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包子）中——纱夜

 第五十八回

 敖雪然从来没有让京哲海接手过龙王家资产的事，他母亲对京哲海的要求就是修炼、再修炼，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过身边所有其他人，但也不是完全只在乎他的修为，逼着京哲海别的什么都不做。 京哲海有时候也会问问母亲为什么这么做，他妈也会耐心地跟他解释。 京哲海的父亲京昊天修为不是很高，也就修到了九龙诀七重。京家也不是龙族有名的名门望族，也是由于母亲敖雪然下嫁给他父亲之后，兴旺起来的。 听说敖雪然，南海龙族的长公主会下嫁给京昊天还引起了不小轰动，真的是下嫁，京昊天那是只是龙王家的一名管账目的下属。敖雪然的下属。 家里条件在龙族中也只能算一般中上，修为算不上高。当然还有种传言是不是过了适婚年龄的长公主想嫁人想疯了，随便谁都可以了？ 京哲海虽然没向父母特意学过，但家里那种浓浓的经营气息，连天儿看看也学会不少。 敖雪然也没有强迫京哲海马上来见她，知道他们那儿也是关键时期，忙得要命，只是她没想到他们那边已经算完了，京哲海这里还是热火朝天的。 “要帮忙吗？”敖雪然反过来问京哲海。 京哲海看了母亲一眼，就说了句：“要。” 京哲海对自己母亲完全不客气，而且京哲海对母亲的能力完全没有任何疑惑，直接把面前的一垒账目挪到母亲面前，告诉她需要核对的项目、要的项目。 敖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很快盘起了长发，立刻进入状态。黑水镇是个人类聚居的场所，整个房间里的“人”也都是用人形出现，因此敖雪然呈现的姿态同样是人形的。 而且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皮肤似雪，仪态高贵如同女神，这让很多年轻的账房先生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上她几眼，而听见她用专业术语和京哲海询问京哲海一些有关的事项，每个问题都切入正题。她一来整个速度、效率都快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对不清楚的帐，她看一眼很快就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有她在在傍晚时分，终于在预计的时间内把所有账目终于都碰上了，分毫不差。 在外面大厅，皓雨已经准备好了美食和临时住宿的场所，让这些辛苦了多日的账房们可以好好休息。 他们可是每个月都要打一次帐。 京哲海喝着皓雨送过来的茶水和糕点，自然也没少敖雪然的份。连敖雪然最喜欢的小点心都已经被准备好了放在小盘子里。 “这不是偶然的吧？”敖雪然提起红豆糯米糕问皓雨。 皓雨点头说道：“以前在龙王殿的时候就注意到主管每次都在大公主到来的时候特意多准备些这种糕点。让师傅赶制的，不知道能不能符合您的口味。” 敖雪然尝了一口，点点头：“那师傅手艺不错，小海，你真找了个不错的厨子。” 皓雨笑了一声，退出去的时候关上门。 敖雪然注意到皓雨是用左手关门的，走路隐隐地还能看得出一些迹象，便问京哲海：“他伤势还没痊愈就让他干活是不是有点太无良了啊？” 京哲海道：“就那点小伤，靠他自己再生再生过两天也没事了，我这里缺人缺的很，容不得他休息这么多天。说实话，我还真想把你给扣下来，帮我干活。” 敖雪然笑道：“不必了，你压榨手下压的太狠，而且你也雇不起我。小海，你这里到底有多缺人，怎么连你自己都上阵了呢？” 京哲海深吸一口气，说道：“正巧上个月出了不少事，有点忙。加上前两个月我的账房主管都跑了，一时找不到合适能顶替的人，我本来以为他们至少能搞定一部分，没想到我回来都没个头绪，只好自己干了。” “你缺有经验的账房啊？说起来我倒可以帮你推荐个……” “那好啊。” “不过脾气有些怪。” 京哲海道：“有能力的人脾气好的没几个吧？” 敖雪然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现在看你这状况也没挑人的权利了。” 敖雪然接触了京哲海核心账目问题，那些人的月俸她也看了名字也看了，京哲海这里“好”的人才还不是太多。 很多事情都要京哲海自己亲自做，连还在“海月天”监工的天儿都给了一大份红包，够那死丫头偷着乐不回家的了。 那丫头，到他哥这里打工来了？ 敖雪然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京哲海，还是有些欣慰的，京哲海埋头算账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他父亲的影子。 “妈，”京哲海看了敖雪然一眼，给他妈倒了茶水，“我们说说正事，你这次来是为何？不会是专程来帮儿子算账的吧？” 敖雪然说：“你和阿七吵了这么大一架，阿七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说你不尊老，不尊重七姨夫；不爱幼，帮着外人欺负雅安，把你说的很不堪，所以我特地来看看你。” “七姨妈还真够可爱的。”京哲海说道：“她在二舅舅、外公那儿讨不到好，怕你找她算账就先告状数落我一顿？妈，你不会真的为了你妹妹来找无辜的我算账吧？” 敖雪然自己拿起儿子给她倒的茶，说道：“你爸爸对她说，听说他们家雅安想对你的小白龙不利。” 京哲海冷笑一声，全南海可能消息最灵通的就是有着执掌南海龙王族的政务的长公主的京家了。 京哲海反而有些好奇，问道：“那她怎么说的？” “她说皓雨杀了她儿子养的海兽，雅安只是抓他们回去要求赔偿。晚上的事，也只是雅安想问问他点事。没打算欺负这么小的龙。那些刑具是手下误会了他的意思，擅自拿出来的。” 京哲海点头笑了。 毕竟记录上没有黎雅安真对京曜动手的画面，黎雅安这人有多卑鄙，又全赖给他的下属了。 京哲海真想宰了这小子。 “还有件事。”敖雪然说道：“阿七说的也对。她说雅安也不知道那条小白龙是你京哲海的儿子，知道就不好这么莽撞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京哲海说道，打从心底看不起黎雅安和七公主。既然做了又什么不能承认的？老龙王都没打算追究下去。 还梦想着能不和大公主结仇？ 敖雪然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阿七说上次以外是开玩笑的，京哲海你怎么突然多了条小龙出来？又没正式公布，也没见你再娶妻纳妾，没人正式说起过小龙的由来，所以就那个了。” 京哲海笑道：“七姨还真够可爱的，这种借口也说得出口。你也真耐心听她说完？” “她是我妹妹。最小的妹妹。”敖雪然说道：“我知道她有点被我们宠坏了，这事是雅安惹的，我没这么糊涂，我知道她在帮她儿子找借口，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是我妹妹。你出了事，我一定会为你找借口，我想在这一点上，我理解她。” 在这一点确定，南海龙王的七公主果然是被她这个大姐宠过头了。到现在，这么精明的敖雪然仍然在帮妹妹找借口，还自己没发觉。 也许这种事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当事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行为和心的。 京哲海问敖雪然：“你今天来是帮七姨做和事老的吗？” 敖雪然坦言：“这也是原因之一。她也托我向你带一句话。” 京哲海问：“什么话？” “那件事主要是雅安和皓雨之间的矛盾，希望我们不要把它扩大化了。可以的话，请皓雨自行去她那儿把矛盾给化解了。” 京哲海直接道：“绝无可能。我不可能为了她理想中的和平解决牺牲皓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黎雅安自己的错，所有的苦果他自己尝了，我还觉得不够。他们敢动我手下一下，我非撕裂了黎雅安不可！” 敖雪然喝了口手中的茶问道：“哪怕得罪七姨？跟她撕破脸你都要护着皓雨？” 京哲海说：“这跟是不是皓雨没关系，跟着我京哲海的人，我承诺给他们保护，我不可能拿他们当棋子出去牺牲，别人能做，这件事我京哲海断不能做！” 敖雪然笑道：“这件事，你爸已经帮你回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京哲海笑道：“考验我？” 敖雪然说道：“我只想看我儿子成长到何种地步，能不能有所担当。” 京哲海问：“我，过了你的考核了？” 敖雪然说道：“至少你的答案跟你父亲一样，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种事情也没有标准答案，遇到惹事的下属如何处理？像黎雅安那样大义凌然地把惹事的手下交出去秉公处理，撇清自己；或者让下属自行去解决，解决完了再回来；还是凡事护着下属，让他们回来再说，内部先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自己能解决吗？如果他自己解决不掉就出头帮忙，如果真有什么错处，要处理他会陪着下属一起去处理。 最后的方式是京哲海认为作为一个头，应该承担的担当。不然这些人跟着他做什么？京哲海有何德何能能让他们跟着？ “妈，我越来越觉得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京哲海说道。 敖雪然笑了，眼眶附近却有些晶莹，她说道：“小海，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难道你就不会想，我是找个借口来见见你吗？” 京哲海一下子语焉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敖雪然接着深吸一口气，平下自己的心情，“其实你父亲也想瞧你，瞧瞧传说中的小白龙，可他就拉不下这个脸……再过两个月，是小黑曜的一岁生日吧？” 京哲海点点头。 “生日几号？” 京哲海回答：“九月初五。” “这小东西满月也没办过，要不一周岁的时候办一场热闹的吧。回家，你回家，小黑曜也回家，孩子妈妈也带回来，好好办一场，先把他的身份给定了，别再落人口实了。也让你爸爸瞧瞧，别老让他挂心，念得慌。” 京哲海能说不吗？ 第五十九回 在外面的大厅了已经布置好了，一人一小桌精美的吃食。 华国这里喜欢大圆桌吃饭，而龙族这边却学了西边的一些国家的做法，在公事场合，每个人分别不同，各自一份。在黑水镇工作也有不短的日子，这些账房也习惯了，挑自己喜欢的小石桌。 除他们以外，京曜闻到了这里的饭香，不用人提醒，他自己就跑过来了，抓起一份里的肉肉就咬。被皓雨抓到了，惩罚打小手一下。 然后皓雨给了京曜勺子，看着京曜的小手倒拿着勺子在那边努力的吃东西。皓雨看着他，如果他吃了三勺子的饭，就奖励小东西一小块肉；如果京曜忍不住又用手去抓，那皓雨就惩罚打他小手一下。 这种行为举止，还是皓雨教的多。 “皓雨啊，你说来找老大的美女是谁啊？” 吃饭的时候，这些账房开始讨论起突然出现的敖雪然，她一来可是救命级的，不然今天他们就别想睡觉了。 长得如仙女般的，能力又好，怎么可能不让人起好奇之心。 “会不会是老大的这个？”有人翘起了小拇指，暧昧的笑容。 京哲海在黑水镇这么多年，以前就算了，后来他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并不是没女人自动送上门，也有商户送美妾给他，不过京哲海一个都没要，就算是推不掉的那种，他也收了，然后放姑娘自由，所以后来传他好男色，也有送美男给他的，推不掉的还是一样放了自由或者教些生存技能，在他手下工作等等。 “你们瞎说什么呢？”皓雨回头对这些八卦男说道：“京大人喜欢的人在青帝苑，他每个月跑青帝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皓雨一回头，小京曜便捣蛋，赶快那他的小爪子抓了一大块肉就塞嘴里。皓雨再回头关注小孩子，京曜已经在他华美干净的衣服上擦自己小爪子了。弄得皓雨哭笑不得，这小东西真是一点都不能省心。 “那那位美女是谁呢？” “姐姐？妹妹？” “对啊，听说京大人除了天儿姑娘外还有个姐姐来着……” 敖雪然走了过来，也听到了他们的问题，便大大方方笑着回答：“是妈妈。” 一干人等一见他们讨论的美人过来了，立刻低下头吃自己，心里想，“妈妈”？开什么玩笑？ 其实京哲海跟敖雪然是一起来的，他看了这帮手下，说道：“你们不用打我妈主意了，她其实老太婆一个，就喜欢扮嫩而已。” 结果京哲海的腹部被敖雪然的手肘给打了，那一瞬间的杀气让在场人的梦想破灭了大半。吓得小京曜手中的勺子都掉了下来。 “这就是小黑曜了？”敖雪然看到小孩子的时候，脸上又带上了和蔼的笑容，像小孩子迎了过去。 京哲海揉着自己的腹部，心里念着，他只是说了实话罢了，用得着用杀招吗？ 京哲海问敖雪然要不要吃些饭、留宿一晚上？他妈也不客气，要，不过她先要去看看她的小孙子。 上次在龙王殿那边，等她处理好了事务再出来，京哲海已经带着京曜去看他的新领地了，弄的敖雪然心里好大的遗憾。 知道有小孙子在又见不到，这念着有多慌？ 这次听说黎雅安差点伤到她的小孙子，让敖雪然再也忍不住了，她可不想最终见到的是小孙子的遗容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此，敖雪然也不管老公了，忙完了就自己跑到黑川来，看看京哲海看看自己的小孙子。 京曜手中还拿着乘着一勺子饭的勺子，不认得地看着敖雪然接近自己的举动。此时皓雨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让敖雪然好蹲在京曜的面前，近距离地看看小孩子。 “你叫什么？”敖雪然问他。 “小曜。”京曜说，自动忽视了那个“黑”字。 “几岁了？”敖雪然问着必定会问小孩子的问题。 “半岁。”京曜回答着皓雨事先教过的答案。 旁边的人也觉得有趣，生出来半年多的小孩就可以长这么大，说话、思路如此清晰，在人类眼里这很不可思议，不愧是神仙家的小孩。 “那小曜，你妈妈呢？”敖雪然问京曜。 这个京曜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求救式地望向皓雨。“妈妈”？“妈妈”是什么？ 皓雨做手势让他自己想，自己回答。京哲海看皓雨和京曜这出哑剧，突然怎么就有点嫉妒起来？什么时候京曜这么听皓雨的话了？ 想起京曜对自己不是攻击就是扑咬的，京哲海突然觉得很悲哀。 京曜想着“妈妈”是什么的问题。“爸爸”和“师傅”他到知道了，指的是京哲海那个坏蛋，小京曜在记忆里搜索妈妈这个词，好像有听到过，有人拿这个词说过钱多多。 要他听“妈妈”的话。 哦，是指钱多多啊？ 小京曜聪明的不可思议，他明白过来了，可是一想起钱多多，大颗大颗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来了，京曜说：“妈妈不要我了……” “什么？”敖雪然惊呼。 京哲海的脸色也一变立刻走过来，低头看着京曜问道：“谁说你妈妈不要你了？” 京曜抬头看着京哲海，便叹气，这么小的小孩也会叹气，这下子揪住了京哲海的心。 京曜说：“妈妈不要小曜了，小曜只好跟着爸爸了……” 京哲海这个是气啊，问他：“跟着我你还不情愿啊？” 京曜一副低头沉默的表情，似乎是不想再伤京哲海的心而不回答这个问题，只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这小子的心，气得京哲海想揍他，结果被皓雨抱住。 “京大人，你也知道小少爷的脾性。”皓雨说道。 京哲海气着了，抱怨了一句：“就跟他妈一样，对我特别凶对吧？” 此时敖雪然抱着京曜，生怕被这小鬼气疯了的京哲海真打下来，不过京曜闻到敖雪然身上的味道，又“阿嚏”、“阿嚏”地乱打喷嚏，吓得敖雪然有些手忙脚乱，问道：“他怎么了？” 京哲海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说道：“大概是妈脂粉涂的太多，呛到这小东西了。” 在敖雪然发作之前，皓雨说道：“大公主，京曜对太浓烈脂粉、香料过敏罢了。” 皓雨便说着便上前抱起了京曜，京曜偎在他怀里已经不打喷嚏了，不过鼻尖还有些红红的就是了。 敖雪然闻闻自己的身背上的味道，真有这么重吗？她自己只闻到一些香粉的味道。 皓雨说去帮小京曜弄些药，让小孩子舒服些，京哲海允许了，他便带京曜离开了，京哲海也让大家别都看着了，都吃自己的饭吧。把敖雪然引到一间专门招待贵客的雅室，那里的小桌上摆好了不少小菜，很多是敖雪然喜欢的。 “是你记得的，还是皓雨做的？”敖雪然问京哲海。 京哲海问：“你认为我有空安排吗？” 敖雪然摇摇头，说道：“骗骗女人你都不会，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 京哲海问道：“我单身的理由，妈你会不清楚？” 敖雪然问：“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在一颗树上吊死了？” 京哲海回答：“这是一颗我唯一喜欢的树。” 敖雪然深吸一口气问道：“刚才小孩子说他妈不要他了是什么意思？” 京哲海面对母亲的问题，他也在想，小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自从回来以后他这几天挺乖的，京哲海很忙，偶尔瞧瞧他，小京曜就跟着皓雨，有时候还会帮忙搬东西，训练也乖乖的，虽然有些小调皮，但大动作已经没有了。对自己也没有了一见面就扑上来咬的举止——小东西似乎有心事了。 妈妈不要他了。 原来小孩子比大人想象的更敏感，京曜估计是怕了连自己都不要他了所以太特意以他的方式乖乖的，只不过还心有不甘就是了。 “小东西误会了。”京哲海说：“多多没有不要他。” 敖雪然问：“那黑曜为什么会这么说？” “青帝苑那儿出了些事。”京哲海说道：“多多有些慌，所以才把小东西放到我这儿一些日子，月中也计划要送到他那儿去的。” 敖雪然点点头，却突然问道：“青帝苑那儿出的事再大，有你这儿出的事大吗？”再京哲海还要为钱多多辩解什么的时候，敖雪然举手让他别说了，“我有些累了，今天先休息了。” 京哲海在离开母亲之后去瞧这些日子一直没好好多关注的京曜。 这些天京哲海一直在处理皓雨的事，回来以后又开始投入无穷无尽的工作中，还真没好好关心过这小东西，他在想什么。 京曜还是躺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垫子和娃娃里，抱着他最喜欢的大海龟布娃娃在睡觉，不过脸上还有没擦去的泪痕。 京哲海来到京曜身边，抱起小娃娃，柔声对睡梦中的京曜说：“笨蛋，你妈妈宠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 “真的？”京曜睁开了眼睛，他居然没睡着。 这小东西是什么时候学会装睡了？ “嗯，再过些天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京哲海对京曜说。 “你保证？” “我保证。” 京曜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如同冲入了活力般了，在京哲海怀里开始絮絮叨叨那什么时候出发啊？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啊？是不是京曜做错了什么事，多多不开心了所以就把他送回来了啊？等等。 小孩子话也说不清楚，要很耐心听，才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听得京哲海有些心痛，京曜居然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错的不是京曜，明明错的是那些贪婪的人，而受罪被关起来限制了自由的却是无辜的人们。京曜是这样，多多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分开了京哲海的“家”，京哲海有瞬间真想把这些贪婪的人都杀掉算了。可是京哲海也明白单纯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要比暴力还暴力，拥有真正的力量和权利的人才能改变世间的一切。 门被开启了，京哲海看到敖雪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和平常富贵而高贵的穿着打扮和妆容不同，敖雪然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少女，没有用任何的胭脂来修饰完善她的天生丽质。 “小宝宝睡着了吗？”敖雪然问。 京哲海问她：“你还特意去洗了澡？” “没办法，黑曜对那些过敏嘛。”敖雪然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应该都没有了，走过来特意接近被京哲海特意放回垫子里的京曜，京曜这次是不打喷嚏了。 就放心地近距离看看小孩子，摸摸他的小手。 京哲海就放了自己的母亲和京曜相处，他自己轻轻地退出这个房间。还有一件是比京哲海任何工作都烦恼的事，怎么去跟钱多多说起这事？ 京曜一岁生日的事。 第六十回 “今天要去见妈妈。” 京曜一早就非常兴奋，非常开心，在大清早皓雨都没醒来的时候，这孩子就跑到了皓雨房间里在他身上跳。 皓雨被他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到是京曜的时候，京曜开心地跟他说他前几天就知道的京哲海的行程。 皓雨有一种想法，京曜为什么不去找京哲海去，在他身上去跳去，非要打扰他的清梦？ 压着自己想打京曜屁股的冲动，皓雨起身还是礼仪做足地对京曜说：“离辰时还远，小少爷您不好好休息，到时候有黑眼圈了就不漂亮了，你妈妈就不喜欢了。” 京曜一听急了，就直接钻进了皓雨的被窝，闭着眼睛赶快睡觉。 皓雨看着这小东西占了自己三成的床，无奈，也倒下来继续睡觉。 一清早，京哲海去装扮他的英俊的容貌扮相，皓雨要帮京曜穿上他喜欢的衣服，穿了这件，京曜会指着那件，示意那件更好看，他妈妈会更喜欢，皓雨握住拳头忍住想揍这么小的孩子的冲动，他从一开始怎么不说？ “这样吧？小少爷，我把那件帮你放到法宝囊里，你到你妈妈那里去也可以换着穿？”皓雨温和地对京曜说。 京曜可以接受点点头，接下去皓雨帮京曜绑头发的时候，京哲海这家伙又拿着两个发带来找皓雨，问皓雨哪根比较配他的衣服？ 京曜看到京哲海这般也凑热闹的拿起另外一根发带，示意京曜不要头上这根，要这个！ 小东西好的不学，京哲海的坏毛病倒学会不少？皓雨真想掐死这对父子，却还要耐着性子说：“蓝色的好。” 送走这对装扮地光鲜，足足两个移动抢劫、绑肉票的好目标的父子，皓雨打了个哈欠，不过他还要打起精神接着还要去安排接下来的大小事务。京哲海不在，他管的事也多。 苏夜最近在忙什么呢？网络。 在冯剑人他们一行人在如火如荼地开会制定根本大法的时候，苏夜和楼明玖还有他们培育的技术骨干们开始链接改造南部的充能树，将其链接成一个仙灵大网，在这个网络内，他们手上的星盘可以链接上网络，维持整个网络存在的是充能树上原本就蕴含的一定规模法力，一旦启动星盘，启动者的法力就自动给整个网络小规模的充了一次能，并在整个在运作星盘的时候都在给网络自动充能。 但是这样一来对使用者的负荷加重了不少，仙灵网络的第一版1.301的还是这能在金丹修为以上的人可以启动星盘和局域网连接，这个成果不是苏夜满意，还要继续改进。 没有苏夜和楼明玖这两个现代穿越法宝者在，由冯剑人主导的会议就没有被太多现代者的思维干涉，但由于冯剑人也跟苏夜他们处的太久，又见过不少各族人士、风土人情。很多想法比起起初有太多改变，加上谢尔这个源自于另一种文化传统下成长的“妖魔”，他们所决定出来的根本大法也远远超过起初每个人的设想。 比如没有不能杀人的条款，允许杀害生命的数量和修为成正比，只是说不允许造成“大规模”伤害。 这种寻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条款，在仙灵，在他们这些仙人看来是真理。就像当年京哲海来青帝苑找钱多多，他无意伤人，但造成的洪涝灾害，死伤了多少平民百姓？ 修仙的人一个念头就会造成自然灾害，死伤多少生命，他们都不会去特意计算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从大观点上去看这件事，任何生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不以伤害别的生命而存活。佛家有个净水咒，是说一碗水里有三百万的小生命，你喝水之前也要为它们超度。 所以包含着众多仙人、妖魔的华国的基本大法，只是让大家克制自身，不要以杀戮为乐趣，但并不禁制私下的仇怨自行解决，以死亡解决。 所以华国的基本大法，会让很多人“看不懂”。觉得规定了和没规定没有什么两样，但其实主要制约的是道人、妖魔、仙人级的人物某些自由。 各个区县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区县的状况，在不违背基本大法的条件下，自由制定符合自己区域内的法规，但这制约不了修成元婴以上，进入分神期的人。 高修为的人或者仙或者妖魔，他们只受基本大法的约制。听起来有些特权主义，但站在某些程度看到东西就不一样。这部华国的基本大法对仙人级的人来说，是他们做得到约束自己不造成太多破坏行为的准则。 讨论了这么多天，终于结束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有人提议去喝酒，但也有人急着回去陪伴家人。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钱多多突然好想念京曜，也想京哲海。 “一起去吗？”谢尔他们已经组织好了准备去哪儿喝一顿，结果开完会了，人族的仙人、道士和妖怪仙人、修行者，魔修者，结果还是分别两个地方去庆功。 而历理科始终都没有再出现在会议上，出现在钱多多的眼前。 “我还是想好好休息下。”钱多多说：“你们好好玩。” 看他们都走了，冯剑人和谢尔被分成了两边，向不同的方向，被不同的人簇拥着离开自己，钱多多突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 ——有苏夜在的华国就像是一场最刺激的盛会，但无论如何精彩绝伦，如何令人难忘，可最终都有曲终人散之时，最终每个人都会走上自己的旅途，不同的结局。 可是如果结局悲惨，最终带来的只有梦幻般的破灭和消失。 苏夜可是很喜欢这种解密类的游戏，但钱多多不喜欢这种含糊不清的梦境。他弄不懂历理科究竟为何消失在他们眼前。钱多多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正在发生，而钱多多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历理科消失不见，而钱多多周围的人似乎对历理科会突然消失一阵子感到司空见惯，连钱多多以前都是这般觉得的，他什么时候出现都不一定。 旁人一定会觉得钱多多很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一个和他算不上关系很好的“朋友”。连钱多多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恍惚让人记不清楚的梦境，可是他就是无法停止对历理科的担心。 他不再麻烦冯剑人或者其他任何人，每天的会议结束后，不管多晚钱多多都会去历理科的小院子看看，他有回来没有；四处转转也许会碰见历理科呢？ 这天京哲海带着京曜来到青帝苑，寻着钱多多的气息，发现钱多多不是在他的小院子里，这让京哲海有些恼，这么晚了，他又跑出去玩了？ 下意识的，京哲海把京曜先带去水月，丢给苏夜去玩。 京曜已经懂了，他当然不肯离开京哲海，“我要妈妈！”京曜说着，他拉皱了京哲海的裤子。 “你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带你妈妈来找你。”京哲海对京曜说。 京曜问：“一会儿是多久？” 小东西真是学狡猾了。 而京哲海对他说：“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苏夜也拿着最新式的游戏逗京曜，京曜看着苏夜手中的星盘，犹豫了会，还是说：“就一会儿哦！” 京哲海得以释放。 不过毕竟夜已经很深了。京曜玩了一会儿游戏，自己就睡着了。 有孩子就是这点不方便，有这么一个小东西，老是让你牵肠挂肚的。京哲海是绝对不想让儿子看到任何不良画面，若是钱多多还像上次那般深夜跟人厮混的话，京哲海一定会抓狂的。 不过这一次，钱多多是在另一间属于他人的小院子里，深夜。京哲海觉得自己更要抓狂了。 一把抓住推门进院子的钱多多，京哲海扯住钱多多的手直接闯进屋子，左右找寻奸夫的所在！ “人呢？”京哲海问钱多多。 钱多多丝毫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危机，作为犬科动物，钱多多的夜视能力也是极好的。他说道：“看来理科还没回来啊。” 京哲海便道：“算那小子走运了。” “啊？什么走运？”钱多多疑惑地问道：“他都失踪超过半个月了，有什么走运的？” 京哲海回过头看钱多多，“失踪？他失踪了，你来这儿和谁幽会？” “你脑子里只有这种幼稚的故事情节吗？”钱多多一下子明白过来，京哲海抓奸来的啊？当场气得钱多多发火，“历理科失踪了我很担心！我只是来看他有没有回来！” “历理科？”京哲海皱眉，除了冯剑人、谢尔，现在又多了一个“历理科”需要警惕？钱多多还真什么类型的都弄一个啊？ 京哲海觉得自己的情况很绝望，钱多多身边有这么多富有魅力的人物，他有些无力地靠在墙边，说道：“多多啊，你的口味也太丰富了点……” “京哲海吃醋吃够了哦？”钱多多有些恼怒，他对京哲海说道：“我钱多多不是这么滥情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同事。” “为了一个同事，你深夜跑人家家里来？你们的关系有这么好？” 钱多多深吸一口气。其实京哲海说的也没错，上次只是和同事喝酒、办案，钱多多有说得出口的理由，但这一次，深夜跑人家家里来找人，可是，我们都是男的，这种话，在钱多多这里行不通。 “我不想解释了。”钱多多也有些生气，回身走出小院。 京哲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连对我解释你都懒了？” 钱多多已经站在小院门口，他回过身看着京哲海依靠在门框边上，一动不动的姿态，他们对望着，一句话都不说。 这就是吵架了？冷战？ 钱多多虽然经常和京哲海斗嘴，以前也是这般，经常被京哲海气得火冒三丈，回嘴几句。但吵架倒是很少见的事。 这次，是钱多多不好吗？ 钱多多站在小院的院门边，先开口：“如果我说我的理由你不会相信的。” 京哲海问他：“你不说你的理由，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 “你会觉得我疯了。” “你半夜三更跑别的男人家里搞送上门服务，你是快把我逼疯了！”京哲海说。 第六十一回 钱多多也冤枉的很，恼的很，两人又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京哲海先上前拉得钱多多的手臂，钱多多不理他甩开他的手。 京哲海没放弃继续伸手去拉拉钱多多的脸颊，惹惹他，面对钱多多怒目的眼眸，京哲海却柔了声音：“真生气了？” 钱多多说：“你就是这般不信我。” 京哲海说：“现在我们俩都不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一个月才见一次面，我当然担心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钱多多听听想想，其实京哲海说的也对，但钱多多一接口，又会被京哲海扯到“复婚”上去。也不是说复婚不好，只是现在钱多多没心情说这个。 “你真的别乱想了，我没力气跟你搞……历理科，不是你想的那样……京哲海，你有没有试过做了一个梦就像是真的般的，我觉得我的梦境就像是真的一样，最近我重复地做了同样的梦。” “梦到什么了？” “你会觉得我疯了。”钱多多说。 “疯了也不要紧，有我养你。”京哲海说。 钱多多瞪他一眼，他这人还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啊？ 京哲海接着问：“你梦到什么了？” 钱多多说道：“在一个即将坍塌的宫殿里，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 京哲海深吸了一口气，“等等，那里是不是还有个很大的双头怪兽，还有个狐狸男，接着还有个影子人？” 钱多多惊讶地瞪着京哲海，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京哲海回答：“我梦见了啊。” 京哲海的梦还是清晰版的，没钱多多这般要多次才能想起全部。不过这粗枝大叶的家伙只在开始的时候梦了一次，大多的细节忘了，而且也没多想，之后就再也没梦过，要不是在梦里他突破了真龙境地，没准他还忘记了这事。 此番钱多多提及宫殿里有两个钱多多的事，京哲海也想起齐了这个梦。 钱多多一下子抓住了京哲海的衣领下拉，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京哲海一副冤枉的口气说道：“你又没问。” “那，那这件事不是梦咯？”钱多多松了好大一口气，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的事！可是，“为什么我会不记得？”钱多多问着自己。 京哲海低头看着钱多多努力思考这问题答案的时候，京哲海记得的细节要比钱多多的要多，他想了想便说道：“会不会因为重置的关系？” “重置？” 京哲海用手指挑起了钱多多的下巴，让他那双漂亮眼睛瞧着自己，他喜欢钱多多需要自己解答的这幅表情。之前他觉得那是个荒唐的梦境，京哲海也没多考虑，现在如果是真实发生的事，京哲海的头脑就是好，马上就能理出个头绪。 “因为那个你消失了，所以他来过这里的事情都相应不存在了，就没有北邙山的事。所以的事情就被重置到他未曾回来的状态——多多你怎么了？” 钱多多金绿色的眼眶里有水珠子在打转。钱多多说：“也就是说，没有人记得他在北邙山的这些日子，他付出的努力直到耗尽力量，直到消失，没有人记得？” “多多，那个人是你啊。” “是我吗？”钱多多问道。 看着钱多多的情绪激动，京哲海将钱多多搂住，让钱多多平静了情绪，平静了心情。 那个“不幸”的自己，钱多多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落泪的心情。 “对了，历理科。”钱多多再度想起历理科来，“那个‘我’叫我去救他，他说，历理科做的事，是在改变、消除他的存在。他还没有出生，如果不快点，历理科真的也会消失的！” 京哲海拉住了钱多多，让他冷静些。 京哲海说：“我帮你找他就是了。” 京哲海若是愿意，他可以知道他身处大地数公里内的所有被水映照过的景象。京哲海闭目寻找着历理科或者任何可疑，整个青帝苑慢慢的，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寻到了不少被水映射有趣的秘密，也有被人有意识消除看不着的，但总有遗漏的地方。 京哲海就是有这般能力，但他睁开眼睛，对钱多多说：“找到了。” 钱多多惊讶，他找了历理科这么久都没下文，京哲海一下子就找到了？ “我是谁？”京哲海这家伙又狂了，“京哲海啊。”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这些天历理科明知道钱多多在找他，特意家也不回了，班也不上了，他躲在哪儿？躲在他唯一可以使用的特制混沌世界里，在练功夫呢。 历理科在他们这群人中，属于非战斗系，平常也就推算推算未来，糊弄糊弄周围人也就可以了。对打架这件事他真心不是特别喜欢。 因为很无聊。 除了术法推算未来，观星预知还有什么梦知他可是一股脑天生都会，特别是，他若愿意，他可以看到一定时间内的未来。 这种能力对打架特别有帮助，你会出什么招，历理科在你想出这招之前他就知道，他也能预知出如果自己改变出了什么法术，你还会变着用什么法术来对付他？ 所以每次打架，历理科都占尽优势，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他那拳头放在原地你的脸就会凑过来挨他的打，你让历理科去学打架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这一次历理科想对付的人，想“杀”的人也是另一种异类，没这么简单能够除掉。历理科推算了无数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所有的招式、法术都无法赢过这个人。 在没有办法之下，历理科恶补了攻击法术、体术半个多月，推算下来觉得自己应该有胜算，便从混沌的空间离开了。 在夜空中，历理科展开翅膀，这一次他的翅膀不是纯白色，而是漆黑的能够融入夜幕的黑色，心境的改变同时能够改变他的翅膀的颜色。 他现在想着“杀”了谁，因此他的翅膀便染成了黑色。 一定要杀了他才行。 历理科告诉自己，他是个混蛋，应该下地狱的家伙，自己这么做绝对没有错！每当历理科这般想的时候，不只是他的翅膀颜色变黑，他的身体也呈现出一种一闪一闪的透明色，就好像在告诫历理科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如果历理科杀了他，历理科也会消失的。 因为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制造”出历理科来。 不过历理科怎么都不能让自己再软弱下去了，上一回最好阻止的机会他错过了，其实他可以从一开始就阻止的！ 可是历理科也会害怕。 只有这件事是他最害怕的，一旦阻止了历理科就不存在了。 谁能不害怕死亡，可是他有死亡吗？ 不存在了，谁都不记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历理科明明知道这个结局，可是，这必须做。必须杀了他。 所以历理科也不得不觉得这事有趣的很，这些天历理科是为了杀掉他，也毁灭自己而在特训。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阿尔谢尔。 “历理科，你找我什么事？” 一直到清晨时分，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谢尔才出现在西郊最大湖泊旁。 “你迟到了。”历理科说。 “我昨天没回去，早上才见着你的信。”谢尔解释。 历理科问：“你没回去你去哪儿了？你和谁在一起了？” 谢尔笑了笑，问道：“这些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吧？”谢尔看着历理科侧脸深吸一口气的表情，继续问道：“历理科，青莲和冯剑人这几天都在找你，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 历理科低垂着头，说了一句：“其实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谢尔问：“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你说。” 历理科说：“为了华国的繁荣和兴盛，能不能请你去死一死呢？” 同时，在历理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出手攻击谢尔。 谢尔吃了一惊，不过起先他也没认真，凭历理科的实力谢尔觉得他伤不了自己，也就起身侧开身，想避开历理科明显慢半拍的攻击。 但仔细一想不对。 历理科这家伙也狡猾的很，没道理明知道攻击不到还会无谋地发动攻击，谢尔立刻开启空间，想进入空间不陪显得有些不正常的历理科玩了。 不过谢尔发觉他开启空间的同时就像是启动了某个魔法陷阱的按钮，瞬间，一种五颜六色不断变化着色彩的空间替换掉了谢尔所熟悉空间！ 历理科设下了魔法陷阱，在谢尔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布置好了连环陷阱。所以无论是谢尔迟到，还是他会起疑自己无谋的攻击都逃不过历理科的计算，他冷漠地看着谢尔跟自己推算的相同，一个个的法术使用，被自己一个个的陷阱攻陷。 最终半身深陷在混沌空间之中，无法自拔，谢尔一时间动不了身子，反而抬头看着历理科笑了，他在这种状况下还笑得出？ “你以为我只能困住你，没法杀你吗？”历理科问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让你想杀我？”谢尔问。 “不是你做错什么，是你会做什么。”历理科说。 谢尔问：“为了我还没做的事，你要杀我？” “在你伤害他之前，我先杀了你，那你就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了。” 历理科也不在和谢尔多解释，他张开了令谢尔都惊讶的漆黑色的翅膀吟诵咒文。 “历理科，你的翅膀——” 还有他所念诵的，难道是—— 历理科没有理会谢尔的问题，他只是把吟唱念完了，在他的面前这些含有力量的语言渐渐地组成了一把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长剑。理科抓住那把金色长剑的剑柄的时候，他的手发出了吱吱的被烧烤的声音。 因为现在历理科并不是“白”的，会伤害一切罪恶的圣剑同样也会伤害到历理科，可是，呈现半透明色的历理科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是拿着那把剑对谢尔说着：“阿尔谢尔，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第六十二回 历理科手持着将他的手也同时燃烧的黄金色的光剑，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消失的话。 他接近了谢尔，在历理科举起光剑刺向谢尔的刹那，谢尔用突然长出的尖锐指甲划破了自己食指指腹，大量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指中飞散而出！ 历理科还想，着这家伙的血也是红色的这个奇怪的问题，眼见着红色形成一种大网，网住了历理科手中的黄金色的光剑——谢尔的血居然不怕斩除一切邪恶的圣剑，甚至它从历理科的手中抢过了圣剑，反过身砍掉了束缚着谢尔的陷阱和禁制！ 谢尔跃身而出，大量的失血让他的头有些晕眩，但也不影响他一把抓了一动不动的历理科，将翅膀的颜色正慢慢地变浅的历理科按到在地。 果然，还是不可能打得过啊。 历理科的眼睛仍然在看着被血液操纵着那把圣剑，它把剑举得高高的，剑尖对准着历理科。 “你发什么疯？！”谢尔很恼火，他感觉得到历理科真的想杀了自己。 历理科说：“杀了我，如果你不杀我，你会死在我的手上的。” 谢尔看着历理科，而历理科也看着谢尔。 最终黄金色的圣剑在血的操纵下刺穿了下来！而历理科同时闭上了眼睛。 ——已经可以了。只要历理科死了，谢尔还是不会被原谅，会被赶出青帝苑。 这就是历理科推算的结果。他的翅膀此刻已经纯白色，死亡依旧是有些让他害怕，然后被刺穿的疼痛始终没有到来，却听到“哐”地一声巨响，历理科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那把剑刺在距离他的脸只有半公分的地上！ 历理科回过眼睛看着已无笑容阴着脸的谢尔，历理科说：“你不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以你的实力，再过几千年吧。”谢尔说。 谢尔张开了手，让自己的血再度拔起了那把圣剑，挥开手，剑和血一起消散在空中。头很晕，这次用的血太多，谢尔从历理科身上起来，听到历理科问：“你为什么不杀我？杀了我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谢尔问：“你为什么非要我杀了你？你在想什么？你做这种傻事，放弃自己的命，有自己理由吧？” 历理科也不解释，这一次他又当着谢尔的面吟唱另一段咒文，谢尔皱眉，因为这咒文是同归于尽的大血咒。 谢尔觉得历理科有些疯了，他在逼自己杀了他，难道真的要杀了他才行吗？ 谢尔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想死……” “不行！” 钱多多的声音。 两人同时望去，只见到那个美人儿抱着巨大的青龙以最快的速度接近这儿！ “谢尔你不能杀里里可！他是你的孩子，你将来的孩子！”钱多多不管了，只要能阻止这一切，推论他也说。 谢尔挑眉，回头看着望向翅膀又转为幽黑的深色的历理科，历理科的咒文也被钱多多的到来打断，可是历理科没否认这事！ 时光穿越吗？ “是又怎么样？”历理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并不影响我要杀你的事实。” 谢尔却觉得有意思起来，他在这个时候问了一句：“你妈妈是谁？” 历理科咬牙不说这问题，眼看着谢尔走过来，一道妖文的“封”字，便将历理科的法力封闭，让他无法再用法术。 输的实在太惨了。 临时抱佛脚的练习压根就赢不了始终在沐血战斗中的谢尔，经验、修为，谢尔比历理科高的太多，历理科想找死都做不到。 此刻青龙已经降落地面，钱多多从龙身上跃身而下，他跑到历理科身边，伸手抱着历理科的脸，终于找到了，终于见到了。 “你别再作傻事了，里里可。”钱多多对他说：“你消失了解决不了问题，重置你知道吗？如果你消失了，一切都会重置到你没有来之前！” “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历理科说道：“修为到你们这般，多少会有些印象，我算过，钱多多你的宝宝会被救的，就算我消失了，影响还会存在的。而他，”历理科望向谢尔，“会被苏夜讨厌的。” “那你怎么办？”钱多多问道，“你怎么办？” “我消失了不是挺好？只要能避开最糟糕的结局，谁会在乎我消失了？” “我在乎！”钱多多说：“历理科！我在乎。我见过我见过养育你长大的‘那个人’，他叫我来救你，他在乎你！他最后在乎的是你！你还认为你的出生是没有意义的吗？！” 历理科沉默下去了，只不过他的手被钱多多抓得紧紧的，他的身体也变得实在，不再透明。 其实京哲海有一点感到欣慰。 因为终于有人跟他一样被自己儿子厌恶了！这种有战友的感觉特别好，谢尔还在问历理科你妈是谁？历理科被他问烦了，飞了跑了。 谢尔也就看了幸灾乐祸的京哲海和还很担心的钱多多一眼，打了声招呼，他追过去了。 因为这事新鲜，他会有个儿子？他会当爸爸？这些让谢尔兴奋不已，但问题是，孩子的妈妈是谁？比起为什么历理科想杀他，他更有兴趣的是这个问题。 历理科暂时不想杀谢尔了，他应该不会再想消除自己的存在的方式改变历史，钱多多松了口气，暂时历理科的危机算解除了。 但后面要做的事还很多，虽然改变苏夜的想法，让他放弃天壶是保住他们世界的一种办法，不过这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的预备，在还有时间，还有别的办法可想的基础上，钱多多还想努力、努力，试着能不能保住两个世界？ 天壶。 “果然还是不能跟树叶子说起天壶的事。”钱多多说。 京哲海问：“这天壶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苏夜到手了，就不来了？” 接下来的路上，钱多多就跟京哲海说了从楼名玖那儿听来的天壶的事，苏夜吃了这么多魂，炸了天壶的事，听得京哲海也有半天没说话，到了钱多多的小院，远远的天上就瞧见钱多多小院的禁制又被弄坏了状态。 “你怎么又弄坏我的禁制？”钱多多第一时间，第一反应犯人就是这条一点不知道要节俭的青龙！ “这回不是我。”京哲海也觉得冤枉，“我一来就奔你的气去找你去了，有空来这特意弄坏你禁制？” “那是谁？”钱多多一瞧就心痛，“谁这么缺德没事又弄坏我的禁制啊？” 上次被京哲海搞坏一次，钱多多可是花了不少符钱去买的灵石重新布置的，现在还没到半个月又被人弄坏了？ 而基于被钱多多冤枉的这一次，京哲海直接跃落，抢先一步顺着感受到的妖气进屋去抓害他被钱多多数落的小贼。可是推门一瞧屋里的人，京哲海愣了下。 “你别挡着门！” 钱多都随后跟了过来，可京哲海人高马大地挡在门的中央停着就不走了，多讨厌的人？钱多多用力推开京哲海一点，钻了进来，可但他瞧见那两个居然擅自拿了钱多多的吃食，拿了围棋在下的两个人，不，两只妖的时候，钱多多也愣住了。 “嗨~” 跟钱多多笑着打招呼的也是只狐狸精，男的，俊美的脸，看起来和善的很，是枣玉。 另一个眼睛仍旧带着黑眼圈，卷缩在椅子上，一边咬着大拇指的手指，一边看着棋盘的，是吉儿。 这两只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和袁帅吵翻了，他故意针对我们，所以觉得钱多多你会接收我们就厚着脸皮跑来了。”枣玉说。 这事，倒是有趣了。 钱多多问：“你们记得，还记得‘无名’？” 枣玉说：“隐隐约约就有个印象。” “做什么事，就好像他在耳边告诫般的，烦人的很。”吉儿加了一句：“托他的福，为奇和袁帅突然把我们当做眼中钉看待。” 钱多多一下子，忍不住泪花，含着泪感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枣玉问：“我们在北邙山呆不下去，这事太好了？” 钱多多摇摇头说道：“就算他不在了，你们还记得他，这太好了——” 如果有奇迹的话，这是奇迹吗？ 就算终究会消失，可一个人五百年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终究没有被完全遗忘。 钱多多终于落下泪来。 可是钱多多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哭，因为他必须振作起来，时间过半，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不过之后就不能这样了，他已经没有后退的选项了！ 钱多多觉得，自己毕竟要和苏夜分道扬镳了。 他们的目的已经不同，钱多多想做的事，做的事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甚至要和苏夜敌对上。 苏夜想要找寻天壶，改变天壶的结局。 而钱多多不能让苏夜这么快找到天壶，纵使现在，他已经得知了天壶的所在，天壶的线索，但这事不能让苏夜察觉。 钱多多觉得自己很没有良心，明明苏夜这么帮着自己，自己却只能瞒着他最想知道的事，准备着万一要和他敌对上的事。 明明想在一起，明明钱多多曾视青帝苑为家的，可是终究还是散了。 和枣玉还有吉儿商量过后，青帝苑也不是个能安置他们的地方。 “你们住到我那儿去吧。”京哲海说道：“算我雇佣你们寻找去天庭界的方法。” 京哲海可是个相当有钱的人，而且海月天也在发展，在南海海族里，他也开始有自己势力，就是缺人手。 有人给饭吃，做的还是接连寻找天庭界的事，枣玉就有些迟疑，问：“他呢？” “他”指的是钱多多。 京哲海立刻说道：“他迟早会回来的。” 京哲海说道自信，钱多多也没吭声，枣玉和吉儿也就懂意思的暧昧笑笑，这事就这般定下来了。 本来钱多多的小院就不适合三个大男人居住，加上钱多多已经如此抉择了，青帝苑，苏夜的眼皮底下，终究不能成为研究天庭界、天壶的理想场所。失去了北邙山，也就只有全力支持着自己的京哲海那儿了。 钱多多突然觉得自己幸运，能够得到京哲海的倾慕，始终拥有他的爱情。 在枣玉说要回去联系北邙山那儿一些旧部的时候，京哲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多多，有一件事说了，你千万别骂我。”京哲海说。 钱多多便问：“什么事？” 京哲海瞧瞧天色已经临近中午，该说的还是要说：“我估计黑曜已经生气了。” 京曜一个人一早就穿好了衣服，在窗前等着，爸爸妈妈的归来。 “一会儿”到底还要过多久啊？ 爸爸妈妈是不是已经把京曜忘了，自己玩得很开心？ 第六十三回 所以临近中午，钱多多看到在生气的小京曜的时候，钱多多无言以对。 枣玉和吉儿先离开了，吉儿拿了京哲海的鳞片直接往黑水镇去，而枣玉还要回北邙山招些人去，一交代完，京哲海就带着钱多多急匆匆地赶去找京曜。 可是京曜嘟着小脸，抱着绿色的海龟宝宝，别开头不看钱多多和京哲海。 京哲海倒像是没事人一样拿着冰糖葫芦对京曜说：“如果你还不走，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啊！” 京曜急了，扑上去一把抱住钱多多，根本不理还拿着冰糖葫芦的京哲海，嘴里害怕地念着：“妈妈不要不要我！” “你别吓唬他。”钱多多有些怨地瞪了京哲海，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抱住小京曜的小胳膊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京曜看着钱多多，然后重复：“妈妈。” 钱多多深呼一口气，抬头看京哲海。 京哲海立刻说道：“不是我教他的。” 钱多多问：“不是你教的，黑曜怎么会这么叫我？” 京哲海对京曜说道：“你自己说说，你怎么会这么叫多多的？” 钱多多再度看京曜，而京曜看着钱多多然后一下子又扑回他的怀里，继续叫了一句：“妈妈。” 所以京哲海也重复了一句：“真的不是我教的——我妈到我这儿来了，她问黑曜妈妈，黑曜自己觉察出来的。” “‘觉察’出来的？”钱多多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觉得黑曜是我生的？” “难道不是吗？”在钱多多否认之前，京哲海说道：“别在小孩子面前说谎，黑曜是你跟我的孩子对吧？” 在京哲海当着京曜的面对钱多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钱多多想说不，却又说不出口，他低头看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京曜，任何谎言都说不出来。 何况事到如今，再否认京曜是京哲海的骨肉有必要吗？ 只不过钱多多仍旧气一件事，京哲海这家伙，早发觉了也不说。 京哲海接近钱多多，他伸出想抱钱多多的手却仍然被有些发脾气的钱多多打开。 好吧，京哲海也暂时不碰钱多多，干脆趁这机会把正事说了：“多多，我妈这次来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家里想正式地把黑曜的身份定下来。”京哲海说道。 他说的时候，望向钱多多，看钱多多的反应。 哈，原来都已经到了确认身份，京哲海不得不说的地步了啊？ “那你告诉我作何？”钱多多抬眼问京哲海，“直接把京曜抱回去，你们认祖归宗就得了，反正你那儿有什么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想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在这种时候跟我坦白，知道我没法拒绝你对吗？” 如今的状况，你让钱多多怎么能和京哲海翻脸？ 此刻苏夜听到骚动便过来瞧瞧，钱多多一看到苏夜就硬是压下脾气。 苏夜说：“青莲，你们别在小孩子面前吵架。” 钱多多低头看了看显得有些紧张的京曜，京曜拉着钱多多的衣角，非常担心的样子，确实不应该在他面前吵。 苏夜问：“出什么事了？” 京哲海便回答：“九月初五，是黑曜一岁生日。我家里提议办一场大一些的，在我家，京家，把他的身份给定了，希望多多到场。” 苏夜一听便说：“这可也是大事啊……咦，你们两个和好了？说穿了？” 钱多多不回答，心里就是有气。 京哲海对钱多多说：“多多，这件事是我不好，拖了这么久才告诉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也不多解释什么了。你来不来？” 钱多多面无表情，充分说明了他还在生气，他说：“我能不去吗？” “那就别生气了，都成事实了，笑一笑。” 钱多多说：“我又不卖笑。” 钱多多在心里骂着京哲海王八蛋，坏死了。 苏夜在这时候笑道：“啊，小黑曜都快一岁了啊？不过看起来他都快四五岁的样子——龙族的小孩子真奇怪。那我也要准备份好礼物，去南海玩玩。” “你不能去。” 此刻楼名玖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 苏夜和他争辩，“那我要送礼物！” 楼名玖说他：“礼物这种东西叫冯剑人或谢尔带过去就得了，你最好别离开青帝苑了，尽添麻烦。” 看着苏夜和楼名玖闹着的样子，平常很欢乐的画面，钱多多觉得是不是心境不一样了，他看着就有一种隐隐难过的感觉。 树叶子，对不起。 钱多多觉得难受的时候，京哲海搭住钱多多的肩膀，跟苏夜说：“那就这样了，小东西我们带走了。” 钱多多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抱起京曜跟京哲海走。 看得苏夜感叹嫁出去的女儿扑出去的水，养的再好也始终要跟人走的。 “真舍不得青莲。”苏夜说：“如果他真提出要走，怎么办啊？” “那就再和京哲海抢一抢。”楼名玖说的也直接：“天壶也要加快找了。” 苏夜生气的说道：“你说的轻松，线索一点都没！谁知道在哪个世界，在哪个时空！” 而知道天壶的线索，却不能告诉苏夜的钱多多，罪恶感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离开水月还好些，京哲海尽量把话题转移到京曜的生日会上这个原本的敏感话题，好让钱多多松口气。 而钱多多对这话题也没力气再和京哲海生气、闹别扭，听着京哲海说，是他妈敖雪然特意叫过钱多多去的。钱多多听着，心情也开始转晴。 自从被敖雪然从床上抓到他们起，钱多多一直挺怕这个婆婆的。 婚姻期间，钱多多对敖雪然一直非常恭敬，而敖雪然一反之前对钱多多温和的态度，相当不喜见到钱多多。每次见面，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被发现之前，敖雪然对这个自小失去父母的孩子还是给予相当的温柔和宽容。小时候，他和京哲海一起闯祸的时候，被扣押在鲛人王族的时候，把他们保出来的是敖雪然。不只是保了京哲海把钱多多丢下，而是两个孩子一起被她带走。 钱多多记不清当时是为了什么事被扣押的，只知道那时候京哲海爱闯祸，钱多多拦不住他就会跟着京哲海一起闯祸。 记得敖雪然把他们保回去，她揍了他们两个的头，京哲海皮厚，再生能力强的很，敖雪然就把带来的剩下的一颗有助于恢复的灵丹给钱多多。 钱多多也不想伤她的心的，可感情这事，真的控不住。 ——你和京哲海闯什么祸，我都能原谅你们，可这事不行。 被抓到的那天，敖雪然连看都不想看钱多多，就丢下这句话。之后每次她的眼神留在钱多多身上的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 钱多多自己知道他也伤了敖雪然的心。她曾对他这么好，而自己却无法抑制地跟京哲海做出了伤她心的事儿。 可能是爱之深责之切，在这场婚姻中，敖雪然始终没有原谅过钱多多。 “真的是妈让我去的？”钱多多问道。 京哲海说：“当然喽。” 这本来就是事实。 于是京哲海便能瞧见钱多多的笑容，钱多多开始问道：“那，见到四姨的时候，我该怎么说啊？” “就这么说，我们又好上了。” “你就说得这么简单？” “这事本来就这么简单。” 钱多多看看京哲海，再看看京曜，这不“好”也难了对吧？ 京哲海说下个月来接京曜回去。也关照了钱多多别太宠京曜，老让他吃了睡不运动。 “我回去翻翻族里的典籍问问人，看有没有天庭界的线索，你也别担这么多心思，事总能解决的。”京哲海对钱多多说。 钱多多一手拉着京曜不让小孩子乱跑，一边拉着京哲海，这一次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汇成一句：“多谢。” “我还要你谢我？”京哲海说：“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钱多多勉强扬起嘴角构成一个笑容，看着京哲海心痛，不知道何时，钱多多才会像最初般的在自己身边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钱多多问道。 像京哲海这般“好”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 京哲海摸着钱多多柔嫩的脸颊，“我就喜欢你，还用问为什么？” 关于京曜的安全问题，京哲海指了指京曜脖子上挂着的刻画着双龙的玉佩，那可是一件七阶的攻防一体的法器。 “七阶法器？”钱多多一听就吓坏了，“哪来的？” 法器到了六阶，也就是超过了五十四重禁制，再要提升一条禁制就要耗费仙人数十年、数百年的苦功。七阶法器，一般就是一位仙人的贴身法器。 京哲海会把这么珍贵的法器给小孩子护身，这简直就是引人来偷、抢嘛。 “这就是你想到的，可以解决京曜安全问题的办法？”钱多多问他。 京哲海说道：“这法器只有九龙诀能动用，是外公的法宝有他的印记，而且生有器灵，给族里孩子护身是最好的。” 京哲海的外公也就是南海龙王敖明。 钱多多问：“你去求了龙王？” 京哲海说道：“这是补偿。” 钱多多问：“什么补偿？” 当时南海龙王给予京哲海不追究黎雅安的补偿就是这件玉佩法器。 钱多多一听他们那里还发生过这种事，心都要揪起来了。 钱多多忍不住轻声责问：“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钱多多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怨气，但仔细想想，京曜的这次离家出走，最应该负责的是钱多多自己。是他忽视了京曜感情，伤到了小孩子的心。 大人的脆弱，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直接传到了京曜的心中，让他也惶恐不安起来。 钱多多紧紧抱住京曜，自己的软弱绝对不能再在小孩子面前展现！ 第六十四回 大人们总是这样，一点都不了解小孩子们的感受！ “小曜，你看，那边有很多小朋友可以陪你玩，你也要听先生的话，乖乖的。”钱多多蹲在京曜的面前温和地对小孩子说起：“晚上我就来接你，要乖乖的哦。” 京曜撅起了小嘴，气鼓鼓地看着钱多多和私塾的先生关照几句，把一个特制的法宝囊交给看到法宝囊里放着的东西一脸惊慌的先生，钱多多管不了这么许多，他还要赶去工作，便匆匆离开。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前天晚上，钱多多带京曜在外面吃东西的时候听到隔壁桌子的大妈在讨论哪家私塾对自己的孩子最好。 自从京哲海把京曜交到钱多多这里，钱多多当然也想对自己的孩子好。谁不想能把自己的宝宝照顾的很好，做饭给他吃。可钱多多真心忙，忙工作，忙调查，都忙了一天了，再做饭再打扫，钱多多也会想偷偷懒，不行吗？ 说道私塾问题，钱多多想起也不能一直把京曜白天的时候丢给苏夜或者带回他新任职的司安府。钱多多的家里也没人可以带小孩，也许私塾是要忙于工作的钱多多的好办法。 青帝苑的私塾现在也不是一般只教八股文、只教文书的那种私塾，现在教的都是仙灵法术，收的都是六岁前还没正式进入普及教育的孩子。 “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一位大妈说道。 钱多多听着听着就听入迷了，拉进了椅子，过去跟两位大妈讨教，现在小孩子都怎么教育的啊？ 大妈看看可爱的小京曜一眼，京曜倒是被教养的很好自己也会吃面了，吃相也不算太难看，外表看起来像三四岁的小娃娃，还能说几句话表达自己的意思，谁能想到这孩子居然连一岁都没到。 钱多多也没想过京曜刚刚从蛋里孵化出来放到京哲海哪儿去没几天就成了三四岁的样子，弄得钱多多有些手忙脚乱的，很多事都没准备，也没心理准备。他原本弄的小婴儿的教育计划全部都没用了，小京曜是直接跳到三四岁，而且灵智极高。 大妈们都喜欢小京曜，喜欢掐小京曜的脸，弄的小京曜气鼓鼓地拿着小饭碗躲到钱多多的身后，不让大妈们掐了。 ——大人真讨厌，为什么总喜欢掐小朋友的脸？ 小孩子的情绪问题也是经常会被大人忽视的，钱多多就和大妈们攀谈起来，钱多多本身也是个挺会招人喜欢的家伙，特别对讨好女性，他有独到的手段。 而大妈眼里钱多多更像是个漂亮的年轻妈妈，他谈吐柔柔的，声音轻轻的，一副恭敬，洗耳静听的样子，很讨喜，他那副样子是不管男女的，见了总会让人喜欢。 当然，钱多多这般也有很大因素是因为妖狐一族天生的媚功，他们总能轻易地获得他人的好感，钱多多可不会为自己的天生魅力而感到有什么烦恼的，需要抱怨的。当然漂亮让他有了不少麻烦，但好处更多。 抱怨自己漂亮而感叹不幸的事，钱多多从来不做。 交谈几句，大妈们喜欢钱多多，就跟钱多多说了自己小孙儿、外孙儿的育儿经了，让钱多多真是大开眼界，现在小孩子都要这么养的啊 首先，公立学院也有“好”和“不好”，热门和不热门之分，哪个学院哪个班级的小孩子成绩最好，能超过感应的最多，这两位大妈可是如数家珍。这些学院，这些先生的班级可是炙手可热，先要进去都不是一般的，还要考试。 所以在正式入学之前小孩子是很有必要参加各种辅导班，送进专门的私塾进行早期教育，身子调理好了，六书都打好基础了，进入学习阶段才不会被其他小朋友甩在后面。 仙灵修为的高低就决定了小孩子的未来，谁都不希望自己孩子成为其他孩子的垫脚石、炮灰不是吗？ 而且现在小孩子还要从小开始喂灵丹妙药，有助于法力的增长的各种丹药。 钱多多还抄了一份说是某个大家族早中晚每天要喂给孩子吃的各种丹药，听说他们家的孩子就这样在入学前就已经进入感应，现在是班级里的翘楚。 钱多多还听她们讨论了，哪家的丹坊药效最好，价格最公道的是哪家等等。 看着手中的丹药的名录和私塾的名录，钱多多看看一脸很无辜的京曜。 京曜本能地感受到了危机，他也看了对自己微笑的钱多多，怎么就有股背脊发凉的感觉呢？ 第二天一早钱多多特意请了假，带京曜去了丹坊买了一大堆灵丹妙药，中午就开始给京曜加餐，京曜只吃了一颗犹如中草药味道的丹药之后打死不肯吃第二颗苦的要命的丹药。钱多多追着京曜满院子乱跑，结果用青莲花抓住京曜后这小鬼闭着嘴不肯吃。 没办法，钱多多只好把丹药磨成粉撒在烤肉上，让京曜吃中药味的烤肉。 京曜吃了一顿就再也不想吃第二顿了，可是他看着那满满两葫芦的“灵丹妙药”，晚上京曜偷偷地把丹药全部倒进洗澡水的柴火里让钱多多一生火噼里啪啦地好生热闹。 钱多多只抢救出来半葫丹药，看看没事人一样的京曜，心痛的要命，他知道这药有多贵吗？不过下次钱多多会把丹药藏在更好的地方，让这小鬼头轻易找不到。 另外的问题就是私塾了，下午的时候，钱多多已经联系好一家“天资院”。这家风评可是很好的，行业里的翘楚，钱多多不少家里有小孩的同僚，都把自己的小孩送这家。 所以第二天，钱多多就把京曜送到那儿去了。 和带京曜这个班级的先生商量了下，把京曜今天中午要加餐的肉和丹药都交给了先生。其他小朋友都围过来，因为钱多多好漂亮，像仙女一般透着仙气和灵气。 “她”带来的京曜也是像画里的小仙童一般的模样的小孩，和一般的小孩不同，京曜显得很沉默很有“深度”。 京曜也在打量着一群人族的小孩子，比他现在三岁模样大一些的也有，小一些的也有，不过大多都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再小给他说话都听不懂，送来也没意思。男男女女的小孩子中，最能吸引京曜眼睛的还是一个显得拽拽的手里拿着一把木剑，离群的小男孩。 四岁左右的样子，京曜注意他是因为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小朋友不同，其他小朋友是一种羡慕，而他的是一种好奇，就像是看到珍奇动物一样的好奇的目光。 先生把京曜带到讲坛的旁边，叫小朋友们统统坐好，然后给大家介绍京曜，而京曜却看着钱多多离开的背影，京曜一点都不喜欢呆在私塾。 先生让京曜介绍自己，京曜就说了一句：“京曜。” 先生等了半天，京曜就是没有再开口，特别有个性，也不管先生如何打圆场，径直走向先生帮他安排的位置，正好是那个拿着木剑的男孩的前面。 等京曜坐好，先生开始讲解素心诀，这是一种可以提高心修的法诀，和九龙诀配合的六道法诀中的龙神诀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龙神诀更适合龙族的孩子去练。 京曜觉得无聊，先生讲的京曜都懂，还不如睡觉修他自己的。 在京曜趴下来睡觉的时候，他身后的男孩还是忍不住用手中的木剑去敲了敲京曜额头上隐去角的位置，感觉腾空真有什么东西让男孩更加好奇去拉拉京曜的衣服，京曜还是没醒，男孩胆子便更大了，他注意到了京曜背后，雪白的皮肤上有一个倒长的红色的鳞片便好奇地用剑尖想去碰触那片鳞片——属于龙族的逆鳞。 剑尖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京曜马上醒了跳了起来，挥手就打向身后的男孩，男孩反应也是极快直接用木剑敲击了京曜挥来的手臂，木剑撞击到京曜用龙鳞护体的手臂，直接整把木剑都被敲得粉碎！ 不过另外又有数道符箓从男孩怀中飞出，贴在京曜的手臂上，立刻京曜便觉得无论自己怎么用力手臂都动不了了。 此刻坐在京曜旁边的一个女孩子突然站起身来，对突然听闻他们这边响声而匆匆赶来的先生说道：“莫先生！符冰又欺负人了！” 坐在京曜身后的男孩叫符冰。 先生过来看到被敲坏的木剑，也不多问什么直接对符冰说：“你怎么就这么捣蛋呢？到后面罚站去。” 符冰看看京曜的怒目，再看看先生和告状的女孩，也不多说什么反身去老位置罚站去。 先生伸手想摸摸京曜的头，但京曜闪开了，先生的手有些挂不住面子，但还是温和地对京曜说：“你没事吧？你没哪里疼吧？” “没有。”京曜回答，想去扯手臂上的符箓，但发现自己扯不掉。 先生也看到符箓想去扯，同样也扯不掉像是粘在了京曜皮肤上的符箓。 “符冰你搞什么鬼？”先生对符冰的态度就像两个人似得，凶的狠，“过来快把符收走，伤到青莲大人的孩子，你们家可赔不起！” 符冰走过来，直接收走了京曜手臂上的符箓，然后再回去罚站，这下京曜也不想睡觉了，很好奇地看着符冰手中捏着的符箓，这种东西京曜是第一次见到。 先生讲解完，让大家休息一下，小朋友们那是各种反应，有的很乖的自己在练，有的跑到老师那儿去现自己会的一点点，还有小朋友在那边胡闹着打闹着。 而京曜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不过京曜在天资院也没法睡的安宁，刚才告状的小女孩一下子坐到了京曜的桌子边上叫着京曜的名字，见京曜不醒还用粉嘟嘟地小手把京曜给摇醒了。 京曜睡意朦胧的，一边的脸上还有桌子的痕迹，红红的。 “京曜，刚才送你来的是青莲仙子吧？我以前见过一次，好漂亮的！”女孩子问道。 京曜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嗯。” 他又想伏下身继续睡觉，可小女孩没让，把京曜拉起来，问道：“青莲仙子是你妈妈吗？她都送你来！” 京曜回答：“嗯。” 可以了吧？他还是想睡觉。 可这女孩更兴奋了，直接拉着京曜去见她几个朋友，到处帮京曜宣传青莲仙子是京曜的妈妈，京曜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听其他小朋友叫她“小丽”。 小丽帮京曜介绍学院里的小朋友，每个孩子的名字后面还要拖一句，他爸爸是省事，他爸爸是紫心阁的等等，等等。 京曜觉得好烦，他根本不想记这么多人的名字，也不想听谁是谁的小孩。京曜烦恼的表情望向在院子的大树的阴影中一个人在给树木贴符箓的符冰，大树只要贴上了符冰的符箓，树干上的伤口就会慢慢地愈合，整棵树木就像被充入了生气一般。 京曜的目光落到了形单影只的符冰身上，小丽也注意到了这点，便对京曜说：“千万不要和符冰玩，妈妈说的，他们家只是普通商家，而且符冰没妈妈，他的爸爸是坏人还被抓起来了，不可以跟坏孩子玩的。” 京曜看着符冰，心里想着：坏孩子？ “京曜若是跟小丽玩，小丽给你看个好东西！” 见京曜稍微有点兴趣的样子，小丽偷偷地从衣服里拿出一颗圆圆的，透着红色的小球球给京曜看，“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京曜说：“吃的。” 京曜也吃过不少类似的东西，其实是妖丹。 小丽点点头说道：“我爸爸花很多功夫弄来的！这东西效果比一般的丹药还好，吃了它，小丽就可以‘感应’了！今天中午吃掉它！” “哦。”京曜点点头，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你跟我一起玩，我就分你一点点。”小丽说：“不要老看符冰，看看小丽！” 京曜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一向要比小男孩成熟，何况京曜还不到一岁，他真的没法懂女孩子的心思。反正小丽要跟他一起玩，根本就不用经过京曜的同意，她非常主动的直接拉着京曜到处跑。京曜喜不喜欢都没过问过。 到中午的时候，小丽本来想和京曜一起吃饭，不过当先生端了三大盆的肉进来给京曜的时候，京曜习以为常地坐在一大盆肉前开始吃，这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在京曜耳边径自说着话，京曜也不理，京曜吃东西了，还理他们干吗？ 这些肉食都是这是钱多多关照的，事先放在特殊的法宝囊里，京曜一顿要吃掉二十斤的肉。一大盆一大盆的肉以不可思议的高速消失了，京曜哪有空去里小女孩的话唠。弄的小女孩似乎很没面子的样子，哼了一声，好像是说不理你了，我自己吃妖丹去。 京曜也觉得她不理自己，不打扰自己睡觉更好，一口口地把肉都吃光。 本来先生也觉得奇怪，这么小的小孩能吃得了这么多吗？没先到京曜吃了一盆，一点反应都没有地开始吃第二盆，而他小肚子一点都没鼓起来，他都吃到那里去了？算了，先不管这些都有些古怪的小孩子们了。 天资院收的孩子大多都是父母有一定修为的，他们早期给孩子的教育弄的孩子们有异常都见怪不怪了。 于是先生先离开了吃自己饭去了。 一直到京曜吃完了三盆肉，再看到装在小盒子里的“仙丹妙药”，京曜皱眉，真不想吃。 “喂，你果然是妖怪啊。” 第六十五回 京曜的目光从那些“仙丹妙药”上转移到坐到自己身边的符冰身上。他说什么了？他说京曜是“妖怪”？ “贴个符箓给你。”符冰一边说一边在京曜的额头上真贴了一张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符咒。 小小泛黄的符箓贴上京曜额头上，京曜的额头立刻火辣辣地疼痛起来，京曜赶快用手去抓感应妖气的符咒，但他的手一碰到符箓，立刻像燃烧一样疼痛！ “啊！”京曜忍不住叫出声来，额头上的龙角和身上的龙鳞都藏不住了，隐隐呈现。 此时在旁边的小朋友们都吓坏了，不知道都发生什么了，京曜显得有些恐怖。 京曜这么痛苦的反应看得符冰也呆住了，效果超出了符冰的预想，京曜是不是很痛？ “你别吵，别吵，我帮你拿下来。”符冰说，他伸手却猛然看见京曜抬上一双金色的眼眸！ 京曜愤怒地盯着符冰，小手已经化作尖锐的爪子，奋力地撕破了额头上的符箓，然后低吼一声直接向符冰扑去就咬！ 京曜此刻已经完全是半龙半人了，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又是被摸逆鳞，又是被贴符箓逼得露出半个原型。京曜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符冰想伤害他！所以京曜绝对不能放过符冰！ 符冰让自己多痛，就要让符冰自己受尝尝受有多痛！ 如果按正常来说，一个普通人类的小孩怎么可能和龙族的年龄差不多的小孩打架？体型、力气，比照物就不对好吗？ 可当莫先生闻讯赶来的时候，他想拉起反而骑在京曜身上揍京曜的符冰，没想到他被符冰失手一拳给挥了出去，身子直接撞上屋顶，留了一个人形的坑洞人不见了…… 而此时京曜恼火地对符冰吐出冰焰，被符冰侧头闪开，只见冰焰把半个屋舍都给冰冻住了，室温一下子降了好多度。 其他小朋友见状有的尖叫着逃跑，有的吓傻了站在原地。其他先生赶来的时候，京曜和符冰打架已经不单纯是小朋友之间的肉搏了，两个孩子都同时开启了法器，都开始打算用法器交战了！ 而且法器的规模，京曜身边盘旋着一金一银两条龙，这是从龙王敖明那儿得来的七阶法器，而另一个小孩子，符冰身边一把蓝色的长剑，在长剑周围有两把小剑，他小小的身子上有一件高阶的符甲，同时在他周围漂浮着数百道符咒随时打算组成符咒法阵进行攻防—— 先生们都看傻了，这哪里还像小朋友之间的交战，等级都太高了吧？！ 自觉阻止不了这两个特殊的小朋友的打架问题的先生们，遣了一名赶快去通知天资院的院长看如何解决？同时在场的先生们也开始疏导其他小朋友们赶快逃离这间因为浓厚的气息而摇摇欲坠的屋子。 其中有位先生看到小丽趴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的，连忙上前叫她别怕：“先生来了，别怕别怕，快过来。” 小丽慢慢地从桌子底下出来的时候，被这位先生抱入怀中，正想抱着孩子先撤，却未有想到突然腹下一凉，在低头看见小丽抬上一双金色的瞳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见小丽的手插在自己腹部—— ——妖丹我自己吃了，不管你了！ 与此同时，京曜和符冰都感觉到了诡异的妖气而望向小丽这边，看见小丽张开大嘴露出尖牙要咬向先生的脖子，京曜和符冰同时出手，不过还是已经化作龙身的京曜更快一步，缩距到先生身边，庞大的龙爪直接抓了侵占了小丽身躯的妖魔，将她抓离先生的身边。 整个屋子也在京曜化作龙身之时，被庞大的龙躯所撑破，所幸此时小孩子和先生们几乎都已经撤离，外界的阳光洒在洁白的龙身之上，龙鳞之上，闪闪发亮的让见着的人都不禁赞叹白龙的美丽，白龙是只非常美丽的生物。 符冰摇摇头，集中精神来到被白龙抓了的小丽身边，弄了几张符咒组合贴到了小丽的额头上，只见小丽发出一声简直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发出的惊吼，疼痛至极的叫声，让所有闻声的人都觉得撕心裂肺，直到一直在挣扎的小丽张口吐出一颗血红色的妖丹，小小的身子才软了下去。 那颗妖丹还想跑，符冰丢了张符咒过去，符咒裹了妖丹，妖丹便失去了动力般掉到了地上。 白龙瞧瞧符冰，符冰瞧瞧白龙，这场架才算被意外终止。 钱多多一听天资院出事了，他立刻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那里。 从基本大法商定结束后，钱多多的工作调动到了司安府，专门管理京城、青帝苑治安的府衙，任职九门提督，也就是司安府的负责人。 钱多多赶到现场的时候，京曜已经恢复成人型被众多道士控制住，另外符冰小朋友也被另一个大型法阵压制在地面，两个小孩一左一右，比他们大很多的大人们都紧张兮兮地围着他们。 这点两个孩子倒是很公平。 “妈妈！” 京曜一见钱多多就叫了。钱多多急冲冲地冲过去，随手破开法阵将京曜抱入怀中。还好，京曜没受伤。 事情在路上部属就跟他说过了，一个女孩吃了从家里偷出来的妖丹被妖化，此事可大可小，倒不是最严重的问题，严重的是当时有两个小朋友打架，如果只是小朋友打架还不至于惊动司安府，问题是两个小朋友一条是龙，另外一个随手解决了连大人都会很伤脑经的妖化现象，还把妖丹给逼了出来。 “为什么她可以进去我不可以进去？” 钱多多听到有女子抱怨的声音便回过头，看见有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在侍卫的阻挡下不能接近在法阵里的另一个小孩子。 符冰瞧瞧被钱多多接出来的京曜，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京曜瞪了他一眼，他们似乎有着自己的交流方式。 钱多多带着京曜走向在抱怨的老奶奶，老奶奶指着京曜问道：“既然小龙都释放了，为什么还不释放我外孙儿？这里谁是负责人？谁负责？我们家符冰做了什么坏事了，要被你们这么关着？！” 钱多多走上前，扶住显得有些激动的老奶奶，说道：“这里我负责。” “你负责？难怪……这是特权？不过，快放了我小外孙啊！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不是，还救了那女孩吗？”老奶奶急着跺着手中的拐杖。 其实钱多多理解老奶奶的心情，刚才他一过来远远瞧见京曜被人这么抓着，心里也是刺痛的很。 “我家的小冰虽然是很捣蛋，但他没做过什么坏事啊，你们干嘛要这么抓着他？”老奶奶问道：“你们把小龙都放了，我外孙还有什么问题？” 钱多多说道：“京曜的来历修为我是知道了。符冰小朋友年纪这么小，就已经结丹了而且都已经快接近金丹三重了，这不正常。加上他身上的符甲是六阶法器，仙剑是七阶法器，而你们符家，请恕我失礼，你们符家没有修仙家史，五代里也没有人修仙，您不觉得符冰小朋友有这些很奇怪吗？” 钱多多来的时候就听部属说过这件奇事。 他们扣押小白龙这个钱多多虽然感情上没法接受，理智上是知道这是应该的，毕竟京曜的原型是庞然大物的“凶兽”，而且其实龙王族算得上是最凶的那种“凶兽”。 京曜打架的时候没引发天雷大雨算是还听话，多少有点克制的了；而另一件事是符冰，符家并不是修仙大家，只是一个普通商家。 符冰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因为偷税漏税、贿赂等等现在正被关在大牢里，他们家没有一代修过仙，符冰小朋友身上的法器，他会用仙剑和龙打架，这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奇事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结丹，什么六阶、七阶的。”老奶奶说道：“我就是不懂所以才把小冰送到天资院来让先生教不是吗？” 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这奶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钱多多问起：“那，符冰身上的符甲、仙剑都是哪里的？” 老奶奶说：“听说小冰生出来没多久，自己飞过来的。” 这下不只是钱多多，架住老奶奶的其他人听闻都忍俊不已，小孩子刚刚生出来，就有高阶法器自己投靠这种事有吗？ 在钱多多仔细询问老奶奶符冰会的那些符咒法术都是谁教的时候，京曜跑到封住符冰的法阵旁边，其他道人瞧见京曜跑过来，有挑眉的，有变脸色的。 刚才京曜还被封在另外一边，只不过九门提督青莲仙子来了，京曜叫青莲“妈妈”，也让他们记起了，“青莲仙子帮冯剑人养龙蛋”的传言。总之这只小龙应该就是当时的那只传的沸沸扬扬的小龙，来历倒是清白，至少他是青莲或者冯剑人养的，他们也动不得。 京曜看着佯装睡觉的符冰，叫了他一声：“喂~” 符冰睁开了眼睛，说道：“我不叫喂，我叫符冰。干嘛？你被放了还不回家？” “符冰。”京曜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然后问道：“我妈妈问，你的符甲和你的飞剑哪来的？” 符冰晃动着手中亮亮的，比他人都大三倍有余的大剑的柄，这孩子力气大的让周围的大人咋舌。 不过也因此符冰才能跟其实是龙的京曜打架还不落败。 “自己跟着我的啊。”符冰说：“因为符冰是老大，自然有小弟来投靠。我看你长得挺不错（指龙身），当我坐骑吧？” “不要。”京曜立刻拒绝。 “当我坐骑很好的，我会对你很好的！”符冰说。 京曜继续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不要。” “你肯的话，我给你这个！”符冰从怀里掏东西的时候，周围的大人特别紧张，却见到符冰掏出来的是一打符箓。 这小子想用符箓利诱一条龙宝宝啊？ 第六十六回 “这些符箓很方便的，可以喷水，可以引雷，可以做很多事。”符冰说：“只要你当我坐骑，我都给你，还教你好法术，让你修成仙。” 这可是以前仙人、道人用来诱惑妖兽成为自身道兵、帮手的手段，提供上好的法诀，只不过听见这么小的小孩子，在用法诀诱惑一条小龙，让旁边的大人们都忍俊不已。 京曜却仍然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要。” 符冰在那边考虑，说：“那，我退一步，你当我小弟吧，偶尔让我骑骑，你肯的话，以后有什么事都报我符冰的名字，我罩你。” “不要。” “那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不要。”不过说这句的时候京曜有了丝犹豫，立刻看在符冰眼里，看了食物有用，后面符冰提到要求都是有关食物的了，京曜犹豫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钱多多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发展到符冰说把午餐分京曜一半，京曜对此开始想半天的状态，钱多多敲了京曜的头，说道：“小曜，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跟给你吃的东西的人乱跑啊。” 符冰倒是看到钱多多来了，京曜反身便叫钱多多妈妈，抱住钱多多的腿的情景显得有些抵触，他反身跑到法阵的中心坐好不动，也不说话了。 钱多多记得，看过这孩子的背景，这孩子一生下来妈妈就死了对吧？ 钱多多让道人们把法阵解除了。符冰的外婆什么都不知道，对符冰从小的异能外婆虽然知道这不太寻常，但她以为是不是修仙的孩子都是这般？所以坚持把符冰送到这儿来。 而符冰会的不是天地正气诀，反倒是失传已久的仙甲、灵符之术，对于这些法术哪来的，符冰的外婆也不知道。 前年符冰的爸爸被抓起来了，外婆就想起无人照顾的小符冰来，到了大院子深处就瞧见被锁在大笼子里的小符冰，赶忙把他救出来，照顾了一年多才开始说话，就是皮了点，也没做过任何坏事。 符冰的外婆家还算是有点钱的大户人家，也听说学龄前教育，才花了点钱把小孩子送到这里来想让人教导教导小外孙。外婆是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妇人，一点修为都没有，她没有这个知识知道符冰的仙灵法术如何不寻常，他带着的法器又是怎样的极品。 法阵解开了，钱多多走上前，对关起来这件事，符冰显得很平常，可能他被关惯了，也无所谓了。 钱多多蹲下身，问小符冰：“符冰，你的法术是谁教的？” 符冰回答：“没人教，我自己琢磨的。” 钱多多笑着问：“你自己琢磨能琢磨出仙符法术？” 符冰说：“反正我本来就会，不信算了。” 这下子，钱多多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符冰说：“真小！” 符冰进入钱多多和京曜的小院的时候便一点都不客气地就直接评论。 京曜说：“那你走。” 京曜是很不欢迎符冰的。 符冰说：“是你妈妈要我来的，又不是我要来的。”小孩子拽拽地环视了小院子，又瞧瞧屋子，又说：“不过也能证明你没贪污腐败，很好。” 钱多多只有说：“谢谢。” 为何钱多多会把符冰一起带回家呢？ 时间回到稍早一些的时候，符冰的身份来历都没调查清楚，这孩子不能直接放回去，只能劝退了这孩子的外婆。本来说是要打算带回司安府里，只不过这么小的孩子一直被关在牢笼里太可怜了。 钱多多在犹豫该拿符冰怎么办？看见天资院的院长来了。 钱多多问院长能不能先把符冰在他这里放一天，院长的脸上是吓坏了，说道：“我们何德何能能帮你们看着这么可怕的孩子？他是夺舍吗？其实不是孩子吧？” 钱多多说：“这个还在调查中，并不一定是……” 院长也看了一眼京曜，有些为难但还是要说：“青莲仙子，你家的孩子也是的，这两孩子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我院所有先生，他留在这里我觉得已经纯粹是浪费时间。而且对其他小朋友，对先生都不安全。” 钱多多明白，也就是说京曜也被劝退了？ 小孩子的能力好，大人会高兴，但太好了，就让人怕了。 要扣留符冰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夺舍”，符家和符冰的外婆家又都说不清楚，符冰那些法术都是哪来的，谁教的。 有同时还带回来问符冰在牢里父亲说的话，他父亲认为符冰打小不正常，一定是夺舍！ “所以我才会把他关起来，不让他伤害我！” 很多人都这样看符冰，觉得是不是哪位大能夺了这小朋友的身子？是不是会对青帝苑不利？无知会招来恐慌，如果不能帮发生在这孩子身上的现象定个性质，钱多多也怕这小孩子也会有什么意外。 天资院是不肯接受符冰，但把符冰带回去这么小的孩子放牢里钱多多于心何忍？ 想到反正也要把京曜带回家，多一个问题也不大，钱多多便把符冰带回来了。也好就近观察观察，符冰这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觉得不太像夺舍。 其实如果是夺舍，对钱多多这样的大妖来说，夺舍的魂多多少少会和原有的身体不同，在大妖眼里这是非常清楚的事情，符冰没有这现象。 怎么办呢？这孩子，符冰的外婆显得挺激动的，这孩子还懂事地安慰外婆，他没事，他会回家的。 好乖的孩子，却表现出和他年纪不符的成熟。这些都不得不让人起疑，不过钱多多还是觉得不太像夺舍。 不过在报告上写，由于我是大妖，我看得出符冰的表象和魂魄相符，不是夺舍就放人，也不现实。先观察几天，稍微研究下吧。 钱多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关闭了小院子的法阵，不让两个小孩子们能够轻易跑出院子。他们实在太皮，钱多多又想到了什么，束起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对京曜说：“小曜，带小冰在院子里好好玩玩，我去弄些饭食。” “哦。”京曜应了一声。 符冰看看空荡荡的院子，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玩的？ 只见到屋子里的烛火被点亮，钱多多匆匆忙忙在里面忙碌，符冰指着屋子问京曜：“她在干吗？” 京曜也不意外，直接出卖了妈妈：“在收拾。家里乱七八糟的，被你看到他会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钱多多忙于照顾京曜，白天忙于接受司安府的工作，晚上还要研读书籍、典故，在人族的书籍和传说中寻找天庭界的消息，他实在没什么空余收拾，也就懒了点。 早上，钱多多起晚了，床也没铺，碗也没洗，还有些脏衣服堆在那里，加上早晨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会带人回来，回来的时候才想到让小孩子看到了不好，所以匆匆把床铺了，把碗筷一起丢到盆里，再把脏衣服收拾在一起，擦桌子扫地，再做饭等等。 “你家里连佣人都没有吗？”符冰问道。 “妈妈小气。”京曜说。 那现在两个孩子面对面怎么办？玩什么？京曜在考虑，虽然钱多多关照要京曜带符冰在院子里玩，京曜对符冰说：“我带你去看亮亮的虫虫！” 家里收拾地差不多了，饭弄上也桌了，钱多多推门出去，去找两个小孩子。 不在前院，月色下，走过的小径来到清静的后院，不在竹林里，而是在靠近湖边的草丛里见到了两个在抓萤火虫的小孩子。 “你看像灯笼吧？” 符冰把一只萤火虫扎在他的衣服里，形成一个小灯笼的样子，看小虫子在里面发亮着。 京曜也想学样，小手一抓就抓住了一只萤火虫，但是在他笨手笨脚地把小拳头里的虫子放进衣服里之前，小虫子从他手指间溜走了，让京曜好大的遗憾。 于是京曜放着别的萤火虫不管，去追那只跑掉的，跑向湖水中的，小身子差点掉进水里，被钱多多抱住。 京曜自然是不会溺水，钱多多对小符冰说：“你别学他样子，掉到水里可不得了了。” 一手拉一个，把他们都带回去，走过竹林、小径，钱多多身上的莲花香味会顺着风飘落，钱多多听到一声小小的，细细的，“妈妈。” 钱多多低下头望向符冰，符冰低着头似乎刚才没有发过任何声音。 京曜说道：“他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符冰说道：“我知道。”又是一副拽拽的样子，“我又不是叫她！” 京曜问符冰：“那你妈妈呢？” 符冰又不响了。 钱多多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孩子知不知道他妈妈死了的事情，但符冰的灵智显然超过了四岁其他孩子。仔细想想，这孩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死了，又生有不少异象，他父亲不承认他，把他关在笼子里。 要不是这孩子的父亲出了事，他外婆发现他，这孩子还会受到如何的待遇？ 一直拽拽的，好像什么都懂，故作大人，故作坚强，可他其实还是很想念妈妈的吧？很想念亲情的温暖的吧？ 符冰说道：“我不需要妈妈。” 这孩子又逞强了，让人心痛。 京曜却说：“妈妈分你一点点，只能一点点……所以你别哭了。” “我没哭！” 符冰摆脱了钱多多的手，自己跑进屋子里去，钱多多看他小小、孤单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好这孩子还有疼他、照顾他的外婆，可外婆也没有办法抵消掉他失去母亲，被父亲敌视的苦处，这种无依无靠漂泊不安定的感觉，钱多多也能理解一些，钱多多选择的是装乖、装萌、装笨、装弱，博取他人同情而获得生存之地，而这孩子选择的是装成熟，装大人，想快快长大。 可钱多多也不能说，我理解你，我们是一样的——没有人的遭遇是一样的。 “妈妈？”京曜敏感地觉察到钱多多的心情。 钱多多立刻绽开了笑容，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第六十七回 比起京曜的食量来说，多添一份符冰正常孩子吃的饭食也增加不了多少餐费。钱多多看着小符冰的教养也是不错的，在吃饭前要先洗手，京曜看他洗手也跟着去洗小手了。 然后坐好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钱多多问问符冰：“你救那小姑娘的办法是谁教的？” 符冰回答：“没人教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样可以救她？”钱多多问。 符冰一副拽拽的样子说道：“我觉得那样可以救她啊。” 钱多多点点头，看着符冰并不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知识，只是这孩子是当做本能一般记住了这些符咒的组合。 “那你那些符咒哪来的？”钱多多问他。 符冰吃着饭食，钱多多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挺好吃的，特别是肉，大大的几盆肉烤地都恰到好处。以前和京哲海在一块的时候，饭也是钱多多做的，为了节省开支。 这么多年节省下来，要钱多多改，也很难改掉。至少该使的钱，钱多多到也不会小气，但不该使的钱，钱多多也舍不得浪费，就像这小院，还不值得请个专门的佣人吧？ 符冰说道：“我画的。” “你画的？”钱多多问道：“怎么画的？” “用笔和纸呗。” “不用灵笔和空白符箓？”钱多多追问，钱多多至少知道一些常识，制符师用的灵笔和空白符箓也分品级，好的价值连城，贵的要命。 “那是什么？”符冰问道。 饭后钱多多试验了一下，只要给符冰小朋友沾好墨汁的毛笔和空白的纸，符冰小朋友就可以鬼画符一样画出各种符箓。 钱多多虽然不懂符箓，但他也看得出裁好的那张原本普通的纸，画上了一个奇怪的符字之后，整张纸似乎都透出一股灵气。 “能给我一张吗？”钱多多问起。 符冰点点头说：“好啊，你拿去吧。” 反正这种符箓对符冰来说是随手画的，也没什么珍贵之处。 钱多多收好这张符箓，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 钱多多低头便看见扯自己袖子的京曜时，有种哭笑不得的心情，京曜的脸上，身上都是墨汁，一只小手扯着钱多多的袖子，一只小手把一副涂鸦交给钱多多。 钱多多看了一眼手中看也看不懂的涂鸦，再看看京曜一副期待自己表扬的表情，钱多多当然要说：“你画的，不错啊。” 京曜一听便绽开了属于孩子般可爱的笑脸。 然而钱多多下一句：“你画的什么？小猪？小猪画的真可爱。” 京曜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蹲到墙角去了，钱多多说错什么了吗？ 不过京曜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钱多多还要烧水让两个小孩子洗澡，趁他们洗澡的时候钱多多还要铺床，铺地铺，想着也不能太节俭了客人来了都没地方睡觉，京曜也会越来越大，自己怎么也要准备另外的床了。他刚这么想着听到外面啪一声巨响，钱多多赶出去看，瞧见两个小孩子哪是洗澡，怎么在水里又打起来了？把大木桶都打塌了，他们还扭在一起打架。 不过这次由于都没穿衣服没穿法宝，打架的水准只能用低级来形容。 钱多多用青莲分开他们，再用溯源把木桶和水都恢复原样了，把他们丢回水桶里。并威胁道：“你们再打架，我就要用紧箍咒对付捣蛋的小孩了。” “那是什么？”京曜问。 而符冰却抱着头乖乖地潜入水里吐着泡泡，似乎这小东西知道那是什么？ 京曜看符冰吐泡泡的样子很好玩，便也钻进水里跟着吐泡泡，弄的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卷起衣袖，帮小孩子们洗澡吧。 把他们洗干净了，放在床上了。钱多多自己去洗澡，这时钱多多才能放松，没想到带两个孩子会这么累。 刚刚洗好澡，穿好里衣，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钱多多赶出去一瞧，床被小孩子们跳踏了——只要有一个小孩子跳，另外一个也会跟着跳对吧？ 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和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一起睡觉特别兴奋。 钱多多把床复原了，还要给他们讲故事，把他们都哄睡着了，才能太平下来。 累的要命，可看着到两个孩子的可爱的睡脸，钱多多却有种暖暖的心意，好像再累也值得。 第二天，钱多多去询问了冯剑人符冰的事，他有什么看法？ 冯剑人问：“既然你觉得这孩子不像夺舍，你怎么想？” “有没有这种可能前世的记忆、法术、知识没有被完全消除，需要的时候就会想起。”钱多多问道。 “这是你的看法？”冯剑人问。 钱多多说：“符冰虽然有点装大人，但他反应、动作都还是孩子。我想来想去，翻阅过传说、案例，觉得这个最有可能。” 钱多多把把符冰昨晚画的符箓拿出来给冯剑人瞧，“这符箓上的文字，很像远古时代仙人那般绘图，而且他能够在普通白纸上绘出符箓和现在的方式也不同，我倒是更倾向于转世的说法。” 冯剑人拿起这张符箓，符箓上透着的浓厚的灵力，符箓上用几乎已经失传的古文写着的是“火”。冯剑人对古文有过研究，知道一些。 “我看看那孩子。”冯剑人说。 钱多多说道：“我带来了。” 钱多多把符冰和京曜一起带在身边，一时怕他们闯祸，在身边收拾起来也方便，二是也没什么地方肯接受这么两个不普通的孩子，他们怕。 冯剑人对符冰说道：“听说你有仙剑和符甲，能够让哥哥看看吗？” 比起符甲，冯剑人更有兴趣的是符冰三个一组的飞剑，符冰很担心飞剑会被冯剑人拿走，而警惕地盯着，冯剑人研究了会便把飞剑还给符冰了。 然后冯剑人让小朋友们可以出去玩了，私下对钱多多说道：“看起来像仙符门的制甲方式，飞剑是玄青子母剑，传说是跟着仙符门的仙人洛雅飞升上天去了，其他我就帮不了你什么了。” 飞升上天！天庭界？仙符门？ 这些天，钱多多也在研究有关人族记录的上古的事，有些涉及到天庭界，也经常见过这个“仙符门”。 人族的记录，是人、妖、灵等等若是修成仙，品格好的就会被接到天庭去，这叫做飞升。留在地上的叫做地仙。后来天庭这一界不知怎么了关闭了，就没了飞升这一回事，这些和龙族的记录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人族鼓吹修成仙有多好，能上天做天仙就无敌论让钱多多有些吃不消。 而龙族记录天庭界是修仙圣境，能够进入天庭界在那儿居住的便是修仙人中所谓的“上品”，也就是说主流仙人们愿意与之交流的。 而仙符门是上古大派，出过不少天仙，但也不知道为何会消声觅迹，现在世间也没这一门派。 也就是说，符冰可能和他仙剑的原主人有什么关系，也有可能直接就是转世，飞升上了天庭的人转世为人，这件事钱多多不想多想，毕竟还是没谱的事，不过也算是个线索吧？ 改天问问符冰都还记得什么？ “你什么打算？”冯剑人突然的问题打断了钱多多的思绪。 钱多多便回答了：“如果这孩子没什么问题就放回去吧。记得前世的事，又不是他的错。” 冯剑人说道：“我不是说那孩子，是说你。” “我？” “我听说你告假，要回南海去，不怕吗？” 冯剑人这人又三八多事了，他指的是钱多多去南海的出行有什么危险变动，为他担心了。 其实钱多多也不是被禁足在青帝苑，只是他最好少在外面走动，怕万一哪个起了贪心的仙人组织了一堆人马抢人然后外逃，怕救援不及。 钱多多说：“我会特别当心的。” 冯剑人说道：“要不这样吧，反正小曜一岁生日，他族里宣布承认他也算件大事，我们也应该送份大礼去，我陪你过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冯剑人说道：“没事，何况我也应该出去走走了，好好整理整理思路……” 钱多多觉得冯剑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还记得前些日子历理科本来是想阻止冯剑人的某件事情，这件事对冯剑人甚至有关生死，便问道：“冯剑人，你没事吧？” 冯剑人笑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钱多多就疑惑了，在华国谁敢动冯剑人啊？而且以冯剑人的修为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自己解决的？为什么会关系到冯剑人的“生死”大事？钱多多在想着这事，冯剑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腾出时间的，初三我陪你过去。” “嗯，这次真谢谢你了。”钱多多还是觉得自己欠冯剑人的，实在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钱多多都不考虑还的问题了。 大恩不言谢，可这么多小恩，他人对你的好汇集在一起就成了一种更无私的感情，友情还是亲情也不用多去辨别，钱多多只知道如果冯剑人出什么事，自己一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一边，不管对错的帮他，这已经不是欠不欠的问题了，是感情的问题。 离开冯剑人那儿，找到两个孩子，两个小孩子此刻被内务府里的沈健带着，看沈健给他们变戏法。沈健修为不高，只是普通修行者，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特别喜欢小孩。可能是见识广了，大仙大魔见识多了，也不怕这两个孩子的传闻，用戏法逗的两个孩子眼睛眨眨地在猜糖到底在三个杯子下的那里。 这两个小捣蛋倒是被吸引住了，也没惹祸。见钱多多过来和钱多多聊了几句，便把小孩子们还给钱多多，他自己去工作了。 钱多多蹲在符冰面前，和小孩子平视说道：“过会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钱多多对符冰很好奇，可这孩子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有家人照顾，钱多多也不能剥夺他的权力。 番外一：反派大BOSS的苏夜 “苏夜！你罪大恶极、恶贯满盈，今天就是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 苏夜看着打着正义之名那五小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坐在奢华的金色宝座上，单手撑着脸，轻视地看着那些保护着那位美丽的天壶女神的小强们。 心里想着，我这个动作一定很帅吧？很狂吧？我是不是应该把头抬得再高点？再鄙视他们一点才能体现出自己的“恶”？ 苏夜是坏人，他的所作所为正是所有大魔王般的，噬魂，将天壶世界的灵魂大口大口地吃着，黑暗的领域无限扩张，在他领域内几乎所有的生命都成为了他的兵器、他的食物、他的经验值。 除了这被天壶女神保护的五小强，他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了。 苏夜就像是一个毁灭天地的大魔王一样的存在，而他的目的正是毁灭整个天壶世界！ 没错，他正是一个极端恶劣，将最恶劣的行动化为现实的反派大BOSS！ 浮在空中，他坐在他的王座上，身边被层层的结界所包围，这些原本只有防御功能的结界也就如同最犀利的杀人武器，苏夜可以改变结界的大小、外形和改变结界的属性。因此他只要合并两道重叠的结界，就可以将人压成粉末；或者他把结界做成武器的形状，以最坚硬的性质直接去攻击人，切割人的身体——这只是苏叶的能力。 苏叶在打架的时候还是会绝对配合苏夜的，他们使用同一件容器同一个身体，换句话说，他是双重性格。 使用结界能力的是苏叶，使用魂魄能力的是苏夜。 那五小强就算是天壶女神再想保护他们，被结界隔断她的绝对庇护能力，另一层将这五小强的能力压制到战斗力只有5的渣。两道结界一合并，这些正义的伙伴，被天壶女神选为的救世主就被压成了肉饼。 魂魄出来了，苏夜也没放过，直接吞噬掉，补充自己的法力。 我很坏吧？我一定很坏。 苏夜在心里想着，这才叫霸气外漏，什么主角光环？什么正义永恒？那有什么意义？！ 挡我者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望向那美丽的女神的形象，她还有别的杀手锏吗？ “苏夜，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女神望着被金色的结界保护，坐在王座上将天壶世界拉入黑暗的人——法宝——苏夜并不是人，其实他只是一件吃人的法宝。女神说：“就算你毁了天壶，你的伙伴、朋友也无法复活。” 死者是无法复活的，发生的事件就算穿越时空回到过去都是无法改变既定的结果。 这是这个天壶世界的铁则，时间线是单一的，死亡是不可复制的。 “苏夜，停止你的愤怒吧。你不能这么自私，你痛苦就让所有人跟你一样痛苦！” 一把金色的剑直接穿透了女神的形象，苏夜用结界再度凝聚成最坚硬的攻击性武器一次性穿透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天壶女神喷出一口血。 “你真想毁灭世界？” “是啊。”苏夜笑着，无数金色的兵器在空中闪现，一把一把的，就像是在慢慢虐待这名让他无比痛恨的女人般慢慢地刺向她的身体！ 苏夜恨她，就是恨这个天壶世界，这个夺走他几乎所有重要的人的世界！ 所以苏夜要毁灭它！ 女神再一次次地被金色的武器穿透，在黑暗的天幕中，慢慢地她从痛苦，凝重悲伤的表情中慢慢地转变成另一种黑化的笑声。 那种笑声刺耳，她抬起嘲笑着苏夜的笑容问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的了我吗？以你的能力你能杀的了我吗？” 全身插着无数宝剑的她面目变得狰狞，反正这里已经没有别的活人了。 她拔出一根插在自己身上的武器，很可惜的说道：“本来你也算是一件高禁制的法宝了，能够劝服你就再好不过——不过看来不可能了——还是毁了你比较好！” 突然，这个全身插满了金色的刺的女人扯开了自己的繁重的公主裙，冲向了苏夜的金色结界！苏夜自然用结界攻击她，不过在她手中一切都化为无形—— “这个世界是我身体里的世界，一切都受我掌控，你认为你能赢得过我？”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她伸手用血红尖锐的指甲便将保护苏夜的层层结界剥开，她的笑容犹如魔女，她说：“苏夜啊，就算你吃再多的人，我也有办法弄同样多的人进来——三千世界，哪个世界会少人这种生物？！” 魔女已经出现在苏夜的面前，她单腿抵在王座之上，一手撑着苏夜身后的靠背，另一只手抬起苏夜的下巴。 论外貌来说，现在的苏夜也算一等一的帅哥了。 “再给你个机会，服从我吧。”天壶说道。 苏夜单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抓在手中，同时微笑地说道：“那就不帅了~爆！” 一瞬间苏夜引爆了自己体内的已经练成法宝满了重禁制的时间种子、结界种子以及魂魄种子！ 一起毁灭吧！ 这三颗法宝级的种子同时爆炸，苏夜单手将天壶这女人抓地牢牢的同时他抛出并发动了另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禁制。 无限耀眼的光芒包围住了他和天壶那个无比惊讶女人！ 苏夜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她同归于尽，虽然对不起点点，但是他只有赌这一把了。 抛出的禁制里有光核楼明玖，也是苏夜唯一还活着的同伴。 从数年前，苏夜禁制了他，将他关在禁制内，然后开始成为这个天壶世界的BOSS，因为只有楼明玖这个傻瓜，苏夜不想弄脏他的手，并且只能靠他了。 在一个只有单一时间线，无法复活已经死亡的人的世界里，苏夜仍然不愿意接受世界的法则！如果这个世界是这么不公平、这么荒唐，无法达成他苏夜的愿望的话，那就把这个世界给毁了！ 用别的世界的法则改变这天壶世界不合理的一切！ 苏夜想跳出天壶世界，就必须毁灭掉天壶！ 所以他不在乎吃多少魂魄，不在乎成为最大的毁灭了天壶的反派BOSS，只要能达成他的愿望，毁灭世界又如何？！ 所以楼明玖，我把你送出这个世界，返回过去的时空。 苏夜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相遇在，他还只是一根青绿色，最最普通的丝带的时候。不要让苏夜喜欢的人，在乎的人死，不要让爸爸姐姐们离开他。 在白色的光芒将苏夜完全吞噬的刹那，楼明玖居然在此时单手突破了禁制，从一片白色光芒中抓住了一根即将毁灭掉破破烂烂的青绿色丝带，紧紧地抓着他，将他一起带入了时光回转的混沌中。 小叶子，这下，我们是同案犯了吧？ 楼明玖将丝带紧紧地握在手中，无论穿越多少世界，回过多少时空，他都不会放开手！ 第六十八回 “啊？回家？”符冰的口气似乎也不是很情愿，这让钱多多有些疑虑，不过这孩子转念一想：“也好，我不在的话，没人照顾外婆了。” 他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让钱多多觉得好笑，问道：“你要照顾外婆啊？” 符冰点点头：“没我保护她，舅舅会欺负她的。” 钱多多怎么听起来小符冰的家里有些乱？不过钱多多还是决定把符冰送回去，时间长了，他外婆也会想的。 听到符冰要被送回家，京曜的表情有些古怪，可能是两个孩子呆的时间长了，多少有些感情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钱多多觉得。 回司安府，其他人也没了什么别的意见，最终决定把符冰送回去，给予特别关注，出了什么事再说。 钱多多找到两个小孩，小孩子们在对话。 符冰说：“我要回家了。” 京曜应了一声：“嗯。” 符冰说：“那下次我来找你玩，你还陪我吗？” 京曜说：“你不用痛痛的纸贴我，我就陪你玩。” 符冰说：“说好了啊，你要陪我玩，你要驮我到天上去玩！” 京曜想想点点头：“我带你去玩。” 看来京曜是交到朋友了，钱多多上前跟符冰说：“我送你回家了，你下次再和京曜玩吧。” 符冰抬眼看着钱多多问道：“我可以和小曜玩？” 钱多多点点头回答：“嗯。” 这是钱多多第一次见到符冰的笑容，腼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的头，说道：“说好了哦，你不可以耍赖！” “不耍赖。”钱多多对他说。 这事对小符冰来说其实很重要，他是第一次被别的小朋友的妈妈认可，也第一次得到小伙伴，他有点舍不得地拉着京曜的手，就好像怕京曜会消失一样。 看符冰这幅样子，钱多多的鼻子真有些酸，只希望这孩子能在他外婆家好好地得到照顾，好好的长大。 用莲舟送符冰去他外婆家，两个小孩子在船舷旁说着钱多多都听不懂的话，有时候听到片段只觉得好笑。京曜有符冰的陪伴，也不老睡觉。两个小孩子说说，说到长大的事，可爱的要命。 弄得钱多多都开始想给京曜找个玩伴了。 符冰的外婆家在青帝苑北部靠近繁华地段的大宅子里，地段很好，出入方便，想买什么都方便，也是大户人家。 不过天上看过去也见得院子里挂着白布和白色的灯笼，这让钱多多心里不禁起疑，因为白布白灯笼在人族这里便是家里死了人的表示。 带了两个孩子降落在大宅子门前，虽然宅子没有禁制护院，但也不能直接闯入人家里失了礼数。 京曜指着大大的“周府”牌匾上的白布扎出来的花问道：“你家为什么会有白花？” 符冰装作什么都知道地说道：“好看呗。” 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感觉，上去扣响了红漆铜狮子门环，咚咚咚三声，很快就有人出来应了门。 这个时候符冰对京曜还说着，过会请他吃烤鸭，烤鸭很好吃的，京曜这个小馋猫一听有吃的就特别感兴趣，钱多多越来越担心，京曜会被什么人用食物给骗走了。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来开门的仆役腰部围着的麻布让钱多多更是有不好的预感。 “哎呀，是符小少爷回来了啊？”仆役见着了符冰便说了，但更令人奇怪的事是他说：“稍等一下，我去通报老爷！” 他便把门关上了。 符冰也觉得奇怪了，上去敲门，用他的小拳头敲门，一边敲一边问：“干嘛关门？外婆！外婆！快开门啊，小冰回来了啊！” 钱多多觉得有些不妙了，便抱住了符冰敲门的小手，此时京曜问钱多多：“怎么了？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吗？” “一定是舅舅，舅舅又耍什么花样了。”符冰说：“被外婆知道打他屁股！” “要我帮忙‘开’门吗？”京曜问。 钱多多立刻教育小孩子：“不可以破坏门，这样很没礼貌。” 就在这时候，门又打开了，有个穿着麻衣的男子和另一个胭脂还没有退去只是外面套了件麻布衣衫的女子迎了出来。 符冰看到他就要进去，结果被那名男子推了一把。 “小杂种，这里不是你的家，就算我们是亲戚，不欢迎你来做客。”那名男子说道，然后他抬头对抱住了符冰的钱多多说：“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孩子哪弄来的送哪儿去，或者送到他牢里的爸爸那儿去，我们管不了。” 钱多多寻思着，这变故是怎么回事？ 符冰便问了：“外婆呢？” “外婆”那名男子低头对符冰说道：“你外婆都被你爸气死了，我都没找你们父子算账呢！” 啊？ “你骗人！”符冰冲口而出，他摆脱了钱多多的手，钻过想挡他的舅舅，还有想抓他的仆役的手，跑进了大宅子里。 钱多多听到符冰着急的叫声：“外婆！外婆你在哪里？”钱多多的心也沉了下去。 一手拉住招呼显得有些害怕的仆役去抓符冰的男子，在那男人想发作之前，钱多多出示了司安府的身份令牌，并介绍自己：“我是司安府的青莲，你们家出什么事了？” 男子一听青莲名号，他当然听过青莲仙子的名字，加上钱多多漂亮出尘的美貌，又有身份令牌，这男人变脸也算变的快的，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样，把钱多多好好的请进府里。 而他身边的女子却紧盯着钱多多漂亮的脸，被男人吩咐了有些不情愿。 男人对她低吼了一句：“你懂什么？大官，还不快去准备！” 女子才扭捏了下，去招呼其他奴婢准备上好茶水。 “不用了。”钱多多说。此刻京曜也感觉到了什么，他自己跑进府里去寻符冰。 对于“青莲仙子”带来的孩子，他们可不敢拦，只是脸色有些尴尬，那披麻的男子说道：“这事不管我们事，只是那小杂……符冰那孩子我们供不起。” “怎么回事？那孩子的外婆呢？”钱多多问起。 钱多多刚一问，那男子的话匣子就开了。断断续续地从符冰的外婆把符冰领回来，在家里老是惹事，贴符，砸坏价值连城的画等等，符冰的舅舅非常不喜欢符冰，也非常怕符冰的“不正常”。就怕这小子长大了，跟书里写的那样夺了他的家业，把他赶出去等等。 钱多多能理解，符冰的爸爸都怕符冰是不是什么心怀不轨者夺舍什么的。民间传说各种各样的，大户人家难免会有些多余的疑虑。 符冰会留在外婆家，是因为他外婆的一再坚持，符冰的舅舅坚称，符家所有东西都随着案子发了被充公了，宅子也被拿去抵押还债，符冰什么东西都没带来。 他们家还要凭白无故养个小孩。还有一件事是他们不想接手符冰的，符冰的外婆昨天听符冰的爸爸这么说自己儿子，连夜赶去和他爸爸理论。 不知道他们吵了什么，活活把老人家给气死了。 “他把我妈气死了，还要我帮他养儿子，怎么可能呢？”符冰的舅舅情绪也是激动的很，也不像是装的。 钱多多找到两个小孩子，是在符冰外婆的灵堂前。符冰坐在墙边，京曜坐着他身边，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该怎么办？”符冰说， 这一刻这孩子显得这么脆弱，无依无靠的。 “要不，你还是上我家来吧。”京曜对符冰说：“我养你。” 京曜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吗？钱多多半天没合拢嘴，京曜这话一定是从京哲海那里听来的！算了，他们还是小孩子，有些话的歧义他们根本不懂。 钱多多也走过去坐在地上，平视两个小孩子，这事真不知道是幸与不幸，也许这就叫缘分。 钱多多信了这个缘分，问符冰：“要到我家来吗？” 符冰摇摇头：“我不用你们养，我自己可以赚钱。” 钱多多忍不住摸摸符冰的头，换个说法吧：“要不这样吧。其实我家里缺个人能帮我保护京曜，你别看京曜这个样子，想抓他的人蛮多的。” “抓去做坐骑？”符冰问。 “嗯。”钱多多点点头，看着符冰在思考的样子，继续说：“如果有人可以帮我保护他呢，我可以给他提供食宿，你觉得好不好？” 符冰想想，点点头：“好啊。” 符冰这么小，就开始他第一份工作了。 去办理符冰的收养手续的时候见到了历理科。 “我听说你要收养符老大？”历理科问。 钱多多点点头，“嗯。你为什么叫他符老大？” “符老大就是符老大，你其实不用管他，他也会自己长大的。” “你让我真不管这么小的小孩子，放他在外面自生自灭，我真的做不到。”钱多多说：“何况我也不吃亏，凭白给京曜找了个玩伴，找了个小保镖，何况……这孩子没准还和天庭界有点关系，多养一个也没差多少，对吧？” 历理科问：“天庭界，青莲你想找天庭界？” 钱多多问：“历理科，你能不能帮我推推我能不能找到天庭界？” 历理科说：“有关‘那个’我推不出来。” “推不出来？” 历理科回答：“有些关键词是被禁止推的，推不出来的。” 要不然，各族这么多大能者，如果不是有人再扰乱有些东西的天相，天庭界也不会消失了这么久都让人寻不到。 钱多多想想也对，不让人推的感觉，这事一定有蹊跷。 第六十九回 月中的时候，青龙进入青帝苑，感应到钱多多的气息。 这一次钱多多很乖，气息的感觉是在他的小院子里，把孩子留给他，他还是乖乖的不会乱跑出去玩，在家里带孩子。 京哲海其实更想钱多多能在自己家里带孩子。 能够把钱多多带在身边，放在家里，一回家就能瞧见多多为他做好的饭菜，轻声细语地为自己宽衣解带，然后进行缠绵悱恻的行动。 这个男人终极的梦想京哲海以前实现过，但实现的时候就不知道珍惜，现在在想要钱多多这般柔情似水可能性不大了。京哲海也不是只想要钱多多不反抗躺床上，但男人也是性欲驱使的动物，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吧？ 而且为了今天，京哲海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去解决京曜这个难题——京哲海明白的很，有京曜在钱多多肯定不会让自己抱。所以这次战略，京哲海把京曜当做一定要排除的目标。 进入钱多多的小院子，这个总是让钱多多恼的男人贯彻着他的一贯方针，不敲门，直接解除了钱多多小院子的禁制，自己进去，想给钱多多一个惊喜。 “什么人？！” 可是眼前这个手持一把明显和他身体不成比例大剑的孩子是谁？ 京哲海指着在这个陌生孩子旁边的京曜说道：“他爸爸。” 京曜马上就回了一句：“我不认识。” “小子别说谎，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所以钱多多听到骚动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京哲海把一个水蓝色的罩子罩到一个水球上，远远地望去，水球里面有个小宫殿一样的景象。 “你做了什么？”钱多多走了过去，被起身迎向自己的京哲海拉住，钱多多左右都找不到孩子们，便着急地问京哲海：“你干的吗？你把他们弄哪去了？那个水球里吗？” “没事，他们在水球里会很安全。”京哲海拉着钱多多就往屋子里走。 “可他们都没吃晚饭！” “我在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晚饭，还有玩具，你不用管他们。”京哲海说。 “真的？”钱多多怀疑。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谎了？”京哲海问钱多多：“就算多了一个也够他们玩的。我还没问过你怎么多了一个呢？” “那孩子叫符冰。”钱多多跟京哲海说了符冰的事，他自己的想法，冯剑人说的事也都跟京哲海说了。 京哲海在家伙还是有点吃味，对于钱多多会去找冯剑人咨询，而不跟自己说。 “得了吧你，我们隔得这么远，等写信告诉你，你再写信回来，这事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钱多多说：“你也好停了你那些胡思乱想，别老这么在意冯剑人。” “你别一出什么事就往那贱人那里跑，我就不这么在意了。”京哲海说：“你找谁商量不好？非找他干嘛？” “我不跟你扯这事了，我问你，枣玉和吉儿，在你那边好不？”钱多多问道。 “你就关心他们不关心我？”京哲海仍旧一副醋意浓浓的样子，“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会不好吗？”钱多多问，他人就在自己眼前，相貌英俊，穿着华丽的，能不好吗？ 京哲海说：“不好。” “嗯？” “没你。” 钱多多一下子被这家伙逗笑了，京哲海这家伙真是不怕肉麻，也不怕恶心死人。 眸对眸，相望了许久，很多要紧的话，还是都往后推推，什么事都没当下这般要紧，况且小孩子们都被关住了，见不着了，时机正好。 此刻的小孩子们怎么了呢？ 在院子里被水光罩罩住的水玲珑中，两个小孩子正在被他们的玩具、食物袭击着。 满满的妖兽、魔兽在被摄入水玲珑的小宫殿里肆虐着，杀了一只又冒出第二只，情景有些惊险万分，这里不像奢华的宫殿，更像是闹鬼的鬼屋！ “他想杀了我们吗？”符冰抽空问京曜。 京曜回答：“我想不是的，这是第四套。” “什么第四套？” “第四套训练方案。” 遇到这种事，京曜似乎已经寻以为常，很快化身成白龙，开始投身于他时隔了快半个月的训练中。 符冰同样被关进了来也没办法，抓抓小脑袋，拿着符箓和仙剑冲到另一边杀掉另一边的妖兽。一人一龙一人半边，花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才把宫殿的上层给清理干净。 符冰还没来得急喘气，京曜指指向下封闭的通道，“下面还有。” “为什么我们非要下去不可？”符冰问。 京曜回答：“下面有好吃的。” 此时符冰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指指刚才他们杀掉的魔兽：“这些烤烤不能吃吗？” “假的。”京曜回答：“过会还会活的，下面才能找到吃的和休息的地方。” 符冰看看地上似乎有在动的“死去的魔兽”，也只好跟着京曜去玩探险游戏了——其实这只是龙族训练用的空间环境，只是被京哲海改造了成了京曜的游戏盒之一。 这次设定的有十八层的地下城，还有一些益智类、解密类游戏，每下去一层在宝箱里才能找到吃的东西，地下一层只能找到青椒和青菜，气得京曜要砸，不过肚子还是饿了，两个小孩子先分吃了蔬菜。 “下层应该有肉，下层应该有肉。”京曜自己对自己说，激励自己的士气。 不过找到地下二层下去的通道前只寻到大白菜和白萝卜…… 符冰看着吃不到肉怨气很大的京曜，对京曜说：“我们再下一层吧……” 两个孩子就这样在游戏盒子的地下城内找寻着肉食，不过还好下一层总算有些猪肉了，京曜吃吃觉得不满意，估计着下一层还有更好吃的东西，好奇心和对肉的渴望，吸引着两个孩子继续下去。 所以一时间，小孩子们也不会无聊，这“游戏”也有趣的很，就是稍微危险了些罢了。 “无名给过我两个碎片。” 躺在京哲海怀里的时候，钱多多把这事好好跟京哲海讨论讨论，梳理梳理。 “一个碎片记录的是蓝欣瑶被两个朋友救走事，救她的人一个是天守阁的‘风姬’，另一个是个叫溯起的男人。天守阁在东海，溯起就不知道是哪儿的人，不过记录里这人挺厉害。” “溯起？我怎么听这名这么熟呢？”京哲海问。 京哲海伸起胳膊，用手指在空中划着，他划过的地方便发亮，一个人大致的影像，他的神态京哲海倒是把握的挺好。 钱多多瞧他画的挺像，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你够了吧？别再展示你的绘画才能了，把你觉得是的那人影像弄出来给我瞧瞧。” 京哲海在用术法把溯起的样子给钱多多看，钱多多一瞧，还真是碎片里的那人。 钱多多问他：“你怎么认得这人的？” “我第一个客户。”京哲海说：“他不时地会跟我换东西，问我换龙鳞，给我些奇怪的小玩意。” “那你能联系到他吗？” “他倒是只给了我一个留言的工具，到附近他能听到，有时候会过来。” 天守阁的风姬，那个人形飓风，上仙修为，而且名声太过响亮（恶劣），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而另一个京哲海居然认得，京哲海说给他留个言，下次见到的时候探探这件事。 对于是否要找蓝欣瑶，这也是不一定的事，只是知道了她的下落，实在找不到别的线索也能找到她问问天庭界的事。 蓝欣瑶找到天庭界也是百年以后的事，现在还没准她知不知道在哪儿呢，这事还能缓缓。 另一个碎片钱多多终于也从记忆中找出来了，里面的内容繁复的厉害，钱多多便把这些精炼成一条主线。 这故事说俗也俗，也就是上代魔王捡到个失忆的小龙女，不知道怎么的动了心，送小龙女回家，这一送送出了事情，听说上代魔王去过了天庭界。 之后龙凤两族，各族都来质问上代魔王这是怎么回事？ 天庭界不是封闭了你怎么进去的？魔王对此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也就过了一个多月，魔王把事给手下交代了一下，只身离开魔宫。 收到表哥的一封信的蓝欣瑶，临危上阵当上新任魔王，对表哥的下落也是三缄其口。不过根据碎片记录的信息分析，上代魔王收拾的行囊，之前翻阅的资料典籍来判断，魔王是去了西方。 他之前翻阅的是南海海图还有，西边的地图，准备的东西看起来路线是要过海啊。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上代魔王是通过了南海去了西方大陆。”钱多多说出了自己推论的可能性，这是六百余年前的事，那是在钱多多和京哲海出生前的事。 找到魔王也是知道天庭界下落的一个办法。 此外魔王在准备去西方之前，所翻阅的典籍，魔宫记录的资料钱多多也整理出一份清单，把这些资料全部收齐，研读一遍没准就能明白魔王为何决定去西方。 清单上大部分的书籍，钱多多在人族的书库里找了部分出来在研读，另外的部分也找人收集，钱多多也把这份清单给了京哲海，那些是自己还没找到的，也让京哲海帮忙找找。 就算不用找到全部，找到十之八九，应该也能推个大概。 这场估计也是持久战，比预想的繁复。 钱多多觉得这事也有点像循环，他想改变这个世界的结局，就要找到天庭界获得提示，要找到天庭界，就要找到魔王，或者也不需要一定找到魔王，最终目的还是能同时保住两个世界，保住苏夜。 第七十回 到了第二天早上，京哲海打开水光罩，看看京曜他们都跑第几层去了，很好，在地下第六层转悠，地下第六层的妖兽幻境实力相当于金丹期中期五、六重的实力，符冰和京曜能够在这里转悠比京哲海预想的要好。 特别是符冰这孩子。 京曜还凭借本能生气的时候发狠乱咬，法术还现生疏不够熟练，这也是自然的，他才出生不足一年。 而符冰打架已经呈现出一种策略，有时候还会利用京曜的冲动配合攻击，各种符箓搭配攻击都呈现各种阵法的雏形，身体虽然还没法完全跟上，但战斗的意识和时机的把握完全不像孩子。 留有以前的记忆吗？ 是消除的不够干净，还是由于记得太深，刻入了灵魂、魂魄中已经无法消除了，反而成了魂魄中的一种本能反应？ “怎么了？”钱多多的声音传来。 京哲海回身看见钱多多只穿了件松垮垮的单衣，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相当诱人。 “我在想要不要让他们多练练，中午再放他们出来？”京哲海说。 钱多多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别闹了，过会我还要去工作呢。”钱多多说：“按我们昨天说好的办。” “要不要稍微改改，晚上再说？” “你是不是把时间越拉越长了啊？都说了我要工作！”钱多多坚持，也不能什么都依着京哲海，只会让他越来越任性。“快把京曜和符冰放出来，小孩子不吃早饭长不高的。” 被钱多多这么说了，京哲海便把两个小孩给放出来了。 两个孩子正和一条巨大美女蛇的幻境打架，出来的时候也是那姿势，只不过京哲海拎了京曜，硬是把他给化作了孩子的样子，才没让他把钱多多的小院子给砸了。 “出来了？”符冰看看周围还是钱多多的小院子。 “坏蛋！”京曜一见到京哲海，就在他的手中晃动着小手小脚也打不着京哲海，京曜抱怨着：“我要吃肉！” “五层应该有放了点肉了吧？”京哲海问他。 “不够！”京曜抱怨。这么点点肉，怎么够他在如此激烈运动中消化的？ “什么五层的？”钱多多问起来，他并不知道水玲珑里外表奢华的宫殿内藏如此玄机。 “妈妈他欺负我！”京曜告状去了。 京哲海也不理他，目标转到符冰身上：“你叫符冰对吧？” 符冰点点头说道：“嗯。” 京哲海说道：“今天我要把黑曜带回去。” 京曜一听京哲海对自己的称呼就转头抗议：“不黑！” “男人就不要对这点小事，你的名字斤斤计较，懂了吗？黑曜？”京哲海对京曜说。 “不黑！”京曜继续抗议。 “你少故意惹他生气。”钱多多对京哲海说：“先正事。” 正事啊。 京哲海继续对符冰说：“今天我要把黑曜带回去，下面一整个月可能连续几个月他都会在我那里，你要一起去吗？” 京曜一听就急了，紧紧抱住钱多多，说道：“我不要！” 京哲海对京曜很认真地说：“没你选择的份。” “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婴儿，小婴儿的意见不做考虑。”京哲海说。 “小曜不是小婴儿！”京曜抗议。 “你一岁都没到，当然是小婴儿。”京哲海对他说。 “小曜他一岁都没到？！”符冰惊讶地问道。 京哲海对符冰说：“龙族和人族本来就不一样，别大惊小怪的。” 京曜气鼓鼓的不搭话，只因为他小，他的意见总不被大人当真？ “符冰，要么你留着这儿陪多多，要么跟我一起回去。”京哲海对符冰说道。 符冰突然问了一个让钱多多和京哲海都愣了下的问题：“她不能一起走吗？她不是小曜的妈妈吗？” 钱多多和京哲海对看了一眼，随后钱多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京哲海看了一眼钱多多，说：“小孩子这么多问题干什么？大人们的事，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懂了。你跟不跟我走？” 符冰瞧瞧钱多多，再瞧瞧京曜，“我是小曜的保镖，当然要跟小曜呆在一起……” 京哲海瞧符冰一副看着钱多多依依不舍的样子，他怎么觉得这小鬼长大了，没准也会成了自己的情敌？ 多多长得太漂亮就这点麻烦。 当下京哲海一拍符冰小小的背脊，把他往京曜那儿堆一块，对钱多多说：“两个孩子今天我一起带走。下月初我来接你？” “你不是跟苏夜说好，月中才能来吗？”钱多多问。 “你别管那捣蛋鬼，这种规矩本来就是眼开眼闭的事儿。”京哲海说道。 钱多多说了：“定了规矩不是拿来破坏的，是要遵守的。何况我跟冯剑人说好了，他会送我过去。” 京哲海一听就恼，“怎么又是那贱人？” 钱多多说道：“你这人怎么还吃他醋呢？有完没完啊你？” “我还没完？”京哲海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还在传……” 京哲海说到一半不说了。 “传什么？”钱多多问道。 “没什么。” “你别说话说到一半，你给我说清楚！” “多多，别在小孩子面前吵。”京哲海提醒这里还有小孩子呢。 钱多多上前，微笑着把两个孩子请出了房间，然后关上门继续，“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又听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了！” “没什么……”京哲海说。 钱多多对他认真地说道：“说明白。” 其实这事也是别人乱猜，最近钱多多因为又多了符冰的事，当然没事就闪人，能推的应酬全推，工作时间以外见不到人。 而这些八卦的人有够无聊的吗？ 钱多多带孩子哪有空和冯剑人一块玩失踪？ 内务府里的人都在传，冯剑人最近深夜工作的次数少了，时间短了，一会人都不见了。平常他休假都泡在内务府，或者泡在那个地方视察，现在也见不到人了，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所以有人猜会不会冯剑人来帮钱多多带孩子去了？ 钱多多被气到了，搞什么啊，这些乱八卦的人无聊不无聊？ “你自己问问黑曜，他最近见冯剑人的次数有多少？”钱多多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最近见到冯剑人的次数少了很多，本来钱多多还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忙，又要带孩子，又要查天庭界，没交集害的，现在想想，确实有这个迹象。 “如果他不是在跟我八卦，那他是在和谁八卦呢？”钱多多在考虑这个问题。 “真的和你见面次数很少？”京哲海问道。 “你别闹了。”钱多多说，突然他发现：“啊！都这个时辰了~” 京哲海看着钱多多匆匆忙忙地换衣服，然后就开门冲出去，对着两个孩子说再见，回来再亲京曜一下，说下月初钱多多会去见他的就匆匆跑出去去司安府了。 京哲海看钱多多匆忙的样子透着七分可爱，他可能不知道，他的举动有多可爱。 这几天下午清闲的时候，钱多多才真正意识到京哲海把孩子们都带走了，显得太清静，太寂寞了。 他也不用这么急着结束工作，反正也没有人等着他把他们带回家，给他们做饭。 钱多多全身松弛了下来，拿起目录上记录的书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其实怨的时候也想过，小孩子好烦，他们怎么这么小，这么会吵，这么会捣蛋，还不时地打架，但真的不在身边了，钱多多觉得心里缺少了什么似得，念的要命，看两句就想起他们过的好不好？京哲海又没有欺负他们？ 实在看不进去了，就把书卷放到一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天的工作时间到了，大家都可以回去了。 回去？有必要回去吗？ 还不如在这里把书都看完了，记录要点，再找些书卷来看看。 看了这么多书和资料，对天庭界，钱多多多少有了了解，钱多多心细，疑问越来越多。 人不同，看同一卷东西都会有不同的想法，钱多多的想法就是特别一些。 例如，对天庭界记录中有一条，天庭界里有“数万”仙人。 纵观整个华国，在天庭界封闭，所有仙人都无法飞升，留在地上，所有的仙人的数量加起来，不去看素质高低能否被天庭界接纳，都不超过三十位，并不是修成仙就能一劳永逸，仙人也会在拼斗中，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而死。 就算是人族记录只记录仙这种修仙方式，其实各族都有人进入天庭界，就算是全部都加进去，这数量也远远不足百数，历史的长流累计下来，钱多多就不信天庭界的仙人都不拼斗，都不身死道消。 那这么多仙人哪来？ 钱多多想到苏夜来自于不同世界，难道说这天庭界的仙人，并不只是一个世界的仙人的聚集？ 钱多多想到这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翻阅记录，越上古的时代，洪荒时代，对天庭界也就是寥寥数笔，并不崇拜。而到了各大修仙门派纷纷崛起起来的时候，人族修道者对天庭界的崇拜几乎到了一种无法复加的地步。 所有的修仙，就是为了进入天庭界，“飞升成仙”。 钱多多奇怪，成仙就成仙了，为何还有个“飞升”，飞到天上去，那天庭界在天上了？ 不对啊，天上哪有天庭界，而且它还可能容纳了各个世界的仙人，这飞升还有意义吗？然后书上。人们对飞升还有些描写片段，例如，光束照射下来，人被缓缓提升上天。 钱多多想想，这是什么情景，以普通人的想法，普通人的眼光，仙人其实是会飞的，光束、上浮，其实这很像上飞舟的情景。 第七十一回 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仙人们上了飞舟类的法宝，但问题是然后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是问题，就是去天庭界——天庭界是个可以用飞舟就可以到的地方，而别的拥有飞舟的仙人又不能到。 这飞舟是特制的，特殊的。 想到这些，钱多多便去决定去查阅古代飞舟的资料，他就不相信了，如果飞舟可以到达天庭界，古代仙人们就没想过自己造飞舟，我们自己上去。 而且钱多多记得，上古遗留下来的飞舟设计上有不少是无用的部分，被后代精简了不少的部分，看这些古代设计的时候钱多多就在想，存在必有需要。 以前这些设计，这些都是什么个作用的啊？ 钱多多记得不是特别清楚，还是要去找一些设计图来参考参考。 不过今天看来是做不到了，手上资料都是目录上记录的，钱多多有了自己的想法，除了目录上典故他还准备依照自己的想法多查一些。也许还能发现一些，魔王所没发现的线索。 此刻钱多多揉揉太阳穴，天色已经到黄昏了。大家都下班了。 钱多多觉得肚子有点饿，开始咕咕叫，这会让他想起京曜，如果京曜在身边的时候一定会撅着小嘴问他要吃的。 “哆”“哆”的敲门声打断了钱多多的思绪，钱多多抬头一瞧是谢尔。 “你怎么想起找我了？”钱多多见到谢尔便笑着问他。 基本大法定好之后，也好久没见到谢尔人了。钱多多是忙于照顾小孩子们，不过一般谢尔也总是有人陪在身边，也是忙得很的“大忙人”。 “受人之托。没在你家里找到你，就过来看看了。”谢尔说。 谢尔还带来了吃食，居然还是钱多多喜欢的蜜汁烤鸡和油炸豆腐。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钱多多一闻到味道就不免露出笑容，接过来，不过有谢尔在，不好意思直接开吃。 “有人说的。”谢尔说：“我只是顺带带过来的。” 谢尔特意晃了晃手中另一个淡蓝色的贝壳，然后推到钱多多的面前。 钱多多拿起这个透着灵力的小贝壳问起：“这是什么？” “京哲海给你的。”谢尔说：“是‘海月天’那儿的贝壳做成的。可以联络另一边的贝壳，放在流通的水里能够联络的范围更大。” 上回钱多多不是找冯剑人商量符冰的事吗？这小气的家伙就记在心上了，这个贝壳的意思不就是让钱多多凡事不许找冯剑人了，找他京哲海吗？ 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地收好贝壳，这家伙就是瞎紧张。 “还有一件事。”谢尔说。 “什么事。” “这月初五小龙的生日，我也要去南海，顺路一起走吧。”谢尔说。 “这也是京哲海关照的？”钱多多问。京哲海难道觉得比起冯剑人来说，谢尔比较不“危险”？“这次我跟冯剑人说好了，他陪我过去，你们见面不要吵翻天了？他的意思是希望我推掉冯剑人吗？这不好吧？” 谢尔说道：“你们约好初几出发？” “初三。” “那就一起走吧。” “一起……”钱多多仍然有犹豫。 “就几天的事，我忍忍不让你为难就是了。”谢尔说。 “也不是为了我为难不为难。”钱多多说：“我没跟冯剑人说，就让你一起同行了，我怎么跟冯剑人交代啊？” 谢尔就说：“先别告诉冯剑人，省得他闹脾气。” “那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当天我自己和冯剑人交代就行。”谢尔说道。 既然谢尔这么说了，钱多多也不能太不在乎京哲海的看法不是吗？ “好吧，那就一起走吧。”钱多多点点头。 在谢尔走之后，钱多多又拿出了那枚淡蓝色的半边贝壳，想了想，还是输入了自己的法力，只需要一点点法力让这个居然被炼制成三阶法器的小贝壳正常工作，让它的另一半发出水纹般的震动，通知那个人，要不要聊上几句？ “多多，还在司安府呢？”京哲海问钱多多。 钱多多也不意外，瞧瞧桌子上的有人特意关照人带来的美食，谢尔跟他联系过了吧？试用这贝壳的时候，所以谢尔才能把钱多多喜欢吃的东西带过来。 “过会就回去了。”钱多多跟京哲海说着没啥营养的话，也问问京哲海：“那你，孩子们怎么样了？你们都跑哪儿了？还在黑水镇呢？” “嗯，这两天还在，不过明天回趟家里，把两个小捣蛋先送过去。”京哲海说道。 那两个小孩子皮啊，就没安定过，不过水玲珑是个好东西，暂时他们还在六层转悠着，突不破关卡，这比苏夜开发的平面游戏更好玩，更刺激。 钱多多听京哲海轻描淡写地说到“回家”，问道：“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你离开了多久，我就有多久没回去了。” 两个人一下子变得沉默，京哲海等钱多多的反应，钱多多终究是叹了口气，“对了，上回你还没说枣玉他们怎么了？” 京哲海面对钱多多明显的转移话题也没多追究的意思，便说道：“跟他们说了两个碎片的事，枣玉留下来还要安置他们从北邙山带过来的人手；吉儿他准备去西方大陆找那个没回来过的魔王。” “行不行啊？他去过西方大陆吗？”钱多多问。 “我也这么想，不过他坚持，也确实需要有人去找。”京哲海说：“我记得五叔有跟那儿做生意，安排下，让他跟商队的船去，也有个照应。这次京曜生日，总归会碰到五叔，所以让吉儿缓一缓。” 钱多多听京哲海这番安排挑不出毛病，这人做事也稳了许多，看来这些年的变故，成熟了些的人并不只是钱多多一人罢了。 之后的话题就说了些各自对天庭界的调查，京哲海听钱多多那番大胆推想不免笑了声。 “多多你想象力还真丰富。”京哲海说。 钱多多便说了：“我觉得我想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其他不说，有件事我倒觉得你说对了。”京哲海说道：“人数不对啊……具体你的推论对不对呢，遇到外公抓到魔王问吧。其实外公也可以问，他们应该清楚的很。” 渡过长久时间的这些“老人家”他们知道的东西应该比他们多。其实还有一人可以问，钱多多的师父。 只不过钱多多在修成仙之前还是老实点，别到处乱跑，引些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司安府，钱多多想想，还是去了内务府。 京哲海说的那件事，引起钱多多警觉了，钱多多是特意去瞧瞧冯剑人的。平常这时候，冯剑人应该还在内务府，至少钱多多在那儿的时候，这家伙整一个工作狂。 其实想想，冯剑人没老婆没儿女，也不知道他整天为了啥，忙忙碌碌的，也许这家伙心里还真为了黎明百姓，为了肩头的责任，他是标准的殉教者类型，认为有能力者应该多付出，倒不是他要求别人都这么干，但他自己还真带头这么干了。 不过他不这么干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这个没有不良嗜好，没有不良兴趣的国奶爸。以前钱多多和苏夜讨论过，他们华国最正常的貌似是冯剑人，最不正常的也是冯剑人。 苏夜说像他这般全心全意投入提高黎民百姓生活的人民公仆，其心理一定是病态的。 “病态、偏执并不一定是不好的事。”钱多多认为，至少冯剑人这样挺好。 “好什么呀？”苏夜倒是有不同看法，“他这种状态，这种人，一旦迷上什么东西就无法自拔，我都有点担心他的未来了。” 苏夜的口气就好像妈妈担心儿子似得，逗得钱多多直乐。 苏夜和冯剑人到底谁照顾谁更多一些，在钱多多看来也差不了多少。这种类似无关血缘亲人之间的感情，说不清。 苏夜说起一段他和楼明玖初来这个世界的故事，认得冯剑人的时候，起初他还没这么病态的时候，算得上正常人的时候的事情。 那是发生在大约四百多年前，苏夜和楼明玖来到这个世界，楼明玖刚刚开始起步修仙，苏夜吃了城主养的禾山道道人的魂，恢复了些，也吃到一个法术种子，虽然没有恢复成人型的力量，不过已经可以脱离楼明玖飞来飞去了。 苏夜还想多吃些这么有营养的“食物”，天天吵着让楼明玖再抓些道人来吃，反正附近为虎作伥的“仙道”还多的是。 在苏夜的威逼之下，楼明玖叫来原本城主的师爷，问问他们周围有什么山寨，或者有什么阴森的地方，惨无人道的事情什么的？ 师爷说往东八百里的地有个乱葬岗，那里是阴气森森，终日乌云不散。 苏夜马上说：“我才不要吃死人的魂魄呢！” 楼明玖看了他一眼，跟师爷说，继续说说。 师爷说那个地方，听说以前那里出了个妖魔，净抓活人吃。后来有个法师把妖魔打死封在那里，之后就一直阴气森森的，没什么人敢接近。当时还是有官府的，官府也不管。后来时间长了，那块一直空在那里的地方，被附近穷苦人家，或者战乱认不出尸首的人就把人都随便埋在那里。 晚上的时候听说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看到幽冥火苗等等传说。 师爷还没说完这个故事，那根绿色的丝带就已经躲到楼明玖的身后，瑟瑟发抖。难道苏夜其实是怕鬼？作为一个妖魔怕鬼怪，这是什么事啊？ “明玖，我不去那种地方，不去不去！”苏夜死活都拒绝去那边。 “好吧，我知道你害怕，那就不去了~”楼明玖说。 “谁说我害怕鬼怪的！”苏夜火大的说：“去就去，谁怕谁！” “好吧，那就去吧。” “哎~！” “那就不去？” “去！”苏夜仍然死鸭子嘴硬。 第七十二回 在苏夜坚持我不怕鬼的说辞下，楼明玖带着苏夜骑着马儿赶到师爷在地图上画着圈圈的地方已经是夕阳落下，星辰都看得见的时辰。 苏夜这是一路哭啊，“我不要去，明明是夜跟你说好跟你去的，他怎么跑了？我不要去！” 楼明玖这是既然出来了就不理他了。而且经过上次让苏夜吃了不少噬魂幡上的鬼魂的事，知道鬼魂对苏夜来说效果也是一样。 当时苏夜是吃了，也没表现出害怕，可能是因为情急之下，他一时间忘记害怕了。 他们在正常状况下，其实是怕鬼的~ 就像很多女孩子，在人多的地方会显得很怕老鼠、昆虫，但真一个人了，直接拿起拖鞋把子就直接拍过去。 其实不是真怕，就是觉得恶心不想靠近。 但现在，总比真让苏夜去吃道士好吧？ 一靠近乱葬岗那地方，就明显感觉到到温度降低了两度，阴冷的风直钻人体内，弄的身子拨凉拨凉的。马死活都不肯往前走，所以楼明玖也下了马，想把它牵在坟地附近的树上，想想，万一这儿真跑出什么鬼怪来，这马跑不掉不就害了它。 干脆也不牵了，想了想，拍了拍马儿，问道：“马儿啊马儿，你愿不愿意接受个能力种子，我给你个什么保命的能力？” 作为核体，楼明玖可以分出分身赋予别的人一种或多种能力，不过对动物还是第一次。其实对大梁城的那些肯跟着楼明玖的人，楼明玖看过，很可惜，他们都不适合能力。倒是这匹马让他很意外，楼明玖觉得，它适合放个能力进去。 “喂，明玖，你该不会连动物都不放过吧？”苏夜问起：“动物行不行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楼明玖说。 马儿又哪能拒绝得了楼明玖的好意？何况语言压根不同，楼明玖问它只是觉得有趣。 赋予了能力给马儿（暂时保密明玖是怎么赋予马儿能力的），这匹马儿居然全身发光，然后，它张开了一对洁白的羽翼，向着天上飞了起来！ “啊！”苏夜惊讶：“你怎么不早用？！” 如果马儿能飞的话，他们可能早就来到这坟地附近，用不着夜探这么刺激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居然能成功啊，”楼明玖说。 以前只有在人身上放能力的，动物是第一次，可能是这地方灵气比原本的天壶世界要充沛，某些吸收了天地灵气的动物也可以放入种子？ “喂，明玖。”苏夜说：“这地方灵气比我们那里充沛的话，动物也能成功，那别的物体呢？” “夜你什么意思？”楼明玖看苏夜的表情和口气，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感觉上的东西，他一般不会搞错他们，这主意是苏夜想出来的。 “我是说，剑啊，衣服啊，等等。”苏夜说：“如果核的能力能够移植进去，那不就变成法器那样的东西了吗？就算这些法器没法自己炼会有人去提供他们的禁制帮它们炼的。而且这些本体很脆弱的东西，一旦坏了法力回到我们这里来，不是省事很多？要不今天我们就回去试验吧。” 楼明玖拉住苏夜这根往回飘的带子，“试验归试验，今天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夜坏蛋！坏蛋！明玖，不要进去了啊~” “很快的，看看而已。”楼明玖兴趣还是很浓的。 在此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原本在天上莹着月光张开翅膀自由翱翔的小马被什么打中了般的，从天上重重地摔了下来，正好摔在楼明玖的面前，被墓地上的某个墓碑穿了个透心凉。 楼明玖和苏叶都愣住了，他们只看到眼前的马儿睁着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是死不瞑目地看着他们。眼睛里转动的泪水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般的恐惧的眼泪。 最终一道金色的禁制回到了楼明玖的身上，它已经死了。 “在那里，就看到掉到了那里！”一名女子的声音从旁边的一侧传来，几个人影的晃动，一个手持着弓箭的女孩出现在案发现场。 她身后还跟着另外四个男女，他们一同看到了被墓碑穿透的白马和一动都不能动的楼明玖。 “啊，怎么死了？”那女孩一脸遗憾，然后看了一眼楼明玖，按他的岁数，才感觉刚刚感应引气入体？资质也太差了吧？自然也不拿他当一回事，她说：“不知道这马精有没有妖丹。” 她上前一步想要去动马儿的尸首，楼明玖一步就抓住了她企图抽出匕首分割马儿尸体的手。 “这是我的马。”楼明玖这回是生气了，他大声疾呼惊得这几人心一怔。 不过随后那女孩又恢复过来，冷哼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证据说那飞马是你的？你这个凡夫俗子有什么能力豢养一匹飞马了？！” 楼明玖是不打女人的，他真的不想打女人。 而苏叶可不管了，丝带一卷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打在这女人的脸上。她弄死他们的马，苏夜只想一命换一命吃了她，却被楼明玖按住了。 “你打我！”那女孩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你居然打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要射死我的马？”楼明玖问。 “不就是一匹飞马吗？射死了就射死了！”女孩说。 楼明玖都快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那女孩身后一个高大的男子抓住了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孩，说道：“抱歉，我们不知道那马是有主人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还算是客气，解释道：“小月这丫头也只是调皮想抓那匹马，没想到会害死它，真的很抱歉。” “秦大哥！你何必跟这种人道歉？！”那个小小月的姑娘仍旧不依不饶，丝毫不知道刚刚她就命悬一线了。 苏夜和楼明玖都差点动手了！ “小月，你给我老实点！”高个男人教训了她一番，再度对楼明玖说：“这丫头被我叔父宠坏了，不懂规矩，真的很抱歉。” “明玖。”苏夜在楼明玖的心中直接和他交流，苏夜已经感知到这些人的想法了，那个高个叫秦歌的男人看起来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会向楼明玖道歉是因为发觉楼明玖脖子上围着一根至少也有七八重禁制的法器。 在他的想法里，能够驾驭飞马，还能拥有一件七重禁制的法器低修为的人，多半背后有什么后台，没准父母兄弟有厉害的，没必要结这个仇。 过后问问，如果真没什么后台，这里月黑风高又是乱葬岗，杀了夺宝也方便。 毕竟苏夜看起来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器。 苏夜恢复过来的时候，丝带的身子破洞也已经修复好，卖相极佳，是讨好女孩子最好的礼物。 楼明玖看着这群战斗力平均十五、六还没那位清风道人高的小朋友们，他们若是不出手还罢了，出手了苏夜今天你就有道士、道姑吃了。 苏夜还觉得他们不够格。 “我叫秦歌。”那个高个男子自我介绍：“这位是我表妹钱月儿。”然后他再介绍了下其他三人，他们几人家住在附近的姑苏城，正好遇见家中长辈做寿，一行亲戚朋友的小孩就相约一起出来到附近有名的乱葬岗游玩游玩。 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们，平常也就花了些钱财拜了些师父学些武艺，后天斗气的，这几人之中唯一的是这个叫秦歌的男人，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感应了天地，现在已经是练气阶段，身边的一干亲戚朋友的同代人便以他为尊。 钱月儿自然也崇拜她这个表哥的狠，父母暗示，自己芳心暗许，早把什么繁文缛节抛到脑后，摸上表哥床上的事就不用提了。 有他表哥在，楼明玖这个资质太差，长得又很一般的家伙自然入不了这小姑娘的眼。算什么东西嘛！ 这些人的想法全部暴露在苏夜的能力下，那些污言秽语，刺瞎人眼球的回忆，苏夜懒得去看。 “我叫楼明玖。”楼明玖说。 “‘楼’？这个姓氏倒是少见，”秦歌说起，“不知道楼兄师承何处？我看楼兄有件法器，是否是师门赐下？” 楼明玖经得苏夜提醒，对这家伙的心理自然是明白的很，便有意说了：“师承？我没什么师承。法器你说的是这件吧？”楼明玖摸向脖间的青绿色丝带，“从小跟我再一起的。” “那兄台这么晚到这里来……”秦歌一边望着，一边心里可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看着月光下闪闪动人的青绿色丝带，这可是一件法器啊！想他秦歌怎么说也是整个姑苏城羡慕的中心，少女们心念的帅哥。虽然在蜀山派里，他也只是个外门弟子，可回家居然连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更别提蜀山派里有名的飞剑让他使使。 每次那些人想要看他威风威风的时候，他只能提了一口上好的精钢剑，虽然使得一手好剑法，但秦歌心里是窝囊的厉害。 而眼前这小子，无门无派，又看不出有多少修行，可能是祖上留给了他一件上好法器，真是暴殄天物。要是秦歌能有这么一件法器，也就能找个师姐换一柄飞剑来，这岂不妙哉？ 秦歌的这些想法全让苏夜开放给楼明玖听。 楼明玖在心里评论着：小叶子你还真是够受欢迎的！ 看来这世界上法器法宝的日子不好过，任何修道的人都想有一件法器使使，可他们是否就想过法器们的想法？他们是否想要这么一个主人，长期的合作伙伴？ 还好，楼明玖可以把自己本体，长枪藏在体内，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不然为了楼明玖那件三种能力法器本体，还不知道会让这个世间多少人为他抢破了头？ 楼明玖的本体法器看来还是最好不要随便露了形。 “明玖，说你是到这里来上坟的。”苏夜说：“那男人就出手了。” 只要楼明玖说了这话，就是证明自己根本没后台，会在这里埋葬的是什么人？无非都是些无关系的平名百姓，无关系户，连像样的坟墓都没有。 而楼明玖却说了：“我？我今天到这里来和各位一般，听闻了这里的传闻，过来看看的。” 苏夜果然有些生气了。 楼明玖的说法，让秦歌暂停了想要出手夺宝的念头，他都想着还是再看看吧。 “明玖你搞什么？”苏夜在楼明玖心里问道。 “夜，你真想让他们出手，直接控制了他们，或者给暗示就行了。”楼明玖在心里对苏夜说。 “我才不做那种事呢。”苏夜在这一点上，他就傲娇了，“让他们自己选择行动，那才比较好玩。” “是啊。”楼明玖同意，“那我们也别太诱导他们。” 楼明玖这样的说法，让苏夜可以认可。这也挺好玩的，看他们到底会不会出手？ 楼明玖上前，对那块墓碑说了句失礼了。他当着这五个人的面，直接拔出了那块连着马匹的墓碑，这让在场所有人脸色一白，这人力气该有多大？！ 秦歌想想还好没出手，再看看再看看吧。 楼明玖把那块墓碑拔了下来，然后把马儿的尸身从墓碑上拉了出来。再把墓碑直接放回去。 接着楼明玖拿出从禾山老道那儿抢来的法宝囊，把马儿的尸身塞进去，这又让这些人一惊。 法宝囊！ 这又让秦歌在心里又嫉妒又恨，能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法宝囊又是多少像他这样用了家里的钱财关系送进蜀山派，却只能呆在外门的弟子的梦想？ 而这小子居然还拿出一件法宝囊？！ “兄台，这件法宝囊何来的？”秦歌问。 “捡的。”楼明玖说。 靠，什么样的运气可以让人捡到一件法宝囊啊？！ 楼明玖没补充那句是从被我打死的老道身上捡来的，只怕他这一句一出，这帮愣头小子全跑了，那就没乐趣了。 秦歌自然不相信楼明玖能真随便捡到一件法宝囊，想着这小子铁定没说实话，没准还真是什么大门大派出来的内门弟子，就是没肯跟他们说实话。 “明玖，这个人杀你的可能已经降低到了20%以下。”苏夜抱怨说道。 “哈，很快会提高的。”楼明玖说。 “怎么可能？” 然而真让楼明玖说对了，在楼明玖说着这话的时候，其他人除了秦歌和钱月儿外，其他三人都围上了楼明玖，跟楼明玖说要不，我们一块儿吧？一起到墓地冒险？一副热热闹闹，亲热的样子。 楼明玖自然答应，好啊。 “秦兄，一起？”楼明玖问。 “当然求之不得了。”秦歌说。 不过楼明玖在内心问苏夜，现在他想杀我的可能性提到多少？ “50%。”苏夜回答：“人类的心还够复杂的。” 第七十三回 苏夜话虽如此，一进入乱葬岗地段，苏夜就死活不讲话了。 楼明玖和那两女三男一起在墓地里玩冒险游戏。以楼明玖这个受过现代正规教育的伪人类来看天上飞的鬼火，那其实是磷火，别怕，没啥好怕的，居然在这鬼地方没看到鬼？ 秦歌看着围着楼明玖的那三人，听着楼明玖解说那些听得半懂的科学知识和瞎吹，引得其他人都对楼明玖的博学崇拜的很。他心里有种特别火大的感觉。 怎么看楼明玖越来越扎眼，越来越不顺眼？ 在蜀山派，他自然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外门弟子，拼了命修到练气阶段，指引他的师父却说他的心不适合修仙，让他做好早早下山的准备。而在家里，姑苏城里，他可是有头有脸的出类拔萃的那一类，风头怎么会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练气都没到的小子盖过了呢？ 看楼明玖的年纪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和自己差不多，修为没自己高，又不敢报自己的门派，多半门派是不起眼的小门小派，会比自己受欢迎，不就是因为有两件法器而已吗？ 老天真瞎了眼了，凭什么他秦歌器宇轩昂，天资聪慧的却会被师父看走眼，说什么心态不适合修仙？连件像样的法器都不给。 秦歌觉得自己就像是修仙小说的男主角，天妒英才啊，难道要受尽磨练吗？！ “70%，70%。”苏夜不忘记给楼明玖报他的危险度。 “靠，夜你那个模仿游戏的报警声可以给我停了。”楼明玖在心里和苏夜交流。 “我想玩游戏了。”苏夜说：“最好是网络游戏，小游戏也可以。” “现在是仙侠时代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你别给我乱穿那种东西进来。”楼明玖说：“其实我也想玩啊。” 这世界够无聊的，没啥娱乐节目。 所以这些小孩子也会拿夜探墓地当做一个娱乐来玩，不像他们世界的小孩子，都躲在家里开电脑。说起来其实苏夜可是有重度网瘾的。 “那你就把现实当三维游戏来玩好了。”楼明玖建议：“这里不是能修仙吗？” “切。你修仙，我在旁边看？无聊死了。”苏夜知道这墓地就传的吓人，没鬼了，胆子也大了，而且他已经忍了太久了：“我要看漫画，我要看动画片，我要玩游戏。” “你再吵，这里都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切。啊，75%，75%！” 楼明玖也就随便他去了。 不过跟他们一行人冒险也好，他们手中有手绘的乱葬岗这里的地图，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年代画的产物，但大致地形还能判断的出。 他们的目的地是当年那位仙师杀死封印妖魔的地点，听他们说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妖魔的恶行，一边向那边走，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说是这里原本有一户姓夏的人家，也是个大户人家。长子却爱上了一个妖魔，使得全家被妖魔所害，房子全被烧了等等，没人活着。 后来有位仙师路过，和妖魔大战，把妖魔杀了封在此处。 这种历经太过遥远的故事，很多的传闻一代代相传，掺杂了太多人类的幻象和不合理的补全，还有夸张，故事的原貌通常会被毁的一干二净。最终来到附近最高的山坡上，一个巨大看不清年代和人名的墓碑，根据地图这里就埋着妖魔。 楼明玖很想吐槽，这地方，这墓碑怎么看都不像是埋妖魔的地方，埋妖魔的人会给妖魔弄个墓碑吗？ 而这故事也太奇怪了，如果妖魔已经毁了夏家，那为何还要留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墟等着仙师来杀了她？ 不过这种故事一般都不用太过认真追究，一起来玩玩而已。 大家开始找地方刻到此一游的恶劣行径的时候，“哎？这里怎么有个洞？”其中一个女孩在墓碑旁的大树下，找到一个洞。 阴森森的地方，大树旁有个洞。 “你说会不会妖魔活了，从地底下爬出来了？”有人说。 “怎么可能呢？”楼明玖以科学的角度来判定，他拿着火把去检查这个深洞，其他人也靠了过来，听着楼明玖分析：“这多半是个盗洞。” 这里有墓碑，有传说，自然有盗洞也不稀奇。盗墓啊，楼明玖嘿嘿一笑，似乎是个挺有趣的活动。 大家说可能啊，这个盗洞既然没被埋上，那就有可能是盗墓的人新挖的，盗墓的人是在附近还是在……下面？ 楼明玖也是看过许多盗墓小说的，先是要，用手中的火把丢下去。 这个举动原因有二，一个是为了探究这个洞的深度，另一个是为了看下面是否有氧气。有氧气，火把就不会灭。 火把没灭，但这个盗洞看起来倒是挺深的，至少有百米的样子！ 这一瞬间，楼明玖感觉自己背后有个力量一推，有人拉住他腰间青绿色丝带，却将他推了下去。 在离开那根丝带之前，楼明玖听到了苏夜的声音：“100%，100%。” 靠，他还玩呢？ 秦歌手中握着那根丝带，强压住脸上的笑意，他说：“楼兄也太不小心了。我没拉住他！谁有绳子？这丝带看起来不够长！” 他心里盘算着，他知道大家都没带绳子，过会推说回去拿绳子来救人，这一来一去时间长的很，如果楼明玖死了的话最好，有法宝囊留下最好，如果被什么盗墓人拿走也好算了。如果楼明玖侥幸没死的话，手上有件法器的他，会让他死得稳妥妥的！ 这个男人才这么想着，周围的人都说没有带绳子，他露出得意笑容的同时，只见手中青绿色的丝带无限扩大，卷住了他的身形，一下子黑雾就覆盖了他的身体。他什么都再也意识不到了。 丝带在席卷过秦歌过后，在空中停留了数秒，看着剩下的人一眼，还是直接飘进了那个盗洞，只听到有人抱住了已经失去灵魂的尸体，尖叫着死人了的声音，和他们逃走的脚步声。 “明玖。”苏夜飘到了从地上捡起火把的楼明玖的身边。 “怎么？吃得饱不饱啊？”楼明玖问他。 “在消化。”苏夜自动卷着楼明玖的身子，想把他从地面上拉起来，但是由于他的禁制还不够高，“楼明玖你都吃什么长大的？你也太重了吧？！” 苏夜没法把楼明玖提身起来，火大抱怨着。 “那没办法了，继续向前走吧。”楼明玖指向斜着下去的盗洞。 “下去要干嘛？”苏夜问。 “下去找找盗墓人，他们挖的洞，总归有办法上去吧？”楼明玖说，“比如说攻城梯啊，软梯啊，之类的。” 就算他们没下来，这洞没被埋了，说明他们迟早要下来的，往前走总归是没错的。 苏夜也知道，但是他讨厌坟墓里的味道！ 青绿色的丝带围在楼明玖的手臂上，也只好仍由楼明玖带他往深处走。 苏夜把注意力集中到刚得手的魂魄，分解开来，没看到种子，气得苏夜大骂秦歌是个没用的东西。卷了一下秦歌在蜀山派学到的知识和法诀原本，其他就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 弄得苏夜很失望，而且秦歌的知识还没那个禾山派的老道的多，法诀只是到了练气阶段的。蜀山派和禾山派差不多，是弟子到了某个阶段，如果表现好，师长们认为你有前途或者利用价值了才会教你下面的。 有些人虽然修为到了，但拍不进马屁一样学不到精深的法诀。这让苏夜很是愤恨，对这个修仙界更是火大，一点好感都没有。 “明玖，下次你抓个蜀山派的长老什么的给我吃，看我不把他们的法诀、秘术全部公布于天下！” “好好。”楼明玖应付在苏夜，苏夜总会有些奇怪的想法。 苏夜说蜀山派的法诀不需要生魂也可以修炼，问楼明玖要不？不过只有到练气阶段，明玖说对敌的手段越多越好，说来听听无妨。 于是苏夜便把蜀山派的法诀给楼明玖传了过去，楼明玖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怪物般的家伙直接进了练气阶段，开始将一路走来的气精炼对自身修行更有益处的气息。同时楼明玖原本停滞的三个能力的圆满禁制，虽然缓慢，但也慢慢开始向上堆积修行。 如果秦歌在世一定会对楼明玖怪物般素质而精神奔溃的。 楼明玖觉得修仙不错，能够随时补充自己的消耗的元气，将气息提炼更精存，这样一来很像是魔法世界里的魔力压缩，提炼出最有效果的魔法元素，其他的弃之不用，这样能够吸纳的气会是平常的数倍、十倍、百倍。 楼明玖尽量把它们压缩在一起，它们自然汇集在他的丹田出，凝聚成一团，要用的时候就调一下出来，平常一边练气，一边温养他的禁制就可以了。 很快他丹田那块放不进气了，那就放到别的地方去，放哪儿呢？他想起以前见过的穴道的图片，一个一个放就是了。 楼明玖这个妖孽，他只是在找放精炼出来多余“魔力”的地方，谁知道这正是练气下一步筑基的主要手段！ 苏夜若是知道楼明玖一边走着一边在干嘛，这回他可不只是要吐血了，他一定会气的连肺都要吐出来了。 人家修仙都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得分神的，他楼明玖直接自然而然地吸纳天地的灵气，干啥都可以吸取。 这可能是他作为法宝的本质，产生于天地，更容易得到天地的共鸣。更何况楼明玖压根就没想过要修到何种程度，他只是觉得这般有趣，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的“魔力”最高容纳限提高罢了。 修仙对楼明玖来说，就好像是个孩子学会走路那般是本能，自然而然的事，开了这扇门就直接向前走，如呼吸般简单。 而且他已经开了三个能力了，修仙只是开第四个可以辅助其他三个能力的能力罢了，有什么好紧张好稀奇的？ 这可能就是很多门派讲的赤子之心，修仙心态的最好境界，把修炼当做本能的一件事，存在于世间，呼吸就在提升自己的魔力上限。更何况，楼明玖还是有分心去顺带练练的。 楼明玖就是这样当玩一样的一边修炼一边带着苏夜探究古墓。 其实这古墓的盗洞也有些奇怪，一般的盗洞绝对不会这么大，可以让楼明玖站着都能走。也没走多远，这毕竟不是一个帝王墓，也没啥机关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洞穴。火把的光照亮了整个洞穴的时候，楼明玖和苏夜都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坑洞满满都是棺材！ 第七十四回 不只是一个棺木，而是几百个棺木就这样排列整齐地呈数排数列那般排列在那里。 和传说不同，这个深达地下百米的墓场埋葬的不只是一具妖魔的身体，而是几百人的坟场？ “这估计是这家人的坟场吧。”楼明玖推测：“被妖魔害死的都埋在这儿了？” 拿着火把环视整个坟场在最深处似乎有个被格外放置的棺木。苏夜如果能够化作人形，他一定摇头死活都不肯去了。但现在他只能围着楼明玖的左手臂，卷地紧紧的，都让楼明玖抗议疼了。 楼明玖还是很有兴趣持着火把进去一探究竟的，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不看全了不是很可惜的吗？ 走近看那具独立放置的棺木，它已经被打开了。 楼明玖凑前看看。 空无一物，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突然！放置在一边的棺材上盖板动了一动。 楼明玖的心也猛跳一下，此时空气都有些凝聚，楼明玖的右手拿着火把，左手被苏夜缠地痛的要命，苏夜的颤动也忠实地传递给了楼明玖，但楼明玖这人胆子就是大。没有被吓跑的他反而掀开了那块棺材板的上盖板—— 棺材板下，有一具脸色发紫，眼睛直瞪着上方的尸体！ “啊！”这下苏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扯着楼明玖后退了半米的距离，“明玖，不准再在这种地方呆了！走、走了！” “夜，你别紧张。”楼明玖说：“这死尸怎么也不像死了很多年的样子。” “尸、尸……尸变！” “看起来更像中毒死的！”楼明玖说，本着唯物主义的科学精神，让苏夜安定了下来。楼明玖再度走了过去，却突然有个暗器破空向他射出！ 苏夜瞬间张开结界，挡住了那枚暗器，两人想着发出暗器的方向望去，手中的火把照亮的这个墓室更深处的景象，几个人的尸体。血液早已凝固，发不出血腥的味道，只有一种加重着空气的尸臭。 而在临近这些尸体旁，有一个人影靠在岩壁上，他的样子早已不成人形，面黄肌瘦，那道暗器可能已经是他用最后的力气发出的。 怎么办？ “这只”是这里看到的唯一还有魂的生物，他还用有毒的飞镖企图攻击楼明玖——毒是苏夜从他最后的意识中解读到了。 这个人再想，难道今天我就只能交代在这儿了吗？ 深度昏迷了，这个人。 苏夜和楼明玖想着怎么办？ “夜，先别吃他。”楼明玖说。 “切，吃这种吃腐肉存活的人，我会消化不良的。”苏夜说。 靠近那个人的人的尸体残缺不已，苏夜都不想去往深处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明玖搜了搜那个被盖在棺材板下面，中毒死的男人的身体，总觉得这男人衣着不错，长得也不错，就是中毒死了有点恐怖。也没想到多搜出什么，可居然也搜到一个法宝囊？ 这家伙该不会也是个修仙的吧？ 而另一边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楼明玖过去看看他的状态，臭的要命，但楼明玖还是分给他一点气，看他恢复了呼吸，脸色也好了些。便背起这个带着腐尸臭的男人。 苏夜离他们远一点，可是其实苏夜也知道为何楼明玖会想着饶了他，救他。 因为苏夜跟楼明玖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这个人死了太可惜了！ 因为灵格太好了！ 苏夜和楼明玖作为法宝有种本能，他们对灵格非常敏感，灵格好的人很容易会获得他们的欢心，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各种法宝喜欢的灵格都不一样，而苏夜和楼明玖经常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这人算是运气了，在百人的坟墓底下，断了腿，吃着腐肉都想活下去，但几乎脱水而死的已经进入绝望状态下，却被楼明玖和苏夜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 当然，法宝的喜欢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喜欢。但也正如第一印象，我喜欢这个人，对他有好感，但要维持这份好感还是要看之后的相处表现。 不过法宝的喜欢，通常灵格还是能看出些人的素质和精神倾向的。 楼明玖背着这个幸运的男人，苏夜很吃力地拖着一个在地上捡到了类似于云梯，有钩子的梯子，他们回到最初那个向上的盗洞。 苏夜还想着要不要自己牺牲一下，虽然这男人臭的很，苏夜把他绑在楼明玖的背上，让楼明玖好好背着他，用戴钩子的梯子爬上去？ 楼明玖深吸一口气，然后，咻地一声，他居然凭着自己的跳跃力还背着一个人，跳出了这个百米深的盗洞！ “楼明玖！” 苏夜气得快要抓狂了！ 苏夜靠自己的浮空飞出了这个盗洞，看着楼明玖对自己的笑容，就好像在说，你又没问我我能不能自己跳出去。 苏夜不想问，问了只会让自己内伤，最终汇成一句：“走吧。” 没有马儿，身边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所以他们就在附近找了条小河，给这脱水的人稍微浇点水。 楼明玖在给他灌点元气，勉勉强强把这个人给救回来了。 不过还是要找点东西给他吃，所以楼明玖就拿出先前收在法宝囊里的那匹马儿，给它祈祷下，早日成佛，就升起火来，把马儿给烤了——而且这匹马儿还多两个翅膀可以烤。 苏叶这回是出来了。说楼明玖臭死了，去，洗澡去，他看着火。 楼明玖在苏叶催促下，只好脱了衣服给自己洗洗，顺带洗洗衣服。 好不巧的，在这个时候，有个闻到烤肉香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烤的香喷喷的肉！ 这家伙直接一把，也不顾手被烫伤直接抓起那块肉就猛吃起来，渴了就狂喝身边小河里的水，猛吃猛喝着，直到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醒了啊？”楼明玖问。 这男子抬起头，看见楼明玖叉着腰问他，这画面没什么，只是楼明玖此时没穿一件衣服，重点部位也没有任何东西遮着全部暴露在人前了好不？ 此男子马上低下头，用还嘶哑的声音说：“抱歉，我没有那种兴趣……” “明玖这个大变态！”苏叶一下子飞了过去，展开自己的身形，围住楼明玖挡住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变态、变态、大变态！你快给我把衣服穿上！” “哎~可我衣服还湿着呢！” “用自然风干原理！” 那个男人看着和楼明玖打闹的丝带，丝带妖精吗？ 不过很快就恢复到能够交谈的状态了，楼明玖有建议要不你也洗洗？你脚受伤了我帮你洗洗？ 对方很怀疑地看着他。 “我不是那种的……”楼明玖觉得自己是很难解释这误会了。 “不过我身上是太难闻了。”那男人承认。 “明玖，去打猎。”苏夜说。 “可是肉明明够……” “都说让你去打猎了！”苏夜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楼明玖进树林，谁让这家伙做了会让人误解的事？ 楼明玖再抓只小鹿回来，魂还是给苏夜吃了，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把自己稍微洗了洗，就是还穿着湿掉的衣服，对楼明玖的警惕还没有结束啊？ 要不是这人双脚被人打断，走不了路的话，可能他早就一个人走了。 “冯剑人，我们吃完这顿我带你去大梁城吧。”楼明玖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男子问道。 “夜告诉我的。”楼明玖指了指缠在手臂上的丝带：“这家伙能读心，你想什么他都知道。” “是吗？”男子并没有显得太吃惊。 这个男人就是冯剑人，苏夜从他的思维里整理了一份比较顺畅的流程，他原本也是蜀山派的哦，而且是内门弟子，在蜀山青竹峰上原本是首席弟子，今年二十六岁。三年前他的小师弟突然掉下山崖等等发生了一系列奇遇，回来的时候，修为居然超过了一直勤勤恳恳修炼的冯剑人，还抢走了奇石峰上有名的小美人花语嫣的心。 但他的小师弟压根就没把花语嫣放在心里，弄得小美人到冯剑人那儿告状。 这事儿后来就越搞越僵，花语嫣那小妮子为了保自己，把啥事都往冯剑人身上推，特别是重伤了他小师弟心爱女子的事，全推到冯剑人身上。 冯剑人还真是个标准的“贱人”，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他还真认了没干过的事。 弄得有主角光环，他的小师弟提出跟他决斗，活活把他打断了全身的经脉，打散他聚集的真气，废了他辛苦修炼到已经筑基的修为。 苏夜一边感叹，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贱”，一边觉得这家伙居然被蜀山逐出门派，没捞到一句好，还弄得自己伤残了一身，居然还不懂得放弃。 冯剑人知道有一种花叫做“元阳花”，能够治疗人的经脉创伤。听闻有人在乱葬岗见过这种花，冯剑人虽然废了道行，断了经脉，还好他还算是个饱读诗书，知识渊博的人，有个盗墓团觉得他有点用处就把他一起带上。 却没想到挖开那墓，里面是那种景象，在其他盗墓人愤怒之余，冯剑人在墓中留意寻找“元阳花”，结果没想到这个盗墓团的团长突然出手杀人。 冯剑人腿被他打断，但他也算是机敏立刻装死。 就看到那个团长在那个最独特的格外放置的棺木前布下法阵。搞了好一阵子，才去开那棺木。 在开棺木的一刹那，冯剑人知道再不出手自己就真没活路了，因为那人一出手，见识卓越的冯剑人便知道此人是幽冥六道的门徒，虽然不知道他究竟什么身份，他刚才做的事是幽冥六道的炼尸法。 这小子组个盗墓团为的是为了传说中的妖魔，练尸而来！ 第七十五回 “啊，那妖魔呢？”苏叶问起。 “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妖魔。”冯剑人说：“那里只是夏家庄的坟墓罢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妖兽的尸体。” 所有的妖兽只是传闻罢了。 冯剑人知道一开棺，事情就不妙了，这人是炼尸而来，不管棺木里有什么，就算没有妖魔，被他炼出个僵尸，他们这些倒在这儿的“死尸”自然是给僵尸补充营养的东西。 冯剑人当然要趁着还没炼出僵尸之前杀了此人。 趁着他打开棺木看到棺木里的现状，吃惊的一瞬间，冯剑人出了手。毕竟他是跟着盗墓团出来的，他自己也会为了自卫也好，什么也好准备些防身的东西。那就是喂了毒的暗器了。 这就是事情发生的经过。 之后冯剑人也不知道在地下过了多久，其他的东西都腐烂了，就是中毒身亡的那小子没烂。身体经脉齐断，脚也断了他根本动不了，他也试着爬出去，但看在向上百米的盗洞，脚断了他怎么办？ 他也会饿啊，后面事就不说了。 “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妖魔？”苏叶问。 “来之前自然需要调查一番。”冯剑人说。 冯剑人查过，真实的故事是这样的，那里以前其实是一个叫夏家庄的人家，因为他们庄里出了一个天才，叫夏少卿，拜师上帅府，当时是赫赫有名的人。夏家庄也跟着有面子，结果没想到，有名的同时也附带了很多没必要的责任。 夏少卿爱上了一个魔女，那时正值种族大战关键时期，夏少卿居然跑进魔域去抢新娘。他的这种行为在很多人眼中就是纯粹的叛国反人类行为。而且夏少卿自从去了魔域之后就没回来过了，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夏家庄就遭了殃。 人们冲进夏家庄，抢劫、杀人，活活把整个夏家庄都给毁了。之后过了数十年，有仙人来调查夏少卿的行踪，便把这些人顺带都埋了，入土为安。 至于为什么会那种地下格局，那就要问做这墓的女仙到底在想什么了。 “女仙？” “我查的时候是个使风的女仙。”冯剑人说。 虽然这件事冯剑人是查地大致清楚了，他也知道那里不可能有什么宝藏或者妖魔。大概是为了掩盖祖祖辈辈的暴行，人就把这故事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妖魔身上，就算是没有到过这里的妖魔，也是因为“她”的原因，那位魔女的原因，夏家庄才毁灭的吧？ 当然，冯剑人要来挖墓找元阳花，自然不会把真正的调查结果告诉盗墓团，这就是这件事的始末。 因为苏夜在，冯剑人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说谎，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无论是苏夜还是楼明玖对冯剑人这家伙的能力都觉得赞不绝口，好感度继续大增。 “那你找到元阳花了吗？”苏叶问他。 冯剑人摇了摇头。如果这里找不到的话，他真不知道又该从何找起了。 冯剑人心里就没想着放弃，苏夜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只是想修复你的经脉，重新修炼，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元阳花不可？” 冯剑人也是个聪明人，他一听苏夜的话，便问道：“什么叫‘近’？” “知道我们为什么救你吗？”青绿色的丝带在冯剑人眼前飘动，“明明你攻击了明玖，我们却救了你。” “你们，还想从我这个废人身上得到什么吗？”冯剑人苦笑，“我的法器在下山的时候全被夺走了——你若想从我这里得到蜀山的修炼法诀，还不如杀了我了。” “只要吃了你，我一样可以得到蜀山的修炼法诀。”苏夜说。 “喂，夜。”楼明玖叫他。 “可我们都想得到你。”苏夜说。 “啊？” “不是你的法诀，是你本人。”苏夜说：“你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我跟明玖都很喜欢你——” “不是那种喜欢。”楼明玖强调，不想再被误解下去了。干脆直接跟冯剑人说了：“我跟小叶子都不是人类，我们可以给你一种能力。” “什么？”冯剑人一下子无法理解楼明玖和苏夜说的话。因为他一向受到的修仙世界的教育根本没有这种事情，“能力？难道你们说的是大巫？” “你要不要？”苏夜问：“因为其实我觉得你适合医疗系的能力，没准你可以自己医疗自己。” “啊，夜也是这么觉得吗？”楼明玖问苏夜。 冯剑人完全傻住了，他听不懂，难道这一切只是他死前的幻觉？ “不过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楼明玖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光核，“虽然我们可以给你能力，不过只是第一重，你可以自己修上去也可以不修，因为当你死了之后，你修上去的所有禁制都会回到我们这里来，当然在你死前我们是不能回收的。还有如果我们死了，核破裂了，你会承受一次很大的攻击，可能是致死性的攻击。如果你接受，我就可以给你一个能力，你可以考虑考虑，如何？” 冯剑人依然觉得无法相信，“我的经脉可以恢复？”他问。 楼明玖说：“禁制上去了，以前有人只要是不死就能把人复原到完好。” “那，能给我就给我吧！”冯剑人说。 “你不多考虑一下？”楼明玖问。 “考虑什么考虑？”苏夜说：“他不死，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毕竟我们死了的话……” “我的命是你们救的，死就死吧。”冯剑人说。 冯剑人答应了，当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人类的禁制寄生体，那现在的问题是楼明玖给还是苏夜给？ 楼明玖自然不敢跟苏夜争，说如果冯剑人如果接受了苏夜的能力种子过后，如果还能有空余，那楼明玖再给个不同的。 苏夜心里其实是很开心，因为其实他继承了暗核之后，还没真用过暗核，给别人特殊的待遇过呢。 在这个世界，又用不着几个核之间分阵营打架，他们也乐得轻松。 透视冯剑人的素养，这家伙居然可以适合四种暗核这方的能力，不过冯剑人想都没多想就选了黑暗愈疗。 黑暗愈疗是一种与治疗和伤害于一体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把伤害、疾病、病痛吸收，然后凝聚成可以用来伤害他人的能力。 一旦选定，苏夜便把这种能力化作一道黑暗的光，闪进了冯剑人的身体。 可能是只有一重禁制太弱，冯剑人也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让冯剑人很是疑惑。 不过试试就知道了。 冯剑人把自己的手放到自己被打断了的腿上面，他只是想着要将自己的腿上的伤吸走，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他腿上的伤一点点化作了黑色的光，慢慢地在他的手心聚集成一个黑色的点。随着吸取的黑色越来越多，点慢慢的变大，变成一个球体状。 这个球体到了乒乓球大小就吸取不了了，同时冯剑人也觉得自己累的要命，身子像散架般的，但他却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因为经过他自己的治疗术，他的左腿居然能动了！ “为什么会这么累？”冯剑人问。 “因为你体内的魔力……法力都用完了，再要用，还得要时间恢复。”楼明玖跟他解释，“如果禁制上去了，同样的法力能够驱动的效果更佳，另外我个人觉得，你们这儿的修仙，吸取天地之气对个人魔力的恢复也有好处，能帮着恢复。” 冯剑人脸色一白，因为他想到自己经脉全断，有人绝了他修仙的路，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一点点恢复好自己，还是可以有机会重新修炼的。这么想就想开了。 再让冯剑人休息了下，差不多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冯剑人的法力虽然没全部恢复，但精神却很好，他用根树枝给自己做了根拐杖，另外一只腿等他自己自然而然的法力恢复些了，再治疗好了。 他也有偷偷试过恢复自己一根断掉的经脉，这和自己修仙体系完全不同的能力还真的能把自己经脉上的伤害吸走，让它恢复成最初的状态。 冯剑人此时觉得这次九死一生算是值得了，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居然能够化为现实。 楼明玖还不死心，跟冯剑人说他看冯剑人状态还行，应该还可以多加一个能力，他要不要试试？ 冯剑人看楼明玖跃跃试欲的模样，那就让他试吧。 结果直接被楼明玖抓着手臂，板过脸，直接亲了上去！ 冯剑人完全傻掉了。 “怎么样明玖？给了他什么能力啊？”苏叶凑过来问，似乎这种场景，他已经看惯了。 以前要想从光核那里获得能力，只要亲吻光核的本体，那支长枪。后来楼明玖化作人了，就要亲吻楼明玖的……好吧，对法宝来说这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有关系！ 至少之后冯剑人有好长的一段时间离楼明玖至少有三米远，绝对不靠近楼明玖！ “我看到有个很奇怪的能力就帮他塞进去了。”楼明玖说。 用那种方式“塞”。苏夜会让人选，而在楼明玖这里，如果他看到奇怪的他有兴趣的能力，直接把能力“塞”给人家。 “什么能力？”钱多多问道，他都不知道冯剑人其实还有另外的能力呢。 “那个能力啊，我替小贱保密哦。”苏夜卖关子了，那也是冯剑人压箱底的东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钱多多能明白冯剑人在那种绝地逢生的状况下，在几乎绝望的状态下被苏夜和楼明玖救了那种感激，他们不只是救了冯剑人的命，还让他重新有机会开启修仙的道路。 回神，不想过往了，今天冯剑人并没有在内务府。 “冯大人又说他去哪儿了吗？”钱多多问。 “难道不是跟青莲仙子您在一起吗？” “怎么会跟我在一起？符冰的事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钱多多也要出言解释解释这种莫名的误会了。 冯剑人是那种觉得流言蜚语就让他去的人，他这个人呢，有点主观，活在自己世界里，别人的想法对他影响不大，可其他人并不是都能像他如此洒脱，就像钱多多也不想老被人这么说，徒增些不必要的误会——特别是对京哲海。 他也是该站出来，为自己说说，你们别乱猜。 “那冯大人若不是跟您……那会是谁？”一名还留在内务府工作的新任的孩子已经学会文官们的八卦。 “你们别乱猜，也许是冯大人最近忙着修行什么法术，修件什么法宝。他也该有他自己的隐私。”钱多多说了他们一下。今天冯剑人不在内务府，明天再说吧。钱多多也不想着这么晚的夜里跑冯剑人家里去，又让这些八卦精们多说什么闲话。 只不过钱多多自己也在想，看来京哲海那边消息传得倒也挺快，钱多多还不知道冯剑人的变化，冯剑人自愿加班次数少了，时间短了，休息日不见人了，难道说……冯剑人爱上了……某个不良嗜好了？ 谁知道，钱多多觉得自己也加入八卦阵营在乱猜了。 第七十六回 京哲海所在的京家，位于南海龙王宫，海凝宫的朝北的第一块领地，也就是南海龙王族大公主敖雪然的领地。 京家的老家并不在这儿，但为了配合大公主管理南海龙王族的事务，京家举家搬到这块离海凝宫最近的领地之一，同样的，二太子敖杰然的领地是海凝宫朝南，也是个风水宝地。基于这点，排位靠后的龙子龙女们也有不少意见，好地方大哥大姐都占去了，留给他们的都是些“不怎么样”的领地。 说到这点性子爆的敖雪然就说了，给你们的地方那块当初不都是风水宝地？大家的条件水准都是一般的，要繁华要热闹要赚钱，还不是靠自己经营管理，自己打造？何况每年龙王宫给子女们的支援都是一样的数，敖雪然还没说他们呢，几个小的还每隔几个月跑龙王殿找王妃、妃子，各自母亲向父王吹风，要额外的支援，都不是小数目，当敖雪然不知道？ 敖雪然负责整个龙王家的营生、开支、管着赚钱，而她的领地都是她丈夫打理的，帮村了敖雪然不少。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虽然修为不高，均没有过八重渡劫，但也和睦的很，好的很。 京昊天看自家老婆穿着打扮风格全变了，自从她从京哲海那边回来以后，胭粉也不涂了，香粉也不抹了，一反她平日美艳、干练打扮，素面朝天，顶多是淡妆示人，穿的素雅了不少，他奇怪着怎么老婆改性了？ “没办法，小曜不喜欢嘛。”敖雪然说。 “你现在心里只有小孙子没老公了是不是？”京昊天的口气里带着几分嫉妒，被老婆亲了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京昊天也是非常想见见的小孙子的，以前听天儿说起京哲海那边多了条小白龙当徒儿，他就像见见了，没想到这条小龙居然是京哲海的孩子。 真的假的？京昊天有些怀疑，但京哲海这小子也不回来，也不带小孙子回来看看，他们父子吵翻至此，当时京哲海说的那句我不介意你再娶一个，差点没把他妈气死。 京昊天也被老婆念了一整年，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心？凭白遭了不少罪。 龙族并不是一夫一妻制，为了确保能有更多的龙子龙孙，龙族的男性可以娶很多的妻妾。京昊天娶敖雪然的时候就答应了这个强势的上司，他京昊天只能有她一个妻子，直至死亡将他们分开的一天。 其实敖雪然是京昊天的女神，至始至终，从古至今。 “阿雪，这次多多回来你打算怎么办？”京昊天问起这件事。 “能怎么办？”敖雪然说：“小海对他死心塌地的样子——既然都有小曜了，我也没什么反对的意见了，随他们去吧。” “我是说他的修为，他的名气，这事不好办呢。”京昊天提了个点，也不能按原先对他的态度对一名修为远超过他们的渡劫宗师。但太过在意这件事，又会失了脸面。 “多多那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估计他不会太拿捏他修为的这件事。” “毕竟是我们把他赶走的，没怨气也不太现实。” “唉，多多那件事，到时候看他反应再说吧。”敖雪然说道：“他若是想重修旧好，我们也别为难他就是了；若是他有怨气散不掉，说话带刺，这事要黄就黄吧，也别太让人看轻我们。龙王家也不缺渡劫。” 这世上的事也不只看修为，但也看轻不了修为。 敖雪然和京昊天为了这场生日会，前前后后打点不少，该发的帖子都发出去了，族里贵客请了个遍，外族人士也宴请不少。华国的苏夜自然不忘送个帖子过去，在南海数得出名号的宗师、仙人都送帖子，还有楼兰那边，还有和南海相连的另一片大陆西大陆，该送都送，来不来人是一回事，不请人来失了礼数，到时候造成什么不快的场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说这场宴会可说是中西合璧，南海海龙族赚钱的渠道其中之一，就是海利的贸易。 钱这东西并不是凭白无故长出来的，前辈流传下来的财物，迟早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当然要想办法赚钱才行。 并且对龙族来说，修为武力这东西当然重要，但不只有修为才能成为毁天灭地的暴力，光有修为武力清修的日子不适合奢侈惯了的龙王族，但只以抢夺、盗取获取的财富，最终只会招来毁灭。这些都是龙族自古流传下来的古彦和风俗。 二十日，京哲海来了。 这个久久未曾归家的二少爷一回来，管家、年纪长的佣人们全部都迎了上来，不认得二少爷年轻女佣见到这么英俊的主子也小脸羞红的躲在一边。京哲海可是很受家里这些下人们的喜爱的。一回来就开始分礼物给他记得的这些老佣人们，还有些小礼物给不认得的准备了些，这小子大方，对下人们也好，让人惦着他的很。 敖雪然得到下人通报，儿子回来了，便第一时间迎了出来，瞧见被佣人们围着的儿子，哼的一声冷哼了一下，对敖雪然这个女主人，还是威严居多，佣人们也散了都去做自己事。 敖雪然瞧了一眼和上次在黑川那儿见到有些紧迫，打扮没现在这般光鲜的京哲海一眼，这小子打扮起来怎么就看着这么不顺眼？年纪也不小了都有自己儿子了，怎么还这么在意外表英俊与否呢。 “小龙呢？”敖雪然问了一句。 “我回来也没得一句好的，就只要那小东西？”京哲海的口气和他爸挺像，都有些嫉妒京曜的得宠。 惹得敖雪然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没把他带来哦？没小龙就没你进家门的份。” 京哲海笑了一声，看来他也是沾了京曜的光了。 拿出水玲珑，把京曜和符冰给放出来，这水玲珑就替代了当初临时改造的金色小笼子，用来携带这两个到处捣蛋的小东西正好。 敖雪然看到两个，除了京曜以外还有个人族的小孩子愣了下，怎么多了一个？ “符冰是小曜的保镖，小曜在哪里，符冰也要在哪里。” “符冰，快点，山那边好像很好玩！”京曜在招呼符冰一起去冒险。 “我来了！”符冰追着京曜，两个小孩子闹着，让敖雪然不禁想起过往。回身离开这个特意为孩子们创造的玩乐的空间，这个空间一关关了很多年了，是以前京月儿、京哲海啊，京天儿啊，在里面玩的。这次知道京曜要来，京昊天和敖雪然特意准备了不少“玩具”，添了进去。 对龙王族来说这里是大小合适的“儿童活动空间”，对人形的生物来说这简直就是任跑任玩的冒险区域。 两个孩子玩得开心的要死，也不关心身边的大人什么时候都走掉了。有玩伴就不要爹娘了，这点也和京哲海小时候一模一样。 离开这个让小孩子玩乐的大型空间，敖雪然问了管家京虚老龙，京哲海这个大点的孩子跑哪儿去了？京虚说京哲海一直没去书房找老爷，所以老爷就让京虚暗示京哲海是不是该去瞧他了？ 敖雪然一听便觉得哭笑不得，这两人都爱面子，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那结果怎么了？小海去哪儿了？”敖雪然问京虚。 “老爷都这么说了，少爷能不去书房吗？”京虚苦笑着说道。 敖雪然点点头说道：“总算还有点良心。那准备些小海爱吃的东西，算了我自己去吧。”敖雪然觉得新来的厨子估计不会知道儿子的口味，还是自己跑厨房做几道儿子爱吃的小菜。 敖雪然刚嫁入京家的时候，京家也不富裕，这位龙族的长公主便自己学着做些饭菜。现在她也是忙得很的人，自然不常做，只是在闲暇时候，有兴致的时候才会亲自下厨。京哲海这可是大有面子了。 京哲海去了书房找父亲京昊天。 许久没见父亲，京昊天还是老样子，保持着自己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样子，龙族的寿元悠长，一般也看不出年纪。京哲海瞧他爸却故作深沉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等着京哲海来，他也不客气，对京昊天说道：“爸，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只不过几百年不见，你以为我能有什么变化？”京昊天说道。 “爸，我好像离家也就三十几年吧？”京哲海说。 “这有什么区别？”京昊天咳嗽了一下，脸稍微有些红。只有三十几年吗？他怎么觉得过了很久的样子？ 龙族和人族的寿命不同，对时间也没太多的概念。 京昊天的修为也不高，修到九龙诀七重之后，觉得自身的资质有限，与其花时间在没什么效率修行上，还不如致力于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把家族给弄兴旺了，别让人说了敖雪然嫁给他，是委屈了自己。 “你小子，我不是叫你别多事，你怎么还去惹事？”京昊天上来就开始骂儿子了，“这次要不是你带条小龙过去，逗地岳父开心，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呢。” “怎么处理都行，我又不怕。”京哲海说道，他会带京曜去也是因为被凌姨识破了，不是专程带去逗老龙王开心。 “行了吧你，这次是你走运，下次你做事再这么不经思考，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京昊天说他。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多考虑考虑的。” 京昊天信他？自己儿子什么个性，京昊天也是清楚的很。这次叫京哲海来也不是只是为了教训他，京昊天把一张名单往京哲海那边一推。 “你看看上面还缺了谁，你那些需要请的朋友我也不是最清楚，漏了谁你看下，补送过去。” 京昊天提供给京哲海的名单，是京曜一岁生日已经请的客人的名单。 京哲海拿起名单，在一边的椅子上大方的坐下慢慢看。看了会抬眼瞧瞧自家父亲闭目养神的样子，觉得姜还是老的辣，京哲海的生意虽然没让京家插过手，但这张名单就已经证明了家里已经对他做过充分的调查了。 重要的商业客人一个没漏，京哲海私人的客人不用京家发帖子，直接要了写请帖，京哲海回去如果还想到谁，自己发去。 这事也说好了，父子俩眼对眼的半天都没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气氛让京哲海难受。京哲海便起身了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京昊天看京哲海真走，平常的巧舌如簧，到了面对自家儿子这里，京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到了嘴里，最后来了一句：“青莲这次……答应来了没有？” 京昊天在心里骂自己，什么不好提，提钱多多这个敏感话题作何？既然提了也没法子，看京哲海有何反应？ 京哲海听闻父亲提起钱多多便停了脚步，回答：“他会来的。” “这次我请了你四姨坐镇，他什么时候到，我们好有个准备。” “他们三号出发，估计四号到吧。”京哲海回答。 “好吧。”京昊天点点头。 可这话说完，又没话了。 京哲海看着父亲半饷，是什么时候起和爸没什么好说的呢？兴趣说不到一起去，修为上更别提了，有一阵子京哲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爸的小孩？ 明明京昊天和敖雪然在修炼的资质上都不高，突然冒出京哲海这一异类。不过越长大，外貌上京哲海也越像京昊天，京哲海的这古怪想法也就自然而然消掉了，只是他和父亲始终不怎么亲。 加上那次多多出走的事，和父母的决裂，现在就当做没事人般的，裂缝也不是这么容易能够完全消除。 “爸。”京哲海回来坐下，“其实有件事我在查，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线索。” 京哲海也是没话题找话题，他也不想让爸这么难过。有了京曜，京哲海多少也能体会父亲的心情。 “什么事？” “其实我对天庭界好奇，”京哲海问：“你这里有没有这方面的书籍、资料的？好让我查查？” 京昊天一听，问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事有兴趣？” “有没有？” 京昊天回答：“有啊。” 第七十七回 到了初三的那天，先服下了京哲海特意给钱多多寄来的，一种可以在数日内可以抗大部分迷药的丹药。 这次钱多多可不想再被人迷倒被人抓到哪儿去了。 然后再约好的时间，约好的地点，自然，那副景象是相当有趣的，当冯剑人瞧见谢尔的时候。 冯剑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钱多多就不说话了，让谢尔自己发挥。 谢尔对冯剑人说道：“贱人，这次我也收到邀请了，我们一起上路你不介意吧？” 冯剑人问：“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事？” 谢尔说道：“我不用大小事情都跟你报告吧？又不是跟你一起去工作，我的是私人请帖。” 由于生意上的事，接触的多了。两个人又都是爱玩之人，谢尔和京哲海关系不错。 钱多多觉得对冯剑人有些不好意思就没说话，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相当惹人眼球，特别是谢尔这次除了收起翅膀，没掩盖他真面目，高高的个子，金色卷卷的短发，水蓝色的眼睛，一看便知他不是中土人士。 一般这样的西方人只要在满世界黑发黑眸黄皮肤的人群中出现就够引人注目的了，不知道是否是西方人在华国人士眼中都是俊美的道理，其实谢尔在西方世界里，也是少见的俊朗，跟塑像般的完美比例，不由自主地便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身高接近谢尔的，自然是华国“第一大帅哥”冯剑人。 修仙人大多会把自己容貌改造的出众，但这些障眼法在妖魔眼里没用，妖魔一瞧便知道你原本长什么样子，印在魂里是什么姿态。冯剑人的是少有的天生就是大帅哥，温润的气质，仙气护体。自然也夺取不少小女子们的心思，在华国也没少被表白过，不过还好冯剑人以前感情受伤太严重，对女子的心思也淡了，才给谢尔……这个先不谈。 看冯剑人那副吃惊表情，钱多多开口问冯剑人，“剑人，反正同路，还是一起走吧？” 冯剑人没说话，那证明了他有多不愿意这个“同路”。有些话没法当着钱多多面前说，冯剑人还恼谢尔这家伙，昨天还是那副作态，骗人呢。 谢尔自然不等冯剑人拒绝，便说：“用我的船吧。” 冯剑人立刻说：“不必了。” “贱人你何必和我赌气呢？路程有些远，你的船不是坏了吗？” 冯剑人一听就恼火，“原来你是故意弄坏的啊？” “什么？”钱多多问道。 冯剑人抢先回答：“没什么。”他又转向谢尔，说道：“你有什么好笑的？船坏了我还可以御剑。” 谢尔问冯剑人：“我们坐船，你御剑，这不好看吧？” “这样安全。”冯剑人说。 谢尔搞坏了冯剑人的船，冯剑人自然是知道他是绝后路，谁知道他在他自家船里都放了些啥？动了什么坏脑筋？ “要不，用我的莲舟吧？”钱多多说道。 “钱多多，你现在渡劫还没过呢。”谢尔对钱多多的话语透着温柔和关心，“此行到南海自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你浪费不得法力。我们也别管贱人了，他爱御剑就让他去御剑吧，你上我的船，难得也让我‘照顾’‘照顾’你。” 冯剑人一听，“照顾”？再瞧钱多多一副弱质姿态，对谢尔特意加重的“照顾”的音的词一点反应都没有，冯剑人立刻说道：“这不行！” 谢尔是什么人？他又多烂冯剑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道貌岸然的家伙，骨子里是坏到家了，私生活有多糜烂，对谁都敢出手，还有脚踏多少条船，还号称自己纯情……有时候冯剑人真想掐死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贱人你到底想如何？”谢尔问：“时间也不早了，贱人你也别捣乱了。” 冯剑人听在耳里就觉得刺耳，明明是谢尔这家伙一直在作怪，怎么到他嘴里变成自己的不好？ “好好好，我坐你的船。”冯剑人说道，总不见得让“无辜的”钱多多一个人上谢尔的“贼船”吧？“你船呢？拿出来，别浪费时间了。”冯剑人催促。 谢尔瞧他，到底是谁刚才吵着不要上他的船了？ 谢尔的船是黑色通体，鎏金镶边，白色的帆，在天上是另一种的引人注目。而且这艘船和谢尔本人的异能空间相连，使得速度极快，第一次大穿越，直接穿到了华国边际，把钱多多吓了一大跳。 “谢尔，该不会今天就能到南海了吧？”钱多多询问谢尔，如果以这个速度的话，没准下午就能到了。 谢尔说：“出了华国边界，我也不会随便用这种大穿越了。” 谢尔问冯剑人要过华国各大势力分布图，自然知道华国的那些地方有禁制有结界，他穿哪里都不会出问题。出了华国，南海上有什么地方，有哪些势力，也不是特别清楚。到时候不小心穿到哪个岛，哪座山，得罪人是小，不小心被禁制、结界困住平添些麻烦。 因此到了南海，船的速度也属正常，其实这艘船速度也是钱多多所见船中速度算快的，比钱多多的莲舟快了一倍有余，都有些接近了正常龙族的速度。这可是一艘七阶禁制的上好法器。 钱多多不禁觉得这些已经过了天劫的上仙、魔王级的人物，法力真是多的浪费，连代步用的船都花了这么多法力去修得更快。 不过钱多多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谢尔也就是说，只要有这艘船，在华国境内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带人瞬间到达？” “差不多。”谢尔说道。 钱多多想了下，这事也太恐怖了吧？如果谢尔愿意，带支军队在船上，瞬间到达敌方后营？ “太远的地方，太多的人、物会消耗他大量法力。”冯剑人补充了一句。 看来如果是军队这样的规模，硬是要穿过禁制的话，谢尔的法力也成比例的消耗的更多而已。 但他能做到这一步就很吓人了，钱多多有些明白谢尔的毛病也甚多，却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放手不得。 “船开这么快，你认得地吗？”冯剑人问谢尔。 “请帖上有经纬度。”谢尔说。 “经纬度？”冯剑人疑惑。对西方的知识冯剑人也不甚知晓。 于是谢尔就跟冯剑人解释，也给冯剑人看船上的罗盘等等，教他怎么用，还拿出些古代的航海地图，把坐标都设置到冯剑人的星盘上去，标示了不少古地图上的遗迹位置。 “嘿，星盘还有这用处？”冯剑人觉得有趣，一直绷紧的神情也柔和不少。 谢尔说他：“你啊，不懂硬装，也不知道找人问问。” “用得着我自然会问人，用不着你说我。”冯剑人说道。 随后冯大仙人对航海的知识都感兴趣起来，上次去北海，有人负责开船，逃回来的时候他嫌船慢，自己御剑直接飞回来，这些东西他倒是真没听说过，何况文化差异，西方的很多东西新奇的很。谢尔也一个个跟他说，一件件教他用。 钱多多看他们私底下其实处的也挺好的，偶尔斗斗嘴炮，但也没相互攻击的现象，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很会照顾人类型的。以前钱多多就在想，如果冯剑人和谢尔和睦相处的话，谁会照顾谁更多一些？冯剑人属于主观多事，却是诚心对人好，为人着想类型的；而谢尔人温柔又善解人意，他很能把握人心，做出的事，贴你心思。 这么比较也是比较不出结果的，毕竟在谢尔的船上，谢尔作为主人照顾人是应该的，可是冯剑人就是闲不下来，两个人还跑去一起做菜。 钱多多觉得就自己闲着不好意思，想也去帮忙，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没帮上什么，饭菜就做好了，可以吃了。 谢尔做了炸虾子，冯剑人做的糖醋鱼，味道都非常地道，两个人的手艺都好的离谱。 钱多多尝着便说道：“哪家的姑娘能嫁给你们，还真是有福了。” “要不，我再去开瓶酒吧。”谢尔说。 “你那些番邦的酒就算了。”冯剑人说道。 “红酒对身体好。”谢尔一边说着也不等冯剑人拒绝，起身去厨房找来了酒和琉璃杯子。 在透明的琉璃杯里倒入血红色的酒，谢尔倒得第一杯酒给了钱多多。钱多多举起酒杯闻了闻，没有任何血腥的味道才放下心来喝上一口，还挺好喝的，有点甜甜的味道。 “这是什么酒？”钱多多问来：“果酒？” “这是我家乡那边的酒，葡萄酿造的。”谢尔告知：“经过几十年、几百年的沉淀，才会有如此浓郁的味道。” 冯剑人喝上一口，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喝这种红酒，对钱多多说：“你别小看这种红酒，贵得要死。特别是通过楼兰进口——谢尔每年让楼兰赚了不少钱。” 谢尔回头看冯剑人，说：“我就这么一点爱好，你也看不惯？” “我不是看不惯，就是这酒太贵。这么一瓶酒都够我一年开销的了。”冯剑人说道。 钱多多吓了一跳，喊到嘴里的酒都差点喷出来。 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琉璃杯子里的红色液体，就这么一点果酒要这么贵？ “这酒都保存了百年了，能留到现在也是难得，贵一点也是应该的。”谢尔说。 “是不是保存时间越长的酒，价格越高？”钱多多问起来。 “是啊。”谢尔回答。 冯剑人加了一句：“这人明明有复制能力，几百年的酒，你就不会复制个七八百瓶慢慢喝？花这么多冤枉钱作何？” 谢尔问：“我那复制出来的酒招待你们，你们感觉会好？” 冯剑人说：“我倒是无所谓。” 对冯剑人来说，这酒好喝就好喝，就是性价比太低。冯剑人这些天，天天为了省钱、节省开支动足脑筋，而谢尔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拿了公款消费，他帐做的太好，冯剑人轻易查不出来，但冯剑人总觉得谢尔那边消费太高。 “要不这样吧。”钱多多说：“谢尔你拿几瓶年数浅便宜些的葡萄酒来，我帮你把它们的时间往后挪挪，挪个一两百年的，这不就成了好酒了吗？” 不只是谢尔，冯剑人都瞧向钱多多，他们之前只知道钱多多有返老还童之术，将酒的时间向后推移，这是翻转了这种能力的使用。 这阵子，钱多多想过了，苏夜这个捣蛋家伙故意没把自己能力的真实名字给告诉自己，其实就是控制时间。也通过和无名的接触，理解些这个能力的别的用法。 钱多多便开始试试目前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出了那个惹人烦的返老还童类的法术，钱多多其实还能将人、物的时间向后挪，让事物衰老甚至到腐朽。 谢尔拿来了红酒，钱多多抽出一瓶便动了红酒的时间让酒经过了百年的沉淀，味道和价格高昂的酒其实也差不多。 冯剑人一尝，便说谢尔你下次就买便宜的酒吧，让钱多多动动时间也能节省些经费。 “说起来女儿红、状元红什么的，青莲你也可以动时间的吧？”冯剑人突然想到。 钱多多点点头说可以啊。 冯剑人一拍桌子，说道：“这样吧，我付你符钱去恢复法力，你帮我弄批陈年佳酿来，赚到钱可以补贴亏空。” 钱多多苦笑，看来最近冯剑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第七十八回 “青莲，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古籍？”冯剑人问起钱多多：“对什么有兴趣了？” 钱多多瞧了冯剑人一眼，说道：“天庭界。” “天庭界？”冯剑人提声问道：“很多人都对它挺有兴趣的？怎么青莲，你也想飞升？” 钱多多笑着摇摇头：“只是听闻它封闭了，觉得好奇想查查。” 天庭界的封闭是在他们出生之前的上古时代，留下来的传说不多，调查起来的困难就不提了。 谢尔听钱多多的话，便笑了一声。 冯剑人一听谢尔别有深意的笑声便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有话就说，没话就别嘲笑别人的努力！”冯剑人说他。 谢尔说道：“我没嘲笑。” 冯剑人问他：“那你笑什么？” 谢尔说：“我只是觉得，东方和西方毕竟不同，这方面的东西看法就是不一样。” 冯剑人一听，有兴趣起来了，“那西方是怎么看这件事？” 钱多多也来了兴致，提神注意听谢尔的话。特别注意到，谢尔对自己特别精神有流过一丝疑惑的表情，钱多多也没多说什么，先听谢尔讲。 谢尔说道：“其实也就是对封闭的看法。你们说是‘天庭界’被封闭了，所以进不去。而我们那边说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被封闭了，我们已经无法和上主联系了。所以，我一下子觉得这事有趣的很。” “这是西方的看法？”冯剑人问道。 冯剑人倒是轻松的很，他也是闲来问问，打发打发这显得过于漫长的旅途时间。 喝了口红酒，冯剑人接着问：“那你们那边有没有说，我们这块为什么会被封闭？” “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冯剑人点点头。 “因为有罪。”谢尔像背书一样背着：“罪人得罪了上主，上主震惊所以把我们都流放了，直至消除罪恶的一天才能得到赦免。” 冯剑人一下子笑了起来，说道：“谢尔你的说法很有趣啊。什么‘罪恶’？你吗？” 谢尔笑道：“贱人，你少趁机攻击我，可是你要我说我族里的看法的。” 冯剑人追问：“那你们说的‘罪恶’是什么？” “恶魔。” “作为妖魔，认为恶魔是‘罪恶’？” 谢尔笑笑，继续背书道：“‘恶魔’不是单指一个族群，而是一种象征。被认定为‘恶魔’的事物就必须被消灭，一直要消灭所有的恶魔，直到上主原谅我们，打开通道为止。” “谢尔，我说你们的概念别是如果通道不开，你们就一直要消灭所谓的‘恶魔’？”冯剑人问道：“上主不开通道怎么知道‘恶魔’有没有被消灭光了？” 谢尔回答：“上主是万能的，全能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贱人，这回答你一定不满意是不？” “在我听来，你们就是一群神经病。”冯剑人说道：“不就是联系不到头了吗？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干嘛？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就不是恶魔了？我看最像恶魔的就是你！” 谢尔乐了，他说：“好，我像恶魔。” “你本来就是！” 钱多多听冯剑人和谢尔闲聊着的话题，其他不说，西方的世界被封闭论让钱多多大吃一惊。 东方大陆说是天庭界被封闭，而西方大陆说是他们所在的世界被封闭，哪种说法都是可以造成他们无法和天庭界相互接触。 如果西方的说法对，那问题不在如何找到天庭界，而是如何破开封印，没准天庭界就在眼前了？ 这个想法颠覆了钱多多之前所想的，钱多多有些想起之前查阅过的古代飞船的设计图。钱多多研究了下，被后世精简的一大部分就是空间传送法阵。 一是这种传送耗费法力巨大，另外空间传送需要有相关能力者启用，大多数人都没这个能力，或者法术，这个功能其实也是一种浪费空间。定制的船一般不会有这功能，当然，谢尔的能力使然，他造就的船自然会加上这种空间法阵。 另外飞船的很多材料都是加固和稳定船体的，还有在空间传送中的保护阵自然也被精简掉了——看来空间术是古代金舟非常看重的一项技术。 钱多多在沉思着，而谢尔看着钱多多有些起疑。 钱多多敏感地注意到谢尔的眼神，想了想，仔细想来，刚才谢尔特意把第一杯已经倒好的红酒给自己吧？ 那么，红酒喝多了也是会醉人的。 钱多多一会儿就打了哈欠，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青莲？”冯剑人注意到钱多多睡了，显得有些讶异，以前也和钱多多一起喝过酒，钱多多似乎不声不响的，其实酒量不错，至少到冯剑人觉得自己有五分醉意的时候，也不见钱多多变过脸色。 今天，他怎么醉的这么快？ 不好！ 冯剑人的反应也算快，当下他立刻明白了出了什么事，起身，但也慢了一步，有数道黑色的光芒不动声色地组成束缚住了冯剑人的行动。 冯剑人有些恼，问道：“你困我作何？” 谢尔问：“贱人你跑什么？” 冯剑人没回答他。 “你最近怎么老躲着我？”谢尔问冯剑人。 冯剑人一听就火，冲口而出：“你还好意思问？！” “嘘，”谢尔做轻声手势的同时，起身走到冯剑人是身边，近距离地观赏被自己法术困住的那张略带恼怒地俊美面容，从以前开始，谢尔就是喜欢惹冯剑人生气，让他露点人气，谢尔在冯剑人耳边说道：“别吵醒了钱多多。时间不早了，我们回房吧。” 冯剑人立刻回答：“不去。” 谢尔也不多说什么，当场立刻有扒衣服吃豆腐的行为，弄得冯剑人满脸羞红，一边一看似乎还没醒的钱多多，一边极力去挣脱谢尔对自己的束缚，同时嘴上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疯了，青莲还在这儿呢！别在这里……好了好了，我跟你回房间，你别亲了！” 阴谋得逞的谢尔就立刻绅士地松手，笑着瞧着怨恨地瞪着自己的冯剑人，听着冯剑人唯一的要求： “这回，不准做到神交！” “为什么？”谢尔问：“那个舒服。” ——而且能够制造出小宝宝，小宝宝要从小教起。 “舒服也不准做！你TMD给我听着！”冯剑人要气疯了，“你再做，我就不要跟你这混帐东西再做了，为了瓶洗髓丹根本不值得！” 冯剑人本来觉得，谢尔这家伙顶多是尝尝鲜，羞辱羞辱自己也就会罢手了。 冯剑人又怎么会让谢尔如此“羞辱”自己？事情还是要说冯剑人天生爱作践自己的本性上，记得冯剑人接手了最初苏夜搞的学院的事吗？ 苏夜搞了个开头，看冯剑人接手就撒手不管了，后面都是冯剑人在管。有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先生，很多课都是冯剑人他自己亲自教的。 后来这批学生毕业，有空冯剑人也会去见见他们，帮帮他们，关系不错。 其中有个孩子，天赋不错，冯剑人用心教着，结果因为那次幽冥六道袭击青帝苑的事件破了金丹，就再也没办法结出金丹。 冯剑人也想了很多办法帮他，就是这事一直没成。 那天他们私下解决争端的时候，冯剑人就想看谢尔怎么跟自己私下解决？ 这么大的事，对冯剑人来说，被人压了，占了便宜，没有比这事更大的事了。该死的谢尔，冯剑人还真想把谢尔给掐死，他玩谁不好？玩到他头上了？ 如果谢尔当天说了，这只是“游戏”，大家娱乐娱乐，冯剑人真会跟他拼命了！ 不过谢尔却拿出一粒丹药。 洗髓丹。 洗髓丹是一种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可以将体内多余杂质清了，提升素质，自然可以洗掉破丹的丹毒，重新结丹也就容易了许多。 谢尔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不提，他也不多说什么，拿出一瓶子洗髓丹往冯剑人面前一放。 冯剑人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为了一瓶子洗髓丹就把自己给买了？而事实上，他还真把自己给卖了！ 说是说好了，不谈感情，谈感情就分。依照谢尔的惯例，冯剑人以为也就一两个月的事，他就会厌了，自己忍忍就好，就当被鬼给压了，就能挽救一个人的人生，冯剑人还觉得挺划算的。 看着那孩子重新踏上修仙的道路，冯剑人有种欣慰的感觉，毕竟他也知道一切被打回原形，断了修仙大道的心情。自己牺牲几个月也算值得。 可是问题在于这个游戏到底有完没完？ 对，不能谈感情，鬼才和谢尔谈感情，但问题是不谈感情那不就是分不了？ “贱人，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怎么可能呢？！” “那，就继续吧。” 冯剑人就问了：“没感情为什么要继续？” 谢尔说：“因为你不麻烦。” 冯剑人想哭，他真的想哭，也就是这场游戏的结果要么就是谁喜欢上谁，正常道理上说，有感情了就不应该分，却要分的一干二净；偏偏没有感情却一定要玩到有感情为止？！ 冯剑人突然发现这根本是一场谁先喜欢上谁的比赛，先动真感情的人就会输的一败涂地，谢尔这个人渣，原来一直在玩这种游戏？ 冯剑人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去喜欢上这种人？而问题是他不喜欢谢尔，而谢尔也不喜欢他的话，那这个游戏还有完没完了？ 随着游戏的进行，没能分出胜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试过了。 就是那种你敢不敢试？你试了还能不喜欢我？ 越玩越疯，越玩越没下限，最终，神交。 神交也试了的第二天，冯剑人是后怕。 他终于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了。 谢尔这家伙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冯剑人可不想自己有个小宝宝，那样让他的脸搁到哪里去？ 他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所以冯剑人警觉了，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根本摆脱不了谢尔这个恶魔。 第七十九回 在那两人回房后，钱多多撑起自己的身子，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压压惊。 不会吧？ 想想前因后果，想想种种迹象。 冯剑人最近加班少了，有迹象他私人的事多了。 谢尔明显最近有伴了，也不经常找他们喝酒聊天。 两人似乎都有伴，也不是完全没迹象可言，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 钱多多再喝口红酒，再想想历理科，历理科会是冯剑人的宝宝吗？到底谁是他妈妈，这个问题历理科不肯说，但如果是神交产子的话，双方修为也不能差太多，不然会有危险的。那么冯剑人——很有可能啊。华国修为比得上谢尔的，也就这么几个。 总之这件事让钱多多有种风中凌乱的感官，但又觉得，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冯剑人确实比较像“妈妈”的那一个。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历理科非神交产子的可能性。 唉，总之一片混乱啊。 谢尔居然敢对冯剑人都出手，钱多多说穿阻止就怕会影响的历理科，何况这两个也是成年人，一向都成熟的很，自己也没立场管他们的事。 钱多多该怎么办？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的下午黑船就到达了南海龙王族长公主的领地里，京家犹如宫殿般的大型海底小都市。 这里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在和京哲海的事情穿帮之前，还很纯洁的时候，钱多多其实也来过这里好多次。 那时钱多多对敖雪然来说也就是儿子带回来的同伴、小朋友，自然好好招待，而且纯白色的小狐狸又乖巧又可爱，加上生世可怜，其实敖雪然挺照顾钱多多的。但这一切在她发现钱多多和京哲海好上之后全变了味道。 喜爱变成怨恨，敖雪然不乐意见钱多多，觉得钱多多辜负了她的信任。 其实钱多多也知道不能怪她，谁家的母亲乐意自己的儿子和男子搅合在一起？龙族出生率本来就低，人家妈妈也希望能抱小孙子，结果京哲海和钱多多让她失望了。 和京哲海结婚的数百年中，钱多多来的次数，反而没有结婚前那短短百年的多，这次要不是看在京曜的面子上，钱多多很难想象自己还会踏足此处。 京曜，是钱多多和京哲海的“意外”，正是他的存在着，给了钱多多机会，很多本来没法解决的事开始出现转机。 谢尔将船停在京家大院的宽广广场上这个无水区域，钱多多收了避水珠，谢尔也将船收了起来。 这一次京家为了招待各路客人，将半数以上的区域都隔离的水，使得陆地上的生物没有避水珠也可以大部分地区畅通无阻，行动更为方便些。 一些有水，有禁制的区域，也就请各位不要进入了，不多说了。 将船收起，恭候在大院广场上的两条龙，见客人是人形便化作人身，客人若是半人半兽，他们也会化作龙头人身，若是兽形，他们也会维持着龙族的样子。 人形也是比较通用的一种形象，人毕竟是以数量为优势。大多生物也都会化形为人，只不过有些生物反感这般以人形为尊，特意维持着他们原本姿态，所以也不能以会不会化人形而评价修仙界修道者的修为。 两条龙族，一条钱多多没见过，一条是管理京家事务的京虚，京虚老龙也算是见多识广者，认得的人也多，见过的市面也广。 他瞧见冯剑人的时候，马上迎了上来，堆满了笑容对冯剑人说道：“冯上仙，您大驾光临真有失远迎了啊。” 钱多多他们三人之中，自然是冯剑人面子最大，修为最正统，叫得响亮。 冯剑人从法宝囊里取出包装好的礼物，那是苏夜送的，包装成一个方盒子上面还用绸带打了蝴蝶结作为装饰。礼仪上冯剑人将礼物和请帖放一起交给京虚老龙，说道：“也不用多礼，这次我是代表华国出席这次盛会，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钱多多还没听说苏夜送了什么东西给京曜，虽然苏夜这家伙老不正经，但冯剑人拿得出手的，多半是好东西，过会私下问问冯剑人都什么东西啊？钱多多好奇的很，瞧着老龙将礼物和请帖交给身边一条年轻的龙收回去。 接下来老龙瞧见了钱多多的时候有些意外，脸上说不清是欣喜还是犹豫，“哎呀，多多……少夫人……青莲……”京虚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钱多多，叫出来的称呼换了又换。 钱多多便说道：“虚伯伯，你还是像以前那般叫我‘多多’好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京虚有些犹豫：“多多你现在可也是大人物了……都听说你修成仙了。” “哪有这事？还早得很。”钱多多说道：“修仙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多多还要努力呢。” 京虚笑笑，然后连忙给身边的年轻的龙介绍：“小冠，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青莲，是我家少爷的……夫人。” 钱多多一听就觉得很不好意思，然后听到那条年轻的龙给自己作揖打招呼，“少夫人”的时候他赶快扶起那条年轻的龙，说道：“别这样，折煞多多了，虚伯伯，你也知道，我和京哲海……” “和好了？”京虚问道：“少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少爷复婚啊？” 钱多多怎么觉得这话，这场面是京哲海教的？钱多多才有这一怀疑，就见京哲海那家伙已经从大宅子里出来了。 “多多，你到了啊？”京哲海这家伙直接拉了钱多多的手，飘了一眼有点被忽视的谢尔，跟京虚说：“还不赶快招待谢君泽谢大人？” 京虚一听，脸上马上换上笑容，说道：“失礼失礼，您也恕我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你们几位都是大人物，恕我眼拙，失礼之处请谢大人不记小人过。” 京虚心里念着，这次陪钱多多回来的都是什么大人物啊？上仙、魔尊，这两位都得罪不得，希望“谢君泽”不要太计较他老龙先招呼了上仙的事。 有些人性子就是这般小，计较的很，会为了先招呼了别人而记恨在心。 谢尔倒是无所谓，温和地笑了笑：“没办法，冯大人比我有名嘛。” “谢尔你们一起来了？”京哲海倒是先招呼的谢尔：“路上你们没什么‘事’吧？” 钱多多一白京哲海，真是受不了。 待把两个贵客安排了，京虚安排人带他们去留宿的场所，京哲海一拉钱多多，示意找个地方说话去，钱多多便跟着京哲海往偏门里走。 两人也算是熟门熟路，几个传送，几个转弯，便到了一个让钱多多终身难忘的地方，京哲海的“小楼”前。 “怎么多多，不进去吗？”京哲海回头，钱多多在这座不比京哲海在黑川底下那个军营规模小的“小楼”， 看龙王族家的庞大，很多人族仙人又要说龙族有钱了。整个京家占地面积足有三个黑水镇这么大，这规模还不算最大，南海龙王海凝宫的规模足足有华国一个中等大区这么大、已然是个小型的都市，住在里面的有老龙王的数十位妃子，有些妃子早已老去、失去，不过剩下的这些妃子，宫斗的也厉害的紧。 以前京哲海带钱多多去过海凝宫见他外婆，南海龙王的正妻，白发红颜，深宫孤寂地的让钱多多记忆犹新。 不说海凝宫的事，京哲海这座“小楼”，也是以前被敖雪然抓到他们在一起胡混的“犯罪现场”，在那之后，钱多多一直都没来过，此刻见到不免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京哲海都已经修成真龙了，而钱多多快要面临第八重天劫，他们之间有了京曜，龙王族里也没有人会在他们面前对他们恶言相对，似乎一切的问题都已经过去了——却凭白又多出是非。 京哲海拉起了钱多多的手，拉着他进入小楼，这座小楼一共也就两层，不过大的没边。这小楼里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自从京哲海决定要娶钱多多为妻，就被赶出了这里，之后也没进来过。这回回来，他父母也就开了这楼让他继续住，小楼也挺干净，敖雪然说是定期会有人来打扫。 钱多多看楼里还有很多当时京哲海喜欢的东西，找到个灵球是当时他们龙族的孩子里流行的游戏，拿起来举在手上转着，叫了京哲海一声，向京哲海丢去，京哲海笑着伸手直接扣杀回去。 钱多多一看球回来的姿态、样子，也不敢用手直接接了，只是长尾一卷，顺着灵球的走向，缓和了力道，再用尾巴把球给卷回来，拿回手中，钱多多记得以前玩球的规则就是不能让球着地，你用什么方法打球都行，这种灵球的特性就是能够吸收法力和法术，然后忠实地将其的特性反应出来。 五行加持，加速、变化、空间只要在对方场地着地就算赢，其实也是一种孩子们之间的法术练习。 京哲海打球的特性是全面，他这人除了火系法术什么都能用，而且用的不错，加上他力气大，杀伤力极高，可以跟他玩球的没几个；钱多多就比较柔性，却也没拖过京哲海后腿，基本京哲海希望的时候，钱多多已经在那个位置上，所以钱多多也是京哲海常年的队友。 那时候玩的很疯，就好像天底下没有比打球更重要的事了——他们也曾狂热。 在房间里，床上半夜讨论战术，一起试验新招，现在想想，这楼里发生的事也不完全都是不好的。 “这球可以带给京曜玩。”钱多多说。 京哲海这灵球，其实也是一种法器，比赛时候的灵球是被规定的，由官方提供，而各自练习用的灵球，有些都被狂热的爱好者锻造成上好法器，至少京哲海这个就已经是件四阶法器——那时候他们法力还低，靠自己锻造出的四阶法器就已经是顶天的事了。 京哲海走过来从钱多多手上接过灵球，稍微改动锻造了下，这球就成了一件攻击类的兵器，“便宜这小子了，这可是我的宝贝。”京哲海的口气中还是有些舍不得，不过毕竟京曜是自家儿子，这也算是传承吧？ “说起来京曜呢？”钱多多想念起儿子来。 “在活动空间，和符冰那小子还有些小孩一起玩呢。”京哲海回答。 “哦。”钱多多也哦了一声，当时他没想到京曜他们现在都在玩些什么，都玩出些什么风波来，这些事情本就是钱多多不可预料的。“那你把我带这儿来作何？”钱多多问道。 京哲海收起灵球，不知道他从哪儿摸出一把金色的钥匙，问钱多多：“你猜这是啥？” “我怎么知道？不猜。” “猜猜。” 京哲海这是强迫钱多多猜呢？ “你家钥匙。” 京哲海一听就自动走过来，把一串光符自动交到钱多多手里，一边还跟钱多多说，这光符是开黑川底下的哪个房门，这光符是开海月天那儿的什么什么的，钱多多接着哭笑不得，他只是随便一提，京哲海真把自家钥匙交出来了啊？ “那，那是啥？”钱多多问京哲海原本问自己的那把钥匙。 京哲海也把那把钥匙一同交到钱多多手里，“是京家老家大宅的钥匙……” “老家？” 第八十回 钱多多记得，京家本来也不是在靠近海凝宫的附近这块地的，是京昊天娶了敖雪然之后，举家搬到这个方便敖雪然处理龙王家事务的场所来，京家老家是个位于深海边缘的小地方，钱多多就听京哲海提过位置。 “我问过我爸天庭界的事。”京哲海对钱多多说：“没想到我爸的大伯，也就是我爷爷的哥哥，以前去了天庭界就没回来过，所以我爷爷就痴迷于调查天庭界，后来我奶奶被他气跑了就不说了，但我爷爷死的时候，就留给我爸不少记录资料，意思让我爸继续帮他找他哥。” 京昊天对他父亲的这份“遗产”自然是气得冒烟，他关了老家的门，只身来到海凝宫工作自然也没想到会得到敖雪然的下嫁。 说是把京家举家搬到这儿来，其实京家早就因为京昊天的父亲几乎散尽家财收集所有有关天庭界的线索、消息，就剩下一个忠心的老奴以外，没剩什么东西。 当时京昊天去老家接人，老奴还不肯离开京家老宅，最终也就让他继续留守老宅。 等老奴过世之后，也就把老奴厚葬了，老宅也就再也没打开过。直到京哲海拿了钥匙，便冲过去，开启那扇门，里面扑鼻而来灰尘让京哲海连打数个喷嚏。 “多多你猜，我在那儿找到了什么？”京哲海就是爱现的脾性。 “找到什么？”钱多多问，也不猜了。 “你清单上的书，大部分都有，还有份来访记录，上面有冷峻的名！” “冷峻”是上代魔王的名，也就是说上代魔王曾经拜访过当时的京家家主，也就是京哲海的爷爷。 京哲海继续说道：“按记录年数来算，是大战之前，跟他一起记录的还有一个人的名悠悠，我估计是你碎片里出现的小龙女的名。” 有关资料和文卷京哲海全部打包带回黑水镇，交给枣玉他们研读整理，另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那就是如果冷峻和小龙女去过京家老宅，那京家老宅一定会有记录住他们当时的影像谈话——无名用的那个法术，多多可以一个人用吗？ “可以。”钱多多说。 必须可以。 “那什么时候你修成仙了跟我回趟老家……” “这次京曜生日结束之后，我就跟你回去。”钱多多说。 “你这样会有风险的。” “京哲海你把我藏在洞天法宝里，把我带到你家，查完了你再把我送会青帝苑。这样行了吧？” “多多……”京哲海看钱多多，钱多多很少这么主动。 其实很多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就看你真的想不想做罢了。钱多多皱着眉，如果有线索，他就想快点知道。可能这种状态有点像入迷了般，不过这时候的入迷钱多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只想快些，再快些把问题解决了。 在京哲海看来，钱多多多少有些变了，这种改变让京哲海心痛，伸手摸了摸钱多多的脸颊，钱多多没避只是直直地看着京哲海。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直直地对视，浓浓的情，两人的眼神交错，双唇越来越近的时候，却在这当下听到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钱多多一下子侧开了脸，让京哲海好生懊恼，去开了房门，是一个小龙女的婢女。 “二少爷，”婢女还算机灵，看到京哲海带着的怒容，便又多加了一句：“二少奶奶。” 京哲海听到那句，他这人也是小孩心性比较好哄，神情便柔和了许多，问道：“什么事？” “夫人说，请两位过去，让我传个信，四小姐也在听轩阁等着呢。”婢女说道。 钱多多一听脸色立刻白了白，凌姨？凌姨也来了？！ “知道了。”京哲海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不过钱多多已经在他身边，握住了京哲海的手，对婢女说：“带路吧，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去？”京哲海提声问道。 钱多多温柔地对京哲海微笑，重复了一句：“现在去。” 听轩阁里一早听闻钱多多到了，敖雪然姐妹和京昊天就说好了在那边等这两个小的。 敖凌然是昨天到的，两个姐妹一见面话也多，把京昊天这个老公甩在一边，姐妹俩睡一起，体验体验年轻时候的味道，不过话题也全都在马上要过一岁生日的小京曜身上。 可惜了京曜在“游戏”里，不能陪她们一起睡，这也是京曜的幸运。 一早听说钱多多到了，他们也在这里坐了，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钱多多。所幸钱多多到的也快，没让他们多等，失了礼数。 钱多多一身男子装扮，白衣飘飘，依然掩不住他天生丽质，不声不响地跟着京哲海身后。 敖雪然很久没有见着钱多多，钱多多的面容依然如当初那般娇美，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却已经不再小心翼翼地躲在京哲海身后，看人脸色才说话。 钱多多显得坦然了很多，也许是因为修为的提高给了他不少自信，也许是心境的不同了。 拜了京哲海的父母和长辈，礼数上，钱多多一点都没失，听到敖凌然的声音在问： “青莲啊，上回你不是说要和京哲海‘分’，现在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些话，敖雪然不问，让凌姨问吗？ 京哲海抓着了钱多多的手，“凌姨，手下留情，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多多争取回来的。” 敖凌然说道：“小海你不要说，让青莲自己说。” 钱多多抬起头望着敖凌然说道：“凌姨，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能说，我现在很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希望凌姨，爸妈能够成全。” 敖凌然问：“我们不答应呢？” 钱多多说：“我会努力让长辈们认可我。” “这还不是回到以前的路上？” “绝不会回到以前的路上。”钱多多说道：“我会保护小海，也会保护小曜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之前的教训我受过了，我记住了。” 钱多多说的真切，眼神里也带着清明的决然，钱多多有些不同了。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有龙族的下属着急地打扰了这件“大事”，硬是要来禀报。 “老爷、夫人！不得了了！” 来禀报的龙族显得非常惊慌：“前厅要打起来了！” 一般来说路远的人先到。 距离京曜生日还有一天，先行到来的一些宾客也不少，同时他们也带来了不少孩子、小徒弟的。小孩子们顽皮的很，也就放到一起让他们去玩。 可是这些修仙界、魔法界的“小朋友们”爱闹，爱打架，谁也不服谁的，频有口角，甚至动手的状况，搅得敖雪然很是头痛。 京哲海也就帮他妈出个主意，排忧解难了一番。京哲海的主意是搞个比赛，几人一组，分成几个小队，相互抢夺对方阵营的队员的标示什么的，到明早午时结算，哪个阵营抢夺的标示和自己所剩的标示相加最多，便为胜出方，给予奖励。 游戏由十八岁以下的“孩子”们自由参加组合，四人一组，可以分六组。而大人们师父们爸爸们有兴趣可以在观战，但不得给予孩子们提示和帮助。 京哲海出来的时候，京曜和符冰还有其他两人的四人小队目前排名第二，这个游戏本来是孩子们之间的游戏，不知道为何现在火药味浓厚，各家的长辈、父母、师傅们已经开始了明争暗斗的趋势。后期陆续到来的小孩，也觉得来晚了可惜，只能等有别的失掉了自己的标识的孩子吃不消了退赛，而愿意的话可以顶上位置，不过标识就要顶上的孩子自己去夺取。 他们也不怕小孩子受伤，受点小伤没什么，何况也有修为高些龙族轮流看着他们，觉得要出事就阻止下。 在观察用的空间里还不乏渡劫、真仙级的人物，他们的注意力也被小孩子们的胜负所吸引，在这个小空间里观战的人也不少，一是关心自家的孩子修为比起人家的到底如何，二是也可以从孩子们展露的法术、能力看出别家流派的端倪。 当然也有私下下赌局，哪个阵营的小孩子会赢。 自然，凡是预先到了京家的客人，听闻这件事，不管有没有带小孩过来，大多也想去凑凑热闹，看看小孩子们的程度。 这个“自然”当然包括冯剑人。 冯剑人一到，便有人族修仙者和这位出名的剑仙、上仙去招呼，然后自然而然地就说到小孩子们之间的游戏比赛。 “最显眼的还是我们人族的孩子。”那名仙人一说到这次比赛就夸夸其谈，这次比赛出彩的孩子不少，各族都有各族捧的小明星，这都成了一种种族之间的拼斗了。 像这种活动，人族说人族的孩子最显眼，只关注所有有关和他相关的局，龙族自然关注龙族的孩子，同理魔族关心魔族的，通常都会来这么一句，我们族里的孩子显眼的很。 不过听那名仙人这么说，冯剑人也挺有兴趣，挺高兴。 “是哪家的小孩能得到你的赞誉啊？”冯剑人问道。 “这……哪家倒不清楚，不过那孩子用的是符箓和剑，会不会是你们蜀山的？”那名仙人问。 其实他也是来探冯剑人口气，那孩子人族修仙者也到处询问了，是谁家的孩子，却没人承认。但这小孩在里面玩，也不可能没人带进去的，所以虽然可能性不大，也来问问看冯剑人认得不？ “符箓和剑？”冯剑人一想起这两样东西就想起一个小孩子来，“符冰？” 那名仙人一听便说：“冯上仙，您果然是知道的啊？那孩子难道出自蜀山？难怪有这样的天赋，年纪这么小就有这样的修为，不愧是名门正派出身……” “你误会了。”冯剑人笑道。 蜀山……冯剑人离开蜀山也有四百余年，当初为了拉拢他那小师弟，蜀山甚至向苏夜发难，要苏夜交出“法力未被废除”的冯剑人，到了后来冯剑人修成上仙了，他们反倒是对自己客气了。 也不知道为何外界都知道冯剑人是蜀山出身，冯剑人也觉得没什么多解释的。 在师父过世之前，冯剑人还会不时去看看他老人家，等师父过世了，冯剑人一次也未踏足蜀山。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有些事情发生了，谁也没法当没发生。 冯剑人那个出了奇遇的小师弟，现在也就分神中期水准，在冯剑人修成仙之后，冯剑人没做过任何事，以前有一次去探望师父，师父就跟他说，因为发现他那个师弟在修魔，便把他赶下山了。 冯剑人心里明白的很，修魔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也有可能是冯剑人见多了，和妖魔混多了，他也无所谓了，可是那小师弟最大的问题是“冯剑人”，当初为了讨好小师弟，对冯剑人做的那些事一样，现在是为了讨好冯剑人，门派里做的事也是一样。 后来也遇到过小师弟，小师弟恨他，冯剑人能够理解，自始至终冯剑人也没有解释过他认过的事。 听着小师弟说：“总有一天我的修为定会超过你，到时候我要你好看！” 冯剑人瞧着他，他这种心境到挺符合魔修的，便说道：“你保重吧。” 而再说冯剑人的小师妹，那女子连金丹也没有修到，早早去世了。那丫头也没受什么惩罚伤害，嫁了个好人家，冯剑人也想开了，至少他保住了她对吧？ 对一个人好，就希望她过的好。 不管怎么说，冯剑人曾经喜欢过这样一个女子，就算她做错了事，也不能全盘否定了，把她一下子打上坏人的标签。人总是复杂的生物，冯剑人相信，她也曾内疚、后悔过，当时她做出的选择只是害怕罢了。 第八十一回 蜀山的事就不再回忆，毕竟这事也过去了好久，都成了过往云烟，偶尔想起，自己毕竟还是个人，也曾愤怒，也曾不愿相信世间上的人，认为所有人都负了自己，要不是苏夜和楼名玖在夏家庄的地下墓穴中无条件地救了他，在冯剑人最绝望的困境中伸出了援手，冯剑人也许也就会在绝望和愤怒中死去，化作厉鬼什么的。 后来冯剑人也想通了，之所以在他困境的时候没人帮他，那他曾在别人困境的时候伸手帮过别人吗？ 在蜀山的时候，他只顾修炼，一味地堆高着自己的修为，其实大多修仙人也都是这般，放弃一切堆高修为，孰不知总有一天就成了他人剧本中的配角、炮灰。 光修为高，有何用？ 冯剑人想开了，淡然面对修仙这件事，他的修为却蹭蹭地拔高，一路上就算遇到了瓶颈，过两天他自己想通了就过了，不想修为这件事的时候，修为也自己上升了去，成仙，上仙，甚至连大罗金仙都能摸到门槛了，周围的人也对他越来越尊重，越来越看重。 像这番孩子的比赛，也来问问冯剑人的意见。 “符冰那孩子是青莲收养的小孩，还没入什么门派呢。”冯剑人据实告知。 那名仙人吸气，“那只狐狸精……青莲仙子收养的啊？” 冯剑人看了那名仙人一眼，只当没听见。他一拍腿，说：“我也去瞧瞧小孩子们都长成什么样了。走。” 冯剑人离开了被京哲海有意安排在京家靠西边，最偏远的小宫殿中，不过也没失了礼数，这小宫殿虽然远了些，但规格、装潢在龙族都算得上一流。 静的很，也就冯剑人一人住这里。 别人都觉得那是龙王家对冯剑人这位上仙的特殊照顾，让他可以在此不误清修，冯剑人自己知道，这地方去主宫殿，拐来拐去，还要绕开好几个禁制，至少要三四个传送，极易迷路。 龙族的宫殿对人来说实在太大，简直就是个大城镇，非住在此处数年的人，实在是无法搞清这里的路线，究竟有多少个宫殿、别院。 而这里只是京家，还不是南海龙宫。 所幸冯剑人记忆超群，被引来的时候都用过哪些传送阵，一个个繁复的地名他也记得住，抓了一个老虾兵问问路，冯剑人也没迷路，很快也就找到了京家的主宫。 距离小孩子的生日还有一天，主宫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各族都有。他们所讨论的以京家现在举办的孩子们的比赛为主，各自讨论着他们看好的孩子。 敖雪然见这些孩子们玩的游戏引起大家如此的关注，便将观测空间能够看见小孩子们的影像都传送到主宫的大厅来。 这里能够容纳的人更多，冯剑人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形成了不少团体，几乎都是以族群为单位，关注着影像中自家种族里的孩子。 这里已经像是最热闹的比武会场的观众现场，似乎这原本的余兴游戏已经超过了他们到此的本意。 冯剑人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为了各自族里的孩子吵翻了天。甚至有动手打起来了趋势，吵得最凶的一方是东方人族的仙人，另一方是来自于西方大陆的透着浓烈的魔气的一伙。 怎么会吵起来的，那就要从这场游戏的目前成绩最好的两个小队说起。 一队是目前排名第二的符冰、京曜还有两个南国来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另外一队是目前成绩第一，有西方妖魔里的一个小孩子瑞德洛，还有鲛人族两个，外加有一个金刚族的孩子。 这两方之所以吵起来是因为，一次偷袭。 瑞德洛他们所在的小队，在京曜他们和排名第四的小队交手后，他们在京曜小队还没来得修养就偷袭了他们，还伤了他们队里的南国的大姐姐。 瑞德洛他们小组偷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人族一个年轻小伙子压不住火气，冲过去和西方妖魔们还有偷着乐不做声的鲛人族、金刚族理论，你们都怎么教小孩子的？这样做太卑鄙了，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卑鄙？”一个红发长着一对弯曲角的西方妖魔嘿嘿一笑，说道：“谢谢赞美。” 而鲛人族有人出来说：“何况规则也没说不能偷袭啊？这是战术！” 所以这个人族的冲动小子也就突然出手，偷袭了那鲛人族，用的还是杀招，西方的红发魔族见状就推开面临受伤的鲛人族，一记火拳大力地击飞了那年轻的人族小子。 那人族的小子法力也微薄，居然就这么一下子死了。 立马整个大厅里的情形就紧张的一触即发。人族大能者大开气焰，有人出头要惩治凶手；西方魔族也不甘示弱，大开魔气斗气的，说你们那小子不耐打，出手了就生死由命的，还需要赔什么命？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惊的在场维持秩序的龙族见状，赶快让下面的人去通知上面，他们是理智地觉得凭自己的功力阻止不了了。 眼看一场恶斗即将开始，这也是冯剑人正好踏入此处的时机。 冯剑人一来，不少人族的仙人，立刻就像见了救星一般，有人迎了上来，对冯剑人说：“冯上仙，你要帮我们做主！这帮妖魔不得了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我们的人！” 冯剑人一看，死掉的小子已经被人抬到面前，他的长辈含着泪，见到冯剑人的时候，激动而又委屈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叫了一声：“冯上仙，你可要帮小儿做主啊！” “怎么回事？”冯剑人扫过这一室人和妖，他又莫名其妙被拉进了这场祸事，而且人族方似乎已经把在这里修为最高的冯剑人当领头看。在这一点上，西方的妖魔们对冯剑人也是同样的感官。 这人气势宏大，就算他强压着自己的法力，都会让人有一种饱满呼之欲出的感觉，是个厉害的角色。 此刻出手杀人的红发妖魔也就冷哼了一声：“杀他的是我，出手偷袭人就做好被人杀死的准备，到谁那里我就这一句，他该死！” “人都死了你们还说什么呢？” “是你们家小孩先偷袭的！” “这些妖魔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不过却没人否认是这孩子先出的手，冯剑人走上前去看了看这孩子的尸身，身体上被火焰的拳头穿了一个洞，当场毙命。 这事其实和冯剑人没什么关系，只因为死的人是人族，这么些人找到冯剑人头上，冯剑人怎么也推脱不了这个身为人族上仙，目前这儿人族中修为最高的责任来。 冯剑人深吸一口气，这事该怎么处理？ “纵使是这孩子先不对在先，他也没犯什么杀条，你出手杀了他未免过分了点吧？”冯剑人问道。 红发妖魔说：“我可没想出手杀他，只是这小子太没用，这么点力气就把他给打死了，是他自己修行不够。” 死了儿子的老儿听了就激动，上来就拉着冯剑人的衣袖，说道：“冯仙师，你听听这妖魔说的都是什么话？他打死了我儿子，还怪我儿子修行不够？” 旁边另外有魔族说：“修行不够还学人家偷什么袭啊？我看他估计连我们的瑞德洛都打不过就学他玩偷袭这么高超的技术了？” 两派人又吵了起来，冯剑人从他们的争吵声中，算是推出了整件事的始末，说实话，冯剑人真想从这场说不清孰是孰非的纷争中脱身，但冯剑人也知道他不能脱身，毕竟死了的是个“人”，冯剑人是“人”，同族先帮是天经地义的事。有时候也不能只讲道理，让自己形象正确地不近人情。 “这回死了人，你们别以为这事能简单作罢。”冯剑人说道：“就算是无心之失也是杀，凶手必须受到惩罚。” 此刻闯了祸的红发妖魔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惩罚？杀了我吗？” “杀了他。”那老儿在冯剑人耳边嘀咕道：“为我儿子报仇！” 后面也有不少人说为族人报仇什么的，冯剑人举手让他们住声，冯剑人说：“这样吧，毕竟还在龙族的地盘上，我也不想把这事继续闹大。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出手的力度如果换做是你，你是不会被打死的喽？” “这是自然！” “好。”冯剑人点点头，反身面对那名死去的青年，出手施法，运用其黑暗愈疗术把那孩子尸身上的伤害给取了出来，化作一个黑红色的球体浮在手中。 这法术神奇，看的人都惊讶，而死去的青年身上已无那道致命的伤口，若不是魂跑早了一步，没准还能被冯剑人给救活了过来。 不禁让人想起冯剑人还有鬼医的称呼，毕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冯剑人拿着那吸收了伤害的黑球，跟那惊讶冯剑人的法术的西方的红发妖魔说：“这就是你刚才出手的伤害，我把它打到你身上，你愿意接受吗？” 红发的妖魔深吸一口气，此刻在红发妖魔身后的其他小妖立刻吵了起来说道：“这怎么行？” 在一片吵闹声中，红发的妖魔也就举了举手，让手下安静，这妖魔说：“好。” 这妖魔的爽快让冯剑人惊讶的同时也生出了些好感。 妖魔说：“我受了这一击，这事就一了百了，谁都不准再提这事？” 此刻后面人族的仙人也面面相觑，这件事血债血偿的，这么做也算是一种合理的解决方案，何况这妖魔出手的这一击也蛮凶恶的，他自己承受这一击，不死也难得。 冯剑人问：“没人有反对意见吧？” 此刻也是一片无声。等了片刻，冯剑人点点头对红发妖魔说：“我答应你。” 冯剑人拿着黑球走到那妖魔面前时，而那红发的妖魔却一动不动的，任由冯剑人丢下黑球到他的身体里。 瞬间，黑色的球体接触到了红发妖魔的身上，他身体上立刻被赤红色的火焰所包围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而红发的妖魔先是忍耐，最终也受不了仰天吼出一句令人不禁堵住耳朵的嘶吼，这声嘶吼犹如受困的野兽，他整个身体散发出的魔焰滔天！ 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各自各种想法也很多，有些人不忍心，有些人毕竟也是对红发妖魔起了些钦佩之心，当然也有咒他快点死的。 冯剑人退开一步，看着这红发妖魔赤红色的眼睛里都冒出了血泪，这家伙强咬牙关，最终吐出了一句：“你这样满意了吧？” 他胸口的空洞由于再生的能力慢慢地自动愈合，妖魔的手下不顾危险地上前抱住了他后倒的身体，他赤红逼人的眼睛仍然直瞪瞪地盯着冯剑人，丝毫没有退让色彩。 这人也是个硬汉！ 冯剑人说：“就此作罢。” 红发妖魔带着些满意的色彩闭上眼睛，却在这时又听闻那死了儿子的老先生的怒吼着：“这不行！这妖魔还没偿命！” 第八十二回 冯剑人立刻心里就有些火。 刚才他可是问过他们有没反对意见的，到了现在这老头反倒是这样说了？ 冯剑人也不是你们说什么要他做什么他就应什么的。冯剑人说道：“要报仇你自己去，恕我不奉陪了。” 那老头一听，翻过身想召集些好友仙道继续找西方魔族麻烦，不过大多基于冯剑人的面子上，也不敢多答应这老儿，老儿看叫不动人又来缠着冯剑人，“冯仙师，您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冯剑人可是恼的不行，这老儿到底有多厚颜无耻？他都已经做主了让那西方魔族挨了一记，“你还想要怎么样？再把事闹大？”冯剑人说话也不客气，“要我去把这些人全杀了为你儿子陪葬？” “这……”老儿转了转眼珠子，“我也不是这么残忍的心性，只要……一命偿一命！” 冯剑人这下恼了，“我冯剑人已经说过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们再要追究，就是跟我冯剑人过不去！”冯剑人说道：“那就先赢过我再说吧！” 在场的所有人，认得他冯剑人的，不认得都留有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行为得体，举措得当，身上透着大义凛然的正气，是个人物。 此时也有和老儿相熟的道人也上来劝老儿，可以了，别真惹恼了冯剑人，“何况，人死还能还魂呢。” 老儿一听，对啊，还魂！ 说起还魂，便想到了“青莲”，传说冯剑人和青莲关系……不错，但现在看冯剑人的脸色，老儿也不是这么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有些后悔把冯剑人给逼急了。不过听闻这次青莲仙子也到场，青莲和京哲海之间关系，在南海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让龙族对他儿子的死付些责任，把青莲给叫出来，给他儿子做个还魂术。 老儿的算盘打得响，先不去说他。 冯剑人这次本想看看小孩子们的游戏，结果是惹了一身麻烦。人族这边局势刚被压了下来，西方魔族又来了个蓝头发的，听了这事，便找上冯剑人来。 冯剑人一看，对方几个新到的魔族仍旧气势汹汹地找来，也打起精神面对他们。冯剑人这事接手处理了，他也就不怕后果。 “你就是冯剑人？”在蓝头发的魔族身后有个妖魔问道。 “我就是。”冯剑人也不避讳什么。 “就是你伤了约瑟夫？”那个魔族上下打量着冯剑人，冯剑人也就是普通人形状态，看不出有什么三头六臂，有什么特殊能耐，也就是气势内敛，让人看不出法力的深浅来。 “对，我伤的。”冯剑人回答。 然后两边一起沉默，冯剑人就看他们想有什么举动？如果真要打，冯剑人也不会逃，建议他们干脆出去打，别给地主的龙族找麻烦。 但是没想到，那个蓝头发的妖魔突然笑了，他说：“这件事我听手下说了，是个误会。我们也别为这种事伤了和气，握手以示友好吧。” 冯剑人看着对方对自己伸出来的手，握手？冯剑人记得这是西方的礼仪。 “比尔大哥！”此时红发妖魔叫了一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而立刻他身边有两个妖魔上前把红发妖魔给安抚了下来。 冯剑人再看着对对自己伸来的手，似乎不握上去不礼貌吧？ 那么冯剑人遵照西方的礼貌手即将和那蓝发魔族的手接触到的刹那，突然从空间中冒出另外一只手捉住了冯剑人的。 与此同时谢尔也出现在冯剑人和那蓝发妖魔几乎接触的双手中间位置，瞬移，这是谢尔的拿手好戏。 “你干嘛？”冯剑人问道。 以谢尔的力气抓冯剑人的手臂挺疼。 “贱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握手言和的……还要我教你吗？”谢尔对冯剑人说。 此刻蓝发的魔族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突然出现的谢尔的脸，这张在西方人眼里同样英俊的面容，他不敢相信，无法置信地问出了一句：“阿尔谢尔？” 谢尔只当没听见，他对冯剑人说道：“贱人，你不懂西方的法术，有些法术，你碰了他一下，他下回儿想爆破碰过你的地方，只要一个念头。” 冯剑人一听，真的假的？不过还是悻悻地缩回了手，在大事上，谢尔不会害他。 这点冯剑人倒是对谢尔放心。 冯剑人一个人和三位六道冥府的仙人斗的时候，最先赶到救了冯剑人的还是谢尔，吵归吵，闹归闹，打架的时候，他们还是同一阵营的。 比起现在在这大殿中的任何一人，冯剑人打从心底更信任谢尔一点。不过这话，冯剑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口，打死他也不会说。 那个蓝发妖魔却没有理会冯剑人的任何表现，现在他的心思全部都在谢尔身上。 得不到谢尔的回应，蓝发妖魔却再度确认了，“你真的是阿尔谢尔……” “阿尔谢尔”这个名字似乎立刻在西方妖魔之间引起了轰动。 “阿尔谢尔？真的是他？” “他不是死了吗？” 同时这些西方妖魔立刻一副比刚才更紧张的做派，很多西方妖魔甚至当场现了原形，拿出武器就对着谢尔。 冯剑人看到这一切有些起疑，谢尔似乎在他家乡不怎么受欢迎。 “你做了什么事啊？”冯剑人问道：“你认识他们？” 谢尔说道：“他们认得我而已。” “阿尔谢尔！”比尔又重复了谢尔的名，他狠狠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谢尔问：“你是谁？” 他们都认得谢尔，而谢尔却不认得他们。 “你还记得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的吗？”比尔问道。 谢尔笑了，回答：“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你杀了我父亲，杀了我哥哥，却忘了我是谁？”比尔问道。 杀父弑兄？ 冯剑人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谢尔到底在西方闯了什么祸才跑到东方来的？ 同时后面的一群妖魔也有不少在喊，我家谁谁谁也死在他手上，杀了他报仇什么的，冯剑人看谢尔的背影，他还真杀了不少人啊？ 在西方妖魔们喧闹着把目标转移到保持沉默的谢尔身上的时候，人族的这些人也保持了观戏的态度，大多想着就让这些魔族，自己打自己去。 此刻比尔抬手，后面的妖魔也就安静下来，这位像是这群西方妖魔的老大的比尔说道：“今天既然碰上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比尔还没说完这句，谢尔是何时出现在比尔身后，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瞧见，连比尔都没发觉发生了何时，就被人一脚踹入某个空间，空洞合上，他人就不见了。 谢尔出手，那个刚才感觉很有气势的妖魔老大就这样连一个罩面都没支撑下来？ 其他妖魔大惊，更加紧张地举起手中的兵器，大有可能随时一起攻下。而此刻的谢尔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冷若冰霜的水蓝色眼眸扫过几个小妖，小妖就吓得丢了兵器逃跑了。 “阿尔谢尔，真的是阿尔谢尔！” 谢尔动也未动，西方妖魔们却连连后退，光是过去的传闻，和谢尔的名字就够将他们的所有信心都击溃，谁也不敢先上前一步。 而此刻，本是重伤的红发妖魔却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怒道：“阿尔谢尔，你把比尔大哥弄到哪里去了？” 谢尔回答：“死了。” “什么？”红发妖魔不相信：“大哥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你把他弄哪儿去……咳咳……” 冯剑人看了红发妖魔激动不顾自己伤势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便开口：“谢尔。” 谢尔回头看看冯剑人，看他表情也知道这家伙又心软了。 谢尔回答冯剑人：“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个活火山在喷火，你、还不是一定要停下来收集石头吗？” 准确的说那些石头是金刚石、钻石，冯剑人看到火山爆发的第一个念头，过去。地下不少历史悠久的石头被时间锻造成价值连城的宝石、宝玉，火山爆发也会把这类东西给翻出来，所以冯剑人想要收集些那样的石头。 因为值钱，因为可以卖钱。 谢尔拿冯剑人没办法把船开到附近，捡了不少之后，钱多多从仓房里出来，看冯剑人还有被冯剑人逼着一起去找金刚石的谢尔，钱多多就随便捡了块黑色的碳木，给碳木加点压力，加速些时间，那块碳素石就直接转变成伪造的金刚石了…… 这才让冯剑人断了那念头，回船上去，不过让谢尔定了个坐标，下次再来拣些合适的碳木，统统让钱多多转换了。 钱多多和谢尔也都摇摇头，冯剑人这回是被钱给逼疯了。 回想到此结束。 冯剑人记得谢尔还是在那附近定过坐标，“你把他丢火山里去了？”冯剑人问道。 谢尔点点头：“是啊。丢熔岩里去了，不死就算他命大吧。” 大多妖魔都倒吸一口冷气，谢尔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啊……就算传说他堕落了，这家伙还是一样恐怖，连比尔都被他秒杀了，何况是他们呢？ 有些人放下武器，甚至又有人想逃走，不过被不顾伤痛的红发妖魔给揪住了衣领，他恼怒吼道：“逃什么逃？大哥平常亏待过你们？有什么好逃的？！还不想办法救大哥去！” “可是，可是那是阿尔谢尔啊！”那被红发妖魔揪住了妖魔说：“不可能打得过的啊！” 此刻谢尔适时地问道：“你们不是想报仇吗？” 那些妖魔连连摇头，有人开口：“您老误会了……没人，没人想报仇……” 而此刻红发妖魔丢了手中不争气的家伙，说道：“若你真杀了大哥，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其他人害怕地拉着红发妖魔，似乎在劝他还是别惹他了。 也在这个时候，得到通报的龙族的人终于赶到了。最先到的还是修为最高的敖凌然，加上其实就在附近的天儿。 第八十三回 京哲海和钱多多这时还在听轩阁。 第一次回报只是说人族的人和西方来的妖魔们发生了些争执，赶到现场处理纷争的敖凌然发现有冯上仙和谢尔这个魔尊插入了此事，加上现场有人受伤甚至死亡，她立刻让人去通知钱多多的时候，天儿见到受伤的红发妖魔第一反应是惊叫一声，“约瑟夫？怎么回事啊？” 她跑到红发妖魔身边，着急地看他的伤势。 说起这些西方妖魔，其实是天儿的客人，以前天儿被父母逼烦了闹过离家出走，逃到了西大陆，认得了些人。这次西大陆的这帮妖魔想扩大生意，正好逢上了京曜生日，天儿就趁机把他们叫过来，给妈妈介绍介绍，给哥哥介绍介绍，也可以拉拉生意嘛。 “怎么伤成这样？”天儿着急地问：“谁伤的你？” “我没事。”红发妖魔说：“他们把我大哥弄到火山熔浆里去了，知道附近哪有火山吗？” 天儿听到红发妖魔提到大哥的时候，也就“哦”了一声，表情代表她兴趣缺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敖凌然问道。 天儿也在问那个叫约瑟夫的红发妖魔：“约瑟夫是谁伤了你？你说，我让四姨帮你出气！” 冯剑人此刻直接说道：“伤他的人是我。” 约瑟夫立刻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愿承受伤害的，我大哥……” 此刻老儿喊出来：“他杀了我儿子，理应偿命！” 老儿冲到敖凌然的面前，想拉住敖凌然的衣袖，敖凌然不喜和人接触，侧身收袖没让老儿拉住。 但老儿却在跟敖凌然絮絮叨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着单边的事，只说约瑟夫杀了他儿子，还骂他儿子修为低，要敖凌然为他儿子做主。 敖凌然一听，她本身就不怎么喜欢天儿跟那些流里流气的妖魔在一块儿，便叫人去捉了约瑟夫。 天儿却起身挡在约瑟夫的身前，张开双臂保护朋友，“四姨，约瑟夫肯定不是会无缘无故伤人的人，你先听他们解释！” 此刻也有西方的妖魔眼看着约瑟夫要被抓，而出声，“是那小子先出手偷袭的！约瑟夫只是反击了一下而已！” “谁知道那小子不耐打，就这么死了！” 在西方魔族和天儿挡着龙族士兵不让他们带走约瑟夫的时候，谢尔反身离开了这里。 冯剑人感觉身后少了个让他难过的气息，便回过头，谢尔已经不见了。 在谢尔走了之后，便有些人迎到了冯剑人身边。 “冯仙师，听说那人和您是同僚，可他是妖魔，又杀性这么重，您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妙……” 冯剑人回头望向出此言的道人，说了一句：“我还要你教我，该交什么朋友了吗？” “岂敢岂敢？失礼失礼！” 冯剑人也不理任何人想法直接照着谢尔的气息起身追了出去。 也在这个时候，钱多多在京哲海的陪伴下，赶到了前厅，看到冯剑人离开，也看到很多人议论冯仙师就是心肠太软。 还没等钱多多理解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儿一见钱多多和哥哥，便冲了过来，一副要哭的样子，哀求道：“多多，快帮我救救约瑟夫，不是他的错啊！”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族的老头居然也认得钱多多，他也冲了过来，拉了钱多多的手就哭诉要救救他家被妖魔害死的儿子啊。 这幅景象倒也有趣，一龙一人抢着钱多多，左右拉扯着，争抢着钱多多。 京哲海见状，挥开了老头的手，把钱多多护在怀中，“你们搞什么？”京哲海问他们。 天儿哭着说道：“约瑟夫伤的很重，快救救约瑟夫啦！” 京哲海瞧了一眼那边的红头发妖魔，说实话，京哲海不怎么喜欢那小子，原因就是天儿跟他挺熟的样子让京哲海有些担心。 “死不了。”京哲海说。 京哲海说的也是实话，从妖力上来看，那小子非但妖气没有虚弱的迹象，反倒因为他的自然再生，又恢复的趋势，只不过只凭自然恢复正常，还需些时日。 见天儿急着让钱多多先救治那个红发妖魔，右边的老儿发了火。 “就是那该死的妖魔害了我儿，还管他干嘛？！”老儿恼火地喊道：“妖魔都该死！早该死绝了！” 闻言，这下钱多多有了决定。 “这位老先生，你儿子都已经死了，请您节哀”钱多多说道：“还魂术要耗费我大量法力，请恕青莲我还在渡劫期间，如非必要我不会出手救人，请老先生另请高明吧。” 钱多多拂袖留下对这结果哑然的老儿，跟着天儿先去瞧瞧那红发的妖魔。 京哲海看着这一切，虽然他有些不满之钱多多去医治那只妖魔，还是跟着去。让龙兵们再缓缓抓人的时机。 钱多多也不是不去救那老儿的儿子，只是刚才老儿的话惹恼了钱多多，钱多多也不是你们说救就救的。钱多多说的也是实话，他的在渡劫期，法力本是吃紧，而每回求他救人的人从来不考虑这些，只是求着钱多多特例。 特例就特例吧，那你们说话好听了，别一副钱多多会医疗，会还魂，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法力就是属于公众任取任拿的。 何况人都死了，只要在七日内早救晚救都一样，那老头说点好话没准钱多多就心软救了。 只是没想到那老儿居然是沉不住气之人，见钱多多不救他儿子先跟着天儿去治疗约瑟夫，他在钱多多背后骂道：“被华国照顾这么久，还不是先去帮妖魔？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闻言，京哲海想回身找这老头理论，钱多多又不欠他们家什么，不救他儿子就是白眼狼了？ 钱多多拉了京哲海一把，“别管他。” 只不过这一回，这老头这话一出口，再要钱多多出手救人就看着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敖雪然和京昊天也来了大厅，正听妹妹说起大致发生的事，而那老头还不甘心地找上敖雪然，事是在大公主家出的，大公主自然要负责给他一个公道！ 同时老儿还拉动了不少人也跟着他一块气势汹汹地找龙王家要“公道”！ 敖凌然一见这老儿来了便皱眉闪身不去理会，而敖雪然看看被抬上来死去的少年，说：“好吧，那我也出于龙道补偿补偿，京虚，去拿颗定颜丹来，给这孩子定定颜，别到时候复活了留下什么尸斑的，就难看了。” “是，夫人。”京虚点头去内室拿定颜丹去了。 老儿一听敖雪然客气，便说：“大公主，多谢了。不过，还请严惩凶手啊！” 敖雪然说道：“你们的事我也听手下说了，毕竟是你家孩子先出手偷袭，冯仙师提出解决方案时你们也没反对，对方也受了惩罚，现在你们再反悔于理不合，你要我如何帮你们？” “这……” “还请大公主出面，请青莲仙子出手救人。”老儿身边的人提出这桩事。 敖雪然一看在天儿的陪同下出手救治约瑟夫的钱多多，约瑟夫一点都不乖，还一直挣扎着说是去找他大哥。 钱多多有些恼，就用青莲把人给抓了，让京哲海按住了，不让他乱动。 “等治好了我管你去哪儿。”钱多多说道。 敖雪然也就看了他们这边风波一眼，她就是担心小女儿，其他也不多说，对人族的这些人说道：“多多不就在那儿吗？你们自己去找他好了。” “可是……还请大公主出面说说。”那名提议此事的人族修道客气请求。 其实这时敖雪然有些心动，毕竟这事也是出在他们办的这场游戏中，钱多多如若把人救活了，此事也能大事化小，不过这时又听到那老儿骂道：“大公主啊，你也要管束管束青莲、管束管束你家养的龙女，她们居然会去帮那种不知所谓的妖魔，简直就是……毫无教养！” 可能是天儿不喜欢穿戴麻烦的华美衣衫，京哲海这调皮捣蛋的妹妹为了行动方便就喜欢穿类似于婢女的衣衫，这些人也没见过天儿，她和敖凌然一起到来，跟着敖凌然的身后，看起来像是敖凌然的婢女或者小徒什么的，而有所误解。 这老头也不看人脸色，他身边的人拉过他衣袖，他还在滔滔不绝地再抱怨天儿居然跟他抢钱多多的事，钱多多如何“失礼”的事，还推说渡劫不宜还魂，就这么点小忙也不帮什么的。 敖雪然微笑着听着，等老儿说完了，她说：“既然多多都说了他在渡劫期间不宜出手，我也没法帮你。” 此刻京虚已经拿来了定颜丹，说好的定颜丹敖雪然也不会小气，把盒子交到了老儿手上。 “我看这里离紫竹林也近，你们去求求紫竹林吧。” 提提这事后话，这老儿还真厚着脸皮去求紫竹林，只不过看到上岛要换女装的要求他恼羞成怒还伤了紫竹林里的妖族师妹，硬说是妖族师妹耍他，后来被迎出来的师兄赶了出去。 老儿也不放弃，在林子外逗留三日，就得了一张字幅“生死由命”。他再回到京家，青莲已经走了。 这时老儿撒泼不肯走人，一定要京家给他一个说法，为了这事钱多多还特意回来了，对老儿说：“事儿已经拖久了，过了七日。你儿子已经被地府记录在册，再想救人需要特赦令牌，我在渡劫，我的法力也需要补充。” 要问地府要特赦令牌需要的材料让老儿自己去弄，同时钱多多这笔也诈的很，百万符钱这个数，少一个子，钱多多都不会出手。 谁让这老儿不留口德呢？ 这老儿骂骂咧咧的，最后去寻了别人还魂，只不过别家的“还魂术”大多有害处，那孩子回到阳界每天要吃人阳气，吓得老儿赶快到青帝苑向钱多多求救，钱多多那是收了双倍的钱。 求人的时候还是别这么高的姿态，把嘴巴放干净点比较好。 第八十四回 冯剑人破开空间，擅自进入了谢尔藏身的空间之中。 谢尔看冯剑人进来，“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咒？” 不然冯剑人不可能找到谢尔在哪儿？ 这个空间是谢尔随身携带的居住空间之一，谢尔这个人随身携带了不同景色、不同环境的三十二个空间，其中三个是他用来享受居住的，剩下的二十九个不同的空间，在谢尔那边也被称作为“境界”，遇敌时，可以按照敌人的属性特点，把人拉到不同的受自己掌控的境界里，以压倒的优势打架，所以也能鲜少输掉。 谢尔非常厉害，打架方面各种法术、妖法还是别的什么层出不穷的，这家伙到底有多强也是被未知定数。 冯剑人没回答谢尔的问题，谢尔也没有追究，只是他接着对冯剑人伸出了手，“过来。” 冯剑人不给他面子的就站在原地不动，“我不是你平常交往的那些呼之则来挥之着去的那些人。” “你这么多矜持做什么？”谢尔问：“你进这空间就该想过后果。” 谢尔把空间封闭了，干脆不让冯剑人出去了，两个人有点像赌气，谢尔又说了句：“过来。” 冯剑人叹了口气，还是接近了原本独自喝酒的谢尔，白色的亭子下，花园中。 谢尔给冯剑人倒了半杯那种贵死了的红酒，冯剑人找了张有后背的圆形木质桌椅，椅子上还有个舒适的小垫子，坐起来不搁屁股，只不过软软的一下子让他没习惯。 等坐稳了，举起琉璃酒杯喝了一口酒，花香飘来，这也是挺舒服，挺雅致的一件事。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冯剑人问，他原本以为谢尔应该和那些西方来的妖魔挺合得来，没想到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这跟你又什么关系？”谢尔问：“你又多事了逢贱人。”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就当我关心关心一个‘朋友’不行吗？” 谢尔一听，放下酒杯，带着笑意看着冯剑人，他问：“朋友？在我对你做了这么多事，上了你之后，你还能把我当做‘朋友’啊？” 冯剑人脸色有些苍白，酒不太想喝地放下，侧脸深呼吸来调节胸口的郁闷。 “你喝醉了。”冯剑人说。 谢尔看着冯剑人说：“你真会体谅我……其实你是很喜欢我对你做的事吧？你很喜欢被人压，被人上，这样跟能符合你作贱的本性吧？” 冯剑人把手中贵死人的红酒泼到谢尔的脸上，“你TMD给我清醒清醒！” 谢尔一下子动了手。 冯剑人当然不让，两个人便在亭子里，花园里动起了手，不过这回，谢尔在这个空间动了些手脚，任何法术、能力都不能使用，冯剑人发现后也只能用体术和谢尔纠缠。 冯剑人的体术也是相当不错，他也不是肯乖乖就范的类型，和谢尔打架，打了老半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脸上、腰上，身上都有了明显的印记，最终谢尔还是把冯剑人给按到在地。 对看着，脸上有彩的谢尔自上而下地看着冯剑人，他说：“我该感谢你陪我打这一架吗？” 冯剑人对谢尔说：“从我身上下去。” “不够啊。光打架，还是不够消我的火。”谢尔说，他摸了摸冯剑人左脸颊上的伤，这是谢尔造成的，他一摸冯剑人就不舒服地抽了抽嘴角，谢尔接着说：“贱人你一向很喜欢奉献你自己对吧？对我，也奉献奉献你吧。” 这一场性事完全没有温柔可言，有的只有粗暴的发泄，不顾身下人伤痛的冲刺，见红难免，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冯剑人很痛，痛到麻木，咬着下唇忍耐着。 而谢尔看着冯剑人这幅表情就恼火，行为上更粗暴，他就想惹怒冯剑人，看他生气的容颜，只有谢尔一个人生气，这不公平。 能让冯剑人生气的事，神交吧。 冯剑人先是惊讶，然后生气也是瞬间的事，怒瞪了谢尔一眼，随后谢尔也就流露些悲伤情绪，冯剑人这家伙就是好骗，他放开了他自己，放开了他的元婴，任由谢尔索取。 但谢尔同时觉得越来越生气。 冯剑人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好骗呢怎么这么好容易原谅对他做任何过分事的自己？ 谢尔决定给冯剑人一个惩罚，一个教训。 他不是爱心泛滥，爱同情人吗？ “我的翅膀本来不是这个颜色的。”谢尔说，他拿了自己的一根羽毛交给冯剑人。 其实他的翅膀都一千五百多年不见好，都这个颜色他都习惯了，什么时候真变色的，他还担心是不是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健康的，生病了呢。 冯剑人全身都在痛，又是打架，又是被强X的，不过这人也是天生的贱，另一种奇葩货色，事后居然边整理自己的衣物，边接过谢尔给他的羽毛。 拿着羽毛的根部在自己眼前捏着打转，黑色的羽毛其实挺漂亮的。 “那本来是什么颜色？”冯剑人问。 “白的。” “你生什么病变异成这样？” 谢尔笑了，冯剑人就是这般，嘴巴上是一点不饶人。虽然他已经原谅了谢尔行动上对他的粗暴。 “这羽毛呢也就忠实地反应了我的心理健康指数，我长期保持负面情绪的时候，它就是这个颜色。” “负面情绪？” 谢尔撑住了自己的脸，只从手指缝露出一只湛蓝色的眸子看着冯剑人的表情，他说：“我想毁了这世间的一切。” 冯剑人吸了口气。 谢尔却笑了，继续说：“以前我是这么想过，想过之后，颜色就成这样了，后来怎么也恢复不过来。” 冯剑人问：“所以你才杀了这么多人？” 谢尔说：“我杀他们这些妖魔的时候，我翅膀还是白色的，纯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下冯剑人就不懂了，“你别告诉我，你杀这么多人的时候，你心理还是健康的？” “是啊。” “那你们的翅膀颜色不准。”冯剑人说道。 “心理健不健康跟我的行为没关系。”谢尔解释，“消除罪恶是我们族里认为的绝对正确的事，我杀他们的时候，我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们都是罪恶，都该死。” 冯剑人提醒谢尔：“可你还是妖魔呢。” 谢尔扯动了嘴角说道：“是啊。结果我身上也有妖魔的血。” 谢尔突然带着伤感的话语让冯剑人略微一呆，听着谢尔说下去：“我一直在杀恶魔，杀了很多很多，多到我都无法计算数量，多到我连他们长成什么样都记不住。最终有一天，我终于打到了应该是最后、最强的一个恶魔。我相信，长老也告诉我，只要杀了他就是最后了。那个恶魔很坏，非常坏。” 谢尔带人冲进那只恶魔的城堡里的时候，不堪入目的画面，血池，无数的尸体还有贪恋于肉欲的女子，混乱、肮脏。所以谢尔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杀了“他们”有任何错误。 杀了那只最大的银魔有任何错误。 一剑砍向和自己的外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银魔，谢尔那时就在想那个问题，长老对自己的关照，一定要亲手杀了这只银魔。 银魔最后的话语，是带着邪魅的笑容在谢尔耳边问道：“伊蕾莎还好吗？” 伊蕾莎是谢尔族里的长老，也是照顾谢尔长大的那个人。 冯剑人是个多聪明的人，他听到谢尔说道此处，便问道：“那个伊蕾莎，难道是你的——” “我回去问了她。”谢尔说道：“结果我的翅膀就成了这个颜色，没法再恢复了。伊蕾莎封了我的法力，把我从族里赶了出来。其实她恨我，每回看到我的样子就恨的不行。当然喽，她是圣洁的，我是恶魔。其实当恶魔也不错，我一直想做的事情，统统都能做了。只不过我在西大陆呆不下去，就跑东大陆来了。贱人，现在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了吧？没你想的严重，我只不过是被我妈利用了，杀了我父亲罢了。她用完了我，就找了个借口像垃圾一样把我这个恶魔给丢了，你还想要我保持心理健康，有点太为难我了。” 冯剑人听了这些，也就拍了谢尔的背，“那你也不至于自暴自弃，这么滥交吧？” “我不是自暴自弃。”谢尔纠正，他笑着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做舒服的事，以前是闷骚克制着自己不做，现在当了恶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自由。特别是压你，这是我不知道想了多少年的事了。” 冯剑人气不过，说了一句：“你这烂人。” 结果谢尔的本性还是这么烂。 谢尔却伸手抓起冯剑人的下巴，说道：“刚才只顾着发泄，没好好疼你，我们再来一次吧？” 在冯剑人受伤未愈的身子上再度刻下自己的印记，谢尔温柔地对冯剑人提出残忍的事情。 冯剑人有一丝犹豫，不过基于刚才谢尔对自己说出的那番话，如果现在拒绝的话不太好吧？ “贱人，如果你真不想的话，只是在可怜我的话就不用了。”谢尔说。 “我没……好，好吧。” 天知道冯剑人现在脸上这幅忍着自己的伤痛还答应自己的无理要求的犹豫和豁出去的表情有多可爱。可爱的让谢尔舍不得放手。 冯剑人，就是这么贱，这么好骗。果然欺负这么个总觉得自己聪明的家伙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谢尔欺负冯剑人是一件让他乐此不疲的事，包括伤害冯剑人，他很恶劣地想知道冯剑人的底线在哪里？ 而冯剑人的无下限每回都会让谢尔“失望”的很。 第八十五回 小孩子们的游戏到了第二天中午，也就是京曜生日当天中午结束了。 最后来了个大反超。 京曜他们在临近游戏尾声的时候，和其他遭受过瑞德洛他们一伙伏击的其他小队联合冲击了在最后时刻保持警惕的瑞德洛他们的小队。 而且他们还用了很猥琐的战略，让京曜用瞬移趁乱抢了他们放标识的袋子就跑。 这些孩子们中，京曜年纪最小，不过速度却是最快，他若是跑了谁也追不上，一直到时间中止，京曜都在跑，其他队员也不跟他们硬拼，在骚扰、干扰瑞德洛他们这个实力也属第一的小队抓京曜。 在外面看着这一切的鲛人族和金刚族大喊卑鄙，西方的妖魔因为他们两个老大受伤，又经过昨天谢尔那件风波，来的人也少，喊道倒不是特别响亮。 而得了便宜的南国、人族，还有龙族，甚至敖凌然都掩不住一抹笑容，他们只嫌京曜跑得不够快，还有些险象环生的感觉，这一点，其实到了哪一族都是一样的。 时间到了，京曜他们小队以手上原本的标识加上抢夺瑞德洛他们小队标识的数量，稳拿第一。 一听到结束的钟声响起，瑞德洛懊恼地就跪坐了下来。金刚大猩猩居然还当场哇哇大哭了起来，弄得京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飞到大猩猩身边，变成小孩子的摸样，因为小孩子的样子不够高，只能拍拍大猩猩的腿，京曜说：“过会我把午餐分你一半，你别哭了。” 京曜还真当谁都跟他一样，只想吃的？ 而没想到金刚族的大猩猩闻言，一下子感动地泪如喷泉，把京曜抱起来就直用脸去蹭京曜的小身子，而鲛人族的人先到了瑞德洛的身边，伸手把瑞德洛拉起来，对南国的两位，还有小符冰他们说：“这次输了，下次就不会了。” 看到荧幕里传来的这些画面，小孩子们和好的样子，很多大人的脸一下子火辣辣地痛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掌声此起彼伏，最后雷动了起来。小孩子们的单纯影响到了大人们的情绪。 小孩子们就有这种力量。 他们对胜负的简单追求，大人们又何必用他们的眼光，他们的标准去污染小孩子们的纯净？ 小孩子们纷纷从游戏房里出来了，输了的小孩子本来都有些怕怕的，不过这回可没收到长辈的指责，他们也尽力了，抱抱，整理整理，洗洗弄弄一个个很快没受到长辈们的指责，他们又鲜活了回来。 冯剑人和谢尔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从昨天那件事出了以后，他们两个就一直没露面。很奇怪，记录上说他们没出去，可哪儿都找不到人。 比尔也被京虚带着些魔族去找回来了。他运气不错，居然没被熔浆融化了，只是他一回来就要找谢尔，但谢尔到现在都没露面，这种私人恩怨，敖雪然就说了，你们出去再自己处理，比尔也答应了。 有关小孩子们赢了的奖赏，南国的两孩子都是上好的法器，大概四阶左右，京曜的奖励就是那个灵球，不过小东西不太满意，脸鼓鼓的，他似乎更像要吃的东西。 所以京哲海威胁他，如果有人要用吃的东西跟京曜换灵球，换任何法器都不准，不然他就只能一个月吃蔬菜了。 京曜抗议不公平，京哲海就这样决定了，看他们父子俩为吃的东西吵架，讨价还价也是件有趣的事。 再说符冰的奖励吧，符冰的奖励放在盒子里，打开那是一支来栖木笔杆的灵笔。 小符冰一副很喜欢的样子，他试着用灵笔在空中画光符，南国的少年少女知道符冰的异能，趁机过来问符冰讨几张特别好用的符箓。 符冰制作的符箓那都是上品、极品。像南国这样由武入道的人士，最缺的便是像符冰制作的那些可以补充气血、补充法力的符箓，或者仙丹、灵草等等。 如果符冰制作这些东西困难，他们当然也不好意思来讨。而他们可是见过符冰做符箓的，太TM的简单了，随便找张纸，随便找只笔，在纸上画几道就成了一张上好符箓。 其实他们也试过自己画画，不过就算模仿一模一样，画出来的鬼画符也没符冰制作的那种效果，这种事只能说天赋了。问符冰讨几张，符冰也很大方就用新到手的灵笔更便捷地绘了几张符箓。 旁边懂行的人一看，那立刻是惊为天物啊，符冰所画的符箓上面蕴含纯粹的灵力就算不用去鉴定，那也绝对是上品符箓以上。 钱多多注意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围着小符冰讨符箓，小符冰也大方，你要什么样的我帮你画什么。 补充灵力、气血的还是小意思。净化咒、各种属性符箓，逃逸符箓等等，到后来连大日如来咒符冰都信手画出的时候，钱多多发现旁边围着符冰的人的气息开始转变了，嫉妒和贪婪的色彩开始出现了，钱多多立刻上前，跟符冰说：“小冰，我们要走了，一起走吧。” “哦。”符冰点点头，小心地收好自己的灵笔，他想跟钱多多走的时候。有人挡了他们的路。 钱多多一瞧，是符甲门的门主。 “青莲仙子，荣我问一下，这孩子的符箓之术是从哪儿学来的？”符甲门的门主问道。 钱多多护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那边的京曜打招呼的符冰，微笑地说道：“恕我不能据实相告。” “这孩子是人族吧？”门主问。 钱多多问：“那又如何？这孩子是我青莲收养的。” “当然，没人会否认这点。”门主笑道：“只是青莲仙子，您也是为了自己孩子好，能否考虑割爱把符冰小朋友送到更适合他成长环境的地方、门派去培养呢？”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符冰，想要钱多多把符冰送给他们？ 钱多多微笑，说道：“我既然收养了他就要对他负责，几位的好意我青莲心领了，不过凭我的修为我相信由我自己TJ个小孩子也不难。多谢几位对符冰的关心。” “这……” “请青莲仙子再考虑考虑——” 此刻京哲海见几人缠着钱多多便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京哲海问道。 “京哲海。”钱多多就当着众人的面对京哲海说：“我看符冰也有四岁了，该给他找个师傅了。你愿意当他师傅吗？” 京哲海看这情况，这几个人还想缠着钱多多和符冰，便说：“好，当他师傅也行，当他养父也行，只要多多你说一句话都行。” 钱多多真受不了京哲海，这么多人面前，这么暧昧的话都说？ 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钱多多问符冰：“小冰你愿不愿意当他的徒弟？” 符冰看看京哲海，又看了看在吃肉包子的京曜——结果京哲海还是给了京曜包子才把这小东西安抚下来，至于灵球就漂浮在京曜小小的身体，左边上空一点的地方。 符冰问钱多多：“我拜了他当师傅，就可以跟小曜一直一起玩了？” “额。”钱多多觉得该怎么说呢？ “废话。”京哲海说：“他是我儿子，你拜了我当师傅以后就是他师兄，你们当然可以一起玩。” “师兄？”符冰一听这个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是怀念还是别的什么，小小的脸上便露出笑容，说道：“那好啊，我当你徒弟！” 众人有觉得可惜的，只可惜这里是南海京家，也只好悻悻做罢。 在这些人散了之后，钱多多说了句：“多谢。” “你跟我还说什么‘谢’？” 再看两个小孩子又像没事人一样，他们似乎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已经又在一起唧唧叨叨的不知都说些什么东西，钱多多的神情便柔和了下来。 为了小孩子们，什么都值得。 再晚些时候，住的近的宾客也纷纷到了场。 龙族的显贵，南海水族里大大小小的王室，仗着南海龙王大公主的面子，连和南海龙族相熟的东海龙王都派人来送了份京曜大礼。 这么多人，让钱多多都觉得头晕，钱多多不喜太多人的地方，何况他和京哲海的关系虽然大多人都知道了，但也缺那道最后的手续，他也得以轻松，去内室和凌姨、素月姐，还有孩子们呆一块儿。 凌姨也不再问钱多多何时和京哲海复婚的问题，他们找了个棋类游戏和小孩子们一起玩下棋，后来敖雪然拉着天儿进来，话题就没这么轻松了。 敖雪然要天儿少跟那些西方魔族接触。 “不是说魔族不好。”敖雪然对天儿说：“只是那小子流里流气的，修为又不高你少跟他接触。” “约瑟夫是我朋友！”天儿说：“是我哥们！” “你是女孩子，还‘哥们’？”敖雪然气的不行，叫妹妹了：“阿四你也帮我说说天儿，这小丫头昏了头了！” 敖凌然抬眼看了看天儿委屈的样子，说了句：“如果真只是交朋友，那也没什么……天儿，只是朋友。” 天儿点点头，说道：“只是朋友。我在西大陆的时候落难的时候，约瑟夫帮了我，他很讲义气的！” “什么落难，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敖雪然问女儿了。 “啊，我到前厅去看看哥哥去！” “站住！”敖雪然也拉不住女儿，只得叉腰叹气，想着素月就没她这么让自己担心。 素月仙女也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去前面去妹妹去了。 看着素月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敖雪然回身再看看钱多多，他们几个倒是好心情，还在下棋呢？ “钱多多，”敖雪然对钱多多说：“我能跟你谈谈吗？” 钱多多起身说道：“好的。” 第八十六回 敖雪然想和钱多多谈什么？ 之前她就想和钱多多好好谈一次了，只不过当着京哲海的面，敖雪然不想破坏好容易恢复些的母子亲情所以忍着不说，让妹妹替自己说了最关键的。 钱多多的回答总算让她满意，放了半颗心下来，可具体的还没说完。 开了另一间静室，敖雪然等钱多多跟着进来了，便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上回，小曜说你不要他了，你知道吗？” 钱多多一听心都被揪起来了，“他真这么说？” “我就知道小海没告诉你。你怎么带孩子的？你怎么可以让小孩子有这种想法？”敖雪然质问钱多多。 钱多多无言以对。 想来多半是上次让苏夜把京曜带回京哲海那儿的时候的事，钱多多心里乱的很，而忽视了京曜的心情。 “还有，”敖雪然问钱多多：“你说你要和小海合。你们都这样了，小曜都出生了，我也没法有什么反对意见了，不过向来我反对也没什么用。只是我想说，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小曜考虑吧？你呆在青帝苑，小海呆在黑水镇，这像什么话，你们还像个‘家’吗？你想过这样对小曜的影响有多不好？” 关于这个问题，钱多多闭上眼睛：“妈，现在我遇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非常严重的事，我可能还要呆在青帝苑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请你谅解。” “什么事情要比小海，要比小曜还重要？” “对我来说没有东西比他们还重要。”钱多多坦言：“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伤他们利益的事。” 敖雪然看着钱多多坚定的目光，觉得这孩子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你能跟我说是为什么吗？”敖雪然问道。 钱多多想了想，南海龙王族的大公主一向是个明理的女子，便开口说道：“妈，你相信世界会重置吗？” 敖雪然听着钱多多叙述那些几乎像是胡言乱语的荒唐故事，她耐着性子听完这一切，她没有急着去否定，反而在思考，试图去理解这一切。 “多多，这件事让我想想。”敖雪然沉默了半饷后说，最后她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就有人来敲门要找敖雪然，因为南海龙王到了。 敖雪然简单整理整理自己的盘发和衣物，同时回头跟钱多多说：“你跟我一起走。” 钱多多便跟着敖雪然离开了静室，一边走一边敖雪然对钱多多说你也不能老躲着人，你也要多学多看着， 敖雪然说什么钱多多也静静听着。 到了大厅外面，南海龙王已经抱着被敖凌然带出来的小京曜在亲了，在调戏了。 一帮龙子龙孙已经围上了这位喜欢孩子的南海龙王。钱多多离开南海三十余年，在此之前他出席的正式场合也少，他只认得一些年纪稍长的龙族，新生几个的都不认得。 而南海龙王此番是一副中年大叔的姿态，看得出年纪，和脸上的散不去的阴气，不过龙王也抗拒自己难看的样子展现人前。 京哲海此番跟敖文站在远远的地方观看，见钱多多跟敖雪然出来了，便迎了上来。 “多多，你怎么会和妈在一起？”京哲海问。 敖雪然有些不满：“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他？” 钱多多看了跟着京哲海过来的敖文，钱多多怎么记得以前敖文和京哲海关系不怎样？瞬间，钱多多有种寂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突然对京哲海的世界什么都不知道了般。 他离开这么多年数，很多事都变了。 敖雪然说：“你们两个都过来。” 跟着敖雪然去见还在调戏可怜的小京曜的敖明，敖雪然为敖明引见了钱多多。 钱多多看着拼命在揉被胡子扎痛脸的京曜，怎么有一种出卖了儿子的感觉？ “啊，青莲。”敖明侧头看了钱多多一眼：“真是好久不见了。” 嗯？ 钱多多可没见过南海龙王敖明啊。 后面就是京哲海带着钱多多一个个引见京哲海生意上的伙伴，还有南海龙王族里新生的孩子，钱多多不认识的那些。 钱多多还是有注意到敖雪然跟她父亲去了静室，出来的时候，龙王对钱多多笑了笑，便向他们走来。 此刻正是七公主，京哲海的七姨居然有这个脸面来找京哲海说话。京哲海被母亲关照过了也对她客气的很。 这回黎雅安还受伤未愈，所以未能出席，“雅安没法出席，我这个母亲真是为他可惜了。”七公主说。 京哲海笑着说道：“七姨，你放心，我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七公主脸白了白，还是厚着脸皮说：“小海，你是不是还误会着雅安呢？你啊，就是听了太多小人的话，我们可才是一家人啊。少听那些小人的挑拨……” “知道了。”京哲海也没直接和她翻脸，看着母亲的面子上。 七公主转向了钱多多，笑道：“这位就是传说中青莲吧？真是漂亮人，难怪敖景会为了你……可惜了那孩子，你也别太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钱多多笑盈盈地说道：“多谢。” “要不下次你们一起到我家来做个客吧？”七公主一副友好姿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招待招待你们。” 此刻南海龙王已经走到了七公主的身后，他说：“那个就下次再说吧。小七，太殷勤了也会惹人烦的。暂时把他们让给我吧？” “父王？”七公主见南海龙王来了，她还算识趣便笑着侧身先行离开去找她姐妹们去。 敖明瞧瞧京哲海，瞧瞧钱多多，说了一句：“还是你们在一起般配。这次你们和好了，我也为你们高兴。还有小曜这次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钱多多一听脸色都变了，他问出：“龙王，你之前难道真见过我？” 敖明笑笑说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修为还不够啊。既然我听小雪说了你们在查这件事。宴会结束之后，我们谈谈。” 钱多多深吸一口气，此刻京哲海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才让钱多多的心安定了些。 谈谈。不知道会和龙王谈出些什么话题？ 冯剑人和谢尔是在宴会中场的时候，露了下面。钱多多去找冯剑人他们跟他们商量这次他们两个先回青帝苑，他要和京哲海去个地方，后面京哲海会送他回去。 “你当心点。”冯剑人对钱多多说。 “你们也是。”钱多多说：“我听说了你们和西边来的魔族发生争执的事，出去的时候当心点，别再被暗算了。” 钱多多说这话是因为瞧见了谢尔脸上还残留的伤——其实是和冯剑人打架时候留下的，冯剑人的伤他早自己拿出来了，不然根本没法子动身子。 基于冯剑人有这种可以自我治疗伤势的特性，谢尔对冯剑人的“欺负”更是肆无忌惮了。 钱多多再和冯剑人交代了几句司安府的事，和他们暂时分开。 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小孩子们早到了该睡觉的时间，被敖雪然、敖凌然姐妹抱去睡觉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散了，还有些人路程太过遥远会在京家再留宿一夜明天走。钱多多也不管这些人的安排，回到主厅的时候，京哲海在等他。 “怎么样了。他们走了？”京哲海问：“你做什么这么久啊” 钱多多对京哲海的警惕有一种无语的感觉，“你够了哦，你知不知道剑人和谢尔……” “知道什么？” “他们两个——” 此刻钱多多看到南海龙王过来了，他也停了这个话题。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南海龙王敖明说。 跟着敖明身后，敖明也就一路上问着有关小京曜的话题，他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等等，一直到了京家的后花园，龙王找个了情景地方，布开了水光罩之后，便笑着问：“你们怎么把符冰也收来了？他这么小倒也挺可爱的，让他陪着小曜，谁的主意？” 钱多多和京哲海相互看着，还是京哲海先开的口：“外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问你们，是谁想出把符冰弄到我们龙王家来的？”敖明问道。 钱多多开口：“小冰是我收养的。我只是看他无父无母怪可怜的，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当。” 敖明瞧了瞧钱多多，说了一句：“他真有什么问题，你可承担不了。” 这是第二个人说符冰的事了。上次是历理科，这次是南海龙王。 “不过还好，你也不用太担心，符冰人不错，弄到龙王家来我也欢喜的很。”敖明说道：“算你运气。” 钱多多听龙王的话，怎么越听越疑惑？ “龙王，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钱多多问道：“我怎么觉得您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敖明说道：“确切的说，我知道今后五百年发生的事情，在我死之前发生的事情。” 钱多多哑然了。 之前南海龙王说他知道他死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个意思是预知还是什么？ “之前我觉得我死了在地府里过挺安稳，可某一天我醒来发现我又活了。”敖明说：“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我重生了。不过后来发现不是我重生，而是有人用了法术把世界倒回了千年前。青莲，发觉在一点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哦。我们一直在找是谁做了这一切，谁有这个能力做这一切你知道为什么吗青莲？” 钱多多摇摇头，京哲海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便问道：“外公，你怎么知道做这事的是多多？” 南海龙王说道：“他自己说的，他说给了小雪听，我已经叫小雪什么人都不准说了，青莲你自己也想想，这事是该在外宣扬的吗？还好这次小雪是先和我谈，你和小海的关系我不害你，你知道多少人想捉你吗？” 钱多多想来，敖明接着提醒他，“青莲，你知道你能做到重置，这事有多恐怖？也就是说如果我敖明没能解除我的诅咒，还是死了，我捉了你，让你重置回千年前，或者让你重置回我受诅咒之前，我的事就解决了，我不会死了。多少人有后悔重来的事？现在多少人想捉你，我知道就有三个，而且每个都是我都不敢说赢得过的。” 钱多多无语了，怎么遭遇这种事的人总是他啊！ 第八十七回 京哲海说：“没办法，多多就是笨。” 钱多多想回嘴我不笨，但看到龙王在场，这句否认终究也没能说出口。 这不过这回被龙王骂了，钱多多也记住了这件事不能再外面再说，尽量不要说出去比较好，在自己的能力能够保护自己之前，或者任何时候，自己的底牌越多越好。 “这次我也听小雪说了，你们在找天庭界？”敖明见钱多多的情绪快沉到谷底便接了另外的话题。 钱多多闻言便打起精神，“龙王您有什么线索吗？” 渡过千万年岁月的龙王，曾经居住在有天庭界存在的上古时代，很多事其实问他们更清楚。 敖明反而问道：“那你们现在查到什么？” 京哲海看了钱多多，这回是钱多多想着和敖雪然说过的话，哪些说了，哪些没说，钱多多和敖雪然提了苏夜的事，重置的事，却没提无名和魔宫的事，所以钱多多这回是吸取教训了，他开口说道：“我们翻阅了些典籍，小海说他老家，他爷爷曾经调查过天庭界，所以我们打算去他老家看看。” 敖明点点头说：“这事我听说过，京零确实对找他哥哥入迷。还有吗？” 钱多多接着说：“其实我从西大陆来的友人那边听说一件事。” “什么？” “他说，不是天庭界被封闭了，而是我们所在的世界被封闭了，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接触到天庭界，接触到别的世界。” 京哲海拉了拉钱多多的手，小声地问他：“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在来的路上听谢尔正好说起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钱多多说，然后他又问龙王：“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有参考价值？” 敖明笑道：“价值？这就是真相了，还说什么参考价值？” 钱多多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来，谢尔他们说法是真的喽？ 钱多多咬咬牙，接着问：“谢尔还说了他家乡流传的一种说法，什么上主的，认为我们这里存在‘罪恶’，所以封闭了我们的世界。还说什么消除罪恶就能开启封闭的通道。” 敖明回答：“前面是真，后面就胡言乱语了。” 钱多多问清楚：“也就是说，有人认为我们这里有不好的东西，所以封闭了我们所在的世界，使得我们没有办法和天庭界相互接触？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总不见得跟谢尔说得那样什么“罪恶”的，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自己打自己，最终决出个最厉害种族，最厉害人那般吧？ “别乱想。”敖明说道：“只是为了避免恐慌，反过来说了。” 是说天庭界不见了，不说是他们被关了起来。 这样的决定说不出来说是对是错，西大陆那边知道事实而造成的恐慌，还是东大路这边瞒着反正也接触不到事实的大家，对错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那为什么，百年前你们会和魔族打起来？”钱多多问。 敖明笑了笑说：“恐慌、嫉妒、不安、思念，要说起原因哪一条符合，哪一条都符合。我们被关了，被关了长达数万年，就我们龙族来说，在我们流传在这个世界的九龙诀是十二重，我们现在在练十三重对不对我们都不知道。而我们的亲属，在外面这么多年见不到的朋友，他们有什么长足的进步，是不是超过我们了，我们都不知道。当然想也是想的，不知道父母如何了？不知道兄弟姐们如何了，如果知道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解开封印，你说我们会不会拼命？” 魔族知道了办法，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透露，最终导致了决裂，导致了战争。 “多多，你在想什么？”京哲海问钱多多。 直接从敖明那边得来的话，可信性很高。敖明也说了，他现在为自己的诅咒伤脑筋，没这个精力再管钱多多他们这边的事，不过钱多多他们研究天庭界，他也会全力支持，结果不管好坏自然要给他知道。 有了南海龙王这个靠山，钱多多多少有些安心了，至少在他死之前……呸，有关老龙王的诅咒，也要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帮老龙王解除诅咒，续命，毕竟他现在是他们的大靠山。 不过多多隐隐约约地觉得，龙王可能没跟他们说全部，龙王有意避开被封闭的缘由。而且当年上代魔王冷峻是通过南海去的西方，这一点让钱多多到现在都起疑，他记得当年种族大战，南海不是特别热衷参与，所以分得的好处、妖魔也不是特别多。钱多多不相信，魔王从南海这边去西方这么大的事，南海龙王敖明会一点都不知晓？ 所以钱多多在弄清楚情况前，没有提魔宫的事。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钱多多说：“如果我们的世界是被封闭的，那苏夜和楼名玖是怎么进来的？” “或者溯起是怎么进来的。”京哲海也加了一句。 “对了，你那个客人还没联系你吗”钱多多问。 “一直没回来过的样子。”京哲海也叹息了一声，实在不行，难道还是要去找风姬那恐怖的移动兵器嘛？ 先不去说这件事，还是按原计划去京哲海的老家。打算第二天一早出发，在走之前，钱多多决定先去看下吉儿的情况。 这次京哲海跟他五舅舅说好了，吉儿跟着五舅舅的商队去西方，理由是出差看看西方的商品，有什么商业价值什么的。总之五太子也没多问就答应了。 钱多多觉得想去看看他，京哲海也同意了，不管这家伙同不同意钱多多都决定去看看吉儿，毕竟让他一个人跑到西方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钱多多有些担心。 京哲海在门口，钱多多见到吉儿，他早已收拾好了一切行装，其实他的行装也就收在一个小法宝囊里，一个人方便的很。 吉儿一个人在烛光下研究地图，见钱多多来了，只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继续回去研究他的地图。 钱多多坐在他的对面，想着该说什么话题好？ “能聊聊吗？”钱多多问。 “你想聊什么？”吉儿问。 钱多多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吉儿已经回答了：“我饭吃过了，我人很好，去西方我已经学了他们日常的语言，交流应该没问题。我心理很健康，我的目标是找到天庭界。这并不是为了你或者无名，我只是受雇于你们罢了，这是我的工作。” 这一下子就把钱多多想问的，在整理的问题全部都回答完了。 钱多多知道他那是不想和自己多话，便叹气起身的时候，吉儿又说了一句： “你不是无名，你没必要代替他为我们做任何事。” 钱多多说：“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既然你们来投奔我，我就应该对你们负责，有所交代。你很好，我很欣慰，我也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钱多多说完，便离开了。 京哲海在门口等他，见钱多多出来便握了钱多多的手，跟他点点头。他们说的话，他都听得见。吉儿这人不太好相处，在京哲海那边，能跟他说的上话的，除了枣玉以外，也不知道皓雨是怎么做的，也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其他人，包括京哲海，他都爱理不理的。 说起爱理不理，还有他妈帮他介绍的那个“有能耐的账房先生”。那整个就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性格问题严重的很，特别容易激动，不是中二。不过能力是第一流的，京哲海也就忍了。 京哲海对钱多多说：“这次去了我老家之后，再跟我去次海月天吗？这个月的拍卖也快开始了。我想让你看看——” “看什么？看你的富有？” “看我为你的努力。”京哲海对钱多多说。 这话一下子肉麻地让钱多多半天都恢复不过来。京哲海就是这般会哄人，被他拉着回他的小楼，一路无话的，钱多多就低着头被他这么拉着。 进了他的小楼，相互宽衣解带也不带害羞，只不过这次，他可再也不用怕谁会抓他们了，就算被抓也不怕。 “多多，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你把时间再往前倒倒，倒到昨天夜里，我们还能再来一次。”京哲海说。 钱多多对京哲海的想法只有三个字：“你去死！” 不过那也是玩笑话，真要倒了时间，他们也记不住发生过的事情，修为不够。似乎修为到了某种程度，就像南海龙王般的，就算重置了时间，他们也能记得住发生过的事。而像钱多多和京哲海这般的，介于仙人和非仙人之间的，也就大致有个印象，而且若不是太记忆犹新的事，他们还记不住。 普通人，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也有些特别的人、特殊的人，或者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天生能有这个能力记得每回发生的事情。 钱多多原来还有个想法，如果这次还不成功，没有能挽回苏夜的话，能不能再倒流一次时间——不过这想法到了现在，钱多多也知道自己天真。 这事并不是可以一直这么继续下去，钱多多有这个能力最好越少暴露越好，每回倒回时间，都会让他暴露地更明显，别人排摸他排摸的更快。 这种事干一回也够了，钱多多可不想再承受一次撕心裂肺的伤痛。 事到如今，好容易凌姨和爸妈都勉强接受了，还是沾了京曜的光，下次就算改变再微小的变化导致京曜不能出世，或者出什么意外的事，都是没准的事。 你说钱多多胆小，事关京曜，你让他怎能不胆小？ 在海底都是夜明珠照明，其实对天明天亮也不是特别在乎，做累了，想累了，钱多多就不理京哲海的骚扰自己睡觉。 京哲海这家伙也烦人的很，也不管热不热，非要手搭过来，脚搭过来搂着钱多多睡觉。 钱多多骂他烦不烦啊？搂就搂了，还老是不时乱摸，打扰他清梦。 “你烦不烦啊？你老实睡觉就这么难啊？”钱多多骂他。 “我喜欢搂你，有实在感。” “搂就搂了，不准乱动，不许乱动！” 第八十八回 钱多多警告跟没警告也，差不了多少。到了半夜京哲海睡饱了醒来了，还把钱多多给骚扰醒了。 “你搞什么啊？我要睡觉！”钱多多气得想拿被子闷死他算了，钱多多最讨厌的也就是被人打扰清梦了。 “我看多多你也醒了……” “是被你弄醒的好不好？” “不管什么理由，反正你醒了。” 接下去京哲海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起身把不敢置信的钱多多再次翻身压在身下。 “我们再来一次吧？” 京哲海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做的是肯定句的事。钱多多这下子可恼了，“京哲海，你别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 结果怎么样了呢？ 京哲海受惩罚了。 因为他的无间断发情，所以被多多惩罚了。 一早上京哲海老老实实地跪坐在一边等着钱多多安稳地睡醒， 钱多多睁开了眼睛，看着老老实实的京哲海，这一觉他可睡的安稳。 “多多，我想你的气也应该消了吧？”京哲海老实地说：“可以帮我解除了吧？” “解除什么？”钱多多问。 京哲海耐着性子说：“解除我这个样子……” “你这个样子不是挺好？挺合适你的，挺符合你的心理年纪的，挺可爱的哦！” 可爱？ 京哲海现在的样子是相当可爱的哦。 七八岁孩子的姿态，跟京曜有些相像，不应该是京曜像他，不管谁像谁总之都很可爱。 昨天，京哲海终于惹火了钱多多，钱多多就干脆让他用不了他那该死乱发情的玩意！当然，一定要做的话，神交还是可以的，钱多多的能力目前为止，对修为影响不大。不过多多居然把他给缩小了，证明钱多多是真的生气了，京哲海也不想真的来强的。 修为上是不影响了。 可是现在，还想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就这么出去见人好了。”钱多多说：“我不在乎的。” 京哲海看着钱多多说道：“可我在乎，我在乎别人会误会你。” “误会什么？” “你有恋童……” “你去死！” 结果钱多多还是把京哲海恢复成原样了，毕竟跟京昊天和敖雪然告别的时候，京哲海还那副样子不像话，也没法解释。 只不过京哲海也承认：多多真的变得好恐怖…… 在第三天的时候赶到了京哲海的老家。 京哲海向母亲借了件洞天法宝，里面装潢的漂亮程度几乎不亚于现在的京家。美食、美玉一应俱全，里面还养了些漂亮的蚌精、珊瑚小怪负责伺候人的。 所以一离开“海天幻境”，被京哲海放到几乎已经是一无所有的破旧老宅，钱多多一下子都没法适应。 这老宅子先前因为京哲海让人来搬书籍和资料，稍微打扫过了，就是年久失修，很多东西太过老旧。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值钱摆设。 钱多多之前听京哲海说过他爷爷痴迷寻找天庭界，什么都不管，把家里能够变卖的全部变卖，没想到真实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惨。 钱多多看了也暗自决定，天庭界找是要找，但钱多多定不会以让京曜、京哲海或者其他家人的牺牲作为代价。始终都必须保持理性，毕竟钱多多最大的目的比找天庭界还要深远，很多东西必须以长久计划来考虑。 “多多，在想什么呢？”京哲海问。 “没事。”钱多多脸一红，他不想把刚才心里想得东西告诉京哲海，让他太过得意，钱多多念着京哲海这家伙呢。“我们开始吧，你帮我护下法。” 于是钱多多便依照上回记得无名布置的法阵，使用法力的顺序和方法展开法术。 其实这种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钱多多记得无名是和整个宫殿的“灵”相互联系了。 这么大的魔宫要找到一个灵的难度远高于京家老宅的，第一次钱多多找来找去没感觉到老宅的灵在哪里？ 第二次，钱多多几乎耗尽自己所有的法力，地毯式搜索依然就是没找到灵究竟在哪儿？ 太奇怪了，一般来说过了十多年的东西多少都会有自己的灵气，这老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怎么可能连灵都找不到，更别提下一步了。 见钱多多累的松口气，仔细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多多，”京哲海看钱多多的表情就知道是出了问题，“出什么事了？” “我联系不到这里的灵。”钱多多说：“好奇怪，我找不到他。”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和灵联系上，找到尘封的记忆，现在的问题是连灵都找不到？ “多多你别紧张。”京哲海摸摸钱多多的脸，安慰他：“你的能力就是这样了，你就是笨了一点，多练习练习就好了。” 钱多多为什么会觉得被京哲海安慰了还不如他不要安慰比较好？ 钱多多气的不行，不过他总觉得怪，虽然这从无名那儿学来的法术，只靠钱多多一人不一定能成功，但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寻找灵这种几乎是本能的气息寻找都找不到？ “多多算了，”京哲海继续安慰钱多多：“就算你找不到也无关紧要。让枣玉找到些线索我们继续查。你这里本来我就没计算在内。” “京哲海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钱多多问。 “什么？”京哲海一脸无辜的样子找打呢？ 正在钱多多被京哲海气的快吐血的时候，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发出声响。两人同时望过去，只见到一个拄着拐杖的龙头老人摇摇晃晃地背光阴影。 谁？ “啊！” “啊！” 钱多多还在想这是谁？听到京哲海和那个背光的老头同时发出声响。 “你怎么还没走啊？” “强盗小子你怎么又来了？！” 那个老头气鼓鼓地拄着拐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高速冲了过来，让钱多多得以看清这老头的长相，龙头人身，拄着拐杖，还想用拐杖打京哲海。 只怪这老头年纪太大，似乎一推就会倒一般，京哲海也不敢真出手对付这么个老人家，只好可怜的挨弯曲地畸形的拐杖的打，显得有些狼狈。 钱多多赶快心疼地伸出双臂挡了挡，把京哲海护在身后。 老头也不打钱多多，看被钱多多挡了也就气鼓鼓地吹胡子瞪眼。 “这怎么回事啊？”钱多多问。 老头气呼呼地说：“这强盗小子冲进我家，抢了我的财产就跑！还把我这个可怜的老头赶出家门，这有没有天理啊？有没有王法啊！” 听起来，京哲海怎么有点十恶不赦的味道？ 京哲海有些无奈解释道：“这老头不讲理，这是我家老宅，他擅自住在里面不付房租不算，还把所有的东西当他的，什么都不让我动。” 京哲海也属无辜，这事说来就要说到上回京哲海来这儿。打开门除了看到那些堆满灰尘的书卷外，还看到这老头躲在屋子里吃面。 京家老宅是个空关了数百年的空宅，也不知道哪一天让这老头进了这空宅，然后就鸠占鹊巢了。 京哲海看他年纪太大，说也说不清，又死活不让京哲海搬走那些书籍、文卷。京哲海只好把他老人家设计给骗了出去，另外找了个能够安置这些孤寡老人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这老头自己跑回来了，还骂他强盗？用拐杖打他？京哲海冤啊，他的冤枉到何处诉去？ 钱多多看了京哲海，还说了句：“是你不对。” “还我不对？！”京哲海觉得最冤的就是钱多多这句了：“这里是我家！” 老头也强调一句：“不对，不对是我家！” “爷爷你别再凑热闹了。”京哲海对老头说：“我帮你安排的地方，你有哪点不满意？” 老头说：“没有什么不满意，挺漂亮的。小姐们也挺好看的……” “那您就住那儿去。”京哲海耐着性子对老头说。 老头却说：“可那不是我家！” “这也不是你家！” “是他家。”钱多多说。 “多多，你帮谁？”京哲海问。 “京哲海你给我清醒点。”钱多多对京哲海说道：“你还没发现，这爷爷是这屋子的屋灵吗？！” 难怪钱多多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灵了。 原来一早就被京哲海弄到外面去了，还找了个好地方让他老人家去养老了啊？ 年数长的事物，在各种机缘巧合下很有可能会产生出自己的意识。特别是那些富有法力的法宝、法器，产生出来的意识被称作为器灵。就像苏夜、楼名玖这般，已经是完全独立的个体。 除了法宝，也有很多东西，例如植物、花卉、动物或者物体等等，也很有可能会产生出不亚于任何智慧生命的灵，这种灵大多时候会被人称为“妖”。 “妖”也是一个相当广义的范围，有些时候，人也会化作“妖”，成妖的过程称之为“妖化”。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出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实。 京家老宅成妖了。 各种稀奇古怪的妖都有，一个长久没人居住的，空无一人的老宅会化作妖，这种事也是可能发生的。 钱多多蹲在老头面前，问：“爷爷，你要怎么才能告诉我上代魔王都在这儿问了些什么？” 老头看着京哲海说：“我死也不会说，我死也不会和龙王强盗族合作！” 钱多多抬头看了一眼像没事人一般的京哲海，这家伙也不跟老人家道个歉？再回头对爷爷说：“真的？真的不可以告诉我？” 老头看着钱多多恳切的眼神，楚楚动人的表情，一张老脸都染上了红晕，侧开脸语数快了些：“小狐狸你别这么看我，我不会因为你楚楚可怜就心软的！我是一个很坚定的人！” 可是老头再回头看看钱多多一副沮丧的表情，一对三角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的样子，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好了好了！”老头大声叫道：“给你们个尊老的机会！帮老头我打扫打扫屋子、整修整修屋子吧！” “谢谢爷爷！”钱多多的笑容也是无比诱人。 不过他起身回头对京哲海就不是这般了，沉着脸，对京哲海说：“我打扫你修屋子去。” “我修屋子？” “修屋子，哪坏了修哪儿。” “你不是有法术可以一次性解决？”京哲海问道，钱多多不是可以把事物追溯到之前的一段时间吗？他把房子弄新了又什么难度？ “这是诚意问题。”钱多多说：“是你得罪的人，当然你自己也要出力！” “多多，我处理这件事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哦……” “好了好了，快修屋子去！” 第八十九回 京哲海很悲地在屋檐上敲敲打打，修屋顶的，看着钱多多在前院扫除，那个老头还在他身后提醒他不准走神！ 做家务啊？唉~ 其实海天幻境中的一帮小妖小怪也被倒出来帮忙一起打扫、修缮，才使得整个过程不至于太长，花了大半天整个京家老宅看起来干净整洁了不少。 钱多多在前院清扫，偶尔抬头看看京哲海修到什么地步了，也会对唯独盯着京哲海的爷爷笑上一笑。 钱多多对谁都温柔，就是仍然对京哲海吝啬他的笑容，京哲海有种想哭的情绪，听到坐在屋檐上喝茶的老头说：“真是不错的女人。我再年轻个一两千岁，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当老婆。” 京哲海一边修一边说：“一他是我老婆你没法再娶了，二他其实是男的。” 老头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就给喷了出来，不敢相信回头问京哲海：“男的？！” 京哲海停了手中的活，对老头重复：“男的。” 老头一脸沉痛的沉思了一会儿。钱多多正好有注意到老头的情绪问题，便问：“老人家，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老爷爷看到钱多多担心的表情，老脸又红起来了，说道：“如果是他，男人也无所谓啊……对吧？骚年？” “少年”？京哲海对这老头对自己的称呼有点感冒，不过以这老头的年纪，随便了。 多多也真厉害，连这老房子的屋灵也被魅惑住，喜欢上他了。 其实多多这法术最大的问题是要让灵喜欢，肯配合他。这点狐族的天生魅惑就很占优势，钱多多又是那种很容易能让人放下戒心的那种姿态，很多时候比来硬的更容易得到他人的合作。 老头对屋子的打扫程度一点意见都没有，而对京哲海的修缮程度意见多多。京哲海被气的想揍这种吹毛求疵，简直无理取闹的屋灵老头，但被钱多多抱住。钱多多对老头说了些好话，老头脸红红的也就答应配合了。 甚至不用钱多多再用什么法术，老头便坐下来喝口酒，问：“你们对我老头这么殷勤赔罪，是为了我老头的哪件财宝啊？” “你的财宝？”京哲海提声：“你所谓的‘你的财宝’都是我家的东西吧？” “强盗啊！”老头又激动了，他挥舞着拐杖毫无危险性地威胁着京哲海，“龙王家的人都是强盗啊！” 老头也算是个“妖”，他能看出京哲海本来的面目，青色的巨龙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京哲海。”钱多多叫了他一声，安抚安抚京哲海，别再跟屋灵计较了。“老人家，您为什么会觉得龙王家都是强盗啊？”钱多多问。 屋灵也说不出道理，就重复了一句：“都是强盗！” 再追究下去也没个结果，屋灵好容易合作，还是先做关键的事。 根据京哲海记得的拜访时间，钱多多改动了下法阵让屋灵坐在法阵中心给了老人家点吃的，他只要坐在那里不要动就好了。 钱多多控制着法阵，根据时间信息，把老爷爷那段时间里的记忆抽离出来，展现在他们眼前。 “你真做得到啊？”京哲海问。 “又不是很难。” 这远远要比在大的离谱，而且漫无目的，没有时间界限地全面地毯式搜索魔宫的信息要容易的多。毕竟时间和相关人员因素是找到了，要找出来也方便的多。 上代魔王叫做冷峻。 他带着失忆的龙族少女来拜访京家的上代当主，也就是京哲海的爷爷，有些疯疯癫癫的老龙，是为了寻找天庭界。 这点和钱多多还有京哲海的目的一致，只不过一开始冷峻还没发现京哲海的爷爷头脑出现了一点问题，还很正常地和他老人家交谈。 “悠悠很可能是来自天庭界。”冷峻跟京哲海的爷爷说道：“所以敖明叫我来找你，说你可能会有些线索。” 钱多多和京哲海对眼前的景象，冷峻说出口的话都楞了一下，什么？ 敖明可能并不知道钱多多会有这种可以找到过去影像的法术，所以他才放心地让钱多多和京哲海来京家老宅查——可能这条狡猾的老龙知道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多。 后面京哲海的爷爷那个叫精彩啊。人似乎迷迷糊糊地，答应了给冷峻他们线索，让冷峻帮他做了不少苦力活，每回冷峻回来了，老人家似乎又不记得有答应过冷峻给他们线索的话，继续让冷峻帮他做苦力活。 几回过去，钱多多看着魔王越来越阴沉的脸和老人家无辜的表情，钱多多觉得也许京哲海的爷爷没外面传的那样疯，他老人家是故意的，坏的很。 最后在被气疯了的魔王再也忍耐不了的暴力威胁下，京哲海的爷爷开始报书名，钱多多马上记录下那些书名，写到一半的时候，发现那些书名大多都是从天庭界回来，魔王开始在魔宫翻阅和收集的那些书。 果然，这样的回答不能让魔王满意，冷峻抓了京哲海的爷爷问他是不是耍他？ 京哲海的爷爷迷迷糊糊地又报了很多的数字，钱多多立刻记下那些数字，一共是十四组数字，魔王觉得被耍，不过钱多多知道魔王最后是进入了天庭界，没准这些数字还真有它存在的意义。 之后冷峻带着悠悠离开了。魔王出现在京家老宅的影像就到此为止。 钱多多收好记录好的书名和数字，看看京哲海，京哲海也对钱多多微笑。 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这次可能收获的比想象的还有大，两个人同时都已经觉察到一件事，但都没直接说出口。 收了法阵，钱多多走到屋灵的老头面前，蹲下身对已经睡着的老头说：“老人家，可以了。好了。” 屋灵老头睁开眼睛看了看钱多多，问了一句：“好了？你们要走了？” 钱多多回头看来京哲海一眼，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么一件事，屋灵老头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好吗？ 之前不知道这个老宅子已经产生出自己自己的灵识的话倒也无所谓，只不过想想让一个年级这么大的老爷爷一个人始终呆在一个日渐腐朽，没人管的大宅子了，闹鬼是小事，他会不会寂寞了点？ “我和多多商量了下，”京哲海开口：“这老宅子空着也浪费。” “那强盗小子你想干嘛？”屋灵的老头一听就激动起来，“难道你想把我的房子给拆了？你想把我老头活活逼死吗？！” “这房子好不容易整修好的，拆了浪费。”京哲海说，这房子的整修史上，还有他的血泪呢，“我想，我会和父亲商量下，搞个学堂什么的，找个管理人，搞些住宿——如果成了，你愿意当这里的管理人吗？” 屋灵的老头一听不拆房子了，脸色也好了很多，他哼哼地说道：“我这么老的老头，你也好意思剥削我的劳动力啊？” “给月俸。” “那干。”老头说，顺便他又问了一句：“会有女学生吗？” 屋灵的老头先这般安置了，临走前钱多多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老头想了想，问：“名字？” “你该不会连名字都没有吧？”京哲海问。 老头半天没声音。 京哲海也就很直接的说：“你没名字我就帮你取个，京大屋。” “不好！”老头抗议，这是什么名字啊？ “那京老宅。”京哲海又提了：“京宅，京城……” 气的老头脸都发青 钱多多此刻说了：“京磐生。” 老头一听便说：“这名字好，像个文化人，配得上我学堂堂主的身份。” 靠，只说让他当管理人，什么时候说让他当堂主了？这老头还真会给自己带高帽子。 去了回京家老宅，结果莫名其妙地收了个屋灵，还要办所学堂。 京哲海既然说出这话，自然就不是哄哄老头的。何况老宅空着也是空着，从商人的角度来看，空屋就等于是浪费。其实京哲海老宅的地理环境还算是不错，风景优美，环境也清净，是可以利用利用，何况还有京哲海，这块修成真龙的活招牌在呢。 京哲海怎么算都不会亏，回去真和父亲说说。 另外离开老宅有段距离，钱多多敲了敲京哲海用来装他的法器，传来的震动让京哲海明白。京哲海在路上随便找了个鲜少人会经过的地方，下了隐秘咒，不让他们之间的话语有让外人窃听的可能。 然后再把钱多多放出来，见钱多多一副有话说的样子，其实京哲海知道他想说什么？ “多多，你想说什么？” 钱多多在整理思路，“京哲海，小曜出生的时候，我去黑水镇的时候，有个人印象给我很深。” 京哲海便说：“皓雨吗？他不能给人印象很深的话，也不可能但我这么久的左右手了。他很能干，相当能干。” 钱多多看着京哲海对皓雨的称赞有加的表情，知道这个人对京哲海来说是挺重要的一个人。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京哲海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京哲海说：“我也吓了一跳，会不会只是凑巧了，像了些？” “我不知道。”钱多多摇摇头，并不排除凑巧的可能性。 因为皓雨，好不巧的像极了今天他们才见到的那位“悠悠”小姐。 第九十回 钱多多问：“你对皓雨了解多少？” 京哲海说：“多多你是不是已经认定了皓雨跟那个悠悠有关系？” 钱多多说：“没有，我只是假设了这个可能性，毕竟他们长得这么像，没准还是亲戚。魔王可是把那位悠悠小姐送回天庭界去了，论关系应该没有，但这事我就是有些奇怪……京哲海你跟我说说皓雨的出生来历，我们能把他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就不用多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京哲海却在想这个问题，说实话，京哲海对皓雨的出生来历真不是特别清楚，录用他的时候也是一时气愤，义愤填膺的打抱不平的多，也没让他填什么简历。 早听说皓雨能干，真叫道身边才发觉这家伙多能干活。 “之前他在我七姨那儿的事，你也该听说了。”京哲海也就把自己所知道理一理般地叙述给钱多多听，“他不太提他自己的事。” “是他不提，还是你根本不关心？”钱多多问。 “他能帮我干活，干的很好就行，我管他这么多私人的事做什么？”京哲海说：“我最多知道下，他没什么身世背景，孤儿就成了……” “孤儿？”钱多多皱眉，“也就是说你确实不知道他的父母、来历？” “多多你想知道，从现在开始查也行。”京哲海说道：“关于找天庭界的事，我没瞒皓雨，也没法瞒，他有眼睛都看得到。现在他在海月天，这两天忙拍卖，本来我们也说好了去。多多你想自己问他也行。” “他会说实话吗？”钱多多问。 “那就要看你了多多。”京哲海说。 “知道我怎么想吗？京哲海？” “怎么想？” “这件事怎么说都和南海龙王脱不了关系。”钱多多说道。 上次和京哲海去龙族育儿殿的时候，钱多多就听说了，若是族里无主的孩子都会被育儿殿一起收了去，给予同样的法力、关怀养育孵化。 后来钱多多也知道些龙族无主孩子的状态，基本都会由龙王殿去养育长大到二十岁。如果皓雨无父无母是孤儿，那他必然是经由南海龙王殿所养。 综合一下“巧合”： 一、从魔宫得来的线索，当时的魔王是经由南海去的西方大陆； 二、由京家老宅得来的线索，当时的魔王是先见过了敖明，证实了悠悠非一般龙族，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确认了悠悠是从天庭界来，但敖明建议了魔王去京家找京哲海的爷爷索要线索； 三、和悠悠的容貌相像的皓雨是由南海龙王殿抚养长大。 这些巧合、线索一条不算什么。但连起来，钱多多觉得这事怎么都和南海龙王敖明脱离不了关系。 六百年前，在他们出生之前，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一件事。”钱多多突然想起来了。 “什么？” “我记得龙王的诅咒也是差不多那段时候染上的吧？”钱多多问。 南海龙王敖明也以怕伤势恶化为由鲜少参与这场大战，他说染上的诅咒是连钱多多的师傅都说无法化解的。 这事越想越蹊跷，总结一点，南海龙王藏了不少事。只不过现在也不是和他正面对质把话挑明的时候，毕竟龙王的修为比他们高太多，而且又是他们目前的靠山。就算明白他瞒了什么东西，还不是时候和他挑明——除非他们真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再多查查这件事。 “按原计划先跟我回海月天吧。”京哲海说。 钱多多点点头，先回了海天幻境，让京哲海把他带去海月天，一切按照原计划行动。现在手上的线索并不只有一条。 只不过将钱多多收进海天幻境的时候，京哲海毕竟是觉得寂寞了，明明钱多多就在身边赶路的只有他一个。这让京哲海想起飞舟这种东西，看来还是很有必要弄艘速度快些的，好让他能在路上也能和钱多多多相处相处。 京哲海也就这么一想，将形成一颗水珠子的海天幻境法器收进了自己龙鳞之中，随即化身成一条青色大龙向着他的海月天而去。 九月十日。 钱多多还没有回来，苏夜开始担心思了。 “小贱，你们回来的时候怎么就不把青莲一起带回来呢？”苏夜去骚扰办公中的冯剑人。 “他多请了几天假和京哲海在一起，你就别这么不消停。青莲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冯剑人说。 冯剑人要看的公文还有一堆。他尽量不想加班，所以在确保不会出错的情况下，他尽快处理所有的事务。基本大法这几天已经通过了最后的修订，这几天要公布于世，冯剑人就担心公布了要出事，所以这几天他还要忙着警备，忙着布置人手。 冯剑人是真心忙，他们能不能都消停一点。 一个工作的时候别再和他绕了，增加他的工作量，还有一个是下班的时候不要跟他搞不清楚了，任性了——冯剑人收了手上的书卷，看苏夜一副可怜兮兮抱着自己的膝盖的样子。 他有注意到冯剑人在看他，便侧脸抬上楚楚动人含泪的眸子，“小贱，你说如果青莲就这么不回来了怎么办？过两天我收到了他的辞职信我该怎么办啊？” “这种事等真出了再考虑吧？”冯剑人说他。 “真出了就来不及了！”苏夜说，他放下双臂侧过身，说道：“要不这样吧小贱，你带我出去找他吧？” “没空。”冯剑人说：“这两天会不太平，你给我少惹麻烦，少出去！” “切~”苏夜生气了，双手撑着小脸，把他清秀的面容挤成奇怪的形状，真不知道他的小脑瓜又在想些什么奇妙的主意。 这两天苏夜搞网络搞的太烦了，一直工作也想休息休息，他的仙灵网络已经改进到1.608版，大规模的减少了不必要的法力损耗，使得金丹期以上修为的人用星盘和仙灵网络上连接上不会感觉太累。 现在他的其他工作人员在测试，试运行，一切没问题，会在下个月月初在青帝苑东部地区先布置部分网络进行区域测试。到时候人家都能知道苏夜究竟在搞些什么东西了。 最后还是没办法降低使用者条件，让苏夜很沮丧，不过他不放弃，慢慢再改进吧。 老搞网络让苏夜有些腻，他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并喃喃地说出来，一经苏夜的口说出来，原本打算全心投入工作中、不理苏夜的冯剑人立刻寒毛竖起，不战而栗。 只听苏夜说：“为了表达我对青莲的思念，我们来次全体女装比美大会吧？” 冯剑人告诉自己，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工作工作工作。 苏夜这个有重度全天发作性中二症的脑残小子，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有各种奇思妙想，跟他呆久了心理素质就是好。其实一般不理他，过会他又会想别的东西玩。 只不过这次，苏夜觉得自己想法挺好，还跑过来抽掉了冯剑人手中的文卷，对这一副就当没看见他，低头找另外一份文卷的冯剑人说：“小贱，听到了没有？我要举办女装选美大会，不，不能饶过那些丫头，女的全部给我穿男装，男的全部给我穿女装，我们来评评谁最帅，谁最漂亮！小贱，起草。” 冯剑人深吸一口气，平下心境，问道：“苏夜，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苏夜认真地说：“当然有意义咯。好玩呗。” “这不行！” “我是皇帝，我说了算！小贱你再给我啰嗦，我就定一天作为节日，命名为青莲日，每年一天全体国民全给我换衣服！” 为什么？因为苏夜是皇帝呗。 冯剑人和苏夜讨价还价，为了这么荒唐的提议不会被国民愤怒地砸皇宫，花了上午所有的时间终于决定把规模缩小到明天举办的集体晚会上，收到苏夜请帖的重臣们需要这么被糟蹋。苏夜一下午都在乐呵呵、乐呵呵地写请帖，写好请帖的第一张就给了真不想要的冯剑人，然后苏夜就抱着一打请帖出去祸害人去了。 冯剑人打开请帖就看到苏夜画的笑脸和命令，不准不来，不来让你们半夜裸奔到天亮。 “冯大人，这事何物？”沈健和谢知秋都拿着请帖走进来问冯剑人。 冯剑人看沈健的年纪，苏夜的口味这么重，居然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还说可以带家属。”沈健在研究这个问题：“你说我要不要带我的小孙子去呢？” 冯剑人无语问苍天，他们怎么会有这种皇帝？ 不过现在让冯剑人伤脑筋的，是哪儿去弄套女装？ 冯剑人的生活和工作和大多数的女性都搭不上边，最近和他说话最多的女性还是厚着脸皮拿着某某家的女儿照片来给冯剑人介绍媳妇的媒婆。 冯剑人被人看中当女婿也不是第一回第二回的事，这次他跑南海，还被南海龙族拉住，被鲛人族拉住，连金刚族都来凑热闹要把族里的闺女介绍给他。 就好像冯剑人单身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其实冯剑人想着也不算单身。不过一想那家伙就头痛的很，同时又觉得谢尔其实也是可怜之人。也许之前自己对他有些误解了。（被骗了被骗了~） 冯剑人问沈健，他家里有没有什么女装可以借来应付应付明天这场要命的晚会？ 如果是大家集体穿女装，这也只不过是一场集体发疯的娱乐，他也不怕献丑了。 “冯大人，以你的身材身高，我家的闺女的衣裳你能穿，我不愁死也难。”沈健说，要不冯剑人去找裁缝定做一件？ 等冯剑人赶了一天的工作，再去找裁缝的时候，全城的裁缝，主要是他能找得到的裁缝全被人预定了连夜赶工，有的一天要赶三件衣裳。 还不是苏夜那晚会搅合的？ “冯大人对不住，你找别家吧。”裁缝不好意思的拒绝了冯剑人这宗生意，实在是完不成订单了：“要不你找相熟的姑娘帮帮忙？” 问题是冯剑人还没什么相熟的姑娘，相熟的大妈。 那怎么办呢？冯剑人想的办法也简单，直接到街上抓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想问她买一件她的衣裳。 冯剑人在街上等的时候，谢尔正好从相熟的店里出来，这次苏夜的集体活动谢尔怎么可能逃地了？不过他办法倒多，而且手上“材料”也不少，挑了件让相熟的裁缝帮忙改改，这事就容易了。 谢尔看见冯剑人在街上，在干吗呢？ 冯剑人拉了一个高壮的姑娘，和姑娘说了两句话，那姑娘就尖叫起来喊着：“来人啊！变态啊！” 第九十一回 冯剑人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之后的事不提也罢，被人误会有特殊兴趣爱好，还被大叔、大妈指指点点的，到现在冯剑人都觉得脸红。 “这次多谢了。”冯剑人说。 他说话的对象是谢尔，谢尔也没在那种解释不清楚的地方替冯剑人多解释，况且让国民们都知道他们这些官员明天要玩什么游戏，这影响也不好，所以也就用空间裹了冯剑人在捕快们来之前就跑路了。 “贱人，你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怎么不跟我说？”谢尔问道：“我这里有不少你的衣服可以凑合凑合……” 冯剑人一把抓了谢尔的衣领，问道：“你别再跟我提那种衣服！再提我就跟你急！我不会再穿了！” 每回不是还是穿了？ 谢尔在心里想到。 “贱人，你别担心，我找件正经点的衣服改改，保证你出去不丢脸。” “现在还哪有裁缝有这个空？”冯剑人说。 “如果是为了你，我有空啊。”谢尔说。 “你？”冯剑人有点不敢置信，“你会针线？” “会一点。”谢尔说：“我真想做，改改衣服还是能做得到的。” 其实他和冯剑人做游戏的时候很多的衣服都是谢尔亲手缝制的，不是说这里的裁缝手艺不好，而是很多理念东西方很多理念的差别大不到谢尔想要的效果。 如果衣服是自己穿，谢尔没这个耐心，只要是能捉弄下冯剑人，给冯剑人弄一件让他终生难忘的衣服，谢尔可是兴趣浓厚的很。 冯剑人一想起刚才那个壮女的尖叫，似乎也没别的办法可想，“那就，麻烦了。” “今天，你受惊了，好好休息去吧。”谢尔温柔地说道：“明天我会去找你的，安排好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尔这么说，冯剑人怎么能不担心呢？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可想。 而且今天既然不用陪谢尔玩了——谢尔要赶制玩冯剑人的东西，冯剑人想起一早上被苏夜打扰，拉下的工作，干脆回内务府继续作践般地工作去了。 九月十一日，临近傍晚的时候，钱多多被京哲海送回青帝苑。 “你好回去了。”钱多多对京哲海说。 “你忘了我在青帝苑还能呆一天吗？”京哲海说：“现在也属月中。” 这次回海月天，钱多多多半是躲在海天幻境中没有对外露面，也就看看拍卖，看看京哲海的海月天都搞成什么样子了。 整个岛已经初具规模，该有的设施都有，港口也在建设，京哲海也给钱多多看了他所定制六艘大型飞舟，是为了公共目的，这些飞舟定时会飞往各大族群的聚集地，这也只是前期初步。 除此之外，京哲海还在海月天附近建造两个小岛，一个海底小城、一个空中浮岛，到时候和海月天连起来就成了一个不小的城镇规模。海洋是无限的，岛屿和海底城镇还可以继续建造，最终是要将海月天的规模建成一个国家的状态。 不过那些还是遥远的事，京哲海跟钱多多说了他的构想，先把空中公共飞舟给运行起来，输到了交通吸引各族的人来到海月天的主岛来进行贸易，参加拍卖，这是第一步要做的事，京哲海已经开始着手做了。 “到时候我这里呢，也不管种族，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谁都能上岛来，谁都能定居。我比苏夜有优势吧？我不用管别的人有什么想法，到我这来就得守我规矩，听我的。”京哲海得意的说。 钱多多被京哲海的这些想法震惊住了，不过看他得意的劲就是有些不爽。 “你还没做到那一步呢，一步步来吧。”钱多多说。 京哲海握住钱多多的手，跟他说：“跟我一起。” “我还在青帝苑。” “多多你有空的话，就帮我一起出出主意，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我们商量着做。”京哲海说：“其实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 “多多，我这里缺人了。”京哲海说：“海月天这里也开始成规模了，也要定些规矩，多多你能先帮我具体定一些吗？” 也就是说京哲海要钱多多帮忙起草海月天的规矩、法律。何况随着海月天的发展，还有很多行政方面的事京哲海有意思交给钱多多订立。 他们之间有个小贝壳可以联系，也可以用别的方式让钱多多直接和海月天联系上。 京哲海这样做的目的钱多多懂，不过他这里确实还缺人。 之后和枣玉见了一面，然后就是皓雨了。 钱多多用法术缩小了身子，隐藏了妖气，躲在京哲海的衣服里，京哲海找皓雨，皓雨就奇怪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我的事了？” “这次我见了爸妈，有些感慨，想起你无父无母就觉得你没法享天伦之乐有些可惜。”京哲海随便找了个借口：“皓雨，我说你就没想过找你父母吗？” “想有时候会想想，但我忙得要死，你这是打算给我带薪假期让我去找找看他们？”皓雨问。 “带薪假期的事再谈。你也知道我这里人手不够，你还给我提什么带薪假期？” 和皓雨谈了一次，皓雨似乎是真不知他父母的事。 他从龙王殿孵化出来就一直在龙王殿里呆着，京哲海问他父母有没有给过他什么纪念品？皓雨没见过那东西；京哲海又问皓雨就没打听过他是怎么出现在龙王殿的？ “好像是说龙王那老头……龙王殿下出外游历正好遇到个卖龙蛋的商人，便问商人买了回来，放到育儿殿里能不能孵化出来。”皓雨说。 又是龙王。 看来就算有什么问题，皓雨自己也不知道，京哲海决定先不跟他说，免得他有了些不切实的希望，会更难受。 之后敖雪然就联络了京哲海，问多多有没有和他在一起？因为那老头又来了，从紫竹林碰了一鼻子灰又回来绕，让人吃不消的。 关于那老头的事就不重复了。 这次从京家离开，为了避免是非，京哲海就直接把钱多多送回青帝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号了。 “随便你吧。”钱多多也不赶京哲海走了，他们现在很多事都连在一起，说句肉麻话，就像是就算身子分开心都在一块，他走不走都无所谓。 钱多多想先去找苏夜报个到，我回来了。这次钱多多离开了有段日子，他就怕苏夜会乱想些有的没的（苏夜确实在想有的没的）。 跑到水月，水月负责留守的人说青莲你回来了啊？ “树叶子人呢？”钱多多问。 负责留守的人一脸暧昧笑容，这次本来他也是收到请帖，不过总归要有人留守吧？所以他自告奋勇，先别人一步，所以也就免了他的责罚。 “都去皇宫了。青莲你赶去，还能看到不少好戏。” 什么意思？ 等钱多多真跑去皇宫看到那场“人妖”比美大会的时候，他真的无语了。 “不错啊。我还以为到了紫竹林了。”京哲海看一群大老爷们穿着各色女装，还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打扮地英气十足的，都反串地很有趣啊。 特别是那群凑热闹的大老爷们，见大家都这般脸皮也就厚了，当众化妆的也有，讨论化妆心得的也有，模仿女人走路的也有，在男装美人指导下重新穿衣服的也有。 “青莲你回来了？” 钱多多回头看见沈健的老脸上还扑上了腮红，头发上还插了支小花簪子，这是他老婆帮他梳妆打扮的。 不过总体他还不算太妖形怪状。 “这是闹得哪出啊？”钱多多问。 “跟苏夜疯呗。”沈健看的也开，哈哈大笑着：“大家一起闹也就图个开心。”沈健又低声说了一句：“青莲，我们还下注了，今晚谁能夺魁。” “夺魁？”钱多多提升问道。 今晚还有一个大热门的游戏就是男女各自评选最“美”的一位。男子中现在最热门的还是平常就比较俊俏的几个。 钱多多一看他们下注目标，基本都是熟人，历理科、冯剑人、苏夜、谢尔都在上面，还有个谢知秋的，钱多多记得是内务府的新人吧？ 这孩子也挺有名，听说前些年青帝苑被袭击的时候，这孩子的金丹破了，被冯剑人带到内务府去了，后来不知道又怎么恢复了。那孩子木木的，不过确实长得清秀地很。 最早出现的，还是谢知秋小朋友，他整个人显得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被一群男装的小姑娘逗弄着，脸都有些红了。 不过总体来说，没有浓妆艳抹的他扮相还是挺可爱的。钱多多都可以给他打八十分了。 给他投票的人可不少。 “青莲！” 钱多多听到苏夜的声音了，回头便看见苏夜。 他还是一身平常小男孩的装扮，辜负了很多人的希望。 后来苏夜说，我是法宝精，本来就是没性别的生物，你们是要我反串男的，还是反串女的？ “青莲！”苏夜一把抱住了钱多多就不放了，京哲海怎么扒他都扒不下来也就随他去了。 跟着苏夜一起来的是楼名玖。 楼名玖那身女装——大哥你能带个假发不？至少打打粉底好不？他以为套条裙子带对耳环把嘴巴涂成鲜红就是扮女装了吗？ 苏夜五十分，楼名玖负五十分——太恐怖了。 在楼名玖和京哲海打招呼的时候，又有两个会引起轰动大美人打扮完毕进场了，谢尔和手撑着脸显得一脸无奈的冯剑人！ 冯剑人心里想着，他就不应该信任谢尔！ 第九十二回 谢尔倒打扮的挺大方，散开金色卷曲的长发形成大波浪披散在肩头，红色西式的晚礼服，这家伙还不忘弄两个胸垫撑撑场面。 可能是西方人本身就比较高大，只要不跟他站一起发觉他太高的话，这家伙倒很有一副女王做派，钱多多可以给他打八十分。 再说说冯小贱，冯剑人本来就长得挺俊，站在谢尔身边，周围没别人也不会让人觉得他特别高，他穿的绝对是西式的公主裙。 水蓝色的裙子配上被弄的卷卷的一圈圈的公主式发型，还戴着两个蓝宝石发饰压住卷卷的黑发。 相当够水准的打扮，而且异国风情的，在这里绝对找不到雷同！ “公主裙！”苏夜显得特别兴奋，他丢了钱多多，跑去缠一直低着头想钻到地下死了算了的冯剑人了。 “果然还是西式的打扮适合比较高的人啊。”楼名玖在一旁感叹，他一边很不雅观地拖了拖他塞了两个大馒头的胸部，一边说：“下次我也穿公主裙算了。” 没有下次了。 本来以为这次的人妖化妆大会的冠军应该在冯剑人和谢知秋之间决出了。冯剑人后面也看开了，大方了，豁出去了。后面还配合地和很多男装打扮的女孩子玩合影，和很多看好戏的同僚也合影。 到了游戏尾声又横生枝节，杀出一个程咬金。 一个绝色美人飘然出世，最古典的仙女装扮，头上戴了个金色发箍，手持着一根通天法杖，一身白色纱衣，一对洁白的翅膀。 “我预言，这次的人妖选美冠军，非我莫属！” 历理科，历理科也来凑热闹了。历理科还做了个胜利的V字，各种穿越混搭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和谐的感觉。 因此“第一届”人妖选美大会男方部分的获胜者正如历理科说预言的是他本人。没得到冠军的冯剑人也大松一口气；此外女方部分的获胜者是……青莲仙子。 钱多多绝属意外地拿到此奖项，做感想发言的时候，他哭笑不得地问：“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是男的……” 青帝苑依旧是热闹非凡。只要有苏夜在，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怪点子、怪事发生。这场让大家放松的闹剧过后，又是一件大事。 道兵制度。 苏夜在宣布道兵制度之后，当然会有很多反对意见。道兵持续了这么多年了，各门各派，各大家族里都多多少少养了不少道兵。苏夜倒是爽快，让大家都把道兵给交出来，集中在一起，统一让冯剑人出手一股脑地把所有不良禁制当伤病一般地都给取出来。 关于道兵这件事，钱多多没多插手，那时钱多多在忙的一个是他离开这么多天，司安府拉下的工作，还有天庭界的调查也不能晚了，还有就是海月天的事。 枣玉把那些书卷都整理完毕，特意把京家老爷子指定的那些书也都整理好了。也就得出了个结论： “不是天庭界被封闭了，而是我们所在的世界不能进入天庭界了。”枣玉说。 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这事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等等，不能进入天庭界。不是我们的世界被封闭了吗？”钱多多问。 枣玉说他翻了这么多书卷、资料，里面有份古书卷说，所谓的三千世界，有不同的大小之分，但也只是“被认可”的世界。 这三千世界不知道是被谁划分的，从一等到三等世界，出自一等世界的人可以自由来访任何世界，而二等世界中的人没有得到一等世界的认可，只能在二等世界或者三等世界往返，不能随便进入一等世界。 而三等世界中没有得到许可的人只能往返三等世界中。 枣玉说：“书卷上说，一等世界当时记录的有七个，天庭界就是其中之一。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有趣，一开始没当真，可你给我那份书目录里所有的资料都是符合这种说法，指向这种说法的。” 钱多多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没有办法进入这些所谓的‘一等世界’……可是龙王说我们的世界确实被封闭了——” “封闭是有一段时间被封闭了，”枣玉说，他拿了几块龟壳上记录的古文，“这些古文也研读出来了，是说我们这里有了一场大瘟疫之类的疾病。” 钱多多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很可能我们这里生病了，被遗弃了，时间久了可能封印效果散了，所以被苏夜溜进来了。 总之这些东西都还没个定数，没有证据的推论站不住脚。 “枣玉你主要查是什么样的瘟疫疾病导致我们被封，我来查有没有别的办法进入别的世界，就算不是进入天庭界，应该有别的办法进入别的世界。” 不然，溯起是怎么进来的？不然，苏夜和楼名玖是怎么进来的？ 另外的线索就是从京老先生嘴中报出的这十四组数字，钱多多把它们排列组合了无数遍都没看到其中意义，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晚上他梦到了那天和冯剑人还有谢尔一起乘船去京家，谢尔教冯剑人经纬度的事。 钱多多一醒过来，乘还记得这个梦，便把这十四组数字，两个一组，两个一组输入到星盘，在星盘中定出七个位置。 有一个位置在华国北部，一个在东海，一个在南海，一个貌似在楼兰，还有三个看位置和方向在西大陆的样子。 这样一来，如果没出错的话，钱多多终于明白了上代魔王冷峻为何要跑西方去了！ 钱多多马上联系了京哲海，在南海位置的那个你帮我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终于有点线索了。 只不过看京哲海也不动，还开着贝壳通讯似乎还有话想和钱多多说。 “怎么了？”钱多多问他：“难道你觉得我指挥你做事，态度不好还让你心情不爽了？” 京哲海问：“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只不过……” “只不过？” “多多你第八重天劫过了吧？”京哲海问。 钱多多笑了笑说道：“前两天过完了。” “过完了？” “过完了。”钱多多再次回答，不过看京哲海的脸色，看来又要哄哄这个大孩子了，“很顺利。” “还很‘顺利’？”京哲海问：“多多你管顶了五天四夜的狂雷叫顺利？” 京哲海知道的倒详细的很。 “这次你也知道，我犯了些杀劫，结算下来比较厉害。”钱多多说。 他所说的“杀劫”指的是帮苏夜守青帝苑那会儿，钱多多可真是杀了不少人。说得再好听，这都是杀劫，自然要在渡劫时结算到钱多多头上。杀劫由心生，不但不会消除，到下次渡劫时还要再累加新的杀劫一起算。下回就是钱多多的最后一劫，也是最大一劫，钱多多琢磨着还要至少过个十年，先不去管它。 京哲海却不依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以前我们没好你不跟我说这么大的事，也就算了，现在我们好上了，你还是不跟我说啊？” “我发现的时候劫火已经上来了。你也知道我是火属性，体内偏热我也觉得属正常，判断出事劫火到了也需要些时间。” “你就找理由吧。”京哲海说。 “好好，下次我一发现有迹象，也不管你赶得到赶不到，先通知你行不行？” 京哲海认真对钱多多说：“你别应付我了事，下次就是九九大劫，事关生死，我赶过来，如果你法力不及，我帮你一把你能安全的多，为何要拒绝？” 钱多多知道京哲海说的在理，便点点头：“知道了。” 京哲海的声音又软了一软，他说：“多多，说真的，你也给我个机会，让我陪你过一劫吧？” 其实这也是京哲海心里的痛，每次想来就觉得对不起钱多多。他并不是那种真会当过去的事不用再去想的人，当然他嘴上会说，心里也明白。有些事发生了，永远都是存在，不管京哲海有没有去帮钱多多挡劫，这事都消除不掉。 只能一点点、一点点建立钱多多的信心，当重新建立自己的形象。 钱多多叹了口气，两人有一阵子没说话，最终钱多多也关上了影像，再去翻阅已经看不进去的古典书籍。 钱多多觉得自己应该是原谅京哲海了，可心里总有些芥蒂挥之不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京哲海照钱多多说的经纬度找到了位于南海的一座无人小岛，在岛上茂密的森林里寻到一个繁复的而且损坏严重的法阵，其他什么特别的都没有。京哲海把它记录了然后传给钱多多看。 在钱多多看来上面的文字是重来没见过的，而且法阵损坏严重，看不出原貌也难以破解。 接下来京哲海就派人到钱多多报的其他在华国附近的坐标查看，那些地方有些只留下些残破的石瓦；东海的那个被附近海底火山喷发吞没殆尽，连个影子都没留下，有个大概样子的就记录下影像，都给钱多多一份。 钱多多花了数夜时间把四个法阵的残留拼凑成较为完整的法阵，然后开始解读。 当然钱多多也会利用身边的资源，抄了部分文字去拿给冯剑人看看。 冯剑人看了说这是古文字啊。和符冰小朋友的符箓上的文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应该是同源的东西。 钱多多吃了一惊，符冰？ 说起符冰和京曜，现在都在京哲海那儿，隔几个月京哲海会把他们带来让钱多多带一个月，不知不觉符冰已经七岁了，京曜会配合符冰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也有七八岁的状态。两个小孩子形影不离的，去哪儿都一块。 符冰这孩子在法术修为方面根本用不着教，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知识自顾自练着，如今已经金丹五重的实力，京曜还在九龙诀三重，有关京曜修为的问题，钱多多绝不过问。虽然京哲海也是符冰名义上的师傅，教他的东西也只是些法术，适当给些法宝，和符冰商讨商讨他的修为，现代的修法，其他都是符冰自己在弄。 一边钱多多问冯剑人要了些有关古代文字的书籍，一边想着回去让京哲海拿这些古文字问问符冰，如果符冰能认得最好，认不出来，钱多多就当时密码、暗号，自己开始解读了。 “你还在找天庭界呢？”冯剑人问钱多多。 “这也就当个休闲娱乐活动，空暇时候找找。”钱多多说。 “那正好，有个东西给你。”冯剑人说起来，他从法宝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小青木鼎放在地上。这个青木鼎上刻满了不少文字，这些文字也不是现代文字，也不是古文字，也不是妖文，钱多多看不懂，不明白冯剑人给他干嘛？ 冯剑人说：“这是在西域集市里淘的，卖主说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上面刻的是西域古文。”冯剑人打开小鼎，里面放了一卷新的白布绢，打开白布绢，冯剑人熟悉的清细而有力的小楷笔记就跃然纸上：“我翻译了下，你可以看看。” 第九十三回 钱多多接过白绢，仔细看上面的内容，看完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冯剑人的好怎么办？ 这人就是多事。 冯剑人知道钱多多在查天庭界的事，就留了个心眼，不但帮钱多多收集了相关的东西，还帮他翻译好了。 小青木鼎上记录的是墓主人的身平，这墓主人本来也是个快“上天”的人，却偏偏染上了“恶”，以至于说好的上天行程被耽误了。奇怪的是这鼎的主人因此大怒，平常的好好的仙人开始杀人、屠城，最终被“天师”关押此处，小青木鼎镇压在此，以防不相干人等放了“恶”出来。 “那，那个墓怎么了？”钱多多问，既然小鼎在这里出现，那不是很糟糕的事吗？ 这个小鼎放在那里就是为了防止他人去盗墓，警告下面有不好的东西都别去挖哦。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换了一代又一代，文字也变了，如果不是像冯剑人这种异类出现，没人能看得懂这小鼎上的文字，知道出了危险。 冯剑人说：“我跟谢尔去看了下，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跟谢尔？”钱多多看了看冯剑人，问起来了：“冯剑人你什么时候去西域的？还跟谢尔一起去？” 冯剑人脸立刻红了一红，不过他马上振作精神，咳嗽了一声说道：“正好有两天空余，我去西域，没想到正好会碰上那家伙。” 冯剑人这谎可说的可不高明。钱多多也就当没觉察出来，其实要说清楚这事情就要说前些日子冯剑人被谢尔缠着烦，就空了两天时间被谢尔拉着去西域骑骆驼逛沙漠。 谢尔的空间能力就是好，他要到华国边境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多带个冯剑人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法力。 “你要去自己去好了。”冯剑人说过。 “我一个人去没意思。” “那你就随便带个谁去。就带你新收的那个小丫头好了，不是挺好看的，挺顺你的吗？”冯剑人说。 谢尔脚踏N条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冯剑人知道的清楚的很，因为他谢尔的风流史也是内务府这帮文官爱在茶余饭后讨论的议题。冯剑人想不听也不行，特别是以前他总爱对谢尔的风流史来个总结陈述，让大家不要学他哦，现在突然不听了，会惹人嫌疑。 “贱人，你这是不是在吃醋？”谢尔问。 冯剑人笑了一声，问道：“我会吃醋？我只是觉得你带她去，她会开心的要死。” 谢尔说：“可惜分了。” “分了这么快？！你把她收了才没过十天吧？” “没办法我魅力十足……她帮我做了午餐。”谢尔说。 “她帮你做了午餐就算喜欢你啊？”冯剑人问：“那你不是经常到我家蹭吃蹭喝帮我做晚餐夜宵的，你喜欢我？” “贱人你这话真风趣。”谢尔说。 因为谢尔不时跑冯剑人这里蹭吃蹭住，冯剑人家里这些帮佣退了就不雇佣了，现在家里帮佣的基本大半都是不会说话，智商比较低的草精、花精，冯剑人就看中他们不会多话，交代下去的事情就老老实实地做下去也不会多想。 “别人有没有喜欢我，我一向看的很明白。”谢尔说。 冯剑人心里想你明白才怪，只会看表层而已的家伙。 “所以我只有找你陪我去了。”谢尔说。 “那你不会想到西域能碰上什么帅哥美女的，来个艳遇吗？”冯剑人问。 “就算带你去，我也可能在西域能碰上什么帅哥美女的，来个艳遇。”谢尔说：“万一没有，还有你可以做后备。”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骂归骂，结果冯剑人还是跟谢尔去了西域。 跟着商队骑骆驼走了一阵子，感受火辣辣刺眼的阳光和漫无边际的沙漠风光，他们完全可以不用骑骆驼，但谢尔说这就是乐趣。 冯剑人觉得热死了，这究竟有什么好玩的？纯粹浪费时间。走沙漠也好，看海市蜃楼也好，在绿洲稍作休息，然后进入楼兰境内。 谢尔先去楼兰，他就是打了这个主意所以才下地跟着商队走啊？ 冯剑人看着谢尔喝着楼兰境内的葡萄酒，还有个大胡子的男人靠近谢尔，和谢尔说了两句，他们也都望向了热的走不动路，在阴凉处纳凉的冯剑人。 “刚才大胡子跟你说什么话呢？”冯剑人等大胡子走了，谢尔拿着水壶过来的时候问他。 谢尔把买来水给冯剑人，冯剑人觉得这家伙就是纯粹浪费钱，他随身带着的空间里不是有水空间的吗？ 硬说这里的水味道不一样，入乡随俗怎么也要体验体验这里的生活，花钱买不是必需品的东西，冯剑人对谢尔的浪费不是一天两天的看不惯。 “你要学会浪漫。”谢尔说。 冯剑人不会“浪漫”又怎么了？他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这水真难喝，还有沙子的味道、泥土的味道，不知道他们哪弄来的水。 “你这样自讨苦吃就是浪漫了？”冯剑人说：“刚才那大胡子跟你说什么呢？还看我看这么起劲？” “没什么。”谢尔说，他接过冯剑人不爽地递过来的水壶，冯剑人在华国养尊处优养惯了，这水的味道就让他不舒服了？谢尔也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还行啊。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讲究？有的喝就不错了。“也就是他问我能不能把你卖给他。” “靠！” 冯剑人要暴起找人算账去，被谢尔一手按住，“贱人，有人看中你，说明你有魅力，你应该高兴才对。” “被男人看中鬼才高兴呢！”冯剑人骂道：“这里人怎么回事？都是变态吗？！” 冯剑人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特别是冯剑人东方人的长相，在楼兰变得稀奇的反倒是冯剑人，特别容易值得关注。冯剑人其实长得清清秀秀的，又因为长期室内工作，白白净净的，他的体型在西边也不是属于特别高大的那种，确实清秀的显眼。 还好冯剑人骂的是东方的语言系统，听得懂的人少，也没引起太大轰动。 不过被这么多大叔大妈大哥大姐关注了一下，冯剑人还是变的老实了点坐下，觉得自己有一种变成珍稀动物被人围观的感觉，“喂，你在东方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被人围观？” “你安定点，习惯了就好。” 什么“安定点”？冯剑人就是觉得热得让他受不了！ 加上又被人围观，冯剑人觉得自己有些不耐烦了，想个办法让自己降降温，他真要热昏了。 对了，他还有一个能力呢。 冯剑人一启用好久都没用过的能力，整个人立刻就清凉的多，人舒坦了，一会儿他就不在乎别人围观，跟着谢尔一起逛楼兰这座边陲小镇。可是又一桩不幸的事，冯剑人还倒霉地被这座小镇的士兵长看中要抢回去享受。谢尔说冯剑人是他，的，跟人家士兵长比枪术，冯剑人看热闹般地看他们打了一场，接着就化敌为友一起喝酒等等。 楼兰这地方男风盛行，有钱有势的人家养一两个男妻男宠也是常有的事，冯剑人的长相并不女性化，不过却是少有的帅哥，又是东方人的面孔，是另一种受欢迎的类型。 但冯剑人没有上仙头衔做点缀，他突然发觉自己原来也挺“受欢迎”的？ 几次三番下来，冯剑人脸皮也厚了，有谢尔帮他挡着，也少些麻烦。何况他和谢尔那档子事也是真实发生的，就没在乎谢尔的毛手搭在自己肩上、腰上的行为，一起喝酒。 喝酒的时候他们说起，西场晚上有个交易会，可以去凑凑热闹。 不过离开时，士兵长还是很可惜地多看了冯剑人几眼，冯剑人觉得背脊发凉，跟谢尔说还是快回去吧，这里爱好男风的风俗让他受不了。 “既然来了，再看看交易会嘛。” 像楼兰国里的交易会，有个很有趣的风俗就是可以以物换物，有些人还会把老婆带去，带好几个老婆去，还可以拿老婆交易别人的老婆，交易牛羊等等，当然那也是少见的特例，大多数还是正经地以物换物，以钱换物。 冯剑人的法宝囊里，谢尔的空间里都有不少的东西可以去交换他们觉得有趣的事物，那个小青木鼎就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把它摆出来的大叔用黑色的斗篷遮着头，脸有一大半看不见。他摆在地上的东西都是些老物件，唯独这个小鼎透着一股子灵气，被冯剑人一眼看中。 冯剑人拿着这小鼎端详的时候，谢尔也靠了过来，他见冯剑人拿了就不放了，他问摆出它的大叔这鼎怎么卖？ “十个金币。”大叔看冯剑人喜欢，看谢尔问价便开了高价。只不过这大叔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可怕的不像正常的人声。 冯剑人看着这大叔一眼，而谢尔凭着这么多年做商人的本能开始蹲下身跟大叔讨价还价，其实讨价还价也是一种乐趣，以便宜的价钱买到物超所值的货物，这本身就带着一种成就感。 十个金币这种身外物对修仙的人来说那是九牛一毛，但这就是谢尔说的风俗、有趣吗？ 冯剑人看着大叔开始还有些兴趣和谢尔讨价还价，后面因为他完全不是谢尔的对手，谢尔只肯出五个金币，还说他今天晚上看样子他什么东西都没动，没卖出去过，换点钱也好，这小鼎也不是什么稀奇物等等。 而这大叔坚持要十个金币，他甚至有些激动有些口吃，但一定要十个金币。 “我看贱人，我们还是走吧。”谢尔佯装起身，这也是讨价还价的一个方面。 大叔一看谢尔要走，急了，拿了一把地上其他的东西举得高高的，说：“一起给你，一定要十个金币！” 而可怕的是但大叔把手中的东西举高的时候，他的袖子掉了下来，露出了他布满了蛇鳞般鳞片的手臂！ 在旁边摆摊的人见状尖叫一声，跳起身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跑出来了，病人跑出来了！” 冯剑人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大叔见状立刻想收起自己的手臂用衣袖挡，想了想，他想抢过冯剑人手中青木小鼎的手臂却被冯剑人一把抓了。 冯剑人没有一丝嫌恶地看他呈现鳞片状的手臂，问道：“你为什么要十个金币？” “买药钱。”大叔抽不回自己的手。 眼看着冯剑人文文弱弱的，力气却大的顶天，他手纹丝不动的，丝毫没有被自己手臂上的异常吓退。 “什么药能治这‘病’啊？”冯剑人问：“这‘病’十个金币的药物就能解决？” 冯剑人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些轻视味道。 冯剑人看了一眼谢尔，谢尔已经站起身双手抱怀看冯剑人处理。 “你别这么抓着我。”大叔说：“你也不怕传染？” “这样吧。”冯剑人说：“我治了你的病，你把鼎给我，再带我去你发现鼎的地方，如何？” 第九十四回 大叔起先还不信，一直到冯剑人出手把他体内的“病”给拿出来，大叔眼看着自己手臂上、身上的鳞片都不见了，他打开斗篷问问周围人躲到一边的人，自己的脸是不是真的都好了？ 旁边人都觉得这是神迹吗？ 在冯剑人把取出来的“病”化作一个鳞片状的东西，放进一个小瓶子里，贴上时间地点的小标签想丢进法宝囊里却被谢尔拿去了。 冯剑人正想问他拿去干嘛？只见那大叔当场给冯剑人跪了下来，周围一圈人也给冯剑人跪了下来，用他们的语言叫着“神仙”、“真主”的意思。 此刻听到集市上出现传染病人的士兵们看这情况有些吃惊，听说冯剑人一展“神迹”，治疗了恶疾也跟着过来给冯剑人跪下了。 难怪冯剑人长得这么好看，跟神仙一般的人物，原来真是神仙啊？ 不过冯剑人修到上仙境地，他还真是神仙，他们也没拜错。 冯剑人这人呢，也是多事个性，他问这怎么回事啊？ 此刻士兵长还哪有刚才想调戏冯剑人之心，恭恭敬敬地把事给冯剑人说一说。主要是附近几个的村落开始流行一种怪病，染上这种病的人开始会身上长鳞片，后面人会精神恍惚，变得暴戾凶狠、力大无穷，而且见人就咬。这种病还是会传染的，不少士兵也中了招，所有染病的人被隔离起来，药师们用药也不见好。 最近来了个巫医，他说这是恶魔上身，他的圣水能驱邪，不过他一天只能制作三瓶，数量有限，所以一瓶卖十个金币…… “效果如何？”冯剑人问。 “假的。”士兵长说：“招摇撞骗的小子。” “不过他倒是有件事说对了。”谢尔笑道：“这确实是‘恶魔’上身。” 冯剑人看了谢尔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跟士兵长先去看那些染病的士兵，他们被关在地窖了，冯剑人跟谢尔拒了个火把下去，而其他人害怕地躲在外面，门的边上，不敢跟下来。 一副如果冯剑人和谢尔有什么问题，他们马上关门的做派。 冯剑人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只是趁着火把的光，看被关在地下的士兵。他们有些人都已经不像是人了，奇形怪状的在地上爬都有。有个凶狠的扑向冯剑人，被谢尔一脚踹了下去。 “轻点，他们都是普通人呢。”冯剑人说。 “被妖化的‘普通人’。”谢尔说。 其实这种现象也就是被妖化，一般的药物还真对这种妖化不起作用。在华国妖化现象也有，不过大多数都是吃了妖魔的血肉或者妖丹抑或什么药物导致身体妖化，传染性的如此大规模的爆发妖化还是第一次见到。 “贱人你稍等。”谢尔说。 谢尔用小刀割开了自己手臂，冯剑人奇怪地看他干嘛，只见原本想靠近他们的被妖化的士兵一见到谢尔手臂上的血液在这儿的空气中发出吱吱的声响，他也立刻恐惧地逃了回去，同时冯剑人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清净了许多，空中似乎有些看不见的东西也退散了开来。 谢尔将自己的血滴到了水壶之中，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以人眼能够观测的速度愈合着。 此刻那些被妖化的人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末日，变得更加凶狠暴力，甚至目露凶光地集体冲向冯剑人和谢尔。 谢尔举了下手，示意冯剑人不要出手。猛然谢尔把水壶中的水散了出去，所有的水就像受到控制般的四散开，布满了整个空间。 谢尔都不用出手，这些被妖化的人就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嘶吼着。而空旷的地方，也有看不见的东西在那边吱吱作响——难道说谢尔的血对这些东西是一种天生的克制？ 冯剑人想起谢尔曾经说过的“恶魔”，“罪恶”，“难道你们一直在和这种东西打仗？”冯剑人问。 “对，我们都是群跟隐形敌人打架的神经病。”谢尔说。 这家伙记仇呢。 谢尔在这群痛苦挣扎的被妖化的人中寻找着，很快找到他所要找寻的东西，“这些被妖化的人中，也会出现特别，变异的。”谢尔说，他的眼神停留在两个呆在一起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灰色的人影，这些人影和周围的不同，他们的下身已经不是两足，而是一条更类似于蛇的尾巴，“奇妙的是这种变异的生物，虽然会有自己的智慧，却失去了传染性，却有了繁殖能力，能够把这种带病基因遗传给下代——形成一种新的生物种族，贱人你说这有趣不？” 谢尔出手，甩出去的光符的威力是足以炸掉一栋小楼的，目标就是那两个长着蛇尾的“变异生物”，只不过光符到了半路被两道小剑给裁了下去——冯剑人出手了。 “贱人？” 冯剑人说：“他们都是人，只不过生病了而已。” 现在慢慢的地下室中的“人”渐渐地从嘶吼中恢复，他们的身体不断地冒出黑烟，那些黑烟在遍布着水分子的空气中吱吱作响，又像是不甘心般地团聚在一起，形成一大团黑雾状的东西，就像是无数的小蛇扭曲在一起，它们发出多种不同的呻吟声，向着出口冲去！ 怎么可能让它们冲出去？ 冯剑人出手，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就把想逃跑的烟雾吸纳在他手中，形成一个浓密的黑色小球，小球在冯剑人手中挣扎着，变形着，冯剑人打了一道仙气进去，就把它们老老实实地封在小球里，依旧是装进小瓶子里，只见小瓶子里的黑球里有个小小的蛇在扭曲，冯剑人写上标签，可小瓶子再度被谢尔抽去。 谢尔想干嘛？ 剩下的就是那两个被谢尔当做异类的“人”，他们也像其他人一般“似乎”是恢复了正常，蛇尾的脚分化成两足，他们倒下身子，不过身上透着隐隐的妖气却是散不去的。 冯剑人叹口气走过去，谢尔举着火把在台阶上坐着说：“这两个你帮不了。” 冯剑人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冯剑人蹲下身，看着那两个装睡的“人”，他才一出手，那两人一左一右暴起攻向冯剑人，却被他一手挥空按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冯剑人检查下来，这两个已经完全被妖化了，他们已经完全是妖，冯剑人也不可能取出什么来，正如谢尔所说，他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你们别怕。”冯剑人对他们说：“你们头脑清醒吗？” 冯剑人放开对他们的禁制，那两人有些迟疑地撑起身，冯剑人看看他们，用他们的语言问道： “都听得懂我说话？” 两人点点头。 无论是冯剑人还是谢尔，对他们来说等级都太高了，以他们刚被化妖的修为，完全不是上仙、魔尊的对手。冯剑人看他们，就好像把他们能看透了似地，一点谎话都没法在他面前说般的。 谢尔坐在阶梯上看冯剑人问那两只刚化妖的士兵的话，在冯剑人周围似乎形成了一个小区域，这个区域笼罩了这两只妖，冯剑人问他们什么他们就答什么，一句不落。 这感觉有些奇怪，在冯剑人问完他们之后，交代了他们一句：“以后你们好好的生活，像以前那般不要随便伤人，适当的时候，如果你们觉得在这里，人群里呆不下去了，就来华国找我冯剑人，听到了没？” 那两只化妖的人，点了点头。 冯剑人回来的时候，谢尔问他都做了什么？ “该做的事。” 他们离开地窖的时候，士兵长看他们出来，让胆大的士兵进去看看，发觉里面原本都奇形怪状的人，现在都恢复了人形，有些已经开始苏醒了，所以那个是全营欢呼雀跃啊。 接下来冯剑人和谢尔的行程就是去了附近几个闹病的村子，在普通人的村子又找到一个完全化妖的少年，其他都没有了。这件事忙了一夜，其实比较累的是谢尔，他的办法效率高。而所有人都把冯剑人当神灵一样拜。 冯剑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谢尔也不在乎。 附近的村子都差不多平定了，又是一个夜晚，大半夜的还没进入镇子里，在外留宿的，士兵长好意地给他们支起了个帐篷。 谢尔说这也是风俗民情，拉着冯剑人就进帐篷。 此时冯剑人对谢尔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可不是想抢你功劳。” 谢尔打量着帐篷内部，还算干净，地上还铺着足够两三人躺着不嫌小的红色波斯地毯，在摇曳的烛火下，挺有感觉的。 那个看起来粗狂的士兵长也是个挺会办事之人。 谢尔坐上了红色的波斯地毯，对冯剑人说：“你真内疚的话，其实你只要在床上补偿我点就够了。” 冯剑人脸红了一红，有些恼，骂过去：“你给我放尊重点，我跟你做，我已经不是在卖身！” 冯剑人觉得够了，真的够了，为了一瓶洗髓丹，他到底陪了谢尔多久，被他压了多少次？ 谢尔笑了，单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把冯剑人拉了过来，冯剑人推了他一把没进他的怀，只是在谢尔身边的红地毯上坐着。 眼对眼的，冯剑人似乎还生着气。 谢尔也生气，不过他生气就是还能保持笑盈盈的，“要不这样吧，‘逢贱人’。我们来个价目表，来个点数制，你跟我上床我给你点数，特殊服务点数更多，用那些点数你可以指挥我做事——” 一个巴掌甩过去，手却被谢尔及时握住。 “你还来劲了是不？”冯剑人的手仍然被谢尔握着不放，可是七八把剑可是同时出现指着谢尔的脑袋。“你不想着法侮辱我你心里不爽是不？” “是。”谢尔说。 谢尔也不怕那些剑，冯剑人用剑威胁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冯剑人看着谢尔，说了一句绝对会让谢尔吃惊的话：“你以为我会拒绝你？那你就错了？阿尔谢尔，我答应你了，我们玩点数制。” 反正平常被谢尔压也没什么额外的好处，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好处，他以为冯剑人就那般清高不讲究实际？ 冯剑人最讲究的就是实际。 “那今晚你可答应了。” “在我们运行规则前，我们来先把点数能让你做什么定个规矩。” “定规矩？”谢尔觉得有趣了，冯剑人看似死板，但他这个人其实头脑转的很快。 “比如说五点让你听我话一次，还是十点让你听话一次？” 第九十五回 接下去的半夜，两人都在坐在红色地毯上的讨价还价中渡过。 那些点数都能让谢尔做啥？做什么家务？不准乱说话等等，马上过来，合作一次等等。 冯剑人把订立地慢慢清单条目，再用小楷抄了一份给谢尔，也不签名，这不是正式契约，冯剑人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种东西在“大事”上也能让谢尔让步，不过小事上能让谢尔这家伙听话，也是不错的事。 冯剑人举着自己手上的一份仔细端详还有没有漏掉的？这份和谢尔的协议可花了他不少心思，绝不亚于公事上的条款。 而谢尔看了一遍也记得住，觉得有些自掘坟墓的他其实也没太在乎，看冯剑人欣赏自己杰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他很高兴吧？ 谢尔单手捉住了冯剑人的手，迫使他望向自己。 冯剑人问了一句：“你出几点？” 看了冯剑人对新规则很满意，这么快就用上了？ “五点啊。”谢尔说。 五点可以让谢尔去做早餐。 “不够，加点。” “五点很够了。” “早餐才值多少钱？才一顿早餐怎么够？” “我的时薪你知道多少，早上还算非工作时间，不是有加班费吗？双薪啊。” 加班费和双薪是苏夜搞出来的明文规则，青帝苑也按这个很正式地执行规则。 “这怎么能算加班？” “冯大人，我为你服务这当然要算加班。何况说起来整晚我都是为你服务。” “啪”一声，冯剑人还是打了谢尔一耳光。 谢尔也不管火辣辣的脸，直接趁冯剑人应打了谢尔一巴掌而侧重的身体重心偏颇不稳，让他有机可乘地将冯剑人压倒在红色的波斯毯子上。 “五点不干。” “你还真玩起劲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有个粗线条的家伙开了帐篷的帘子直接闯进来，便目睹了暧昧的画面。 这一点就是在旅游好了，反正对方也不知道冯剑人是谁，冯剑人脸皮也厚，胆子也大，也没太多的避讳。 “抱歉、抱歉。”士兵长连连道歉。 “没事，什么事？”冯剑人推开还没变态到有人看更兴奋的谢尔，拉起自己被脱了半件的衣服。 士兵长听“神仙”这么问了，又看了一眼带着一脸失望，横躺在红色毯子上，撑着自己脸敌意地瞪着自己的谢尔，好像真打扰他们好事了。 “那老家伙找到了！”士兵长说：“现在就在外面，大神仙要见吗？” 士兵长说的“老家伙”就是那名拿出青木鼎要换十枚金币的老男人！ 这家伙叫达奈拉，士兵长说了他的身份，是个居住在城里，游手好闲，无正当职业的家伙。 冯剑人见这老家伙的时候，达奈拉吓得全身发抖，低着头说：“鼎不是给您了吗？” 冯剑人把小青木鼎放在他面前，“还记得我当时说过，还要你带我去你找到鼎的地方，你是忘了还是有意逃跑？” “我被医好了只是一时激动……回家报信去了！” 士兵长都戳破了这家伙的谎言：“你家还有人等你报信？你老婆不都被你卖了吗？” 冯剑人对达奈拉说：“不要对我说谎，给我说实话，这鼎怎么回事？” 谢尔站得不远处看着冯剑人审这老头。很奇怪的事，听冯剑人这么一说，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居然开始源源不断地叙述起来了，合盘拖出。 谢尔看着身上透着隐隐魔力的冯剑人，他是动了“力量”了吧？ 谢尔也听过冯剑人有两种能力，比起他能够将病毒、伤害从人的身体内取出，他另外一种能力隐蔽性很强，很少用。所以谢尔也没能判断出来那是啥，只是看现在样子，他可以让人不说谎话。 和苏夜那般心灵系的？ 可冯剑人发动能力的时候，能感觉地出那非暗属性能力，不是控魂。 可冯剑人就让那老家伙全交代出来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达奈拉有点不务正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就动坏心思了。 在这座边陲小镇的西边有个神殿，百年前发现那里埋葬着古时候的神仙。最近附近来了群盗贼团，希望有个熟悉这儿地理环境的人能给他们带路。 这些财迷心窍的家伙居然连神仙的主意都打啊。 达奈拉也就帮他们带路、望风。这伙盗贼团似乎真的盗到东西了，临走的时候笑眯眯的，还赏给了达奈拉不少钱财。 “怎么可能，神殿压根就没报过失窃！”士兵长打断了达奈拉的话。 “也许，神女没发现呢？”达奈拉说：“我就听说他们盗了仙人墓，也许到现在，他们没发觉罢了。” “神殿？神女？”冯剑人问。 士兵长就跟冯剑人解释百年前在那边找到个仙人墓，为了祭奠古仙人，就在那儿造了一座神庙。 “神女可是个美人。”士兵长说：“听说百年不老。” 百年不老不死这种事，对冯剑人来说也不是稀奇的事，人族东方的修法，修到金丹便能有三百年寿命，更何况以前这些装神弄鬼的神女，自有办法，祖代相传等等。 给达奈拉那些钱财对一个赌鬼来说永远是不够的。没半个月，达奈拉把钱都输光了，又过上穷苦日子。他心里想着这不太公平，为什么他们拿到了宝物，自己却只分了这么一点点？ 于是一穷二白的达奈拉也喝了些酒，把心一横，拿了把尖刀就去听说还没离开，位于沙漠深处的盗贼窟里，找那些盗贼想要再得些好处，不然就加入他们一伙一起干了，总会得到些好处。 结果他跑到那边去，没有遇到他所想的那些不肯再分些好处给他的盗贼，只是满地残缺不全，像被什么咬过般的死尸，血、肠子、脑浆到处都是，吓得达奈拉想赶快跑。 不过达奈拉想想自己跑了，回去也会饿死，就横了心在尸体上搜索些财宝。 这些古玩意都是从那些尸体上搜出来的，在达奈拉搜东西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某种猛兽的嘶吼声和丝丝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赶快拿了些东西就跑了出来。 没过几天达奈拉就发现自己身上长了鳞片生了病，后来听说有圣水可医治，去求了圣水，需要十个金币，那些都是后话了。 盗贼团。 冯剑人让达奈拉引路再去盗贼窟看看。这件事既然他管了，就要管到底，不把这里的危害消灭了，冯剑人不想自己的辛劳只是白工。 达奈拉这老家伙不太肯去，但有士兵长威胁着，达奈拉最后也只有带路。 盗贼窟的门大开着，达奈拉逃命那天自然没空去关门，里面的尸体都发臭了，长虫子长蛆了， 除此之外，满地晶莹的鳞片，跟冯剑人一同进来的士兵都掩鼻不想去看。而冯剑人只当这些都是平常事物般地走在前面，找寻着达奈拉所说的凶兽。 找了一圈没找到凶兽，谢尔说多半是跟着达奈拉跑出去了，也许就是这东西散播的病。 士兵长一听可急了，求冯剑人大恩大德把那东西给找到啊，不然这些疾病迟早会卷土重来的啊！ 冯剑人也知道，只不过在这么大的沙漠要找到一只染病还会到处乱跑的凶兽怎么找？ 况且还有个大问题，时间。 冯剑人不可能在楼兰呆太久，呆久了，青帝苑那边怎么办？ 这个盗贼窟，等人都离开后，一把火给烧了，火也是最好的清洁工具，烧得整个夜幕都被染成了红色。 此刻冯剑人在头脑中构想这事的解决方案，他们不可能做到一半就撒手走了，现在最有效率的方案，“谢尔，你有什么办法吗？”冯剑人问谢尔。 谢尔望向被火光映射动人的眸子，冯剑人这闲事是要管到底了，甚至不惜向自己求助。 “十点。”谢尔说：“想让我听你的请求的话。” 这是他们讨论出来契约上的点数消耗。 “现在我一点都没呢！” “先让你预支了用。记得还我。” 见冯剑人答应了，谢尔就张开了漆黑如夜色的翅膀，去追击那只吃人传播病毒的凶兽了。 士兵长问：“神仙大人，他一个人去没问题吧？要不要我派几个人跟去？” 冯剑人对他说：“你放心，他那人本事大着呢，我估计我死了，他还不一定死呢。” “那神殿失窃的事——” 神殿失窃的事他还想要冯剑人管啊？人呢，就是能偷懒就偷懒的动物。 冯剑人既然接手了这件事，他也喜欢把头头尾尾都做的漂亮的人，何况他想起那个小青木鼎，他还没全翻译完呢。 把那个小青木鼎拿出来继续认真解读了会儿，坏了。 “立刻带我去仙人墓。”冯剑人说。 士兵长一听冯剑人肯接手仙人墓的事，立刻就带着冯剑人去了位于镇子往西不远的神殿。 在百年前有人发现这儿有个神仙墓，便上报楼兰王，楼兰王便在这儿建立个神殿，才使得他们这个临近绿洲水源的边陲小镇才得以建立兴盛发展。 远远地接近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神殿，冯剑人就感觉一股浓浓的妖气扑面而来，而周围的人脸色还都没异常，谈笑风生的说着神女究竟有多美。 冯剑人可就没他们这么好心情了。这儿出了妖怪，大妖怪。 这是一栋有着楼兰风格，墙壁、顶上绘画着各种彩色蛇形图案的古老建筑，然而越往神殿内部走，就越能感受到浓浓的妖气，到神殿门口冯剑人止住了其他人，给了士兵长一把小剑。 “你们在外面等我。”冯剑人说：“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你们没法解决的问题就震荡这个小剑，我会知道。” “仙人，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士兵长感觉得到冯剑人脸色的凝重。 冯剑人说：“有我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