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后手记----阎魔后

作者:  录入:12-05

自从那个冬季,我哭的次数逐渐添加。 像是被主人传染了一样,还没来得及注射疫苗,就已一发不可收拾。

沉默很久很久。气息卡住在喉咙里。只剩下空洞洞的黑夜疼痛的喘息。自然的来悄然的去。由于Elyse的缘故,今夜不能留下。走的时候,他紧拉住我,说,请不要忘记我。继而我的背叛感呈现上升的趋势,这让我不安极了。

回房间,继续躺着。突然意识到,我的最大错误便是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同时失去了理智和自我。
那夜不再作梦了。生命中许多事情,总是不了了之就过去。

身上的伤,半个月后终于康复。那时候,新的一年到来,截然不同的一年,2008。

在我两次三番执意哀求下,主人终于同意搬去一个稍微暖和的国度---意大利。她大概是意识到那样的气候对我的伤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我是觉得,环境对心态的影响相当关键。暖起来后便不必强硬为自己换心情了,不安也最好能随之减轻。

狼是持有英国国籍的混血儿,探望父母回来后,他勉强答应和我们一同搬去意大利。他和我,Elyse不同,他能说一口漂亮的意大利语。而我。。。

我渴望一种无痛的生活,一个没有怨恨的结局。
或许,更多的还可以不忘记那些美好过的过去。

也许。我的心。只开花不结果。

祝。贰零零玐年没有硝烟。

-心

 

一种热度
第一夜。
一个人溜了出来。

白天里,时针像一眨眼直转好几十圈,接着天就黑了。心又困了,白天的事都给忘了。也罢,总比走得慢好。

空洞的街。脚步串联成线,愈冷的城。
这里的夜其实很冷,不停的走只是为了解决掉空虚。
试图用一种简单明了的方式结束一天的行动,但事实上这样无意义的方式并不那么适合我。

寂寥的街,感觉就要被走烂,仍未到尽头。
停在一面高高的墙边,喘息。忽然被一群人围住,听着他们嬉皮笑脸的对话。接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拍了几下我的脸。紧接着另一只手开始玩闹我的短发。一个声音响起:
"Buona sera il mio amico bello?"另一个声音紧接着问,
"Qual è il tuo nome,pretty boy?"
"Alessandro。"老习惯了,回到这里,我会自然的把全名拼出来。
"Alessandro Alessandro,buon nome。"一个清脆的声音重复念着。

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被一人猛地抱住,一种强烈想挣脱的恐惧感促使我极力逃离现场。我便甩身头也不回地狂跑。在街角转弯处碰到一辆的士,慌张的拽开车门钻进安全厢再狠狠地关上门。Phew。

汽车穿过很多横横竖竖的大街,每一条都旷阔,笔直,通向远方。沿着它们的走向,我看到或明或暗的灯火。这些街道我本来很熟悉,但在那夜看来却有点儿陌生起来。继而鸽子从半空飞过,那是在预兆着什么,像是命运在策谋着什么似的。

我也只是对司机说了我要去的地方,然而却并不知道最终他会把我带到哪儿,终点对于我又意味着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心就会不安定,可是我找不到能让它静下来的办法。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辆装满油的汽车,信心满满以为可以随心所欲到达任何地方,但其实总有一天会在未知的某个贴谱儿或者不贴谱儿的地方抛锚,然后呢,然后谁也不知道。

不安,凝固,无辜。脸。
没有错便是最大的错。
思令不安。

不知道摘掉眼睛是否世界就变得模糊,据说是这样的。所以,我不清楚模糊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它越清晰便越令人畏惧,好像每一阵风声都是皮肤上刀锋划过留下的颤音。
与死亡有关的声音。醒来,醒不来。

在一个记不起名字的地方呆了许久许久,竟然还记得回去的路。那些天,总是有些时候分不清哪里是家。我注意到有些时候Elyse说回来,我也在说,是回来,不是回去,也不是来。她又说回家吧,我于是茫然了。

回到一间陌生的自己的房间。黑暗的窗子,有光照进来,叶子紧贴着玻璃将它们稀释了。还有一些影子,一些说不清形状的影子。我听到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滑落,于是往上,滑落。
而主人,就那样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着,和我一同呼吸。
模糊的世界啊。两个不说话的人像极了两具活动的尸体。
最后只剩下屏幕上那点光亮了。

我突然笑了,傻傻地发笑。她说你笑什么,我说我们这样很好笑。她便也跟着笑,又不知为的是什么。然后突然就有了个主意,我们看部电影好不好?我点点头,不笑 了,实在没什么好笑。然后我们围着blanket,很认真的把一部两个钟头的伦理片看完,结果她居然靠着我哭得唏哩哗啦。说来奇怪,这部电影的结局并不是 悲剧,却有悲剧的震撼效果。可以说,是我那段时间看过的最好看的一部电影。

主人问我,三年不做爱是什么感觉。
我说,很想。
她说为什么那时候我不想。
我说估计男女是不一样的。
她似乎认同了我这种所谓男女有别的说法,但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那一夜几乎所有人都累得入睡了,包括守夜者捕月者和思想家们。只有我和主人钝钝地醒着。肚子饿的时候,两人潜入厨房烤土豆条。
土豆条被丢进热油里面,一阵热闹的响声,最终习惯了那样一种温度,又安静了。
我们都一样。
真的么?
我愿意相信,可是,我可以么?

小题大做。不知道是不是能在他人的背影中瞥见自己。透支的哀叹使身体膨胀,月亮微胖。其实什么也没有却什么都有,只是忘了,每只动物都存在差异。
于是,为心镶上感恩的镜片,从此,眼底生出艳阳。

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做C.R.A.Z.Y.,是一个有关于两种爱的故事。后来才意识到C.R.A.Z.Y.是那一家五个男孩姓名的首字母。最后那个画面那段话让我痛苦的忍住了眼泪。事情就是这样。

-恩

 

这样的字
打开电脑,验收着这样那样的信息。
因一句话莫名感动,于是在貌似空旷的地方突然找到了家的感觉。
很多人在这个时候,即将开始新的生活,我也是。只是,还是没有坚决的替她准备早餐在每个清晨离开时亲吻她的脸,还是没有给她看到所有的照片告诉她我未来的打算,它们连同这些本就应该属于她的字默默熟睡过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我一直醒着,带着我的一切,一齐醒着。

我的女人,总那样默默的,和我的文字一样默默的守着我。我是后来才意识到我,她,主人和路易可以圈成一个三角边。而我,画地为牢死守着这块地,让自己出不来。实际上也没想过要出去。但渐渐发现,文字中的她逐渐由一个她变成另一个她,我就知道事情有所改变了。

那句话是不要说其实你很好。。。

生活,简简单单多好。在意多了反而不安跟着多起来,望着滑落努力爬升,滑落。
似跌入流沙的身体越是挣扎越是毁灭。
或者
握住手一起走。
却辨不清毁灭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冬天越来越寒冷,所写的无力的字,能否给自己些许的温暖?

这样子潦潦草草乱写一通已过半响。
我是后来才知道路易也开博了,法文的博,读起来非常吃力。其中有一个词,在他提主人的时候,用得非常亲昵。我急了,脑子也无法判断无法思考,冲进他的卧室,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脸疑惑的样子,然后却笑了,他说你这么严肃干什么。看到他笑,我就更急了,眼看是要冲他大喊,于是我顺手把门关上,说,你和Mia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惶惑的生活。

我跟你一样,他突然开口,一样是被收养的人。他停顿了一下,你真是傻瓜,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我也不会去那样想,一直以来,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像姐姐。
姐姐?可,那晚你衣衫不整。。。
那夜是她的病又发作了。
她打你了?我皱紧眉头。
嗯。路易点点头,一种说不清的涩。
我知道了,明白了。
没陪伴你的夜,我都陪着她,我们赤裸着身子睡觉,就像你和她,但我们什么也没做。他接着说,何况,你已经有女人了,不需要再顾及她了。
不,这是我们最初的约定。
承诺吗?承诺是啥东西,你不控制它它就控制你了。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你不说我就通通不懂。你最好别说,要是说了我啥都懂了,这样多没意思。听起来他好像生气了。

你还在为Elyse的事生气?你很讨厌她对不?真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不骗你,我跟你一样。
这么说,你是自愿和一个莫名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真的,她跟别的女人不同。我望望窗户,有些哆嗦。
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
我没有!我坚决否定。
大概你是过不了女人这关。

沉默许久。
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他打破沉默。
逃?为什么要逃?我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再逃也逃不掉。。。

断断续续,我们的对话持续了一夜。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何要向他解释,不清楚为何执拗于一些事。只是一心想为我的女人辩护,她是至今唯一一个从不质疑我的人。她也许是不喜欢不停质问,给了我足够空间满心欢喜的做我自己的决定。除了她自己,她不受于我决定。
我也想为自己辩护,可语言是那样无力。我无心啊。

后来默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急。找一个理由,找到了心也许就有着落了。
抬头望见窗外天空里满是水滴,宛如千万把利刃戳入我的湖。荡啊荡啊,成了透明的蝌蚪。
吸气呼气。指尖掌心。

黎明啊,请叫醒一切在沉睡的人。请梦把我带走。
一首歌于耳畔响起:

I am the son and the heir
Of a shyness that is criminally vulgar
I am the son and heir
Of nothing in particular

You shut your mouth
How dare you say
I go about things the wrong way
I am human and I need to be loved
Just like everybody else does

There's a club if you'd like to go you
Could meet somebody who really loves you
So you go, and you stand on your own and
You leave on your own and you go home
And you cry and you want to die

When you say it's gonna happen now
When exactly do you mean? see I've already
Waited too long and all my hope is gone

You shut your mouth
How dare you say
I go about things the wrong way
I am human and I need to be loved
Just like everybody else does

伴我入梦。

-话

 

无理取闹
屋内吵杂声。
心也跟着碾转起来。

雨来的时候雷鸣闪电,小鸟撑起伞,停靠在红的电线,迎着泛黄的灯光看雨点砸向地面。
有人在哭,有人争吵,有人默不作声,有人在笑。
闪电了,希望一般,影子跟在行人后面。

忧伤。关上那一本缀满笔记的小册,习惯性的重复着打开电脑,msn。
歌,托着我入梦的歌又响起,关上门就再也不用听着主人和狼的争吵,也不用作响,就一直这样到沉默被打破。
争吵过后便是make-up sex。

敷衍,缄默,反问句式,累了,倒在自己喋喋不休的问题里精疲力尽。字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无法停泊,像个细心装扮的表演者,使尽浑身解数只赢得满堂嘘声。在荒唐的笑声里摔得头破血流。
毫无意义。

一片云,一片云。
画面的最后凝成一个似是而非的黑点。
两片云是不是就能住进谁的心里去呢。

佯装快乐为了什么,四处硝烟无处藏身为了什么。时间改变了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看着喜怒哀乐,我是谁刻意安置的旁观者。屈从的坐在观众席,看一场场荒诞的闹剧,悲从中来,喜极而泣,可,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和没有是非的人谈论是非,和没有爱的人谈情说爱,都是假的。
可笑,可悲。
闹剧一场。

红灯亮。植物喝饱水,挺立着。风来时,雨,却没有来。或许再也不来了,绝望了,放弃了。逃。
问它,为了什么?没有声音。问它去向哪里?没有声音。
不见了。原来雨,是没有装进来。

是雨点儿碎了,摔在地上碎了,粉身碎骨,同流合污。不是说了,她,不是用来伤害的么。
--身不由己。呼呼的。响。风欲飘走。

爱究竟是不是一次性的奢侈品。
在我问起的时候滑落了。主人的泪还没擦干,进来和我道晚安,相互亲亲脸颊,相互慰安。我们彬彬有礼,互不侵犯保持着几近完美的,安全距离。
可是,这完美令我不安了。

蜷在一个人身边,窗外。
十九岁后海的夜晚,夏天,飘着雨的绿色夏天。反复出现,怎么也忘不掉。有人喝酒,有人抽烟。隔着纱,缥缈,冷艳。
反复,奔跑,没有雨伞的夏天。

在这屋子长时间逗留,不知道是第几天。Elyse去了一个地方,就再也没回来。不安,疑虑如同旋转的车轮滚压着我,三番五次将情绪推入两极。
该到外面去,找一找久违的震耳欲聋或者还有久违的''朋友''。
一天一年,一年一天。

好像还是不大冷静。即将转动门锁的那一刻,手又缩了回来。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转身要走,门却被敲响了。是她?她回来了。真的?我将近微笑般迅速打开门。。。

OMG!!万万没想到是他们。我后悔了,不该这么心急就开门。记住啊,吸取教训,下不为例。可,后悔莫及。那群乳臭未干的一伙,来我这串门做什么呢。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被跟踪了。但自从那晚的袭击后,我就再也没踏入那条街。只能用一词形容罢,倒霉!

推书 20234-12-05 :狼群当道----日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