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开着车转悠，红灯区酒吧发廊KTV洗浴按摩房，都煞有介事关照了一遍，一切正常，一条街走到街尾，那首歌还没唱完，"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林晓明投入地跟着摇头晃脑打拍子，孙主任嘴角抽了一下，指着前方的闪亮招牌，"咳咳，林队，去那儿坐坐吧，我请你喝一杯，全当感谢。"林晓明抬头一看，"皇都"两个大字，正冒着扑朔迷离的光，晃着他的眼。
虽然天冷，里边儿却热闹的很。鱼龙混杂的，调酒的调情的跳舞的接吻的，该干嘛干嘛。孙主任捡了个僻静点儿的位置，招呼林晓明坐过去，四处看了看，"这里很乱啊，应该好好管制管制。"林晓明看了他一眼，装呢吧？这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服务生端上来猩红的两杯东西，孙主任喝了一口，"他妈的，什么玩意儿！这地方真见鬼！"
话音一落，又来一名服务生，弯腰礼貌的问，"先生，需要加点料吗？"
孙主任鼻子都气歪了，"你说什么！！"林晓明马上伸手按住他手背，"小声点小声点，"回头对着服务生，"谢谢，不用。"
孙大主任站了起来，"走吧，林队，咱们换个干净的地方。"估计是站起来的有点急，椅子被带的转了个圈儿，向后一倒，坐在后桌的客人突地戒备的回过头来盯着他，"干什么！"
林晓明瞟了一眼，由于灯光太暗，只瞄到桌子底下一方方正正的箱子，那人立刻站了起来，"看什么呢？"
孙主任却不含糊，"你们在做什么？！我是警察，都别动！"这话一出口，原先还热闹着的气氛骤然冷却，暧昧模糊的灯光也变亮了几分。
林晓明忙拉住孙主任，"走吧，这事儿不该管。"这人却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不行！你们，带上东西，跟我走一趟。"
暗处有几个影子蠢蠢欲动，不知道是谁低低说了一句，"走一趟？呵呵，倒是你们俩，今天是走不了了。"
林晓明觉得事情真是太离谱了。对方出手太快，那个倔驴一样的孙主任挨了一棍，抱着头乱窜，人家似早有准备，几个人上来就把他围在了中间。好歹是省厅下来普查的，出了岔子不好交待，想到这里林晓明上前企图把他拎出来，没想到他这一动，所有棍子刀子全部朝他招呼过来。
操！林晓明咬牙骂了一句，他不想惹事儿！尤其是不想在这里惹事儿！可是这场面不容他做君子了。几个人拿着棍子，站成了一圈儿，第一轮下来，他身上挨了好几下，周围躺倒了四五个。耳边听着有人低声说话，"身手真是不错......兄弟们，都给我动真章儿了！"抬头一看，又上来一批人，灯光下感觉是黑压压一片，个个手里攥着把刀子。
下意识去摸枪，转念一想这里是皇都，还是不要下死手，只这一念的功夫，背后已经挨了一下，感觉那刀子刺进来的力度，林晓明闷哼一声，下一秒刀子被拔出去，又刺了过来，林晓明咬了咬牙，回身闪过，挥出一拳，这动作极快，那人猝不及防，中了拳头向右侧倒，这一倒，他后面站着的人得了空，一棒落下来，林晓明只来得及侧身，还是背打中肩头，晃了一下，稳了稳身形，可对方却不给他时间，立刻有人欺上身来，刀子晃过，林晓明一咬牙，徒手去接，生生握住了刀刃，抬腿一脚，把那人踢飞，只这么一错身，背后又挨了两下。
林晓明不知道自己是在坚持了多久之后被撂倒的，心里忿忿的想着我他妈打了一辈子架这次算是栽了，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儿，想必都是自己的血吧。
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刀，看他爬不起来了那帮人也没打算停手，只是弃了刀子，拳脚轮番上，意识混乱的情况下林晓明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头，刀伤承受不了拳脚的力度，疼的撕心裂肺。
实在是撑不住了，昏过去之前，林晓明最后的念头是：我他妈今天是中了埋伏了。
第十三章 寒冷
小王办理了出院手续，刚从住院部出来，就看到局里一大票人挤在门口，黑子在一边一脸惊讶，"这么多人来接你啊。"
林晓明是被从皇都里抬出来的，血把整个外套都浸透了，被送进急救室，外面门口齐刷刷站了一排，小王大概是由于刚出院的关系，脸色煞白地瞪着大家伙儿，"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
其实林晓明的身手怎么样大家都心里有数，要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神勇无敌的刑侦队长会有如此凄惨的一天，看他最近一直心情愉快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老艾家的人了？
小王耐不住了，他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局里，拍开局长室的门，发现有几个年轻的兄弟已经气宇轩昂的站在那儿了，老局长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后面，"都他妈给我消停点儿！"
几个人憋得脸红脖子粗，"怕他什么！都被欺负到什么份儿上了！非得去讨个说法！今儿就去平了他老艾家！"哥儿几个都是去了皇都现场的，实在是被当时的场景刺激到了。
"一个个都这么沉不住气！这件事情正在调查！别都跟这杵着，给我添乱！"老局长难得地激动了一把，脸上的肌肉跟着颤了又颤。
小王本来气血上涌，看见这阵势，稍微冷静了一下。局长这才看见他，"晓明情况怎么样？"
"正在急救。"这时候电话响了，局长烦躁的摆摆手，"都出去都出去，让我安静会儿。谁都不准轻举妄动，给我老实呆着！"
实在是窝囊气憋的太久了，任谁看到林晓明那个样子，都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审讯室里铐着几位，都是从皇都里带回来的。小王推门进去，二话没说上去对着其中一个就是一拳，那人歪了歪头，吐了口唾沫，抬起头笑嘻嘻的，"警官，我可以告你的哦。"有人开门进来把小王拉出去，"现在还没弄清楚，忍一忍。"
"忍！忍到什么时候！他们一群打一个啊！我他妈的......"
正拉扯之间，局长进来了，瞧了几个人一眼，咳了一下，"小刘，把他们放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什么！"
局长揉了揉眉心，"省厅来电话了，那边孙主任解释说是他们俩错误在先，和客人起了争执，这几个都是皇都的工作人员，和这件事并没关系，放了吧。"
"局长！这你也信？这事儿就这么平了？！"小王激动之下，声儿都变了。
局长瞄了他一眼，"皇都那边已经申请保释了，咱们没有理由......"
"那林队这打就算是白挨了？！"
局长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放人吧，"顿了一下，又低声补充，"这件事情大家都不要参予了，自然会由上头解决。"
第二天，林大队长醒了。第一句话是，"孙主任人呢？"旁边守着的几个人集体沉默，小王咬了咬牙，"回省厅了。"林晓明嗯了一声，微闭了下眼睛，又说了第二句，"这事儿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们谁都别跟着搅和。"
林晓明这次伤的确实严重，左手严重损坏，几根手指头缝了十多针，肿的萝卜大，手腕上是厚厚的绷带，右臂、右腿骨折，脸也肿了，严重的刀伤动了手术，整个人往病床上一趟，全身上下没个完好的地方。小王住院时候用的饭盒保温壶电热毯按摩器全部转移到了林晓明的病房。林家老爷子趁着孙女放了寒假，带上老婆走亲戚去了，在南方，说是打算过了年回来，现下出了这档子事，谁也没敢告诉两位老人。
小王几乎天天往医院跑。小王住院的时候林队长也往医院跑，但是明显不是一个频率。黑子有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来，煮了滋补的汤，看着小王一勺勺的喂给林大队长。
看着自己的老大虚弱的靠着枕头连杯水也没法端，小王眼圈都红了，"他妈的哪天我碰上那个艾老板，非要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病床上林晓明一口水没含住，全吐了出来，呛得他一阵猛咳。
转眼放了年假。春节将近，天气冷的没法出门。林晓明基本上能够生活自理，就把小王赶走了，"给我回家好好歇着。"做刑警的得个假不容易，趁着空挡好好玩一玩乐一乐，别把时间都耗在医院里。
除夕这天下起了雪，医院里空荡荡的，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没剩下几个人。林晓明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琢磨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跟过电影儿似的，电影放到最后，定了格，是某人的脸。护士进来给他换了药打了针，瞧他一脸茫然的，笑了一下，"林队长想什么呢。新的一年到了啊，不好的都过去了。"
是啊，已经又过了一年了。
护士带上门走了，林晓明艰难的换了个姿势，躺了一会儿有点犯困，眯上眼睛睡了过去。迷蒙中知道有人推门进来，心里想着小王不听话呢，告诉他让他在家好好过年，怎么又来了，轻微动了下手指，咕奴着，"小王，帮我接杯水......"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人一手支着下巴，一双眼睛带着点湿气，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艾辉肩上还铺着些雪花，脸色白的有点过了，衬得眼睑下的阴影越发明显。
骤然见到这人，林晓明没法儿回神儿，过来一阵子才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艾辉的视线一直定在他的脸上，"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
林晓明笑了，"我啊，这点伤算什么。你不记得吗，我以前打架的时候比这严重的多呢，放心，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这话，俩人都没声儿了。寂静里艾辉还是紧盯着他瞧，隔了一会儿轻轻伸出了手，摸了摸林晓明的脸，感受到那冰凉的手指，林晓明不自觉抖了一下，听着那个人低声说，"那就好。"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小王拎着好几个饭盒儿进来，"老大，大过年的，我给你带点吃的。"抬头看见艾辉，"嗳？有客人啊。"
艾辉不动声色收了手，看向来人。小王把饭盒放到桌上，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口，又倒了第二杯端给林晓明，把枕头垫好，双手半架着他让他靠在上面，扭过头来看着艾辉，"这位是？"
林晓明有点尴尬，"啊，是我表弟，过年了听说我住院，来看看我。"
小王打量着艾辉，"你好，我是林队的手下。"
艾辉双手环在胸前，朝椅背靠了靠，向着小王略微点了点头，"你好。"
空气中浮动着不明的暧昧因子。小王把饭盒一一打开，里面的饺子还微微冒着热气，拿起筷子递给林晓明一双，又把另一双递向艾辉，"一起趁热吃点吧，可惜林队不能喝酒，要不然我就带几瓶过来了。"
艾辉站了起来，"你们吃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看了一眼林晓明，"你好好养身体，等出院我再来看你。"
又转过来看着小王，"谢谢你，我表哥，有劳你照顾了。"
第十四章 抚慰
小王说，我要是哪天碰上那个艾老板，一定要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
艾辉看着小王，认真的说，"谢谢你，我表哥，有劳你照顾了。"小王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客气，我应该的。"
林晓明在医院住了近俩月。刀口拆了线，手上脚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只是骨折的手臂还缠着绷带固定着。走出医院大门，冬日里的满地银白，刺的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一辆车安静的停在不远处的街角，林晓明左右看了看。车门从里面打开，他只好走过去，低头钻进车里。
艾辉靠过来帮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到了住处，艾辉下车，又帮他打开车门，扶着他下车，上楼。俩人一路上一句话没有，直到关上了房门，小心的扶他在床上坐好，林晓明笑了笑，"我全好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后半截话还没说完，艾辉突然扑上来，狠命的堵住了他的嘴。
急切的吸取和侵占，仿佛要吸走他灵魂似的，纤细的舌尖儿探进来，挑动他紧绷的神经。脸被那人两手捧着，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在细微的颤抖，紊乱的呼吸宣泄着紧张情绪，耳中他的心跳声都带着战栗的绝望。
林晓明轻轻回应着他，唇舌纠缠之下，一手抚上他的脊背，喘息之间安抚着，"唔......呃，好啦好啦......"
艾辉放开他，低垂了睫毛，手指仍然在抖个不停，轻轻抚着他还吊着的手臂。林晓明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担心什么。"
艾辉抬头，又开始习惯性的抿嘴角，一双眼睛看着他，"晓明，让我好好看看。"
林晓明耳中听着这句话，把注意力全放在前面两个字上了。晓明，这俩字让林大队长差点找不着北。直到那冰凉的手指动手解开了他的衣扣，林晓明才反应过来，"你说啥？"
衣服下面的几处愈合着的刀伤还缠着纱布，手术过后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指尖轻抚过受伤的部位，引得林晓明一阵哆嗦。"你手怎么这么凉，别摸了。"话音刚落，那人低下头，开始心疼的逐一亲吻。林晓明气儿都喘不匀了，"咳咳......你，你在干嘛啊......"等那两片嘴唇移动到腹部的时候，林晓明头皮一麻，"艾辉啊，你是不是想惹火啊。"
艾辉好像没听见，持续的亲吻着，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要感受那心脏跳动力度似的用力吸吮，两手紧紧把他环住，手臂收紧，林晓明被这样贴着抱着，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抚他的头发。看着这人孩子一样的姿势，轻轻叹了一口气。
俩人就这么紧密相拥，安静的感受彼此的心跳，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辉终于松开双手，抬起头来吻了吻林晓明的嘴唇，吻了一下支起身体，却冷不防被林晓明按住脑袋，压了回来，林晓明咬住他嘴唇，翻了个身把艾辉压在下面，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低哑着吐吸，"别动......乖乖让我上一次。"艾辉躺在下面，承受着对方的重量，下身贴合着，感受到那渐渐勃发的欲望，"还是好好养着吧，我怕伤了你。"林晓明哪里去管那么多，压住他肩头，一手还吊着，另一手去解他的纽扣，嘴唇沿着耳侧吻下来，咬上他的锁骨，动作之下扯动了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艾辉坐起身来，抿了抿嘴唇，双手扶着林晓明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一手抚上他的腰，一手解开他的皮带，林晓明不依不饶，"我自己来！"无奈实在是大病初愈，很不方便。艾辉已经三两下褪掉他的外裤内裤，手指握住他的硬挺部位，上下抚弄。林晓明咬牙，"你就不能让我......啊！"那人突然俯下身来，把他那玩意含进了嘴里。
林晓明大大的震动了一把，万万不会想到艾辉会为他做这个。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住，感受那舌尖微微的触动他的前端，林晓明只觉得手脚都麻痹到无法动弹，"操！"他低声骂了一句，艾辉已经把他两腿架上自己肩头，进行有规律的吞吐。
快感伴随着强烈的刺激袭遍全身，连脚趾都痉挛起来。那人微闭着眼眸，睫毛轻轻的颤抖，林晓明实在是受不了被这样伺候，头向后仰，一手难耐的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嘴里还断断续续的，"你......没必要......嘶......啊......"
灵巧滑腻的舌尖努力的上下刺激，林晓明的魂儿都飞去了九霄云外，最后关头，感觉那人用力的吸吮，理智已被吸的所剩无几，只能随着快感用力前送，狠狠顶进口腔的深处，林晓明啊的一声，全身哆嗦，尽数释放在对方的嘴里。
第十五章 开局
"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