还把他那泰山似的蹄子压在我腿上的家伙。
  “……乖,别闹,再让我睡会”说着他一个翻身,又把我圈到他怀里,敢情当我是抱枕呢。
  靠,睡你个死人头,我气的朝他坚实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末了,我擦擦嘴,口感不错,很有咬劲,以后可以练牙用……呃,419而已,没以后了,赶紧打住。
  这下他终于清醒了,捂着手臂龇牙咧嘴地朝我直瞪眼:“你他妈的有病啊,咬我做什么……”刚说完,又对着我一阵猛瞧:“你,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床上”问到最后两字,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估计他看到了自己也是一丝不挂,想起了什么吧。
  咳咳,我清了两嗓,发表我慷慨激昂的感言。
  “那个……昨夜我俩都喝多了,然后就成这样了。都是成年人,酒后乱性总是难免……嗯,之前发生的就算了,之后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总之,以后我们都不认识就对了。”说完我就在心里嘀咕着,这喝醉酒的好处就是可以为彼此的一夜荒唐做最好的借口,我斜着眼瞄了他几眼,就是便宜这小子了,白白被他压了一次,哼。
  “嗯”
  一想到被压了心里又有些气愤,我气哄哄地下床准备穿衣服走人,结果幅度一大,扯到昨夜的伤口,疼的我差点直接跪地上。这下我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好几眼,这丫昨夜肯定没给做润滑,真没床品!
  如果我的目光可以化身为电压的话,肯定是10万伏以上的高压电,能直接在他身上电一大窟窿。
  □□□自□□由□□自□□在□□□==
  “你没事吧?”他刚想下床来扶我,让我一个高压电眼给瞪了回去,坐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
  过了半响,觉得好了些,我才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转身离开他的屋子。
  屋外阳光灿烂,刺的我睁不开眼,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叫了辆的士,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
  我躺在临时租住的小房子的床上,迷茫地想着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车被扣了,房子被收了,连银行卡也被冻结……这次父亲是打定主意要和我断绝关系,做的如此决绝。
  换句话来说,我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穷人了,除了我原本习惯性地带在身上的一些零散的几千块现金以外,再无其他任何多余的财产。
  付了几个月的房租,又加上一些零散的开支,手头上的钱已所剩无几,这样下去迟早得饿死。我有些无奈地笑笑,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还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落魄的这样一天呢,居然会为生计而发愁。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我在这个半旧不旧的十几平小房子里住的也没觉得就有多不适应,照样生活的好好的。
  没有空调,天热就多冲几次凉水澡,也会凉快下来;没有浴缸,直接淋浴也很不错;以前习惯睡大床,如今睡个一米的小床,照样一觉睡到大天亮;其他还有诸如自己洗衣煮饭什么的,都顺手的很。我不禁怀疑其实我天生就是一平民的命,否则金贵了二十多年的公子哥一下子成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的普通百姓,怎么这日子过的还这么有滋有味呢。
  当然,如果经济来源也不愁的话,也就是真正的有滋有味了。可现在火候还差些,就栽在这虽不是万能但没有它却万万不能的小钱上去了。
  我脑袋像一高速运转的CPU似的狂转,思索着怎么养活自己。思来想去,也只有上班这一条路,虽然不是很愿意帮别人打工,看别人眼色做事,但为了生活嘛,咱也就豁出去了。
  目标一确定,我就躺不住了,立刻起身下楼去买了一份XX报纸,在上面找需要招聘的企业。齐氏名下的所有公司当然是不能去了,老爷子肯定已经打过招呼,对我一定要拒之门外,这会可不去自讨没趣,所以只能找其他公司。
  找了半天,终于锁定一个目标。噷宇集团招聘总经理助理一名,要求有五年以上大公司管理经验,性别要求为男,能喝酒,而且还要是单身。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职位,男,单身,能喝酒,这都没问题,至于管理经验,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老爷子公司做部门主管,虽然说是挂名的,但怎么也算是有管理经验了,直到前段时间被踢出家门……咳,这丑事就不提了。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求是单身,不过想想他们肯定是担心如果有家庭或者正在恋爱期间,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工作的效率和激情……资本家的如意算盘嘛,要的就是效率最高的员工,这我了解。
  以最快速度做了一份简历,投递了进去,然后就开始等通知。
  第三天一早我还在跟周公约会呢,他们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十点半准时面试。一接完电话我就完全清醒了,一看时间,九点整。赶紧起床洗漱稍稍整理了一番,在镜子面前自恋地看了自己好一会,英俊潇洒品貌非凡,嗯,不错不错。
  我赶到噷宇一进会客厅,哟,来面试的人还真不少,怎么也有个二三十人。我皱了皱眉,这么多竞争对手,还真有些麻烦,早知道那么多人都来争就换一个职位了,这得多难哪,嘀咕归嘀咕,还是照样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面试开始。
  十点半,面试准时开始。我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了。沮丧的,无奈的,遗憾的……各色表情从我眼前晃过,又远去。我不禁好奇,这么多人来应聘他们就没一个看中的,他们眼光要求就这么高?我看有几个看似能力还不错的啊,里面坐的是什么铁腕人物呢。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我了,我站起身从容地走推门进办公室,眼前一气质出众的男人正低着头在看我的简历,听见声音他抬起了头。
  嗯?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我纳闷地看了看他,而他也正疑惑地看着我。
  “是你!”
  “是你!”
  得,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也不用说出来我们有过啥糊里糊涂的419。
  “你那个……没事了吧?”
  靠,他就不会问一点别的?这么尴尬的事情他还敢问出来,也不看看场合,瞧他现在这一脸唯唯诺诺的模样,刚才那一身从容气质完全就两个人嘛。
  “没事了,多谢关心。”
  “哦”
  短暂性的冷场。
  “我觉得我们还是谈正事比较好吧?我是来面试的”我指着他眼前的简历。
  “哦,对。”他才恍然醒悟一般。
  切,怎么是个反应这么迟钝的家伙,我还以为这个公司招聘的人才个个都高质量呢,原来也有意外。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他整整西装,正襟危坐,刚开始进来时看见的那一股从容优雅高贵威严的气质又出来了。
  敢情他是变形金刚,气场可以随便变的,我心里想。
  “我见过你的简历了,既然你在齐氏做过,那么请阐述一下你对这个职位的认识,以及对我们公司的看法……”
  ……
  我走出噷宇大厦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以后我再也不以偏概全了,奶奶的,刚才差点招架不住。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反应迟钝胸无点墨的花瓶,没想到这人一正经起来做事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见解独特,思维活跃,本少爷差点被他绕了进去。还好之前有好好做过准备,才能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否则以后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以前呆过齐氏,齐氏出来的管理层人员到其他小公司都进不去,那岂不是砸了自己的脚么。
  我回家后去便利商店买了几罐啤酒,一口气喝下两罐,压压惊,去去躁气,安安心心等结果。
  不出所料,周五他们就给了我通知,让我下礼拜一9点去上班。
  我就说这职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于是乎,自己一个人在家有得瑟了了老半天。
  周一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洗漱完毕一派神清气爽,出门前照例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是那么帅,这才满意地出门。
  路上经历了无数次地堵车之后,终于在九点还差五分地时候赶到了公司,我抹抹额前的汗,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争分夺秒’,起早上趟班还真是不容易。以前在自家都是什么时候睡醒了才去的公司,那时候早过了高峰期了,哪像今天,龟移的前进速度把我急的要呕出血来,也头次感受到了小老百姓生存不容易。
  感慨完毕,挑起嘴角,露出一个自我认为最优雅的笑容走到大厦前台询问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对人微笑果然是最厉害的武器,那个可爱的小接待员妹妹晕乎乎地就亲力亲为地把我带到了二十七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直到我道谢了三次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我敲敲门,听见里边传来一声:“进来”,才推门进去。
  “怎么又是你?!”他还未出声,我已忍不住嘀咕起来。
  “怎么不能是我?”这时他也抬头看着我笑了一笑,也不在结巴唯诺了,估计那天一面试之后,这丫就一直进入到工作时的气场了。
  “你不是管人事的么?不要告诉我说以后我是要在你身边做事。”
  不是早说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么,原先面试时碰到他就已经够郁闷了,如果说以后还要像哈士奇似的每天围着他转悠,我可受不了。
  其实吧照理说我跟他没啥接触,不应该有什么抵触情绪才对,嗯,光看外表,还是属于一帅哥范畴的,小身板还蛮不错,咬起来吧,也特有口感……打住打住,我这又胡思乱想什么了。反正,综合起来,就是还不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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