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慎一楞楞的看着他,漂亮的银灰色头发一甩便挥洒出一片晶莹汗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点点的彩光,为那张华丽骄傲的俊秀脸庞平添了一份性感。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隐隐的抽痛着。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了。心底深处好象有什么东西悄悄的破土而出,疯狂成长。
"小不点。"场上的忍足视线一转,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东堂慎一,他嘴角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姿态优雅的走向他。
东堂慎一回过神看向朝他走来忍足,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忍足也长的很好看。高挑挺拔的身材,一头蓝色的披肩小碎发下是一张俊秀斯文的脸庞,细框的眼镜后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
"怎么了。"忍足有些疑惑的看着略显失神的东堂慎一。
"没有。"东堂慎一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若秋菊的浅笑。
忍足视线一顿,定定的看着东堂慎一的微笑,这还是他第一看到小不点的笑容。
"你们在干什么?忍足,赶紧回球场训练。"迹部走过来,语带不悦的看着他。
忍足推推眼镜看了迹部一眼后,慢悠悠的走回球场。
"怎么样,见识到本大爷华丽的技术了吧!"迹部动作华丽的拨开额前的刘海,口气张扬的看着东堂慎一。
"恩,很好看。"东堂慎一笑着点点头,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金棕色的光芒,闪闪发光。
迹部微微闪神的看着眼前这张过于纯净的笑脸,这家伙笑起来还蛮可爱的吗?真不晓得之
前干嘛弄的那么不华丽。不过?
"你的眼镜呢?"迹部回过神,微挑眉头的看者他,难怪觉得有点怪怪的。
"我放在床头忘记拿了。"东堂慎一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你没近视。"迹部语气肯定的看着他。
"有,不过才一百度。"东堂慎一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也就是说,就算不戴眼镜也不会有多大影响,迹部眯起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东堂慎一一会后,华丽丽的抛下一句"以后不许戴那副不华丽的眼镜。"
狂风过境扫落叶
接下来的日子是东堂慎一这辈子有史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以至于在时隔多年的以后,他还是回常常的想起,想起他曾邂逅过幸福的那个艳阳夏日。
刚刚结束社团活动的东堂慎一坐在离网球场不远的大树下,聚精会神的边看着网球场上来回奔跑的华丽身影,边挥笔在纸上细细的勾画着。
他现在已经加入了学校的美术社,在此之前他已经有好常一段时间没有拿过话笔了。从小他就在画画方面颇有天赋,也曾经认真的去学过,可自从母亲死后,他搬进了伊藤家,就再也不曾画过。
有一次因为觉得网球场上来回奔跑的身影很让人感动,所以不知不觉便拿出笔和纸细致的勾画着,因为太过专心,所以就连迹部来到面前都未曾发现。
结果第二天,他人就被请到了美术社,整个过程都让他感到惊讶,事后才从忍足那里得知是迹部下的命令。于是从那天起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机会,不止为了迹部也是为了他自己。
"小不点。"刚完成特别菜单训练的忍足略失从容的坐到东堂慎一旁边。
东堂慎一闻言抬起头,笑着放下手中的笔,很自然的接过忍足手中的毛巾动手替他擦拭。
忍足神情放松的闭上眼,懒洋洋的靠着东堂慎一,虽说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还是毫无例外的又吸引了围观女孩子的注视。
"你们最近好象都练习到很晚?是有什么比赛吗?"之前好象听到班上的女孩子提过。东堂慎一看了一眼略显疲惫的忍足,轻声问道。
"是啊!星期六就要参加地区赛了,所以最近大家都很‘兴奋'。"忍足睁开眼瞄了一眼场内显得精疲力尽的正选球员,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哦。"东堂慎一淡淡的轻笑一声,对于网球他了解的不深,所以也只能在一旁帮他们加油。
"我再去练五百个发球。"忍足突然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镜片反光一闪而过。
不是才刚完成训练吗?东堂慎一疑惑的抬起头,却意外的看到脸色有些阴沉的迹部。
"这样行吗?部长。"忍足一派冷静的看着自家部长。
"哼!算你识相,还不赶紧去练习。"迹部倨傲的轻哼一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心情不好吗?东堂慎一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迹部,不知为何,他每次看到他心里总是会觉得特别的紧张,可是跟忍足在一起却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东堂慎一百思不得其解的微蹙秀眉。
迹部略带不满的眯起桃花眼看着神游太空的东堂慎一,青筋华丽丽的蹦上他的额角。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轻易的被眼前这个家伙给瓦解了,世人皆陶醉在他华丽的美
学之下,可这家伙却屡屡打破自己完美的不败纪录,让一向不轻易妥协的他顿生无力与挫折感。
"后天有空吗?"迹部恢复如常的神色,一如往常的高傲姿态。
"那天我要去画画。"东堂慎一回过神,据实以告。
"不许去,那天我们网球部有比赛,身为冰帝的一员,你一定要来看比赛。"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网球部的部长倨傲的直接命令道。
"哦,好。"东堂慎一楞了一下之后,反射性的点点头。
女王陛下露出满意的笑脸,华丽丽的走回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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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堂慎一有些伤脑筋的站在路口,他忘记问迹部他们比赛的地点了?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还是随便找个人问一下算了,可是要问谁呢?东堂慎一眨眨眼,黑眸茫然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
"嗨!小子,又见面了。"突然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高个子少年走过来搭住东堂慎一的肩膀,"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害我差点认不出来。"
奇怪?这个人是谁啊?他认识他吗?东堂慎一困惑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们了。"一个红发的矮个子从高个子身后走了出来。
这是?东堂慎一瞠大双眼,认出眼前的人是之前曾勒索过他的那两个小混混!他顿时戒备的看着他们。
"走,我们去旁边叙叙旧。"两个人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到旁边的巷子里。
"怎么样,这次可没有人会来救你,还是乖乖的将身上的钱交出来吧。"矮个子将东堂慎一狠狠的推到墙上,将他围住。
东堂慎一吃痛的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就要把钱掏出来给他们,可他脑海中却浮现迹部那张华丽的脸。
"没有。"他抬起头语气坚决的直视着眼前的人。
"找死。"矮个子气冲冲的挥拳朝他揍过去。东堂慎一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怎么样,交还是不交?"矮个子揪住他的衣领凶狠的问道。
东堂慎一倔强的抬起头不说话,矮个子见状气的又揍了他几拳。
"不要跟他耗下去了,搜他的身。"高个子不耐烦的在旁边说道。
"喂!小子,你们吵到我了。"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
"谁,哪个王八蛋这么嚣张?有胆站出来!"矮个子一肚子火的转过头咆哮着。
"小子,你骂谁呢?"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亚~~亚久津!"矮个子声音有些颤抖的松开手,东堂慎一瞬间跌回地上,他吃痛的拧紧眉头。
"小子,你刚刚说什么。"亚久津目露凶光的一把抓住矮个子的衣领。
"不`~~不是~~是"矮个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亚久津不耐烦的竖起眉毛挥拳揍过去。
东堂慎一听到闷响声和哀叫声后回过神看过去,只见矮个子被一个银色头发的家伙狠狠的踩在脚下,而高个子则被揍趴在一边。
他迟疑的眨眨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切,真是弱!"亚久津不解气的又踹了脚下的人一脚,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东堂慎一,不屑的轻哼一声掉头走人。
"等一下。"东堂慎一忍着痛站了起来,连忙叫住他。
亚久津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东堂慎一,眼中满是不悦。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网球赛在哪里举行啊?"看他的衣服应该也是附近的学生,问他应该没错吧?
"哼~~~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想去看什么破球赛。"亚久津不屑的看着他轻哼。
"我答应了人家一定要去。"东堂慎一一脸执着的挺直腰杆。
"切,关我什么事!"亚久津不以为然的转身走人。
"等一等,拜托你告诉我!"东堂慎一顾不得身上的伤,举步追了出去。
"切,你烦不烦啊!小心我连你也揍。"亚久津不爽的踢倒旁边的垃圾桶,回过身揪住东堂慎一的衣领。
东堂慎一不惊不惧的直视着他,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决心。
花开花落无人晓
"是冰帝的正选~~~"
"听说冰帝输掉了刚才的比赛~~"
"怎么可能?那个号称不败的冰帝竟然输了,输给谁?"
"好象是输给不动峰~~"
"可是我听说他们好象才派了两个正选参加比赛~~"
"是啊,我也听说~~~~"
"~~~~~"
众人议论纷纷的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冰帝。
迹部阴沉着脸,不发一言的走在最前面,冰帝的正选也绷着脸紧随其后,整个冰帝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忍足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自家部长,眼里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或许在别人看来,他们家部长是因为输了比赛而感到不悦,可是忍足却知道这对于一向自傲的迹部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小意外而已,并不会太过于在意,他很清楚迹部的怒气大部分是针对于小不点的失约。
忍足微微一笑,双手擦在兜里,优哉游哉的四处张望。突然,一道慌慌张张的身影闯入他的眼帘,那是?
"小不点。"忍足脸上的笑意一顿,瞬间僵在嘴角,漂亮的眼眸凝结成冰。
察觉到身后忍足的语气有些异样,迹部停下脚步,转过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双原本不带任何色彩的狭长桃花眼瞬间寒光一片。
"天啊~~慎一,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日向瞪大双眼,大惊小怪的指着东堂慎一叫道。
"啊?这个,没有啦!这是我刚刚跌倒时不小心撞到的。"东堂慎一反射性的捂住伤口,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
"撞到?你撞到什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看起来好象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日向神经大条的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部长和搭档身上越来越重的唳气,啧啧称奇的看着他。
其他队员有些头痛的看着日向,僵着身谁也不敢转头去看自家部长的脸色。
"这~~~"东堂慎一有些慌乱的咬紧下唇,他刚刚一心只想着要快点过来,却没有仔细的考虑过他身上的伤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早知道还是不要来了,可是如果不来的话又怕迹部会生
气。他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迹部,却发现他此刻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黯然的低下头,他还是生气了,也是,换了谁都会生气的,即使知道没用,他还是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迷路了,所以~~~~~"
"忍足,你先跟他们回冰帝检讨一下今天的失误,等一下到我家跟我会合,我先走了。"迹部面无表情的抛下这句话,拽着东堂慎一头也的离开。
东堂慎一小心翼翼的看着自上车以后便不发一言的迹部,那张华丽的脸庞此刻平静的看不出半分情绪,看来他应该还是很生气!东堂慎一懊恼的咬紧下唇。
"下车。"迹部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东堂慎一见状赶紧跟上去。
"少爷,您回来了,远藤医生已经在大厅等候了。"老管家接过迹部手中的书包,弯身恭
敬的说道。
"过来。"迹部回过头,对身后慢吞吞的东堂慎一伸出手。
东堂慎一抬起头讶异的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快点。"迹部不悦的眯起眼睛看着他,这家伙打从进入他家开始身体就蹦得死紧,照他这样子走路也不知要走到何时才回的了房间。
东堂慎一回过神,赶紧跑上前将手放进他的手中。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东堂慎一原本紧蹦的不安情绪瞬间奇迹般的消失了,充斥在心里的是满满的暖意,他低头看着紧握的双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单纯而又满足的笑意。
"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我开点药,过两天就会消肿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远藤将写好的药单递给迹部后拎着药箱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东堂慎一和迹部两个人,东堂慎一局促不安的看着不发一言的迹部,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说吧!你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迹部双脚交叉着优雅的靠在沙发上,眯起一对桃花眼看向对面的东堂慎一。
"我,我跌倒~~~~"东堂慎一剩下的话语消失在迹部易见不悦的目光下。
"你以为本大爷跟岳人一样,那么好骗吗!"迹部的指尖轻点着额头,妖媚的桃花眼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少爷,忍足少爷来了。"老管家轻扣着门说道。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忍足动作优雅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视线淡淡扫过显得有些僵硬的东堂慎一,推推眼镜,落座在他旁边的位子上。
"怎么样?"忍足看着对面的迹部。
"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迹部不满的看了一眼东堂慎一轻哼道。
"小不点,你刚刚是跟山吹的亚久津仁一起到会场的,是不是。"忍足转过头一脸笑意的望着低头不语的东堂慎一。
"是啊!"东堂慎一点点头,"因为我不知道在哪里。"
"你们两个人以前就认识了吗?"忍足一脸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东堂慎一摇摇头。
"那他还真是个好心人,竟然肯送才认识不久的你到会场,看来外界对他的传言也不全然
是真的。"忍足貌似一脸诧异的挑高眉。
"是啊!他人还挺好,本来我以为他不肯呢?因为他好象觉得很烦,还很生气的抓住我的衣领,可是后来~~~~~"察觉说漏嘴的东堂慎一为时以晚的捂住嘴。
"那照这么说,你身上的伤是他造成的!"迹部恢复神色,妖媚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不是啦!我身上的不是他弄的啦!我被人勒索,是他救我的。他真的是好人。"虽然亚久津叫他不要想太多,他纯粹是因为无聊想找人打架,打死也不承认有救他这回事,可东堂慎一
却很感激他。见隐瞒不了,东堂慎一急忙替他辩解。
"勒索!难不成又是之前遇到的那两个人?"迹部的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
"恩!"东堂慎一点点头。
"你这次又没带钱吗?"忍足挑眉问道。
"有。"东堂慎一偷偷的瞄了迹部一眼,小声却又清晰的说道。
"你有带钱,却没给他们!"忍足推推眼镜,眼中闪过明显的笑意。
东堂慎一的目光快速的转向迹部,随即低头不语。
"哼!这次本大爷就暂且宽宏大量的原谅你一回,下次如果再敢将本大爷的话当耳边风的话,本大爷绝对饶不了你。"不错,看来这家伙还是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迹部恢复以往的高傲姿态,神色满意的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