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火势这么大,你进去也是白白牺牲。"忍足毫不妥协的断然看着他,他已经失去小不点了,所以他绝对不能再让迹部身陷危险。
拨云见日的爱情
带着淡淡烟硝味的空气中突然拂来一阵熟悉的气味,月光下,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悄然出现。
杰森微喘着气,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缓缓睁开双眼,失去了焦点的视线模糊一片,朦胧之中,他似乎隐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他微启唇瓣,却虚弱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真是讽刺,没想到最后陪在他的身边的人居然会是他,他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然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他突然感觉到眼角有些酸涩,似乎有什么液体自眼眶悄然涌出,或许他真的是太累了,他疲惫的缓缓闭上双眼,脸上仿佛像是得到解脱一般的安详。
对不起,一!这是他最初,也是最后的道歉!
"你放开我!"迹部眼神疯狂凌乱的暴吼,他有如野兽般的挣开紧钳住他的双手,转身就往火海冲。
"迹部景吾,你给我清醒一点,你以为小不点出事了只有你一个人难过吗,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你现在进去等于是去白白送死,你觉得小不点他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吗!"忍足表情沉怒的挥手狠狠地揍了迹部一拳,严词厉色的愤声怒吼.
"忍足君!"藤原雪乃倒抽了一口气,语带讶异的看着忍足,她忙不迭的举步跑向跌坐在地的迹部,"你没事吧!迹部君!"
迹部目光茫然的凝视着前方,骤然放声大叫,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凄厉,在空气中久久回荡,沉痛压抑得令闻者不由得黯然心碎。
"小宇!"夜枫依靠在竹轩的怀中,美眸中盈满水气,他捂住嘴,刺鼻的烟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喉咙,令他持续的咳嗽着。
"倾!"竹轩拥着他,湖绿色的眼眸满是心痛。
"景吾!"一道略显虚弱却又清晰的嗓音伴随着微风传来。
熟悉的嗓音令迹部浑身一震,他快速的回过头。
东堂靖宇静静地站在那里,黑眸惊喜难掩的看着迹部,脸上忍不住荡开一抹欣喜而又满足的美丽笑容。
"慎!"迹部恍然如梦的望着他,狭长的桃花眼蒙上淡淡的水雾,他起身急切地冲向前,伸手将东堂靖宇紧紧地拥进怀中,他微仰头将眼中的泪水逼回眼眶,声音显得低哑而又压抑。
察觉到迹部紧拥着他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东堂靖宇不禁反手环抱住他,额头紧贴着他的胸膛轻声安抚,"景吾,已经没事了!"
藤原雪乃轻捂红唇,眼泪无声的夺眶而出,直至此刻她才终于明显的了解到,对迹部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什么并不是,那是明显的优先顺序以及无法进入的深厚感情,她再次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走进迹部的世界里,他的眼中至始至终都只有东堂靖宇。
"小宇!"夜枫难掩激动的飞奔上前。
"阿夜!"东堂靖宇自迹部怀中退出,含笑的转头看着他。
"你这家伙,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制造一点意外来刺激一下我的心脏,哪天我要是提早去见阎王,那肯定是拜你所赐。"夜枫语气尖酸刻薄的嘲讽道,但他微红的眼眶却透露出他对东堂靖宇无以言喻的关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早已经习惯了夜枫口是心非的关心,东堂靖宇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伸手紧紧的环抱住他。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夜枫紧拥着他,声音哽咽的俯首轻靠在东堂靖宇的肩膀上。
"小宇,你没受伤吧!"竹轩温尔的浅笑着走过来,他的目光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小宇,湖绿色的眼眸荡漾着一丝释然的亮光。
"我没事!"东堂靖宇摇摇头,"侑士!"他微笑着抬眼望向走近他的忍足。
"小不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要不,我看估计有人都快发疯了!"忍足推推眼镜,掩住眸底无法抑制的欣喜。
"对了,东堂,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他明明将他关在密室之中啊,他到底是怎么逃出
来的,费斯坦不解的问道。
"对啊,小宇,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还有这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夜枫松开手,美眸淡淡的斜睨了一眼起火的地方,眼中的暗光一闪而过。
"我也不晓得,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着火了。"东堂靖宇摇摇头,他自己也感到很莫名其妙,当时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起火了,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很闷热以及压抑起来。
"你说是有人救你,那个人是谁?"夜枫讶然的挑高眉头。
"咦!难道不是你们叫他救我的吗?"听那个人的口气似乎跟阿夜他们很熟啊,所以他一直以为是阿夜叫他来的!东堂靖宇疑惑的瞪大双眼。"可是他叫我告诉你们,他说他要去环游世界了,让你们不用再找他了。"
竹轩闻言若有所思的与夜枫对望一眼,两人无言的相视一笑。
"不好意思,慎我带走了!"迹部抓起东堂靖宇的手,二话不说的拉着他转身离开。
众人沉默不语的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忍足推推眼镜看向停留在原地的樱木瑾,"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主角清场,算账的时刻到了!
"景吾!"东堂靖宇不解的蹙起眉头,任由迹部拉着他走进房间,从刚刚带着他离开学校一直到他家,一路上他都绷着脸沉默不语,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嘭!"的一声闷响,迹部反手将门关上,他双手抵在门上,将东堂靖宇困在怀中。
"景吾,你怎么......"东堂靖宇背靠着房门,疑惑的抬起头,尚未出口的话语悉数封缄在迹部覆上来的唇中。
东堂靖宇先是微讶的眨眨眼,而后又顺从的闭上双眼,双手自然的环上迹部的颈背。
迹部狂热的吻着他,火烫湿润的舌尖毫无保留的直接勾进东堂靖宇的口中狂吮翻搅,尝尽任何属于他的味道,他贪婪急切的像是要吞下他的整个灵魂一样。
迹部紧紧地将东堂靖宇搂在怀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害怕,即使慎此刻就在他的怀中,他仍是觉得不安,他已经身陷得无法自拔了,他顺从自己的心,放任自己的感情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转移到了慎的身上,每天不断的累积重叠着,把自己的一切都改变了,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了慎的身上,所以他害怕甚至无法想象有一天会失去慎。
光是吻已经满足不了为他担心受怕了一天的迹部,他现在急需证明此刻怀中的人是属于他,他迫切的想要拥有慎的一切,他将东堂靖宇打横抱起,把他放到他的床上,然后他随即欺压了上去。
"景吾!"东堂靖宇双手抵住迹部的胸膛,黑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体内涌出的陌生情欲令他感到有些害怕。
"我想要你,可以吗!"迹部轻吻着他的优美的锁骨曲线,手指挑开他的衬衫,熟稔的抚上他光滑的肌肤。
东堂靖宇双眼迷蒙的望着那双充满情欲的冰蓝色眼眸,微咬下唇,他怯生生地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双唇,虽然他心里仍是感到很害怕,但因为对方是景吾,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
得到应吮的迹部俯首吻上他柔嫩的双唇,手掌毫不客气的抚遍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窗外,微风摇曳着它经过的每一片树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响,那是为恋人们所弹奏的爱恋的动人之歌。
相逢一笑几多年
清晨的阳光犹如一个调皮的小孩,穿过洁亮透明的玻璃窗,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帘雪浪,小心翼翼的跃进了卧室之中,分散成了一道道的光线,肆意地为宽阔的房间挥洒出淡淡的柔和光亮。
迹部微微蹙起俊眉,缓缓掀开眼帘,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犹带惺忪瞟向窗外,他转动僵硬的脖子,视线不经意的落到悬挂在墙上的挂钟上,不偏不倚,指针正好指向七点。
胸口上的重量,令他的双唇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不可见的满足浅笑,淡淡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动着他起伏的胸口,他俯首看着怀中的人,冰蓝色的眼眸贪婪眷恋的凝视着那张犹如孩童般纯净的睡脸,只要一想到怀中的人是属于他的,他的心就会莫名的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天生的占有欲开始无法抑制的泛滥起来,他微笑着俯首在东堂靖宇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东堂靖宇无意识的嘤咛一声,他动了动身子,更偎进身边温暖的怀抱,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他满足的勾起嘴角,脸颊无意识的在微热的胸膛上磨蹭了几下,满意于这份触感。
胸......胸膛?!犹如被人恶作剧的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东堂靖宇骤然睁开澄净的双眼,却冷不防望进了一双近距离带着笑意的冰蓝色眼眸。
"醒了!"迹部心情愉悦的看着表情显得有些呆滞的亲密爱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明显的微笑。
红潮迅速爬上东堂靖宇白皙的脸颊,昨晚的记忆悉数涌进他早晨显得有些迟钝的大脑,他脸色发烫的将脸埋进棉被中。
"你在做什么?"迹部慵懒的挑起优美的眉形,伸手掀开被子,翻身将东堂靖宇压制在身下,他好笑的看着一脸羞怯的恋人。
"我...我......"东堂靖宇既害羞又尴尬的望着迹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迹部眯起桃花眼,含笑的望着东堂靖宇略带羞涩的表情,忍不住俯身吻住他微启的红唇。
迹部的吻少了以往的火辣与狂热,多了一些缠绵悱恻的温柔,他的唇流连忘返的在东堂靖宇的唇边徘徊,细细的轻吮着。
东堂靖宇感受到迹部无言之中所传递的温柔,原本不好意思地心情逐渐沉淀了下来,他慢慢的放下自己的羞涩,心里由衷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稳定。
"景吾,我真的没事啦!你快点放我下来啦!"东堂靖宇感觉有些丢脸的挣扎着,虽然迹部的体贴让他觉得很温馨,但是像这样被人抱在怀里始终感觉有些奇怪。
"你就不要逞强了,也不晓得刚刚是谁差点就跌倒了。"迹部的嘴角促狭的勾起一道优雅的弧度,冰蓝色的眸底流转着一丝淡淡的宠溺。
东堂靖宇闻言不禁羞红了脸,他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迹部的怀中。
"母亲大人!"刚刚步下楼梯的迹部讶异的看着端坐在客厅里那道熟悉的华丽身影。
"你这是在做什么!"迹部夫人眯起双眼,阴沉着脸不悦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口气充满谴责。
"景吾,放我下来!"听到迹部的叫唤后,东堂靖宇的身体明显一僵,他迟疑的抬起头,视线微微一顿,他敛起眼帘,轻推迹部的肩膀,示意他将他放下去。
即使只有一瞬间,但迹部还是明显的察觉到怀中的人儿的不对劲,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中的精光灼亮一闪。他踩着优雅的步伐,姿态高傲从容的抱着东堂靖宇走向客厅。
"景吾!"察觉到迹部夫人望着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厉,东堂靖宇不安的扯着迹部的衣袖,他怎么觉得景吾好像是故意在像他母亲挑衅啊!
迹部将东堂靖宇放置到沙发上,自己随即也落座到他旁边,他的嘴角勾起生冷的浅笑,有礼却淡漠而疏离注视着对面的母亲。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迹部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迹部,口气出乎意料的平淡。
"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也可以很肯定,而且明确地告诉你,这一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要!"迹部将东堂靖宇的手紧紧地握在手掌之中,眼神笔直而又灼热的直视着自己的母亲,毫不妥协的传达着自己坚定的决心。
景吾!东堂靖宇愣愣的看着迹部,喜悦的笑容无法克制的爬上他俊秀的脸庞。景吾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铲除任何一丝令他感到不安的因素。
"你晓得你说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吗?"迹部夫人目光凌厉的扫向自己的儿子,轻柔的嗓音隐含着怒火。
"我知道!不过即使是失去所有的一切,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其他的一切会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想去理会,总之,他不会再让慎离开他,也绝对不会放开他,这就是他对慎的誓言!他不能再失去慎了,绝对不能!为了慎,他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更何况只是区区迹部董事长的位置,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慎还活着,而且在他的身边。
"你的意思是,为了他你连家都可以不要了。"一道略显苍老却又显得威严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祖父!"迹部回过头,惊讶得站起身看着立于身后不远处的老者。
"父亲大人!"迹部夫人也恭敬的站起来,老人脚步稳健的缓缓地走上前,落座到她的身旁。
窒人的沉默蔓延开来,静寂了好一阵,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老者充满睿智的眼眸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坐在对面的东堂靖宇,而东堂靖宇也坦然地直视着他,他晓得景吾他从小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祖父,所以他不希望景吾因为他的关系,而最终导致他跟他的祖父之间产生不必要的分歧。
况且他也不想一直躲在迹部的背后接受他的保护,所谓的恋人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与给予,而是彼此互相扶持的关系,他也希望当景吾觉得疲惫的时候,他也可以让他依靠,他希望能站在和景吾对等位置来爱他。
人在了解爱时会变软弱,在流泪中会变坚强,被泪水浸泡过的笑容最美。
"我应该称呼你为东堂慎一,还是东堂靖宇!"老人清睿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东堂靖宇,语气平直得听不出半分情绪。
"名字只不过是一种称呼,要怎么叫端看个人的习惯!"他喜欢听景吾叫他慎,因为那会让他觉得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在东堂慎一的世界里,虽然苦多于乐,但是因为遇见了景吾,所以他怎么无法舍弃他们曾经共同走过那个夏季,但是他同样也喜欢东堂靖宇这个名字,因为这对他来说代表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无论是哪个他都不想舍弃。
老人闻言若有所思的眯起双眼,"东堂先生,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人言的可畏!"他的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平和。
"祖父,你......"迹部紧皱眉头,沉声想要加以反驳,可才刚启口就被东堂靖宇所阻止, "慎!"他转头看向恋人,十指紧扣。
东堂靖宇对他翩然一笑,黑色的眼眸流转着温柔的坚毅,他希望景吾能够像他相信他一样信任他,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脆弱。
迹部加重手中的力道,手与手密合的紧贴在一起,心与心亦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东堂靖宇微笑着看向老人,微启唇瓣轻声回道,"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明白,但是比起那些,我更加珍惜景吾,我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或许在以后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数不清的障碍,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克服的,因为我们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即使到最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无法得到他人的认同与祝福,也阻挡不了他们想要携手一生的决心,一份完整的爱情,并不需要任何的证书和仪式来证明。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全力反对,你也绝对不会离弃景吾!"老人直视着他,睿智的双眼深沉得令人难以猜透。
"没错,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离开景吾的身边,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东堂靖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他肯定的点点头,话才刚说完,他就感觉到景吾握住他的手一紧,他抬眼看向恋人,脸上的笑容犹如盛开的樱花般,光彩夺人。
"是吗!"老人眼中的灼亮转眼即逝,他幽然的轻叹着,脸上荡开一抹温和的笑意,"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所说的这一番话,以后景吾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