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品芝麻官 上——双木成冰

作者:双木成冰  录入:08-01

 文案:

 有只鬼郁闷的被个叫言竹的扯到一个叫辰国的地方 这个言竹还是个背景深厚,心思奇怪到极点的人,好好的王爷不做偏偏跑去做县令 于是鬼魂先生只能顶着言竹的皮上任做他的县令去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毛这个县是个可怕的贫困县 为毛这个贫困县还会惹来这么多的江湖人! 坑爹的谁来告诉他为毛这个群山恶水的地方会出现宝藏这种东西QAQ 好在身边还有只攻能消灾解难…… 但是事实告诉我们小攻有时候也靠不住啊…… ****** 1、木木坚持1V1党,结局HE 2、阎毅【攻】X祝岩(言竹)【受】,不逆不拆 3、小说仅供大家消遣,若是会照成乃们心里受创,右上有X请及时点击,不要照成身体负担(认真脸) 4、此封面乃百草糖,糖糖友情赞助滴(~o ̄3 ̄)~ 内容标签: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竹(祝岩)、阎毅┃配角:李安山、郑凡、言启、霍同、吴辰等等┃其它:主受,1V1,破案、江湖、种田 第一卷:安平怪事 第一章:两只鬼 林子里空寂无声,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洒落在地面,透出点点星斑。 一个身穿破碎华服的男子倒在林子中间,身上有好几道被刀剑化开的伤口,溢出的血水都已经干涸在了衣服上,让衣服看起来更加的污秽不堪。 好半天一只经过这里的雀儿好奇的蹦到了这儿,在他的身上挑起了舞蹈欢快不已。这时雀儿脚下一动不动的人微微的晃动了一下,惊得野雀瞬间离开了这里。 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眉间微微的蹙起,一张尚算清俊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痛苦,胸口起伏了一会,就看到他脸上一双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尽是茫然之色。 眨了眨眼睛,骨碌的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撑起浑身是伤的身子,慢慢的坐在地上,不经意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不断的龇牙咧嘴,把一张稍有美感的脸破坏的有够可以。 坐起来好一会儿,他举起双手在眼前晃了晃,忽然睁大了眼睛,重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即喃喃自语道:“真的不是做梦啊,我真是脑袋坏掉了,烂好心真是要不得啊!” ****** 祝岩是一只鬼,确切的来说是一只刚刚死了没多久的鬼。 想起死的时候,他还记得从山坡上面滑下来的泥石流就这么向他冲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尸体被快速流动的泥石流给卷的不见了踪迹,他们一群为了下乡搞农业基地的人就着全部消失在突发的泥石流里。 不过比起其他几个死了都没见痕迹的人,祝岩倒是自我安慰了一番,至少他还能在地方新闻上看到自己死了被授予荣誉的事情,虽然这荣誉对他个已经死了的人来说实在没什么实用的地方,但是比起连这个都看不到的几个人他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不过在不久之后,他恨不得自己当下和那几个人一样直接没了,而不是变成鬼魂到处飘荡,还被人抓壮丁去干苦力活了。 自从他变成鬼魂之后,就一直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各个地方,期间他还回了一趟也许可以叫做家的地方,但是除了心里狠狠的在抽痛了一下,其他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放下心里执念的祝岩,无聊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作为一只新生的鬼他很无耻的干了以前怎么也不敢干的事情,偷看美男洗澡什么的他一样没落下,虽然只能看不能摸,但是过过眼瘾也不错不是。 是了,在祝岩还不是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个GAY,但是除了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初恋以外,就是个雏的不能再雏的处男,就算是有色心看看美人,那也只敢远远的瞟一眼,立马移开目光,生怕别人发现他不一样的地方,那种诡异的目光他已经受够了,宁愿自我封闭也不想要在流言中纠结,那经历一次就够了。 某天,祝岩正躲在一个冰激凌店的角落看着店里的冰激凌流口水,但是又吃不到的时候,眼前突然一晃,身子感觉比起当鬼时还要轻飘飘的,不受控制的往上空飞去,看着地面的冰淇淋店越来越远,郁闷的他虽然流不出眼泪但是也想哭。 直到下面的东西越来越小,都变成小方格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看了看身边的景象,想着他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像氢气球一样会越升越高,直到受不来了了然后爆炸开来,难不成这世上死掉的人都是这么处理的?那就难怪他在地上没见到那么多同类了,就在祝岩不断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周围扭曲的旋涡,边上的东西不断的被旋涡给吸进去,他也感觉到自己的鬼魂明显速度加快的往里面飘去,直到他触碰到旋涡的时候,眼前一白,什么东西都消失。 而这天地方报纸当天的头条就是XX市上空突然出现诡异的云层,疑似外星人出没。 被“外星人”绑架的祝岩被吸进旋涡之后,鬼魂就晕乎乎的找不到北,好一会儿脑袋才恢复了正常起来,看了看他在的地方,心想阎罗王就算是把他这个漏掉的孤魂野鬼招回地狱,也不至于把他安排在这么好的环境吧,难不成他上辈子是什么神仙的转世不成,不断YY的祝岩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坐在这个空间里面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紫檀木圈椅上,左瞄瞄右瞧瞧。 就在这个时候祝岩看见角落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呃,鬼影大概更符合吧。一团雾气慢慢的凝结成一个人形,看起来是个清俊优雅的男子,年纪不大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让人(鬼?)眼前一亮。 而对方显然也在观察祝岩,上下打量了一下祝岩开口问道:“你就是祝岩?” “呃,我是,请问那个我怎么会在这里?”祝岩见对方开口,便立刻问道,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阎罗王的样子,这到底什么地方,他还想回去看冰激凌呢,就算是吃不到,看着过过眼瘾也好啊。 “我叫言竹,是辰国的四皇子,至于你,因为我和阎王有点交情,所以让他早你来的。”叫言竹的男孩不客气的说道。 “你让阎王叫我来的?叫我来干嘛?”祝岩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下言竹的话,确认自己到底有没听错,在看看对方一脸笃定的样子,丫的,这表情一看就是个有靠山的娃,咱惹不起。 “你想活吗?”言竹没有理会祝岩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祝岩瞥了一眼一脸你肯定想要复活的言竹,叹了口气,深沉的说道:“我不想。” “我就知道,什么!你怎么会不想呢!活了多好啊,你怎么就能不想呢。” 祝岩看着突然情绪话的小孩,心里大大的爽到了,果然小孩这样欺负好好玩,不过某鬼确实不想在变回活人了,打断言竹激动的话语:“好啦,好啦,你停一下行不。”言竹闭嘴有些不甘心的瞪着祝岩,祝岩不理会他的目光说道:“活着有什么好啊,你想想当鬼魂,我还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到处飘荡,想偷……咳咳,想干嘛就干嘛,自由自在,活了多累啊。” “可是,你必须要活。”言竹坚持的说道。 “为什么?”祝岩不解的看着言竹。 “呃。”言竹的眼神飘忽了两下,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要在我身上活下去,生死薄上这么写的。” “骗人。”祝岩一下戳穿了言竹的谎话,“你不说我要离开了。” “哎呀,你等等。”言竹一急,把那层优雅的面具褪了个干净,抱住祝岩的双腿不让他走人,“我说,你等下。” 祝岩顺势又坐回了椅子上,表面淡定的看着言竹等他开口。 “我的阳寿未尽,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只能让一个人的灵魂重新附上去,才能让我离开那里。” 祝岩看了一眼言竹,“我为什么要帮你,而且你干嘛找我帮忙,别人不行吗?” 言竹被祝岩一句话说的快哭出来,“能找别人我早就找了,还用等你么,阎王说三千界里,现在只有你的魂魄能适应我的身体,其他鬼都不行,你帮帮我吧,我在那里是四皇子,皇兄……皇兄他很疼我的,你去了之后就是荣华富贵,享不尽的。” 祝岩抽了抽嘴角,心想他好歹曾经也是个富二代,那些贵族里面的肮脏龌蹉见的都不爱见了,这小子是个皇子,那不是代表着更大的麻烦么,还荣华富贵,别到时候根本就是劳心劳力不见点好久不错了。“呃,竟然这么好,你自己干嘛要离开啊。” “我……”言竹被祝岩的一句话给噎住,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心一横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我爱上皇兄了,可是……可是皇兄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我,我不想,我怕我会做出自己后悔的事情,我不敢回去。”说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让一旁的祝岩目瞪口呆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只,只能走,远远的离开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娃子让祝岩觉得罪恶感暴涨,感觉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让小孩哭成这样,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一个快奔三的到老爷们竟然混到了要欺负小鬼的份子上了。 “好啦,好啦,你别哭啊,你别哭了。”祝岩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眼泪像不要钱一眼流的人,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你别哭,你别哭的废话。 言竹一听祝岩的话,哭的更厉害了,哇的一声,一发不可收拾,“你不帮我,我就没办法离开,我,我没法离开,可能就会气不过杀了姓霍的,我我要杀了他皇兄一定会恨死我,哇啊,我不要皇兄恨我啊。” 被哭的一个头两个大的祝岩,硬气的吼了一声,“哭毛哭啊,小爷我答应你了还不成么!小祖宗你哭了成不。”硬气到最后被言竹红通通的眼睛看的有软了声音了,谁叫他对正太这种东西其实还是很有怜惜心的嘞。 “你答应!太好了,跟我去见阎王吧。”言竹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擦了眼泪,抓起祝岩的手就往外面跑去,让祝岩有种诡异的上当的感觉。 没等祝岩细究这感觉,他就被言竹拉到了一个古色古香像是仙境一样的地方,心里默默吐槽着若是地狱都像这个样子,那还不被自杀的人给填满了就怪了。 还没等他吐槽吐痛快了,就看到一个像极了非洲黑人肤色中年美大叔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让他有种浑身浸到冰水里的感觉。 大叔收回目光后,对一脸兴奋的言竹点了点头,“这个人,可以,带他去吧。” “太好了,谢谢包叔,我带他去了。” “等等,你前世做了不少好事,如今这也算是一件功德,你前世虽死,但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那个包叔叫住祝岩开口道。 祝岩还沉浸在阎王怎么会这么黑的思维上拔不出来,被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想了想,咬了咬唇,“我想知道,我前世二十岁那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意外。”祝岩说出来之后,感觉松了一口气,心里苦笑了一下,唾弃自己平时表现的一点事也没有,最后还是不甘心。 黑炭叔看了一眼祝岩,“痴儿,罢了,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他在祝岩的眉间点了一下,祝岩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在脑内放映着,等到黑炭叔的手离开他眉间的时候,祝岩苦笑了一下,朝着黑炭叔一鞠躬,“原来如此,多谢。” “小竹子带他去吧,快去快回,你事还没解决呢。”黑炭叔敲了一下言竹的头。 言竹傻笑的摸了一下头,拉着陷在自己情绪里面出不来的祝岩往另一个方向飞快的飘去。 等到祝岩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又到了另一个地方,周围五颜六色的水井,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身边不断有人或者说是鬼差更适合吧,带着一只一只的阿飘走到各个井口,把一只一只阿飘推到井下去。 祝岩指了指面前一口金色的水井,“我要跳下去?” 言竹点了点头,“对了,我会把我的记忆留给你,但是到底能留多少我也不知道,过了这个轮回井,记忆可能会被刷掉不少的,里面的罡风太厉害了。”言竹心有余悸的说道。 “哦,那你快一点吧。”祝岩还没有从刚刚知道真相的郁闷中恢复过来,虽然以前就有一些怀疑,但是真的知道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也许换个地方可以平复下心情,而且听着小孩的身世比起他这个草根富二代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去了大概不不需要吃太多苦吧,大不了他就找个王府窝着,当一辈子的闲散王爷也威胁不到谁,皇帝看在他老实的份子上应该不会怎么找他麻烦吧。 “恩恩,我把记忆给你哈。”言竹笑眯眯的看着祝岩,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祝岩一下觉得脑袋疼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笑的一脸真诚的言竹,脱口而出:“你骗人,明明……”话还没说完,就被言竹推到井下,只听到言竹最好高声说道:“你放心,你替我活下去,我会帮你报以前的仇的。” 祝岩只来的及郁闷的想谁要你报仇了! 声音慢慢的消散,等到他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子缩水了不是一点点,浑身是伤的躺在树林里,郁闷的直嘟囔:“死小孩,小骗子,果然皇宫里长大的娃都是这么可怕的,一点都不可爱。”他绝不承认会帮忙也有看在言竹那一张清俊但是却透着可爱的正太脸的缘故,美色误人什么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第二章:狗血 祝岩醒来之后,坐在地上无语了半天,看看现在他的这个身体竟然浑身都是伤口,好在那些刀伤都只是一些皮外伤,看起来可怕了一点,但是并不是很严重。 心里唾弃了一遍被骗过来的自己,又郁闷骗他的言竹,虾米鬼王爷,丫的竟然被派到地方来当县令,真不知道这言竹是怎么想的,躲情伤也不至于跑这么个犄角旮旯来吧,而且躲到最后竟然跑阴间去要求要换个地方活,关系户什么的最讨厌了。祝岩心里咬着小手帕默默的流泪,恨不得把阎王抓过来扁一顿,有这么开后门的么,在哪活都可以挑。 祝岩找了个大树靠下,检查了下身上的伤情,不解为什么这样的伤会让言竹一命呜呼,按理说这个伤最多也就只构成个昏迷吧,下意识摸了摸脑袋。 “哎呦。”祝岩疼的直接叫了出来,脑袋上面竟然还有个大伤口,看来这里才是言竹死掉的根本原因了,戳了戳脑袋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才停下自己自虐的手。 看了看周围,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林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内心无比的庆幸初中毕业时候脑子一抽跑去参加过生存夏令营,知道一些些自救的知识,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虽然在知道脑袋受伤后,头就一直有一些晕乎乎,但是还是撑起身子想找找看是否有人烟。 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窝下去不死也死了,在言竹的记忆里面他那一队人是在去安平县上任途中遭到土匪打劫的,然后他慌不择路的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来了。 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里想要回地狱狠狠捏一下言竹的想法,慢慢的往森林外面渡步,心里不断的希望,和言竹一起的人可以找到他。 感谢现在是春天,祝岩在路上看到几种可以止血化瘀的药草,忍住草药苦涩的味道,放在嘴里咬碎了之后,敷到了伤口上,看着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在添了几分诡异的绿色,祝岩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绝对像个小叫花子。 在树林里捡了一根还算坚固的木棍,杵着棍子,按着言竹留下的那一点模糊的记忆,往他原本走来的方向慢慢的走回去,希望能遇到来找他的人,否则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要活下去还真是困难。 走走停停,祝岩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走出那片林子,眼前看到的是一条不甚宽敞的河流,站在岸上往下看,也才一米左右的深度,祝岩把手伸到河流里,试了一下水温,冻得他条件发射的把手拔了出来,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又看到头上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心里有些担心,今天晚上怎么办,这荒郊野外的被野兽叼了都没人知道,而且他现在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了,走了这么久一点吃的都没有,会不会没有被野兽叼走,自己先饿死回地狱啊,饿死鬼太杯具。 祝岩四处张望就盼着能找到点吃的东西,但是看了半天,这春天才刚到的地方,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野果可以吃的样子,饿的怕是要在混过去的注意,突然看到了河面上漂了什么东西下来,趴在岸边伸长了脖子往河中间看去,上游的河水竟然混杂红色往他这边流了过来,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个貌似靠谱的猜测。 拿起手中的棍子,朝中间那个飘在红色河水上的东西捅了捅,看到它一浮一沉的,眨了眨眼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东西给勾过来。 一股被河水稀释的血腥味随着东西的靠近,传入了祝岩的鼻子中,抓住了那个像是包袱一样的东西,祝岩没有怎么理会被血染红的外表,直接就给他拆开来,一个只有他巴掌大的包袱里面竟然还抱着一层布,虽然看起来全部都湿掉了,但是他还是给拆开来。 “老天爷,你果然没有放弃我么,你也觉得饿死太不人道了是吧。”祝岩看着包袱里面的东西,感动的都快哭了。 抓起里面那个已经被泡的有些烂掉的看不出形状的饼往嘴里塞进去,也不管是不是被血水泡过的,也不管味道是不是恶心,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等到祝岩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肚子里面,砸吧了下嘴,心里感叹了下,果然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么,他其实潜意识里面还是不想死的,要不然早都放弃了,哪里还会吃下这么恶心的东西填肚子。 正在祝岩放开脑袋的时候,他发现河水里面的红色越来越多了,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河的上游,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了,他现在连自己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是不要烂好心来的好。 看了看那个包袱里面的其他东西,还有一块木质的小方块,上面刻着复杂的纹饰,中间用一种奇怪的像是甲骨文一样的字体刻着两个符号,他把小方块翻来覆去的观察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方块扔到一边,继续在包袱里面翻看,除了这两个东西,里面还有两张大通银庄的一百两银票,这东西他在言竹的记忆力见到过,是全国通行兑换的银票,一般用这个的人非富即贵,祝岩瞟了一眼河流的上游,在看看包裹里除了这些东西以外就只剩下一些碎银子和几枚铜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去上游看看,能用大通银庄银票的人身份不会低,可是就他知道的事情,言竹一行人其实已经快要到安平县了,哪里可是远近驰名的贫困地区,不应该有人带着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在这里溜达的,在看着河面上还在往下流的血水,潜意识里就期盼着上面的人有可能是他那一行人吧。 虽然决定了往上游走走看,到底是不是跟着言竹一起来的人,大不了小心一点,反正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看了看手里的方块,不知道是他在过轮回井的时候把这个给忘了,他在言竹的记忆里确实没见过这个东西,摇了摇头,把方块和剩下的钱全部踹到怀里去,准备往上游找人去。 许是身上揣着银子了,祝岩原本极度不安的心有些放缓了,这有钱在手心就没那么慌了,最少在找不到人,只能去别的地方的时候,还有钱用不是。 没等祝岩走多远,就看到河边躺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的,他加快了脚步向着那里走去。 进了就发现是一个人,不过他也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人还是尸体,离着那个类尸体一米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拿着手中的棍子戳了戳,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于是又靠近了一些些,拿脚踢了踢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才蹲下来,废了好大力气把趴着的人给翻了一边。 “还是个帅哥。”祝岩在这个类尸体的脸上戳了戳,有些嫉妒的看着对方的脸,就祝岩拥有过的两个身体而言,用毁了的那个只能算的上是正常长相,而现在在用的这个顶多也就算是清俊而已,但是太过正太的眼睛,让这个身体的格调降了不是一点两点,和面前这个脸像刀刻一般,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一股坚毅气息的英俊不凡的男子,他差的不是一星两星。 找了找言竹的记忆,里面确实没有这么个人,于是心死的祝岩,叹口气,决定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尸体在说。 测过这人的鼻息,把贴在他身上类尸体的标签拿掉,重新贴上重伤昏迷标签的祝岩,出于心里对这种英俊男人的羡慕嫉妒恨,并且带点吃豆腐心里,不断的拿手指去戳他脸上的各个地方,恶作剧似得想要把人戳醒。 老天爷好像终于看不过去祝岩玩的这么开心,在他想要戳那人微皱的眉心时,终于让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祝岩被突然睁开眼睛的人吓了一大跳,往后跌坐了下去,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果然人不能做坏事,会有报应的啊,他摸着自己摔疼的地方想到。 “你是谁?”那人睁开的眼睛异常的有神,一点不像是受重伤的人。 祝岩眼睛含着泪花,抬起头就说:“不就戳你两下,至于这儿吓人,我还救了你呢!”脸皮很厚的祝岩把自己戳醒某人的功劳归到了救命恩人上面,打定注意粘上这人,这荒山野岭的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一个人绝对会死很惨,看这人的面相实在是不像坏人,剑眉星目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正直的四有青年,虽然身上在河水里浸久了一点,看起来狼狈了一点。 那人听祝岩这么说露出一种茫然的眼神,让祝岩觉得自己这么撒谎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这救命之恩乱领好像有点不大好,就在祝岩纠结的时候,那人突然问:“这是什么地方?” 祝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方皱起眉头看着祝岩,“你叫什么名字?” “祝岩,呃……我就叫祝岩。你呢?”想了想还是用自己的名字好,毕竟言竹这个名字虽然在这儿没什么名气,但是言这个姓可不一般,国姓什么的藏着点好。 “我……”那人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阎,阎毅。” “阎毅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毅呗,你叫我石头就好了,我认识的人都这么叫我。”祝岩很自来熟的说道,“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啊?” 阎毅听到祝岩的问话顿了半天,眉宇间写着些茫然说道:“不知道。” 祝岩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知道你怎么来这的吗?” 阎毅还是摇了摇头。 祝岩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跟个包子似得把脸埋在了手掌中,心念:要不要这么狗血啊,为毛我好容易找着个活人,竟然失忆了,这不科学啊! 第三章:组织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祝岩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而某人还是之前已经做了无数遍的姿势——摇头。 “呼——算了。”祝岩瞥了一眼阎毅,十分严肃的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阎毅看着祝岩,仔细想了想,“我叫阎毅,要去安平县。” “恩恩。”祝岩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等了半天也没听着下文,扭头盯着他,嘴巴微张,眉间微蹙,“没了?” “没了。”阎毅干脆的说,但是顿了一下,指了指不小心从祝岩怀里掉出来的方块说:“这个我认识。” “哈?”祝岩捡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拿起方块朝他晃了一下,“这是你的?” 阎毅点了点头。 祝岩低头看着手里的方块,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一咬牙,“好了,你先跟着我吧,我和人走散了,既然你是要去安平县,我也要去那里,我们一起吧。” 祝岩为了被他顺走的那两百两银票,心里有些不安,为避免良心受到强烈的谴责,想想还是带上这个家伙,而且荒郊野外的,看这个人的长相就比较有力气,安全感足足的,身上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的样子,他先把人伤口稍微的处理了一下,看了看天色,“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凑合一个晚上吧。” 阎毅没有说话,跟在祝岩的身后,祝岩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路上祝岩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用阎毅的那个包袱绑住,让阎毅拖着走,相比阎毅身上只是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被称为三等残废了,走了速度慢不说,还一瘸一拐的浑身难受,在现代就算是被赶出家门一个人过活的时候也没这么惨过,更何况还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阿飘,根本都已经忘记什么是累、痛、难受了,这回可以一次全部补回来了。 走了没一会,刚刚填过东西的胃又开始难受,还伴随着肚子疼,这是要他的命啊,这副身子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刚才的东西果然不能乱吃来着,但是某人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扶着肚子立刻跑到一边蹲着,在阎毅诧异非常的眼光中,心里不好意思但是表面绝对镇定的说道:“没见过肚子疼的么,你一边呆着去。” 阎毅貌似无语的看了一眼祝岩,走到了远离他视线的地方。 等到祝岩的肚子终于不在那么疼的时候,他是扶着这里的树一步一步的渡到外面去,看见阎毅捡了好大一堆的树枝,手中还提着两只山鸡。 于是他先是诧异了一下,这里的春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干树枝捡,随即被两只山鸡勾引的忘记了其他任何事情,脑袋里不断回忆着关于鸡肉的各种吃法,口水都快要流到地板上了。 阎毅见到祝岩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们还是找地方先呆一个晚上吧。” 眼中只有山鸡的祝岩,也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不停的点头。 阎毅见他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很好笑,抓着山鸡的手不停的在祝岩面前晃悠,而祝岩的眼睛不断的随着山鸡而摇晃,最后逗够了的阎毅,拍了一下祝岩的肩,差点没把祝岩拍地上去,“不找落脚的地方了吗?” “找,当然找了,走吧,赶紧的。”揉着被阎毅拍过的肩膀,祝岩豪气冲天的说道。一扫刚刚的萎靡,振作起来,继续找地方。果然食物的力量是伟大的啊!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在祝岩心里又一次默默问候老天爷的时候,许是老天实在是被问候的连喷嚏都停不下来了,开眼的给了他们一个小山洞,只有两米深的山洞,里面倒是干爽无主,于是两人就准备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夜风吹过,一阵烤鸡的香味游荡在静谧的林子里,山洞里祝岩抓着半边的烤鸡啃的满嘴油光发亮,看的做在他边上的阎毅以为是哪里来的饿死鬼投胎的。 “恩恩,好吃,毅你烤东西真厉害啊。呃,抓东西也厉害。” 阎毅顿了一下,“我会功夫。” “功夫?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看到山鸡的时候,就记起来了。” “哦,条件发射啊,哇,真好吃啊。”祝岩继续含糊不清的说话。 “呃,还要么?”被祝岩亮晶晶的眼睛盯住手中烤鸡的阎毅感觉压力十分之大,于是直接递了过去给他。 祝岩眼睛亮了一下,但是还是特大气的说道:“呵呵,没事你吃你吃。” “给你,这还有一只我在烤。” 结果某人只是稍稍纠结了一下,看了一眼又上架的烤鸡,不客气的继续跟烧鸡做起了斗争。 祝岩摸了摸肚子,感觉终于真正的活过来一样,往山洞的墙壁上依靠,伸了个懒腰,感觉吃饱了就开始犯困了,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岩就昏昏沉沉的醒来了,看了看边上,阎毅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摇了摇脑袋,就听到洞口外面传来一阵呼呼的声音,把头转过去,就看到阎毅十分之精神的在外面“做操”,不过做的操比较高级,绝对不是祝岩从小恶心到大的第n套广播体操。 看着外面的人不断的变换的动作,祝岩除了看出来某人的动作很犀利以外,啥都没明白。 阎毅收手,深呼吸了一下,就看到洞口那里探头探脑的祝岩,像极了某种小动物,圆滚滚的大眼睛带着点没睡醒的雾气,一边打着哈欠,让他很想揉一揉。 “醒了,吃吧,待会我们找出路。”阎毅递了一只鸡腿给祝岩。 祝岩接过鸡腿,边吃边问:“你知道怎么走?” “不知道。” 被阎毅干脆的回答噎了一下,一口把剩下的鸡腿肉全部塞到了肚子里面,拍了拍手,“好吧,那我们走呗。” 于是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由于祝岩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腿也是一瘸一拐的根本就走不快,阎毅索性就背起祝岩赶路。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说,在祝岩心里终于要憋坏的时候,只是斟酌的开口问道:“你昨天的伤口没事了吧?” “嗯。”阎毅应了一声。 再接再厉,“我觉得吧,你昨天肯定是被仇家追杀,不小心跑到这里的,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倒在河里面呢,而且你脑袋绝对受伤了,不然怎么会失忆呢,还是局部性失忆症,不用当心,你的情况看样子不像是太危险,还记得名字和武功,到了安平县找个大夫问一问,也许能治好的。”于是嫌太冷清的祝岩一路唠唠叨叨的不停说话,就想着让气氛不这么奇怪。 而阎毅虽然觉得祝岩相当的罗嗦,但是还是没有觉得他烦,还是会时不时的应和一声,于是在祝岩心里就产生了个美好的误会,那就是阎毅是个不善言辞但是性格温柔的好人。直到后来某天,他看到阎毅面不改色的嘲讽了一个人整整一刻钟后,才知道人家不是不善言辞而是不喜欢说话。 两人就这么在祝岩的叽叽喳喳声中,走出了林子,在阎毅快速的步伐中,两个人很快就过了原先的那条河流,往下游走了没多久,竟然就看到前方有些许炊烟在往天上冒,于是突然闭嘴的祝岩很油商的望了望天,要是昨天选则往下游走,他大概早就找到人烟了吧,哪用在林子里面在窝一天。 走近了,就发现那是个不大的村子,这个时候正好是每家每户吃饭的时间,祝岩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往西边靠了很多了,看来他们两人差不多走了大半天的时间了。 到了村子里,就看到从田里回来的朴实的农民,两人在进村的时候,就惹来了很多目光,在祝岩觉得这些目光快要实质化的时候,一个老人家搀着跟拐棍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的?” 祝岩早就从阎毅的背上下来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没什么好整理的,直接朝老人家鞠了鞠躬,“老人家,我们路上遇到强盗和人分开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家好像有点耳背,大声的回到:“什么遇到强盗了!唉,这世道啊。” “呃。”听到老人家开始无情无尽的抱怨起来,让祝岩根本就插不上话,正在两个人被扯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女声高声说道:“庆伯,你拉着人家做什么喽,娃子,我们这里是庆家村,你们打哪遇到的强盗?这一代还算太平,没听说过有强盗。” 祝岩听了眼神闪了一下,笑着对爽朗的大姐说道:“谢谢啊,大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遇到强盗的,你知道这离安平县还有多远吗?” “安平县,娃子,县里现在闹鬼呢,你还是别去的好。”大姐悄声的朝祝岩摆了摆手。 “闹鬼?” “是啊,县太爷都死了,你不知道那死的可凄惨了,可惜了一个好官啊。” 祝岩使劲回想了一下脑袋里面的东西,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言竹会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的县太爷暴毙了,但是可没说是遇鬼死的。想了想又说道:“大姐,没办法我必须到安平县去,我一起的人都会去那里。” “哎呦,那你要小心点,我们这到县里只要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了,你们可以明天和别人一起去,正好村里来了一队人也是要去安平县的,看起来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娃子,你们可以去问问看人家带不带你们走。”那个大姐很热情的拉着祝岩就往村里走,让祝岩感概不已这古代人民真热情啊。 阎毅见到祝岩没有反对,于是跟着走,但是不说话的体质在加上一张看起来就很威武的脸也让人觉得难亲近,所以没什么人敢上前跟他说话,比起这个,虽然现在祝岩显得很狼狈,但是干净的小脸上圆溜溜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讨喜,于是引起了这大姐强烈的好感,拉着他不断的说着县太爷是怎么死在鬼手下的。 “这里是村长家了,那些人就借住在这里,你们可以问一问。”大姐指了指一座农家小院说道,“村长,你在不?我是大壮家的。” 一个胡子发白,但是看起来十分健康的老人推开了院门,“大壮家的,什么事啊?” 还没等大壮家的开口,就听到老人家后面传来了一声带着哭声的惊呼,“少爷!少爷,担心死我了,找了你两天了都不见人影,平儿以为,以为你都……”一阵呜呜的哭声。 第四章:泪包? 凄厉的哭喊声从村长的背后传了过来,惊得在场的人无不是一身鸡皮疙瘩,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就看到一个眼泪向不要钱一样直往眼眶外流的少女激动的往祝岩面前冲了过来。 脑袋迅速的转动起来,找到了在言竹记忆中的人脸和名字,祝岩十万分激动的说道:“终于组织了,不容易啊。” 原本还很激动的少女以及后面要大步跨上来的两人顿时停住脚步,不明白眼前这个失踪了两天的人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见到众人的反应,祝岩心里暗叫不好,傻呵呵的想要笑着蒙混过关,但是一笑看到那三个人的眼神更怪了,果断收起自己傻的有够二逼的笑容,瞬间变身小白菜,“小平儿啊,你家少爷好惨啊,深山老林里面迷路了,被追的时候还不小心砸到脑袋了,你看还肿着个包呢。”说着把头上受伤的那个部分往对方面前凑。 “真的肿起来了!药,药,我放哪了?郑凡我的包袱呢?”齐平儿看到祝岩头上的伤口瞬间化身暴走君,抓住后面一个看起来十分二憨的壮汉使劲的摇晃着,虽然对方没有被撼动,动的是娇小的齐平儿,但是她这种摇法让看的人都觉得头晕。 “平姐,在屋子里呢。”郑凡腾出双手固定住齐平儿,话还没说好,面前摇晃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少爷,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和安山找了两天都不见你人。东南西北四个人现在还在外面找你呢。”郑凡看着一身华贵的锦衣变得破破烂烂的祝岩,眼睛里面都是担忧。 “那个……”祝岩尽量的加快回忆的速度,但是言竹的记忆里面这段记忆实在太模糊了,只能打哈哈混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啊,不是被人追么,然后我跑着跑着就不知道到哪里了。” 而另一边一个身高只够到郑凡下巴,气质儒雅的青年,看着祝岩不断的摇头,“啧啧啧,搞成这幅样子,不是让你好好呆在马车里吗。你跑出去干什么,嫌弃强盗看不到你是吧。”语气相当的欠扁,但是还是能听出里面暗含的关心,只是这表达方式实在是。 一听这话,祝岩就知道这个人是言竹青梅竹马的死党李安山了,特别喜欢训言竹,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狠狠的打击言竹脆弱的心脏,但是如果外人敢这么做的话,他又是第一个帮言竹的,所谓死党损友就是这样了吧。 不过祝岩现在可不敢跟他对话,免得被没完没了的打击个够,赶紧把身后的阎毅拉出来,极其快速的说道:“这个人是我捡到的,叫阎毅,现在失忆了,不是他我早就饿死在山里了。”试图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李安山看着阎毅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齐平儿的声音,“郑凡快带少爷进来敷药。” “是啊,各位还是到里面说吧。”村长看到几个人相识,便恭敬的请他们进去,心想这些人来到庄家村这几天,可是给了不少银子让他们帮忙,都够把今年的税缴完了,绝对是不能得罪的贵人。 “那多谢了。”祝岩道谢后又和大壮家的说道:“大姐,谢谢你带我们过来,这些就是我不见的几个朋友,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唉,瞧你说的,这有什么好谢的,找到就好。”大壮家的笑着拍了拍祝岩的肩,“那我先回去了,我们家的还等我呢,村长我先走了。” “好嘞,你去吧。”村长说完,大壮家的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村长把人领进了家门,祝岩观察了一下这里的院子,看起来村长家的情况还是不错的,算的上是个富农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村长家是干嘛的,而是应付泪眼汪汪的齐平儿,听着齐平儿不断的唠叨他怎么怎么不小心,怎么怎么不注意,在加上伤口上敷上药的疼痛感,祝岩只能不断的像边上几个人求救,但是李安山打定了主意让祝岩吃点苦头,谁让他不听话跑出马车,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让他们这么担心的,见死不救什么的真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郑凡看到祝岩要哭不哭的样子,倒是想上去帮忙,奈何被李安山一个眼神给扼杀了。祝岩心里大叹到底谁丫的才是这里的头啊!呜呜,不听话的人是言竹不是他祝岩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终于齐平儿打算放过祝岩,拍了拍手,“好了,不准在随便动作了,我打点水给你擦擦,一会在休息。”说着便出门找村长问问能烧水了不。 “你们见死不救,太可恶了!”祝岩龇牙咧嘴的瞪着李安山和郑凡。 “你还知道见死不救,是哪个人搞成这样的?”李安山恶劣的在祝岩脸上捏了一下,“那个人我安排他去隔壁了,让村长他们照顾他呢,你不用担心。” “哦。”祝岩应了一声,“他没什么大事吧?” “不知道,你是怎么遇上他的?” 于是祝岩把遇上阎毅的过程叨叨叨的全吐了出来。 “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 李安山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在那里找到他有点怪而已。” “不是吧!他有什么问题?” “目前没有,看起来就是个失去一部分记忆的人,不过通身的气质可不像是普通人。” 郑凡在这个时候也点点头,“感觉和霍将军有点像。” 话还没说完,李安山就一巴掌拍在了郑凡的背上,郑凡才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惊恐的看着祝岩。 “咦,你们干嘛这么看我,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祝岩看到他们两人的目光,疑惑的在自己身上看了又看,除了衣服破了点,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是,少爷,那个霍……”郑凡又是没说完,被李安山一巴掌堵在喉咙里。 “霍什么啊?”祝岩皱着眉头,开始在记忆里不断的寻找霍什么的人,但是好像真的没有这人嘞,不会是在轮回井里面被刷掉了吧,他觉得自己冷汗又流了下来了。 李安山果断的把手搭在了祝岩的手腕上,面色严肃的停了好久,让祝岩紧张的全身都僵硬了才放开他,很郑重的对祝岩说:“竹子,你不会也被敲坏脑袋了吧?” “哈!是了,我就觉得我好像有些事情记得不大清楚了。”祝岩只是一愣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于是李安山一脸复杂的表情拍了拍祝岩的肩膀,“唉,没事没事,忘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祝岩傻傻的点了点头,就听到李安山问:“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知道我是谁,身份还有我要去安平县当县令,就这么多了吧。” “那还好,其他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这个时候齐平儿端了一盆水进来,“少爷,擦擦身子。”说着就准备上手了。 “等等,我自己来。”祝岩立马让齐平儿停下来,开什么玩笑让人帮他擦身子什么,他会不好意思啊。 但是他忘记了言竹可是个王爷,这种事情原先就是齐平儿来做的,于是齐平儿立刻把眼眶里填满了泪水,“少爷,你嫌弃平儿了吗?” 祝岩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说哭就哭的侍女长,若不是记忆里面这人就是个外表柔弱内心无比强大的女王性子,他真的会以为这人是小白莲啊,但是介于某女的强大攻击力,所以祝岩只好屈服道:“你来吧。” “那少爷你做好。”刚刚流眼泪绝对是祝岩的错觉,看着齐平儿连红都没红的眼睛,他郁卒了,怎么言竹的身边都是这么极品的人呢,要他以后怎么活下去啊。 等到收拾了擦不多的时候,祝岩便问道:“阎毅呢?他还没上好药么?” “少爷说他呀,在换衣服呢,来把你身上的也给换了,在出去吃饭吧。”齐平儿拿出一套青白色上绣着花纹的直裾让祝岩换上,这回她倒是没有在留下来帮祝岩换,而是退了出去。 “等等。”祝岩突然叫住他们三个。 三人回头,不解的看着祝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都快到安平县了,现在开始就叫我祝岩吧,免得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于是李安山无奈的在额头上揉了揉,“本来就是叫祝岩,你把这个也忘了,吏部给的文书里面写的就是祝岩,你以为上面那位会让你顶着言姓到处跑啊!” “呃,那就好了。”祝岩原本还在担心几人会问他为什么叫祝岩,既然这样他就放心了,刚刚李安山在叫他小竹子的时候,差点让他没反应过来那是在叫他。 齐平儿则是拉着郑凡讯问那句“把这个也忘了”是什么意思,祝岩怕她再啰嗦,于是果断的把人给推到了门外,关上门把衣服换上了。 打开门,就看到李安山和郑凡很无奈的看着发飙的齐平儿,祝岩不知道这又闹哪一出,只好问道:“你们在干嘛?” 齐平儿一见祝岩出来,“少爷,那些挨千刀的强盗竟然敢让你失忆!找出他们,我一定要,要他们好看!”说道最后咬牙切齿的听得祝岩都觉得耳根发麻。 “呵呵,等我们抓到了在说吧。”祝岩只能干笑的说道。 “石头,你在这啊。”这个时候祝岩听到阎毅在叫他的声音,这还是他告诉阎毅名字和昵称之后,阎毅第一次这么叫他。扭头看过去,祝岩就觉得人靠衣装果然不是乱说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阎毅的长相绝对是个英俊非凡的帅哥,但是换上一身干净的藏青色裋褐让他显得十分的精神,原本就有神的眼睛衬得更加的犀利,就像李安山说的一样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气质。 第五章:鬼魂索命 在祝岩发愣的时候,阎毅已经自动的走到了他身后,他看了一眼沉默的阎毅,脑袋一抽想到,这家伙该不会是那什么雏鸟反应吧,失忆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所以对他有依赖性?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就被齐平儿给拖出去,说是饭食准备好了。 于是已经很饿的祝岩很干脆的把所有的想法全部给抛到了脑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就跟在齐平儿背后屁颠屁颠的滚去吃饭了。 而阎毅很自然的就跟在了祝岩身后,把原先郑凡和李安山的位子给抢了,郑凡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摸了摸脑袋问一边的李安山:“安山,他很像霍同是吧?” 李安山瞥了一眼郑凡,慢悠悠的说:“你都看出来了,还能假,走了。” 等到阎毅和李安山到外面的时候,就发现祝岩已经开始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了,抽了抽嘴角,连郑凡都在心里大不敬的想着少爷难不成是因为脑袋被碰坏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的奇怪么,相比之下边上那个人的吃起饭来显得要正常太多了。 几个人坐下的时候,祝岩吞下嘴里的东西问道:“安山,东南西北还没回来吗?” “我让他们往安平县的路上找你去了,顺道让他们先到安平县里看看情况。”李安山说的神色不明。 祝岩挑了挑眉头,生理和心理上同时有种条件反射让他觉得李安山的安排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是他作为一个只懂得风花雪月的小骚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啊。 祝岩就不懂了,前主怎么会这么废柴,好歹是宫里长大的人吧,什么阴谋诡计无能党,至少心计也要有点吧,可这家伙脑子里除了皇兄就是皇兄,祝岩觉得现在要问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他最熟悉那一定是新上任的这位皇帝,也就是言竹的二皇兄,因为言竹脑子里的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个人了,无论是正脸、侧脸、笑脸、怒脸啥表情都有,高清存储于脑内硬盘中,怎么删都删不掉,让祝岩郁闷的要死,现在是他在用这个身体,不是言竹那个恋兄成癖的家伙啊,能行行好给点有用的记忆啊。 不过言竹也有一个让他十分头疼的地方,就是言竹那身高雅文人的气息,对于他这种理科生毕业的人文字党什么的伤不起啊,以后要怎么混过去啊,一边为了加压继续不断的往嘴里添加着食物。 脑内不断思索着怎么把言竹那一身本事全部给忽悠没掉的祝岩,没有注意到边上的三个人已经开始对阎毅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言语中包含的试探比比皆是,但是全部被阎毅微皱的眉头以及沉默不语给吃的死死的。 最先放弃的是齐平儿,她觉得阎毅真就是失忆的,除了名字还有她家少爷说的功夫等基本常识其他东西好像都不怎么知道,于是心肠这么一软就放过阎毅了。在她确认阎毅无危险之后,便专注于怎么让祝岩多吃点这里的农家小菜,无视了某人怎么都停不下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 祝岩在齐平儿给他布菜开始就回过神,听着李安山和郑凡两人和阎毅的对话,马上明白这两人是不放心阎毅,但是没想到到最后还在怀疑的人竟然是郑凡而不是李安山,以祝岩知道的几人性格,这不该是李安山会怀疑么,郑凡那个老好人性子的家伙怎么会这么针对阎毅,还不断的咄咄逼人。 “安山,你有听说安平县县令是怎么死的吗?”祝岩把嘴里的东西都给嚼到了肚子里面,这才向李安山问道。 李安山放下手中的筷子,“暴毙,直接死在书房里面的。” “暴毙?”祝岩听了终于停下手中进食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李安山,“刚刚我听到另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李安山好奇的看着祝岩。 “鬼。”祝岩揉了揉肚子说道。 “鬼!你不是一向信奉敬鬼神而远之的吗?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 “我没说信啊,但是流言这种东西,总要有点什么吧。”祝岩瞥了一眼李安山说道,刚刚听大壮家的说其前任县令是被鬼魂索命死在县衙的书房内,而且还是七窍流血而死,就让祝岩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鬼索命大概被吓死的人比较多吧,怎么会是七窍流血而死,听起来更像是中毒而死的。 李安山挑了一下眉毛,原先儒雅的气质瞬间荡到流氓,“哦,你这是终于想明白自己需要干什么了。” 李安山之所以陪言竹来这个小县城来当县令,除了头上那个人的意思以外,另一层就是当心自己这个发小了,从小在宫廷长大,但是因为言家小孩没几个,他又被保护的太好了,除了知道上头那个人,其他的什么都不关心,这次一心一意要来这个小地方当县令,就是为了逃避心里快要疯狂的想法。李安山其实很早就担心言竹会撑不住做出疯狂的事情,倒时候就算是上头那个在怎么念手足之情,比起心里人,受伤的肯定还是小竹子,这也是他没有阻止言竹的原因。 原本以为这个县令的死亡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而他们几个人在快要到安平县的时候遭到强盗截杀这种事情,他前几日就觉得奇怪,虽说这里不是什么富贵的地方,但是闽省一带有戚将军守着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这么一群人,看来这安平县的水可没想象中的那么浅了。 祝岩揉了揉鼓起来的肚子很满足的叹了口气,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做鬼的时候只能干看着,做回人的前几日更死饿的差点又变回鬼了,就算为了这一口美食也得好好的活着不是,站起身拍了拍李安山的肩膀,“别想了,到了县里就会明白的,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出发去县里吧。”祝岩感觉自己又找回了,下乡搞农业基地的热情,自己曾经是一只鬼,现在竟然遇到了鬼害人这种事情,想想心里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阎毅放下碗筷,很快就跟上了祝岩的步子一起朝里面的那个房子走进去。 “安山,你说那个人怎么一直粘着少爷不放?”郑凡眉头皱的死紧的看着阎毅。 李安山很诧异的看了一眼郑凡,“你看他不顺眼?” “没,就是觉得他怪怪的,说不上来。”郑凡挠了挠头说道。 “对小竹子有危险没有?” 郑凡摇了摇头。 “那就先别管他了,小竹子自己会处理的,现在回去休息,明天赶路,我很已经耽搁两天了,这在不到安平县,事情可能真的会变大。”李安山似笑非笑的看着祝岩离去的背影说道。 “喂,我说你们两个,赶紧休息去,没听少爷说明天还要赶路吗!”齐平儿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正打算去村长那儿感谢他们的收留的时候,就看到李安山和郑凡还在院子里,一个笑的神经,一个傻的神经,于是凶巴巴的喊道。 李安山一听到齐平儿的声音,立马脚底抹油,“是了,我先走了。小平儿也找点休息啊。”心里不由抹把冷汗,这虎姑婆发起飙来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应付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郑凡也支支吾吾的立马跑人,留下齐平儿白了两人一眼,找村长去了。 第六章:行色匆匆 “你记不记得你去安平县要干嘛?”祝岩回到房里就问身后的阎毅。 阎毅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知道,只记得我一定要去安平县了。” 祝岩叹了口气,“那你要跟着我吗?”其实他也只是废话的问了一句,既然人都已经救了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吧,而且昨天若不是阎毅他也不一定会活着找到李安山他们,若是他刚刚想着阎毅对他有点雏鸟心理,那他自己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真正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就颜控党来说阎毅极其符合他的审美观,一脸正气使得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在加上对于李安山等人的熟悉感和安全感完全来自于这个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祝岩有些不放心,所以拉个认识的人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没有意外祝岩见到阎毅快速的点了点头,“我会一点功夫。” 祝岩听出来这人的意思是不吃软饭会工作,原本他就是想要找个安全,而听到阎毅这样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阎毅看起来就是个骄傲的人,没可能就这么让人养着。 “嗯,那先休息呗,明天我们赶路去安平。”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向村长告辞之后便向着安平县城出发了,一路上李安山因为郑凡的不放心一直在和阎毅打交道,但是搞到最后连郑凡也不得不承认是他想太多了,这人真的是里里外外都像没问题的人。 等到他们看到安平县城的城门,就发现了这里异常的萧条,路上的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走的飞快,而进城的人也显得神色惊慌。 李安山看了一眼坐在小驴子上的东张西望的祝岩,有些头疼这家伙从回来之后不仅说话变得奇怪了,而且还把骑马的功夫给忘得一干二净,只好拿钱跟村长买了头驴子让他骑着走,人还变得傻乎乎的对什么都感兴趣,若不是祝岩还能准确的说出他们两小时候干过的各种坏事,他真的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人假扮的了。 “石头,我们先到边上的茶寮上坐一坐,待会在进城。”李安山指了指快要收摊的茶寮说道,自从祝岩让他们改口叫他祝岩的时候,李安山又找到了另一个昵称来称呼祝岩,意外的符合了他前世的外号,于是某人就默许了。 祝岩抬头看了看天空,指着城门说:“你确定?待会城门关了,我门怎么办?” “放心,这还有三刻钟才要关城门呢,先休息一下,来的及。”李安山眯着眼睛往茶寮那边看,手拍着祝岩的背后说道。 “哎呀,你别拍,去就是了。”祝岩抓住李安山捣乱的手,瞪了他一眼说道。 五个人到了茶寮里,老板立刻迎了上来,“几位要喝点什么茶?” “来几碗清茶就是了。”齐平儿说道。 “好嘞,五位客官这边坐。”把人引到了一张杂木做成的方桌上,便离开给他们倒茶去了。 祝岩几个人做下之后,都安静的等茶水来,一点聊天的意思都没有,而李安山时不时往旁边的那桌飘眼神,也让祝岩察觉到他的意图,原本就默契的齐平儿和郑凡更是直接充当烟雾弹聊起天来。 祝岩竖起了而朵就听到边上一桌的三个大汉不停的在叨叨,仔细听了之后就发现这几个人讲的不是这里用的官话,脑袋被这种语言搅成浆糊的,看向一边的李安山却是听的津津有味的,时不时发出点啧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一碗只要一个铜板的清茶有多好喝呢。 在看看阎毅一脸淡定的喝茶,好像周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于是祝岩只好一个人心里默默的哀伤,听不懂好揪心,淡定无能更揪心啊! 终于在三个大汉咿咿呀呀的声音结束之后,他们五个人的茶水终于是抿完了,祝岩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咕咕叫的肚子,哀怨的看了一眼李安山,“走呗,快饿扁了。” 李安山大手一挥,“进城吃放。”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下来,城门也快要关了,几个人趁着最后的时间进了安平县,就发现这安平县不是一般的冷清,这日头都还没有完全降下去,怎么街上就只剩下寒风扫落叶了,偶尔有人来往那也是行色匆匆的,快的让人以为后面有老虎在追他。 “安山,刚刚那些人在说什么?”祝岩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问李安山刚刚的事情。 “咦,你把西夷语给忘了,不知道你还记得些什么了。”李安山横了一眼祝岩。 祝岩凉凉的说了一句,“至少你几岁还尿床我没忘记。” 李安山一听赶紧插嘴打断某人的话,“哎呀,刚刚那几个人我看的就像是从西边来的,那几个人脖子上戴的可是西域陀门的项坠,所以才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西域陀门?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怎么会跑到这个小地方来?” “不知道,我刚刚完全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他们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李安山耸了耸肩说道。 祝岩沉默了半天,瞥了一眼李安山,“就为了这个,你让我们在那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说着抓住李安山的脸,狠狠的掐了一下。 “呀,死竹子你还敢动手了。”李安山揉了揉脸,反过去想要抓住祝岩掐回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周围的原本还开着一些些的门纷纷砰砰砰的全部合上,下了他们一跳。 “这是怎么了?”齐平儿很疑惑的看着关上的门,这里的人怎么关门的时间都这么齐。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初春的风还带着点残冬的寒意,让五个人脊背那么一凉,祝岩虽说是个当过鬼的人,但是这种恐惧心理怎么也不是当了几个月的鬼就能抹掉的东西,而且现在的空气都让他感觉有种阴凉阴凉的气息。 吞了下口水,祝岩说道:“安山,我们还是快点到衙门去吧。” “我也想,但是衙门在哪我不知道啊。”李安山眨了眨眼睛说道。 祝岩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李安山,先前觉得这人是几个人里最可靠的感觉一定是一种可怕的错觉,这哪里可靠了,不会他才刚到县城就要步前任的后尘吧。 第七章:阿飘?! 五个人傻愣愣的在空空的街道上吹了一会冷风,最后还是齐平儿一个不耐烦,踹了郑凡一脚,“东南西北应该到县衙了吧,放信号让他们过来接,这冷风在吹下去,明儿我就得准备熬药了。” 郑凡摸了摸被齐平儿踹到的腿部,看着齐平儿的表情那是要多无奈有多无奈,但是迫于银威赶紧掏出怀里的信号烟花,点着了往空中这么一放,一株竹子便在空中形成停留了几秒后慢慢消散在了空中。 祝岩看着慢慢消失的烟花,瞥了一眼边上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的李安山,李安山一看祝岩的眼神立马把那一点尴尬丢到了九霄云外,“我刚想说来着。” “哦,你确定你记得这个东西。”祝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你不是也不记得。”李安山回嘴道。 祝岩点点头,很肯定的说:“是啊,我不记得了。” 立马反应过来的祝岩指的是什么意思的李安山,眼神飘忽了那么一会,心里不断的想着怎么找个话题,把这个蠢事给带过去,否则这家伙不知道会记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回京城被人知道了,拿他李大公子的名声可全毁了。 祝岩一看李安山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家伙想着怎么转移话题了,正打算掐一掐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什么东西晃了过去,肢体动作有些僵硬的转到阎毅那里,“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东西飞过去么?” 而阎毅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巷子的入口,扭头问郑凡:“你看到了?” 郑凡也是戒备十足的看着那个方向点点头。 齐平儿和李安山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面色奇怪的三个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少爷,什么东西飞过去了?”齐平儿被突然凝重下来的气氛弄的有些怕怕的,于是小声的问祝岩出了什么事情。 祝岩听了阎毅和郑凡的话,就知道不是自己眼花,刚刚确实有东西飘过去了,搓了搓自己开始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小平儿啊,你家少爷大概可能看到阿飘了。” “阿飘?什么东西?”李安山奇怪的问道。 祝岩躲到了阎毅身后,一把拉过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李安山,“就是鬼啊!我刚刚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毅和阿凡也看到了。”说着还看着正方请求确认。 郑凡点了点头,指着巷子口的位置说道:“我和阎毅看到那个影子跑到了那个巷子里面了。” 这个时候,祝岩突然想起来自己当鬼那段时间,除了不能被太阳光给碰到,以外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的到,而且他无论是阴天还是晚上,就算到了别的人面前晃悠也不会有人看的到他的,特别是他跑去偷看洗澡的时候,最多那人也就觉得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绝对是看不到他的,那刚刚他看到的东西跟鬼可能还有些差别吧,或者是其他种类的鬼? 就在他一个人纠结刚刚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鬼的时候,就听到巷子口那边传来一阵踏踏踏的声音,中间还伴着一阵刺耳的金属划过地板的声音,让人心里一下子就毛了起来,齐平儿被吓得直接躲到了祝岩的身后,而祝岩则是直接抱住了阎毅的腰,脑袋从阎毅的胳膊下面往前面探情况,心里却唾弃自己明明是从鬼过来的人,怎么还会害怕鬼的,这说不通啊。 但是无论说不说的通,某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窝在阎毅的背后,绝对不多走一步,阎毅原先还想要上前看一看,但是被祝岩抱住之后动都不能动,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一边的郑凡。 郑凡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和已经吓的不清的齐平儿,还有一脸兴奋的李安山,摇了摇头,朝着前面发出声音的巷口走了过去,每靠近那儿几步,那个声响就越大,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郑凡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眼还在路中间的几个人,就看到祝岩不到的朝他招手让他回去,而李安山则是一副兴奋的想要跟他一起去的模样。 郑凡朝他们打了个手势,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巷口的位置,而还呆在原地的几个人,默默的等着,巷口传来的响声却没有停下,原本被祝岩拉住脸部还带有兴奋表情的李安山,脸色也开始有些不好,盯着巷口的位置看,想要在那里盯出一朵花一样。 就在祝岩几个人开始担心一直没有回来的郑凡的时候,巷子那边的声音突然不见了,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下巷口的位置,还是没有人影出来。 “不会有事吧?”齐平儿看着那边担心的说道。 李安山眉头皱的死紧死紧,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副兴奋的样子。 “我们过去看看吧。”祝岩放开了阎毅的腰,小心的踏着步子想要靠近那个巷子。 阎毅一下挡在祝岩的面前,看着疑惑的看向他的祝岩,只说了一句:“我走前面,你们小心点。” 就在三人要点头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看向声源处,就看到两个骑着马的人,往他们这边行来,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几个人戒备的往后退了退。 但是当那边的两匹马靠近的时候,齐平儿松了一口气大喊道:“阿东、小北,你们来的太慢了。” “少爷,属下来迟了。”两人一下马就朝着祝岩跪下请罪。 祝岩赶紧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来的刚好,跟我们一起去那个巷子里面看看,刚刚郑凡跑进去,现在都还没出来。”说着就让阎毅带着往里面走了。 阿东和小北原本还等着祝岩给他们降罪,可是见到祝岩一点反应都没有,特别奇怪的看了一眼祝岩,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李安山,就发现李安山的脸色相当的差,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朝着那边的巷子走去。 阿东在快要靠近巷口的时候,终于逮到齐平儿问道:“平姐,这是怎么了?” 齐平儿看着相当紧张的主子和李公子,小声的对阿东说道:“我们刚刚听到巷子里面很诡异的声音,然后郑凡就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现在都没出来。” “诡异的声音?” “是啊,就是那种刀放在地板上面狠狠划过去的声音。”齐平儿小声的回道。 阿东愣了一下,看向小北,“不会是昨天说的事吧?” 小北听了阿东的话,一下愣在了那里。阿东则是大声的对祝岩喊道:“少爷不好了,护卫长麻烦大了!” 第八章:混乱 “麻烦大了,什么意思?”祝岩不解的看着两个一脸无语的护卫。 “我们昨天到的安平县,就听县衙里的人说,雷家的人今天晚上请了很多道士还有江湖人士准备抓山妖的。”阿东指着巷子里面继续道:“那个巷子就是那些道士选的阴气最重的地方。” “山妖?不是抓鬼吗?”祝岩郁闷了,怎么又不一样了,“不管他山妖还是鬼魂了,我们先进去找郑凡。” “凡子的本事对上单个的高手到还不怕,就怕他们群起攻之了。”李安山边走边急道。 “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后面跟过来。”阎毅对祝岩说了一句,没等他们回话,就迅速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祝岩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阎毅消失的地方,嘴巴惊讶的都合不上去,好半天才来了一句,“天,真的有飞檐走壁这种东西啊!” “云霄。”小北见到阎毅用的轻功,诧异的喊了一声。 “北北啊,真的是云霄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阿东一边带着他们赶路,一边朝着小北挤眉弄眼的说道。 小北冷冷的瞥了一眼阿东,扭头不打算理这个白痴,阿东见小北不理他,只好粘着一边的李安山问:“李公子,这么厉害的家伙哪里来的?” 李安山在听到小北叫出“云霄”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原本不好的脸色变的更加怪异,对于阿东的问题,只是摇了摇指着祝岩说:“捡的。” “哇,那还真的捡到宝了,果然是少爷啊,随便捡个人都是高手啊。”阿东很夸张的说道,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齐平儿狠狠的砸下去,“废话真多,赶紧的,还没到吗?” 阿东揉着脑袋道:“姑奶奶诶,护卫长强人一个,在加上个连云霄都会的高手,就雷家请的那些阿猫阿狗的能拿他们怎么样,哎呦。”由于说话不谨慎,头上又狠狠的挨了齐平儿一个铁拳,于是立马闭嘴,“前面,就到了。” 祝岩耳边响着阿东不怎么紧张的调侃,心到是安了下来,这些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若真的有事,不会是这样的表情,看来问题不是很大,于是脚步虽然急切但是却平稳下来了。 而一边的李安山紧握着手里装13的扇子,跟在祝岩后面,面无表情的跟着走,脸色黑的吓人,连齐平儿瞄到都不敢开口,也是看到李安山的脸色那么难看,才会狠狠把呱噪的阿东给镇压下来,免得到时候点燃了火药就惨了,谁都知道李公子若是较真起来,那真的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几个人立刻加快脚步赶到前面,祝岩就听到一堆嘈杂的喊声。 “快快抓住他,他就是山妖啊。” “山妖的同伙,魏道长洒狗血,赶紧让他们现原形。” “狗血在哪呢?” “这儿这儿,给你。” 走在最前面的阿东,一把拉开了破旧的门环,一股腥重的味道瞬间朝他扑了过去,在他身后的祝岩则是瞬间被一双手带到了几步之外,停下来就发现阎毅正搂着他的腰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而李安山和齐平儿也被小北一个伸手给拉到了后面,唯独阿东被洒了满身的国学,湿哒哒黏腻腻的站在大门那儿,一脸恶心的表情。 这个时候就听到门内的人大喊:“还有同伙啊,快,狗血不够,还没现原形呢。” 一个张的人模狗样,穿着道袍的人举起一个盆子,准备往阿东的身上继续泼过去,阿东那叫一个眼疾手快,掐住道士的脖子一脚踹飞了装狗血的盆子,“你们全给我停下。”配合着一身湿哒哒的狗血,加上夜晚一点月光和宅门院子里的烛火,阿东现在的形象在人眼里可比在一边和人过招的郑凡更像山妖了。 众人看着自己这边最厉害的魏道长都被山妖给治住了,全部吓的动都不敢动,只剩下几个江湖人还锲而不舍的对郑凡围攻。 阎毅把祝岩送到了小北边上,就去帮郑凡的忙去了,郑凡正被五个人围攻,已经渐渐落了下风的样子。 还站在门外的祝岩本来还被现场的乱七八糟的情况搞得头疼,就听到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喊道:“给老子废了那个人。” 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一样被洒了一身狗血的男人跳脚的指着阿东大骂,什么难听的国骂都出口。而他身边的人紧张的赶忙去帮他收拾身上的污秽,但是那人对近身的几个人是又打又骂,“刚刚死哪去,没看见盆子朝这边飞过来么,我让你躲,让你躲。”朝着身边一个看起来身形还是个少年人模样的小厮是拳打脚踢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被阿东抓住的魏道长双腿不断的颤抖的朝阿东讨饶。 “孬种,就这样也能做道士,一群白痴。”看着这个道长的样子,阿东极其不屑的看了一眼那边跳脚的人骂道,看的出来中间那个被第二盆狗血砸到的人便是这场闹剧的组织者了。 而阎毅和郑凡两个人原本就是高手,虽然对方请来的五个人也不是什么草包,但是对上两个人很对就落了下风,不得已只能停下,退回了他们那边。 “山妖害人了,山妖害人了。”对面一个长的十分之猥琐的男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祝岩点了点小北的肩膀,偷偷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小北的手一扬,就看到那个大喊大叫的男人突然之间闭嘴,怎么喊都喊不出声。 在祝岩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对方那个满身狗血人的边上一个看起来五十几岁年纪的人对着他们几个大声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害死了县令大人,还敢掠走安平县的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说完对着身后的一群人示意了一下,祝岩他们就感觉一阵光在他们的眼前晃动着。 仔细看了一下就发现竟然是一排的人举着铜镜对着他们,祝岩都快要气笑了,心里嚣张的想到,要是放在几天前,小爷我可能会怕你们的破铜镜,但是现在么,小爷我是人不是鬼,那几面铜镜就想要对付我们,做梦。 李安山已经跑到了郑凡边上,正揪着郑凡的耳朵痛骂着对方,阎毅被铜镜的光反射了一下,立刻抬头看着对面的镜子,朝着身边的郑凡和李安山的身上狠狠的点了两下,一瞬间就到祝岩的边上朝着祝岩的身上也点下去,疼的祝岩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阎毅速度快到身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就看到对面的铜镜放下来之后,那个让人拿铜镜的老头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有些人就已经撑不住了,跌坐在地上指着祝岩他们颤颤巍巍的说着:“山妖啊,山妖出现了,山妖要杀人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干坏事啊。”语无伦次的让人觉得相当的无语。 “山妖你妹!我是新来的县太爷啊!”终于受不来这里怪异到极点的气氛,祝岩破表的喊出一句话,让在场的人脸色变的相当的好看。 坐在地上的几个人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好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真的不是山妖?” “你见过山妖长的人模人样的吗!”齐平儿瞪了一眼那些人说道。 “真的不是山妖,那你跑过来捣乱干嘛?”确认了面前的人不像是山妖的样子,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就指着郑凡喊道。 祝岩看向郑凡的方向,明明白白的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回事? 郑凡指了指缩在一堆杂物的后面,对祝岩说道:“少爷,我是看到他们用猪笼关着两个小孩,才出手救人的,谁知道他们不分缘由的就打起来了。” “小孩?”祝岩和李安山对视了一眼,走到那个杂物堆的后面,就看到两个穿着还不错的孩子颤抖的抱在一起,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这怎么回事?”祝岩指着这两个小孩问那边的人。 那个还被阿东扣着脖子的道长瞬间嚣张起来:“你们竟然敢动祭品,若是抓不到山妖全是你们的错。” 阿东一脚就揣在那个的关节上面,疼的对方立马闭嘴,阿东不屑的白了一眼魏道长,“你个牛鼻子老道,骗人骗到我们家少爷头上了,祭品你个头,相不相信我拿你做祭品。” “你真的是新来的县太爷?”对面那个老人眼睛闪了闪问道。 李安山听了那人的话,瞄了他一眼,“平儿,把吏部发的任职书拿出来。” 齐平儿把包裹里面的任职书给了身边的小北,小北拿着任职书到对面去给人看了看,就看到那人在看了任职书之后,立马就跪到地上请罪,“小人雷福,安平雷家的管家,还请大人恕小人眼拙之罪。” 祝岩本来就被雷福突如其来的下跪给吓了一跳,而雷福后面的人听到雷福的话,这也反应过来,全部倒下去请罪,而那五个江湖人士互相看了看不甘不愿的也跪了下去。 第九章:破败 折腾了一整夜,一行人终于在摆脱了雷家人的纠缠之后,回到了县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倒头就睡,其余的事情全部等到明天再说了。 祝岩挪了挪有些发僵的腰,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什么岩石上面,浑身发疼,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有些陈旧的帘子和已经发黄的木头,坐起来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场闹剧。 祝岩托着下巴,盘腿坐在床上,考虑着昨天的事情,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有种会倒霉的感觉,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强,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也是心神不宁的,现在又有这种感觉,让他不得不想清楚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那个雷福确认他是新来的县令之后,就立马把事情给撇的一干二净,说是县里的人要求这么做的,他雷家也只是起个头而已,但是起个头就请来五个手段不错的江湖人士,这也太慷慨了吧,骗鬼呢! 就在祝岩想着事情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齐平儿敲门的声音,“少爷,你醒了吗?” “嗯,进来吧。”祝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情况,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就让齐平儿进来了,看到房门嘎吱一声打开,齐平儿端着盆水就走了进来。 “唉,这里真的是……”齐平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把水盆放在架子上面,就看到祝岩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哎呀,少爷啊,这个事我来就好了,你坐着。” 祝岩看到齐平儿伸过来的后,抓着衣领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把水放那就行了。” “少爷,这怎么行。”齐平儿一脸坚持的看着祝岩。 “安山呢?都起来了吗?”祝岩赶紧转移话题。 “除了凡子都起来了,大家都在后面的院子坐着呢。”齐平儿指了指后面说道。 “凡子怎么了?”记忆里面,现在没醒的人该是李安山才对,怎么会是闻鸡起舞的郑凡还在休息。 齐平儿摇了摇头,“刚刚李公子就是从凡子那边过来的,说凡子的房间叫了没人应。” 祝岩皱了皱眉头,随即点了下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准备早餐吧,我一会就出去了。” 齐平儿有些为难的看了一下还冒着热气的水盆,显然是想要伺候祝岩把脸给洗了才想出去,但是作为才到这个世界没几天的现代人来说,祝岩心底深处还没接受这种被人伺候的跟二世祖一样的生活,就算是在前世享福的那几年,祝岩作为一个富二代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毕竟一个封建时代的王爷连穿衣服这种事情也是有专人服侍的,这放在现代那就太奇怪了,除非你的年龄还在幼小中游荡着。 祝岩看齐平儿的脸色赶紧的把人给推倒了外面,“好了,好了,我自己会搞定。”把人给推出去之后,才松口气,抓起架子上的汗巾或者,又不由得想要吐槽这里的汗巾比起前世那种软绵绵又舒服的毛巾,可差的太多了,洗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他还是习惯那种绵忽忽的触感。 搞定了之后,祝岩才从房里出来,就看见周围的房屋不是一般的破旧,屋顶上的瓦片缝里都长出了一丛一丛的杂草,他边上的那个屋子窗户板都摇摇欲坠,在大力一点踩一下地板很可能就这么掉下来了。 这昨天晚上到这里的时候,由于天太黑了,没机会仔细看清楚这里的情况,这大白天的往这一站,还真的可以感到一股凉气往脑门冲上来,这县衙也太像鬼屋了吧,比起来他刚刚觉得屋子里面破旧的陈设已经好了不止一倍两倍了。 晃了晃脑袋,抬脚就往后面的院子里面走去,他住的这里是县衙后宅的正院主屋,而边上左边那个窗户快要掉下来的屋子是李安山待的,其他几个人都在主屋后面的几个屋子里休息。 一路走过来,若不是真的确定这里就是安平县的县衙所在地,祝岩真的会以外这里是哪个荒芜的宅子,地上的石砖缝里长满了顽强的杂草和屋顶上面的杂草简直就有的一拼,石砖上面还布满了厚厚的青苔,看起来就是湿哒哒的样子,让人都不敢走上去,就怕滑摔倒了。 绕过一个连门都掉下来的屋子,就看到了后面的院子,比起前面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就好了一些,至少院子边上的那个桃树正含着花苞,低矮的草丛里面惊喜的看到了几株开的正好的兰花,隐隐有些幽香飘散在空气中,而李安山还握着他那把巨装B的扇子做在院子中间的那张石桌边,周围是出来锻炼身体的东南西北四个人,这四个人也是从小跟着言竹的护卫,阎毅则是手里握着一根不知名的树枝飞快的在空中比划着什么,虽然祝岩看不懂,但是就他的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凡子还没起来?”祝岩在李安山身边坐下的时候,李安山就问道。 “没,我刚刚来,没看到他,你去找过了?” “嗯,敲了门没人应。” 祝岩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的喝完以后,就被李安山用扇子敲了一下脑袋,“牛饮!失忆到连品茶都忘了。”嫌弃的看了一眼祝岩,夺下茶壶里面剩下的茶水,“这可是我从上头那里好容易坑来的贡品,你给我悠着点。” “小气,不就喝了你一杯茶,至于么。”祝岩抢过茶壶,就把自己的茶杯给满上了,“我还就喝,怎么招了。” 还没等李安山反应过来呢,茶壶就被齐平儿给拿走了,“早餐准备好了,少爷你别一大早就喝茶,对身体不好。” 祝岩灿灿的把茶壶放了下来,还没解释呢,就听到齐平儿说道:“凡子还没来么,我去看看吧。” 祝岩拦住齐平儿,“我和安山去就好了,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说着拉起李安山就往郑凡在的地方走了。 “小竹子,你昨天又没觉得雷家的人哪里不对劲啊?”路上李安山突然问道。 “奇怪,有啊,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怪了,感觉那堆人像是在演戏一样,根本不像是抓什么山妖的。”祝岩想道。 “山妖。”李安山突然意味深长的念道。 祝岩看到李安山的表情,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山妖很奇怪吗?” “小竹子你说这前任的县令真的是死在鬼魂手里的吗?” “你信?” 李安山摇了摇扇子,“啧啧啧,不能说信,但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如果抓不到东西,这雷家干嘛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概想博点名声什么的。”祝岩撇了撇嘴说道。 “是么。”李安山笑的意味不明的,让祝岩从脚底板凉了上来,怎么感觉有种谁要倒霉的感觉。 到了郑凡的屋子门口,祝岩观察了一下这里,“这县衙怎么会破成这样,真不知道上任县令是怎么住下去的。” “也就是住在这种地方才会被鬼给杀了吧。”李安山很耸了耸肩说道。 祝岩敲了敲郑凡的房门,“凡子啊,你起了没啊?” 没人应,又敲了敲,“我进去啦。” 和李安山两人互看了一眼,示意对方一下,两人推开嘎吱作响的门,就看到郑凡还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李安山挑了挑眉毛,走过去用扇子在郑凡身上敲了敲,“凡子,起来了。” 见到郑凡没有反应,拉开郑凡的被子,看了一眼就朝着身后还在研究门的祝岩喊道:“竹子,赶紧过来看看。” 第十章:中毒? “怎么了?”听到李安山着急的声音,祝岩立马跑了过去。 李安山一手握着郑凡的手,一边看着郑凡有些灰败的脸色,“竹子你来看看,凡子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不会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祝岩惊讶的看着郑凡酷似中毒的脸色,也有一些慌张,摸了摸郑凡的脸,冷的出奇了,“安山我去找平儿过来看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说着就冲出了房间向着后院跑去。 齐平儿看到祝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把手上的早点放在桌子上招呼道:“少爷,你慢点,来吃饭吧。咦,他们两呢?”说着还探头往祝岩的身后看去。 祝岩扶着石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快,跟我去看看,凡子好像中毒了。”说着便拉着齐平儿继续跑走。 一边停下来的东南西北和阎毅听了祝岩的话,也都跟在了祝岩的身后往郑凡的屋子去了。 “平儿,快,看看这是怎么了?”李安山一见到齐平儿来了,立马让位,让齐平儿坐这边。 “我的老天爷,怎么脸色都成这样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回房拿玉露丸去。”齐平儿一看到郑凡现在的样子,被吓了一跳之后,比刚刚来的速度还要快的往外头冲出去,差点把刚刚想要走进来的小西给撞飞出去。 “这怎么了?”小北扶了一下差点摔着的小西,走进房里就问道。 祝岩指了指床上的郑凡,“昨晚还好好的,现在就成这样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面来的人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阿东皱着眉头,敛去那一分耍宝的心情,“不会是昨晚那伙人干的吧?可劲的撒狗血,就是一群疯子。”想起他昨天晚上被洒的一身湿哒哒的狗血,就觉得恶心,这护卫长昨天和那些人交手该不会是被阴了吧。 “身体是凉的。”阎毅一声不吭的走到郑凡的边上,摸了摸郑凡的手说道:“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那是什么?”祝岩看着阎毅不解的问道,这人的脸色都灰败成这样了,除了中毒还能用什么解释。 阎毅掐住郑凡的下颚,强行打开郑凡的嘴,看了看郑凡的舌头,“不是中毒,这是经脉损毁了。” “经脉损毁?”祝岩和李安山异口同声的表示疑惑,经脉受损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东看了一眼阎毅,在看看躺在床上的郑凡,“确实有点像经脉损毁的迹象。” “到底什么事经脉受损啊?”祝岩打断了几个人还准备推敲的话问道,这里只有他和李安山是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什么经脉损毁之类的东西,他们是绝对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经脉损毁就是可能让人一下全身瘫痪或者是长睡不起,因为身体里面的特殊的脉络被人用内力堵住了才会成这样。”小北在一边带着点愤怒的说道,他们四个人从小就跟着言竹,而郑凡就是他们的带头大哥,现在郑凡被人暗算,生死不知的,心里不免带着股怒气。 “那怎么办,能治吗?”李安山听了之后急急的问道。 还没等人开口,就听到那个本来就十分脆弱的门板砰地一声往地上一倒,一个粉色的影子冲了进来,急速到了床边,拿着个白色的小瓷瓶,喘着气说道:“快快,玉露丸给凡子喂下去。” “等等,不能喂药丸。”阎毅眼疾手快的拦住了齐平儿想要塞进郑凡嘴里的黑色药丸,“经脉损毁不可以让其他东西在进入体内了,只能让内力比下手段的人高的人把他体内的堵住的地方打散了才行,其他的方法只会让伤势更严重。” “内力比下手的人更高的,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凡子到底是谁下的手啊。”祝岩一脸纠结的坐在房里一张椅脚都不平齐的椅子上面饶了饶头说道。 “昨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齐平儿气道。 小南摸着下巴问道:“少爷,你们昨晚到底都怎么回事,我今天听阿东他说,也没听明白,这头怎么会突然被人搞到经脉损毁,头的内力那么高还有人堵的了他。” “下手的人肯定是乘着凡子不注意的时候干的,这个傻子。”李安山瞪了一眼兀自躺在床上的郑凡。 “现在不是追究谁下手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让凡子醒来才对吧,这个事情时间拖的久了会出事吗?”祝岩看着郑凡说道。 “如果不及时救的话,就算以后救回来了,也会武功尽失的。”小西难过的说道。 祝岩拍了一下小西的头,“凡子还没死呢,先别泄气。毅,会是昨天那五个江湖人士下的手吗?” 阎毅点了点头,“只能是那五个人,我没感觉到周围还有人,不用太担心,那五个人的内力,我可以解的,你们先让一下吧。” “谢天谢地。”齐平儿合着手叹了一声,李安山早都把位置让给了阎毅。 阎毅一把拉起郑凡,让郑凡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之后,对着祝岩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疗伤切忌让人打扰了。” 东南西北四个人一齐点头道:“我们出去看着。” 说着几人就把阎毅和郑凡留在房内退了出来。 “竹子,还好你半路捡了个人,不然凡子这条命就送在这里了。”一出房门李安山拍着祝岩的肩膀无比庆幸的说道。 祝岩没说话,但是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这阎毅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万能用具,抓的了山鸡,认得了路,找的人口,解得了毒,武功高强不说,性格也靠谱,果断是老天看他可怜被甩到这么个落后的地方来,才送来的金手指么。 还没等祝岩感叹完,就听到肚子咕噜噜的一声叫,齐平儿蹦起来说道:“哎呀,早餐我给忘了,阿东,小南跟我一起去把早餐拿过来吧。” 等到齐平儿走了之后,李安山就问西北两个人,“你们昨天到这里,把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小西听了李安山的话,一个来火就说道:“李公子,你不知道那个县丞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们要案卷他说几天前衙门的案卷馆着火全烧了,问他胡县令的尸体放哪了,他告诉我们因为县里的人害怕山妖在来生事所以就给埋了。” 祝岩挑了下眉头,“此地无银三百两,怎么什么都没人,当我们傻子啊。可是这县令不是被野鬼索命了么,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山妖来了?” “怕是,我们就是被人当傻子了。”李安山沉着脸一下一下的摇着扇子,“那县衙里的其他人呢?” “说是没俸银贡不起,全让胡县令给辞了。” “不是吧!在一个县连捕快仵作的钱都请不起,这什么事,不是说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么,怎么会连请捕快的钱都没有,那这县里平常的事情怎么办啊。”祝岩十分无语的说道,就算你要做个大清官吧,每个县每年固定的收入支出也不至于连开工资的钱都给不起吧。 “哼,这里的猫腻怕是大了去了。”李安山哼了一声,心想着上头让他一定要过来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这个县令的死怕是牵扯到什么东西,才让头上那位会派他到这里来了。 “小西,你还没说呢,不是说是野鬼索命吗,怎么又变成山妖了。”祝岩还在想着这个问题,拉着小西问道。 小西刚想开口说什么事情,齐平儿就回来了,“少爷,先吃早点吧。”说着端起一碗粥就放到祝岩的手里,立马回头又拿了一碗递给了李安山。 祝岩捧着碗,直接坐在了郑凡门前的石阶上面,轻轻抿了一下觉得不烫,才咕噜噜的大口吃起来,一边继续问小西,“说吧,那个山妖怎么回事,哦总觉的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觉得若说鬼要害人,他自己做过鬼,但是就算是晚上他也没碰到过活着的人,都是一下就从他们身体里面穿过去的,而白天就更不用说了,他连一点阳光都不敢沾,怎么可能跑去试试看能不能祸害人来着,不过这个山妖么,精怪之类的东西总是更诡异一点不是。 “山妖?少爷你说那个害死胡县令的东西啊?”阿东听到祝岩的话立马接茬。 祝岩点了点头,“是啊,就是那货,我和安山他们来的时候在村子里听说是野鬼索命,怎么到了县城就变成山妖了。” “谣言嘛,少爷。”阿东塞了了大半个馒头到嘴里,呼哧呼哧的说道:“昨天问魏杞,就是安平县的县城,他说胡县令死的那个晚上,打更的人刚好从县衙边上过去,就看到一个苍白头发长到脚上,身上也是一身白兮兮的衣服的鬼影子从县衙的墙边跑飞快的略过去,第二天发现胡县令死在了县衙的书房里面,才会传出是山妖杀人这种事情的。” “不是,白头发白衣服和山妖有啥关系?”祝岩听了还是不怎么明白,“难道不能是什么武林高手之类的人么?” 第十一章:县衙 “不是太清楚,但是魏县丞说那个山好像是安平县里的一个传说中的山精一样的东西,专门找贪官污吏的麻烦,被这个山妖杀掉的人都是死状凄惨的。”阿东对祝岩解释道。 “得,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清楚这到底山妖和胡县令的死有什么关系。”祝岩一口把粥全部喝光了,叹了口气,对李安山说道:“看来我们有的忙了,该死的,档案馆竟然会烧了,这不平添麻烦么。”说着无奈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调查之前,先把这里整成人能待的地方吧,跟鬼宅似的县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李安山郁闷的看了看四周。 这时,房间的门毫无预兆的嘎吱一声被打开了,阎毅脸色有些白的走出来。 “你没事吧?”祝岩接过齐平儿手里一碗稀稀的粥给阎毅端了过去。 阎毅接过碗,摇了摇头,“我没事,让郑凡好好休息一下,最好给他吃点补气的药。” “补气的药,我带了很多参丸,这就去拿。”齐平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回走拿药去了。 “可以进去看看吗?”李安山问道。 阎毅点了点头,李安山便走进了房里,若是不看脚下有些乱掉的步伐,还会以为这人十分的沉稳呢。 “头的伤严重吗?”阿东问道。 “没有大碍,那个下手的人大概是火候还不够,根本就堵错了经脉,才会这么像中毒。” 祝岩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其实下手的人根本就是个外行喽。” “嗯,看起来像是哪里偷学来的,根本没找到要点。” “麻烦啊麻烦,就这么个小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呢。”祝岩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个县肿么的就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在想想现在这原身的二哥,也就是如今辰国伟大的皇帝陛下,就算是担心自己的幼弟在外可能受苦,处理不来事情,也不至于把李安山这么个相才给打发到这里陪他玩当县令的游戏才对,真的是皇帝陛下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搞不清楚状况的祝岩,很光棍的看着郑凡没事了,就顶着东南西北几个人诧异的目光,抓着大家开始大扫除,至少要把这里收拾的像人住的地方不是,齐平儿让小北陪着上街找些木匠来修一修县衙的门窗之类的地方,而祝岩和阎毅两个人便开始逛县衙的布局来了。 整个衙门是坐北朝南向的,衙门正前方对着一个大大的照壁,上面画着一祝岩不认识的动物,脚踏着金银财宝,张的血盆大口对着左上方的一轮红日,虽然画面已经不大清晰,但是依旧能过感觉到画中动物带来的震慑,而衙门的正门上的牌匾老旧的都快要看不清楚字迹,两边的对联也脱落的七七八八,根本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大门可以看出原先是朱红色的,但是现在也脱落的差不多了,都露出里面旧木的颜色来。 大门里面是一个快要散架的仪门,祝岩很无语的戳了戳仪门,摇摇头便和阎毅继续往下走,仪门之后就是大堂了,从记忆里翻了半天才知道这里是举行重大典礼、审理重大案件、迎送上级官员的地方,大堂两边还有吏、户、立、兵、刑、工六房,当然了这个衙门的六房简直就是设了和没设差不多,看那快要倒掉的房子,实在是让人无语至极。 而大堂的后面,是二堂一般官员办公的场所,二堂后面对应的是三堂也就是官员日常起居的场所,会客、商议政事、处理一般公务都在这里进行,有些涉及秘密和不宜公开的案件也是在这里审理,也就是昨天祝岩住的那个看起来也快要坍塌的房子,周围就是为官员家属准备的院落,他们几个昨天就是在这里休息的,可以所这三堂就是他们日常相处之地。 而在三堂的后面就是后花园了,虽然他们这里看起来更像是野地,但是好呆也算是是个能休息的地方来着,在花园之后是下人住的地方。 走了一遍之后,祝岩更加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个县衙破败的属性,还真的是只有更破,没有最破啊!不算那些必备的人员,这里的连人住的房子都没有,就算是请了人,也没地让人住来着,难怪一个县衙搞成了一个空屋一样的地方。 大堂一个县衙最重要的地方,祝岩走进去就看到头上的瓦片都摇摇欲坠的,上面还可以透进些阳光,走到最前面的已经不奢望上面的匾额还能看的,往椅子上那么一坐,若不是阎毅眼疾手快,绝对要摔个屁股蹲了。 “我的天啊,这全部整下来还得了,平儿我们还有多少钱啊?”一个县衙全部逛了一遍,累的趴在桌子上拿着水壶往嘴里灌的祝岩,无焦距的看着前方问道。 “呃,休整这里的钱我们还够啦,来这里之前二爷给你准备银子,大爷也塞很多,手头还是很宽裕的。”齐平儿摊开手指头不断的数着。 “强盗没把钱打劫走?”祝岩疑惑的问了一句。 齐平儿摇了摇头,“没有,那天少爷你丢了之后,强盗就全部撤了。” “我去,这些强盗该不会是冲着我去的吧。” 李安山手一扬扇子就落到了祝岩的头上,“现在才想到,笨。” “疼死了,凡子没事了?”祝岩揉着头问道。 “没事了,脸色恢复正常,等他醒了就好了,那人死了都能从地狱里爬回来,没什么好担心的。”李安山凉凉的说道。 “啧,真要是出事了,不知道,哎呦,你又敲我,哪天我扔了你那破扇子,这春寒都还没退呢,你拿个扇子装什么装。”祝岩恨恨的瞪着李安山手里的扇子说道。 李安山悠闲的扇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这你就不懂了不是,我这叫潇洒。” 祝岩白了一眼李安山,心里默默吐槽,毛潇洒整个一装逼,那怪这么久了还是没让人开窍。从言竹的记忆里李安山可是杯具的暗恋户,那暗恋史简直就是可歌可泣都难以形容了,当然为了自己脑袋着想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这里情况怎么样了?”李安山见祝岩没理他,便问起了这里的情况。 “不怎么样,除了还有个架子在,其他的全死光了。”无力的趴在桌上说道。 李安山无奈的把头转向了齐平儿,齐平儿只好把情况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的脸也黑了,在怎么也没想到情况会糟糕成这样,“平儿叫了木匠和其他的泥瓦工人了?” “嗯,跟东一起去的,但是现在快要开始春耕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县里的匠人也找不到多少,在加上好几个工匠一听是要来修县衙,都害怕的直接关门了,根本就找不到什么人,最后只找到了两个木匠和一个泥瓦工。”齐平儿提起这事就来气,脸都气的鼓起来了。 “不是吧,好歹这里也是县衙,不怕我们把他们抓起来啊。”祝岩转着手里的杯子说道。 齐平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们就是不来,总不能真的把人给抓过来吧。” “别理他,你还真打算做个招人恨的县令啊,一来就是抓人。”李安山说着,扇子没看好又落到了祝岩头上。 “你是敲上瘾了还,我不就说说而已嘛,这么激动干嘛,我就是想抓人还没捕快呢。这里的人全都没有,我们还要想办法招人呢,总不能一个县衙就我们这些人吧,真不知道那个胡县令这三年是怎么当官的,这样都能干三年,真奇葩。”祝岩想到这里的情况就头疼。 “县丞不是还在,抓他来问问,不是简单很多。”李安山突然说道。 祝岩耸了耸肩,“还县丞呢,人影都没见着。” “少爷要我去找他吗?”小北在一旁问道。 祝岩摆了摆手,“不用,我倒要看看他个小县丞打算怎么着,昨天雷家那么一闹,我就不行这安平县的上层会不知道新来的县令已经到了,无非就是想给我点下马威罢了,果然是新人好欺负么。”祝岩冷笑了一声,这些事情他又不是没遇到过,但年从学校毕业之后,他凭着自己的力量进了研究所,后来不知道得罪了谁突然被下方到地方去做扶农工作,他到地方的时候,那些地方研究所里的人不是照样放冷箭,给下马威什么的,他都这么应付过来了,还差这么一点,“东北两个人去打听打听,就这几天,我要安平县里的所有情况,小南和小西你们两跟着平儿把这里整成人能住的地在说。阿山呐~要跟爷去街上溜达溜达么?”祝岩有气无力的安排完所有的事情,立马变成没骨头的样子搭在李安山的肩上。 “你给我下去,重死了,走呗。”李安山把祝岩从身上给推了下去,拍了拍身上说道。 祝岩一手搭在阎毅的身上,“阿毅一起走呗,咱们也去体验一下安平县的美丽风景不是。”说着就往外走去。 “少爷要是待会有人来了怎么办?”齐平儿突然问道。 祝岩背对着他们摇了摇手说道:“让他们等着呗。” 祝岩走在最前面,阎毅跟上去之后,谁也没注意到李安山疑惑的看了一下祝岩,愣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第十二章:脏乱 三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县衙,从县衙所在的前街出来,就连着一片闹市区,大概是因为胡县令的死给闹的,虽然店铺挺多的但是不见繁华。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好像在说些什么,而来买东西的人大多都是快速的买好离开,少了一分人气的样子。 “看这里,安平县还不错啊,怎么跟我以前看的那个情况差那么多。”李安山眼神到处溜达,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什么情况?”祝岩相当好奇的打量着古代的商业街,什么东西都要看上一眼,听了李安山的感慨才出声问道。 “穷、破。” 祝岩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拍了拍李安山的肩膀说道:“大概是穷、破吧,这安平县大概也就这么一个地方看起来还好而已了。”想起来连县衙都是那副模样,也怪不得李安山会看到那样的消息。 “这一片地方,没年都要向朝廷申请救济银,而且几次述职的情况都是相当的糟糕,我以为上头都要放弃这里。”李安山淡淡的说道。 “贪官污吏横行,哪得太平。”阎毅冷冷的插了一句话,惹得李安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发现他没有在说下去,便不再注意他了。 祝岩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可记得来的路上那些百姓可都是交口称赞胡县令是个好官啊,看现在这个情况,这官当的还真不咋地。”他们走出了闹市之后,就来到了一片住宅区,一眼望过去全是破旧的房子,好些房屋看起来都快要倒掉的样子,在这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打着相当多的补丁,每个人脸上还透着几分麻木的样子,让人看的浑身提不起劲来。 李安山皱着眉头,走在这里,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相当的不舒服,他从小在侯府出身,作为侯府的嫡三少爷,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就算是父亲祖父全部上战场,家里还有母亲和两个哥哥给他撑腰,算起来他没有变成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还真是祖上积德了。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是知道大辰从太祖皇帝统一天下以来,国内的情况还是没有完全平定下来,北方的边关地区,西南地区都是战事胶着的地方,光光听父兄说北方百姓的情况他就已经觉得十分清苦,但是今天活生生的看到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出现震撼却是比他听得多太多了,这是要多绝望才会让人露出那样麻木的眼神。他觉得自己都不敢多看这里的人,生怕被那种眼神给压垮。 祝岩拍了拍李安山的肩膀,“这里应该是安平县最乱的地方,离开这里应该会好点,若都是这情况哪里还轮的到我们收拾,早都民变了。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想的脏乱差竟然就安排在闹市边上。”离开这里,指了指前面变得整齐的屋子,以及慢慢出现的人,祝岩若有似无的安慰道。 李安山的情绪来的快但是散的也快,没一会儿,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抗打击能力不是一般的好,至少在表面上,祝岩是这么想的。三人穿过了普通的住宅区,绕了一圈就到了一片精致的院落附近。 “看来这里就是富人区了。”祝岩瞥了瞥周围的房子说道:“这绕个圈子应该就可以回到县衙了吧,安平县真的不是一般的小。” “本来就不大,安平县下面就六个镇大约一百来个村落而已,哪能大到哪里去。”李安山摇着扇子说道。 祝岩瞥了瞥嘴,心想着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里贫困县的属性了,心里再次哀悼自己个笨蛋竟然轻信小鬼的话,“到闹市去,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去。”祝岩率先一步往闹市的方向走去。 “吃东西?”李安山奇怪的看了一眼祝岩,不明白这个时辰吃什么东西。 “是啊,看看能不能吃出什么呗。” 李安山一听,立马就露出了一个明了的笑容,跟上祝岩。而阎毅除了最开始说了一句话之后,一直安静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没有任何想法,一副祝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样子,安静的不得了。 三人来到闹市的时候,就来到了一间看起来还有点人气的客栈,看客栈外面摆放的东西,大概是过路的客商经常住的客栈,一走进客栈立马被一个小二给迎到了空着的桌子上,边上还坐着两桌的人。 “三位来点什么?”小二拿着手上的布一边狠劲的擦着桌子,一边问道。 祝岩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没看到这里点菜的东西,只好看着另外两个人,示意他们来点东西。 阎毅还是一副安静沉稳的样子,李安山见状只好问道:“你们这都有什么特色?” “客官这你就问对人了,别的我二剩子不知道,但是这安平的特色吃食,我们这可是最正宗的了,有那鸳鸯面、米烧兔……”小二巴拉巴拉的一个劲往下说,搞得三个人都没法打岔让他停下来。 “二剩子你老毛病又犯了,给我端菜去。”一个矮矮胖胖的肚子圆滚滚,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一拍二剩子的头笑骂道,二剩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刻跑路端菜去了。这个人转头向着祝岩他们赔礼道:“三位不好意思,我是本店的掌柜,人都叫我卢胖子,这二剩子罗嗦的毛病又犯了,您三位要点什么,小店给你们打个折扣,请多多见谅。”说着还朝三人行了一礼。 祝岩摆摆手,“卢掌柜客气了,小二哥很热情,我们就要点安平的特色小吃,您看着给我们上点。你们两要酒么?” 阎毅和李安山都摇了摇头,祝岩变对卢胖子说道:“那就这些了。” 卢胖子应了一声,笑容满面的变离开了这里,这个时候阎毅突然轻轻的踢了一下祝岩的脚,惹得祝岩疑惑的看向他,眼神问道——怎么了? 阎毅的头微微的偏了一下,祝岩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隔着两桌的位置,有一个特别落魄的男子坐在中间,不知道阎毅干嘛让他看这个,再次疑惑的望着阎毅。 阎毅用手沾了沾茶杯中的水,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高手”。 祝岩小心的瞥了一眼那个喝着酒显得十分低落的男子,在怎么联系高手这两个字也沾不到这个人身上吧,看起来更像是哪里来的穷困秀才才对。 李安山早就注意到他俩的动作,用扇子轻轻的打了一下桌子,学着阎毅的样子在桌上写了三个字“回去说”,他刚刚就看到那个男子也像他们这里瞟了好几眼了。 这个时候,刚刚那个罗嗦的店小二拖着个盘子,快步到了他们面前,兴致特高的朝他们说道:“三位,爆炒春笋,安平的笋可是个好东西,你们尝尝。” 三人被一盘热气腾腾的笋片勾引的口水直流,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都顺势停下了刚刚的话头。 第十三章:山神 就在三人被食物勾引的时候,边上那一桌的客人朝着刚刚离开的二剩子喊道:“小二,在来壶烧酒。” “好嘞,客官。”说着腾腾腾的就往后面的厨房奔去了。 祝岩瞄了一眼那边的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常年在外行商的人,中间一个男子让人有种外露精明的感觉,正和另外一个长的粗壮些的汉子大声讨论着他们来的路上走的路。 客栈的这一层明显的地方就摆了十来张桌子,而外围还有些用木质的简单屏风隔起来的空间,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二楼中间空着一圈正好对着楼下的大厅,二楼看起来都像是包厢,隔着相同的距离就开着一扇窗子,有的敞开、有的紧闭。 在祝岩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之后,二剩子已经把隔壁桌的那壶烧酒和他们点的菜上全了,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被那个精明的男子给叫住了,“小二哥,怎么最近这里人这么少?我上回来安平的时候还很热闹啊。” “哎呀,这位爷,这话可不能大声说。”二剩子一听人问这个,立马竖起食指摁在自己嘴上,向那人表示道。 “怎么了,这还不能问了?”精明男子边上那个长相粗狂的男人看二剩子这么紧张,反而大大咧咧的用他那破铜罗嗓子吼了出来,眼睛瞪起来还怪吓了人的。 二剩子被这么一吓,表情变得异常的纠结,但是看看客人的身材在对比下自己豆芽菜一样的身材,只好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几位知道我们县里前段时间的命案吧。” 那个精明的男子手顿了一下,把酒杯给放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二剩子说道:“昨天一来就听说了,该不会真有传言中的鬼魂吧?”那人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人顿时有种头大的感觉。 二剩子摆了摆手,“哪是什么鬼魂,那可是安平县北边红叶山上的山神哟。” 祝岩听了这话朝着边上的两人挑了下眉头——看吧,又出来个山神。接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继续盯梢下去。 而二剩子在众人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之后,好像摆脱了刚刚那种有些害怕的束缚,眼睛里带着点传播八卦的伟大理想开始讲起着鬼魂、山妖和山神的故事了,“我们这安平县在太祖皇帝还没有称帝的时候,不是在前越的范围内嘛,说起这个前越就实在是可恨,越过的末帝搞得是民不聊生,我们这老一辈的人都记得那年的事情,越国丞相白然唯一的一个儿子当年被派往这里管理政事,可是后来却无缘无故的被人刺杀,好在他命大没死在这里,剩了半条命逃回了越国的国都,但是回去之后不知怎么的才两年的时间他又回到了安平,原本安平在他当县令的时候可以算是越国一个比较太平也过的比较好的县了,但是自从他走了之后,被派来的那个人就是个草包县令而且还是个无所不贪的贪官,搞得安平县里的百姓卖孩子的卖孩子,逃跑的逃跑,但是那个时候天下大乱的跑哪都是个死。直到那人又回到安平之后,那个贪官突然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人都说是他杀的,后来是来几任的县令死几任,直到越国被太祖皇帝拿下之后,那个人就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但是有人说看到他是被太祖皇帝人给杀了。” 听到这里那个破铜锣嗓子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让你说鬼魂的问题,你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说着还不忘用凶恶的眼睛瞪二剩子一眼。 二剩子缩了一下脖子,讨好的笑了笑,“爷这是开始,马上到了。”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发火的迹象才继续说道:“从那之后,虽然安平县穷是穷,但是几乎只要是来上任的县令都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因为只要是对百姓不好的官,都会在几天之后死在县衙里面,大家都觉得是山神大人在保佑安平县,才使得这里没有贪官污吏,而据说当年山神大人就是在红叶山上死的,所以我们才叫他山神的。” “那就奇怪,既然是山神,你们怎么还这么害怕,都没什么人在街上走了?”那个精明的男子不解的问道。 二剩子一听,微微低下了身子,朝着他说道:“这不是山神的问题,而是最近县里隔三差五的开始丢人了,人都说因为山神在惩罚胡县令的时候,不小心把红叶山上的山妖给带到了安平县来,这些山妖要吃人肉,才隔三差五的丢人,因为这样现在才没什么人出来走动的,大家都是能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了。” “山妖?”那一桌上头,一个头发带着些苍白,但是面色却是红润的老人家疑惑的看了一眼二剩子。 二剩子使劲的点点头,“就是山妖,县里打更的刘二已经看见三回了穿的白乎乎的衣服,指甲这么长。”二剩子用手夸张的比了一个长度,“还是黑色的指甲,一对獠牙白花花的都长到下巴那了。” “要是真的长这样,那还真的是妖怪了。”那个大汉点了点头。 “其实啊,这次好多人都说胡县令其实不是山神大人给的惩罚,而是被山妖给杀掉的,那个死状凄惨的,听说县衙里的仵作都看了之后晚上都还坐噩梦呢。”二剩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但是众人只是挑了挑眉头,没有在问下去,二剩子见众人没有想要在听下去,于是说了句二位吃好,就端着木托盘离开了。 祝岩看到人走了,轻轻的踢了一下李安山,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这县里尽然有仵作耶。” 李安山夹着盘子里的东西,“大概是有吧。” “我就说嘛,一个县衙要是只有一个县令,那不累死才怪。”祝岩撇撇嘴道,随即又想到:“你说那个魏县丞怎么没有说这个事情呢?” “大概东南西北他们没问吧。”李安山耸了耸肩答道。 祝岩想到这种可能性,顿时囧到,默默无语的往嘴里夹着菜,想着待会回去问清楚之后,是不是要给那四个人安排点更重要的事情做做。 这个时候,一直不开口的阎毅拉了拉祝岩的衣袖,示意他离开这个地方,祝岩便很自然的结了账离开了这里,那个小二还笑着让他们下次再来,说他们这是县里最好的客栈,祝岩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抬头看来一下匾额上写着悦来居三个字,在想想刚刚他付账的钱,突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阎毅,貌似他怀里的那些钱还是从阎毅的包裹里面拿到的,他完全忘记这件事情,只记得把那个方块还给阎毅,而钱他好像已经拿走了很长时间了。 “咳,那个阿毅,这个银票好像也是从你的包裹里面找到的,我忘记给你了。”良心发现的祝岩赶紧把他夹在衣服夹层里面的银票给拿出来,还好平儿没有在洗衣服的时候把银票洗坏,要不然这可没地还去,到是还便宜了钱庄。 阎毅看了一下祝岩递过来的两种轻飘飘的纸张,“你拿着吧,你们收留我。” 话还没说完,祝岩就已经把银票塞到了阎毅的兜里,“什么收留,我还没说你帮我那么多呢,那天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安山他们,这钱我拿着咬手,而且你现在是在县衙帮忙,我没给你开工资已经算是赚了大便宜了。” “工资?”李安山抓做了一个奇怪的词语。 祝岩顿了一下,不明白李安山为什么会找个这么奇怪的重点,只好干笑道:“呵呵,俸禄俸禄。” 李安山明了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而阎毅看着祝岩认真的脸,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收起银票,跟着祝岩离开这里。 祝岩见到阎毅收回去了,心虚的感觉一下就没了,人果然还是不要想着捡便宜,心里会不安的。默默感叹着用这种钱压力大的祝岩没有注意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店里那个一直一个人喝着酒的落魄书生隐晦的看了他好几眼,知道他的身影离开了才收回目光。 “竹子,你说县衙那么破会不会是因为那里死的县令太多了所以来上任的人都不敢住了,才全部搬出去了?”会县衙的路上李安山突然问答。 “有这种可能,怪不得县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还特别的凄凉,一点人气都没有。”祝岩点了点头。 “那你说胡县令是不是胆太肥了,所以才一直住在县衙里面不怕死的?”李安山右手握着扇子不断击打这自己的左手问道。 祝岩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安山,“一直住在县衙?可是县衙连大堂都破成那样了,哪里有地方可以住人。就我们住的那里还是东南西北四个人收拾了一天的结果呢。” “不是不是,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吗?” “书房。”阎毅淡淡的说了一句。 李安山眯着眼睛笑着说道:“竹子,你说胡县令干嘛要住在书房里?” 第十四章:邀请 “你说胡县令为什么要住在书房呢?”李安山笑的特寒碜人的问道。 “回去看看呗。”祝岩走了好一段路才说道。 三个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向着县衙的方向走回去,到了县衙的时候,就发现原本人迹罕至的地方,居然变得十分的热闹,三人就这站在县衙大门外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在衙门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半晌,快要变成石雕的祝岩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安山,你说这是咋回事?早上不是还说出了钱了都没人来修理衙门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祝岩伸手指着衙门的位置,讶异的问道。 “谁知道呢。”李安山收起惊讶的表情,十分镇定的回答着走进了衙门。 祝岩朝着李安山的背影撇了撇嘴,“装,你继续装。”说着朝阎毅示意两人也回去,一路上那些来修理衙门的人看到他们也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各个都是镇定的搬着东西从他们面前经过,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不经让祝岩怀疑他们三个大活人原来存在感已经这么低了。 但是仔细瞧着那些人的表情,却又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他们的表情虽然都是十分平静,但是却看得出眼里透着紧张或者说是焦虑、害怕更为贴切一点,祝岩隐晦的扯了扯李安山的衣服,成功的让走在前面的家伙顿了一下,偷偷朝李安山使了一个眼色,就看到李安山的脸上也露出了些微诧异的表情,他看了看边上的阎毅,突然觉得其实他们这一堆人里面阎毅才是最淡定最平静的一个人,啥表情都没有,不是一般的强悍。 绕过了正在施工中的大堂和二堂之后,到了三堂却发现情况好像有些超出预想了,三堂的院子里竟然比前面来的人更多了,每间屋子都有好几个工人正在修缮,于是祝岩肉疼了,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这么个修法要花掉多少钱才够,他家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由于被这么多工人惊到了,他们还没注意到后院那一块到是安静的,刚刚醒来脸色还有些差的郑凡、齐平儿和东南西北做在一边,另一边是昨晚见过的雷家的管家雷福,以及一个中年发福,穿着锦衣,颇有些气势面上带笑的大叔和几个下人装扮的人,郑凡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对面的人聊着,心里十分不耐烦,就盼着他家那两位当家的爷赶紧回来,很想对着那边没话找话说的雷明安大吼道——爷不想和你废话啊。但是人雷家家主又带着这么多工匠解决了他们的当务之急,不好给人脸色看啊,少爷你快回来啊! 而不灵敏的老天爷,终于在这么多天里面显灵了一回,郑凡心里刚刚呐喊完,就看到他家少爷和李安山摇着扇子轻飘飘的走进来了,高兴地他差点没蹦起来。 当然了作为一个拥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资深护卫长,郑凡还是相当淡定的站了起来,向着外人展现了他们王府的良好品质。 还没等刚回来的三个人说什么话呢,雷明安就迅速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对着李安山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在下是安平雷家的家主雷明安,这位想必就是信任的县令大人了,真是品貌非凡。” 齐平儿看着在李安山后面略微有些抽搐的自家主子,在看看在雷明安后面因为没拉住雷明安,现在脸上颜色十分好看的雷福,突然觉得刚刚那个罗里吧嗦的雷明安其实也很可怜,来拉关系吧,竟然第一下就认错人了,这家主当的,当然了齐平儿作为坚定拥护自家主子的侍女头头,绝对不会承认自家主子的长相比起李安山那货来说,真的很没有当官的面相。 祝岩看着雷明安异常热情的跟李安山哈拉着,而李安山只是笑着不说话,对着雷明安不住的点头,心里默默的汗了,这是要大条到什么程度才会没看到他和阎毅两个大活人就在边上,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这么的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呢,算了不跟脑子进水的人计较了,祝岩有些愤恨的扯了扯自己的脸,心想着都怪言竹这娃的脸实在是太小孩子气了,明明气质就是个清俊的人,怎么会眼睛水汪有透亮带着点娃娃味,也难怪人家把李安山认成是县令了,脸嫩什么伤不起啊!(乱入:话说人言竹也才十六岁,刚刚束发一年多,放现在也就是个高中生,你还想要他怎样脸熟啊!) 终于雷明安要撑不住在面对某人的笑脸的时候,阿东很好心的拍了拍雷明安的肩,待人疑惑的转向他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指着祝岩说道:“雷家主,这位才是我们县太爷。呃,这个是我们爷的主簿。” 雷明安好像一瞬间被什么堵到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祝岩的样子,突然又笑开了说道:“哦,难怪了,我就觉得边上怎么会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少年,老夫眼太拙了,竟没认出来您,县令大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祝岩被雷明安的恭维搞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这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啊,没想到才愣了一下,立刻抛弃了前面夸成朵花的李安山,转而来恭维他这个真县令了,不过没搞清楚情况的祝岩还是相当客气朝雷明安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雷家主这是?”说着眼神朝四周扫了扫。 “这不是昨天犬子和家仆多有冒犯,雷某想着这几日大人定是要休整县衙的,但是最近县里不太平,所以才送了这些人来,还请大人别嫌弃雷某多事就好,全当雷某为昨日之事赔罪就好了。”雷明安看着祝岩的脸色笑呵呵的说道。 祝岩挑了一下眉头,也笑着回道:“怎么会呢,祝某感谢还来不及呢,能得雷家主相助到是省了我好些麻烦,昨日之事亦是雷家为了安平县的安危不得已为之的,祝某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雷某看大人今日也忙,明日在清客楼雷某为大人准备了接风宴,还请大人你能赏脸。” “好说,好说。”祝岩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雷明安见祝岩答应了邀请,拱了拱手,“那雷某静候佳音了。”说着便带着雷福他们准备离开。 “阿东小北替我送送雷家主。”祝岩朝着东南西北说道。 “是。” 等到人都走光了,祝岩一口气散开,趴坐在桌子上说道:“安山好麻烦啊!” 李安山笑眯眯的说了句:“麻烦才好,不是么?” 祝岩瞥了一眼李安山,给自己倒了杯微凉的茶水,一口灌进肚子里面,深深的呼了口气说道:“是啊,让麻烦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十五章:心上人 天色慢慢的黑下来,修理县衙的人渐渐都离开了,而原本破旧的县衙像是重生一样变得锃光瓦亮的,祝岩觉得若是白天到这里来看这个觉得会闪瞎人眼的,吃过饭,撑的慌的众人又围到了院子里,开始商讨起怎么在安平县发家的事情来了。 由于阎毅的好手段,郑凡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这几天多补补就好,齐平儿也卯足了劲准备给郑凡做好吃的,羡慕的阿东直嚷着让他受伤算了,竟然还有好吃的,结果被齐平儿一顿敲打,只能抱头讨饶。 “好了,现在说正事的时间到了,别在玩下去了。”李安山无奈的对那边吵得十分开心的两人叫道。 “平姐,我在也不敢乱说话了,你饶了我吧,李公子都说要说正事了。”阿东听到李安山的话,立马接口,赶紧摆脱齐平儿这个可怕的女人。 平儿瞪了一眼阿东,没有在说什么,在阿东赔笑下,给祝岩倒了一杯茶水,在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在理他们坐到了一边去了。 “那个县丞今天没来过?”祝岩接过平儿斟的茶,慢里斯条的问道。 三个待在县衙里一天的人动作一致的晃着脑袋,“没有。” 祝岩无所谓的拿着茶杯,看着阿东和小北问道:“你们俩呢?” “少爷,我们两个还真的打听到了很多消息。”阿东正等着祝岩问他话呢,这不祝岩才刚开口,他就连珠炮弹似得噼里啪啦往外倒腾了,“县衙之所以都没人,都是因为这里的县令要是横死的话,绝对都是死在县衙里,不会有其他的地方。” 听到阿东的话,祝岩和李安山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奇怪的是那个白奇先生被这里的人奉为山神,还说什么是守护这里的人。”阿东说道这里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好像极度的不理解这件事情一样。 “白奇?什么人?”祝岩觉得这事情里面好像还有些其他的隐情。 阿东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祝岩,“少爷,你把这个也忘了!白奇先生你不是也见过么?” “我见过?” 李安山扇子刷的一收,搭在左手的手心上,“竟然是他!” 祝岩疑惑的扭过头问李安山,“谁啊?怎么你们都知道的样子,没道理瞒着我一个人啊。” 李安山敲了一下祝岩的脑袋,“不是就那位的心上人。” 祝岩惊悚了一下,眼睛瞪的老大,惊叫道:“我二哥!那年龄得差多少啊!” 周围的坐着的人无语的看着一脸惊诧的祝岩,李安山狠狠的握了握扇子,最后还是忍不住,一下敲到祝岩的脑袋上面,“二哥你头啊,是你爹啊。” “我爹?不是吧。”祝岩心里死劲的回忆着大辰的太祖皇帝言世的事迹,心脏不由的颤了颤,这也是个狠主,不过若不是狠主也不可能在天下大乱的局势里闯出一片天,最后还统一建立了辰国,在想想他二哥即位的时间,看来这便宜爹怕是做皇帝做烦了,才把责任丢给自己儿子,好逍遥自在去了,嘴角抽了抽,为那个现在正在皇位上兢兢业业工作的二哥兼前任被暗恋者默哀了一会,立刻又回到了话题中去了,“可是就算这样,也只能说这胡县令的死跟山神这种东西没关系以外,什么用处也没有啊。”祝岩斜了一眼阿东说道。 “可是少爷,若是有人利用这个传说来杀了也不是不可以啊。”阿东急急的说道:“而且胡县令已经是横死在这里的第五个县令了,我和小北打听到,从我们大辰打下这里开始派来的县令不是横死的,就是那种猫在外宅等着任期过去的,蹊跷的狠。” 祝岩扭头看着李安山,“你在来的时候有看到这方面的资料吗?” 李安山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上头派他来这里看来真的是有猫腻了,在看看边上的祝岩,又有些头疼,这家伙失忆之前就是个除了知道惦记那位,就是不管事的,书读的好,但是没什么常识的爷。失忆之后到是变了很多,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若不是他在若有似无的试探下,得知祝岩还记得小时候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他还真要怀疑这人被掉包了,但是现在么,李安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阎毅,觉得把祝岩交给这个失忆但是武功高强的人,让他们两个去搅合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不会给他的任务添麻烦,而竹子的人身安全也得到了保障,反正那位让人来着也就是为了让他来散心的,决定了怎么做之后,李安山慢慢的说道:“吏部给的东西都不全,只知道这胡延死的挺蹊跷的,但是什么相关的资料都没。” “可惜书房毁的差不多,档案馆也烧了,这可真是太好了!”祝岩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安山拍了拍祝岩,“先不说这个,我们到是要考虑看看下面怎么办,这安平县看来也不是什么太平地,这才来几天就这么多事。” 祝岩叹了口气,看向阿东问道:“除了这件事情,安平县里的人你们?”祝岩给了个你们懂得的眼神。 阿东立马接了下去说道:“安平县地位最高的人家就是今天来的那个雷家人,我看着情况比这里的官员威望都还要大,另外还有李家和丁家,但是这两家人好像很低调,就一天的时间我们也没查的很清楚,但是这两家像是和雷家有仇似的。” “看来这雷家的接风宴我还真的是不能不去了。”祝岩托着茶杯说道。 李安山用扇子轻轻敲击这石桌,半晌才对祝岩说道:“这样吧,你和阎毅两个人接下来就去对付那个雷明安,我和郑凡应付那个现在还没影子的魏县丞,其他人么就接着打听,至于人手的事情,平姐就交给你了。”说着颇为不正经的看着平儿。 祝岩听着李安山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在记忆里面,言竹之所以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逃避的,至于这个县令的职责早就被他那个便宜二哥全部交代给了李安山。看来前生其实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鬼,回忆完毕他便没什么意见的点头同意了,反正有人代劳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管那么多干嘛,本来他就是被言竹以享福的名义骗来的,若不是太无聊了,也不至于刚到安平县就开始动作来着,当然了想要舒服平稳的生活,那也得先把环境问题给解决了嘛。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你可别想着偷懒,该你做的事情,一样不少的给我做完。若是搞出什么麻烦,那位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两谁也别想着逃过去。”李安山一看祝岩脸上那松一口气的表情,郁闷的在后面加了一句,成功的让原本以为脱离苦海的某人掉到了冰窖里面。 “不是吧,我不就是想散心,至于这样么。”祝岩十分没有底气的说了一句。 但是李安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成功的使某人缩了缩脖子,只好乖乖的应道:“我会努力的。”但是心里却是内牛满面,原来还是要做事,不是高兴干嘛就干嘛啊,他觉得全天下最倒霉的王爷就是他了,原本可以做个大大的纨绔子弟,但是被身体的前主人给坑了一把,不得不做起有能力、有干劲、有文化、有道德……(你够了= =|||) 祝岩撇了一眼一边安静的像是雕像一样的阎毅,突然想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在客栈里看到的那个人,阎毅还没讲为什么让他们注意呢,若不是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就给他忘了,“毅,那个你今天下午在客栈里指的那个人是谁啊?” “影堂的人。” “影堂?什么东西。”祝岩不解的同时,郑凡的脸色全都变了,紧张的看着祝岩和李安山,确认没什么事情之后像阎毅问道:“真的是影堂的人?” 阎毅点了点头,“我看到他脖子后方有个鬼影的纹身,而且气息十分弱,但是却让人忌惮。” “影堂的人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还有人出钱请人跑着山疙瘩里来。”郑凡十分不解的说道。 “去问问回风堂的人,看看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动静就知道了。”阎毅淡淡的说道。 “回风堂?”又听到一个专有名词,祝岩更好奇了,听起来这两个地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于是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阎毅,求解。 阎毅被祝岩的眼神晃了一下,微微低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说道:“影堂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格谁都可以替你杀人,而且影堂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谁也拿他们没办法,曾经有一个门派就是因为得罪了影堂一夜之间被灭门,而且影堂的人都会在脖子后方纹上鬼影的标志,江湖上说只要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死。回风堂则是江湖最大的消息组织,只要这江湖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问他们准时知道为什么。江湖之中的高手排行也是在他们手里诞生的。” 祝岩听得觉得十分的神奇,这里还真的有江湖这回事,于是眼睛中的光芒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你说我要是现在在练功夫,能像你们一样飞檐走壁,最后排个什么江湖排行榜么?” 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跳到这个话题的阎毅,很认真的看了一下祝岩,然后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行,你的身体条件不行。” 于是被打击的某人,十分之消沉的趴在桌子上面,小眼神极度可怜的看着阎毅,“说说假话不行么,安慰安慰也好啊。” 郑凡看到自家少爷消沉的样子,有些急的安慰道:“没事的少爷,师傅说让我们要保护好你,你不会武功绝对没关系。”他可是记得当年因为不能练武这件事情,自家少爷和陛下闹了多久,但是碍于少爷的体质根本不能练内功什么的,所以只能骗少爷说学文也能强大,才搞的自家少爷最后差点成了书呆子。 但是郑凡的话完全没有安慰道祝岩,只让祝岩再次在心里郁闷自己鬼上身的这个身体实在是糟糕,他的大虾梦就这么破灭了。 阎毅见祝岩因为这事情这么不开心,斟酌的说道:“其实不练武没事的,可以炼一点其他的。” “什么?”祝岩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 “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听完之后立马瘪下去的祝岩,嘀嘀咕咕的说道:“爷早就过了练广播体操的年纪了。”在某人终于伤心完的时候,他就快速的回归了问题,搞得众人的差点反应不过来,“那就先找人去回风堂问问消息再说这个吧,我们还是先休息去,雷家和县衙里那堆人才是我们现在要对付的啊。” “等等,要去回风堂问消息需要什么。”李安山可没祝岩这家伙这么无所谓,这天上没白给的馅饼。 阎毅摇了摇头,“不知道。” “哈?”李安山诧异的看着阎毅,还以为这个家伙知道呢。 “回风堂的堂主风灵是个怪人,若是她看的顺眼消息她会白送,但是若是让他看着觉得不耐烦,谁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整人,我知道那些去过的人有生之年都不想要在踏入那里第二次。” 祝岩打了个寒颤,这是要多么奇葩的人品,才能让人这么退避三舍,在瞄了一眼李安山,心想着不知道这家伙会让谁去回风堂,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李安山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这么异常的情况他又不能放弃,就在为难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对东南西北说道:“东和北你们两个人拿着这个扇坠去回风堂,务必打听到消息。” 祝岩看着李安山把自己扇子上面的白玉小扇子的扇坠给拿了下来递给小北,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扇坠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可以让李安山放松的让阿东和小北两个人去回风堂,“安山,他们两不会出事吧?” 李安山摇了摇头,“放心没事的。” 阿东看了一眼被小北收起来的扇坠,对他们说道:“少爷,我们会尽早完成任务回来的。”然后拍了拍小南的肩膀,“你们要保护好少爷。”说着便问李安山,“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早吧。” 祝岩看到阿东也没有反对,便不再纠结这个事情,对阎毅说道:“那你明天就陪我去会会雷安明吧,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说着便站了起来,“安山,县衙就交给你了,天色很晚了,咱们还是睡觉去吧,这地方整完之后到还是个古色古香的漂亮宅院啊。” 众人就在祝岩奇怪的言语中各回各屋,各睡各觉了。 第十六章:两人 祝岩和阎毅两人十分悠闲的走在安平县的街道上面,托昨天修理县衙的那些人的福,现在整个安平县城基本上都知道了他这个县令已经决定住在县衙了,而且什么体貌特征之类的已经算是广为流传了,让祝岩感叹安平县人八卦的能量不是一星两星的。 安平县最热闹的街市,就是他们昨日走过的闹市,在得知县令到了,并且决定住在县衙时,这里的人胆子好像又回来了一些,昨天好些没有开门做生意的人,今天也把门打开了,祝岩一路走过去,觉得这里的人气多太多了。 手里抓着一个香喷喷的烧饼咬的正欢的祝岩,眼睛骨碌着到处乱瞄,时不时拿手戳一下身边的阎毅,让他停一下去买些好吃的,于是众人就看到祝岩手里捧着东西吃的相当惬意,而身边一个揽着一堆的吃食却面无表情的人,搭配起来相当的怪异。 “阿毅,你昨天看到清客楼在什么地方了吗?”祝岩眼看着这里都快要走完了,还是没有见到雷明安说的那个地方,奇怪的问道。 阎毅摇了摇头,“没有。” “不早说,白走了这么久。”祝岩无语的看了一眼阎毅,一口气把小半块烧饼全塞到嘴里,死劲的嚼着。 “你没问。”阎毅默默的接了一句,在看看手中的东西,心想着祝岩真的是来找清客楼而不是来逛街找吃的?所以他才会没提醒祝岩清客楼不在这里的。(你真相了,其实某人就是来吃东西的= =) “得,被你打败了。” 祝岩朝着阎毅怀里看了一下,随手拿了一个油纸抱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糕点,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弯月,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还是问问清客楼在什么地方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在不到人家会觉得我们失礼了。” 祝岩说着就朝着路边一个卖油纸伞的小摊走去,“大娘,你知道这清客楼在什么地方么?” 卖伞的大娘一抬头就看到个笑眯眯的少年正看着她,于是略显局促的说道:“这位公子,你说的可是清河边上的清客楼?” “清河?”祝岩疑惑的看着大娘。 “就是县东边的那条河,边上全是贵人住的地方,老妇人没去过那地,只听说要去哪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说着大娘偷偷打量了一下祝岩说道:“不过老身看公子的模样,肯定是要去那里了。” “我到是要找那个地方,既是如此我就去清河看看,谢谢大娘。”祝岩笑眯眯的朝大娘道谢后便拉着阎毅离开了这里。 走出闹市,祝岩就问阎毅,“你说我们昨天走的那个地方,难不成还暗藏玄机?”想想他们昨天到了那一片富人区,也没见到什么清河之类的东西。 阎毅看着一边皱着眉头疑惑,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东西的祝岩十分无语的夺走了祝岩手中的吃食,“你别在吃了,待会你该吃不下东西了。” 祝岩知道阎毅说的是等等到清客楼的饭局,于是很大气的拍了拍阎毅的肩膀说道:“放心,我这个肚子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阎毅十分无语的看着祝岩,他那张常年无表情的脸上都能看到一种无奈的情绪,不得不说祝岩的功夫十分之高深。祝岩看着阎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耸了耸肩说道:“而且,去那里肯定得喝酒,我得先吃饱了,否则待会醉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说完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阎毅决定不再理会眼前的吃货,专心走起自己的路来,但是还是时不时分神注意一下,边上的人有没有吃着东西不看路,以免祝岩待会撞到什么东西。 “哇,我还以为闹市是安平县最热闹的地方呢,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销金窟。”祝岩看着眼前纸醉灯谜的场景相当感叹的说道。 阎毅神色危险的看眼前热闹的景象,直到祝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祝岩看着他说:“我看到清客楼了,走吧。”祝岩指了指河岸边一座三层的建筑物,把手上剩下的油纸给扔了,拍了拍手往前面走去。 这清河两岸的建筑都弥漫着一种脂粉味,祝岩想着大概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所以这里感觉起来只是脂粉味稍微浓郁了一些,周围来往的都是些衣着华丽的人,到了晚上这里大概就是美女林立了吧。 来到了清客楼,才刚打算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两位可否有楼主的请帖?” 祝岩看了一眼拦住他们的人,一个长的算是相当强壮的男子,挑了一下眉毛说道:“没有。” “不好意思,二位,本楼只接待有请帖的客人。”对方不卑不亢的说着,语气让人一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 “唉。”祝岩叹了口气,略带些无奈的看着那人说道:“我不是还没说完嘛,这么急干什么,雷家的家主雷明安可到了这儿?” “二位是雷家主的客人,请跟我来。”那人愣了一下,立刻引着两人到里面去。 祝岩和阎毅两人跟着那人到了清客楼里,这里的装扮到是没有祝岩想象中的那么好,一般来说连外面接待的人素质都这么高,而且听清客楼的名字也该是一个高格调的消费场所,但是一走进去,祝岩立马傻眼了,这满眼金红金红的是要闹什么,这种巨暴发户风格的酒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看看前面带路的人祝岩深深的郁卒了,原来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啊。 阎毅不知道祝岩怎么刚刚兴致还那么好,这会儿突然变得消沉了一点,有些莫名的看着祝岩少有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阵搅动,想了想还是在祝岩的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不过显然某人的频道根本没有对上,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阎毅——怎么了? 阎毅在心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决定不再理会自己突然抽到的举动,朝着前面扬了扬下巴——到了。 祝岩扭头,就看到那个带路的人正好停在了扇雕花木门的前面,门上刻着盛开的春兰,但是涂成大红的门框看着富丽堂皇的像是牡丹一样风格的地方,为什么会绘上兰花这种高雅的植物,这也太不搭调了吧。 没等祝岩内心暴躁结束,就看到门打开口,雷明安亲自迎了出来,“县令大人驾临,雷某真是万分荣幸啊。” 祝岩强忍着一口没有吐槽出来的气,撑起笑脸朝雷明安说道:“雷家主亲自邀请,若是祝某不来,可不是不懂事了。”这种场面话说的祝岩牙都开始疼了。 “来来来,里面坐,今天这可是为大人您准备的接风宴,上座。”雷明安十分热情的引着两人到了包厢里面。 祝岩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已经有好几个陌生的人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大牌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让雷明安去给他开门,而自己稳稳的坐在位置上面,也不对,他还看到一个坐的不是那么安稳的人,好像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咬他一样,一直在微微的扭动着,祝岩扬着笑脸朝雷明安问道:“雷家主,这些人都是?” “唉,瞧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这位是顾业,顾先生,县学的长官。”雷明安指着一个儒生模样的男子介绍道。 祝岩看了一下那人,没想到这安平县的县学长官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男子,倒是让人着实好奇,年轻轻的学问又好怎么窝在这山疙瘩里面,不是出去闯荡,难不成和言竹一样躲情伤的,祝岩发现自己的想法又跑偏了,赶紧回过神和顾业相互见礼,就听着雷明安继续介绍,“这位是雷某的妻舅,蓝责,刚从全州来的,听说大人你少年英才,望我带他来见见你。” 祝岩看了一下明显就是一副酒色过度样子的男人,实在不觉得这人是因为他那点墨水才想要来见见他,但是本着今天他还是人请来的原因,很客气的跟人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的是那蓝责见到祝岩的样子,笑的特别欠扁的朝祝岩说道:“大人还真是少年英才,这摸样也是万里挑一啊。”此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瞬时就凝起来。 祝岩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身后的阎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蓝责的面前,身上一股子煞气让蓝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阎毅拿起桌上的杯子朝着蓝责面前轻轻的放下,但是桌子却随着放下的被子硬是抖了一阵,“这位兄台还是管好自己的嘴。” “呵呵,雷某这妻弟向来放荡不羁的,多有冒犯,请多担待。”雷明安见状立刻就上前赔笑的说道。 祝岩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一点没变对雷明安说道:“怎么会呢,蓝先生这不是夸我么,难道雷家主还觉得蓝先生这是有其他意思不成,只是我这兄弟最讨厌人拿我说事,反应打了点而已,阿毅,给雷家主个面子呗。” 阎毅看了一眼祝岩,若无其事的退到了祝岩边上,就好像刚刚那个发力的人不是他一样,淡淡的站着,但是这回也没人敢在忽视了。 蓝责轻轻擦了擦汗,勉强扯起一个笑脸向着祝岩赔不是。 祝岩也就是手一挥就让这事过去了,而转向了那个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男子,等着雷明安的介绍。 “这位,大人以后一定不会陌生了,魏杞魏县丞。” 祝岩听到这个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杞,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魏先生,原想着过几日到魏先生府上一叙,没想到今日竟在这先见到了。” “哪里,该是下官去拜访大人才是,这前几日下官到县衙之时只见到了大人的护卫,这些日子想着找人来修一修县衙,以让大人您休息,没想到雷家主先我一步,还请大人恕罪。”魏杞一听祝岩的话立马站了起来,扯着脸说道。 “怎么会,魏先生有此心,本人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祝岩笑眯眯的就这么把事情给揭了过去,拉着阎毅就往剩下的两个空位上坐了下去。 第十七章:醉酒 “莫谈公事,莫谈公事,祝大人今日能给雷某这个面子,就让雷某好好招待一番,我们安平县的特色山珍那可是外面求也求不来的美味,还请大人品尝品尝。”雷明安见到祝岩和魏杞两人开始打起了太极,急急的就把话题给扯开了,赶快引着祝岩入座,原本他还想要坐在祝岩的边上,哪知道一直在旁边的阎毅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往祝岩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祝岩立刻端起茶杯,装作低头喝茶的样子,掩饰住自己差点笑出来的面容,雷明安被阎毅抢了位置那个脸色真的是相当的好看。抑制住想笑的情绪,祝岩表情十分正常的抬起头说道:“雷家主这情谊,祝某一定会谨记在心的,祝某这刚刚到安平县,可谓是两眼一摸瞎,有您这个地头蛇的帮助,我想祝某一定会事半功倍的不是。”说着还笑的十分纯良的看着雷明安。 雷明安一听也顾不上自己面子被人下了的羞恼,给祝岩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笑容,“祝大人客气客气,这都是雷某该做的。”说着笑呵呵的让人上菜,还一边不断的给祝岩劝酒。 阎毅木着一张脸看着祝岩和雷明安两个人一直在进行着没营养的对话,时不时注意着边上三人的动静,除了一直坐立不安的魏杞以为,蓝责一直在偷偷观察他和祝岩,而那个顾业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挂着个得体的笑容一直看着雷明安和祝岩,时不时也会插上那么一句话。 祝岩在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就知道要坏事了,没想到这个身体的酒量竟然这么浅,这才一小杯酒他就已经开始有些头晕的感觉,心底一股子燥热的气息一下子涌上了心口,下意识的就往阎毅身边靠近了几步。 但是对方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一个劲的灌他酒,郁闷的祝岩脑袋越来越晕,只剩下最后一点自制力努力不让自己被人把话给套出来。 阎毅一晃神的时间就发现,祝岩一张脸已经爬上了红晕,端着酒杯的手都开始不稳,看一下发现这才第一杯而已,难不成根本就不会喝酒,亏的祝岩刚刚还一副自己千杯不倒的样子,害的他以为这么点酒没事,谁想着一不注意就变成这样了,眼见雷明安又打算灌酒,一把夺过了祝岩的杯子朝雷明安说道:“雷家主,少爷酒量稍浅,此杯由我代喝可行。”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话里的强硬的意味却没半点问人的样子。 雷明安一愣,看着阎毅说道:“只听祝大人说你是他兄弟,这……” “少爷救我一命,恩同再造,少爷抬举才这么说的。”阎毅平静的说道。 “哦,那即使如此阎兄弟代喝也是一样的。”雷明安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示意阎毅。 阎毅二话没说,一口就把杯里的酒饮完,朝着他们倒了下杯子。 顾业看着阎毅,突然笑道:“爽快,顾某也敬祝大人一杯,阎兄是否代喝呢?” 阎毅看了一眼举着杯子顾业,举手就给自己添了个满杯,两人相视对饮,于是桌上人又把目标全对准了阎毅,就好像你不让我灌祝岩,那灌你总行了吧。 一边表面淡定不语实则已经迷糊的祝岩,完全不知道他这一杯倒的体质害的阎毅一天灌了不知道几坛子酒,倒是衬出了一个真的千杯不醉。 最后,阎毅面色平静的扶着祝岩跟几人告别,走在路上看着脸蛋红红靠着他连路都不会走的祝岩,无语的叹了口气,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人来当县令,这朝廷是没人了还是怎样。不过转头他有觉得祝岩和雷明安那些人打起交道的样子十分的老练,就算是喝醉了也没让人套出话来,酒品不错的一个小孩。 认命的背起已经开始在他怀里蹭的祝岩,阎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捡到我。” 阎毅背着祝岩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赶紧回县衙去,想想今天那几个人的表现,这安平县果真是和他们说的一样水深。偏头看着已经在他背上睡着的祝岩,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他,那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阎毅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调整了一下背上人的位置,让后面的人舒服点。 祝岩在阎毅的背上蹭了蹭,嘟囔着说道:“阿启,阿启,你怎么就不要我呢?” 阎毅顿了一下脚步,就听到后面的人一直喃喃自语的念叨着“阿启”这个名字,突然有点想要把人给叫醒。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祝岩打了个寒颤,艰难的把眼睛打开一条缝,“这什么地方,怎么风这么大?” 阎毅也是一个激灵,摇了摇脑袋对身后的祝岩说道:“回县衙呢。” 没有等到祝岩的回答,阎毅偏头一看,祝岩又睡了过去,叹了口气,托了一下祝岩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 “顾先生,你怎么看?”雷明安此时坐在雷家的书房内,脸上全无刚刚的笑意和讨好。 顾业轻轻吹着手中的茶水,慢慢饮了一口,才说道:“雷兄这儿的碧螺春果然是整个安平县最好的茶啊。”说着还深深的吸了口气。 “先生若是喜欢,我让雷福给先生拿些,可是先生这新来的县太爷只是个黄口小儿,真的需要我们如此看重吗?”雷明安急急的说道。 “雷兄此言差矣,这县太爷是个黄口小儿,可是架不住身边的人厉害啊。”顾业终于从碧螺春的香气中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您是说阎毅?”雷明安皱着眉头说道。 顾业瞥了一眼雷明安,“这阎毅我还真不知道,上头说了要注意的是这次的主簿。” “主簿?今天没来呀。”雷明安敲了一下桌子。 “你急什么,他们来了也就查查胡延是怎么死的,现在整个县城都传着是山妖杀了胡延,我们前几日那么一闹,这乡野之民还能不信。”顾业放下茶杯说道:“而且就算祝岩他们查出点什么,于我们又没什么影响,以那位的本事还会被发现了不成。” “哎呀,顾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姓李的老头还成天盯着我不放,若是这个节骨眼上闹出点什么,我雷家可就遭殃了,还请先生救我一救。”雷明安朝着顾业深深的行了个礼。 “雷兄这是何苦呢,其实你只要靠紧了蓝家那还会有什么问题。”顾业用一点没变的语速说道。 “可这蓝家……” “好了,雷兄你只要把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我保准你没事。”顾业挥了挥手说道:“我先行离开了,雷家主你还是想想怎么做事吧,别在去想什么县太爷了。”说着顾业也没等雷明安送,径直走了出去。 雷明安等到顾业一走,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顾业的背影,恨不得把人撕成两半。手朝着地下重重的一甩,应声而碎的茶杯四散而开。 “姐夫这是怎么了,火气如此之大?”蓝责虚浮着脚步迈进了雷明安的书房。 雷明安见到来人扯了一下嘴角,硬生生把心里一股气给压了下去,朝蓝责说道:“你见过你姐姐了?” 蓝责随意的找了个位子坐下,“见过了,姐夫这是为着那个顾业生气?”虽说问句,却是肯定的说着。 “怎么会,顾先生是再好不过了,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生气。”雷明安打着哈哈。 “啧啧,姐夫其实你有我们蓝家这么一个大靠山又何必理会那个臭书生呢!”蓝责无所谓的说道。 “景安,怎会有如此之言呢。”雷明安强笑着说道。 蓝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姐夫何必跟我客套呢,比起其他人我们可才是一家人,你说呢?父亲此次让我来这就是为了给姐夫带个话,我们蓝家好了姐夫你才能好不是。”说着便不再去看雷明安的脸色,晃悠悠的走出了院子,嘴里念叨着,“不知这安平县哪里有美人了,等着爷啊。” 雷明安带着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书房外的寂静的景色,脸上慢慢的狰狞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杯子,便完书房后面走去。 ****** “少爷这是怎么了?”齐平儿见到阎毅将人给背了回来惊呼道。 “喝醉了。”阎毅经过齐平儿的身边说道。 “什么喝醉了,我去准备醒酒汤。”说着急急的往厨房走去。 李安山到的时候就看到祝岩挂在阎毅的脖子上不愿意到床上去,死命扯着阎毅的脖子不放,阎毅一张无表情的脸差点破功了。见到李安山来了,阎毅松了口气就打算叫他过来帮忙。 谁知道李安山停在了房门外问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喝酒了吧?” 阎毅点了点头,就听到李安山说道:“这样啊,那你今晚就陪他一下吧,我先走了,刚刚那些找到的书,我还没看完呢。”说着迅速的离开了这里,速度快的阎毅都怀疑李安山是不是个会轻功的高手了。 扭头在看看死都不放开他的祝岩,一种无奈的感觉席上心里,只好继续和醉鬼做斗争,并且在心里收回了之前说这家伙酒品好的那句话,这样都算酒品好的话,那酒品差的人该怎么算。 第十八章:装相 终于把扒拉在身上的人给拽了下来,摁在了床上,阎毅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快要用关了一样,在看看转而把被子抱成一团的祝岩,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被子从某人怀里给扯了出来,硬是让祝岩老实的躺下来,才刚刚给祝岩盖好被子,正打算抽身离开的时候手臂又被祝岩紧紧的握着。 无奈的坐在床边,看着被死死的握住的手臂,阎毅又不敢用蛮力给扯出来,怕伤了醉酒的家伙,正两难的时候,就听到祝岩又开始支支吾吾的说起了梦话:“别……别走,阿启……别不要我。” 祝岩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游动,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眉头开始皱的死紧死紧的,阎毅突然有种想要伸手抚平他眉间烦恼的冲动,看着不断呢喃的祝岩眼角划过泪痕,不知道到底是要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在梦里都这么痛苦。 阎毅不自主的用空着的右手轻轻拍着祝岩抓着他的手,听着祝岩的喃喃声,脱口而出的安慰道:“在呢,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齐平儿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醒酒汤,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自家少爷头枕着阎毅的大腿,手扯着人家的手臂,嘴里不停着嘟囔着些什么,而阎毅则是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着少爷,像是在哄人入睡一样,平时看着一点波动都没有的眼神此时却是透着股温柔的感觉。 她狠狠的抖了一下,咳了一声打断了阎毅的节奏,端着托盘走到床边,“少爷睡了吗?” 阎毅点了点头,“睡了,就是不安稳。” “唉,都怪我,竟然忘记告诉你少爷不能碰酒了,他从小就是一杯倒,只要沾了酒水就会神智不清的开始说胡话。这睡着了,醒酒汤我就放一边了,待会他醒来了,你让他喝了。”齐平儿见到祝岩睡的还算是安稳,松了口气,把醒酒汤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对阎毅说道,“少爷只要喝醉酒,就会逮着一个人不放,不到他醒来是不会松手的,你今晚就在这睡一晚吧。” 阎毅轻轻的应了一声,突然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 “什么?”齐平儿疑惑的问道。 阎毅指了指祝岩的眉间,“不开心。” 齐平儿眼里划过一丝黯然,叹了口气,“已经没事了,少爷该想通了。”说着便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阎毅微微眯着眼睛,用手指划过祝岩的眉毛,瞬间顿住,有些发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严肃的抿起嘴,握了握拳,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床边。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大早醒过来的祝岩就发现自己竟然枕在阎毅的腿上睡觉,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阎毅原本就是浅眠的人,更何况祝岩那分贝巨高的喊声还是对着他耳边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抱着被子单手揉着额头,不断的叫唤的某人,看了看桌上已经凉掉的醒酒汤,他想着叫人热一下在喝会比较好一些。 “你等等,昨天到底怎么?”祝岩现在的脑袋晕乎乎的,宿醉的感觉不断侵袭着他,他从来没听说过一杯酒就可以宿醉到他这样的,这是要一种怎样奇葩的体质,才会一杯酒酒变成这样啊。 “你喝醉了,拉着我不放。”阎毅言简意赅的说完就起身拿起凉掉的碗准备出门。 还沉浸在自己耍酒疯竟然耍到拉着人不放的惊骇中的祝岩,没有注意到阎毅的离开,不断的在心里呐喊着,我那个千杯不醉的功夫啊,你怎么换个身体就不灵了啊,这当官的不会喝酒会死很惨啊! 没抱怨几句,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难受的他想哭,早知道这样那一杯酒都不能喝,怎么就没人告诉他言竹是个不会喝酒的小孩啊。 等到阎毅端着新煮的醒酒汤回来的时候,就见到祝岩趴在穿上一拱一拱的,活像只毛毛虫,抿了抿嘴,便走到祝岩身边,“先把汤喝了吧。” 祝岩艰难的从被子中把头抬了起来,闭着眼睛歪歪斜斜的靠在床上,“嗯,以后绝对不喝酒了,头疼死了。”抱怨中把一碗醒酒汤喝了个底朝天,还没等祝岩缓过神来,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你没事了吧,昨儿忘记告诉你你不能喝酒了。”李安山带着点心虚走进来。 祝岩揉了揉额头,咽下嘴里的汤,“是我自己忘了,难受死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太阳高照了,那个魏杞今天可是早早就来县衙了,我还以为他多能耐呢,这不现在还前头战战兢兢的等着呢。”李安山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 “魏杞,哦,那个县丞啊,我昨天就见到他了,跟着雷明安一伙的。”缓解了胃部和头部难受感觉的祝岩,靠在床上说道。 李安山拿着扇子敲了敲祝岩的被子,“你们昨天都遇到什么事了?” “得,你别问我,这破身体一杯酒倒了,后面什么事,我根本不清楚,你问阿毅去。”祝岩指了指边上装石头的阎毅说道。 阎毅见提到他了才麻利的把昨天的事情都给讲了出来。 李安山听了之后,靠在祝岩的床边晃着自己的扇子,看着被面上的花纹发起呆来。 祝岩见状,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你说雷明安这是打算干嘛?不打自招么?”李安山不解的皱着眉头。 “不打自招,我看不像,不过他好像觉得我很好耍的样子。” “怎么?” “一副讨好我的样子,做的那叫个真呐,你说他个安平第一大家族的家主,没事干嘛要对着我一个来历还不清楚的小小县令这么客气,就算我是官吧,也没必要把身份摆的这么低呀,而且他还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这一来两眼一摸瞎的,还能威胁到他不成,你说着雷明安是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安山突然笑了起来,摇着他那个折扇说道:“他这可是有事才来献殷情呐。”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点什么东西的样子?”祝岩斜了一眼李安山。 李安山瞥了一眼祝岩说道:“还真有那么一点,不过这日头,你还是先起来的好,那个人可是在外头等了一个早上了,就算真的是泥塑的性子,大概火气也要起来了。” “好啦,先留他吃个饭呗,我就起来了。”祝岩放下一直揉着额头的手说道。 收拾过后祝岩缓过劲跟着阎毅两人就往前边的书房去了,一进书房就看到李安山并着郑凡正在和魏杞哈拉着,句句牛头不对马嘴的,急的魏杞就差撞墙了,这不一见到祝岩来了,一个大礼差点没跪死在地上,“下官拜见大人。” “魏县丞何须行此大礼,快起来。”祝岩嘴里说着劝人的话,手下悠悠的把人给扶起来,就看到魏杞此时是满头大汗,跟从水里出来的没两样,“本官昨日从宴上回来,不甚酒力,这不现在才缓过来,让你久等了。” “怎么会,应该的应该的。”魏杞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急忙回答道。 “坐吧,还没给魏县丞介绍呢,这位是我的主簿李安山。”祝岩指着笑眯眯的李安山说道,而边上的另外两个人却是一点儿介绍的意思也没有,装作没有看到魏杞的小眼神自顾自的坐了下去,“本官初到安平,却是奉了皇命令我前来调查这胡县令一案顺带着接管这里的政务,但是到了这里这么久了,我竟然连一份卷宗都找不到,魏县丞可否有什么要说的呢?” “下官正是为了这事来的,这安平县的文书档案并没有放在县衙之内,除了胡县令烧毁的那个书房里的文书,其余的都存放在后门街上的卷楼里面,就在县衙后面,下官是怕大人您刚到不晓得,特来相告的,这事前几日其实下官就要来,奈何前几日下官一直空不出时间,还请大人恕罪。”魏杞一边说一边抹汗,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 “是吗,本官还有一个疑惑想让你给我解疑一下,这偌大的县衙该不会就只有你一个县丞吧?这衙役、仵作一个都没看到什么情况?”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安平县的每任县令基本都不在县衙办公的,所以这衙役和其他人手也都是住在外头,这不胡县令坚持要在县衙办公,你看就遭了横祸了,所以原本在县衙的人都搬了出去,这几天怕是都不知道大人您来了,所以才没有来拜会的。” “拜会就不必了,但是这些人若还想要这一口饭吃,明日我若是在县衙还见不到人,那也没必要来了,我会另外安排人接下他们饿工作的。”祝岩淡淡的说了一句。 魏杞见状忙赔笑道:“大人严重了,我会通知他们回来的,这县衙有您坐镇,那些孤魂野鬼也不敢来作祟不是。” 祝岩心想,你怎么知道爷我是从孤魂野鬼进化而来的,那些同类大概不会来找我。瞥了一眼魏杞,“孤魂野鬼我是不知道,但是这县衙本官是住定了,若真有那些猫猫狗狗的敢来,本官也不怕,魏县丞你要是通知的到就让他们赶紧来吧,这一个县衙一点人气也没有,难道皇上给你们俸禄就是这么让你们造福百姓的,或者是你们就是想着造福自己不成?” 魏杞一下就跪到了地上,“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哎呀,魏县丞你这是怎么了,本官年纪小,有些话说的不对,你也不必如此,赶快起来。”祝岩说着便扶起魏杞。 “下官这就去通知下面的人。”说着就打算告辞了。 “等等,你说的那个卷楼本官还想去看看,但是现在也没时间,这县衙的东西还没收拾好,这样吧,我让护卫和你一起去,正好认认路。”说着便招了小南和小西两人让人跟着魏杞就走了。 等到魏杞离开了这里,祝岩一下就瘫倒了椅子上面,深深的吐了口气,对着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说道:“装的我啊!累死人了。” 第十九章:击鼓 从那天魏杞来了之后,县衙的秩序就恢复了正常,衙役捕快全部都就位准备干活了,不过县衙的运行虽然正常了,但是县令大人的行动还是不大正常,被李安山一句敌暗我明给忽悠的和阎毅俩人装起了大闲人,每天就是在县城里溜达,美其名曰了解民生,实际上就是祝岩这货扫荡安平县美食的一个借口而已。 李安山因为上头的嘱咐不敢掉以轻心,兼之县学的顾业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李安山切磋学问,搅得他不甚其扰,每次都要郑凡来救他脱离苦海,而顾业为什么放着祝岩这个前货真价实的进士不切磋,就找李安山,谁也不知道。 “你也太闲了。”李安山抬起埋在书堆里面的头,看着祝岩手里拿着吃食,后面跟着一个阎毅晃晃悠悠的走进来,心里老大不平衡的抱怨道。 祝岩一口把手上的糕点塞到嘴里,拍了拍手,“还没看完?这安平县屁点大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桌上的书,抖了抖上面的灰,“咳,这灰都够人喝一壶的了。安平县志?你看这个东西做什么?” “我说你既然来做县令了,给我像样一点行不,别整天闲人一个,我到底是主簿还是县令啊。”李安山郁闷的瞪了一眼说着风凉话的祝岩,心想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尽受压榨。 “哎呀,能者多劳嘛,你还不知道我。”祝岩给了他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李安山放下手中的书,“你还不如不失忆呢,至少以前还没这么懒。” 祝岩能说什么呢,只好干笑这嘿嘿的混过去了。 “安山,我们来了这么久了,这胡县令的案子到现在可都是没有头绪啊,你都不急么?我今天和阎毅在街上听到胡县令的死可是传到越来越离谱了,在不弄好,我怕会有麻烦。” “不是不查,而是魏杞那个家伙一直从中作梗,根本没法查。”李安山说道这事就来气,虽然知道魏杞那人绝不会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唯唯诺诺的,但是也没想到会这样麻烦,就像打不死的小虫一样,死不死没什么,关键是是不是爬上那么一下,烦死人。 “怎么他们还在麻烦你不成?”祝岩奇怪的问道,“不是你说那些人的目标可能是我,所以我这些天才装的这么悠闲的么?他们还盯上你了?” 李安山白了祝岩一眼,“你那是装悠闲,分明就是真的悠闲。我觉得身份有可能暴露了,那个顾业几乎隔几天就会来找我,虽然谈论的东西没什么,但是好像一直在套话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祝岩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既然有可能暴露了,那我也不用在悠闲了,我看胡县令的案子我来想办法吧,你还是赶紧做好头上交代的事情吧。” “你。”李安山诧异的看了一眼祝岩。 “啧,你以为我失忆就是傻啦,你个状元公的材料放在这里给我做主簿,大材小用。”祝岩瞥了一眼李安山说道:“不管你们搞什么鬼,别把自己给填进去就好。” “可是……” “别可是了,有阎毅在我边上,我能有什么危险,凡子不都说了阎毅的功夫比他还好么。”祝岩打算了李安山的话,朝着边上帮李安山查看书籍的阎毅问道:“是吧。” 阎毅放下书,郑重的对李安山说:“我会保护好他的。” 李安山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便你了,不过你的命比他们的值钱,胡县令案子的真相,没你自己重要知道么。” 还没等祝岩点头呢,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击鼓的响声,祝岩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道:“外头那东西原来真的能响啊,阿毅,我们出去看看呗。” “等等,我也去。”李安山眼看祝岩就要离开,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上了祝岩的步伐。 到了外面,就看到好几个人围着郑凡,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郑凡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些大娘大爷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都怎么了?”祝岩看到魏杞被挤在一边,就抓着他问道。 魏杞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到祝岩来了,像是被惊吓到一样大声喊道:“大人来了,这些刁民已经三番五次惊扰县衙了,听说大人您来了,又来捣乱来了。”说着还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那些围着郑凡的人听到魏杞的声音,看到祝岩三人,全部眼泪汪汪的跪了下去,朝着阎毅就磕头,“大老爷啊,求大老爷做主啊。” 祝岩摸了摸鼻子,向着边上的李安山问道:“我就这么不像县令么?怎么一二个都这样呢?” “噗,那到不是,大概是脸的问题吧。” 祝岩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这皮相也太嫩了,都没人搭理了,真可怜。 阎毅无表情的脸见到这么多老人跪在他面前,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朝着那些人说道:“我不是县令。” “不是县令?”原本还悲戚的几人疑惑的看了一眼阎毅,在看看阎毅身边的两人,转眼就要跪到李安山面前,好在阎毅开口说道:“他才是县令。” 祝岩明明白白的看到那几个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又哭道:“大老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各位乡亲,你们先起来说,本官即使安平县的父母官,若是你们真有什么冤屈只管告诉我,赶快起来。”祝岩说着扶起以为头发半百的老太太,而其他人却是怎么也不起来,“你们这不是叫我为难么,这跪着我怎么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呢。” “大老爷,这事情不说完,老身也不敢起来,还是是让老身跪着讲完吧。”那个被祝岩扶起来的老太太又跪了下去说道。 祝岩一个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世界的大好青年还真么经历过这么个阵仗,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阎毅突然双手摁在了他的肩上,祝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这家伙为了什么,于是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大老爷,草民叫赵三,住在东大街,我们几人全是因为家里人失踪了,才来报案的,我那个孙女哦,才三岁啊,天杀竟然好好的就不见了。原来草民以为是被人拐走了,但是陆续的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这是不得已才来报案啊,草民怕在这么下去,我连我那乖孙儿都保不住了。”说着赵三一个半百的老人家是泣不成声。 “怎么你们全是家里有人失踪的?”祝岩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大老爷,我家闺女今年十三,正是说亲的年纪,可是上次跟着她娘亲一起去庙里上香,转眼就不见了,我家里可就这么一个闺女,我这可怎么活啊。”一个骨瘦嶙峋的中年人说道。 “庙里不见的。”李安山在边上说道:“其他人家都是在哪里不见的?” “我家的小儿子是上街的时候不见的。” “我家那个是晚上在自家不见的,我们夫妇只是出了个房门,回去之后就不见了呀。” “大老爷,你可要帮帮我们呐。” 祝岩看着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的众人,心里闷闷,难受死了,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原本有些难受的心里瞬时平静了下来,看着那些人问道:“都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祝岩这么一问,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又说是一个月之前,有说一星期前,全部都是在胡县令死了之后消失的。祝岩有些纳闷,“即使这么久,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报案?” “大老爷,不是我们不想来,是不敢来啊,都说是山妖吃人,不让我们来报案,但是在这么吃下去,这安平县就要没人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悲戚的说道。 “哦,又是山妖。你们也这么觉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们都觉得是山妖吃人了,为什么又来这县衙告状?我只是个县令可不是道士,这捉妖补怪的事情可不关官府的事。”祝岩看着诧异只好继续问。 “大老爷啊,你可不能不管啊,我,我,这其实我那天其实看到那个妖怪了。”一个微胖的男子说道:“我家的娃今年八岁了,就两个星期前,我家婆娘晚上把他哄睡了,把娃子一个人放在房里,就出门了,那天我正好回家,就看到我家的房门大开,我走过去就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趴在我儿子床上,看到我以来,就立马把我儿子给抓走了,大老爷还请你派些衙役抓住那个妖怪啊。” “你们来是让我派人抓怪物,而不是找失踪的人啊。”祝岩听到这里才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 “被妖怪抓住还能有人么,只请大老爷为安平县除害啊。”那些人又全部开始磕头。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说看见了,那我就派人巡逻吧,若是真的抓到你们说的东西也算是除害了,各位乡亲还是先起来吧。”祝岩让他们起来,招手就让一个衙役过来,“送他们出去吧。” “谢大老爷,谢大老爷。”众人是涕泪交加的给祝岩磕了头才离开这里。 “大人,这些刁民的话不可信啊。这山妖怎么是我们这等凡人能抓的到的啊。”魏杞一边着急的喊道。 祝岩瞥了一眼魏杞,“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随便这个山妖吃人,到最后把安平县的人全部吃光喽?” “小人不敢。”魏杞见到祝岩脸色不好,赶忙请罪。 “你还真是不敢呢,凡子,让小南和小西来前面一趟,让县衙里面所有的衙役捕快全部到大堂来,我有事要说。” “是。” 第二十章:始末 “人全到了?”祝岩看着站在堂内的几十个人,向郑凡问道。 郑凡点了点头,就听到祝岩坐在上面朝着他们说道:“你们即是安平县土生土长的人,也应该知道这安平县最近受到的困扰,所以本官决定让你们组织两个巡逻队,分着排班开始在县里巡逻。” “大人,这队要怎么分?”祝岩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是他们已经查清楚的不属于魏杞势力范围的一个衙役。 “小南小西,你们两人各带一队,至于巡逻的时间么,你们自己决定怎么分就好。”祝岩对着下面站着的南西两人说道:“这件事就由你们两人全权负责,你们给我听好了,既然你们拿的是百姓给的俸禄,就该给我干点实事,要是让我知道谁阳奉阴违,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 “是,大人。”下面的无论是真没想法还是假没想法,都齐声答道。 “好了,下去自行组队,散了。”祝岩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心里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是体育老师。 魏杞见众人都离开了,站起身对祝岩行了一礼,“大人,那下官也告辞了。” “等等,你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祝岩让魏杞停了下来,扭头对一边的李安山说道:“安山,你那里还一堆的书没看呢,反正凡子现在也没事,拉他去做苦力去吧。”说着在魏杞看不到的角度对李安山眨了眨眼睛。 李安山会意,点了点头,带着郑凡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而祝岩则是带着阎毅和魏杞到了他新腾出来的一个书房里,准备问一问这胡县令的案子。 “魏县丞坐吧。”祝岩让魏杞先坐下,让齐平儿最近刚刚买下的一个丫鬟去给他们倒茶,自己就挑了一个祝岩对面的位置坐下,阎毅则是跟着祝岩坐在了边上。 “不知大人叫下官来此,所为何事?”魏杞小心的开口问道。 祝岩喝了口水,挥退了那个丫鬟,“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胡县令的事情,我原以为安山已经替我问清楚了,谁知这县衙太多东西要忙了,所以我就亲自来问问了。” “是吗。”魏杞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虽然祝岩的耳力听不到,但是阎毅这个高手在边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知大人想要问些什么?” “呃,你就从胡大人来到安平县说起吧。”祝岩轻飘飘的说道,待看到魏杞一脸为难的时候,又添了一句,“怎么,有什么困难吗?” 魏杞连忙摆手,“不会,不会,下官这是想着从何说起。” “哦,那你说吧。”祝岩朝他看了一下,就差没说那你怎么还不说,是要组织语言到什么时候啊。 “胡大人来安平县有三年了,一直是个怪人,大人你也听说我们这儿的传说了吧,基本上到了安平县的县令都会住在外面,可是胡大人是死活也不肯离开县衙,他又不像大人你一来就修缮了县衙,所以一直一个人住在三堂边上的书房里面,县衙里除了基本的衙役捕快之外,胡大人的住处就只有一个老仆人和一个年轻的小厮在管,那两人是胡大人从家里带出来。” “那现在那两人呢?” “唉,胡大人出事之后,他们就带着胡大人的尸体回乡去了。” “回乡,胡大人的家乡承阳县?好像离这里不远。”祝岩摸着茶杯的杯托说道。 魏杞点了点头,“就在隔壁县,他们在发现胡大人死后,不管我们怎么劝,死活要带着胡大人回乡。” “胡大人在县衙的时候,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大人啊,胡大人不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一直都很怪,他这人不爱升堂,一个县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和那时的主簿在做,每天就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他那两个仆人每天也只是送送饭之类的,根本就见不到他几回,若不是那天雷家主有事找大人,我正好顺路去书房请大人出来,也不会知道大人已经死了。” “雷家主请胡大人有什么急事吗?”祝岩疑惑的问道,这雷家这么赶巧的就那天请人,说没什么有人信么。 “大人有所不知,那日正好是雷家嫡孙的周岁,而雷家主和胡大人有些交情,所以才差人来请的,我是正好赶上了,才去叫大人了。” “是你最先发现胡大人的尸体的?”祝岩问道。 魏杞点头,“是啊,那天我为了请胡大人出来,才进的书房,我在门外怎么喊都没人应我,所以才擅自推开门的,谁知道,就看到胡大人倒在血泊中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眼睛睁的老大,死不瞑目的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胡大人死状很惨。” “胡大人脖子上有两个毛笔那么窟窿,血不断的流出来,身上的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下来一样,十分可怖。”魏杞眼睛里带着恐惧,声音颤抖的说道。 阎毅原先就是一直不说话,只是做个装饰用的花瓶在一边点呆着而已,但是听到胡延的死状,皱了皱眉头,“被什么东西咬掉一样?” “嗯,是啊,仵作说是野兽类的东西。” 祝岩看阎毅因为魏杞一句话而深锁的眉头,压制住心底不断往上冒得的好奇,接着问魏杞:“没说是什么野兽吗?” 魏杞摇摇头,“没有,仵作说什么野兽都想,只要是能吃人。” “哈?难不成这安平县里的野兽会全跑到这县衙来咬人不成。”祝岩不解的说道。 “所以才说,胡大人是死在山神手里的,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遭报应的。我们县里应为这样死掉的县令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魏杞说着还激动的直晃手臂。 祝岩看着魏杞激动的样子,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胡大人案子的记载全都烧掉了吗?” “我不小心放在书房里面,谁知道没过几日这书房竟然会起火全没了。”魏杞一副我是罪人的样子,看着祝岩牙疼。 “算了算了,你也不必自责了。对了你说原先这县务是你和主簿在管,可是主簿现在人在何处?” “回大人,主簿被自己给吓死了。” “什么!吓死了。” “是啊,从胡大人枉死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后来就开始有些臆想,在大人你来的前几日自尽在家中了。”魏杞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祝岩叹了口气,“是吗,那还真是……好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你若是有事就先行离开吧。” “谢大人,下官告辞了。”魏杞带着些哽咽的跟祝岩道别。 等到魏杞走出了书房,祝岩就问阎毅:“你说这人说的话能信么?” 阎毅摇了摇头,“不知。” 祝岩瘪了瘪嘴,郁闷的瞟了一眼阎毅,“你就不能多说点话啊?对了,你刚刚那什么意思?” 阎毅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觉得胡延的死状有点奇怪,所以才问的。” “奇怪,是奇怪。”祝岩点了点头,“那个吸血鬼的牙要有多大才会有毛笔那么大的血窟窿,而且身上还全是咬痕,难道胡延的肉很好吃?” 阎毅无语的看了一眼祝岩,想着这人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记吃这件事情,实在也是太难得了,“这个死状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祝岩一听,身子都快要趴到阎毅身上,“见过?哪里哪里,赶快想想。” “就是想不起来了。”阎毅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很多年前见过吧。” “得了,白搭,你都失忆了,很多年前的事情还能记得起来么。”祝岩朝着上空翻了个白眼。 阎毅听到祝岩的话,顿了一下,“是忘了。”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也就是这种伤口有可能是人干的喽,总不会你以前遇到这种怪物吧。”祝岩上下打量了一下阎毅,“要是你遇到了大概现在也就看不到你了,果然还是人干的,那胡延就是人杀的喽,谁要杀他呢?” 阎毅由着祝岩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水想着今天的事情,直到祝岩一下扑到了他边上问道:“阿毅,你说雷家和这件事情又没关系?” “不知道,但是雷家的人倒是都有问题。”阎毅说道。 “哈?什么意思?” “上次你去会宴的时候,雷明安一直在打探你的情况。” “是了,你说他干嘛这么关心我啊?还有这个胡延也是,来了三年难不成全都呆在书房里过了?难道他不怕回京述职的时候上头给难堪么。”祝岩摸了摸下巴想着,他是因为自己一个王爷的身份,就算做的不好了皇帝老子那是他二哥,自家人不会有什么说头,反正也是让他来玩的,这胡延看吏部的资料可不是什么关系户,竟然敢这么猖狂的旷工。 “去雷家看看?”阎毅突然说道。 “去雷家,拜访?”祝岩疑惑的看着阎毅,“可是没什么借口我怎么去,总不能贸贸然就去敲雷家的门吧,上门就说我是来调查你的。” 阎毅摇了摇头,“夜访。” 祝岩眼睛亮了一下,想到那些在电视里看到的夜行衣、飞檐走壁什么地心里一阵激荡,“好啊,我们一起去。” “不是我们,是我。”阎毅一下打破了祝岩的美梦,看着某人像是受伤的猫一样,团成一团的样子,阎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会武功,而雷家有不少高手坐镇,你要是出事怎么办。” “好嘛,我是拖油瓶就是了,我睡觉,等你消息这总行了吧。”祝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也知道自己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去了只是添麻烦,所以撇了撇嘴,狠心的说道。但是其实他还是很想去啊,为什么不是从小就到这里,这样说不定他还可以是个武林高手呢,可恶的言竹你个呆子,没事怎么不多学点功夫,男人一定要有点功夫才帅嘛。 第二十一章:被抓 定好了夜探雷府的计划,祝岩和李安山知会了声,就和阎毅两人窝到书房商量着怎么夜探了,虽然他不能去,但是就算想想也好不是。 晚上来的也快,第一拨要去巡逻的人由小南带着,也准备从县衙出发了,祝岩跟着阎毅两人晃悠到了清河附近的地方,晚上的清河灯火通明的,周围的馆舍都散发着一股子脂粉的香气,让祝岩一直想打喷嚏,忍不住揉鼻子。看看那些水葱似的站在门外招手的姑娘,祝岩心里默默的可惜,谁叫他是个弯的呢,你若是个美男子,说必定会进去看看呢。 阎毅注意到祝岩的眼神很奇怪,不自觉的问道:“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她们不冷吗?”祝岩指了指那些穿着一层像是单衣的衣服,立在外头吹冷风的女子,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着都替她们觉得冷。 阎毅瞟了一眼,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心里只想快点走出这个地方,“走吧,别在这里多呆了,我们去前面那家店。” “嗯,我就在那家店里等你,那个后面就是雷府的地界了,你自己小心着点。” 阎毅点了点头,跟掌柜的要了一间客房,两人就到了客房里,好在这些日子两个人虽然逛了这里的大多数地方,但是清河这一带还是少来,不至于被掌柜的认出来。 阎毅穿好了黑漆漆的夜行衣,朝祝岩点了一下头,一闪身就消失在了窗边。祝岩看着一下子空了点的卧房,脊背凉了凉,这要是不知道阎毅武功高强,来去自如,还真的会以为是闹鬼了呢。 一个人突然无聊下来的祝岩,就趴在了窗口,看着下面街市热闹的景象,来这里也快要一个月了,好像他最近越来越少想起从前事情了,只当着他自己真的就是言竹来生活了,也不知道哪个小鬼在地府怎么样了,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没有,那个小鬼在他来这里之前还说要给他报仇呢,想想祝岩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报仇的,可是想想言竹那个除了当今圣上啥也没多装的脑袋,祝岩抽了抽嘴角也不期待他报什么仇了,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继续想着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折腾着,也没明白他到底折腾出什么了,若不是李安山那个家伙那么多事情要忙,怕是他早就被怀疑的不能怀疑了吧,没听说过失忆,能改变这么多的,不过最近这些人应该都习惯了。潜移默化是最好的改变方式了,真庆幸李安山被事情拖住了,他们这堆人里面观察力最敏锐就属李安山和阎毅了,而阎毅又不清楚以前的他是怎么样的自然没法发现他哪里不同了,有机会的李安山连着好些天都窝在县衙新的那个书房里面,和一堆快要发霉的书做斗争,没空看他哪里不一样,在加上他时不时去李安山面前晃悠晃悠,渐渐的李安山大概会觉得他只是散心之后人变了一点吧。想着祝岩就嘿嘿的笑了,他这个方法还真是好,不过若是现在阎毅在他边上一定又会以为这人又想到什么歪主意了,笑的这么寒碜人。 “阿嚏。”祝岩被窗户吹来的冷风给冻的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身子,决定不再窗边吹冷风,走回屋子里床边,抱着被子一个人窝在那儿,开始理清这些天拿到的消息,想要整理看看有没有自己漏掉的线索,他总觉得这胡延的死大概不是什么好追究的事情,否则不会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看来有必要让人去隔壁县一趟,至少要找到那两个带走尸体的仆人,也不知道这安平县的官差都是怎么搞得,竟然就这样让人把尸体带回去,也太随便了。 祝岩正想着这县衙里面分成两派的差役要怎么对付的时候,听到窗户下传来一阵响声,裹着被子,蹦到窗边往下看,就看到了蓝责搂着一个姑娘正调戏的开心,声音很大在对面的青楼门口踩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觉得有好戏看的祝岩缩着脑袋趴在了窗边,小心的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爷的女人,你个穷酸也想动,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蓝责讽刺的笑着,踢了一脚已经全身蜷缩起来的年轻人。 “丽娘,丽娘。”那个年轻人没有理会自己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身体,而是嘴角流着鲜血不停的朝着香客楼里面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小,但是一声比一声凄厉。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丽娘就是眼瞎了也瞧不上你这样的人。”香客楼的老鸨朝那个年轻人吐了口水,随即赔笑的朝蓝责说道:“蓝少爷,您别跟着穷鬼一般见识,里面请,我们丽娘还等着您呢。”说着朝周围的姑娘瞪一眼,“还不快把蓝少爷给我请进去,一群不懂事的小蹄子。” 蓝责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快要动不了的人,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抬脚就往里面走,顺口说道:“把他给我扔远点,仔细别污了林妈妈这地。” “是,少爷。”几个小厮动作飞快的把人给架起来就往后面的退去。 祝岩趴在上面也就看出了这是个仗势欺人的事情,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看了一眼那个强撑着口气的人,祝岩麻利的把被子给甩到了床上,就往楼下走去,到了大堂见到掌柜的就说:“掌柜的,待会我那个朋友下来了,你就告诉他我出去一会,让他在房里等我,他现在在休息,你们也别去打扰他。” 掌柜的愣了一下,笑的十分暧昧的看着祝岩,“这位客官,小的知道了,您这是要去对面?”说着还朝祝岩挤了挤眼睛。 祝岩一阵恶寒,你一个年纪都快赶上我爷爷的人没事挤什么眼睛,不知道恶心也是会死人的啊,压下心中的恶心感,“这你知道就好了。” “客官慢走啊。”掌柜的很高兴的将人送走,祝岩都开始怀疑对面的那个香客楼是不是也是这掌柜家的了。 出了客栈,祝岩朝着刚刚那两个小厮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拐进了一条黑乎乎的小巷子,祝岩十分感叹自己曾今做过鬼,否则这乌漆墨黑的地方他才不敢来,他以前的胆子可小着呢。 静悄悄的小巷子和外面喧闹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祝岩小心的完里面走去,就怕惊动了人,拐了一个弯,祝岩就看到了一条都是围墙的巷子,刚刚来的两个人就走在前面不停的嘀咕。 “我说柳秀才,你也真是总是惹我们家少爷为的是什么呀,这女人哪没有,就那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丽娘值得你丢了命嘛。” “就是,偏要自不量力的去找人,我们家少爷最讨厌人觊觎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要了别人也是没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祝岩听着这话,虽然像是劝人的样子,但是这语气实打实的讽刺,这听得人若是没死只怕也会被气死吧,这个时候两个小厮中的一个人有嘿嘿的笑道:“不过那个丽娘的味道还真是好,柳秀才你若是真的喜欢不如让我们少爷开个恩,收你做下人,少爷可不会亏待下人,这样你还有可能尝尝丽娘的滋味不是。” 这个时候,墙头上突然闪过了一个白影,祝岩吓得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被人发现,蹲在墙角的地方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并且万分的感谢齐平儿今天给他准备的是一件深色的衣服,若是穿的白色那还得了。 前面的人也吓的不清,直接就把柳秀才给扔在了地上,“谁,给你爷爷我出来。” “立银,我们赶紧走吧,这安平县最近晚上可不安全。”另外一个人颤抖着声音拉着那个大喊的人,两人吓的快速的往外面跑出去,掠过祝岩身边都没发现那儿有人。 松口气的祝岩,往周围看去实在不像是有人有鬼有妖怪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什么动静,祝岩就挪着脚步往柳秀才那个方向渡了过去,蹲下身子戳了戳柳秀才,“你还能说话吗?”老半天没反应,祝岩伸手就往柳秀才的鼻息那里探了过去,发现这人还有点气,送了口气,看看周围想着怎么才能把人给搬走,他个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没那个力气搬人,心里再次感叹为什么言竹这货就不能是个武林高手呢。 就在祝岩想办法的时候,巷子那头突然穿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和背后清河的嘈杂声不同,那边倒是有些像喊打喊杀的声音,祝岩把人给拖到了墙边,就看到刚刚那个掠过墙头的白影在一次从他头上略了过去,后面就传来一阵,“抓住他,抓住他”的喊声,等到人进了,就看到小西领着一队的捕快往他们这冲过来。 还没等祝岩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架着一把刀,听到人对他说:“把这人抓起来,一定是那个白影的同党。” 第二十二章:青楼 “西大哥,我抓住人了。” 祝岩心里那个郁闷,一口气堵着差点就上不来了,好容易缓过来才大声的喊道:“抓住你头了!把刀给我放下。” “大,大大……”那人看清了祝岩的长相之后,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大什么大,赶紧把刀给我放下来。”祝岩瞪了一眼那个傻了的衙役。 “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西查看了一下祝岩没受伤小心的问道。 祝岩摸了摸脖子,看着他们一堆全被吓到的人,呼了口气,“我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了。你们来的正好,把这人给我带到衙门去,找个大夫来把他治好了。” “大人这是?” “别问了,你们照做就是了,对了你们是追那个白影子到这里来的吗?”祝岩问道。 小西点了点头,“我们刚刚到了后面那天街巡逻,就看到那个白影进了一户人家,我就带人进去就看到那个白影打晕了一个孩子,正准备带走,我们拦下了,这才追了过来。” “那个小孩没被带走吧?” “没有,人还好好的在家里呢。” “呼,唉,这都是我堵着了,要不然……”祝岩有些郁闷的说道,这要不是他跑这来了,也不至于让人跑了。 “少爷……” “好了,你们先去巡逻,我还有事,回县衙在说,既然找到了白影,以后巡逻的时候小心点,我先走了。”祝岩觉得自己出来很久了,若是阎毅回去找不到他待会麻烦可大了。 “少爷,您就一个人,阎大哥呢?”小西见祝岩一个人在这个晃悠,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祝岩摆摆手,“没事,我先走了。”说着往清河街那边快速的跑去,出了漆黑的小巷子,祝岩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碍手碍脚的竟然让那个“妖怪”给跑了,下次小西他们在想要遇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这不是祝大人么,您今儿怎么会来这清河街呢?” 祝岩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蓝责脸上勾着抹笑,眼睛放肆的看着他,让祝岩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朝他拱了拱手,“哪里,本官只是来巡查的而已。” “呵呵,大人,我懂,巡查就巡查吧,这清河街可是个好地方,我带您走走。”蓝责说着上前扯着祝岩就往前面走。 祝岩使劲想要挣脱被蓝责抓住的手,可是没想到这么个酒色之徒的手劲竟然这么大,怎么挣都挣不开,被人扯着往前面走,蓝责没有理会祝岩的挣扎笑着说道:“大人可不知道,这清河街上楚馆虽多,但是真正摆的上台面只有这家香客楼,大人你是想要什么要的都有啊。” “蓝公子,我没有要去这里,我还得巡街去,你快放开我。”祝岩都快被人给拖到里面去,急的叫了出了,这一座楼的女人脂粉味,让他的胃里都开始不舒服,这要真的进去了还得了。 “祝兄可就不实诚了不是。”蓝责说着话,嘴都快要贴在祝岩的耳朵上头,“你做大人的,还需要亲自巡街呢。” 祝岩一阵鸡皮疙瘩,往后退了一大步,用那只空着的手在耳朵上搓了搓,“蓝公子,你还是放尊重点。”心里大骂,你妹老子就算是个弯的,也不会喜欢上你这种被酒色都快要掏空身子的浪荡子,小爷我是有原则的,你妹的不要再抓着我了,阎毅你人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虽然祝岩心里是欲哭无泪,但是现在敌我情况相差太多,他还是被人给扯到了香客楼的隔间里面,就看到刚刚在门前骂柳秀才的那个老鸨一扭一扭的走到他们面前,“哎呦,蓝公子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小爷,这么俊俏,可是喜欢死妈妈我了。” 喜欢你妹,俊俏你妹,祝岩捂着嘴尽量的靠在大开的窗户边上,不让自己被那浓浓的脂粉香味给淹没了。 “林妈妈可得找些上好货色来,这位可是贵客。”蓝责笑的十分的暧昧。 “我办事,您放心。”说着就离开了这里。 蓝责见祝岩一直把头往窗外伸着,看着祝岩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心里痒痒的,很想就这么把人给拿下,但是心里想着自家老爹的交代,又不得不按耐住冲动,不过不能怎么样,但是调戏一下还是可以的,这个破地方,他来了这么久了能入他眼的也没几个人,虽说这小县令长的不是绝美,但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不是。 门被人打开,一阵香气冲进来,祝岩又往身后的窗户靠了靠,看着形形色色的女人走进来,心里大哭,你妹的我就不该从客栈里出来,快来人啊,救命啊。 “呦,蓝公子,你可想死奴家了。”这话才说完一群女人就围着蓝责坐起来,使劲往蓝责身上蹭去。 祝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已经没地方退的时候,只能把身子尽量往远离这些人的地方拉开。 “怎么想爷了。”蓝责捏着一个女人的下巴说道。 那个女的一甩帕子,倒在蓝责的怀里,娇嗔道:“爷,你说呢。” “哈哈,今天爷不是来看你了,怎么还不满。” “爷不是先看了丽娘才想起娇红的。”娇红的手在蓝责身上摸索的说道。 蓝责一把抓住娇红的手,“今天来可不是只有我,看到没,那位公子才是正主,要是伺候好了,爷重重有赏。”蓝责指着窗边的祝岩说道。 那些女的听蓝责这么说,一个个嘴里就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开始往祝岩边上走去,祝岩现在看着窗子就在想着,往二楼跳下去,会不会死人了,但是还没等他想清楚呢,就已经让一股子胭脂味给熏的快要吐了出来,一个大力的拨开围着他的女人,艰难的跑到了另一边,不断的干呕起来,“你们别过来。” “哟,这位公子还是个雏吧,没事,娇红这一身本事可好着呢。”娇红见到祝岩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的哧哧的笑道。 “说了不要过来,全给我后退。”祝岩终于是忍不住大声的喊道。 蓝责拍了拍手,“既然祝公子不满意,你们就给我退下吧。” 几个人被祝岩吼的顿在原地,听到蓝责的话才屈了屈膝依次退出了房间,那些原来在这儿的小厮也全退了出去,祝岩还没什么反应,压着自己被这胭脂水粉味弄得极不舒服的胃部,不断的喘气。 没等祝岩回过神到的时候,蓝责就已经坐到了边上,手放肆的在祝岩的脸上蹭来蹭去,祝岩一惊往后一倒,整个人就已经躺倒床上了,吓的他瞪着大眼睛看着蓝责。 “祝大人。”蓝责带着点讽刺的叫着祝岩,伸手就把祝岩给压在床上,“既然你不喜欢这些女人,那我怎么样呢。”蓝责下身已经是火热热的感觉快要烧起来了,原来只是想逗逗这个小县令,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个小县令的样子勾起火来,想着反正也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官,以他们蓝家的势力什么东西摆不平,干脆上了他就是了。 祝岩这下子可是知道,自己现在是相当的危险,可是刚刚被那些香味给恶心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胃里里面都还在翻腾,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蓝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见着蓝责就要靠近他了,提起全身的力气趁着蓝责没有防备的时候,一脚往蓝责下身踹了过去,就听到嗷的一声,蓝责整个人卧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祝岩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爬起来,往门外走去,但是还没走出去,就被蓝责给抓了回来,一巴掌打在脸上,震的他差点就这么昏过去,情急之下大喊道:“蓝责,我可是安平县的县令,你想死吗!” “啧,你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县令也敢在我面前狂,我到要看看你个小县令能拿我们蓝家怎么样,给你脸不要脸。”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就往祝岩嘴里倒了进去,祝岩死命的咬住自己的牙齿,不想让蓝责得逞,但是没想到这个蓝责竟然扣住他的下巴直接把人嘴巴掰开,就把药给倒了进去。 “你!”祝岩吞下那些药粉,就感觉身体一股火突然蹿了上来,手脚比刚刚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要无力,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就听到蓝责一阵恶心的笑声,“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说着就把祝岩给抱到了床上。 祝岩忍着一身欲火,死命遏制住自己不正常的身体,但是蓝责可没打算放过祝岩,咸猪手就这么摸了上去,祝岩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算是以前喜欢林启的时候,林启也是没有动过他的,可以说两人就是那个坑爹的柏拉图式的恋爱,没想到他的第一次竟然会……死劲想要避开蓝责的手,但是祝岩感觉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了。 神智模模糊糊的时候,祝岩好像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阎毅的气急的声音,再后来他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 ****** 小剧场: 阎毅:这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 某木:吃什么吃……小心胃疼 阎毅:放着有点可惜 某木:随便你了= = 第二十三章:了悟 祝岩感觉自己浑身酸疼,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神智也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感觉不清楚,缓了好一阵子,祝岩才睁开了像是黏在一起的双眼,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布帘不停的晃悠。 还有些钝的脑子一直回不过神,眼睛随着帘子一直在动,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突然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哐的一声,把祝岩惊醒,扭头看过去,就看到齐平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呜咽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祝岩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吓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没等他问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后面的位置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除了身上酸软无力,脑袋有些晕以为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拉着做到自己身边,要给他擦脸的齐平儿问道:“平儿,我这是?” “少爷啊,你下次别在拿自己开玩笑了,你不是和阎毅一起出去的么,怎么就一个人跑青楼去了,就算那个下流胚子那儿有线索,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就跟人进去啊。”齐平儿抹着眼泪哭道。 祝岩看着齐平儿流眼泪,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人,可是想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什么没事,要是有事还来的及吗,要是阎毅去的在晚一点,少爷你……你要怎么办。”说着又哭了出来。 祝岩实在是拿流眼泪的女人没辙,只能闭嘴不再狡辩,想到齐平儿的话,就知道昨天自己最后剩下一点意识的时候听到的声音确实阎毅的,不过昨天蓝责可是喂了药给他的,他现在怎么会没事呢,想着这个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平儿啊,昨天是阎毅带我回来的。” “还说他,若不是他让少爷你一个人呆着也不会出这个事情,亏的他及时到了,不然……”齐平儿说起这个就有点气愤,说好了会看好少爷的却让少爷遇到危险。 “哎呀,这不关他的事啦,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他难道还能把我关起来啊,我昨天那是不小心的,不关他事。他现在人呢?”祝岩听齐平儿这么说赶紧的解除误会,否则阎毅可就惨了,他可知道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若是涉及到言竹的安全问题,会变的多可怕。 齐平儿瘪了一下嘴,心里也知道怪阎毅不对,但是昨天看到阎毅抱着虚弱的少爷回来的时候,她差点没吓死,当年若不是少爷救她出苦海,她早就死在那个深宫大院里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她,所以她决定了要一辈子照顾言竹,报答少爷,以前看着少爷在宫里只会注意着陛下,但是却不能求也不能得的痛苦,每天郁郁寡欢的,那时她恨不得痛的是她自己,好在少爷想通了出来散心,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是现在这样每天都笑的开心的少爷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少爷幸福开心了,她才会开心,若是昨天少爷真的出事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会这么迁怒没看好少爷的阎毅。 “人在门外站着呢。”齐平儿擦了眼泪朝门外努努嘴说道。 祝岩撑起身子,开在床上,“平儿我想吃点东西,你让阎毅进来一趟。” “是,少爷,我去准备吃的。”说着帮祝岩盖好被子,收拾了地上的水盆,打开门对阎毅说道:“少爷让你进去呢。” 祝岩就看到阎毅顶着个无表情的脸走到他身边,“坐下吧,干嘛站着。”在看看阎毅的脸色,皱了皱眉头,“你一晚上没睡?” 阎毅抿了抿嘴,没说话。 “干嘛不说话,我昨天……昨天后来怎么了?”祝岩扯着嘴角说道。 “没事,我到的时候那人还没得手,给我打了,后来……后来你一直不舒服,我就让蓝责拿解药,你吃了就没什么事了,我就带你回来了。”阎毅像是松口气似得,“幸好你没事。” 祝岩听着正觉得自己没出事,真是万幸,还好阎毅来的及时,要不然小菊花的清白就没了,注意力一直沉浸在自己没被占便宜的想法上,也没听见阎毅最后一句话,回过神了才问道:“哈?什么?” “没什么。”阎毅摇了摇头。 “哦,还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就惨了,那个蓝责真他妈的不要脸,没想也到连男的都不放过。”安心的祝岩现在才开始有精神骂起了蓝责。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男女关系混乱的没想到蓝责竟然是个双插的,他这次真的是太大意了,不过要不是言竹这个身体这么闻不进胭脂味,一闻就会浑身恶心的体质,也不至于被蓝责压制的死死的,还被人下药。 “我揍他了。”阎毅听了之后,重复了一句。 祝岩看着阎毅说话的语气,突然觉得现在蓝责应该不太好过吧,阎毅的身手他也是见过的,这回这么认真的表情看来不躺个十天半个月,蓝责是不能再出来为非作歹了。 “那人十天半个月别想出门。”阎毅突然又来了一句,弄得祝岩噗嗤一声笑出来。 看着阎毅有些不解的样子,祝岩摆了摆手,“对了,平儿他们都知道我出什么事了?” “没有,他们以为你是跟人打架了。” 祝岩吐了口气,庆幸死了,这事情要让人知道了,那也是实在没什么面子的事情,看着阎毅还是带着自责的眼神,祝岩拍了拍他,“不关你的事啦,是我自己跑出客栈才出事的,要不是你及时,我这回可真是……” “下回不会了。”阎毅看着祝岩认真的说了一句。 “啊。”祝岩被阎毅认真的眼神看的一愣,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整个人呆愣了起来,房里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中飘出点若有似无的暧昧,让人心慌慌的。 “少爷,吃点东西。”齐平儿走进来就看到两人又像发呆又像对看的傻坐着,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两干嘛呢?” “哦,没什么,你把东西端过来吧。”祝岩回过神立马低下头,收起眼帘,脖子上突然开始慢慢的变红,连脸上都带着点绯红,可是等到齐平儿把东西端过来的时候,突然脸上的红晕褪尽,一丝苍白爬上了脸颊,不在去看阎毅,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吃着东西,两眼发直的想着什么,机械的往嘴里塞着东西。 阎毅不知道祝岩怎么突然脸色变的那么差,但是齐平儿在这里又不好开口问,只能傻傻的看着。 祝岩吃着东西,一个不注意突然呛住使劲的咳嗽着。 “哎呦,少爷你悠着点,怎么会好好的吃呛了。”齐平儿一看到祝岩呛住了,一个快步立刻上前轻轻拍着祝岩的背后,没看到阎毅在身后,把刚刚伸出来的手又移回了后面。 祝岩咳了一阵,平稳下来的时候朝齐平儿摆了摆手,“我没事了,对了安山和凡子人到哪里去了?” “唉,李公子昨天不知道干嘛,突然疯了似得跑到我这里,就告诉我说要出去一趟,然后拉着凡子就没影了,谁知道人去哪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县衙也就我整天的还呆在这里,想要找你们都是困难的。”齐平儿听到祝岩问这个,郁闷的说道,她昨天可是被李安山给吓个半死,突然窜出来说什么要出去一趟,也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还没回来,那算了,可是他走了,这县衙现在谁在管啊?”祝岩突然问道。 “能谁,不是就是那个魏杞喽,反正也没出什么乱子。” “我昨天让小西带回来的人还在吧?” “哦,那人在客房呢,不过到现在人还没醒。” “行,那你过去,在找个大夫来看看,问问什么能醒来。” 齐平儿应了一声,端着托盘就出去了,祝岩皱了皱眉头,想着李安山能出去干嘛,但是完全没哟头绪,想到昨天让阎毅去探雷府,也不知道探到什么东西,就问道:“阿毅,你昨天到雷府有看到什么吗?” 阎毅看着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祝岩,心里叹了口气,说道:“雷府很奇怪,前院和后院的距离很大,而且雷家的几个人都住在前院,只有那个雷夫人是住在后院的。” “这个还好吧,这后院本来就是女眷住的地方啊。” 阎毅摇了摇头,“不是,雷明安的几个小妾全部住在前院,只有雷夫人一人是住在后院的。而且雷府好几个地方都有人把守着,看起来全是江湖上的人。” “江湖上的,可是雷家这么富有,请几个江湖人士看家,也不算太过分吧。” “岩,你不了解江湖人。”祝岩被阎毅亲昵的叫法弄的脊背凉了一下,侧头看过去阎毅又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好像一开始就是这么叫的一样,只好让他继续说下去,“江湖上的人一向自视甚高,不会轻易为了一个小县城的家主就来这里当看护,而且那几个人可不是下九流的那种门派里出来,而是江湖上都有一些名气的人。” 祝岩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出来雷家为什么要这么多江湖人来看家,难不成家里有什么东西。 “后来我想到后院查看,但是却看到了一个白影从墙外蹿出来,然后惊动了那些人,我就退回来了,也没有看到太多的东西。”阎毅有些可惜的说道。 ****** 小剧场: 某木:怎么不吃了? 阎毅:趁人之危算什么! 某木:得,大虾……果然是君子! 阎毅(内心):我想吃来这,不是你不让么…… 某木(内心得瑟):就不让你吃了,怎么样打我啊(~o ̄3 ̄)~ 第二十四章:诱惑 “白影,是到了雷府里面,在没出来过?”祝岩想着阎毅说的白影该不会就是他昨晚看到的那个影子,还有小西他们追的那个人么,“你看清楚那个白影到底什么长相没有?” 阎毅摇摇头,“没有,但是那个白影用的轻功却很是熟悉,应该是妖阁外门的功法。” “妖阁?这又是什么门派。”祝岩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扯上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这个小小的县城到底有什么稀奇的,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人。 “妖阁是北边一带的一个邪派,是一个极其凶残的门派,但是这个门里也十分诡异,据说入的了妖阁的人,身体都与常人不同,但是究竟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阎毅带点凝重的语气说道。 祝岩沉吟了一下,“妖阁、影堂……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门派了,不过既是这样那这雷府就算和胡延的死没关系,也肯定和最近人口失踪的案子有关系了,阿毅,你觉得以雷府的守备,你在去一次能打探的到东西吗?” 阎毅点头道:“雷府具体的地形都摸清楚了,若是在去一次,也许会有其他的发现。我今晚在去一趟吧。” 祝岩撇了一眼阎毅,“明晚在去,今天去休息去,反正还有其他的情况没有搞清楚呢,不急。”祝岩可是听齐平儿说了这个家伙在门外站了一个晚上了,睡眠不足了要是精神不好让人抓到就糟糕了,祝岩心里一直为自己否决阎毅的要求找藉口,极力的忽视了心底那一点微微的心疼,祝岩打了个哈欠,感觉身上还是挺不舒服的,“我在睡一会,你也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说着就骨碌一下钻进了被窝里面。 感觉身边的人走出去,关上了房门,祝岩才从被窝里面把脑袋探出来,看着关上的门眼神直愣愣发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东西,突然回过神使劲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别傻了,被人骗一次还不够么。”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又滑进了被窝里面。 等到祝岩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天色竟然是蒙蒙亮的,一个人摸索着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外面,竟然看见外面已经是日头刚刚出来的景象,他竟然睡了一天,伸了个懒腰,感觉昨天的酸疼已经恢复了大半,踢踢脚,就往厨房走去,肚子饿的咕咕叫,得先填饱才行啊。 路过阎毅的屋子,祝岩探了探头,没发现什么动静,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下的决心,甩了甩头,大步跨着就想离开这里,不过世界上总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遇到你就可以避免的,阎毅的房门嘎吱一身打开,祝岩就看到阎毅打着赤膊从里面走出来,眼睛一下瞪得老大,阎毅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肌肉线条分明,看起来就是那种蕴含的极大力量的身体,弄得祝岩大早上差点喷鼻血。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祝岩立刻扭头,别扭的说道:“干嘛不管衣服,这春寒还没有退,小心伤寒。” 阎毅一出门就见到祝岩,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祝岩直勾勾的盯着他,又突然捂住嘴转过身去,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看着他,“晨练,穿太多麻烦。” “哦,那你晨练去吧。”祝岩快速的说完,就往后面移动,一点不想再看阎毅的身子,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心里呐喊大哥我才下的决定,你别来诱惑我啊,你不知道男人早上是很危险的吗!一边咆哮着一边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用余光瞄着边上的人,脑子里面两个小人都快打起来了。 “你怎么了?”阎毅见祝岩脸色十分奇怪,担心是不是昨天的药有问题,还没好全。 祝岩死劲的摇头,“没,没,你不是要去晨练么,怎么还不走啊?”——内心:不要在我旁边晃悠了,会死人啊!(某木:失血过多死的。) “我去后院啊。”阎毅奇怪的看了一眼祝岩,他不是每天都是去后院晨练的吗,怎么今天突然这么问。 “哈!原来是在后院啊,哈哈”祝岩干笑的加快脚步往厨房走去,第一次对县衙的布局这么不满,为毛厨房要放到后院去啊,而且路好远啊。 在祝岩眼里十分漫长的一段路终于是走完了,一到后院,祝岩看都不敢看阎毅一眼,直接就钻进了厨房,大有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的气势,阎毅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就开始每天的必修课了。 “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在厨房和厨娘一起准备早餐的齐平儿看到祝岩着实吓了一跳,平时这个点,可是睡相当欢乐的。 祝岩冲进厨房啥话没说,就先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往胃里灌了进去,把自己那股躁动的邪火给灌平息松了口气才说:“昨天睡了一天,所以醒了,平儿有吃的吗?我好饿啊!”祝岩泪眼汪汪的看着齐平儿装可怜,其实他心里最想说的是赶紧拿好吃的东西出来安慰一下你们家少爷这颗一大早就因为美色而受伤的心灵吧,当然这话他是没敢说出来。 “大人您等等,我给您拿碗豆腐花。”帮工的厨娘笑着对祝岩说道。 祝岩抬头看了一眼厨娘,有些疑惑的问齐平儿:“平儿,前几天好像还不是这个大娘吧?” “哦,前几天的那个因为媳妇怀孕了,所以就回家了,这个吴大娘是新来的。” “哦,吴婶你怎么来县衙做事的?你不怕县里的那个说法么?”祝岩结果吴婶递给他的豆花,眯着眼睛心情很好的喝了一口问道。 吴婶笑了一下,“那有啥好怕的,平姐儿是好人收留了我,让我有个容身的地方,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怕这种没影子的事情,我男人在的时候就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哦,吴婶你夫君一定是个好人。”祝岩笑眯眯的说道。 “唉,好人有什么用,这人好命不好啊。不说了,让大人你见笑了,我还要将这些东西送出去给昨天当差的人,大人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吴婶叹了一声,托起一个大托盘往前面的班房走去。 祝岩戳了戳齐平儿,“平儿,我是不是说错话啦?” “吴婶家人全都死了,村里的人说她克夫家,就让族长做主休了她,可怜她一个年纪都快要四十的人,那天在街上卖身,我见她可怜就把她买回来了,原本只是想让她做点杂活,没想到是个这么能干的人,正好厨娘要走,我就把厨房交给他了。嗯,李公子也同意了。” 祝岩点点头,“她孩子什么的都不在了吗?” “听说是丢了,一个女娃就前一阵子,就因为这样才会让人给休了。”齐平儿说着把心里那点愤愤不平的情绪都带了出来,“吴婶娘家的人也太过分了,竟然说嫁出去就不是她们家的,休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吴婶才会逼的没办法出来卖身的。” “嗯嗯,我们平姐儿是个侠女,路见不平该表扬下。”祝岩见到齐平儿情绪激动起来,赶紧抚平某人快要爆炸的神经,递了个刚出炉的馒头给她。 “少爷!你又开玩笑。”齐平儿少见的脸红了一下,“什么侠女,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你没见到那天吴婶娘家人逼她卖身为奴的情况有多可恶。” 祝岩赶紧认同的点头,“对了,平儿,那个书生现在怎么样了?” “哎呀,别提了,怪人一个,昨天晚上醒来了,嘴里就两个字丽娘,问他什么也不说,我今天让小西出去打听看看这人到底是谁了,少爷你让小西带回来的,你知道这人是谁吗?”齐平儿好奇的问道。 祝岩咽下嘴里的东西,“我只知道他姓柳,是个秀才,其他的不清楚,那个丽娘应该是香客楼里的妓女,我昨天是看他跟蓝责抢女人,被人打了扔到小巷子里面,才让小西带他回来的,总觉得可以挖出点什么,不过就算没挖出来也没什么事情,大不了当做救了一个人就是了。” 齐平儿一听那个丽娘是个青楼女子,立马皱了皱眉头,“少爷,这人没问题吗?”一开口就是个女人名,感觉太不靠谱了。 祝岩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我待会去见见他,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哦,对了少爷座位雷家的人送了好些东西来,说是赔礼的。” 祝岩冷笑了一声,“赔礼,出事了他们赔得起么!”心想着不就是看我是个小县令么,丫的少爷我现在可是个影藏的王爷,要不是事情太丢脸了,我让上头的人弄死你。心里吐槽完了就对齐平儿说道:“收了,有多少收多少,我看他们能送多少来。对了,安山和凡子回来没有?” 齐平儿摇了摇头,“没有,都走了两天了。” 祝岩皱了皱头,没在说什么,放下碗就往外面走去,“我去看看那个柳秀才。” 可是这腿刚迈到了门外,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看见院子里晨光下,一颗一颗水珠透着点微光从阎毅的脖子上顺着肌理往下流去,古铜色的肌肤被水淋的有些反光的样子,透着股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哎呦,少爷你是怎么了!” 第二十五章:喷血 “啊?”祝岩呆呆的转过头看向齐平儿,不知道她说什么。 “哎呀,难道最近上火的东西吃太多了吗?”齐平儿赶紧掏出帕子体祝岩擦拭脸上的鼻血。 祝岩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阎毅留鼻血了,心中就好像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样,没理会齐平儿在身后叫他,捂着自己的鼻子看都不敢看阎毅,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呆下去啥脸都没有了。 跑走的祝岩没看到,阎毅从诧异到嘴角微微勾起的表情,那让人见了才更想喷鼻血,都说不笑的一旦笑起来比什么都要勾人,看来阎毅也没跳出这个怪圈,阎毅收起自己勾起的笑容,神色平静收拾好东西,往回走,没去理会齐平儿一个人独自纠结为什么祝岩会流鼻血的表情。 祝岩一路奔走一边用手背擦拭自己的脸,发现整个手上都是血,本来还想着马上去一趟柳秀才那里问清楚情况,但是看着从他身边路过的下人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只好先低着头跑回房间去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再说。 关上房门,就着早上没收拾好的水,狠狠的摸了把脸,祝岩看着水盆里带着点光的水,脑子不由自主的又跑偏了,刚刚阎毅那副样子生生的从脑海压制的深处窜了出来,才好点的鼻子,没受的了折磨,滴答一声,祝岩低头就看到盆子里面一滴血珠四散而开,脸腾的一下变的通红通红的,用手上的布在脸上抹了一把,仰着头不让自己朝失血的路上一去不回,走到桌子边上找了张纸,揉了揉直接就往鼻子里面塞了进去,顺便感叹了一下这宣纸的手感真好,竟然一点都不铬人。 祝岩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语道:“浮云呐都是浮云呐,退散吧。”说着跑去找铜镜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还有血迹。心里却是不停的咒骂自己不争气的鼻子,不就是一大早看到个湿淋淋的帅哥么,至于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嘛,以前做鬼偷看人洗澡的时候都没这么丢脸过,这才光这一半就受不了了,不知道被人误会了没有,刚刚跑出来也没看那人的表情。于是把正事抛诸脑后的祝岩一个人在房里长吁短叹的,想着待会怎么见人。好一会儿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的声音。 “岩,柳秀才说想要见你。”阎毅吃过早餐之后,便想着去客房那边找人,但是没想到祝岩竟然还在屋里,正好那个只会说两个字的秀才突然开口让他找县令大人,阎毅就领着这个借口去找祝岩了,心想着也不知道祝岩见到他是什么反应。 祝岩正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想着阎毅的身材和以前见过的那些有多么的不同,感觉起来男人魅力百分百的身材,还真是让人心猿意马。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他这是欣赏美,只是因为帅气所以想看来这,这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被阎毅的声音一下,立马把脑子里面那点念头全给埋到了地心的深度,把堵着鼻子的宣纸毁尸灭迹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看到阎毅还是一副正常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他发现。 对阎毅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们走吧,柳秀才不是找我嘛。” 于是一路上,祝岩目光扫过阎毅的时候,就会想起来早上看到的那一幕,迅速的扭头看天看地看花草,就是不敢在看阎毅了。祝岩盯着县衙新种上的几种花木,好像会把那些刚种上的东西盯到开花一样的眼神,让边上的阎毅觉得好像,没想到祝岩不好意思是这幅样子的,看着特别像是探头探脑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逗一逗。 “怎么了,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对劲吗?”阎毅瞥了一眼周围的花草问道。 “哈?没,没,挺好的挺好的。”祝岩干笑道,心里快要哭出来,怎么最近尽是这么“刺激”人的事情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想着这个又想起齐平儿刚刚好像说过阎毅每天早上都会去晨练,那是不是…… 阎毅原本还打算逗逗祝岩的,可是看着祝岩的脸突然爆红,然后开始使劲的摇晃脑袋,不好在干坏事,正好客房也到了,就出声打断了祝岩一个人的表演时间,“到了,柳秀才就在里面。” 祝岩回过神,瞥了一眼阎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压下,正正脸色认真干正事了,“哦,我们进去吧。” 走进客房祝岩就看到了柳秀才一脸灰败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好像下一刻就要立马去阎王那里报到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是被蓝责打击太过了吧,一副轻生的样子让人看到怪起毛的。 “柳秀才,柳秀才,你感觉怎么样了?”祝岩坐在柳秀才对面的的圆木凳上,小心的问道。 柳秀才原本呆滞的目光在听到祝岩叫他的时候,稍微收了收神,但是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动作迟钝的抬头看向祝岩,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县令大人?” 祝岩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因为他这张嫩脸又产生了怀疑了,好在最近这样的事情多了,他早都淡定了,点点头,“我是新来的安平县令。” 柳秀才一听,愣了半天,才问道:“是大人救的学生?” 祝岩被柳秀才的自称弄的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前日看你被两人拖走,我以为是这段日子安平出的那个拐人的贼子,所以就救下你了。” “多谢大人相救,不过学生并不是被贼人所拐的。”柳秀才因为一身的伤没法给祝岩行礼,只好拱了拱手,呼吸不顺的说着,“我是被安平雷家家主的妻舅给害的,还望大人替学生做主啊。” 柳秀才此话一出,到是让祝岩愣住了,祝岩可没想到柳秀才会讲真话来着,毕竟争一个青楼女子给人打了说出来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而且这柳秀才看着样子也是个有气的人,不至于大咧咧的把这事就交代清楚了,脑子里面转了一转,祝岩不动声色的问道:“此话怎讲?” 柳秀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在床上给祝岩磕起头来,阎毅在一旁看祝岩被吓了一跳的表情,立刻把柳秀才磕头的动作给止住了。 “有什么话就好好说,无需如此。”祝岩虚抬了一下手,给了阎毅一个眼神让人赶紧把姓柳的摁下,这是要磕头磕死,明天安平县的流言可真的是要换个新鲜的了。 柳秀才被阎毅摁住了,忍了忍留下一行眼泪说道:“大人,学生姓柳名沐字然之,是安平县芳院村人,雷家为了学生家中的几亩良田生生将学生的父母逼死,我妹妹柳丽娘让雷家的妻舅蓝责看上了,硬生生是被人逼良为娼,沦落风尘,学生多次想要状告雷家,可是这安平县的县令就是不接学生的诉状,而这闽州的知府却是蓝责的父亲,学生真的是状告无门呐,可惜学生只是个文弱书生根本就拿雷家和蓝家没辙,今天学生这也只能是冒死请大人为我做主啊。”一通话说的柳秀才是两眼充血,脸色狰狞。 祝岩看了看阎毅,让他放开柳沐,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雷家和蓝家做过这些事情吗?” “大人,您能接下这个……”柳沐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祝岩想着柳沐大概是怕了官府了,能和他说这个也只能说明他是豁出这条命来赌了,抿唇说道:“只要你有证据,我可以接下这个案子。” 柳沐红着眼睛又给祝岩磕头,“大人,学生,学生……若是大人能替学生伸冤,学生便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大人的。” 祝岩赶紧把人扶起来,“当牛做马到是不用了,你真的有证据?” “学生没有证据证明雷家强占田地,但是村子里的人可是都看见雷家的人逼死学生的父母,我妹妹也是……。”柳沐说着都哽咽了。 祝岩听了也是难受,但是想到柳沐说的,只能是皱着眉头说道:“你能保证村子里的人会给你证明?” 柳沐张了张嘴,颓废的倒在床上,祝岩看的于心不忍,“除了这些没有证据了吗?” 柳沐呆愣了半天,突然大笑道:“难道真的是老天要我柳家的人都枉死嘛,老天爷怎么就不开开眼啊!” 看到柳沐一副疯狂的样子,祝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子根本没办法申什么冤,心里有些堵的看了一眼阎毅,阎毅拍了拍祝岩的肩膀,制止了大哭大笑的柳沐:“生为男儿,这么快就放弃了,算什么男人。” 柳沐回头恶狠狠的看着阎毅,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难道不对!若是你真的要为家人报仇,就该想想今后怎么办。”阎毅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没势力没钱,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不是。”柳沐像是心灰意冷一般喃喃自语道。 祝岩看了一眼阎毅,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好在一旁等着看看阎毅到底要干嘛,反正某人武功高强,就算柳沐真的疯了,也有人能制住,他就一旁乖乖呆着好了。 第二十六章:眼泪 “你还想报仇?”阎毅无视柳沐的样子问道。 柳沐顿了一下,抬起头问道:“你能……” 阎毅摇摇头,“我没办法,但是你自己可以。” “我自己?” “是,先留在县衙,你可以慢慢的考虑怎么对付雷家。若是你找的到雷家迫害你家的证据……” 祝岩立刻明白阎毅的意思,现着柳沐保证道:“那我一定会还你个公道。而且我可以让你先在县衙做事,给你几个人,查查雷家的底。” 祝岩嘴上说着话,心底却在想原来这阎毅打的是这个主意,让柳沐留下密切注意雷家的一举一动,虽然柳沐一个书生但是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现在摆明了安平县里面几个诡异的事情多多少少都跟雷家扯上关系了,现在留这么个人在县衙也算是多找条门路了。而且凭着柳沐和雷家这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也可以确保柳沐不会对他有二心,反正他也只要柳沐给他在解决雷家的时候出把力就好了,至于以后会怎么两说。 柳沐听了祝岩的话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祝岩,半晌之后,才说:“大人为何……” “你是想说我为何给你这么好的条件。”祝岩平淡的截下了柳沐的话,“因为本官查到雷家在安平县干了不少‘好事’,所以本官也觉得继续放任雷家有害安平县百姓的生活,所以给你这个机会,也是为了安平县的百姓做点事了。” 柳沐抿嘴,低下头,完全没有了先前疯狂的样子,点了点头,“学生愿意留下,效犬马之劳。” 祝岩朝阎毅勾了勾嘴角,起身拍了拍柳沐的肩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了在考虑雷家的事情,我可不想让一个病歪歪的人替我做事,没的让觉得我虐待人。”说完给阎毅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客房。 走在外面,祝岩看了一眼阎毅问道:“昨天雷家的人来赔礼了?” 阎毅点了点头,“雷明安亲自来的。” 祝岩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脸,“你说着雷明安是不是不正常,我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可以劳他亲自赔礼,和蓝责根本都没把我放在眼里的态度也差的太多了吧。” “要查查蓝家的事?”阎毅说道蓝家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祝岩摇了摇头,“暂时不动,等今晚去探探雷家看看再说。” 阎毅点头不再问这些事情,就看到祝岩甩了甩了衣袖,眯起眼睛说道:“你说我趁着雷家这个机会,让人把柳丽娘给赎出来怎么样,不发我们半个铜板。” “就这么放过蓝责?” 祝岩撇了阎毅一眼,“我才没这么好心,蓝责留着以后对付,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敢给我下药。”祝岩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就是先收个利息而已,把柳丽娘要过来也算是先付给柳沐的报酬,不然让雷家的人拿捏住柳丽娘,给我添麻烦就槽糕了。” “那行,这事我去说就好了,你最近还是不要见雷家的人为好。” 祝岩点头,“我也没打算见。”说着看到前面的大堂叹了口气,“安山不在真麻烦,事情都要自己处理了。”说着哭丧着脸一步三挪的往前边走去,还不忘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人去楼空的书房。 阎毅轻咳了一声,稳住自己的表情,“那我去雷家退东西去了。” “退东西?” “总要个理由去雷家要人吧。” “哦,去吧,正好在熟悉下地形,晚上好干活。”祝岩坏笑的朝阎毅挑了一下眉,接着认命的去干他的活了。 叫来了昨天巡逻的南和西,问清楚昨天的状况后,便让他们今晚继续照着这个路线巡逻,之后祝岩就一个人窝在书房里面处理政事,心里还不住的感慨好在言竹这家伙把记忆留给他否则别说是处理政事了,怕是这手毛笔字他都写不好,有记忆加上身体的条件反射真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不过他也是自己炼了好几天才敢写的,就怕一个不好露了馅就糟糕了。 就在祝岩奋斗在政务的海洋里时,突然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阵笑声,接着便是欠扁的声音,“我刚刚听平儿说你在书房处理政事,还以为平儿是在讲笑话,没想到你还真的在啊。我刚刚还真想看看今个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祝岩白了一眼晃晃悠悠进来的李安山,“我处理政事这么奇怪吗?你这两天把凡子拐道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李安山表情僵硬了一下,立马恢复正常,咳了一声说道:“拐这字用的太不妥当了,我那能叫拐,明明就是请好嘛。” “得,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到底去哪里了,把县衙扔下了两天,没出什么事吧。” 李安山拿起圆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抿了一口,朝祝岩挑眉说道:“你不是知道,事情倒是没出,只不过没什么进展而已。” “去,我知道个鬼,我最多也就知道上头那个给你布置了个任务而已。” “知道这么多就差不多了,再多了反而麻烦。”李安山合着扇子摇了摇说道。 “随你,只要你别把自己搞丢了都没事。”祝岩看着他叹了口气。 李安山耸了耸肩,看着祝岩沉默了好半天,盯得祝岩都有些发毛了。祝岩搓了搓手臂,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嘛这样盯着看,怪渗人的,我哪不对吗?” “平儿说前天阎毅抱你回来的。”李安山沉默了半天开口。 “哈?”祝岩不知道李安山什么意思,放下手中的毛笔不解的看着李安山。 “你……你看上他了?” 祝岩现在的表情就是一副见到ET的样子,这家伙怎么会突然说这个,他还以为李安山是要问他差点被蓝责啥啥的事情,吸了口气,祝岩外表无比平静的看向李安山说道:“这从什么地方说起?” 李安山走到祝岩旁边,十分顺手的一扇子敲到祝岩的脑袋上面,“别以为学那个家伙一副面瘫样,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到底是不是?” “没,没,绝对没有。”祝岩立马举手发誓。 李安山瞥了一眼祝岩,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竹子,不是我要说你,这个阎毅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他背后的情况,别把自己的心丢了,难道你被伤了一次还不够吗。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可以的,想想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吧。”李安山说着自己也露出一副寂寥痛苦的表情。 祝岩呆呆的看着李安山,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表情,终于把这两天被自己极力忽略但是又一直偷偷溢出来的感觉给挖了上来,想着是该好好考虑考虑的时候了,虽然他那天晚上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再傻傻的付出什么感情,但是连他自己都知道那个决心下的有多没水准。看着李安山,祝岩突然想到这家伙和言竹青梅竹马会说着些话,大概是言竹真的是被以前暗恋皇兄的那段感情伤的太深了,才不想让他在跳一个坑吧。言竹留给他的记忆里面关于这段事情的记忆是最少的,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所以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伤,但是想到自己和林启八年的感情到最后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还是抵不过金钱、地位的诱惑,有觉得十分可悲,心里正难受着就听到李安山带着悲戚的声音说道:“竹子,真的不要陷进去,最后若是只剩你一个人挣扎,要怎么办。” 祝岩看到李安山说完后脸上露出一个痛苦的笑容,眼睛里面亮亮的,心里吓了一跳,把自己心里面那点对旧事的伤感给抛到了一边,担心的看着李安山,这家伙的话怎么感觉像是在说自己一样,“安山,你,怎么了。”祝岩问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这么多天的相处里面,他也是知道李安山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策算无遗,有啥心事都埋在心里,轻易不会露出弱点的人,平时都是笑嘻嘻的没个正行,今天这差点哭出来的表情真的是吓死他了。 李安山微微抬头,拼命眨着眼睛着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竹子你说我真的值得么。”李安山说着终于受不了了,抱着祝岩,埋在祝岩的肩上泪水浸湿了祝岩的衣服。 祝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好轻轻的拍着李安山的背,让他哭个痛快,他这幅失恋的样子,实在和当年的他没两样,难不成也是失恋了不成,祝岩心里纠结着想到,这几天李安山是和郑凡两人出去的,该不会这两个家伙原本就是情侣吧,这么一想便翻出之前相处的画面,好像两个人确实是经常黏在一起的样子,祝岩在李安山渐渐停下来的时候小心的问道:“是凡子?” 就听到李安山带着哽咽的冷笑声,“我就是猪,会爱上他,竹子你知道他说着什么吗,他竟然说我误会,呵呵,误会他个大头鬼啊误会,他说我该听我爹的话赶紧和萧家的女人结婚,我是为什么才自己请命跑到这破地方来的。” 祝岩听着这话,十成十是郑凡那个二呆说了什么刺激李安山的话了,还没等祝岩开口说什么呢,就听到书房门口哐当一声,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郑凡正发呆的看着摔在地上的铜壶还有神色不明的看着他和李安山的阎毅两人一齐站在门外。 ****** 小剧场: 言竹:我的身体还好用么? 祝岩:好用个鬼!不是脂粉虚弱症,就是功夫无能体,你说你还会什么。 言竹(淡定的喝茶状):不是还给你留了个书法么。 祝岩(鄙视):书法能让我压的了某人么! 言竹:呃,呵呵,阎王叫我有事,先走一步啦…… 祝岩:给我回来,上次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什么叫享福来着,你明明就是让我来这给你擦屁股的(#‵′)凸 言竹(被抓住):来人啊,亲爱的救命啊……(从天而降一帅锅笑眯眯的看着抓住言竹的某石头) 祝岩:切,你会叫我不会啊,关门放阎毅…… (于是两受就被人抓会去TJ去了……各种‘血腥画面’咱就屏蔽吧( ̄y▽ ̄)╭Ohohoho……) 第二十七章:安排 祝岩和李安山看着外面呆愣的两个人,顿了一下,飞快的推开对方,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傻到要死。祝岩干笑的看着外面两个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郑凡捡起地上的铜壶,微微低着头,走进房里说道:“平姐儿让我把这个铜壶给少爷拿过来。”说着把铜壶摆在了桌上,不再出声。 “铜壶?给我这个干什么?”祝岩走过去拿起铜壶,就问道一股清凉的香味,嘴角抽了抽原来是一壶凉茶,但是已经洒的差不多了,大概是早上的事情让平儿觉得他最近上火了,需要降降火吧,祝岩心里无力的扶额,“雷家愿意把柳丽娘交出么?”祝岩扭头问一直盯着他看的阎毅,略微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阎毅收回自己一直放在祝岩被打湿的衣襟上的目光说道:“雷明安的意思是今晚会让人送过来。” 祝岩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阎毅问道:“他没说其他的?” “没有,但是雷家的意思的希望你可以既往不咎。”阎毅声音带着些冰冷的说道。 祝岩冷笑了一声:“呵,既往不咎,你见到蓝责了没有?” “没有,大概在养伤吧。” 祝岩勾起嘴角,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阎毅问道:“你打的?半身不遂了没?” “没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是起不来的。” “该!”祝岩狠狠的说了一句就听到李安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好像刚刚哭过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问道:“怎么回事?” “呃……”祝岩顿了一下,然后隐去自己差点被人强OX的一段把事情告诉李安山。 李安山的眼睛还有些红,但是平静下来的脸已然看不出有任何痕迹,“你的意思是这雷家为了芳院村的几亩良田就逼死了柳沐一家人,而且还逼良为娼,你查过芳院村没有?” “没有,哪来的及,昨晚小西和阿毅都看到那个偷人的白色影子了,所以人手都被我安排去巡逻了。阿东和小北两个人去那什么堂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和凡子又不在,我还要处理这些七七八八的琐事,阿毅我晚上让他在去雷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到其他消息,所以就先放一边了,不止这个我还想叫人去隔壁县把胡延的连个仆人给找回来,这胡延死了,连尸体都不见了,我查个鬼啊!”祝岩越说越郁闷,他怎么好像有一堆的事情都没做的样子,而且还不带重样的。 李安山拍了拍祝岩的肩膀,“慢慢来吧,不过这个芳院村是不是数环山镇的村落?” “环山镇,我看看。”祝岩说着往后面的书堆里翻找着,“是啊,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李安山一听眉头都皱起来,“真的是环山镇的,这雷家想要干嘛!” “对了,安山你知道闵州的蓝家吗?”祝岩突然问道。 “蓝家,你说的是闵州的知府蓝宁家吗?他们家倒是没传出什么事情,怎么了?” “那个蓝责是蓝家的人,而且他们跟雷家是姻亲,你说着雷家不会是借着蓝家的光,看胡延不抬顺眼,所以才咔擦。”祝岩抬手做了个姿势。 没等李安山开口,阎毅却接下了话头,“不会,我问过了雷明安和胡延的私交很好,还是拜把子的兄弟,可能性不大。” “义兄弟。”祝岩把书放下,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一点头绪都没有,看来真的要让人去把那两个仆人给找到才行,我们先把胡延的事情放一下吧,对了安山你给我哥的信了顺便提一句哈,咱这不是不干活,是先缓一缓。”上头的老大还是要安抚好的,让人怀疑真的是过来吃干饭的也不行不是,本来言竹在人眼里就是个除了风花雪月、咏词颂诗,就是吃闲饭又没用的人(言竹记忆里推测出来的映像),他要在不认真点,等到任期满了回去,说不定人还是这么觉得,要让他继续搞什么文学艺术就完蛋了,那些优美又有诗意的诗词他可是一个都不会,趁早的让人改变映像比较好。 李安山看了祝岩一眼,眨了眨眼睛,“哦,你不写信回去?” 祝岩使劲摇了摇头,“不了,不知道写什么,要不你帮我写点问候的话就是了。”想死写信什么的,他模仿不来言竹那种对仗试的华丽辞藻,就他现在的文言文水平,会吓到人的,“对了,你顺便把我脑袋的事情也告诉我哥。”祝岩指了指脑袋说道。 李安山点了点头,“行,我先回房里了,这边事情也要交代一下。你最好让人查一下那个柳沐,虽然你说人看起来不像是骗子,但是以防万一。” “哦,你去吧,凡子你去查查看柳沐的事情。”祝岩看郑凡一副木头样一直低头站在一边当背景墙,也不知道跟上先离开的李安山,看来这两人真的是出大问题了,于是就支使某人干活去了,待郑凡答应后正要跨出房门的时候,祝岩突然说道:“对了凡子,你还是带上安山一起去,他大概也想要亲自去查查看来着,保护好人哈。”数着也不理会郑凡有些僵硬掉的背影,心里偷笑,但是转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时,立马噎住笑不出来,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还有空笑别人来着。祝岩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让人坐下问道:“还有事么?” “晚上雷家送人来之后,我在去雷家?”阎毅也不知是真的没感觉到祝岩的尴尬还是不理会这个,相当淡定的问道。 “呃,随便吧。”祝岩坐到书案后面的圈椅上,拿起书说道,“对了,阿毅你说雷家后院只住着雷明安的夫人?” 阎毅点了点头。 “他夫人是蓝家的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又拐了个弯了,算了,明日让人去找胡延的两个仆人,找到了在想吧。”祝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呃,你还有事吗?”祝岩看着坐着喝茶的阎毅,略带小心的问道。 “没事了。” 那你怎么还不走啊,祝岩心里说着,但是没敢喊出来,只好慢慢低下头当自己没问过那个话,手里的公文他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慢慢的神思就飘荡到了遥远的未来——打住!在飘就飞没了。 刚刚他和李安山抱在一起被人看见的时候,就算他祝岩是个傻子也看出来阎毅好像是生气了,只不过脸上是半点没表现出来,只是气压低了很多,而且眼神都让他不敢直视,心里不断唾弃自己要不要这么心虚。所以他现在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他大概可能也许八成是喜欢上阎毅了,可是问题是就像李安山说的那样,他都不知道阎毅到底是谁,而且阎毅现在还是失忆的状态,保不准那天记起来了,家里有个美娇娘、红颜知己或者是蓝颜兄弟啥的,他要是把整颗心都陪进去了,咋办! 心里叹口气,偷偷的看了一眼静静坐在一边的阎毅,祝岩觉得自己想在就像是走在一个决定人生岔口的地方,前面摆着两条路,一条是找个人一辈子,另一条是一个人一辈子,上辈子他因为林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第一条路,但是没想到前面竟然是举步难行的烂泥地,他陷进去搞得自己一身泥水最后不能不离开家,一个人出外打拼,从一个富家少爷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如果在选第一条路,阎毅会像林启一样让他陷入那样的境地吗,他和林启开始的时候也是甜甜蜜蜜,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记得林启跟他表白的时候,那种一下子置身于蜜罐中的感觉让他眼睛被所有的假象给遮蔽了,看不到林启要的东西不是一个搀着手一直到老的伴侣,而是地位、财富、权势,所以最后当林启和他妹妹的红色请帖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觉得那么崩溃。之后就是他疯了一样把事情抖了出来,结果是家里炸开了锅,大哥和妹妹的漫骂,父母的指责,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直到他死。而且直到死后,他才知道林启嘴里所谓的因为被人下药和妹妹发生关系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好戏,到死了才知道他被骗的多惨。所以现在的他真的已经没有当年那种直接迈出去的勇气了,而是只能一直徘徊着不知该如何前进。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一直不出声的阎毅终于在祝岩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中开口了。 “什么?没,没,我哪有看。”回过神的祝岩立马否认。 阎毅站起身子,直接走到祝岩的身边,把圈椅转了九十度,双手扶在把守上,定定的看着祝岩,“你看了。” 祝岩被阎毅的动作弄的愣在椅子上,两人靠的极近,呼吸中热气都可以打在对方的脸上,他的脸慢慢的由白变红,越来越红,想逃又无处可逃,只好闭气眼睛大喊:“我没有。” “好吧,你没有,但是我有。”阎毅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意思?”祝岩已经被阎毅吓的傻了,这么刺激人的事情是要怎样啊,他才刚刚想清楚对人有感觉的时候,要不要这样诱惑人,他真的会受不了的,这样犯规啊! “这个意思。”阎毅说着轻轻俯下身,印上了祝岩的唇,极尽温柔的舔舐着…… 第二十八章:凶手 祝岩坐在圈椅上,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手无意思的轻轻掠过微红的唇,愣怔中,手像是触电一般迅速的甩开,使劲敲打着自己的头,“怎么又想起来了,祝岩你要挺住啊!不就是个吻么,不能这么不淡定啊。”趴在桌上嘟囔的说道。 昨天阎毅毫无预兆的深吻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模模糊糊的暧昧状态,但是祝岩在回过神后,还没等阎毅开口说话,他就十分鸵鸟的跑了,连晚上雷府的人送柳丽娘来衙门和阎毅要去雷家查看情况都没能让祝岩踏出卧室。他一个人在卧室纠结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顶着个浓浓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到书房。 因为雷家的情况不明,阎毅昨天潜入雷府,今天他说什么也得过来听听状况,不可能在窝在房里不出来,所以他只好早点到书房,给自己做一下心理建设不是。但是没想到心理建设没怎么做好到是让他陷入了昨天的粉色情景了,于是悲哀的发现自己脑子、心里其实已经装了阎毅的某人,十分无奈的开始虐待起自己的头发,心里各种想法不断的在较量着,端看那个想法可以胜出了。 趴在桌上,整个脸埋在手臂里的祝岩没发现,那个让他纠结了一夜的人,现在正好笑的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脑袋不断的在桌子上上下轻磕着。阎毅看着某人大概有越磕越重的倾向,于是大步向前,在书案上敲了一下。 祝岩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狠狠的往后靠去,看到吓自己的人居然是让他失眠了一整夜的阎毅之后,他脑袋在那个一瞬间突然短路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祝岩把自己被吓的瞪圆的双眼瞪的更圆,一把抓住阎毅的衣领摁在了桌上,相当霸气的靠在阎毅的脸边吼道:“你给爷听清楚了,以后只能有爷一个人,不准沾花惹草,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要是你敢骗我,我,我就阉了你!”说完他自己都给吓傻了,在看看没有反应的阎毅,祝岩整个人都快自燃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我,我什么也没说,你……你什么也没听到。”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突然掉了个个,刚刚还被他压在桌上的阎毅已经身体对调的把他压桌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我听到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想反悔不成。”说着就贴上了祝岩的唇,灵巧的趁着祝岩没反应过来一下钻到了祝岩嘴里,霸道的带着祝岩沉沦。 于是等到祝岩可以喘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吃豆腐了,而且还是他自己乖乖送上门的香喷喷的麻婆豆腐。于是于是他在一系列的打击中淡定了,看了一眼还抱着他,笑的明显的阎毅,镇定的推开说道:“说说雷府那边的情况吧。” 阎毅看着故作淡定,但是整个脸爆红连耳根子都没有逃过的祝岩,笑笑说道:“我就当你答应我了。现在说正事呗。”不理会祝岩的挣扎依旧把人抱在怀里的阎毅,坐在了椅子上说道:“雷家和妖阁的人联手在找东西,胡延是死在妖阁的人手里的。” 阎毅的话,让祝岩暂时把心里乱跳的想法全给锁住,看着桌上杂乱的书本说道:“谁杀的?” “妖阁的赤磷,江湖四凶之一,我昨日在摸进雷家的后院,发现了妖阁的人,跟上去才发现他们全部在雷家的地窖里藏着,但是地窖里有什么我却没看见,只看见雷明安很急的往里面赶,后来赤磷就跟着他一起出来了,我跟上了之后才听到他们说你在查胡延的事情,怕是会威胁到他们,结果赤磷就自己说出来胡延是他杀的,你有本事就抓他砍了。然后我就被上次见到的那个白影给发现了,只好逃出来了。” 祝岩下意识的揉着阎毅的袖子,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这样我们也没证据抓人,知道了也白搭,还不知道雷家为什么要杀胡延,我们现在还打草惊蛇,更难办了。” “若是赤磷杀的人,只要找到见过胡延死状的人和当时验尸的仵作应该就可以证明了。”阎毅看着祝岩皱起的眉头,伸手轻轻的抚平说道。 祝岩被阎毅的动作弄得脸红红的,强做镇定的问道:“为什么?” “赤磷在江湖上被人称为铁嘴。”阎毅看着祝岩疑惑的目光继续说道:“因为赤磷的武器是一套牙,可以咬断精钢的牙齿。” “牙齿!”祝岩惊讶的说道。 阎毅点了点头,“据说那套牙是赤磷在西域找到的,早年他就是戴着它再西域闯荡出名的,被它杀死的人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全像是被野兽咬下来一样,而且赤磷最喜欢吸食人血,每次杀人都会把死者的脖子咬开,让现场到处染满血迹。” 祝岩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有脊背有点凉,这赤磷还是吸血鬼转世不成,还喝血,祝岩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你说他们谈到我的事了,那家伙会不会也想把我吸干啊?”祝岩莫名觉得脖子凉凉的,好像随时都会被人咬一口的样子。 感觉身下的人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耳边传来一阵热情,“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于是所有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则是慢慢开始发热的脸颊。 听到耳边的人突然轻笑了一声,祝岩有些无措的瞪着阎毅,“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我就是,就是觉得今天天气怎么这么怪。”说着就想要从祝岩腿上下来,但是还没动身就被人捉住亲了下去,他只来的及在心里想着丫的你还亲上瘾了哈……就被吻得不知道今天是何时了。 “竹子!” 李安山同样一个晚上没睡觉,被呆子郑凡折磨的根本就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想着怎么让人拜倒在他的长衫下,白天发泄过后,他觉得不能这么久放过郑凡,单单算他爱了人这么多年,就不能这么轻易让人逃走,否则他李安山就真的是栽了也白栽了。于是想通了要继续攻打郑凡这座呆城的李安山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终于睡着了,但是没睡多久,就被小南急促的敲门声给挖了起来,起床气很重的人顶着张臭脸开门,见到的还不是平时叫自己的那个人,脸色更臭了,听了小南的报告,原本臭的不能再臭的脸色果断的黑出墨汁。迅速的穿衣洗漱,就往祝岩的房间跑去,结果扑空的某人,更加不爽的打听了祝岩的去处,急冲冲的就往书房赶来,但是没想到一来竟然会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于是李安山自然而然的那个已经黑的滴出墨汁的脸终于爆发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拉过脑袋当机的祝岩,握着扇子的手都能看见苍白的骨节,颤抖用扇子指着阎毅的鼻子就骂开了,而且是一点不带脏字的连句,源源不断的朝着阎毅送过去,一点客气都没有。 在李安山接连不断的骂声中,祝岩终于回过神,顾不上不好意思、害羞、被人抓包的尴尬什么的,抓住李安山快要戳到阎毅鼻子上去的扇子,“安山,安山,冷静啊冷静啊!” “冷静,你还叫我冷静,你被人占便宜了你知不知道,我还答应人好好照顾你来着,要让人知道我把你照顾到别人床上,我还不被五马分尸了,我昨天不是才说过的吗,你怎么就不听呢!”李安山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祝岩。 阎毅扯过祝岩,带着点示威的表情搂住祝岩的腰,眯起眼睛看着气的快要吐血的李安山说道:“你说什么都晚了,我是他的人。” 阎毅那种绝对不会放手的气势让李安山愣住,原本吵闹不断引来了很多衙役围观的书房突然安静了一下,就听到李安山说道:“竹子,你认真的?” 祝岩看了看李安山,在看看阎毅,就感觉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突然觉得自己前几天的纠结就是个笑话,他都已经陷的这么深了竟然还会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和阎毅在一起,看着阎毅的眼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李安山看着祝岩的表情,突然想起八岁言竹很认真的跑到李府告诉他他喜欢上自己二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接下来就看到了言竹在那段爱情里面被折磨了整整八年,直到不得不放弃的放弃,直到他失忆忘记了那段感情,现在又是这样的眼神,让李安山特别的无力,他真的不想言竹在受伤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这家伙虽然生在皇家但是脑子单纯到了极点,是个在简单不过的人,眼前这个他根本查不出身份的男子真的会一直对他好吗,张了张嘴,看到对面两个人的表情李安山连劝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道:“你真的会一直对他好吗?” 阎毅看着李安山什么话也没说,但是眼里的认真却极其感染人,让李安山质疑的话都说不出来,叹了口气,“算了,竹子你觉得好就行了,我也没资格教你怎么选爱人。”想起自己的一堆破事,突然觉得祝岩这样也好,至少对方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他的。 “安山。”祝岩看着李安山的表情,知道他又想起郑凡的事情了。 李安山摆了摆手,打断了祝岩的话,“行了,我不管你的破事,差点忘了正事了。”说着朝门外看戏的人瞪了过去,“还不去大堂那边看着,很闲啊!” “有事?对了,我也有事跟你说,胡延的案子我们找到凶手了。”祝岩看到作鸟兽散的众衙役说道。 第二十九章:聚众烧杀 驱散了看热闹的衙役,李安山就想起了来找祝岩的初衷,朝着阎毅搂着祝岩腰部的手发射完冷箭,就拉着祝岩往外面走,“凶手的事情还是等一下在说,小南刚刚说,那些失踪的人口都已经回来了。” 祝岩一个踉跄,稳定住身体后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下意识的看向一边的阎毅,阎毅瞥了一眼李安山拉着祝岩的手,一个跨步便把人给抢回了自己身边,“雷明安应该是心虚了,所以才把人放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雷家人搞得鬼,那些失踪的人回来后无一不是痴痴呆呆,有的回来的还只是尸体,你拿什么判断是雷家人掳走的。”李安山气不过直接堵了回去,看到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郑凡更是没个好脸色,无视的往前走去。 郑凡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李安山,发现没有要理他的样子,只好收敛心神跟祝岩说道:“少爷,我昨天去打听了,柳沐没什么问题,以前的风评很好,雷家要卖的是芳院村后面三品山整个山头,他家的田刚好在里面,应为是祖产,柳沐他爹不卖,所以雷家人使了手段才拿到手的。至于后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蓝责搞得鬼的,因为柳沐的妹妹柳丽娘是芳院村十里八乡少有的美人,蓝责想要纳妾不成,结果就弄得柳沐家破人亡了。”郑凡一边走一边干巴巴的说道。 祝岩叹了口气,这八成又是一起强抢民女的案子,但是蓝家的势力太大,柳沐根本拿人家没办法,“柳丽娘现在呢?” “平儿安排着。”阎毅昨天带人回来的时候,人就被同情心爆棚的齐平儿给领走了。 “哦,这个先不管,凡子你让人去邻县了没?” 郑凡点了点头,“我让小西带人去,让他们尽快早到那两个仆人。” “大人。”祝岩到了大堂,就发现基本上所有的衙役都到这里了,魏杞低着头站在最前面的地方,感觉浑身都在颤抖的样子。 “小南,到底什么情况?”祝岩坐下来就直接问道。 “大人,今天早上一班在巡逻的时候,看到桥头坊的几座房子面前都摆着什么东西,走过看才发现是人,全部都横躺在别人大门前面的路上,后来他们敲开门让人看了,那些人说这些是他们家里失踪的人,后来我就让全部的捕快在县里搜寻看看,结果发现那些有失踪过人口的家门前都放着人,全部都是昏迷不醒。后来有人醒了过来,可是全部都是痴痴傻傻的,问什么都说不清楚,稍微大声一点这些人还全部吓的哭出来,我们就没敢在问下去,只是做了个登记就回来,让三班的人继续在县里找找看哪里还有人没找到的。”小南绘声绘色的说着早上的情况。 祝岩听了之后,想着雷家的人该不会真的是做贼心虚,所以才把人放出来,还是说昨天晚上被阎毅偷听的时候吓的,“全部失踪的人都回来了吗?” 小南摇了摇头,“没有,大约有七八的孩子没回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行,你们也别待在这里了,全部去找找看,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给我盯紧了就是。”祝岩让人都退了出去,就跟一直在装背景墙的魏杞说道:“魏县丞,你若是有空可否去那些回来的人家看看情况,本官现在也走不开。”说着还特别烦恼的啧了一声。 “大人吩咐的事,莫敢不从。”魏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要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吗?” “多谢大人,但是县里已经这么忙了,我还是不添麻烦了,属下这就去了。”魏杞快速的拒绝就退了出去。 祝岩看着魏杞离开的背影,对还没走的小西说道:“跟上他,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是,少爷。” 李安山看着人都走了,才问祝岩,“你刚刚说杀胡延的人找到了,谁?” 祝岩看了一眼阎毅,“让阿毅跟你说吧,他昨天去雷府的时候听到的。”说完便独自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发呆起来,想着这些回来的人怎么会全傻了,剩下的几个人哪里去了。 阎毅复述了一遍偷听到的话,想着刚刚小南说那些回来的人全是痴痴傻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继续道:“那些痴傻的人,可能是中了妖阁的摄魂香了。” 祝岩抬起头,“摄魂香?” “嗯,迷药排行榜的第一名,中了摄魂香的人,魂魄就好像被人勾走了一样,人变得痴傻,呆愣。这摄魂香是妖阁的秘宝,轻易不会拿出来,而赤磷既然在这里,很有可能带了摄魂香来这里。而且被抓的人都是十几岁以下的孩子,这处子之血是赤磷所练功法的引子,所以需要抓那么多孩子。” “那不见踪影的那几个孩子……” 阎毅抿嘴,“大概失血而死。” 众人叹了口气的时间,就见一个中年的衙役从外面跑了进来,祝岩认得他是捕快三班的班头,“姚班头,怎么了?” “大,大人。”姚班头喘着气说道:“不好了,清河上漂了好几具尸体,也是失踪的那些孩子,现在县里的人要烧死那些回来的孩子呢,说是这些人被山妖抓走了,现在回来一定带着不祥,所以全部痴痴傻傻的,不烧死了会危害的全县。南头快要顶不住了。” 祝岩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有没王法了,草菅人命啊!走去看看。”说着就让气还没顺畅的姚班头赶紧带路。 到了清河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挤在了一起,不同的人拖着看起来神色呆滞的孩子往河边的空地赶去,那些孩子从襁褓到十一二岁的都有,家里人和抓人的人拉拉扯扯的,哭声震天,等到祝岩终于挤到了河边时,就看到小南领着衙役快要和那些面带狰狞的百姓对峙着,满头大汗,他们中间围着的是好几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把人交出来烧死他们,不然会危及整个安平县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中气十足的站在人群后面朝着小南喊道。 “交出来。”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会引来山妖的,烧死他们。”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得不可开交,祝岩看这情况都有些头疼,他怎么大声也没人理他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西那边,祝岩喘口气,转头问道:“阿毅,你声音够大么?喊一声让他们全部闭嘴。” 阎毅点了点头,朝着小西那边喊道:“全部住手。”穿透了河岸边,还来回了好几个声响。 原本群情激奋的众人全部看向了祝岩这边,不知道是谁在叫他们,祝岩看他们终于安静了,“你们是要造反啊!” “大人啊!”那个白胡子老头没等祝岩继续说便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眼泪不要钱的哗啦啦直流,“大人,你要赶紧烧了这些人,他们都是被山妖诅咒的人,不烧死了会害了全县的人啊。”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这话一开头,后面又炸开锅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的跟上千只鸭子在叫一样,受不了的祝岩掐了一下身边的阎毅,于是高手出马世界立刻安静了,“你说这些人都受了山妖的诅咒,有证据吗?” “大人,那些死了的人全身都干瘪了,身上还一块一块的,这怎么不是诅咒,什么死法会这么可怕,肯定是山妖干的,这些回来的人,全部都变成傻子,身上还有那么多伤痕,什么时候要是也变成山妖了,我们拿什么对付他们。” 祝岩心里无语的感叹这老头的思想太前卫了,竟然连丧尸的感染理论都搬出来,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会变成山妖,安平县里曾今有过记载不成?” “这……”老头一时语塞也说说不出话,这个时候一个大娘跪倒在祝岩的前面,“大人啊,我家小孙子今年才三岁啊,虽然人有些呆呆的,但是他还活着啊,怎么能就这么活生生的烧死啊,会遭天谴的。他只是个孩子啊。”说着悲痛欲绝的趴到在了地上。 边上一个男子,眼睛红通通扶起大娘,“大人,求您给我们做主啊!”说着那些被抓走小孩的几家人扑通扑通的全部跪了下来,说着求情的话,老头那边的人见状也全部跪下来要求烧人。 看的满地下跪的人,祝岩扶起来在自己身前的人,“你们都起来吧,我不会让人在安平县无缘无故的烧人的,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我不能做也不敢做,若是你们不怕遭天谴倒是可以继续跪下去。”祝岩朝着那边不断要求烧人的人冷声说道。 “大人,你不能啊。”老头子就差没昏倒在祝岩面前。 “这些人既没得瘟疫,也不是妖怪,老人家还是别跪了,本官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人只是中毒而已,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人会危害安平县,若是说不出个一二,定要治你的罪。”祝岩厉声说道。 老头被祝岩一个说法,打的瞪大了眼睛,“中,中毒,可,可是三虎说是你们县衙的人说是被山妖给害了的,这些人还会变成山妖继续害人的。” 祝岩眯了一下眼睛,“三虎人呢?” “大人,三虎早就被我们抓住了,我刚刚让人送回衙门了。”小西回答道。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来人呐,把所有人都给我待会衙门,咱开门审理。”祝岩看到小西给他递了个眼神,大概是有谱了,直接拖回县衙审了在给交代,全部窝在这里民变了可没法解决。 第三十章:告一段落 一听祝岩要让他们全部到县衙去,跪在中间的那个老头就有些心怯,但是却硬着头皮死磕道:“大人,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身边原本有些动摇的百姓,听到白胡子老头这么一说,立刻沸沸扬扬的吵闹起来,祝岩被堵得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开始向着小南把守的地方冲了进去,一时间场面开始有些失控。 在这边的阎毅和郑凡两人对视了一眼,郑凡踏步凌空,直接飘到了小南的边上,手上的刀一抽,衡刀立于众人前面,僵着一张脸看着不断往前冲撞的人,在人缝之中狠狠挥了一刀,地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半米深的刀痕,成功的把不断前进的人群给震了下来。 而阎毅则是起手往清河中快速的打了一掌,掌风吹起清河中央突然冲起来一条高大的水柱,四散开来,打在不少岸边的人身上,原是没什么威力的水珠但是打在人身上就好像蚊子咬一样的难受,这么一威胁,果然原本快要爆发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带着些恐惧的看着祝岩。 心里默默的感叹,果然还是民怕官么,他这么一吓到是恐吓住人了,祝岩冷着张脸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魏杞突然悲痛的朝着祝岩说道:“大人,你怎么能如此威胁安平的百姓呢,他们也是为了安平县好啊。” 祝岩冷眼看着大放厥词的魏杞,心里肯定这事绝对有这家伙的功劳,看着下面因为魏杞一句话,又有些骚动的众人,祝岩冷笑了一声说道:“按着魏县丞你的说法,是要本官赶紧烧死这些无辜的孩子喽,不知道魏县丞你知不知道草菅人命四个字怎么写!”话是越说越重。 魏杞被祝岩突然的冷脸吓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说着:“大人,属下没有这个想法啊,望大人明察。” “行了,起来吧,察我一定会察,只不过到时候是不是魏县丞你想要的答案就是另一回事了,都给我带到县衙去,若是还有人敢扰乱秩序,就全给我扔牢里去,正好这些天本官把县里的大牢收拾干净了,谁要是迫不及待要进去住一下,本官到是不介意出这个伙食费。”冷冷朝着闹事的人甩了一段话,看到原本还想接着魏杞捣蛋的人又低下头,便继续说道:“本官来安平县时间也不长,但是好赖也听说了这山妖要杀人,那也是最先找我麻烦,我还没死之前,你们怕什么,等到哪天你们听到本官死在县衙了,在烧人也不迟。”说着递了一个眼神给郑凡和小南,便转身离开这里回县衙去,准备先处理一些人了。 原本还想闹事的人,见到县令走了,而周围的衙役都凶神恶煞的,还有那个一刀就能劈开地板的人在,只好老老实实的离开这里往县衙去,那些孩子的家人则是泪眼汪汪感恩戴德的跟着祝岩后面早一步离开了这里。 祝岩快步走在最前面,天知道他现在手心里都是汗,这么大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还好有人在身边撑腰,要不然今天这遭他要怎么扛下来还真难说呢,阎毅轻轻将手搭在祝岩的肩上,像是给对方力量一样握了握祝岩的消瘦的肩膀。 祝岩心里的不安感散了一些,侧头对阎毅扯了扯嘴角,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了。 李安山突然靠近了祝岩的耳边问道:“竹子,你打算怎么办?这些人可不好对付,要是弄不好……” “没事,小南刚刚的表情像是有什么把握一样,而且这事跟魏杞那个家伙绝对有关系,反正三虎已经抓到了,都会有个交代,只要暂时把这事情压下来就好了。”祝岩小声的解释道。 李安山微微点头,“没事我们都在呢。” “嗯。”祝岩应了一声,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县衙了,到了县衙的后面,把朝廷发的他一次也没穿过的官服给翻了出来,往身上套的同时,把那些在河上打捞到的尸体带回来的小西匆匆的赶到了祝岩的房里,在齐平儿帮着祝岩整理衣服的时候,迅速交代了他刚刚遇到的事情,祝岩听了之后,吐了口气,“很好,敢阴我,爷让你先去吃牢饭再说。人你看住了么?” “郑头看着他呢,跑不了。”小南答道。 “行,你先到前面去,东西北都不在,你要把那些衙役里面想捣乱的给我看好了,别最后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是。”小南应和着退出房间,马上赶往了大堂那儿。 “竹子,你要先拿他开刀?” “嗯,赤磷现在没法动,也没证据,雷家也没办法搞,先敲山震虎吧,让他们给我安静一段日子再说,来日方长,反正他们跑得了人跑不了庙,既然是有所图,就不怕抓不到他们。”祝岩拍了拍身上的七品县令的官服,转了一下身子,看着他们问道:“没有哪里不对劲吧。” 看到他们摇了摇头,祝岩深呼吸了一下,“走吧,第一次升堂还真是紧张啊。”说着搓了搓手,往阎毅身上拍了一下,“要看着我啊,说不定没弄好会被那些受刺激的百姓干掉也说不定,泼硫酸什么的真危险。” “硫酸?”阎毅习惯性的重复了一句祝岩嘴里的新词,然后说道:“放心,我一直在。” “嗯。” ****** 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面的祝岩,有幸的看到了以前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能听到的经典画面。原来现场听这么多衙役喊着“升堂”“威武”是这么震撼的一件事情,于是在三虎被带到了祝岩面前跪下大喊冤枉的时候,才把原本紧张但是看戏看到走神的某人给拉回神来。 “大人,我冤枉啊!”三虎身上穿的一身看起来邋邋遢遢的短打,跪在大堂中央高喊着。 外面是好些看热闹的百姓,而在大堂里除了跪着的三虎以外,还有那些小孩的亲人也跪着,第三拨就是老头子那几个闹的最严重的人了。 祝岩拿着惊堂木,啪的一声敲在了案上,“堂下可是三虎?” 三虎连忙点头,“回大人,小人是三虎,住在刘塘坊,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都没有杀人啊。” “杀人?”祝岩故作高深的瞥了一眼三虎,提着嗓子说道。 “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杀人,清河里的人真的不是小的杀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啪啪啪的给祝岩拼命的磕头。 “行了,本官可没说你杀人。难道你这是自己招了么?” “没,没,大人我真的不是杀人的人,谢大人明察。”三虎松了口气忙着谢恩,但是还没说几句,就被祝岩的下一句话,又把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给提了起来。 “不过本官有些疑惑,你还是先跪着。”说着看向那个老头,这才想起来人家还跪着,这年龄这么大了要是跪出事麻烦也大,“老人家先起来吧,来人拿几把椅子过来,老人家全部起来回话,别跪着了。” “谢大人。” “先报上姓名吧。”祝岩看着那个在河边闹的最凶的老头说道。 “老朽姓陈名亘,是安平县的陈氏的族长。”陈亘到了县衙到是没人先前逼人的架势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刚刚可是说过这个事情是三虎告诉你?” 陈亘点头,“回大人话,是三虎告诉我的,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悄悄告诉我的,还说是他县衙里边得到的特别消息。” 祝岩拿着惊堂木砰地一声,就是一个声响,敲得跪在下面的三虎心里一跳一跳的,“三虎可有此事。” “大,大人,我没说过,陈老头这是血口喷人啊。”三虎低着头快速的说道。 “三虎你!明明是你早上来的时候告诉我的,大人明察啊!”陈老头气的指着三虎骂道,一边还不忘跪下来诉请。 “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你别他妈乱说话。”三虎瞪着眼睛回骂过去。 祝岩继续拿着惊堂木狠狠敲着,“全部给本官肃静。”看着下面虽然眼里火气都快要冲出来的众人,但是果断不敢在动的众人,觉得惊堂木这种东西还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物,太好用了,“三虎你可给本官想清楚了,若是不交代清楚,到时候麻烦可是你。” 三虎一脸可怜的看着祝岩,“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早上我还在刘塘坊的赌场里头,怎么可能跑去跟陈老头说这些事情。” “是么。”祝岩凉凉的说了一句:“来人啊。” 小南一听,就按着计划走到了大堂中央,跪了下来,“大人。” “说说看你今天看到的事情。” “是。属下奉大人之命,跟踪魏县丞,结果就看到魏县丞到了刘塘坊找到三虎,让三虎去外面传播这些谣言,三虎就带着下面的几个混混跑到县里大势宣传,陈亘那里是三虎亲自传的。” 又是一声振聋发聩的惊堂木声,“魏杞跪下,你可知罪!” 一边的魏杞在回到县衙之后脸色一直不太好,到了小南上前的时候,苍白的脸简直就像是涂了粉一样,听到祝岩的喝骂,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人,小的知罪。” 祝岩一瞬间僵硬了一下,立刻掩饰住自己的不对劲,原本想着魏杞怎么也要狠狠的抵赖上半天,他都做到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轻飘飘的就认罪了,难受的他就好像蓄积了大力量想要大人的时候,挥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于是魏杞也没等祝岩缓过心里的失落感,直接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说他是为了制造混乱才找江湖上的人绑架了这些小孩,那些死掉的是他不小心弄死的,为的就是掩饰胡延的死,因为他和胡延对立很久了,想要给胡延一点颜色看看,于是才杀了他,这些人都是他为了制造山妖杀人才干的。说完便不再开口,而是跪在下面低着头一言不发,倒像是看开了一样,也不像以前一样颤抖的厉害。 于是在群情激奋中,祝岩只好面带复杂让人先收押了魏杞,等到人散去了才倚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堂上的浮雕。 “怎么了?”阎毅见到祝岩一句话不说的靠着,有些担心的问道。 “阿毅,你说我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还是送了个人进去当替罪的,是不是……”祝岩有些低落的说道。 阎毅揉了揉了祝岩的脑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会把凶手抓回来的。” 祝岩看着阎毅叹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振作起来,“是啊,早晚把那些家伙咔擦了!” ——第一卷·安平怪事·完—— 第二卷:三山奇事 第三十一章:皇帝一家子 “热死了。”祝岩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上,拿着把大扇子不断的扇着。 齐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少爷你热就老实坐着,还往外跑什么呀。” “平儿啊,哪里是我爱出去,这不是不出去不行么,这快到秋收时节了不出去看看哪能放心啊。”祝岩灌了一杯水到肚子里,吐了口气说道。 自从魏杞被祝岩给关到牢里之后,这安平县好像就安静下来一样,那些七七八八的诡异事情都停了下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人们有恢复了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习惯,没有在无聊的找祝岩生事。而祝岩在安平县的县令工作也终于稳步的展开了,这一展开不要紧,他终于明白一个身县长、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公安局局长等等一系列公务员头头的县令是一个多么苦逼的职业了,俸禄也没有很多,但是要做的事情确实一堆一堆的多。一个好的县令那是要破得了奇案、收的到税款、劝得了农事、扛得住祭礼……那是十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的事情。 而且万能助手李安山这段时间特别忙,一直在纠结上头交代的事情,在加上李安山和郑凡两个人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没和好过,虽然是李安山单方面冷落,所以悲催的祝岩就只能看着李安山把仅剩的小南和小西给拖走干上头交代的事情,而郑凡就扔给了他,但是一个整天心神不定的傻大个你能指望他做什么呢!于是祝岩只能拖着阎毅陪他搞定县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那也是忙的够呛的。 这一晃就到了夏末,祝岩来到这个世界也快要半年了,他感觉时间就像是奔腾的河水,哗啦啦的流走,一点痕迹也没有,和他做阿飘那段度日如年的时间相比,他觉得果然是做人来的充实点,所以他也乐于在县里到处溜达。 而安平县的老百姓在从山妖的泥潭里拔出来后,生活明显无聊了许多,于是各种关于县太爷的小道消息和八卦传闻就变成他们最爱的娱乐方式了: “喂喂,你知道吗,我们县太爷可是个神童,你看那个年纪就是进士。” “哎呦,你听说了吗,县太爷好像特别喜欢老李家的香饼,天天都去吃呢。” “过来过来,我昨天听我乡下的亲戚说,县太爷跑到他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抓了个假道士呢。” “听说啊,我们县太爷…… 各种传言迅速的在安平县各地开花,让后来听到这些消息的祝岩不知道用什么面对,进士什么的是真正的言竹考的不是他,老李家的香饼是因为和李安山那货打赌输了于是连续跑了一个月的李记饼铺,天知道他现在看到香饼这种东西就想吐,至于那个假道士完全是因为他心血来潮听说路下村出了个活神仙,对于他这个从鬼过来的人来说,相当的好奇于是跑去一看,可好了,丫的就是个三流魔术师,用的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魔术手法,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捆到了县衙大牢去了。 不过相对这些不靠谱的流言,有些时候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雪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县里就流传出他和阎毅两个人是一对的关系,在祝岩惴惴不安的时候,李安山很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才告诉他在大辰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大辰的男人是可以娶男妻的,只不过娶男妻的人除非有功名在生否则必须要多交一份税钱,所以一般的老百姓还是很少有男妻出现的。所以安平县的人对于每天在他们面前晃悠的晒甜蜜的两男男那是绝佳的八卦对象,等到祝岩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传得一板一眼,于是他也没什么好藏的了,两人就更加光明正大的在安平县的大街小巷晃悠了。不过好在两人都不是那种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黏糊的紧的人,平时在外面还是相当正常的,除了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情,否则还真的是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一对来着,这也多亏了安平县八卦妇女团团员们雪亮的眼睛,否则还真是找不到之中亮点来着。 今天祝岩因为秋老虎实在是太可恶了,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被阎毅给拎回县衙休息,所以才会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而忙忙碌碌的县衙也没有闲人要搭理他,所以他也只好一个人在这里发发牢骚,期盼着这个热得难受的天气赶紧过去,快点迎来秋风的降临。 “竹子,竹子,竹子。” “你叫魂啊!”祝岩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着远处跑过来李安山没好气的说道。 李安山扶在石桌边上,喘了口气,连着不停的说道:“你爹和你三哥马上要来了。” “来就来……你说什么!”祝岩一下从趴在桌上的状态跳了起来,瞪着大圆眼睛看着喘气摇头的李安山,“再说一遍?” “你爹和你三哥过几天就要到安平县了。”李安山一字一句的念出来,把祝岩心里那一点奢望自己听错的妄想给击得粉碎。 “不是吧!完蛋了。”祝岩现在脑子里面就三个字‘完蛋了’不断的重复。 他家里除了老爹言世当皇帝当到一半突然把皇位扔给了二皇子言启,自己逍遥去了以外,还有三个哥哥,关于这些事情他是陆陆续续在身边的嘴里套出来的,也有的是在外面听八卦听来的或者是书里看到的,至于言竹记忆里的那块关于家里人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大家都挺疼他的概念,但是具体怎么着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爹那是大辰的前任皇帝陛下,开国皇帝统一了乱世的英雄太祖言世,对这个人的印象基本上是在最近的书上看到的,文治武功这种适于放在开国皇帝头上的词汇那不是一般的适合他,说起来就是个强人中的强人,在言世当上南国太子的时候,南国可以说是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被包围在中央进无能、退无路,而他硬生生是用了四年的时间在夹包的情况下,稳定了南国的政权,又用两年的时间前后吞并了地处东边的几个国家让南国的大后方直接稳定下来,接着就是带着他那一群如狼似虎的臣子不断的打着别人家的注意,一步一步的蚕食周边的势力直到最后统一了整个地区建立起了大辰,这样一个经天纬地的人物,祝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会不会一上来就被人发现自己是冒牌的,或者是在言世强烈的气场下面瞬间萎靡掉。言竹的记忆里关于这个皇帝陛下的记忆实在是没剩多少,让他也无从查看。 而说到他的那几个兄弟,从上面排下来就是大皇子言卿、二皇子现任皇帝言启、三皇子言琅和他这个掉了芯的言竹。言卿早年在战场上受伤导致双腿残废,之后一直窝在齐王府或者是燕山寺里没怎么出现在人前,但是言竹的记忆里这个大哥经常会给他带一些好玩的小东西或者有趣的玩物,偶尔来一趟宫里也会来看看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二哥言启,也是就言竹暗恋的皇帝陛下,总的来说就是没有印象,模模糊糊只能记起一些小的片段,都是言启带着言竹玩或者是教他念书的场景,至于那些什么刻骨铭心、缠绵悱恻的爱情什么的那是一丝丝都没有感觉到。至于祝岩对这个皇帝的感觉那就是这个人是个能当好皇帝的人,这才换届上台没两年,就平稳的把朝纲握在了手里,让那些个想要趁着新皇登基搞小动作的大臣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从平时李安山的一些话里面也能知道言启这几年虽然动作不大,但是铺垫的很深,怕是想要真正解决掉那些在威胁的大辰的势力,现在在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把皇帝爹言世留下的各地山贼匪患给剿干净了,而且就这两年的成效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大辰现在是出于北边有羌毋族虎视眈眈,南边一个前朝的太子一直扯着南疆这块地想要打回中原,而东南沿海一带也就是他们这儿,倭寇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干净,三五不时就来一群矮子骚扰一下,搅得这边也是不得安宁。当时知道大辰大体情况的时候,祝岩还十分庆幸过安平县是在闽州的最里边的山沟沟里,否则倭寇要是一来,他可不仅仅是要破个案子那么简单就行了。 而三皇子言琅则是几个兄弟里面最神秘的一个,言竹的记忆里面,三皇子的只比他大了三岁,但是常年不在宫中,听说是在宫外拜了个了不起的师傅学艺回不来,偶尔回来总是会搞得整个宫里鸡飞狗跳的,带着言竹是各种捣蛋,全天下也就只有言启还能震震他,其他人就算是老爹都拿他没一点办法。但是除了这些东西,祝岩变对这个皇子是一无所知了,而民间对这个瑞王也没有什么了解,有的都是一些小道消息,说什么瑞王是被高人收做徒弟,现在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之类没营养的废话。 于是现在的祝岩快要给李安山带来的消息给吓死了,什么叫他爹和三哥要来安平县了,这到时候他可怎么相处啊,啥都不懂要是被人认出来可怎么办,急的头上都开始冒汗的祝岩终于成功的引起了李安山的注意。 “你没事吧竹子,不就是要来么,干嘛这么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李安山拍了拍祝岩的肩膀说道。 祝岩咬牙在心里念道——你妹的不是大事,对我来说就是大事了,穿帮了你来填啊!“安山,他们怎么会好好要来这里?” “呃,大概是因为皇上给的那个任务太重要了吧。”李安山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睛,看到祝岩一直看着他,于是小声的添了一句,“还有可是我在信里说你失忆的事情,所以他们不放心要来看看吧。” 第三十二章:宝藏 “你是说你写信说我失忆了,所以他们才要来的么?”祝岩心里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原本已经再纠结要怎么对付皇帝爹和王爷哥了,现在知道人是因为他失忆了才来,那不是他只要乖乖的扮演一个失忆的小孩就好了么,反正习惯什么的,就当是来安平县养成的就好了,这么一想祝岩顿时轻松了,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斜眼看着差点吓死他的李安山。 “也有因为上头的那件事情。”李安山找了个没太阳的角落,手里捧着杯凉茶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连前任皇帝都可以惊动的事情,祝岩还是好奇了。 李安山斜了一眼祝岩,悠悠的喝了口茶,“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我了呢。” 祝岩瘪瘪嘴,“这不是以为你不能说么。”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啦,就是一个宝藏的事情而已。”李安山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让我来是因为左丞相那儿有异动,全都奔着这个小县城来,原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后来派人也就是胡延过来查证过后才知道他们在找三百年前莫氏王朝留下来的宝藏,说是藏在这个地方了。可是还没等胡延在确认,就让人给杀了,所以陛下才让我过来看看。” “所以胡延的死,你们一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祝岩觉得自己前段时间找凶手的事情好像相当的多余,有些郁闷的瞪着李安山。 李安山赶紧摆摆手,“不是,当初胡延死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要不是你和阎毅两个人找到雷家和妖阁,怕是还得走上一些弯路,而且这样也可以让左相的人以为你们真的是在找杀胡延的凶手,而没有人会知道我在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情。” “所以我就是个幌子喽,那你到底查到什么了?”祝岩白了李安山一眼说道。 “现在只知道宝藏是真的存在,就在安平县的范围,而且上次雷家和柳沐一家的事情,这宝藏大概就在芳院村附近了,但是具体的线索一点都没有,我怀疑这胡延大概是找到什么东西了,才被人灭口的,我在胡延住过的那个书房的地板下面找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匣子,但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李安山拿着扇子略带急促的敲打着石阶。 “不是,那个胡延住的书房不是烧毁了吗?”祝岩有些疑问的看着李安山。 “地上的东西是全烧了,但是地下的还在,而且胡延死前曾今给陛下去信,说他拿到了东西,但是害怕信里写出来不安全所以把东西藏在了县衙,我一直在找可是就找到了一个黑匣子,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李安山有些泄气的说道。 “匣子在但是里头的东西没有了,也就是说可能在雷家了!”祝岩趴在桌子上想着雷家最近安静的状态,让人有点毛毛的,“安山你说着雷家人到底想干嘛,这妻子一边的人是想着怎么对付我们,而雷明安好像有很急的和我交好,怪人一家子。” “雷明安的夫人是闽州蓝家的小姐,这蓝家是左相的人,所以才会想要对付你,虽然陛下把你的身份藏的挺好的,而你这个四皇子自小就藏在深宫里,除了几个老头和后妃也没什么人见过你,但是左相那个老狐狸可能会猜的到,而且就我的身份就不能不让他警觉了,要不是北边那群蛮子没事找抽的把霍同和岑怡两人绊住了,这事情怎么也不用我来做。”李安山有点郁闷的叹了口气,“而这个蓝家现任的家主可是左相的弟子,你说他们是不是该给你点颜色看看呢,至于雷明安么,这个人太怪了,好像是不得不和你作对一样,但是有些事情看起来又不像是他不愿意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祝岩搓了搓手,“麻烦啊,这个破地方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不过如果是这样,到是能解释最近为什么县里会出现这么多的江湖人士了。” “江湖人士?” “是啊,我和阿毅在街上溜达的时候,阿毅说看到很多江湖上有名的人,个顶个会找麻烦,害的我最近不得不让小南和小西排好班,加强巡逻,就怕那些个挑事的人会给下头百姓带麻烦。”祝岩说着很郁闷的瞪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好像里面都是那些给他找麻烦的江湖人士一样,“还有阿东和小北,这两人是被老虎捉走了还是怎样,都去了这么久了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阎毅,平时你们两不是就差黏在一起了么,今儿怎么舍得分开了。”李安山突然朝祝岩挑了挑眉说道。 祝岩刚好在喝水,然后直接就呛到了,“咳咳,哪里就黏在一起了,就是多呆了一会而已。”说着脸慢慢的变红了一些,“不是工作么,工作!” “是,是,工作。”李安山挤眉弄眼的说道,“一起牵个小手,逛个小街,吃个小吃……你的工作还真是好咧。”说着还啧啧啧的摇着头。 “你,你丫的想怎样,我就牵手就逛街,就吃小吃了怎么着。”祝岩被李安山逗得满脸通红,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得说道。 “没,挺好的。”李安山的表情突然就平静下来,让祝岩愣了好一会儿。 祝岩走到李安山身边坐下,戳了戳李安山的手臂,“你和凡子还那个样子,我说凡子最近好像知道错了,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不搭理他,你自己救不难受来着。”自从上次李安山和郑凡出去吵架回来之后,两个人在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是郑凡想找李安山说,但是李安山不理人家来着,但是李安山自己又难受的样子,看的祝岩就差没给他们两弄的纠结死。 虽然开始的时候祝岩还觉得郑凡做的太过了,好歹人家李安山喜欢你喜欢这么久,你总不能开始都不说话,凭着让人往你边上凑,你也粘人家粘的紧,到要挑明的时候却让人娶妻去,这不是膈应人么。不过后面看郑凡的样子,又不像是一点都不在乎李安山的样子,看着李安山每天都不开心的样子,隔着他自己心里也难受的一天到晚嘱咐平儿和厨娘给李安山做好吃的,就是不怎么往人边上凑了,但是最近几天好像又变得更奇怪了,反常的时不时往李安山身边飘荡,没事就露个面什么,但是李安山还是一副只对他冷冷的样子。让知道李安山背地里一点都不好受的祝岩更纠结了,这两人的感情不是不好,而是好的太容易瞎折腾了,还不是只蒸腾他们两个自己,而是连带着全部人一起折腾。 李安山盯着地上的一株小草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才不要那么快就原谅他,明明就知道我只喜欢他一个人,还让我娶妻,我娶他个大头鬼啊娶!”说着火气又上来的李安山狠狠把身边一株桂花的叶子都给揪下来了。 祝岩看着碎成好几块的桂花叶,吞了吞口水,“可是你自己不难受啊,我说你们就是瞎折腾,明明就都喜欢,还硬是谁都不说,真是的,你看我,喜欢了就说出来不是就完了么。”祝岩说这个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和阎毅表白那完全就是脑子一抽的结果,可不是他勇敢什么的,不过现在他也照旧选择性的给忘了。 “我知道竹子,我又不是郑凡那个傻子,我爹一封信就可以把他吓成那样,无后就无后了还能怎么着,我哥他们难道都是摆设不成,我只是气那个二憨没问问我就自己决定,还他妈告诉我让我娶妻,是不是我娶了,之后他转头也娶一个啊!”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 祝岩完全理解了,李安山这厮就是生气凡子让他娶妻,而且生气的原因就是凡子让他娶妻之后,凡子自己会娶,你丫的有没有这样吃醋的,为了这个破理由闹的整个县衙的衙役差点没被找东西发泄的郑凡给操练死,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会吐血的。“那他现在还不是知道错了,我说你见好就收了,没的到时候人真的跑了我看你去哪里哭。” “他敢!我阉了他。”李安山原本眯着的眼睛立马瞪得大大的,好像郑凡一有异动立马要拿到砍人来着。 “行了行了,我不就打个比方么,你还是自己考虑好了再说。我还是先去把今天剩下来的事情做完在说吧。”祝岩拍了拍李安山的肩膀,站起来就打算往前面的书房去了。 “大人,少爷,不好了!”一个衙役身上汗淋淋的往祝岩这边边叫边跑,成功的让刚刚起身的祝岩皱起脸,狠狠的揉了揉额头。 “又出什么事了?是李家的猫死了,还是陈大娘家的东西丢了,我说西西啊,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这么激动啊,咱淡定点行不行!” “不是啊,少爷,不对大人,这次是大,大事。”小西一脸焦急的说道。 “你要不叫少爷,要不叫大人,别一天到晚换称呼,我脑袋都给你搞疼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祝岩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 “凌家庄被灭门了,整个庄子的人昨天夜里全死了,路过的人来报案我们才知道的。”小西一口气连着把话给说完,让身边的两人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灭门!”祝岩后知后觉的喊出声,一个箭步就往大堂前面冲去了。 第三十三章:雪绢图 祝岩快步走到了大堂前面,就看到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有些局促的站在一边,陪着的则是小南和郑凡,两人面色很差的看着几个人,正吩咐手下的人下去做点什么。 “凡子,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这几个就是来报案的人,他们说今早去凌家庄送货的时候,就发现凌家庄里全是血迹,然后就看到全是死尸,我已经让人去凌家庄看看了。”郑凡见到祝岩来了立刻解释道。 祝岩看着几个见到他立刻就跪下来发抖的人,扶起他们说道:“别跪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大,大人,草民今天早上和同村的几个人去凌家庄送东西,可是一到凌家庄就看到村口全是血迹,走里面去就看到好几个人横死在里面,身上全是被砍的痕迹,我们被吓到了也不敢在进去立马就跑县城来了,走了一个早上才到的。”一个灰布麻衣的中年汉子说道。 “你们没看到其他人吗?” 那个汉子摇头,“没,我们几个人怕的什么都没看就跑来县城了。” “凌家庄在什么位置?”祝岩扭头问站在他身后眉头紧锁的李安山。 “离县城不远,半日就到了,离芳院村也很近。”李安山淡淡的说道。 祝岩挑了一下眉头,对小南说道:“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去叫柳沐来一趟。” 小南点了点头便带着人离开这里,祝岩看着李安山说道:“不会是和你说的东西有关系吧。” “看来是脱不了干系了,不过到底是哪个势力干的我就不知道了。”李安山有些头疼的表情摇着手里的折扇,显得相当的烦躁。 “势力?不是只有左相的人吗?” 李安山白了一眼祝岩,“你觉得可能吗!如果只有左相还需要让那两位来么!” 祝岩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李安山,决定不和看到郑凡之后心情极度坏死的人计较,甩了甩手对小西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凌家庄。” “少爷,现在?”小西看了看外面太阳快要下山的天色,有些迟疑的说道。 “少爷,太危险了,明天在去吧。我已经让人先去那里了,你就在等一个早上吧。”郑凡听到祝岩说现在想要去凌家庄立刻阻止道。 “没事啦,找个人一起去,不会有事的。”祝岩坚持道。 李安山暂时放下了对郑凡打冷战的打算,一起劝祝岩不要这个时候去凌家庄,祝岩见几个人怎么说都不同意让他连夜去凌家庄,只好先歇了这个念头,“好了,我明天一早去总行了吧。” “你让柳沐来干嘛?”李安山怕祝岩什么时候又起了心思,赶快转移话题,不在提去凌家庄的事情。 “该让他动一动了,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就不信雷家的人会不知道,这开始动了就会有把柄抓了呗。”祝岩顺着李安山的话说到。 李安山刷的一声合起扇子,“你要动雷家了?” “不是我要动雷家,是雷家要开始逼我动他们了,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他们和莫氏的宝藏有关系,那这次他们绝对不会就这待在一边的干看了,而且县里面最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大家都快要忍不住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祝岩撇撇嘴说道。 在场的人立刻安静下来,知道小南带着柳沐来了这里。祝岩才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交代好后,变和李安山两人到书房去研究这几个事情之间的关系。 两人在书房里不停的翻找着安平县以前的资料,想要找出那片地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书房里除了翻书的声音就剩下蜡烛时不时发出的刺啦声,在夜色下安静下来的县衙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寂静,祝岩申了个懒腰,合起手上的书,“还是没有,除了那里在前朝出了个状元其他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有些泄气的趴在桌子上面抱怨道。 “确实是没什么大事,若是宝藏真的在那里,我还真想不通那几个矮呼呼的丘陵有什么地方可以藏那么一大笔钱的。”李安山捏了捏鼻梁说道。 祝岩叹了口气,“这要怎么找啊,难道藏宝的人都没有提示什么的吗?记性传了这么几代还有这么好么。”不满的嘟嘴抱怨道。 李安山看了一眼祝岩说道:“谁说没有宝藏图的,传说这份宝藏图的还是时间少有雪绢制的,三百年前的莫氏王朝最后一个公主溧阳公主所做,莫氏灭国的时候,就剩下溧阳公主和最小的一个刚刚周岁的皇孙还活着,其他莫氏的子弟全部被叛乱的镇国将军宁城给杀了,溧阳公主在末帝仅剩的暗卫和几个死忠的老臣的掩护下才得以从长安离开,带着莫氏王朝最后的宝藏和小皇孙一路南行,最后在崖海被逼的走投无路才跳海自杀的,但是她带走的那笔巨大的财产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个溧阳公主极擅女红,传说他留下一份雪绢宝藏图,记录着莫氏王朝最后的宝藏,被莫氏最后剩下的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小皇孙给带走了,可是后人一直没有找到那个最后剩下的人,所以对这份宝藏究竟在哪谁也不知道。现在会聚集在这里,怕是有什么人得到了消息宝藏藏在这附近才会来这里找的。” 祝岩皱着眉头听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这样找也是没什么用处,除非找到那份宝藏图了。”安静了好一会儿,祝岩突然又说道:“安山,你说胡延会不会是找到宝藏图了才出事的?” 李安山呆了一下,抓起放在桌上的扇子,习惯性的敲打着桌面,“也不是没可能,这到是说了为什么雷家的人要杀了胡延了。雷家是蓝家放在安平县的爪牙,而蓝家则是左相的人,可能左相的人已经拿到宝藏图了。”说着李安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除了左相还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宝藏?” 李安山摇了摇头,“这几天县里来了这么多人,我也不清楚后面都是些什么人,阿东和小北还没回来,若是他们得到消息回来了我们大概还能清楚一些来着。” “啧,那个什么堂的真麻烦,这么久了都还没搞定。”祝岩郁闷的啧了一声。 “算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先去凌家庄看过之后再说吧。”李安山揉了揉坐了很久都有些酸掉的腰,打着哈欠说道。 “好吧,行去休息吧。”祝岩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回房里休息,一出房间就遇到了一脸疲惫的阎毅,祝岩立刻走上去,有些担忧的看着阎毅的脸色,“还不去睡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阎毅摇了摇头,“没事,看看你在去睡。”说着在揉了揉祝岩的头发。 “怎么了?”祝岩见到阎毅脸色实在是不好,虽然还是看起来还是很平常一样是一副面瘫脸,但是细微之处还是可以看到他现在心情很差。 “凌家庄被灭庄了?” 祝岩点点头,“我明天早上要去看看,先回房休息去吧。”见阎毅有些疲惫的样子,祝岩压下心里头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欲望,笑着说道。 “嗯。”阎毅应了一声并肩和祝岩离开这里,顺带着问起了凌家庄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原本想要连夜去的,可是安山他们都不让。”祝岩说着有耸了耸肩。 阎毅突然搂住祝岩的腰说道:“不准去,明天我陪你去。” 祝岩被阎毅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有些好笑的推了推阎毅,“我现在不是在这里么,在说了其实晚上去也没什么的,虽然最近县里来了七七八八的人,但是我带在凡子他们去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不行,你要去哪里跟我说,我陪你去,最近来了很多江湖上有名没名的人,要是碰上的是讲道理的还好,若是穷凶极恶的那种,一个不小心就着道了,出事了怎么办。”阎毅相当严肃的看着祝岩说道,好像若是祝岩趁着他不注意跑出去,立马就会出事一样。 听得祝岩有些好笑心里也有些甜甜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着实不错,笑笑的看着阎毅说道:“好啦,没跟你说我不会一个人出去的,去哪里都会告诉你的。”说着还拿手扯了扯阎毅严肃的表情,“笑一笑呗,这么严肃干嘛呢。” 阎毅听到祝岩的保证松了口气一样,把头开在祝岩的肩上,好半天才吐了口气说道:“我怕你出事。” 祝岩愣了愣,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性来着,平日里可不会老是这么黏糊着,伸手抱住阎毅的腰,安慰道:“不会的,你不是在一直都在吗。只要你陪着就不会出事的。不放心的话,就一直看着我呗。” 原本就安静的只剩下虫鸣的院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透着点点模糊的晕圈,两人就这么抱着,任凭月辉洒落在身上,形成一抹淡淡的温馨,好半天,才听到阎毅带着点沙哑的说道:“嗯,看着你一辈子。” 第三十四章:十水 第二日一大早,祝岩拉着阎毅还有小西就往凌家庄赶去,走的时候嘱咐了李安山要是见到来的两个家伙,就让他们先在县衙呆着,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回来了。 夏末秋初还是热的要死人的季节,但是山路边已经有一些叶子边开始变黄,祝岩被阎毅拉着坐在同一匹马上,其余的几个人每人骑了一匹马,顶着路上扬起的尘埃快速的往凌家庄赶去,昨天和李安山商量了之后,祝岩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凌家庄,什么东西一跟宝藏挂钩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说不定这凌家庄死的人全是因为杀人夺宝也说不准。靠在阎毅的胸膛上,祝岩眯起眼睛,不断的回想着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到昨日他才知道这些事情全是围绕着一个宝藏来的,心里默默的想要是到时候根本没什么宝藏这些人的脸色应该很好看吧。 “大人,前面就是凌家庄了。”一个矮胖矮胖的捕快说道。 祝岩抽了抽鼻子,老远就问道了一股子血腥味,看看边上的人表情也都不是很好,这是要流了多少血才能在离着村口几十米距离的时候就可以闻到血腥味,祝岩微微的紧了紧手,让阎毅加快速度往前面去,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个青年人被一个中年壮汉领着在村口张望着。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嘛?”祝岩坐在马上还没等马停稳就向着对方问道。 为首的那个壮汉早就听到马蹄的声音了,这时见到来的人全穿的衙役的衣服,只有中间两个人是穿着便装但是一身贵气却怎么也遮盖不了,一想就只知道遇到谁了,立马带头跪了下去:“大人,草民叫郑虎,是河对岸南厝村的村民,今早起来村里人发现河里全红了,闻着像是血的味道,而且还是从这边凌家庄流出来的,所以草民才带人过来看看的,我们才刚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不敢进去所以在村口待着。”郑虎指着凌家庄左边的一条小河说着,边上的几个人不断的点头,肯定他说的话。 祝岩扭头看向一边,是一条十几米宽看着不深的河流,对岸还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青灰色的瓦片构成的房顶,几缕炊烟慢悠悠的往天上荡着,“你们先起来,都没人进去过?” 郑虎使劲的摇头,“回大人,没有,还没来的及进去。” “行了,你们先在外面等着,西西问问看情况,我和阿毅进去看看。”祝岩搭着阎毅的手跳下马,看着阎毅把缰绳递给了边上的一个小捕快,便对小西吩咐道。 “是,大人。”小西二话不说应道,直到看到祝岩快要走进凌家庄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句:“少爷,我真的不用进去。” 祝岩背对着小西叹了口气,回头瞪了一眼,“在这呆好了,把情况问清楚,有阿毅在我没事。” “哦。”小西搓了搓手傻呆傻呆的回道。 祝岩不在理会小西,径直往里面走去,边上阎毅深怕跳出个什么东西一样把祝岩护的死死的,一直是半步不离的守着。 祝岩一到凌家庄里面,就看到了土质的地面上撒着血斑,或是一块一快的,或是一点一点的,或是成片成片的,让人看了心里发毛,越是往里面走血迹越是明显,一直走到了靠近河边的一块空地,就看到几百具尸体堆在一边身上布满了一道一道的口子,尸堆下面血液汇集的水流还在不停的慢慢流动着。祝岩一捂嘴,直接找了个地方就呕了出来,胃里不断倒腾的,连停都停不下来。 而其他跟来的衙役见状出来几个胆子大的是脸色苍白以外,其他全部和祝岩一样找了个地方狂吐了起来,阎毅扶着祝岩手搭在祝岩的胃部,慢慢的把内力输进去,让祝岩的胃没有那么难受,缓解一下不在吐得的那么厉害。 祝岩缓过神来,看着对面的尸堆,脸色相当差的定了定神,走过去观察这些尸体,尸体里面除了几具是直接死亡的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被折磨致死,身上的伤口都是奔着能流血的地方砍的,而且还是砍了死不了人的地方,在往边上看过去,就发现尸堆的后面还有一具尸体,虽然被血染成了红色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但是祝岩走进了看还是看的出来是个年纪已经很大的老人家,倒在血泊里,趴在地上,右手佝偻着蜷在身体下面,左手死死的扣在土地里面好像想要站起来的样子。 祝岩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你们去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尸体,有的话也把他们搬到这边。”说着指了指几个脸色苍白的捕快,“你们几个把这些人一具一具的搬下来放好吧。”指着尸堆朝几个还留在现场的捕快说道。 而祝岩则是往那个老人的尸体边上蹲了下去,仔细看了看才回头朝阎毅说道:“阿毅,这个老人家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阎毅摊着张脸,蹲在祝岩边上,轻轻推了一下尸体,把整个尸体翻了个个,就看到尸体的表情极其的狰狞,右手食指都破开了,而被阎毅翻开后看到的土地上沾着血水写着“十水”两个字。 祝岩伸手在地上点了点,发现这里的血水和那边还在缓慢流动的不一样,都已经干涸结块了,轻轻的扣了扣,祝岩皱起眉头,“这‘十水’是什么意思?” 阎毅抓起老人的手看了看,“死前留下的,可能凶手离开的时候这人还没死,故意留下的信息。” “问题是留下的东西完全看不懂来着。”祝岩甩了甩手,对一边在把尸体分开放的几个捕快说道:“你们谁去村口让西头把那几个人带进来。”说完看了看周围聚集了不少苍蝇的地方,让他看得感觉胃里又开是不舒服,想想现在这个天气还是很热,这尸体在这么放下去,怕是会全部腐臭了,到时候在引来瘟疫可不好办,“阿毅,要不你先回去一趟,让县里面多来点人,先把这些尸体给处理了,在这么放下去也不是办法,顺便让安山来一趟。”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妖阁的人能杀了胡延,保不准就会拿你开刀。”阎毅一脸没的商量的看着祝岩。 祝岩见阎毅这么坚持,不好在说,“那让西西回去吧,你也真是的,离开一会哪里就能出事了。”说着还白了一眼阎毅。 “等到出事就来不及了。”阎毅轻轻的说了一声。 祝岩看了一眼阎毅,不知道怎么老觉得这家伙最近好像特别紧张他,该不会是被这些天县里来的那些江湖人士给逼的吧,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阿毅,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阎毅摇了摇头,“没事。” 祝岩把阎毅的头掰了过来,正对他的脸说道:“一点也不像没事,你到底在怕什么东西?” 沉默了许久,阎毅终于开口说道:“我感觉不太好。” “噗,瞎担心,有你还有凡子他们几个这样看着我,我还能出事么,别担心了,在这样下去都要长白头发了,到时候变成老头子我可不管你。”祝岩拉着阎毅往河边走去,慢慢的沿着河岸往上游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手上沾到的血洗干净,扯了扯阎毅的脸,“笑一笑呗,板着张脸干嘛。” 阎毅担忧的看了一眼祝岩,没法子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 “阿毅,你看那里,什么东西。”祝岩的视线突然越过阎毅的肩,看向后面的河流里面一个闪着光的地方,人小心的往那边走了过去。 阎毅皱着眉头看向那儿,几步就走到那附近,伸手往里面一捞,脸色一变又迅速的收了回来,拿着东西朝祝岩举着说道:“一块令牌。” “令牌?”祝岩三步两下走到阎毅边上,拿着那个令牌在手里掂了掂,“铁的?” “嗯。” 祝岩敲了敲那个令牌,微微皱起眉头,“我怎么觉得我在哪里见过这东西呢?” “见过?”阎毅淡淡的问了一句。 “唉,不记得了,大概是令牌都长的差不离,所以认错了吧。”祝岩拿着令牌来回的倒腾,觉得大概是他记错了,于是收起这个令牌,“拿回去给安山看看,他可能认得这个东西,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这些人也真是太没人性,凌家庄这几百口人命就这么没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他说着,看着那边收拾尸体的衙役深深的叹了口气。 阎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过去吧,到村里看看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没有。” “嗯。” 两个人离着顺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就看到西西带着刚刚那些人正往这边来,祝岩拦下了他们问道:“郑虎,你和这凌家庄的人熟悉吗?” 郑虎抹了把脸,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人,我们南厝村和凌家庄就隔壁,乡里乡亲的总是认识几个人的。” “是么,那你们跟着他把这里的人认一认,看看都是谁,也好让人入坟吧。”祝岩抓了矮胖矮胖的那个衙役让人把脸色白的有些可怕的郑虎和南厝村的几个村民带走认人,转头便对西西吩咐道:“西西,你赶回去一趟,把安山带来,在多带些衙役过来,先把这里给处理了在说。” 西西脸色蜡白蜡白的点了点头,“是,我这就走。” 第三十五章:三王爷 等到小西走了,祝岩这才和阎毅两人一起到了村子里边,绕了一圈,这凌家庄除了血迹到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祝岩眯着眼睛考虑了半天,突然扭头往空地那边走去,叫住了郑虎问道:“你知道这凌家庄的族长是哪个?” “回大人,就是那边那个,唉,这飞来横祸也真是的,多好的人啊,就这么死了,这凌老也是我们这十里八村的老善人了。”郑虎指着刚刚身下压着‘十水’两字的老人说道。 “他就是凌家庄的族长?” “是啊,大人。我不会认错的,凌家庄在我们这也算是个有名的富足地,平日里庄子里的人也都是乐善好施的人,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惦记上。”郑虎带着哀叹的语气看着身边的尸体。 “被人惦记上,这怎么说?”祝岩疑惑的问道。 “大人,这个我知道。”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年轻人突然插道,“其实好几天前我们村里好些人就看到总有些人在凌家庄附近鬼鬼祟祟的,我们也过来通知他们了,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了。”说着还狠狠的踢了一下地上的枯叶。 边上其他几个在帮忙的人,也附和这点头,“是啊,我们村长也来这说了,可是凌家庄的人都没当回事。凌家庄比起我们周边的几个村子可富裕多了,许是这样才招人惦记的。”一个小年轻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么。”祝岩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让他们继续帮忙,自己便带着阎毅走到了刚刚凌家庄族长留字的地方,用手轻轻敲打着地上的土,“阿毅,你觉得这些人是为了凌家庄这么一点小财,才来这杀人的?” “不会。” “是啊,阿毅知道莫氏的宝藏吗?”祝岩歪着脑袋问道。 阎毅顿了一下,看着祝岩点头道:“知道。” 祝岩指着凌家庄身后延绵不绝的山林叹了口气说道:“这后面的山里大概就藏着那个人人都想要的宝藏吧,凌家庄这么多条人命全死在上面了,你说宝藏真的这么重要,到底是那个势力这么赶尽杀绝。”说着祝岩眉宇间带着没落的看着地上的字发呆起来。 阎毅抿了抿嘴,伸手揉了揉祝岩的脑袋,“不要担心,会好的。” “唉,或许吧。”祝岩拿着脑袋在阎毅的手心上蹭了蹭。 “起吧,安山他们大概也要到了。”阎毅拉起祝岩,拍了拍他身上沾到的灰尘。 “嗯,去村口看看。” 李安山此时却是在路上狂奔,身边到不是郑凡那个呆子,而是一个看起来像极了侠士的年轻人,背上背着两把长短不同的宝剑,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麒麟马悠悠的跟在李安山的身后,脸上带着点看热闹的表情时不时盯着一脸黑沉沉的李安山不怀好意的笑着。 周围跟着的捕快一个个眼观鼻的绝不往两人身上看,就怕波及到自己就不好了。那个县令大人的兄弟可是一到县衙就把他们的主簿给气的半死,还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所以他们这些小虾米还是老老实实的赶路比较好。 李安山一边催促身下的小黄马往前跑,一边在心里咒骂边上的言琅,这才刚到就让他快吐血了,怎么太上皇生的儿子个顶个的奇怪,老大成天的吃斋拜佛;老二就想着东边打点地、西边惹点人,最好全天下有干不完的事情;老三跟个疯子似的,哪里热闹往哪里钻,没热闹还给制造出点热闹。说起来最正常的还要是他从小跟到大的竹子了。 “喂,小扇子,你真的还没搞定那个呆子啊,我说你都想了这么些年了竟然还没搞定,啧啧,太差了,要我帮忙么?”言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安山,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李安山咬牙切齿的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多谢王爷的好意,安山还真不需要。”说着心里又开始想着远在京城的那位吐槽,皇帝陛下你说你派谁来不要,让瑞王来,不怕你要找的东西被完没了么。 “不要这么客气嘛,小扇子。对了我听说我们家小四最近跟一个人走的很近的样子。”言琅八卦兮兮的问道。 李安山抽了抽嘴角,怕是县里最近的传言被瑞王知道了才有这么一问,余光瞄到言琅闪亮闪亮的眼睛,默默的吐下到嘴的话,只是驱着身下的小黄马赶快往前面走,把三王爷干净的扔给竹子对付,这全天下除了现任皇帝陛下谁都没法子对付这个家伙,还是让他祸害别人去的好。 祝岩才刚刚走到村口,就听到马鸣声,举目望过去,就看到了李安山沉着脸快速的朝他这里奔过来,顺带还拿着眼刀子不断的剜他,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回头小声的问阎毅:“我今天又得罪他了?” 阎毅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去,大概是生理期。”祝岩相当恶意的心里默默念叨,还没等祝岩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冲劲往他这边撞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阎毅正跟一个长的俊秀的年轻人互瞪着,比谁的眼睛更大。 还没等祝岩明白什么事情,就听到那个人眨着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四啊,他欺负我。” “哈?”祝岩被阎毅圈在怀里,看着被阎毅挡在外面的的人十分不解的望向李安山——咋回事? 还没等李安山给答案,就听到那个人堪比窦娥冤屈的干嚎声:“四啊,你都不帮我打他,我好心痛啊。”说着一个转身到一旁捂胸装柔弱去了。 “呃,那个我打不过他。”祝岩满脸黑线的看着对方无奈的说道,“还有,你哪位?” “什么!小四儿你真的失忆啦,小扇子你说的是真的。”言琅咻的一声站到了祝岩面前,硬是把祝岩从阎毅的怀里挖了出来,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看的阎毅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李安山默默的点了点头,扭头过去不再理会这个疯子,尽量忽略心里的愧疚感,把言琅扔给了祝岩,“那个,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你们继续。” “喂喂,安山。”祝岩看着李安山一去不回头的背影,心底咬牙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敲凡子一顿。 “小四儿,我是你三哥啊,挨千刀的山贼啊,你放心,三哥给你报仇的。”言琅摸了一遍祝岩,隐晦的朝阎毅抛了个挑衅的目光,阎毅的眼神立马冷了三分,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一个跨步把被吃豆腐吃的懵懵的祝岩给拉了回来。 祝岩现在心里犹如千万头草泥马奔的样子,傻呆傻呆的看着言琅,实在是没想到他心里默默设想了千万种可能性的三哥竟然会是这个不正经的样子,回过神只好干笑了两声,“三哥啊,哈哈,那个我真的不记得了。” 言琅一听又摆出一副窦娥样,小眼神望着祝岩说不出的哀怨,“你都记得二哥,却不记得我,怎么可以喜欢二哥更多一点。” 祝岩心里默默的点头,可不是么言竹就是喜欢他二哥来着,才把命丢了,你这个三哥还没大哥来的记忆多呢。但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很小心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记得,还有一点点映像。” “就说嘛,我们小四儿怎么会忘记我呢。”言琅好像原地满血一样复活了,手上快速的和阎毅过招想把人抢过来揉一揉,可是最后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阎毅朝前面说道:“走呗,我们也进去看看。” 第三十六章:番外 祝岩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小孩,从小就长在一个钱权不缺的家庭,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呢就是各种二代的结合体,不过幸好他心里拎的清,没长歪了,做出些烧杀银掠的坏事,而是很低调很低调的做了十几年的乖宝宝,以至于乖到家人觉得他的存在感已经低到三个小孩只剩下他大哥和小妹的地步了。 原是中间的一个小孩都是没人疼的,他从小虽说是不缺吃不缺穿,钞票可以大把大把的花,但是就缺点爱。但是那样一个父母忙于生意、官场极度忽视的条件下,谈爱就太伤感情了╮( ̄▽ ̄“)╭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某娃做了个梦,从此之后就走上了男男有爱的羊肠小道,高中开始懂人事的祝岩暗恋上了比他高一届的学长林启。 林启其人,奏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小孩,啥事情永远压着人一头,只能让人仰望的存在,只除了他的家世,父母离异之后成了一个没人疼的小孩子,没父母的孩子总是处于弱势,被人欺负的境地,更兼他的学习成绩永远压人一头,使得同龄的男孩子更加排除他,被欺负的多了,气不过的林启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一定要做人上人。而心思敏感的孩子对于别人的目光一向是特别的在意,渐渐的便发现了祝岩总是注意着自己的爱慕的眼神,虽说学校里面喜欢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其实喜欢的是男人。于是心计段数高了祝岩不知道多少倍的林启顺理成章的把缺爱的小岩子给拐道手了,后来两个缺爱的人相互温暖的考上了想要上的大学,甜甜蜜蜜的过着神仙不换的日子,至少祝岩是这么认为的。 一切的变故都在祝岩大三这年发生,因为林启觉得祝岩的专业还是出国深造来的有前途,所以便劝祝岩出国学习,他也准备在去国外深造,两人甜蜜蜜的说些以后到国外在结婚之类的计划,于是被林启宠的轻飘飘的祝岩开始计划着出国。就在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他要先一步去国外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家里的消息,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突然结婚了,虽然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是没有这么早结婚的,但是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个各种叛逆集于一身的妹子会想要这么早结婚,这太不科学了!原本都已经要登机准备离开的祝岩迫于父母多年来的气场,只好取消了航班往家里赶去。 等他急急忙忙回家参加婚礼,就看到这些日子一直告诉他去国外要好好保重身体,每天在电话里柔情蜜意的男朋友竟然会是自己的妹夫,而且打击最大的竟然是他妹妹都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而两个月前不正是林启劝他出国的时候吗,搞清楚一切的祝岩,当下埋藏在身体里多年不受家庭重视加上被情人背叛的痛苦,直接炸开了,二话不说直接搅了婚宴。 一句话不说,毁了婚宴,在家里请来的众多亲朋好友面前,父母被他气的直发颤,当下就把他逐出了家门,伤心之下,什么解释也没有,直接就出国舔伤口去了,直到他学成回国也是直接进了偏远的一个研究所,在没有和家里有半点关系。 虽然林启曾今给他打过无数个电话,说着自己多么的逼不得已,但是祝岩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在回去把自己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硬生生的扯开,直到他死在了那场泥石流中。 林启一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从小的遭遇让他一心想要做人上人,原先他以为只要学习好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受苦,直到大学的时候他辛苦做出来的成果,就因为上头人的一句话直接落到了别人的头上,那一天他生生的把自己的指甲给折断了好几根,流出来的血提醒着他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这些人给踩在脚底下。 他知道祝岩有多爱他,但是祝岩是个男的注定了不能带给他更多的助力,虽然祝岩的家庭权势让他更为心动,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要利用祝岩来傍上祝家,而是选了一个更为稳妥的方法,在与祝岩交往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把祝岩的小妹钓到手,让她对他死心塌地对于林启来说根本不是一件难事。虽然他不喜欢女人,但是为了前途他果断的让她怀孕,进而瞒着祝岩要和祝小妹结婚,只想着等到祝岩从国外回来了,他自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祝岩竟然没有上飞机,而是回来参加了他的婚礼,结果他只能硬生生看着祝岩伤心离去连追都不能追,因为那样只会让他前功尽弃,他做不到准备了这么就就这样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 林启看着离开的祝岩,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祝岩只是一时气急,他知道祝岩爱他入骨,只要以后他慢慢哄总能回来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做过了便是错过了,一直以来他都以祝岩还没消气所以不会来来安慰自己,直到他收到妻子带来的死讯,他才知道无论怎么安慰自己,还是有机会找回那个会看着他脸红,因为他不高兴就使劲逗自己开心的人已经永远回不来了,是被他推走的,被他害死的。但是在妻子和家人面前,他连放声大哭都不可以,看着祝父祝母后悔哀伤的脸庞他突然有种快意,好像看到别人为祝岩伤心他才会好受一点。 但是悲伤总是暂时的,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不受关注的孩子呢,就那么几天,祝家像是已经忘记了祝岩这人一样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只有林启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空虚,好像这个还活着的躯壳每天都有人上了发条一般,只是那样单调而无趣的活着。看着孩子一天一天变大,妻子渐渐失去往日的容颜变得歇斯底里,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了。 是啊,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得到了,权势、金钱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得到的呢,连祝家的人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了,那些曾今想要踩在脚下的人也永远的翻不了身了,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看着妻子终于还是知道了他和祝岩的事情,开始变得无比疯狂,差点就拿着刀要杀了他了。 他就在想:是啊,为什么不杀了他呢,哦,对了,因为这具身体在最后还是还手了。 他多想说祝岩你看我没有你其实还是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的,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越是这么想心里却越不是这么认为,看着孩子一日一日的远离他,他也无动于衷,每日除了工作就是一个人待在家中睡觉,好像在梦里可以等到那个人一般。 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有谁能一直待在他边上,他越来越想要找一个和那个人一样的孩子了,每日沉浸在肉体的欢愉中,让自己可以忘记那个人,可是人有的时候总是这么奇怪,越是想要忘记却越是忘不了,看着自己带回来的男孩爬上自己儿子的床,他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不在多加关注。 是么,就算那张脸长得再像,也不是那个人啊,不是那个我怎么忘都忘不了的人了。 站在祝岩的墓前,已经两鬓斑白的林启,神情麻木的看着照片上那个笑的十分灿烂的男孩,他还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正是他们两个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那个时候的祝岩永远是那般的开心,好像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是什么时候这个男孩的笑容不见了呢?对了,就是那场婚礼,成就了他,也拖垮了他。在那之后再见他竟然连祝岩的尸体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个装着骨灰的白色盒子,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就停了一样,每天为了活着而活着,得到了那么多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连兴奋的感觉都没有了,看着那些欺负他的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他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看着妻子孩子相继远离,他却连半点伤心都没有了。 是啊,他还能有什么感觉的呢,已经没有心了哪里还来感觉呢。 林启颤颤巍巍的坐在祝岩的墓碑边上,一双苍老的手轻轻的摸着墓碑上嵌着的照片,忽然觉得他这大半生就是个笑话,他一直以为他想要做个人上人,把那些人都踩在脚底,想要无人侵犯的权势,想到不在乎用什么方法,就连爱人都能牺牲,对了,是他一直笃定就算他放手了,祝岩依旧会等他的,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这么干脆的斩断了所有的联系,甚至最后用死来离开他。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了,可是却像个活死人一般在世间游走,死很容易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就算到了地狱,那个人也不会原谅他。 林启低下头,看着墓碑边上的野草轻轻的笑出了声,石碑下方的石板被一滴一滴的水珠慢慢的打湿了,”小岩,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你还能回来吗?如果当年……“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凉透了的风吹起落叶的声音。 第三十七章:古籍 抢不过阎毅的言琅,一路上狠狠的瞪着阎毅一边使劲扯着祝岩的手往里边走,到了堆放尸体的地方,就看到李安山脸色煞白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言琅瞥见周围的场景也没了笑闹的情绪,脸色不好的快步往李安山那儿走去,变化快的差点让祝岩以为刚刚那个嘻嘻哈哈的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祝岩愣了一下,由着阎毅牵着跟在言琅的身后,”安山怎么了?“ 李安山听到祝岩的声音脸色白白的抬头看了祝岩一眼,”这是凌家庄的族长留下来的?“ 祝岩撇了一眼地上‘十水’二字点了点头,李安山急急的问道:“还有其他人看到吗?” “没,原先这字是凌家的族长压在身下的,那些杀人的应该是没看到,否则不会把这东西留给我们。”祝岩知道李安山问的是凶手是不是看到了,只好解释道。 “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言琅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地上的字说道。 祝岩奇怪的看了一眼言琅,“呃,你们先前就是想要来找凌家庄的人?” 言琅吐了口气,“不是我,是老头子,原还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急急忙忙的说要来这边,后来走了半路有人拦下我们,老头就让我先脱困来这里找凌家庄的族长凌汛,说是他有东西要给我们。” “东西,不会是跟那个宝藏有关系吧?”祝岩用只有四人能听到声音问道。 言琅点点头,随后又包含深意的瞥了一眼阎毅对祝岩说道:“四儿,这是要告诉老头子了?” “什么?”又开始在地上戳起血字思考的祝岩突然被言琅这么一问呆呆的抬头,就看到言琅朝阎毅瞥了一眼,瞬时有些不好意思,呃呃了两声,点了下头,其实祝岩到是不怕这边家里反对什么的,毕竟言家一家子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连老头自己喜欢的都是男人,没的不准他们这些小的也喜欢不是,所以很大条的点点头。 于是言琅瞬间脸笑跟朵花儿似得拍了拍阎毅肩,“既然都要是弟媳了,我们好好聊聊。”于是在祝岩十分不解的目光下,阎毅随着一脸哥两好言琅往外面去了。祝岩眨了眨眼睛,戳了一下还在深思的李安山:“你说他们两要干嘛?三哥来着到底是干嘛的?” 李安山抬头无比鄙视的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言琅说道:“他个疯子,你别理他。从小就没正常过,你还嫌自己被他骗的不够啊,知道你老爹和你上头两哥最疼你,做错事也不罚,结果每次回宫都带着你干坏事。”李安山在特别不屑的语气之后,顿了顿突然又来了一句,“不过他也疼你,我就没见过被人这样宠着,还能像你这样没出息的。”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祝岩。 祝岩干笑了两声,呐呐的回道:“不就是宠着才没出息么,不是自古纨绔少伟男么,言竹可不是纨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在李安山的白眼下彻底的闭嘴,不过心里还是默默的反抗道:那是言竹又不是我,我也没那么傻好不好,我就算是喜欢上,要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才不要嘞,掉价。 李安山戳了一下祝岩的脑袋,看了周围的尸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埋了,立个碑。这凌家庄可是一人没留下,总不能让人就这么曝尸荒野吧,而且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死在刀伤之下的,我刚刚让阿毅看过了,全都是一些极为普通的砍伤,也没什么特色,这不是还让仵作来了么,除了凌汛和几个伤痕奇怪的尸体先抬回县衙之外,其他的就全部先在这里处理了吧,放的久了我怕生出瘟疫就不好了。”祝岩皱着眉头说道:“对了安山,这‘十水’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么?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附近哪里叫‘十水’来着。” “不是地名,‘十水’是莫氏王朝的权印。”李安山面色复杂的看了一下地上的字。 “权印?什么东西,玉玺?”祝岩不解的说道。 “不是,是一本古书。我在莫氏一朝的史书中看到过,莫氏因国师立朝,先时便是前朝的国师因为前朝子嗣不丰,末帝只剩下独女所以国师便娶了这名公主,便改了国号的,从那之后便没有国师一职,而原本国师手中代代相传的记载敬天法祖各种祭祀礼仪的那本名为‘十水’的书籍变成了皇室所有,而天下凡是有祭祀之事只凭皇帝一句,该如何便如何。一直到莫氏传到了最后一代的时候,末帝因为刚愎自用,自比天神,遂命人焚毁‘十水’,再无祭祀之事,没过两年整个王朝天灾人祸不断,结果各路起义军不断,最后就亡国了。” “那就是说‘十水’已经失传了。”祝岩眯了眯眼睛,遂想起来,“可是这和莫氏的宝藏有什么关系?” 李安山看了一眼祝岩,继续说道:“其实‘十水’并未失传,据说末帝虽然焚毁了此书,但是最开始的那本原籍被溧阳公主的母妃给藏起来了,溧阳公主母妃的家族世代都是国师身边的侍从,所以知道此书不能没有,就偷偷让人藏起来,而末帝一向不信这个,所以没有趣注意自己烧的是否是原籍,最后这本书是在溧阳公主带着小皇孙逃跑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但是最后还是被溧阳公主带走了。” “不对啊,既然他们手上有‘十水’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呢?即是没有祭祀才招此祸,那他们只要恢复祭祀不就好了么?”祝岩不解的问道。 “啧,你真的觉得是因为没祭祀才灭国的啊!”李安山用扇子敲了一下祝岩的不屑道,“就莫氏末帝那性格不灭国才怪了,而且当时的莫氏其实权力都已经被被朝臣架空了,也就那个白痴皇帝还以为自己掌的天下呢!不过着书到底是不是这么神谁也不知道,反正以前有祭祀的时候也没见过哪个一直祭祀的王朝一直在的,还不是到了现在。” “我们现在还祭祀吗?”祝岩突然问道。 “不祭祀,你前一段时间再干嘛,春耕秋收、敬天法祖的你不是一直在做么。”李安山白了一眼祝岩。 祝岩想起自己前一段时间不是忙着带领农民示范种田,就是拿着一大堆的香拜拜的,有些黑线,心想:那个就叫祭祀么,不就是求神拜佛求抚摸么。太坑了,害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神迹出现呢,白期待! 李安山见祝岩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也不理他砸想什么,想着虽然是知道这里留了‘十水’二字,但是和宝藏的关系也不过是最后都在溧阳公主手中,这东西和宝藏到底什么关系谁知道。 回过神的祝岩,想了想还是有些怪,“可是这‘十水’就算我们知道还有剩,但是东西究竟在哪里我们哪里知道。” “我也觉得怪,这凌汛留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安山有些烦躁的拿着扇子使劲敲打着地面。 就在两个人郁闷的时候,祝岩突然感觉背后一沉,就听到:“四儿,你们还蹲着呢,想明白没?”后面一句却是对李安山说的。 李安山摇了摇头,“三公子知道‘十水’在哪么?” 言琅摸了摸下巴,突然笑起来说道:“我说呢,原来这老头把东西藏在这里面了。没事你们先别想了,等老爷子来了在说吧,先回衙门去。”说着拉起蹲着的祝岩就要走,但是还没走几步,就感觉手里握着的手腕不见了,在一看祝岩已经到了阎毅身边了。于是怒瞪,接着被无视…… 祝岩看到阎毅的身上沾了好些尘土,伸手给他整了整,“怎么搞的,你和三哥去干嘛了?” “没事,切磋一下。” “切磋?!”祝岩扭头看了一下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言琅,在看看阎毅,心里惊到难不成这个有点疯的三哥武功比阿毅还好。 阎毅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言琅的肩膀,就听到言琅嗷的一声,“你轻点!”说着又扭头向祝岩告状,“四儿,他下黑手,一点侠士风度都没有。” “啊,三哥你不是说要回衙门去了么,赶紧走吧,老爷子要来了么?”祝岩心里点头:果然还是阿毅比较厉害,一个只沾了点土,一个都已经内伤了。 言琅立刻被带跑题了,双手一摆,“没,老爷子大约还要等几天,拦他的人来头很大的,赶回去是因为你家另外两个人差不多要回来了,大概有些消息。” “另外两人?小东和小北?”祝岩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在北边遇到的,说是你们让他去找回风堂的堂主问话去了。”言琅把自己那头马给扯了出来。 阎毅翻上马背,祝岩手一递眨眼就上了马,“嗯,不过去了很久,到现在都没回来。” “回风堂那个娘么忒难对付了,他们能现在回来都算好的了。”言琅嘟囔着说道。 “什么?” “没,我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这儿来了很多江湖人士。” 祝岩头疼的点了点头,“是啊,麻烦一堆,回去先问问小东和小北事情怎么样了。你们看着这里除了我刚刚说的那几具尸体,其他的就地埋了,让南厝村的人来帮帮忙,工钱县里边出,这乡里乡亲也找不到别人了。”祝岩嘱咐完这里的衙役,就感觉身下的马动了动,便往前面奔去。 第三十八章:仇人 因为县衙里的衙役差不多都被祝岩给叫到凌家庄收拾尸体去了,所以他们回到县衙的时候,整个县衙前面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特殊的位置还有人看着其他人都不见了。几人快步往后院走去。祝岩一路上都在想‘十水’的事情,到了县衙也是任凭阎毅拉着往前走,一点没注意到阎毅和言琅两人之间眼神的争斗十分之利害,搞得李安山不断的边上扇着扇子,就盼着赶紧来点什么人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要不他就要夹在两个人之间被气场活活压死了,他怎么都想不通怎么阎毅平时那么面瘫的人,也会和言琅一样这么的幼稚。 就在李安山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终于看到对面来了一个能搅局的傻子,于是他心里默默决定不再跟他搞冷战了,这么及时的来救他,就原谅他前一段时间的错误好了。 郑凡因为小东和小北带来的消息,决定立刻去凌家庄找祝岩和李安山,没想到才刚出了后院就看到四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而且安山还愿意正眼看他了,心里一激动差点把正事忘了,走到李安山身边傻笑了一下,被李安山狠狠的敲了一个脑瓜子才回神,朝另外几个人打招呼,之后才记起来小东他们急着找人的事情,“少爷,东和北回来的,带的消息有点大。” 祝岩看着郑凡的表情,感觉事情好像真的蛮麻烦的,能让这个呆子都变脸色的事情大概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只好点点头,“他们人呢?” “小北受伤了,现在正在房里,阿东在照顾他,平姐也在那儿。” “受伤?怎么回事。”祝岩皱着眉头,快步向前面走去。 郑凡摇了摇头,“他们没说,只说赶紧找少爷你和安山回来。” “你知道他们问到什么了吗?” “武林盟的人发了洒血令,邀天下豪杰寻找雪绢十陵。”郑凡陈述道。 “雪绢十陵!妈的,一群混蛋,尽添乱。”李安山在大家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气的狠狠合上了扇子。 祝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边上的言琅,也没有在和阎毅斗气,而是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被阎毅握着的那只手也紧了紧,祝岩朝着阎毅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想着这家伙最近这么粘着他,怕是和这个武林盟有什么关系了。 到了小北的屋子,祝岩就听到平儿大吼:“躺好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几个人在门外被狠狠的震了一下,吞了口水,走了进去,就看到小北头上包着一圈一圈的白色纱布倚在床上,想要挣扎的下地,被阿东摁在哪里不让他下去,而齐平儿则是气急败坏的跳脚骂着小北不省心。 “躺下小北,你是不要命了是不。”祝岩看到小北不顾阿东的劝阻硬是要下床的样子,大声喊道。 “少爷?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赶紧骂骂这个死脑筋,明明都要死不活的了还硬要出去。”阿东背对着门,听到祝岩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立时转头确定真的是祝岩之后,立刻告状。 “少爷,让属下出去吧。”小北见到祝岩,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 祝岩看了看边上气呼呼的齐平儿,指了指小北,“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他一定要出去赴约,连命都不要了。”齐平儿没好气的说道。 “赴约?”祝岩瞥了一眼阿东,见他点头了,才向齐平儿说道:“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平儿你去厨房看看又没什么吃的弄一些过来,这边都是饿了很久的人了,这里交给我吧。” “是,少爷。”齐平儿看了一眼房里的人,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想着少爷和李公子都回来了,还有一个三爷,不怕搞不定小北个死倔的人。 “行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赴什么约?”祝岩在小北的床尾坐了下去,阎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边上,言琅瞪了一眼阎毅,走到房间的圆桌边做下。李安山看了看拉着郑凡坐在了言琅边上。 “少爷我们从回风堂回来之后,日夜兼程,但是到了闽州城的时候,在客栈里面遇到四五个黑衣人,全都是高手,我和小北联合起来也才堪堪从他们底下逃脱,好在没有受伤。但是这群人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跟着我们,路上遭遇了好几次,我们两都受了伤,我比小北好些只是皮外伤,小北被人敲到后脑晕厥过去,后来我就带着小北急忙往回赶,谁知道半道上,这家伙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想要去闽州城,我怎么劝都劝不下,只好把他给迷昏了带回来,谁知道他现在还这样。”阿东瞪了一眼倚在床上的小北解释道。 “闽州城?小北你自己说吧,为什么一定要赶回去,若是你可以说服我,我让你去。”祝岩定定的看着小北说道。 “少爷,我……我必须去。”说着靠在床上,指着堆在床边的一堆被血染的发黑的衣服对阿东说道:“把那个递给我一下。” 阿东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把小北靠在他身上的半边身子放好了,弯腰捡起衣服,“干什么?” 小北拿起那件衣服,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一个沾着暗红色血块的小锦囊递给了祝岩,祝岩接过来,一个绿色绣着梨花的锦囊,朝着李安山看了一眼,打开锦囊的封口,看到里面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掏出来摊开就看到上面写着:想知道你家是怎么毁的,就来闽州城石阶庙。 “这……”祝岩看了看低着头的小北,把东西给了阎毅,让他拿给李安山。 李安山看了一眼,“小北,你……” “少爷,李公子让我去吧,否则我真的会死不瞑目。”小北恳求的看着祝岩。 祝岩见到小北这个样子,平日里一副冷淡的样子,现在眼睛都红了,叹了口气说道:“让你去不是不行,可是你现在这样去,真的能找到消息,如果是个陷阱,你要是去了,你家的仇就永远没法报了,你甘心吗?”祝岩在来的时候,就在言竹留下的记忆里看到过这段,小北和东西南不一样,是他在宫外捡到的,刚刚看到小北的时候,他一个人倒在燕山寺的小林子里面,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染的黑漆漆的,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身上还有被火烧伤的痕迹,言竹那个时候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盆友,看到这么可怕的情况,就把人给捡了回去。在小北醒了之后就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最后还是阿东看不下去了狠狠被他讽刺了一顿,终于是让人清醒一点,小小北就告诉小言竹他的遭遇,还很单纯的小言竹想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有了东南西还差个北,于是就求着自家大哥把人给留下做他侍卫,而祝岩也从言竹的记忆里看到小北是几个人里面最听祝岩话的人,其他几个还会顶顶嘴让祝岩不要去干危险的事情,而小北则是祝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无二话。这么想着才让祝岩觉得脑袋疼,若是他让小北不要去,小北就算在想去那肯定还是会听他的话,但是若是真的不让小北去,要是真的错过了知道他家仇人的机会,倒时候又没地方去后悔,头发都要掉了一把了。 小北听了祝岩的话,低着头不在说话,祝岩抿了抿嘴,“休息两天,我让阿东和小南跟你一起去。” 小北猛的抬头,“少爷。” 祝岩拍了拍小北的手,“行了,你想要干嘛,我知道,只是你记住了,要是命没了,别说给你家人报仇了,你到了九泉之下有脸见你家人。先休息吧,其他事情我让阿东说就好了,养好了才有力气去对付人。”说着便让在门外观望了好久的小西进来了,“你在这里陪小北,我们去书房,回风堂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祝岩使了个眼神给阿东。 “对了凡子,去告诉平儿一声,我们到书房去了,让她把吃的东西送一份到书房去。”祝岩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想到刚刚让齐平儿去弄吃的,现在换地方了,要先说一声。 郑凡点了点头,便往厨房走去。 几个人来到书房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之后,祝岩就先问:“阿东,你知道小北是什么时候拿到那个锦囊的吗?” 阿东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大概是在那次被敲到脑袋之后吧。”阿东想着那次小北醒来之后就一直闹着要去闽州城,大概就是那一波人里面给他的消息。 “你们有没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祝岩皱着眉头问道。 李安山摇了摇扇子,“你觉得有这么巧么,这么多年了我们怎么查都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个时候会跳出这种消息来着。” “呵呵。”言琅突然笑出声来,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他不咸不淡的敲了敲椅子的木扶手,“这个知道小北他家仇人消息的人,可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可以查到连回风堂都不知道的消息。” “回风堂都不知道?”祝岩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言琅点了点头,走到祝岩身边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以为谁我们都放心放在你边上,大哥当年就查过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这给消息的人会是谁啊?” “假的,凶手。”阎毅冷冷的说了四个字。 第三十九章:消息 言琅瞥了一眼阎毅,“如果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告诉小北这个消息,而如果是假的话,又为什么有人在这个时候放假消息呢?小四儿啊,你这里有趣的事情还真多啊。”说着想扯扯祝岩的脸,阎毅在他还没上手之前,就直接给人拍了下去,只好恨恨的瞪了一眼阎毅,趁着人不注意一下掐上去,得意的朝阎毅挑了挑眉。 祝岩瞪着两人,揉了揉自己的脸蛋,丫的,这两个人斗法,受罪的都是他有没有!他又迫于三哥‘英勇威武’的事迹不敢反抗,在没有人比他更倒霉的了,自怨自艾了一下下,祝岩就把思想拉回来,敲了一下阎毅的手说道:“阿东,你们去回风堂这么久了,要你们找的消息呢?只有武林盟的事情。”祝岩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扭头问身边的阎毅,“武林盟是什么东西?” “噗,竹子,武林盟他不是个东西。”李安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特别神棍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不是东西?”祝岩挑眉,虽然能猜出个大半,但是祝岩他个现代来的鬼魂还是搞不清楚这里的势力划分来着。 “武林盟是南北七十二个帮派联合在一起的组织,现在的盟主是拳鹤派的历南山。”阎毅淡淡解释道。 祝岩听了之后不解的看着李安山问道:“为什么不是东西?” “啧,历南山那个老东西,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手里。”言琅特别不屑的说了一句,就让祝岩听懂了,原来是领头的那个不是个东西,所以这个萌大概也就不是个东西了。 耸了耸肩,祝岩朝阿东说道:“那回风堂那边怎么说呢?” “少爷,回风堂的人告诉我们,两个月前历南山在武林盟发了洒血令,让盟里的人找雪绢十陵,若是有人能找到这东西,便可以收他做入门弟子。”阿东陈述道。 “入门弟子?哼,老东西够下血本的。”言琅冷哼了一下,看着祝岩迷惑的眼神继续解释道:“拳鹤派有一独门内功心法——鹤翔心经,排在江湖中也能算的上是入得了前五的心法,而练这门心经的人,必须是他历南山的入门弟子,绝不外传。现在历南山也就一个大弟子在习这门心法,也算的上是江湖中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高手,你说着本下的大不大。” “骗人的。”阎毅突然在一旁说道。 言琅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鹤翔心经只有历家的人才能练习,其他人若是练了不是走火入魔变成废人,就是死。”阎毅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阎毅看了一眼言琅说道:“有幸见过。” “呵,这老东西真的当人都是死啊。”言琅突然幸灾乐祸的笑道:“你们说如果把这事情传出去会怎么样。” 众人看着言琅笑眯眯的脸,打了个寒战,祝岩摸了摸手臂,“三哥,这事待会在说吧,不管历南山拿什么做赌注,问题是他们找的东西是什么?” “雪绢十陵。”李安山沉思的说道:“难道就是溧阳公主绣的宝藏图?” “解释通了雪绢,但是十陵是什么意思?”祝岩托着下巴,靠在椅背上说道。 “相传莫氏的宝藏图中绣有巍峨的高山,那片山在那时候就被称为十陵山脉。”阎毅突然在祝岩后面说道。 祝岩扭头问道:“十陵山脉,在什么地方?” 阎毅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在哪里,十陵是莫氏一族的称呼。” “对了。”李安山刷的一声收起扇子兴奋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莫氏是有国师即位而来,也就是说十陵的称呼一定是记载在‘十水’里面的,找到‘十水’就知道十陵山脉在什么地方了。” 祝岩叹了口气,无力的看向李安山,“要找那本书,还不如不知道呢,鬼才知道书在什么地方,而且就算是找到那本书了,知道十陵山脉在什么地方了,我们也没有藏宝图,不是照样白搭么。” “呃,那总比什么东西都不清楚来的好吧。”李安山嘟囔着说道,随之烦躁的敲着扶手。 这个时候书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看过去,郑凡拖着一个巨大的木盘,上面摆着吃食,稳步走到桌子边上放下,“呼,少爷,平儿让我们先吃着,她在小北那里,如果不够让厨娘在送一些过来。” 祝岩见到吃的那一刻就已经拖着椅子坐到了边,等郑凡放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了过来,今天早上那么早就到凌家庄,一直饿到现在,见到吃的之后,一个个就跟饿狼似得没什么功夫讨论,直到众人都吃饱了开始休息了,祝岩才打了个饱嗝,端着被白水慢悠悠的喝着,放松下来之后才对阿东说道:“除了武林盟呢?” “还有影堂、妖阁的人全部都往南边来了,据说有人在道上放消息说,谁能在闽州找到雪绢十陵,这天下便是谁的。”阿东皱着眉头说道。 “我去,这一张宝藏图竟然跟天下都扯上关系了。”祝岩无语的说道。 “因为莫氏把传国玉玺也带走了。”言琅突然在边上出声道,说着还向着祝岩眨眨眼睛。 祝岩抽了抽嘴角,决定不再理会言琅个奇葩,明明长得俊美,却偏爱做这种破坏形象的动作。祝岩扭头看了看李安山问道:“可是传国玉玺不是在上头手上吗?” “那一枚不是传国玉玺,是太上皇在大一统之后,用泰山上找到的五彩玉石刻成的。真正的那枚传国玉玺在三百年前就已经不见了,有人说是被溧阳公主带走了,但是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李安山耸了耸肩说道。 “得了,一个个就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消息,这么拼命,傻呀。而且这些江湖门派想要统一天下?”祝岩特别不解的看着其他人。 言琅冷笑了一声,“呵,这些江湖门派也许没有这么想,但是后面的人就不一定了。” 祝岩挑了挑眉头,“啧啧,还真是……” “不过就算这个消息是假的,莫氏宝藏里面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也够他们动手了。”李安山冷哼了一声。 “他们当朝廷是死的啊!”祝岩特别不理解的说道,这些人虽然都,但要是军队来了这些人不全都完蛋了么,武功在高也架不住人多啊,蚁多啃死象不是说说而已。 “北边在打战,几乎一半的兵力给压在那儿了,南边这边还要对付那些倭寇,拖住了一批,西边根本来不及过来,你说他们怕么,等到他们找到宝藏拿走了,朝廷也那他们没办法不是。”言琅特别光棍的说道。 “不是,你们就准备这么看着?”祝岩看了一眼言琅,觉得皇帝二哥应该不会就这么把宝藏放手给人的。 “这不是来人了么,这样都解决不了,那派军队来也没什么用处。”言琅淡淡的说道。 祝岩想想也是,连他那个爹都要来这里了,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么去操心好了。反正英明神武的太上皇都搞不定了,那也就没他什么事了,“算了,我看就先到这里吧,什么事情等下面有消息了在说。” “竹子,凌家庄的事情怎么办?”李安山突然说道。 祝岩想了想,“放消息出去,说是江湖人士干的,至于是谁么先不说,让安平县的百姓先把那些江湖人士当凶手看就好,能给他们添点乱子就好。反正那些人也不是我们的人,浑水摸鱼又不是只有他们能用来着。” 言琅勾了勾嘴角,在祝岩头上揉了揉,“长进了哈,小四儿。” “都多大了。”祝岩甩脱言琅的手,嘟囔着说道。心里点头道:能不长进么,我又不是言竹那个心里只有二哥,其他东西一概无所谓的人。而且好歹他在现代多活了那么多年,总不能真的装傻到底吧。 “是了,这么久没见了,小四儿都从这么一小点长成这么大了,那晚上一起睡吧,秉烛夜谈什么的。”言琅起先还用手比划着祝岩的变化,话锋一转直接让人反应不过来。 “什么?一起睡?”祝岩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言琅。 “是啊,以前我们不都是一起睡的么,小四儿难道忘记了?”言琅一脸你怎么忘记的表情雷的祝岩默默的扭头向李安山确认真假,在看到李安山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祝岩觉得今天好像特别的倒霉。 还没等祝岩说什么,阎毅冷冷的看了一眼言琅说道:“岩的房间确实对治手挺好用。”说着凉凉的看了一眼言琅的左手。 言琅感觉自己的左手像是要着凉了一样,摸了摸,干笑了一声,“哎呀,小四儿,三哥这不是开玩笑的么,我晚上还有事就不打扰啦。” “哦。”祝岩点了点头,偷偷瞥了一眼言琅的左手不知道他手是怎么了。 “少爷,你说的几具要留的尸体,已经被衙役们带回来了。”小南从凌家庄回来之后,立刻就到书房这边报道了,看到阿东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知道了,你让仵作去验尸吧,对了你们在凌家庄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祝岩想了想出声问道。 “奇怪的东西。”小南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行了,你先下去吧,阿东你也去吧,看看小北怎么样了。祝岩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阿东和小南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还没过多久,小南又回来了,祝岩见状立刻问道:“怎么了?” “少爷,雷明安在外面,他想见你。” 第四十章:傀儡 “雷明安,他来干什么?”祝岩疑惑的问道。 小南摇头,“满头大汗的在外面候着,那个柳沐也在呢。” “柳沐?他不是一直打算要找雷府报仇么,怎么会和雷明安一起。”祝岩皱着没有,看向同样有些疑惑的李安山,就听李安山说道:“去看看,这种时候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坏事了。” “等等,让他们过来吧,外面人多口杂的。”祝岩朝小南吩咐了一声,便回身坐下。 等到几人看到来到雷明安的时候,除了言琅全部都惊讶了,前段时间才刚刚见过的神采奕奕的雷明安这个时候可是尽显老态,头发全部灰白灰白让人看着凭空老了一大半。 雷明安见到祝岩,略微显得局促,但是还没忘了给祝岩行礼,让祝岩给拦下了,“雷家主这几日不见,怎么?” 雷明安抿了抿嘴,突然噗通一声跪在祝岩面前,“还请大人救草民一命啊。”说着碰碰的磕头不止。 祝岩给边上的柳沐使了个眼色,让人把他扶起来,才说道:“雷家主此话从何说起,这好端端的要本官救什么命?”这回不止是祝岩好奇,连带着其他几个人全部都看着雷明安,前段日子虽然说雷明安没怎么来招惹他们,但是从这些事情的背后可都可以看到雷家的影子,这个时候跑来喊救命可真是稀奇了。 “大人你有所不知,那个毒妇,那个毒妇想要害死我雷家所有人啊。”说着眼泪都已经淌了下来,悲怆的声音让祝岩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 沉默了一会,祝岩小心的问道:“雷夫人?” 雷明安好像放开了一样,摸了把眼泪,直接跪到了祝岩面前,颤抖的声音说道:“大人,那个毒妇是五年前蓝家大人给硬塞过来的,草民虽是一方富商但也自认为没有什么东西能被蓝家贪图的,便鬼迷心窍的娶了蓝家的小姐。谁知道,谁知道这一娶就娶进了一个丧门星,第一年便毒死了我那个年以花甲的老母亲,可是草民迫于蓝家的势力一点都不能反抗,看着那个毒妇跟着别人暗度陈仓,害死我家小,连我那个不成器的孩子也被她笼络了过去,我本以为这样已经是雷家的大劫了,谁知道,蓝家家主要我娶这个毒妇尽是要拿捏这雷家给他们办事,这几日不知怎么的那个毒妇突然发难,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连个尸骨都没有。”雷明安说着快要泣不成声,顿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前日夜里,我从姨娘的房里出来,谁知道竟然看到那个毒妇请的人一口咬在了我小孙女的脖子上,当下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我那个小孙女今年才四岁啊,他们,他们都不放过,我被吓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只好躲在后面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没想到竟然听到那个毒妇说要让那人把我仅剩的一个孙子也给杀了,因为留着我还有点用处,所以才没动我。我连夜闯进了小孙子的房里抱着孩子趁他们每日都没动静的时候就逃了出来,在路上遇到柳公子,就央他带我到县衙来。大人啊,救救我那小孙儿吧,他才刚刚一岁啊。”说着跪倒在地上身体起伏这痛哭起来。 祝岩朝柳沐看了一眼,见到柳沐眼底的不忍,眯了眯眼睛问道:“柳沐你觉得呢?” 突然被点名的柳沐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雷明安,回到:“大人,确实如此。” 柳沐先前就因为柳家的事,被祝岩安排了去盯着雷家,没想到家仇没报成,倒是救了雷家的家主一命,看来柳家的事情还有其他的隐情在里面,否则柳沐这个时候不会这么帮忙了。 “大人,柳家的事情虽然是因为雷家逼迫的,但是学生也不会再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原本这几日就想要来向大人说明的,可是出了凌家庄的事情,所以才耽误了。”柳沐见祝岩神色不明还以为祝岩因为柳家的事情不信他的话,跪下来说道。 “行了,起来吧。”祝岩起手让人起来,“你先下去吧,雷家主你的孙子呢?” 雷明安已经回过神,哽咽的说道:“我把他藏在清河那儿了。” 祝岩无语了一下,实在没想到雷明安会把小孩藏到妓院去,朝郑凡说道:“带人去把孩子带回来,柳沐你知道再哪?”见柳沐点头,祝岩继续道:“行,你带郑凡去找人吧。”说着便看着人离开才扭头看向还跪着的雷明安,想了想还是没让人起身,而是顿了顿淡淡的说道:“雷家主,你知道胡延胡大人是怎么死的吗?”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雷明安的声音突然被遏制了一样,连哽咽的声音都不太全了,好半晌雷明安才找回声音说道:“回大人话,草民知道。” 祝岩看着雷明安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脸上还是没什么表示的继续说:“那就说说看吧。” “胡大人是被那些妖人害死的,就是蓝家后来派来的人,杀了我家孙女的也是那个人,一口可怕的银牙,一直住在我家后院,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蓝家的人派那个毒妇过来其实是为了找一件东西,而胡大人也是为了找那个东西,当时胡大人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找到了东西,才被人杀了的。”雷明安顺声说说看。 祝岩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听雷明安继续说道:“可是那些人杀了胡大人之后却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只好继续去找东西被胡大人藏在哪里了。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应着他们的要求和胡大人交好,其实我和胡延小时候是同窗的,只是那个时候胡家只剩下胡延的母亲拉扯,后来听说胡延被他舅舅带走了才断了联系,所以胡延在临死的时候其实已经把东西交给我了,只是谁都没想到这种东西会在我身上。”雷明安说着目光呆滞的嘿嘿笑了一下,“他们以为杀了胡延就可以拿到雪绢图了,真是傻,我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魏杞那个胆小鬼若不是他反水胡延也不会被人杀了,他倒是活该被杀头。” 祝岩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雷明安,朝李安山使了个眼神:这说的是真的假的。 李安山有规律的敲着扇子——叫他把东西拿出来不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了。 “雪绢图呢?”言琅突然出声问道。 雷明安看先言琅,像是没见过这个人,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祝岩,见到祝岩没说话才说道:“就在我身上,大人我可以把雪绢图给你,但是你要救救我们。”雷明安咬了咬牙说道。 “怎么你原先还不想交还了。”李安山凉凉的说道。 雷明安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敢,不敢,胡延原本说等到下一任的县令来的时候就把东西交给他,只是我一直被蓝家的人看着,根本没机会出来,若不是蓝家的人要我一家老小的命,我也不敢跑出来,更不说找机会把东西给你们了。” “行了,既然来县衙了,只有你们两个,这我们还是互的了的。”祝岩插了一句,示意雷明安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别在一堆废话了。 雷明安搓了搓手,把头上的一片玉璧给拿了下来,一块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玉璧放在雷明安手里显得特别得小乔。几人就见雷明安吸了口气,举起玉璧狠狠的往地上砸了下去,应声落地,玉璧碎成了好几瓣,而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正躺在地下,一点稍微的气息就使得它飘了起来。阎毅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它,就感觉手上的东西轻柔异常,触之细腻,犹如潺潺流淌的溪水一般。阎毅摸着雪绢图,下意识的就递给了祝岩,祝岩接过来之后,看着薄薄的从上面透下去都可以看到自己衣服上花纹的雪绢,感叹了一下造物主的神奇,便把东西给摊开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叹了口气举起来朝着众人摇了摇,“这东西是雪绢图?白不拉几的一块,除了摸起来感觉不错其他的一点东西都没有啊。” 几个人围了过来,把雪绢图接过来也看了看,怎么看也看不出到底哪里还有奇怪的地方,祝岩无语的看了一下跟白手绢一样的东西,朝外面喊道:“来人啊。”一个衙役走进来,就听祝岩继续说道:“把人带下去休息吧,交给平儿就好了。雷家主你委屈你祖孙二人在我这县衙里度日了。”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啊。”雷明安听见祝岩这么安排,感激的直接跪下来给他叩头,祝岩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去。 “小四儿,这东西确实是雪绢,只是面上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言琅拿着小手帕朝着祝岩摇了摇,差点没让祝岩沤死,活脱脱的展现了两个字——烧包。 “行了,把东西先收起来吧,反正研究不出来,三哥你先拿着把,阿毅陪我去仵作那里看看,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不知道验出什么消息了没有。” 阎毅点了点头,便随着祝岩往仵作那边去了,留下的继续不死心的盯着一小块雪绢作斗争。 第四十一章:血蚕丝 第二日一早,祝岩就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昨日被一堆的事情搞到子时都还未休息,其他几个人一直在研究雪绢图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也没人帮忙,只好拉着阎毅处理那一堆尸体。早上又要一大早就起来安排其他的事情。 跟阎毅吃完早餐之后,几个人又钻到书房去,言琅昨日说发现了雪绢图上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还是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所以今天还要接着研究这东西,谁叫现在所有的谜题全部都伴着这一小片的雪绢而产生呢。 “阿毅,把书架最上面的那本书拿给我下。” 阎毅看了看祝岩指的地方,一挥手,手心就出现了一本书,看到封面上写着安平县志第十二卷,在看看祝岩手边堆的书,有些心疼的把祝岩拉到自己边上,书递给祝岩之后,慢慢的揉着祝岩的肩膀。祝岩顺势靠在阎毅身上,嘟囔着说道:“真是麻烦,凌家庄靠着芳院村的那边的地,边上的南厝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周围的山林我按着十陵去找了,可是这附近全是延绵不绝的丘陵,鬼知道那个十陵指的是什么地方。”祝岩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闭起眼睛把整个脑袋都靠到阎毅的身子里去。 阎毅轻轻的揉让祝岩能放松些,在祝岩耳边说道:“不用这么着急,该来的总跑不掉的。” “唉,我也知道,只是……只是,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祝岩顿了一下,皱起眉头说道。 “奇怪?”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总是闷闷的。”祝岩在自己心口处戳了一下,让身后的阎毅眼眸的颜色深刻了几分。 “放松些,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大概吧。”祝岩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继续翻起手中的书。 一边还拿着雪绢图翻来覆去的倒腾的言琅看着情况,相当无语瞪了一眼那边两个旁若无人亲热的家伙,心里哀叹自家的小弟就这么被人拐走了,心有不甘的情况下,工作效率越发低下,到现在也没能研究出什么东西。在看看边上凑在一起的李安山和郑凡,在看看自己越发觉得好可怜,这些人到底是来研究雪绢图还是来谈情说爱的,无力的想扶额的言琅只好一个人愤愤的继续研究手上的东西,不去看着些家伙搞自虐。 “嘶。”安静的一个人蹲到一旁研究雪绢图的言琅突然大声的嘶了一下,成功的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没有在把他当做空气。 “三爷,你怎么了?”李安山看到在一边跳脚的言琅有些茫然的问道。 言琅揉着手,想要回答李安山的时候突然顿住了,惊讶的看着被他丢弃在一边雪绢图,有些僵硬的扭头看向祝岩他们,指着在脚下的雪绢图,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兴奋的说道:“图,图,四儿快来看啊,有东西出现了。” 祝岩愣了一下,立马跳了起来,“什么?雪绢图?” 李安山也兴奋的跟了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雪绢图,伸手捡了起来,发现雪绢图左边的地方隐约看见了一些红色的痕迹,在一片雪白的雪绢图上显得特别明显。李安山拿着雪绢图朝祝岩说道:“竹子,你看这上面像什么东西?” 祝岩凑过去,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好像是月亮的样子来着。” “嗯,有点像是新月的模样。”言琅说道。 “三哥,你刚刚是怎么弄的?” 言琅皱了一下眉头,拿着自己的手朝祝岩晃了晃,“这个。” 祝岩看到言琅的食指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还有点血迹,“所以这东西需要吸血才能把图显出来。”祝岩看着雪绢图觉得自己无比的傻,以前在电视剧中又不是没有看过这样的东西,他怎么想到了浸水、烤火、埋沙子,就没想到还有滴血这个呢。 “我以前听说过在西域,有种鬼脸蚕只能依靠西域的一种叫血石的东西过活,每只鬼脸蚕一生能吃下百来斤的血石,而这种蚕吐出的细丝最是神奇,每一根蚕丝都是晶莹如雪和天蚕丝有的一拼,但是比起天蚕丝,这种鬼脸蚕丝在越到血水的时候会从洁白的雪色变成鲜艳的血色,这雪绢图可能就是这种蚕丝做的吧。”李安山看着手中的雪绢图解释着,“郑凡,刀给我。” “刀?”郑凡奇怪的看了一眼李安山。 李安山不耐烦的说:“赶紧给我把刀啊。” 郑凡看了一下兴奋的有些颤抖起来的李安山,突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拿起自己放在边上的大刀,直接往自己手上一划,鲜艳的血水就顺着刀口往下流,郑凡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手,只是把雪绢图拿了过来把手摁了上去,就发现原本只有一弯新月的雪绢图上,慢慢的出现了更多的图案。 李安山顾不得雪绢图上的东西,一抽直接把雪绢图扔给了祝岩,扯过郑凡的手骂道:“你个傻子,有你这么往自己手上划的吗!”说着还很狠狠的瞪了一眼郑凡的手,赶紧帮他止血包扎。郑凡只是在一旁傻笑,看着李安山给他包扎。 祝岩也被郑凡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感情正好,旁若无人的两人,决定不去理会两人,专心看向开始变化的雪绢,就看到原先只有新月的那个地方,一排出现了月亮一个月的阴晴圆缺的变化。在月亮图的下方是一处山洞一样的地方,正中间的满月正幽幽的照着洞口,而洞口的边上则是一条类似小河一样的地方,让人看的不明不白的。直到雪绢图停止了变化,除了一些微小的景物以为也没有其他变化了。祝岩仔细的看了又看还是没有看到不对劲的地方,抬头看向身边的阎毅,“阿毅,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阎毅皱着眉头看着图上的画,默默的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个地方。” “哎呀,四儿,先别担心,先让衙役找找看着条河,找到河的话,其他的也简单一点不是。”言琅拍了拍祝岩的肩膀说道。 “三哥,你知道怎么找这个河吗?”祝岩扭头问道,他怎么看图上的河怎么也看不出什么重要的特征,不就是一天像极了水墨山水画中极度写意的小河么,谁能看出来这到底是哪条河,要他说若是河流都像这样话,那整个大辰国的河流应该全长一个样才对。 言琅敲了一下祝岩的头,“笨小四,你看着河的边上。”指了指雪绢图上的一个地方。 祝岩朝着那里看了过去,在河流的边缘,绣着好几块颜色不断变化的小石头,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原来如此,去找这个石头是吧。”祝岩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言琅说道。 言琅点了点头,祝岩摸着下巴说道:“今天凌家庄的事情应该可以处理完了,先让衙役去找东西了,凌家庄的事情八成也是在雷家藏着的那些人干的,让人看好雷家也没那么多事。我们还是继续看看这里的书里有没有记载和这图上差不多的地方吧。” “岩你就在衙门待着,我去凌家庄把人带回来就是了。”阎毅拍了拍祝岩的肩膀说道。 祝岩点了点头,“行,你放心我不乱跑,一直待在这。”说着朝阎毅笑了笑。 阎毅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些变化,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嗯。” “对了,顺便让人悄悄去趟雷家,看看雷明安不见了,那些人有没有开始着急,去找河的人也小心了,尽量让人偷偷去,免得让人发现了我们在找什么,打草惊蛇就不好了。”祝岩用手点着桌子说道。 阎毅点头道:“我让南安排可靠的人去。”说着便起身离开。 祝岩把人送到门外,在阎毅转身一脸担心的要交代什么的时候,祝岩突然下一抱住阎毅低声说道:“我会乖乖待着,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阎毅狠狠的把人抱紧,像是要把祝岩揉进自己的血肉里面一样,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你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言琅凉飕飕的声音从祝岩的身后传了过来。 祝岩扭头,眯着眼睛看向言琅,“三个你干嘛老是针对阿毅啊。” “我哪有。”言琅立马否认。 “哦~我知道了,因为你和他比试的时候,是你输了对不对。”祝岩诺耶的说道。 言琅不屑的对着书架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我会输给他。” “是么。”祝岩不怀好意的靠近言琅,笑眯眯的说道。 “行了,不和你啰嗦,赶紧看书,在不找,到时候真的让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就麻烦大了,我可不想被二哥抓回去做苦力。”言琅原先是想要转移话题,但是说道言启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这次来本来就是受罚,要是在搞出麻烦,可能真的会死的很惨。 祝岩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小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人,呃不,少爷,外面、外面……” “西西,你慢着点说啊,外面什么东西?”祝岩听的一头雾水。 “少爷,外面,外面……” 还没等小西把话说清楚呢,众人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小四儿。” 第四十二章:父皇 “父皇!”言琅最先出声。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跪下行礼,显得呆呆的站在桌边发傻的祝岩,有那么写鹤立鸡群的味道。 “小四儿?”言世虽然年近半百,但是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点没有老态。一张威严的脸上带着点不合身份的担忧走到祝岩身边戳了戳祝岩的脑袋。 祝岩回过神,还带着点迷茫的哈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自己的老爹,也是大辰国的太上皇陛下,顿时有点腿发颤,他刚刚好像表现的有些蠢了对吧,看着还跪在地下的人,对着言世晃了晃脑袋,“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晕。” “请来吧,安山,四儿的事情从头说一遍。”言世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把祝岩摁在椅子上坐下了之后,便向李安山问道。 李安山闻声站了起来把一路到安平县的事情一一像言世汇报了一遍,祝岩低着头,在李安山的叙述声中时不时偷偷瞄着坐在他边上的言世。 言世长的和他不像,当然和言琅也不像,一张英俊的脸庞加上岁月的沉淀下来的魅力,显得更加的让人着迷,祝岩想着往脑内调取一些关于言启的记忆,看看他那个皇帝二哥是否和言世长的像,但是发现初来时的那点记忆已经不剩分毫,除了自己记下的那些麻烦的关系,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模糊在了脑内。 正遗憾的时候,就听到言世威严的声音:“如此而已,琅儿你去过凌家庄了?” “父皇啊,凌家庄已经被人灭庄了,我来迟了一步。”言琅有些郁闷的说道。 言世皱了皱眉头,“头绪?” 言琅使劲的摇了下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左相的人干的,傅瑜那个老头找了很多江湖人士,谁知道那个混在里面干的。” “都有哪些人来了?”言世问道。 言琅呃了一声,有些求救的看着祝岩,这才一天的时间他还没让人去查呢,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他就麻烦了。 好在祝岩虽然只喝言琅做了几天的兄弟,但是身体里留着还是言家的血,所以对于某人的求救也感应到了,所以赶紧接到:“嗯,有妖阁的人、影堂的人还有武林盟的人,其他的听阿毅说都是一些下九流的门派不足为据。” “阿毅?”言世听到自己幺子嘴里亲密的名字,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现在倒是有点相信李安山说小四儿失忆这件事情了,原先以为李安山所言竹失忆,是因为言竹想要把他二儿子给忘了,一个人疗伤,对于他四子对二子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却怎么也不能阻止,言家这一代只有四个孩子,老大已经在战场上毁了一生了,老二一辈子只能被绑在朝堂之上,老三又是个不着调的,老四原本以为是个省心的,但是没想到却是这四个人里面问题最重的,喜欢男人不是不可以,但是兄弟乱仑这种事情,说出来,老二这个皇位只怕麻烦了,还得牺牲一个老四,何苦呢。所以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看着老四陷进去,没想到老二却不声不响的喜欢上了霍家的小子,这回好了老四是死心了,但是人也差不多死了,自己把自己放逐到了这小县城的。原先他还担心老四会不会想不开,现在看来能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言世看了一眼因为自己一句话,又缩回去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有趣的勾了勾嘴角,这样的小四儿好久都没见过了,这样也好,“小四儿?” “呃,父皇,那个,呃……”祝岩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不管不顾的跟人说,是我相好的吧,他占了人儿子的身体,还把人气晕了,真就说不过去了。 “什么?” 但是因为前任皇帝陛下锲而不舍的逼问,祝岩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喜欢的人。”声音小的堪比蚊子扇翅膀的声音了。 言世闻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言琅,在言琅到处晃悠就是不看他的闪烁眼神中,大概了解到了什么东西,瞥了一眼言琅,对祝岩说道:“哦,那四儿和父皇说说?” “哈?”祝岩没想到言世会是这个反映,有些傻眼的看着言世。 “说说。” “哦,阿毅是个男的。”祝岩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言世,发现言世只是点头嗯了一声,没有想象中的发火、晕倒、气愤、怒火万丈之势,便继续说道:“然后是我爱人。” 言世等了很久发现自己四儿子只说了两句就没有,终于看向头都快要低到胸口的祝岩,挑眉说道:“没了。” 祝岩猛的一抬头,使劲的摇着:“没了。” “嗯。”言世点了点头,朝着言琅说道:“你说凌家庄被灭庄了,那凌汛呢?” “也死了,只是在死的时候留了‘十水’两个字。”没料到言世会突然转话题的言琅,呆愣了一下才赶忙回答道。 言世眯了眯眼睛,手指点着桌案,“找到雪绢十陵了?” 祝岩点头,赶忙把雪绢图递给言世,“胡延找到的,托人保管着,我们昨日才拿到的。” 言世低头看向手中的雪绢图,愣了一下,朝言琅招了招手,“琅儿,你们去找这里了吗?” 言琅点头,“刚刚已经派人去找了。” “还有多久到中秋?” “就这两日吧。”祝岩不确定的回答道。 李安山在一边插嘴道:“今天是八月十三。” “让出去的人回来吧,不用找了,这十陵在‘十水’中有记载。”言世收起雪绢图说道。 言琅呆了呆,“可是父皇,凌汛已经死了,我们去哪里找‘十水’?” 言世看了一眼言琅:“谁说‘十水’在凌汛手中了。” “那在哪里?”祝岩看着抽着嘴角的言琅,瞄了瞄言世问道。 “当年灭了越国之后,‘十水’就已经被你大哥拿回来了。只是我们没声张而已。”言世淡淡的说道。 几个人没想到他们这两天纠结的东西,就这么不费吹飞之力的解决,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回过神来就感觉心里松了口气。 “那我让人继续查凌家庄的消息,不用回来了。”祝岩看着外面说道,想着阎毅已经去了这么久了,怕是已经安排下去了,这样又要让人在安排一遍,真的好麻烦啊。 “父皇,你刚才干嘛问中秋?”言琅突然好奇的问道。 言世敲了一下桌子,念道:“桂秋,圆盘,应是金龙吐珠;凝水,绿阶,终掌天下大事。” 言世看着周围几个孩子迷茫的眼神,继续解释道:“这是‘十水’上面记载的一句话,是后来添上的,虽然莫氏的溧阳公主以一己之力硬是让自己挤入前越的朝堂,留下了几个后人,但是莫氏留下的宝藏和‘十水’一直没有在面试,查了很久才找到溧阳公主把莫氏的小皇孙藏在了前一个小村子里面,并且当时对莫氏最忠心的凌氏一族也消失了,所以才知道溧阳公主让凌氏一族守着莫氏的宝藏,等若干年后可以东山再起,只不过那个小的命薄,很早就死了,所以这宝藏才会一直没有消息的。” “父皇,那十陵在哪你也知道了吗?”祝岩皱着眉头问道。 言世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大概知道再哪里,只是不知道这宝藏在十陵中的那座山中,现在又了这个雪绢图到是解决了,凭着这个图,要找到藏着东西的洞穴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后天就进山去吧。”祝岩双手一拍,兴奋的说道。 言世勾着嘴角笑了笑,“好,对了,琅儿,你见到吴磊了吗?” “吴磊?他怎么会来这里!”言琅诧异的看着言世。 言世冷笑了一声,“跟他父亲一样痴心妄想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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