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枢零]尊与傲----XZ同学

作者:  录入:11-15
文案
1)【CP:枢零】
2)此文不涉及任何优姬相关内容
3)无H镜头,适合全年龄段读者
4)人物轻微走形现象实属正常......请谅解

内容标签:强强 骑士与剑 情有独钟

主角:玖兰枢,锥生零

 


玖兰枢第一次真正认识锥生零的时候是在黑主学园夜间部的舞会上。灯光暗淡,或是妖艳或是俊美的贵族吸血鬼们华服簇拥在广场上,手上捧着斟满鲜红液体的酒杯,伴随着音乐的基调像水中的倒影轻轻摇曳。枢端着酒杯坐在阶梯以上的沙发里--那是整场舞会最高贵的坐席,只属于纯血种吸血鬼的特等席。
大家都说纯血种吸血鬼有无数种能力,使下级的吸血鬼臣服也是他们的能力之一。玖兰枢在短暂的幼年期中没有见过几个真正顶撞过他的吸血鬼,如果硬要算的话只有蓝堂英一个--尽管那个像阳光一样活跃的蓝堂贵族家的少主在十年后的一次宴会上红着脸和自己说"我之所以说讨厌玖兰大人不是因为真的讨厌,而是在讨厌明明喜欢着你,却不敢承认的自己!"
枢啜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虽然不比鲜血香醇,但总好过味如嚼蜡的血液锭剂。枢知道只要自己愿意,无数的吸血鬼贵族愿意为他奉上自家血液最纯正的女孩子,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很少流血,也不会真的‘渴'。
"那个人......"
"怎么会!?"
"人生子,好恶心,竟然还没有堕落成LEVEL E。"
舞池中忽然骚动起来,吸血鬼们窃窃私语。通往夜间部的大门打开一条缝,走进来的男孩子有着一头银色的短发。他傲然穿过吸血鬼的人群,昂起的头颅不曾低下半分。
"日间部的锥生零。"
"什么嘛,不过是得了理事长宠幸的风纪委员,简直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枢半倚半靠在沙发上,这个男孩子让他感觉很新鲜。人生子......吗?所以吸血鬼的家族传统对于他就等同一张废纸?他微笑起来,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侍从的盘架上。
银发少年依旧旁若无人,径直走到角落的栏杆边靠住。
人群再度回归平静,音乐继续,灯影绚烂舞裙摇曳,舞池还是舞池,夜晚还是夜晚。
--很无聊啊......枢想,执着于矜持与自尊自命不凡的血族,嘲笑着人类的弱小和无知,自己何常又不是巨网中的一只小虫--那张名为权欲或血统的巨网。
你看,你有身份有地位便可以在如此奢侈糜烂的繁华中翩翩起舞,若什么都没有呢?那你只能衣不裹体,一面四处躲避吸血鬼猎人的追杀,一面蜷缩在破烂肮脏的贫民窟守株待兔,抱着仅存的一丝理智等待离群的人类。就像那些LEVEL E--可悲,可怜。
LEVEL E。
枢忽然想起刚刚走进来的少年,他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锥生零靠在门口的栏杆上,低着头,眼睛没在银色刘海的阴影里。好像是......睡着了?枢想起换班的时候他想帮一个人类的女孩子检起掉在地上的书本,零一把抓住他的手。是怕他会伤害人类吧?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孩子呢。枢又笑,他以为他会对普通人类的血感兴趣......怎么可能。
可是现在,枢忽然有点想尝尝零的血......人生子......那是什么味道呢?
枢一直看着那个低着头的男孩子,没想到他也忽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目光相接只有一秒或者更短,枢觉得自己心脏漏跳一拍--那双藕荷色的眼睛映着月光,像露出尖利牙齿低吼着的小兽的眼。他对着那双眼睛微笑,对方却毫不买帐地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星炼,去把他带过来。"枢说,视线始终在零身上。
星炼顺从地走下台阶--短旗袍的女孩子慢慢化作一个小小的身影,和远处入口栏杆边小小身影的男孩子交谈起来。起初是不愿意,星炼抬手刀递上零的喉咙--她也是贵族出身,大约受不了零的傲慢无理。但零没有屈服,倔强地叉手,任由对方的手刀在自己颈上划出血淋淋的伤口。
枢偏头叫来侍从吩咐:"叫一条去和锥生零说......就说我想叫他过来喝一杯。"
侍从点头去了,金发的副宿舍长一向是个好人--好人缘和好脾气兼而有之的那种。枢知道零大概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看他对星炼的态度就知道。果然,一条过去了第一件事就拉开星炼,这个距离听不到讲话,枢看着一条边比划边解释,零的表情慢慢从不屑到无奈,从无奈到不耐,最后一拍衣服跟着一条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呢。
左右两旁又开始骚动,有自视甚高的贵族甚至掏出飞刀,但很快被旁人阻止。锥生零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最终站在枢的面前。
侍从递上血液锭剂的饮料,他没有接。
"说吧,什么事。"他颈上被星炼划破的伤口渗着血。
玖兰枢从侍从的盘子上拿起一杯红酒,扬起头看他:"没什么事情就不能叫你过来吗?"
零退两步靠在身后的围栏上,鼻子里哼出一声。
"和我喝一杯吧。"枢说,"虽然是理事长的命令,但来都来了,不打算享受一下?这可是很高档的宴会了。"
零依旧没有领情的意思,侍从端着盘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条只好出来打圆场:"零,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你替我庆祝一下不好吗?"
别扭的小孩终于放下架子,从侍从的盘子上接过血液锭剂。
喝一口,皱眉,放下。
枢看在眼里:"给零换一杯饮料吧--你想喝什么?"
"不渴。"小孩的语调里依旧是没有平仄起伏的冷漠声音,"还有别的事情吗?没的话我要继续执行公务了。"
枢默许,点头:"去吧。"
零转身走下台阶,走了一半回过头来,好像是看着谁,枢以为他是有什么要对自己说。
零张了张嘴,脸有些红。他说:"一条学长,忘了祝你生日快乐。"语毕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枢和一条都笑起来:"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吧,不过是......就是......不会表达吧。"

 

 

舞会散场的时候枢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知道零是被纯血种吸血鬼吸血后才变成这个样子,以前是人类。这种吸血鬼有着最不堪的命运,他们会慢慢变得更加嗜血、失去理智、最终成为一只会像野兽一样狩猎人类的--LEVEL E。既不尊贵也不优雅,完全不同于吸血鬼本来的样子。活在人类与血族夹缝里的东西,枢对于他们不感兴趣。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零......对,亡命于他利爪之下的许多LEVEL E,他们绝对不是零这个样子,即使在他们保有理智的时候也不是。
那个银发的男孩子,他很不同。
"他原来是吸血鬼猎人家的孩子。"拓麻说,"本应是我们吸血鬼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知道。"枢看着散场后空落落的广场,有侍从在那里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你也知道是谁把他变成那个样子的吧?"
枢点点头:"是个和我有着相同命运的女人,我认识她。"
"枢大人,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多享受一下这样的酒会?"一条拓麻不知从哪个桌上拿回两杯红酒,"毕竟,和平不会持续太久。于人于吸血鬼都一样。"
枢接过酒杯:"拓麻,仇恨是有根源的。我要做的就是斩断它。"

仇恨......么?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得跑马场整片草地油亮油亮的。锥生零半眯着眼睛躺在一棵巨树的阴影里,在有课没课的下午,这样在烈日下空耗着时间是他最常做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晒多久的太阳,随着对血的饥渴间隙不断变短,他一天比一天能更加体会到太阳带给他融化一般的虚弱。如果真的如小说中所写,所有的吸血鬼都会在阳光下化为灰烬,那一定会是他锥生零最梦想选择的最干净利落的死法。可惜并没有。
"你要把那种东西弄到学校来干什么!!"几年前黑主学院刚刚成立的时候他曾经拍着桌子对自己的养父咆哮,"人类对于吸血鬼来说是粮食、饲料、肉票!怎么可能共存!!"
那个时候黑主学院最会自我陶醉的家伙始终板着脸:"零,那已经过去了。我希望吸血鬼和人类相互厮杀的时代可以结束,也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不再恨他们。"
"......"看着理事长释然的表情,零张张口。他想告诉养父他对吸血鬼的恨已经是他存在的唯一动力,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一缕,全部在那个沾满鲜血的夜晚变成了只能存在于他回忆中的东西。可是他说不出。
他听见那个中年男人有着与自己一样悲伤的声音:"因为,我也失去过重要的人。"
那天晚上,零万念俱灰,夺路而逃。
或许他撞上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纷乱的灰白背景里掷地有声。可是这样跑能跑到哪里?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他锥生零的归处?最后他摔倒在雪地上,一片冰冷。那个晚上也是一样冰冷。每当那个晚上的回忆路过他的脑子,他就会想到一缕--曾经被他夺走了一切却未曾有过半句怪罪的双胞胎弟弟。如果他知道他锥生零现在是这副摸样,会不会感到很失望?
而零不知道的是,那个晚上从养父房间夺门而出的他的的确确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看着撞摔的零默默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继续跑走的样子,慢慢低下头:"对于锥生家的孩子似乎很残忍呢,我们。"
黑主灰炎推了推眼镜:"枢君,把零编在日间部吧,我们不能再做更残忍的事情了......就算是为了保护他。"

零又开始想要血。他甚至连血液锭剂都尝试过了,但糟糕的是他的身体对那东西有抗性。
怎样才能抑制这种渴望?砍掉脑袋?还是把心脏挖出来?零从怀里拽出血蔷薇,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枪口冰冷。只要一下,比什么都管用。
可是......可是......
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很久。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和心跳,能听见血管里汁液粘稠的血慢慢涌动,只是手指没有搭在扳机上。从什么时候起,安全感要靠一只冰冷的佩枪来赐予,原因只是随时可以自我了断......"真可悲......我......"
一只手慢慢搭在他握枪的手上,取下血蔷薇。整个过程柔和得像在抚摸一只呲着獠牙的小兽:"很危险啊。"
那个声音如烈火般烧过零的神经--他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玖兰枢!"转身夺枪,枪口顶上对方的脖子的时候直直地看进这个‘纯血种'的眼里,毅然决然地。
"你恨我吗?"枢的表情依旧柔和,"因为我是吸血鬼?还是因为纯血种?"
零牙关紧咬,手上加了一分力。
"知道吗?你用它顶着自己的脑袋整整一个下午了,或者说你恨的其实是自己?"
"会走火的。"零一字一顿地说,"这是对吸血鬼武器,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纯血种会不会吃一枪就完蛋了。"
完蛋当然不至于......如果现在枪声真的贸然响起,枢起码有7种方法可以让自己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但问题是--善后很麻烦,夜间部的拥护者们不会对这个肆意妄为的人生子置之不理。
"为什么总是对我抱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呢?零。"枢不着痕迹地把颈上的枪口推开,"你该恨的是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个女人,不是我吧?"
"我是吸血鬼猎人家族的儿子!"
"就算是协会也是按名单猎杀的不是吗?"那双藕荷色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而且重要的是,他始终不怕他。
零低下头,慢慢把枪收回怀里。
"我知道让你摆脱嗜血,变成一个真正的吸血鬼的办法。"枢不知道自己每天这样旁观零和自身嗜血的欲望不停搏斗搏斗再搏斗,有什么意义。他想给这孩子一个解脱,他不希望零在除了自己以外任何的人或吸血鬼面前屈服,即使是零自身也不可以。他的倔强让身为纯血种的自己为之着迷,或许四年前他也是这样迷倒了另一个纯血种。
然而零只是不屑地看了枢一眼,或许那一眼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零说:"我恨吸血鬼,死也不要变成他们。失陪了。"
枢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黑色的制服和努力挺直的背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流过五脏六腑。他抬起手捂住半个脸颊,掌纹间透出一声叹息。

 

 

三、四
玖兰枢发现自己对锥生零感兴趣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也许曾经对很多东西感兴趣--夏天的雨,冬天的雪,中世纪法国最好的红葡萄酒,一条家洋娃娃一样永远微笑的长子......但那种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他总是能轻易得到。有的时候甚至不必开口,或者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想要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已经属于他了。
而零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元老院和吸血鬼猎人协会都要忌惮三分的纯血种吸血鬼,顶着沉重而硕大的光环的枢,总是轻易地被那个家伙无视了自己的强大和威严。
奇怪的是,他从未因为零的不屑而感到屈辱或愤怒。一次都没有。
"你真的不想解脱吗?"一次换班的时候枢又忍不住问零,"不用再频繁的摄取鲜血,不会有堕落的危险,得到可以和贵族们互相哺喂的权利,不好吗?"
"死也不愿意。"零斩钉截铁。
"那现在为什么还活着呢?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复仇。"零的双眸依旧锐利,像千古寒冰,或是那些冰碎裂后如刀锋般的裂面:"那个女人葬送了我的一切。"
"理由和我很相似呢......" 枢笑起来,"但是你拿什么复仇?力量?智慧?谋略?......你一无所有。"
说完这些枢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他猜想零听完这些话一定不会无动于衷。那个如冰一般清冷的人,他难以抑制地想看那千古寒冰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他想他可能不得不和那女人正式开战了,为了自己,也为了零。

那个女人叫绯樱闲,有着如青楼花魁一般令众人追捧的面容,和枢一样的纯血种。同样的强大、美丽,只是枢明白,那女人一直很孤独。从很小的时候起看着她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榻榻米上,对每个看向她的人微笑,枢就觉得她简直像洋娃娃一样,可悲。
也许她有足够的理由挣脱这些枷锁,有足够的理由拥有自己的思念,然而代价却是她失去了他。闲很强大,但她的思念却不是--只是一只随时可能堕落成LEVEL E的人生子。
其实零在外人看来也是这个样子吧--随时可能因为堕落为LEVEL E而写上猎人的名单。枢忽然有些颤抖,结束一只这样的吸血鬼需要什么?对吸血鬼武器,只要伤到了一下都扛不住。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明白零对于他已经不再是一只普通吸血鬼一样的存在......或许这个就叫做在意或者什么么?他只想要锥生零活着--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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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到来的晚上是寒夜,一切看起来很美。这女人对和服有种独特的钟爱,和服上零星的血沫像雪夜里萌发的红梅花苞。和枢一样,她也经常笑,毫无意义地微笑,就像是一种习惯。只是枢总是笑得令人安心,而闲,她始终是冷的。
穿过通往夜间部宿舍华贵的长廊,闲的到来几乎让所有的吸血鬼贵族瞬间知晓了她的存在--和枢一样的纯血种,在四年前忽然发狂般屠杀了猎人协会最顶级的锥生一家,然后不留痕迹地消失。仅仅是这样的名号已经足够雷动,更何况她本人比传言中更加惊艳。美丽而危险。
闲果然会找到锥生零。接到蓝堂的报告,这是枢的第一反应。从某种角度讲零也是很强的不是吗?几乎没有被纯血种啮咬而堕落的吸血鬼可以撑过4年还没变成LEVEL E。锥生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但直到现在他依旧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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