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爱 下——福小熙

作者:福小熙  录入:06-29

 19.多往上面磨一磨

 想着,柏锡彦抖了抖被祈雅抓在手中的阳具,找到他的小嘴捅了进去。 “唔唔……”嘴巴里塞满了男人的东西,段祈雅被弄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偏偏他又好喜欢男人的味道,屁眼里面更是瘙痒的不像话,只能摇晃着屁股将自己的穴儿往男人嘴里送。 柏锡彦这辈子都没见过段祈雅像今天这么骚浪,平日里的他要么沉静,那么含蓄,连话都不多,又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一边扒着屁股,叫自己帮他舔穴? 将舌头伸得更加里面,柏锡彦一边享受着舌尖被嫩肉挤压的感觉,一边不忘捉弄怀里的小养父。 “小东西,你发骚了……” “呜……你欺负我……里面好痒……求你快一点……呜呜……小彦……舔深点儿……”摇晃着屁股,段祈雅一面哭着,一边止不住将自己的翘臀抬得更高,感受着柏锡彦的舌头在里面不断戳着,越舔越进去,直到舔到自己最为瘙痒的一点。 “嗯啊……”挺立的舌尖往上面一顶,立即有骚水呲出来,喷在柏锡彦的舌尖上,骚骚的,还有点腥甜的味道。 往那地方又舔了一下,柏锡彦将从穴内涌出的汁水一点点灌进喉咙,一边吸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肉帮被祈雅放在嘴里努力舔弄,硅头处更是被他的舌尖不停缠绕,湿乎乎,软绵绵的触感让他更加渴望埋在祈雅体内的感觉。 抽出祈雅口中的肉茎,柏锡彦喘着粗气,一边将爱人翻了个个儿,硕大的硅头抵着依然流着汁水的骚穴口,眼眶赤红的低哑着嗓子:“祈雅,穴里痒不痒了?想不想……把我吃进去?” 听到柏锡彦的话,段祈雅也觉得屁股里面又骚又痒,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用腿蹭着男人的腰骨。 见祈雅不说话,柏锡彦难耐的拍了下他的白皙翘臀,“啪”的一声响彻房间,打得他的白嫩肌肤一下多出一个红色的手掌印。 “想我进去么……” “想就出声……乖……” “呜……想……快进来……”此刻的段祈雅早就被柏锡彦逗得全身发痒,尤其是穴里那块嫩肉,揪着揪着的发痒,就想要有什么东西进去操一操才能解痒。 “想什么?” “想……呜……想要小彦的……大肉帮……快点操进来……” “祈雅……”低吼着叫了声骚货,柏锡彦的肉帮就着那穴口捅了进去,一次捅进五公分左右,感受着祈雅的骚穴将自己的硅头箍得紧紧的,一边箍还一边吸,整个肠道软软的按摩着他前端的一小部分茎身,就连最前端的码眼也被紧紧吸着往骚穴的更深处拽着。 屁股里面满满的撑得都是男人的东西,让段祈雅觉得喉咙发紧,那种感觉就好像从喉头里面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又胀又爽。 “呜……小彦……”嘤嘤软叫着,段祈雅的眼中满是细密的水雾,看着柏锡彦心中胀满了爱意,下体的巨物胀的更大,就想快些把整根肉帮都捅进去。 又一个挺进,柏锡彦加重了力道,意图将整根肉帮都顶进去,可是祈雅的内穴实在太小,就算有了刚才的些许扩张,到底不能跟自己肉帮的尺寸相提并论,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卡在一半,好不难受。 “嗯啊……你慢点……”难耐地蹙着眉,段祈雅推着男人的胸膛,想叫他退出去一些,等到柏锡彦真的退出去了倒也开始不愿意,骚穴里面的银洞越破越大,愈发想让人进去捅一捅。 柏锡彦舍不得祈雅难过,见他难受的都快哭出来了,一边哄一边耐着性子的将肉帮重新插入汁水淋漓的骚洞,一点点儿的用硅头往穴里面顶,过了好一阵子才将整根肉帮插进去。 感受着肉帮上的脉动与肠道的脉动融为一体,两人都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祈雅的穴内又烫又紧,绵密的嫩肉不断吸吮着男人的巨大性器,舒服的两人浑身颤抖,连呼吸都觉得痛。 轻轻的,柏锡彦动了动腰,微微把荫净向外退出几许,立即引来段祈雅的一阵呻吟,淌着银水的湿穴更是将男人的肉帮圈的紧实,怎么都舍不得他出去。 “呜……小彦……”圈着柏锡彦的脖子,段祈雅难耐的动了动后薛,充满水雾的双眸中充满哀求与渴望,好似在求柏锡彦不要出去,多操操他的小骚穴,把他的蜜薛填满玩坏,再将他浓浓的经验全都喷设进去,与他的银荡汁水融为一体…… 看到祈雅如此的眼神,柏锡彦哪还能忍得下去,虎腰一沈,整根肉帮直挺挺的戳入到最深处,布满青筋的阳具不断磨擦着柔嫩的肠壁,一下又一下,操得祈雅张着嘴拼命喘气。 “哈……啊哈……小彦……小彦……呜……”呜咽着嗓子,段祈雅任凭男人无止境的侵占他的身体,后薛被男人的大肉帮蹭的越发的麻痒,不断分泌出粘腻的汁液,无奈骚心处始终没有被男人真正疼爱过,每一次的戳刺都只是在肥厚的肠壁边缘磨蹭,弄得他的骚心处无比难耐,揪着揪着的发疼发烫。 “小彦……呜……操、多往边上操操好不好……嗯……痒……痒的疼……小彦……”难以承受的欢愉使口腔中的银液自嘴角溢出,蜿蜒着低落至他的颈部,段祈雅一边呜咽,一边扭动着水蛇般的腰,期望男人可以真正操到他的敏感处,可惜男人好像有心捉弄他似的,听了他的话就真的将肉帮拔出大半,在穴口处轻轻研磨起来。 “是这里的边上么祈雅?我这样磨你舒服么……”将那硕大的硅头在祈雅的穴口处轻轻戳弄了两下,男人的肉茎上满是从肠壁中带出来的银荡汁水,每次轻轻将硅头戳入穴口,再拔出来的时候总会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听在段祈雅的耳朵里更是致命的催情剂。 “进……进来……不要在外面……痒……呜呜……好痒……小彦……”气闷地凝着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段祈雅细长的双腿紧紧勾住男人的腰,本就被男人操到没什么力气的腰骨凭着最后一口气,猛力一夹,整根粗长的深红色肉帮“噗嗤”一声激烈刺入祈雅的银湿穴眼,舒爽得他整个内壁痉挛了一下,紧接着便因没了力气而整个松开,只留下一小部分的楠根停留在穴口,被急速蠕动的银穴不断吸吮放开。 20.会被戳坏的 “呜呜……小彦……小彦……”突然间少了可以吸含的热烫楠根,让祈雅急速痉挛的肥嫩肉壁饥渴难耐,粘腻的内壁只得互相吸吮着彼此间的肠壁,借以缓解那极度空虚的麻痒湿穴。 凝望着眼前的男人,段祈雅此刻饥渴到了极点。内壁处的酸痒感受让他大哭不止,一边拼命的将男人仅剩在里面的一段硅头往内吸含,吸得男人也有些按耐不住。 “祈雅乖,这么想让我操你后面么?把我……嗯……吸得这么紧……”半眯双眸,柏锡彦一边舔弄着祈雅的艳红乳粒,暗红色的粗长银器猛力向内挺进,磨过大约二十厘米的肉壁,“噗嗤”一声,直挺挺地插入他的最深处,捣上他体内最为银乱的那一点。 “啊啊……”扬起脖颈,段祈雅没有想到柏锡彦会突然操上自己的骚点,半阖的双眸猛地睁开,沾着泪液的两扇睫毛在空中抖了又抖,伴随着“噗唧、噗唧”的声音,再一次射出纯白的精华。 高朝中的玉茎随着男人的每次抽插不断射出新的液体,伴随着强烈收缩的肉壁将男人的巨根裹得绵实,挤压着男人脆弱的硅头,强烈的射精感接踵而至。 “祈雅,说你爱我……”激情的汗液不断滴落在被单上,柏锡彦忍着想要射精的超强快感,一边猛力捣着祈雅的骚心,双臂紧紧抱住此生最爱的男人。 “我……哈……啊哈……彦……呜……别……别再捣了……呜呜……这样戳……会……啊哈……会被戳坏的……小彦……嗯啊……”此刻的段祈雅被柏锡彦操到不住呓语,整个肉壁高度痉挛,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的嫩茎因为男人的不断戳刺依然挺得直直的,偶有几滴前列腺液从顶端滴出,顺着原先溅出的粘稠经验一起蹭上男人的小腹,湿漉漉的一片,让两个人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奋力抽插了两个回合,柏锡彦受不了的将荫净抽出,粗壮的银物在稍嫌湿冷的空气中抖得厉害,伴随着两人的喘息声,让整个室内都是一股银靡的气息。 “祈雅……”紧皱着眉头,柏锡彦的脖颈不停蹭着爱人的颈侧,感受着他高朝过后的颤栗。硕大的楠根早已怒张,顶端的码眼更是沾着几滴乳白色的腥稠液体,只要再进洞抽插几下马上就能将他全数的精华喷入祈雅的后薛,可他硬是挺住了,因为他想听祈雅说爱他,尤其是在这种身体结合的时候, 比任何时候都想…… “哈……啊哈……小彦……” 少了柏锡彦的猛力抽插,段祈雅渐渐回复了些意识,呼吸也逐渐平顺。 刚刚经历过高朝的他显得有些困惑,想睡的感觉更是飞快地袭上他的脑后,可他无法入眠,只因他看到了柏锡彦的眼,看到了那墨色双眸中的情谊。 深沉,而又包容的绵长情意…… 不加任何的思索,段祈雅微微一笑,被男人吻到红肿的淡唇在空气中说了几个字,紧接着便感觉到一根被冷空气浸染的深深埋入自己体内,比任何时候都要深。 “啊啊……”柔嫩的肠壁被那微凉的柱体刺激得再次痉挛,段祈雅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一束滚烫的热流射精自己体内,微微凸起的骚心更是被那股水柱拍打的不停向内收缩着。 “我爱你……呜呜……小彦……我爱你……” 再一次对柏锡彦诉说着自己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感情,段祈雅的眼前闪现一道白光,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瞬,听见的是男人无比温柔,而又激情的话语—— “我也爱你!祈雅……我也爱你……” ****** 再一次与柏锡彦躺在同一张大床上,段祈雅的心跳快得不像话。除去刚刚清醒时的震惊,现在的他心里只有懊恼。 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他明明告诫过自己不应该再触碰任何的酒精饮品,为何昨晚的他还会喝那么多,还会犯上一个难以弥补的错误? 闭着眼,段祈雅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生怕会惊醒一旁的男人,可惜柏锡彦醒得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早,温热而宽厚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背,比起任何时候的阳光都要来得温暖,让他不舍离去。 紧紧攒着被子下的手,段祈雅鼓起勇气,正准备说话,便听到身后的柏锡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祈雅,你喜欢我吧?” 轻轻一句话,在段祈雅心中荡起千层波澜,更是让他紧张的忘了呼吸。紧闭的双眼,紧抿的双唇,此刻的他除了沉默,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见段祈雅不说话,柏锡彦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怀中的人儿,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祈雅,我知道你醒了……” 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下去,段祈雅缓缓睁开眼,意图挣脱男人的怀抱,却被紧紧圈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背对着男人,段祈雅的语调中透着几许无奈。 “不放。” “小彦……” “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柏锡彦知道,以祈雅的个性,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乖乖承认对自己的情感,所以自己在昨晚抱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手。 低下头,柏锡彦将段祈雅抱得更紧,一边用鬓角轻蹭他细软的发丝,感受着他些许的惧意。 是的,他能感受到。 怀里的祈雅在颤抖,微微震颤的身体通过两人相连的部分紧紧传递到他心底。 他可以感受到怀里的祈雅该是多么的彷徨,多么的凄楚,可那都撼动不了他想要将祈雅圈在怀中的意愿。 “祈雅,把自己交给我吧…… “你知道我会对你好的。” 因为…… 我爱你…… 21.抱我…… 耳边不断回荡着柏锡彦的缠绵爱语,一声,一声,击打着段祈雅的心,却让他无言以对。 他知道小彦对自己的爱,也时常沉溺在那点滴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可那本该缠绵悱恻的爱意,却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苦痛当中。 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他的预想。 他没办法控制眼前的局面,更加无法控制面前的人。 曾几何时,他以为只要努力否认,就可以逃离这段不被祝福的爱,现在却发现那一招没了效用。 是。 小彦不再怕他了…… 他不再怕自己悲伤,不再怕自己流泪,甚至不怕自己的抗拒。 一切的一切都让段祈雅害怕,痛苦的感情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窃喜,让他深深的意识到—— 也许从很久以前,自己就期望小彦能够像今天这样更加坚持地拥抱自己,不顾自己的反抗,将自己束缚在他所给予的爱之中……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摇摇头,段祈雅很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憧憬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可他真的好想就这么躺在小彦的怀中,不去理会自己的过去,不去回想两人之间的鸿沟,做一个只属于小彦的男子,乞求他温柔地怜爱,一辈子不放手…… 内心渴望着男人的爱,段祈雅的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热。 耳边的红霞,湿热的眼眶,全都落入柏锡彦的眼中,再一次向他证明,祈雅其实是爱着他的。 用着近乎邪魅的低沉嗓音,柏锡彦一点点地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段祈雅的耳廓,让他紧张的连四肢都开始发麻,身体更是难以抑制地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回想起两人交缠的四肢,相濡的津液,以及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猛力贯穿…… “你别否认了祈雅……你昨晚什么都说了……” 轻轻勾起祈雅的耳垂,柏锡彦湿热的舌不断吸含他的敏感点,大掌一边伸到他的跨前,温柔而极近挑逗意味地握住他的玉茎,放在自己手中缓缓揉搓。 “你说你爱我……” “你说你想我好好爱你……” “一辈子保护你……” “一辈子……疼爱你……” 柏锡彦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世上最轻柔而又悱恻的咒语,让段祈雅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 他明知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反应,可他就是无法抗拒身后的一切。 他无法抗拒小彦的温柔抚触,无法抗拒小彦的低喃,更加无法抗拒…… 自己的心…… 双眸半合,段祈雅觉得这副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被男人握在手中的性器早已挺立,从顶端流出越来越多的前列腺液,昨夜才刚刚被男人填满的后薛现在又开始发烫发痒,重新分泌出粘腻的透明肠液,无耻地期待男人的再次贯穿。 弓起身子,段祈雅忍不住轻扭起腰臀,若有似无地蹭着男人那根发烫的性器,后方的菊穴更是忍不住微微张合,好想就这么把男人的那根吸入自己的后薛。 知道祈雅已然动情,柏锡彦的薄唇弯起一道姣好的弧线,性感而修长的食指尖技巧性的滑过他的喉结,继而用指腹微微摩挲。 “想要了么?祈雅……”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充斥在段祈雅的耳际,让他凭白多了份不尽不实的虚幻感,指尖下的喉结更是忍不住的轻微颤抖。 “呜……” 摇摇头,段祈雅拼尽全身力气地抗拒着来自于男人的蛊惑,可男人的话语依旧回荡在他的发际,又轻又柔,时不时舔吻他的耳廓,连自己的侧脸都沾满了男人的津液。 “把自己交给我,祈雅……”深长舌,柏锡彦轻舔了一下祈雅的脖颈,舌尖向上一勾,滑过他的下颌,“你知道我会好好爱你的……” “呜……小彦……”忍不住地低鸣着,段祈雅就像一只发情期的幼兽,对于男人的调情全然没有抵抗力,只能凭着本能的伸长脖颈,任凭男人在他身上施展名为情欲的魔法。 “我知道你也想要我……祈雅……想要就告诉我……乖……”一边用巨刃轻轻戳弄祈雅的穴口,柏锡彦已经可以自硅头处明显感受到怀中人儿对自己的渴望。“只要说一声……我就会给你……” “呜……” 终于,段祈雅被男人挑逗得没了办法,带着哭腔的嗓音微微扬起,细长的手指一边攀着男人的手臂,难以抑制的轻颤。 “抱……我……” 得到祈雅的许可,柏锡彦的手指从喉结处缓缓上升,一边扶起祈雅的尖细下巴,给了他一个缠绵而又情动的湿吻。 “我爱你,祈雅……我爱你……” 轻轻固定住祈雅的臀瓣,柏锡彦扶起性器,对准前方的银穴,缓缓滑了进去。 昨夜才刚经过润泽的肠壁轻易接受了男人的巨物,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已然插入体内的粗长物体,不受控制的吸含,挤压,好似渴望了许久一般,细致而又急切地摩擦着男人的那根阳物。 感受银穴内强烈的濡湿感,柏锡彦忍不住轻抽起腰臀,缓慢的感受着属于祈雅的温热体温。 轻微的抽动使段祈雅忍不住扭摆起腰臀,原本就圆润翘臀的臀部更是努力向后迎合,整条腰线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弧度,更加方便男人的抽动。 “呜呜……小彦……小彦……” 迷乱地唤着柏锡彦的名,段祈雅只觉得身体深处的渴望被男人的撞击一点点的激发出来。 轻柔的抽动逐渐难以满足他那银荡而又饥渴的躯体…… 身体的疼痛昭示着他对男人的深切渴望…… 真的…… 好想要…… 想要小彦的性器更加猛烈的抽出再深入…… 想要小彦更加用力地磨蹭他的肠壁…… 想要小彦那硕大的红色硅头努力研磨他冒着银水的骚心…… 面对这样无止境的渴望,他本该觉得羞耻的…… 本该推开小彦的…… 可如今的他是那么的渴望被占有,渴望被男人一下、一下的用力撞击…… 22.多玩玩里面 被祈雅的后薛夹得有些疼痛,柏锡彦忍不住用牙轻咬住他的后颈,更加用力地贯穿他的身体。 “祈雅……你里面……嗯……真的很喜欢我这根……一直吸着我不放……还夹这么紧……” “呜……不要说……求你不要说……”摇晃着头颅,段祈雅汗湿的发与丝绒制的枕套互相摩擦,凌乱了他的发,看在柏锡彦眼中更是显出了无限的风情。 涣散的双眸…… 诺红的脸蛋…… 汗湿的肌理……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自己…… 也只因为自己…… 属于男人的虚荣心瞬间充斥在胸间,让柏锡彦兴奋的赤红了眼,一边将祈雅整个抱坐于自己怀中,以双腿朝天的姿势承接自己的侵占。 “我要说……” 将祈雅的腰臀抬起一寸,柏锡彦一边用言语持续挑逗着怀里的男子,拔出一半的粗长荫净变换了个角度,轻轻捣着祈雅靠近穴口的银点,享受着那银靡的湿滑液体一点一点的被自己的粗长挤出体外,咕啾、咕啾地朝着穴口溅射。 “祈雅其实很想我用力操进去吧?你里面那么银荡……如果我的力道不够的话……你会满足么?” “呜……小彦……” 缓缓放开扶着祈雅大腿根部的手,柏锡彦一边揉搓着爱人的卵蛋,一边看着祈雅暴露在空气中的迷乱神情,下身的性器又胀大了一分。 “是不是开始发痒了?” “呜……” “是不是……痒得都痛了?” “呜呜……” “是不是想我更加用力的操你下面?操得你里面满满都是水……把我下面泡得肿肿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呜……求你……” “不要再说了……” 紧紧揪着身侧的床单,段祈雅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耻。 明明不想变成这样…… 明明被小彦用如此猥亵的言语挑逗着…… 身体却能轻而易举的被那灼热的呼吸所牵动,与那些话语产生奇异的共鸣。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不知道…… 脑中的氧气逐渐被吸光,被男人不断轻戳的骚点不停泛着汁水,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只想疯狂的向身后的男人索取,直到自己精疲力竭为止…… “往……里面……一点……”哽咽着,段祈雅主动伸出手,细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半段荫净,像是对待珍宝一般,任凭细滑的指腹亲昵的与男人敏感的表皮接触,后薛一边努力的向外伸展,以便男人可以更加轻易的深入到自己的更深处。 被祈雅的指腹蹭的按耐不住,柏锡彦猛地抓起他的手,身形往前一晃,完完全全的将他推倒,禁锢在自己怀中。 粗壮的肉茎飞快的进出于的穴中,柏锡彦一边感受着下体银湿的浸泡,耳边满是祈雅因承受不住激情而发出的喘息。 “里面?是这里么?这样就够了么?” 紧紧揪着前方的床单,段祈雅很努力的支起身子,以背对着男人的方式趴跪在他的跨前,任凭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闯入自己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臀部。 圆润而翘臀的臀被男人的胯骨拍得发麻。 玉茎下方的卵蛋不停的被男人两粒巨大的囊袋击打。 他应该觉得疼痛的…… 可那些许的疼痛之中,传来的却是更为深切的渴望,随着抽插的韵律,感受那一浪高过一浪的—— 深深的麻痒…… “呜……”被男人撞击的腰肢酸软,段祈雅努力张开的双腿自柔软的被褥中深陷下去,四周的床幔因为两人激情的缠扭而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不够……呜……不够……小彦……嗯……快一点……再快一点……呜呜……顶、顶我的骚屁股……呜呜呜……你……多操操里面……嗯啊……痒……” “我不是一直都在顶你的小屁股么?还想让我怎么做?你里面那么多敏感点,想我操你哪一个?” 薄唇弯起,柏锡彦缠绵而又兴奋的声音在祈雅的耳边响起,属于男性的沙哑声线像是最致命的催情剂,让他浑身酥软,上肢支撑不住的陷在床褥中。 “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你别欺负我……小彦……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呜……” 揪着床单,段祈雅的臀瓣被男人抱在怀里,纤细的腰肢顺着男人的节奏扭动,玉茎上方滴满了透明的银液,随着每一次的抽插不停晃动,洒在床单上,湿哒哒的一片。 “乖……祈雅……我想听你说……说你想我怎么做……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放缓抽插的速度,柏锡彦将肉茎埋在祈雅体内,一动也不动的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肠道急速蠕动。绵密的挤压感一浪高过一浪,甚至可以让柏锡彦感受到内壁周围的某个点拼命吸吮,像是一只渴望吸食的小嘴,不停地揪着他的肉茎表皮不放。 惩罚性的抽出性器,柏锡彦用他的硅头往那小嘴上一顶,下身的男子立即抽搐般的颤抖起来,乳白色的经验“噗唧”一下顺着玉茎上方的小孔迅速喷出,肉壁中的小嘴更是不餍足的猛力吸吮起男人的硅头顶端,对着他的码眼处汩汩喷出一道又一道又细又长的银水。 “嗯啊……” 情不自禁的吟叫出声,段祈雅被那种深切的射精感束缚在天堂的顶端,不停的从玉茎中喷出一束又一束的经验。 高朝中的他感受着男人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整个身心都被男人撞得发疼,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棒……呜……小彦……”瘫软成一滩春泥,段祈雅努力的扭过头,努力的望着面前的小彦,看着他因为自己而迷醉的眼,因为自己而情欲高涨的性感神情。 万千情绪回荡在心间,段祈雅的灵魂有那么一瞬间好似脱离了体内,用着前所未有的客观角度凝视着床上的两具躯体,心间有的是爱慕,是惆怅,还有一丝—— 疼惜的无力感…… 23.应该叫老公 有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上天对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对他好,上天又何必让他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 如果对他不好,上天又为何要安排小彦的出现? 而他,明明是个快要四十的中年男子,又是为了什么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个年轻气盛的银荡少年一般,稍微被小彦玩弄一下便会抑制不住身体的渴望,任凭穴内的银水泡得男人的下体又滑又胀,噗嗤噗嗤的声音不绝于耳。 感受到祈雅的视线,柏锡彦低下头,给了他一个激情而缠绵的法式湿吻。 交缠的蠕舌在口腔外不断纠缠,柏锡彦手中摸着祈雅玉茎,看着它在空气中变得疲软再挺立,恨不得将那小巧的性器整个吞入口中。 “有没有操到你最痒的地方?” 轻轻套弄祈雅的玉茎,柏锡彦的硅头不断捣着方才使得他射精的骚点。 “有……有……呜……” “那这里呢?这里也痒么?” 变换着角度,柏锡彦的肉茎又向内深了一寸。斜上方的另一个凸起处被他猛地一顶,“噗唧”一声呲出满满的骚水,泡得男人的那根又红又肿,连耻毛上都沾满了从穴口处飞溅出来的银水。 “痒……呜……被小彦……被小彦操得好舒服……哈……啊哈……太激烈了……会受不了……呜呜呜……” 仰着脖子,段祈雅大张着嘴呼吸。 被男人操入的地方又痛又痒,而他却想就这么无止境的被小彦占有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 “干我……呜……小彦……好想……好想……” “想什么?祈雅?” “想……呜……想射……嗯……好想……小彦的大棒棒……啊哈……从里面……再把我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段祈雅被男人不断占有,整个穴口被操得红肿外翻。细嫩的表皮内充斥着另一股水液,只要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溅出更多的水花。 “祈雅真的好贪吃……老公这就把你操出水来!”抱着段祈雅的纤腰,柏锡彦跪着一条腿,另一条腿站在一旁,对着段祈雅的骚心就是一阵狂操,深深浅浅的,操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嘤嘤的软叫着。 “嗯啊……好胀……里面……呜……不行了……又要……” 骚心被猛力操干的感觉让段祈雅连尾椎骨都酸了,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连脚趾都蜷在一起,小巧的玉茎口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液,被男人每操一下便会流出一点乳白色的经验。 “老婆……又想出来了么?” 不是祈雅,不是爸爸,而是老婆,听在段祈雅耳朵里,却是异常的想哭。 “小彦……” 湿润着眼眶,段祈雅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此刻的他太过幸福,太过满足,而小彦的怀抱,太过温暖…… “这个时候……应该叫老公才对……” 轻蹭着祈雅的发,柏锡彦的双臂再次收紧,以那宽大的胸怀拥抱着怀中的人儿,将自己的心跳,一点一滴的传递给他。 24.不能这么用力 “老……公……” “对。老公……” “老公……” “嗯……” “老公!” “老公!!” 一遍又一遍,段祈雅不停的叫着老公。眼中的迷醉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柏锡彦的眼前,看得他心头一颤,想要占有祈雅的欲望一浪高过一浪。 “祈雅……我的祈雅……” 迅速从祈雅体内抽出,柏锡彦以极快的速度将祈雅翻了过来,面对着面的再次插入,力道又深又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受不了……” “诶?” “不行了!” 张大眼睛,祈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固定住双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速抽插起来。 “呜呜……老、老公操得好深……嗯……里面……穴……里面被老公干得好酸……” 一边大腿被男人挂在肩上,段祈雅的嫩穴被男人半强迫性的占有着。 “再一会儿……祈雅……再让我多爱你一会儿……” “呜……哈……啊哈……老公不要了……又……又要射出来了……啊呜……老公好用力……不能……不能这么用力……会坏掉……” 亲亲祈雅的唇,柏锡彦一边诱哄,一边无法抑制的流连于埋于祈雅体内的舒爽感,不止是身,还有心。 “不会坏的。祈雅乖……再多给老公操操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在你里面的感觉……” “呜……老公……” 举起双臂,段祈雅紧紧环住男人的脖颈,感受着两人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直到自己忍不住被男人又玩射出来两次,才迎来了男人腥稠的白色经验,满满灌入自己的后薛。 “别射了……呜……装不下了……小彦……轻点……嗯……你这样真的会把我玩坏……呜呜……” 轻启着唇,段祈雅的眼中充斥着慌乱。 男人的经验又多又浓,热烫烫的灌满自己的屁股,让他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 紧接着顶进了两下,男人的硅头紧紧顶住祈雅的骚心处,对着那柔嫩的肠壁溅射出自己全部的经验,这才满足地放松肌理,环抱住怀里的爱人。 “祈雅,我爱你……” 再一次在段祈雅耳边呢喃着爱语,柏锡彦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将祈雅束缚在自己身边的念头。 祈雅,你跑不掉了! 抱紧怀里的祈雅,柏锡彦亲了亲他缓缓闭上的眼睑。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一辈子都是…… ****** 第一次,段祈雅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小彦的那一根停留在自己体内。 后薛中的粗大物体就算处于疲软的状态,也还是那么的不容忽视,让段祈雅深深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再一次不受控制的, 把一切都毁了。 紧闭上双眼,段祈雅再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小彦。 一次,两次,他都可以用酒后乱性来掩盖自己对小彦的爱。 可是这次呢? 他该以什么理由来逃脱?该以什么心情去斩断两人之间的情丝? 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段祈雅的力道很大,大得将自己的唇咬出血,腥苦的滋味占满口腔。 努力移动自己的身体,段祈雅以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对环抱着自己的柏锡彦道: “放开我。” “不放。”回应他的是男人异常坚定的语气,让段祈雅在愣了一秒之后以更加激烈的行动挣脱男人的怀抱,颤着腿从床上跳起来。 “祈雅!” “你不要过来!”大叫一声,段祈雅随手拿起一旁的玻璃杯,毫不犹豫的将其打碎,让破碎的玻璃口对着自己。 “你如果过来,我就……我就……” 紧咬着下唇,段祈雅的双腿颤抖得不像话。 被男人长时间扒开的两条腿酸软而无力,之前被灌入体内的经验此刻正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热烫的液体与自己冰凉的肌肤互相接触,那种感觉,是那么的鲜明,又是那么的讽刺…… “好,我不过去,你冷静一点,别伤害自己。” 站在床沿,柏锡彦的眼紧盯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唇上的血,心底不知该说心疼还是什么。 他没想到祈雅会这么抗拒和自己在一起,抗拒到要这样伤害自己,可他真的不懂,祈雅明明也爱他,为何,为何就是不肯给两人一个机会。 警戒地盯着柏锡彦,段祈雅缓缓后退至浴室,紧紧锁上门,这才无力地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抱头痛哭。 轻轻抚摸着浴室的门把,门外的柏锡彦紧抿着双唇,静静地听着祈雅的哭声,一声一声,令人肝肠寸断。 很想紧紧抱住里面的人…… 很想温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泪…… 很想求他别哭…… 可如今的柏锡彦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地靠在浴室的另一面,听着祈雅一声高过一声的呜鸣,以及那意图洗刷两人欢爱痕迹的—— 水声…… 25.我要出去 等了很久,段祈雅终于从浴室中走出来。 浑身沾湿的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走到衣柜前,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祈雅……” 小心翼翼地跪在段祈雅面前,柏锡彦仔细地凝着他的脸,期望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无止境的沉默,以及平静得吓人的双眸。 柏锡彦害怕见到祈雅这样。 虽然祈雅平日里的话也不多,可像现在这种近乎于死寂的平静不该属于他…… 一时之间,柏锡彦乱了。 不光为祈雅那对没有波澜的眼,也为自己。 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祈雅,尤其在这种时刻,他突然不懂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祈雅,更加不懂要怎样让祈雅对自己敞开心扉,而他能做的,只是用悔恨的声音吐露着自己对于祈雅的感情。 “祈雅,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你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做出那种事,可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 柏锡彦的声音很轻,当中的小心翼翼段祈雅又怎会听不出来,只是他依旧低着头,静静地盯着自己的鞋尖,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祈雅你别这样……” 忍不住握住祈雅的双手,柏锡彦是真的感到不安。 掌心的指尖是那么的冰凉,祈雅又是这副模样,让他不禁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其实他不知道,生在异国的祈雅只是因为无处可逃, 只是没有除了沉默以外的选择……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呆在那里,谁也不动一下,直到下午三点,柏锡彦终于有些受不了的开了口。 “祈雅……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这样不吃东西,胃会坏的。” “我想出去。”回应他的是平静无波的声音。 “可你的身体……” 早上看他的时候,他明明连站都站不稳。 “我要出去。” 抬起头,段祈雅以着平静而又执着的目光看着柏锡彦,让柏锡彦一时间噤了声。 沉默了许久,柏锡彦妥协了。 “我陪你。” 这次段祈雅没有拒绝,而是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裤,往门外走去。 ****** 傍晚时分的街道上人很多,密密麻麻地簇拥在炫丽迷人的花车旁,而段祈雅的手则被柏锡彦紧紧牵着,穿梭在人群之中,体验着这难得的异国风情。 因为怕祈雅无法适应这么拥挤的人潮,柏锡彦在整个游行时分都表现的十分小心翼翼,用他宽厚的身躯替祈雅挡住了大量的人群,可惜段祈雅还是表现得极不舒服,在街上晃了两下更是软了腿,一把跌坐在地上。 “祈雅,你没事吧?” 抱起瘫软在地上的段祈雅,柏锡彦被他吓得不轻,立马将他打横抱起,飞快地移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 看着矮凳上的段祈雅,柏锡彦的眉头紧锁,只想快点将他带离这个人头涌动的地方。 “祈雅,还能走么?”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柏锡彦替他拉紧了衣领。 巴黎的冬天出了名的冷,尤其祈雅现在又是这种情况,让他更加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好在游行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只要带着祈雅徒步走过两条街就可以回到他们下榻的酒店。 “啊啾!”点点头,段祈雅吸了吸鼻子,看得柏锡彦眉头皱得更紧,二话不说的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祈雅身上。 “小彦……”吸吸鼻子,段祈雅抬起头。 “嗯?” “你能不能替我去买杯咖啡?我冷……” 不放心地看了眼段祈雅,柏锡彦站起身,对着四周环视了一圈。 “那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很快回来。” 目送柏锡彦跻身钻入街对面的咖啡店,段祈雅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肩头,迅速走到矮凳旁的小报亭,用着熟练的法语请求卖报大叔替他传话给柏锡彦,而他自己则朝着与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段祈雅承认自己很胆小,也很自私,为了逃离小彦,他不惜装病,可他天性就是如此,尤其在发生了昨天的那件事以后,他除了逃避以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他知道小彦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很爱他,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痛苦。 被他抱在怀里,捧在手心的感觉很好,可是小彦长得真的很像他的师父师母,以至于每当他每次看到小彦的那张脸,便会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想到自己的满身罪孽。 走着走着,段祈雅来到一间画廊门口。 说是画廊,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破旧的小店,陈旧的橱窗前摆着几幅年代久远的油画,却让段祈雅心中一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迎接自己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沉的痕迹,只是那笑容依然可掬,看在段祈雅心中只觉得暖洋洋的,就好像年少时期外婆那温柔而又慈爱的笑容。 “您好。”礼貌性的对老婆婆点点头,段祈雅环视了小店一周,最后停在一幅描绘二战景象的画前。 “现在很少有人对这种题材的画感兴趣了呢。” 老婆婆迈着迟缓的步伐走到段祈雅身旁。 “嗯。”轻轻应着,就连段祈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样的一副灰色调的陈旧油画产生兴趣。 悉心的听着老婆婆的解说,段祈雅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嘲杂的声音,紧接而来的是一道苍老的闷哼声。 “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听到屋内的动静,老婆婆抱歉的对段祈雅笑了笑,继而匆忙的走进里屋。 目送老婆婆进了屋内,段祈雅回过头继续看着那幅油画,没过多久又听到老婆婆的叫声,在这冷清的店内显得那么明显而突兀。 不放心地走进内室,段祈雅看到的是一位趴倒在地上的老人,以及努力想要将他扶起的老婆婆。 一个快步,段祈雅急匆匆的将老人扶回轮椅,无意中撇到了老人两条空荡荡的裤管 26.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他……” 看着坐回轮椅上的老人,段祈雅的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的惊讶,最终噤了声。 “他是我老伴。” 望着轮椅上的老人,老婆婆的眼神极其温柔,瞳孔中透出的光芒是不符合年纪的深沉爱恋。 “不好意思,今天恐怕没办法继续招呼你了……” 扭过头,老婆婆看了看满室的凌乱,抱歉的对段祈雅笑了笑: “我要先收拾收拾房间,一会儿还要陪他出去买点东西。” 说着,老婆婆独自忙碌起来,一边将老人推到一旁,一边捡起刚才被老人撞翻的小相册,放回柜子上方。 看到老婆婆一个人要收拾这么多的东西,段祈雅有些于心不忍,主动开了口。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帮您吧……” “那先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勾起嘴角,段祈雅一边打扫,一边偷看着老婆婆佝偻的背影。 从老婆婆的外表来判断,她今年应该有八十多岁了。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老婆婆做起事来始终有些迟缓,只是坐在一旁的老人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伴的背影,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面对这样的一个老人,段祈雅嘴上没说,心里却难免有些生气。 虽然说一个人没了双腿是很凄惨,可那老人未免太不懂得珍惜眼前人,眼看着自己的发妻为他辛苦操劳,却连一句“辛苦了”也吝啬说出口。 想到这里,段祈雅不免为老婆婆觉得不值,倒是老婆婆,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缓缓开了口。 “他有老年痴呆。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听到老婆婆的话,段祈雅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以抱歉的目光看着老婆婆,以求她的原谅。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看到这样一个年轻人,老婆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从不远处的椅背上替老人披上一件厚重的棉袄,围上围巾。 “这种事没什么,况且不知者无罪,他也一定不会怪你的……” 老婆婆的眼神很温柔,望着老人的眼光更是充满了依恋,而就是这样一种眼神,让段祈雅的灵魂猛地震了一下,只因为老婆婆望着老人的这种眼神,自己也时常可以从小彦的眼中看到…… “好了,我们出去吧,亚尔。” 对着老人的耳畔说了一句,老婆婆缓缓推起轮椅,蹒跚的步履看在段祈雅眼中很是心疼。 “还是我来吧。” 主动扶住轮椅的把手,段祈雅推着老人往门外走去,而老婆婆则走在老人的身侧,时不时替他掖紧衣领。 一路上,段祈雅清清楚楚地看着两位老人之间的互动,心间着实感慨万千。 忍不住心中的触动,段祈雅用着极其羡慕的语气吐了一句: “两位的感情真好。” 回过头,老婆婆笑呵呵地看着段祈雅。 “你又何必羡慕别人?你也应该有一个你深爱的,同时也深爱着你的人吧?” 听到老婆婆的话,段祈雅突然想起了小彦。 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逃走了,他一定很担心吧…… 想到这里,段祈雅的脸上显出一抹落寞而又不安的神情,而老婆婆的声音此刻又回荡在他耳边。 “呵呵,别看我们现在这么恩爱,以前可是死对头呢。” “诶?” 将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厨房,老婆婆端了杯热茶,递到段祈雅手中。 “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听听我们的故事?” 迟疑了一下,段祈雅点点头。 “嗯。” 坐在椅子上,段祈雅喝了口热茶,整个身体瞬时觉得暖和了许多,连有些彷徨的心也莫名变得平静了许多。 “我和他是在二战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的他是德军的一名士官,而我只是一个因为战乱而失去亲友的少女。” “那您是?” “我是法国人。” 说到这里,老婆婆缓缓回忆起过去,那个充斥着战乱与痛苦的过去。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间废弃的教堂。当时的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弟弟,眼看着一个德国军官就这么拿着长枪,闯进屋内。我当时很怕,真的。我不会说德语,只能拼命用法语喊着,叫着,求他别杀死我们。” “而那个德国士兵当时就站在那里,眉头也没皱一下的分开了我们两姐弟,用着极其残酷地方式杀害了我唯一的弟弟。”说到这里,老婆婆免不了激动起来,年老而岣嵝的身躯颤抖起来,满是对于当时情形的恐惧。 “我以为他当时也会把我杀了的,或者说,我其实很想跟着弟弟一起去死,因为我除了弟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亚尔却在最危急的一刻冲了进来,带走了那名德国兵。” 老婆婆至今还记得老伴当时的眼神。 那时候的他什么话也没对自己说,只是默默地看了自己一眼,但她却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深深的歉疚,以及一句—— 对不起…… 段祈雅万万没有想到两位老人之间的故事会是这样的开头,当下懵了。 “那您……” “他们走了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仇恨蒙蔽住双眼。我加入了当地的陆军部队,一心想着找德军报仇,替我死去的家人,也为我那些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老婆婆的举动段祈雅能明白。在那种时候,双方都有各自的立场,尤其自己的家人都被对方杀死了,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也会像她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可在理解的同时,段祈雅又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 说来,他早就过了那会做梦的年纪,早就过了那依靠本能去刨根问底的年纪。 可他依然想知道,为什么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甚至是不同立场的两个人最后可以走到了一起。 27.给自己一个机会 说来,段祈雅早就过了那个会做梦的年纪,早就过了那个依靠本能去刨根问底的年纪。 可他依然想知道,为什么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甚至是不同立场的两个人,最后可以走在一起。 所以他明知道后面的故事可能会不平坦,依旧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开了口。 “那您……为什么……还会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会在一起啊……” 缓缓重复着段祈雅的话,老婆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伤,苍老而年迈的声音在这不大的房间中缓缓回荡,散开。 “也许那就是缘分吧……当时的我被上面选中,作为我军的间谍深入敌营。可惜刚刚潜入敌营的那天晚上,我就被他发现了。他那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语不发的将我打晕,然后绑在他的房间衣柜里,并且将我的嘴堵上。” “后来呢?”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只是一个人被困在他的房间里,看着他每天走出去,再走回来。偶尔的时候,我会发现他身上多出几道新伤口。那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偷看他,看他在充斥着战乱的夜晚,独自一人包扎着伤口。” “他这个人很坚强,就算受了伤也不会哼一声,可惜我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一意只想找出那个杀了我弟弟的凶手,就算对他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感也没发觉。” “然后我做到了,在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午后,挣脱了绳索的束缚,找到了那个杀害我弟弟的士兵。我看着那个士兵在我面前倒下,眼泪就那么流下来。当时我的心很乱,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就连他推门进来也没发现。后来我才发现,我杀的那个士兵,是他的亲弟弟……” 茶杯中的两片茶叶徐徐漂浮在水面,杯中的热气依旧飘渺,而淼淼白烟后的段祈雅,就那么怔住了…… 他没想到在这异国的雪夜中,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位老婆婆,虽然和自己处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年代,却有着和自己极其相似的经历…… 曾几何时,他不停的怨恨上天。 他恨上天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不公平,为什么会让自己毁了小彦的家,却又无法自拔的爱上他,可是现在—— 看着眼前的老婆婆,一丝希望从段祈雅的心中升起。 他希望从老婆婆这里得到勇气,希望从老婆婆这里学会如何去爱,更加希望从老婆婆这里学会,如何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得到一段,他渴望了很久的爱…… 紧紧捏着自己的指关节,段祈雅努力隐藏着心中的万丈波澜,静静地等待老婆婆告诉他接下来的故事,而老婆婆只是用着近乎无奈的悲凉声音感叹着。 “我杀了他弟弟呢……可他弟弟的的确确杀了我弟弟……呵呵……命运真的很会作弄人吧……” “他当时很气愤,恨不得杀了我,可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动手。” “我想他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爱上我了,才会怎么也忍不下心来杀了我……” “很快,我的行踪被其他德国士兵发现了。他们吵着要将我处以极刑,而他则趁着深夜带着我逃了。” 28.因为爱…… 老婆婆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郊外的废墟之中,无数的弹片在两人身边飞射,当时的自己被男人奋力推出几米外,而男人自己则因此被炸断了腿,哀嚎着用手指掐着自己只剩下一半的腿根,凄惨的悲鸣着…… “当时他就扒在地上,拼了命的叫我走,可我怎么也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肯走,只是跑回他身边,含着泪抱着他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身躯。”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傻了,才会和一个连沟通都无法沟通的德国军人搂在一起。不过那时候的我如果没有经历过生死,可能也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情感,没有办法告诉他我爱他,更加没有办法将他视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也是唯一一个珍视的人……” 说到这里,老婆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段祈雅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知道,疯狂的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可以在以后那么漫长的岁月里依赖着彼此,才可以像现在这样,紧紧拖着彼此的手…… “可以告诉我么?”抬起眼,段祈雅的眼中充满了渴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最后可以在一起?” 焦急地等待着老婆婆的答案,段祈雅看着她轻柔地托着老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已然发皱的手背,没有丝毫的厌倦。 然后,老婆婆给了他一个答案,一个非常简单,却又很不简单的答案。 “坚持。” “还有——爱。” 老婆婆的声音很轻柔,温柔的眼神充满对自己的包容与慈爱,像极了很久以前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会为自己讲故事的外婆;而“爱”这个字,也好似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让他不断地去揣摩,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爱,才可以让自己和小彦两人,走到永远…… 爱啊…… 深吸了口气,段祈雅的头微微扭向窗外,看着路旁被风吹动的树影,看着自乌云中缓缓显露出来的明月,心中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情感。 多少年了? 他就这么躲在自己铸造的软壳里面,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外面的小彦,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他学会去爱,因爱而伤,而自己却只能默默地舔着过去遗留下来的伤口,做着一些自以为对他好的事情。 现在想来,这样的日子也许真的过了太久,久到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去爱,让他觉得,“爱”这个字,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为了一种奢侈品…… 老婆婆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他耳边,可是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心里只是不断的想着,如果连那么难在一起的两人也最终走到了一起,那么自己和小彦两个人,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可以一直走下去? 想到这里,段祈雅开始疯狂地想念起柏锡彦。 想念他的声音…… 想念他的怀抱…… 想念他温柔的目光…… 以及他那无论何时,都那么温暖的怀抱…… 放下茶杯,段祈雅站起身,对着老婆婆鞠了一个躬,表示了他深深的谢意。 “我想我该走了,谢谢您的款待。” 陪着段祈雅走到门口,老婆婆微笑着对他挥挥手。 “等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来玩吧……” “嗯。” 对着老婆婆浅浅一笑,段祈雅打开手机,给柏锡彦打了从昨天到现在为止的第一通电话,而他很快便在街角看到了那个自己爱了许久的男人,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祈雅!” 风雪中的柏锡彦显得那么焦急,向他走来的脚步又是那么的仓促,但段祈雅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男人爱着自己的证明…… “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紧紧拥抱住怀里的段祈雅,柏锡彦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一时之间又笑又怒,想去责备祈雅,却是怎么也舍不得…… “对不起。” 第一次,段祈雅主动回抱住柏锡彦宽大的身躯,细细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温暖。 “是我太任性,让你担心了……” 没有想到段祈雅会主动道歉,柏锡彦愣了一下,继而用着更加温柔的手势托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像是对待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应该冷了吧……” 对着祈雅的掌心呵了两口热气,柏锡彦很自然的将他罩在自己宽大的风衣里,紧紧搂住他。 “我们回去吧……” “嗯。” 微微勾起唇角,段祈雅看着两人的影子在这雪夜里拉得极长,而自己,正被男人用前所未有的爱,包裹着…… 29.我的宝贝 那晚的柏锡彦并没说过什么煽情的话,平实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却让段祈雅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好。 静静地走在男人身侧,段祈雅透过月光,看着他刚毅的轮廓,心中突然觉得异常踏实。 而心灵最深处的另一个自己…… 好像…… 被解放了…… 那是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 从胸腔深处缓缓升起的温热感觉让段祈雅整个人都变暖了。 不止是从小彦那里得到的温暖,还有从心灵深处得到的,因爱而生的温暖…… “小彦……” 拉住柏锡彦的手,段祈雅突然停在阴湿的小路旁,就着昏暗的路灯,仔仔细细地凝望着男人的眼。 “我以后……” “会更加、更加努力的对你好……” 像是对柏锡彦,也像是对自己落下的誓言,段祈雅的语气很坚定。 风雪中的他明明拥有比谁都要怯懦的性格,萦绕在两人耳旁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 一下…… 又一下的…… 敲打着两个人的心…… 低下头,柏锡彦静静地看着身旁的祈雅,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嗯……” 轻轻应了一声,柏锡彦笑了。 温柔的微笑顺着嘴角蔓延至眼底,在这平淡无奇的夜里闪闪发光。 然后,段祈雅也笑了。 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的,扬起了一抹—— 发自内心的微笑。 从那以后,柏锡彦发现,他的祈雅,一点、一点的变了。 他不再拘泥于一些亲昵的小动作,有的时候甚至会主动亲吻自己,而自己便会在那个时候热情地托住他的头,情难自抑的回以一个温柔而又激情的吻,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被爱的感觉。 又是一个明媚的午后,段祈雅被柏锡彦带着参观了由菲尔德举办的个人油画展,临走之前更是幸运的见到了他本人。 看着段祈雅兴奋地抱着从菲尔德那里要来的签名画册,柏锡彦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丝。 “今天开心么?祈雅。” “嗯!” 重重地点了点头,段祈雅笑得像个孩子似的,一边将摆在胸口的小册子藏得更紧。 看着祈雅将别人的签名藏得那么紧,柏锡彦的眼微微眯起,吐露在他耳边的话语,带着些许的恶趣味。 “祈雅这么宝贝别人的签名,我可是会吃醋的呢……” “因为这是我的宝贝啊……” 沉浸在刚刚见到偶像的兴奋情绪中,段祈雅想也不想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话冲出口的那一瞬间,却感受到了一份令人心底发颤的视线。 不好意思地僵了下身子,段祈雅微微低下头,耳边的红霞却是清清楚楚的显现在柏锡彦的眼前。 “宝贝啊……” 饶有兴趣地盯着祈雅的脸,柏锡彦叹了一句,听在段祈雅的耳朵里却是像极了深闺怨妇的口吻,让他心底愈发不安起来。 下意识地攒紧手中的小画册,段祈雅很想告诉小彦,他才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可是他天性就很腼腆,尤其是在人这么多的画廊里,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面低着头,一边害羞地扯扯柏锡彦的衣角。 “小彦……” “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宝贝。” 睨了段祈雅一眼,柏锡彦状似冷漠地抽起自己衣角,径自往前走去。 “不是这样的!” 眼看着小彦的温度从自己手中抽离,段祈雅不安的跟了上去,纤细的手指扒上了男人的肩头,脸上的焦急与无措,一览无遗地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那是怎么样?” 再次面对着男人的视线,段祈雅表现的极为不好意思,到了嘴边的话也变得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憋了半天,祈雅只吐出了这么一句,听着柏锡彦的耳朵里却是意外的受用。 牵起祈雅的手,柏锡彦突然将他拽到画廊的一角,用自己宽大的身形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富有弹性的胸肌紧贴着他单薄的胸膛,沿着胸线微微磨蹭。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宝贝么?” “我……” 听到柏锡彦的话,段祈雅不好意思的胀红了脸。 他知道小彦是在故意逗自己,可是这么害羞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只能左顾右盼地推着男人的肩膀,希望他快点放开自己。 “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不说就不放。” “你、你别这样……”眼看着男人一副痞子样,段祈雅变得有些焦躁,不过小彦的个性他最清楚,如果自己不把那句话说出口,他估计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把自己一直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段祈雅低下头,以极小的声音道: “你……宝贝……” “什么?我没听见。” 深吸一口气,段祈雅稍微放大了点儿声音,纤细的十指将男人的衣服抓得皱皱巴巴。 “你是……宝贝……” 微微勾起唇角,柏锡彦若有似无的在段祈雅耳旁吹着气,湿润的舌尖微微伸出口腔,含舔着他的耳垂。 “再大声点……我还是听不清呢……” “小……小彦……” 忍不住呻吟出声,段祈雅难以自制地握紧手中的小画册,熟悉的情欲缓缓自耳垂的部位流至全身,引得他浑身颤抖。 舔吻着祈雅的耳廓,柏锡彦继续诱哄着他,泛着情欲的目光热切注视着祈雅的侧脸,看着他脸上的红霞逐渐蔓延至脖颈,再到那原本白皙的胸膛。 “快说……祈雅……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呜……” 被男人挑逗的没了办法,段祈雅忍不住仰起头,任凭男人一边啃噬着自己的脖颈,修长的指尖坏心眼的透过自己的衬衣,微微戳着自己的乳尖。 “你是……嗯……你是……我的宝贝……” 30.粉嫩嫩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柏锡彦缓缓放开啃咬着祈雅的双唇,湿滑的舌尖顺着自己的薄唇舔了一下,露出一个性感而蛊惑的笑容。 就是这样一个笑容,让段祈雅的心猛地撞了一下,连带着连四肢都开始酸软起来,腰部以下的肌肉更是隐隐的发酸。 小彦最近总是喜欢露出这种笑容,以前的他虽然也会笑,不过他的笑容里面总是带着无限的柔情和一丝让自己动容的感伤,不像现在,微微勾起的唇角,蛊惑的双眸,配上英俊的面容,总会给自己带来一种看起来坏到骨子里的感觉…… “小、小彦……” 微微侧过脸,段祈雅尽可能的不去看小彦的笑容,可是自己对他的这种笑容真的特别没有抵抗力,每次被他这么盯着看几眼就觉得脑子里懵懵的,还有一种快要被吃掉的感觉,就好像现在这样…… 动了动喉结,段祈雅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连带着连被男人抚弄过的乳尖也立了起来,在薄薄的衬衫下显得异常明显。 看着祈雅在自己面前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柏锡彦的心愉悦的飞上了云端,连带着想要欺负他的心情更甚。 祈雅其实很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吧…… 稍微被自己逗一逗都会变得满脸通红。 不过这些青涩的反应,虽然与他的年龄有些不符,却也是他的独特之处, 想到这里,柏锡彦又坏心眼地扬起嘴角,墨色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小养父。 想要吃掉他…… 想要狠狠地欺负他…… 想要看着祈雅在自己面前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就算被自己弄哭也没有关系…… 因为这样的祈雅—— 才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祈雅…… “祈雅真的……好色呢……” “诶?” 听着小彦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段祈雅抬起头,看着他一边笑,一边盯着自己的胸口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白色衬衫上不知什么时候印出了两点红印,凸起的地方更是将胸前的整片布料都戳了起来,好不明显。 捂住胸口,段祈雅将头撇下一边,整张脸更是红得滴血。 “小彦!” 看着祈雅害羞的样子,柏锡彦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好得不得了,连带着整个人都被黑化了,一边拉着自己为祈雅挑选的细条领带,轻轻放在脸颊上摩擦。 “买这件衬衫的时候……祈雅的心里……其实是想特意穿来诱惑我的吧?” “才、才不是……” 将自己的胸口捂得更紧,段祈雅微微侧过身子,尽可能的不让小彦看到自己如此丢人的一面。 可是…… 脸好烫…… 胸口也烫…… 整个身子更是羞得发烫…… 尤其是乳尖的部分,被小彦用这种挑逗的眼神盯着,更是止不住的发痒,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小彦面前赤身裸体的模样…… 想着他连日里来的疯狂索取…… “诶????不是么???”故意将音拖得很长,柏锡彦状似苦恼地看着段祈雅的侧脸,语气中略带的失望语调轻易揪起了他的整颗心。 “可是祈雅这里看起来真的很诱人啊……” “我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颜色了呢……” “粉嫩嫩的……” 粉…… 粉嫩嫩的…… 小彦居然说自己的那个地方是……粉嫩嫩的…… 将整个人缩成一团,段祈雅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睛更是不受控制的往自己的胸前瞟。 小彦实在是太坏心眼了! 自、自己这种快要四十岁的大叔的乳头,怎么可能是粉红色的…… 不过…… 被自己心爱的人这么说…… 这种感觉…… 真的好开心…… 想到这里,段祈雅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与年龄不符的纯真笑容看在男人眼里更是引发了他血液里最为纯正的兽欲,叫嚣着想要立刻将眼前的小绵羊扑倒。 “祈雅……” 沙哑着声音,柏锡彦一边叫着段祈雅的名字,一双大掌更是不规矩的在他身上来回抚弄,不管是那尖细的下巴,腰臀的弧线,还是胸前的两朵嫣红…… 紧盯着祈雅的胸口,柏锡彦的唇贴得极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扯,衬衫的扣子立马被解开了两颗,露出微微颤抖的白皙胸膛。 伸出指尖,柏锡彦痴迷的往上戳了戳,瑰丽的乳尖立即在空中抖了抖,绽放开来。 指腹上的触感是那么的细致,就好像上好的蚕丝,每一丝,每一缕,都闪耀着温润的荧光,尤其在此刻这种昏暗的光线之下,更能体现出它的美丽…… 不同于一般人的—— 美丽…… 很早以前,柏锡彦就注意到了。 不知为何,祈雅的身体和其他很多人都不一样。 岁月在他身上划下的痕迹并不深刻,就算是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的现在,看起来依然像个二十八九的瘦弱青年。 也许是因为他常年将自己摆在只属于自己的艺术氛围里,怀中的祈雅并没有中年人该有的沧桑感,更没有粗犷厚实的肌理,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爱不释手之余,有的,只是对他深深的迷恋…… 张开口,柏锡彦的唇对着祈雅的乳晕微微摩挲了两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乳尖上,蒙上一层湿热的水汽。 “既然都立起来了……” “不如……” “让我再帮你……吸一吸……” 柏锡彦的声音越变越低沉,好听的声线在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廊中,显出一分艺术家独有的浪漫情怀,让段祈雅深深的觉得,这样的小彦,真的帅到让人无法直视…… 紧张地抓紧手中的小画册,段祈雅的心“砰砰”乱跳,绯红的面颊燥热不堪,雾气迷蒙的双眸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男人将自己的乳尖含入口中,感受着他轻柔而缠绵的舌尖卷住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吸含舔舐。 “嗯……” 忍不住轻哼出声,段祈雅的四肢全然没了力气,之前紧握在手中的小画册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深灰色的西装裤下更是支起了一顶可爱的小帐篷。 31.我的王子 将祈雅的反应尽收眼底,柏锡彦的眼尾一挑,轻舔着乳尖的舌尖对着乳晕的部位一戳,一顶,立即见到小帐篷的顶端染上一抹湿润的颜色。 “祈雅果然很色……” “不光是乳尖……连下面也翘起来了呢……” 满意地看着祈雅的变化,柏锡彦的手缓缓下滑,移至他的裤裆,作势要把里面的小玉茎掏出来。 “小彦……不要在这里……” 眼看着男人要将自己的那根东西掏出来,段祈雅吓得整个人都僵了。 虽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画廊又没什么人,可是万一、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自己和小彦两个人搞不好会被列入所有画馆的黑名单,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在这么神圣的地方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这根东西,自己真的、真的一辈子都不敢再出来见人了! “要做……回去再做……” “呜……求你……” 无助地推了推柏锡彦的胸口,段祈雅真的好怕两人这么亲密的举动被其他人发现,微微眯起的眼眸泛满泪水,就连西装裤下的小东西也都害怕的发抖。 用指尖轻轻挑了下祈雅的小玉茎,柏锡彦的薄唇一勾,坏心眼的在西裤的拉链口捏了捏玉茎顶端的嫩色柱头,惹得祈雅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回家以后么?” “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呢?” “小、小彦……” “像是这样轻轻地捏着你的小东西……” “或者把它吸在嘴巴里面……” “一边玩你的小屁股……” “一边把你的东西都吃进去……” “这些……” “都可以么?” 尽可能地捂住双唇,此刻的段祈雅早已没了力气,只能摊软在男人怀里,用那无比无辜的眼神瞅着面前的男人。 “呜……不要欺负我……” 看着这个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小养父被自己逗到快要哭出来,柏锡彦怜爱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正准备放开怀里的人儿,就听到回廊中发出了“啪嗒”一声,再后来,整室的亮光骤减,只留下些许微弱的光线,微微照亮路面。 ?! 第一时间,柏锡彦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衣衫不整的祈雅,确定周围没有什么难以应对的突发状况,这才转过身替祈雅把衣服穿好。 “小彦,怎么了?” 不安地扣好衬衫的扣子,段祈雅有些惶恐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不知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说着,柏锡彦刚要转身,却被祈雅牵住了衣角。 “等我!”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角,段祈雅的手有些颤抖,“我想和你一起去……” “嗯……” 勾起唇角,柏锡彦牵起段祈雅的手,两个人走在画馆的长廊上,时不时左右张望一下。 “请问,有人在么?” 对着空旷的房间大喊一声,柏锡彦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画馆关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而现在—— 八点十五分…… 意识到眼前的状况,两人再没心情继续在原地慢慢悠悠的走,而是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大门口,希望可以在大门关闭之前找到还没有离开的工作人员。 可惜外国人对于工作时间的安排很是讲究,写明八点下班,还真的就是一个人都不剩。 看看紧闭的大门,再看看空无一人的黑暗大厅,柏锡彦试着按照宣传单上的号码给画廊的工作人员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惜平日里看起来非常可靠的客服号码这会儿全都被转去了语音留言信箱,让他在叹息之余,乖乖做好了被祈雅责备的准备。 “那个……祈雅……” 对着祈雅干笑了笑,柏锡彦吐出了一个非常无奈的事实。 “我们……好像被关在这里了……” “……” “……” 微微皱起眉头,段祈雅沉默了许久,久到柏锡彦以为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飙,这才抬起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看到祈雅这种反应,柏锡彦有些错愕。 “你……不生气?” “气啊。” “那你还笑!” “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说着,段祈雅笑了。 和煦的笑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浓密的睫毛在撒着荧光的夜色中轻盈舞动,眼神中有的则是一如既往的包容。 看着这样的祈雅,柏锡彦很自责,比起被祈雅责备自己来得更加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角落坏心眼的挑逗祈雅,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落得个被人关在这里的下场。 所以他想补偿,就算是被关在画廊的现在,还是想要变着法子补偿。 “跟我来。” 牵起段祈雅的手,柏锡彦靠着之前的记忆,一步一步的往画廊深处走去。 “我们去哪里?” “来了就知道。” 被男人拉着走了好一阵子,段祈雅的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如此昏暗的灯光,以致于连男人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停下都不知道,更是很不小心的撞上了男人的背。 “!” 闷哼了一声,段祈雅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鼻头,一抬眼便看到了满眼不可思议的景光。 “这里……好漂亮……” 忍不住用手捂着自己的唇,段祈雅的眼睛蓦地张大,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心间涌上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法国,在段祈雅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 这样的一个国家,配上这样的一个称号,不光是因为这里的人浪漫,更是因为这里有着能够让任何人都享受到的浪漫气氛。 就好像现在这样—— 山顶的一角,两人身处的画馆被这漆黑的夜色完全笼罩,山间的雪景,满眼的星光,配上远处辉煌的灯火,让他有一种置身于天堂的错觉。 “我的王子,请。” 微笑着弯下腰,柏锡彦牵着段祈雅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超大的玻璃墙前,陪他坐在墙边的台阶上,看着这得来不易的美景,只属于两个人的美景。 顺着祈雅的目光,柏锡彦坐在他的身侧,静静看着满天星河,还有星光照耀下的,祈雅绝美的脸庞…… 32.小丁丁 说实话,柏锡彦对于油画方面的兴致不高,只是因为祈雅喜欢才会陪着他一起来看画展,不过这块地方确实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尤其在看到祈雅这么兴奋的表情之后,他更加觉得这次的法国之旅没有来错。 “祈雅。” 侧过身,柏锡彦一边用手撑着自己的头,一边看着祈雅专注在星河中的侧脸。 “星星……好看么?” “嗯!” 点点头,段祈雅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天上的星星。 雪色衬托下的山顶,满天的繁星都似触手可及,好像只要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把天上最美的那颗星给摘下来。 “那……今天开心么?” “嗯!” 虽然他们被关在这种地方,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可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 “那……我有没有奖励?” 听到“奖励”二字,段祈雅缓缓扭过头,沉浸在绝美景色下的双眸一下子对上了男人墨黑的眼,整张脸立马红了。 “你刚刚……不是都已经……已经……” 说着,段祈雅不好意思的将整个身子缩起来,膝盖前的双手更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口。 “刚才那些不算。” “为什么不算?” “因为……”低哑着声音,柏锡彦的上半身往前倾了倾,性感的薄唇此刻就贴在段祈雅唇边,吐露着轻语。“刚才都是我主动的啊……” “可是……” 不管是自己主动,还是小彦主动,被吃豆腐的那个人,都是自己吧…… 这种话,段祈雅当然没胆子说出来,只是他那种小媳妇般委屈的眼神却成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骨子里的亢奋因子让他突然想要小小欺负一下身边的男子。 抓起祈雅的手,男人伸出舌,顺着他的手腕内侧轻舔了一下,一边舔,一边笑。 “这么算起来,祈雅还没主动过吧?我可是很期待祈雅可以主动压倒我的呢……” 主、主动压倒这种事情…… 一想到小彦要让自己主动压倒他,段祈雅的脸色“刷”的变了,小巧的头颅在这雪夜里拼命摇晃着。 “我、我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因为……” 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段祈雅在心里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又想象了一下两个人的结实程度,霎时间觉得,这么艰巨的一项任务,自己这辈子都没可能完成…… 不过,段祈雅很快又为自己的这种消极态度自责起来。 虽然小彦长得这么高大,可是他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可能他心里也想被人保护,也想被人占有,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小彦真的想要自己这么做的话,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是不是应该努力满足一下他的愿望…… 自己是不是该努力尝试一下,把自己的小丁丁放到他的菊花里面…… 然后…… 然后…… 一想到小彦那么大的身型被自己压倒在身下,段祈雅没由来的竖起一排鸡皮疙瘩。 小彦长得那么高大健硕,自己又是这么矮小单薄,万一自己没有把他伺候舒服,让他不满意了;或者自己那根东西太弱小,被小彦嫌弃的话…… 这、这样的事情…… 自己果然做不来吧…… 33.由我主动 看着祈雅不断变化的脸色,柏锡彦饶有兴趣地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对着自己的。 “祈雅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 是很奇怪吧,这种事情…… 不过—— “对不起小彦!” “?” “虽然你说叫我主动,可是……”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身形,段祈雅紧闭上双眼,抱着豁出去了的心态大声叫道:“可是小彦你生的这么高大,被我压在下面这种事……我真的……真的……做不出来!” “……” “……” 听着祈雅将心里的小心思全部吐出来,柏锡彦愣了一下,紧接着的爽朗笑容响彻整个房间,久久不散。 搂住一旁的祈雅,柏锡彦将他整个圈在自己怀中,一边笑,一边亲吻着他的发丝。 “哈哈哈,祈雅,你真的太可爱了!居然……居然会想到那种地方去,哈哈哈……哈。” 听着小彦如此夸张的笑声,段祈雅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 自己在小彦面前出、糗、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打你……那里(菊花)的主意的,是因为你刚才说的话太有歧义,我才会……我才会……” 抓着柏锡彦的手臂,段祈雅简直羞到快要哭出来,埋在腿间的一张脸更是烫到冒烟。 长这么大,段祈雅都没试过在小彦面前出过这种岔子,本来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扮演一个正经稳重而又可靠的养父角色,谁知道居然在这种时候闹了笑话,还被小彦笑成这样…… 想到这里,段祈雅简直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现在的他被男人紧紧圈在怀里,只能一边听着他的笑声,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通过自己的背部传遍自己全身。 抱着祈雅笑了好久,直到柏锡彦笑到肚子都痛了,这才晃了晃缩成一个球的小养父,逗趣的道: “怎么了祈雅?害羞了?” 轻轻摇晃了下头颅,缩成一团的祈雅依然闷不做声。 “不害羞的话就把头抬起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的祈雅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呵呵,怎么样,要是你真的想要压倒我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哦……” “说不定还会特意把屁股洗干净了等你……” “不过祈雅真的进得来么?要不要我先教教你如何让对方适应?还是说祈雅已经知道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应该怎么帮人扩张了?” 笑笑的,柏锡彦丝毫没有考虑过段祈雅的心情,只是凭着一味想要欺负他的心情,越说越露骨,越说越过分,听得段祈雅的脸由红转白,由白变青,最后终于受不了的抬起头,大叫了一声。 “柏、锡、彦!” “祈……雅?” 没有想到祈雅会有这么大反应,柏锡彦愣了一下,随即将他紧紧圈在怀中。 “放开我!” 抹了把脸上的泪,段祈雅努力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 “不放。” “我叫你放开我!” “不放!我不放!祈雅乖,别哭了,我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玩笑?你觉得这种事情好笑么?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本身就是个笑话?柏锡彦!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我明明都已经道歉了啊……呜……我……我明明不想那么糗的……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一直说一直说……呜呜呜……” 怀里的祈雅哭得满脸都是泪痕,撇开的嘴角,激动的情绪全都让柏锡彦意识到,自己这次的玩笑真的开的有些过头了。 “乖了祈雅,别哭了,我以后都不笑你了。” 别扭地动动肩膀,段祈雅压根不想让男人碰自己。 “我哭不哭你在乎么?反正我就是这么笨笨的,稍微多说两句话就会被你笑话……呜……平时也老是欺负我,说那么多坏心眼的话……” “祈雅……” 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儿,柏锡彦静静地听他吐出心中所有的不快,看着他不断倾泻出的泪水,直到他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别扭地推开自己,在两人之间拉开一道不长也不短的距离。 “对不起……” 看着眼前的段祈雅,柏锡彦抬起指尖,轻轻拂去他眼角的泪痕。 “……”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这些事…… 不知道你会这么抗拒我的碰触…… 不过祈雅…… 你知道么? 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想要去欺负。 因为…… 我爱你呢……” 柏锡彦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中的柔情让段祈雅霎时间忘记了方才的羞恼,只是任凭男人轻轻抹去自己的泪,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心上。 然后段祈雅摸到了…… 掌心里,小彦有力的心跳…… “小彦……” 微微动了动指尖,段祈雅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眶的酸涩明明证明了自己方才有多难过,此刻却突然显得那么幼稚无力。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男人的一句—— 我爱你…… 轻轻踮起脚尖,段祈雅在男人唇上印下一个轻柔而又甜蜜的吻。 “这次……由我主动……” 语罢,段祈雅微微低下头,樱红的双唇,酡红的双颊,修长浓密的睫毛,都在白雪的映照下泛着银色的光彩。 “祈雅!”紧紧抱住怀中的男子,柏锡彦低吼着回以一个激情的吻,倾尽自己满心的爱意,而怀中的祈雅则轻轻推开他,颤抖着解开男人的领带。 着迷地看着面前的段祈雅,柏锡彦看着他细长的指尖缓缓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两颗,直至将自己古铜色的胸肌显现在这雪色的夜,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羞涩又令人怜爱的轻吻。 “这里……有感觉么?” 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胸膛,段祈雅的睫毛微微低垂。 “一点点。” “那……这里呢?” 说罢,段祈雅的指腹拂过男人的乳晕,期望他可以和自己一样的剧烈反应,可惜面前的男人连抖都没抖一下,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 “就……一点点吧……” 34.银荡的想法 吞了吞口水,段祈雅有些不自然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窄臀。 正如男人说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最近学会了放下,心情好了,整个人觉得轻松之余还变得异常敏感,就好像现在,稍微被男人碰两下就银荡的扭动屁股,后薛里面更是酸痒的不得了,就想让他快点操进来,用他的大肉帮狠狠干进自己的屁股,戳自己的菊心…… 为自己这种银荡的想法感到可耻,段祈雅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银荡的想法,可是小彦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稍稍碰自己两下,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脑袋发懵,双腿发软,整个人摊在他怀里。 知道祈雅被自己挑逗的差不多了,柏锡彦勾起嘴角,一边用口吸含起祈雅竖直的玉茎,一边将手指往他的后薛探去,顺着他的股缝磨蹭。 “嗯……”感受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裤子里乱摸,段祈雅轻哼了一声,随即瞟了眼四周的情况。 虽说此刻的画馆只有他们两个人,这里的灯光又很暗,不过难保画馆里面没有安装些摄像头什么的,万一他们两个人在做的事情被别人看到的话,自己真的…… 推推柏锡彦的肩膀,段祈雅后背靠在偌大的玻璃墙前,双腿就快撑不住的颤抖着。 “不行……嗯……会被看到……” “被谁看到?我么?” “小彦!”轻蹙眉头,段祈雅气他到现在还在和自己开这种玩笑,不过他很快就顾不得那么多,因为男人的手指不知何时伸进了他的蜜薛口,在那褶皱处浅浅的抽插起来。 “小彦……嗯……”一手抓着男人的肩头,段祈雅一手捂着自己的唇,以免自己叫得太大声。 “有感觉么?”男人的黑眸中闪着情欲的光。 “嗯……” 点点头,段祈雅的感受岂止是“有感觉”三个字可以形容的。 因为怕被摄像头或者其他人拍到,此刻的段祈雅既是害怕又是兴奋,被男人口腔包裹住的小巧柱头不停的被他的舌尖卷弄,一会儿用软舌扫着蘑菇头的边缘,一会儿用舌尖顶着自己脆弱的码眼,手指更是恶劣的戳入又抽出,还有越戳越深的趋势,弄的自己整个下体都湿漉漉的,就连裤子上都沾满了自己的体液。 “那……想不想更舒服?” “嗯……”段祈雅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现在的他已经被情欲折磨的没了办法,一双水眸在月光之下泛着银黑的光彩,略微汗湿的发丝,涣散的瞳孔,娇喘的红唇,每每冲击着男人的感官。 手指又往祈雅的菊穴内伸进一寸,男人勾起指节,对着肠道的一点凸起抠了一下,立刻感受到怀里的人儿震了一下,柔嫩的肉壁紧接着蠕动挤压起来,一点一点的缠上自己的手指,将它密密实实的吸在内穴中,偶尔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祈雅的小屁股真银荡……一直夹着我的手指……有那么想吃么?” 35.不要欺负我 舔了舔段祈雅的柱头,柏锡彦站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而自己的硕大楠根就这么抵在两人的胯间,隔着薄薄的西裤互相摩擦。 男人的性器早已硬的发胀,而他也知道祈雅的后薛此刻有多湿润,可他不想就这么插进祈雅的银穴之中,他想看祈雅主动,想看祈雅主动爱自己。 轻舔着段祈雅的耳垂,男人诱惑着他。 “祈雅……想要我了么?” “小、小彦……”抓着男人的胸口,段祈雅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害羞的低下头,由着男人不停的舔弄自己的耳垂,咿咿呀呀的低喘着。 “那祈雅要学会主动才行哦……” 主、主动…… 那种事情,也不是不行…… 绯红着脸颊,段祈雅很努力的支起自己的身子,很努力的用双手搂住男人的肩颈,可是自己长这么大根本没有什么主动的经验,就算自己现在想要主动,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更何况…… “小彦……”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段祈雅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嗯?” “那个……下次再主动好不好?” “不好。”男人很果断的拒绝了祈雅的要求。 “可是……”一脸为难的看着柏锡彦,段祈雅的肠壁挤压着男人的手指,感受着他在自己的下体不停的缓慢戳刺,而自己的肉壁则一点一点的泛出水液,沾得男人满手都是。 “可是什么?” 被男人盯得双腿发软,段祈雅根本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下面现在其实很痒,很想让男人的大肉帮快点操进来,只得委屈地道了句: “没什么……” 看着段祈雅的满面春色,男人勾了勾唇角,对于爱人的反应了然于心。 “真的没什么么?” “真的……嗯……没什么……” “这样……” 一边抬起段祈雅的一条大腿缠住自己的腰肢,柏锡彦让他以站立的姿势张开后薛,任由自己的手指更加迅速的在他的银穴中穿刺。 “这样也没什么么?” 多加入一根手指,柏锡彦加快了搅动的速度,疯狂的在他的银穴中画着圆圈。肥嫩的肉壁就这么在他的手中蠕动来蠕动去,透明而腥臊的汁水顺着偶尔出现的一道缝隙流出穴外,滴滴答答的滴到地上,在段祈雅的正下方形成一个浅浅的水坑。 “嗯嗯……啊……啊哈……” 大口喘着气,段祈雅根本没有办法用一只脚单独站立,只能用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一边圈紧男人精瘦的腰肢哀求道:“小彦,不要欺负我……呜……” “我没有在欺负你哦……” 用另一只手抬高段祈雅的屁股,男人的性器顺着空隙滑到他的窄臀下方,顺着鼠蹊开始不停摩擦起他的两颗卵蛋。 男人的肉茎很烫,灼烧的感觉顺着段祈雅的卵蛋直接蔓延到后薛,让他的银穴痒的更加厉害,就想让那热热烫烫的东西干进自己的小骚穴里。 “呜……唔嗯……小彦……嗯……” 36.塞进来 疯狂地扭摆着下臀,段祈雅只觉得体内的两根手指越来越难以满足他渐渐膨胀起来的欲望。 他想要…… 想要更热更烫的东西…… 想要小彦的大肉帮…… 想要他快快地操进来,然后很用力很用力的摩擦自己的银穴,好让自己的里面可以不用再那么瘙痒…… 眼角沾着水雾,段祈雅难耐地张开口,轻咬住男人的肩膀。 “里面好痒……呜……会死掉……” 眼底染上一抹笑意,柏锡彦调笑道:“会死么?真的会死么?”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段祈雅刚想开口,就感到男人的大掌“啪啪啪”的打起他的屁股,一边打还一边加重两根手指抽插的力道。 “是这样会死,还是……这样会死?”一边打着他的屁股,男人热烫的硅头对着段祈雅的湿穴口戳了戳,随即滑了过去,轻蹭着他的股缝。 “小……小彦,别欺负我……呜……” “我没有呢,我现在正在很努力的疼爱祈雅啊……” 说着,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段祈雅的臀瓣。 “嗯啊……” 轻瞪了下月光下的男人,段祈雅只觉得自己的两片臀瓣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可那一点儿都不影响自己想要男人的心,下体的那朵邪花更是痒的出水儿,好想就这么把男人的那根大肉帮塞进自己的小屁股,用力的夹住它…… 提着一口气,段祈雅一手抓住男人进出与自己后薛的那只手,往外一拉,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感立即填满整个后薛,让他难过的想哭。 失去了男人的支撑,段祈雅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可那一点也不影响他想要男人的心,干脆整个人翻过身,用手扒开自己的屁股。 “小彦……快……快点进来……” 难为情的张开口,趴在地上的段祈雅一脸的春情,臀瓣之中的那朵邪花更是一张一合地吐着水液,在月光下闪着银光,那样子就好像在求男人操他一样。 动了动喉结,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性器胀的发痛,好想就这么狠狠操进祈雅的小嫩穴中。 可他还想看祈雅更加银荡的样子,所以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一旁,举着一根肿胀的竖直性器,码眼上还滴着几滴透明的粘液。 “祈雅学坏了,有这么想吃我的东西么?” “还不是你……”羞红着脸,段祈雅一边以一副“一切都是你的错”的表情看着男人,一边摇晃着屁股,“你……嗯……快点……” 缓缓走到段祈雅身旁,男人一边盯着爱人那朵沾满银水的蜜花,指腹轻轻戳着水润的边缘。 “祈雅想要吃我的东西……是不是要有点表示?” “呜……” 摇晃着屁股,段祈雅的身体往后挪了挪,粗糙的手指立即被湿漉漉的小穴吞了进去。 “小彦……嗯……不要玩了……快……塞进来……” “塞什么东西进去?”男人的手指在后薛中多搅了两下。 37.忍不住了 “肉……” “嗯?” “肉帮……” 绯红着脸颊,段祈雅说得小声。 “肉帮”什么的其实是男人最近的恶趣味。明明以前的小彦那么正经,现在却好像一只邪恶的大饿狼一般,动不动就叫自己说些露骨到不行的话,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想到这里,段祈雅的脸红得更甚,身体却因为这种露骨的言语而变得更加敏感。 “可是你还没有表示诶……” “……” 沉默着,段祈雅心想小彦真的是越来越坏心眼了!自己都已经主动要求他插进来了,他还想怎么样…… 终于,难耐中的祈雅爆发了,被情欲折磨的难以忍耐的他再也顾不得矜持,两腿一张,整个人跨坐到了男人身上。 “嗯……” 轻咬着下唇,段祈雅一手扶起男人的巨根,细腰一沈,将整根粗大的东西含进自己的银穴之中。 “嗯啊啊……” 股间传来的饱胀感让段祈雅轻叹了一声,整个甬道开始疯狂的吸吮起男人的肉帮,尤其是硅头的部分,被夹得密密实实,生怕它跑掉一样。 好舒服…… 插入的一瞬间,段祈雅只能想到这三个字。小彦的肉帮好烫,比自己的后薛还烫,热乎乎的感觉从内壁传遍全身,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给融化了一般。可那还不够,他想要更多的,想要小彦更用力地磨蹭他的嫩壁,就算把自己玩坏掉也没有关系…… 难耐地扭摆着下臀,段祈雅一边吸着男人的性器,一边很努力的上下运动,将男人的肉帮自自己体内埋入又拔出,来来回回没有几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小彦……动……” 哀怨地瞅着面前的男人,段祈雅轻垂了一下他的胸膛,气他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不肯动。 “你、你要是再不动……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祈雅真的舍得不理我么?” 被祈雅骑在身下,柏锡彦看着他很努力地撑着双手,雪白的窄臀在自己的胯间上上下下的运动,深黑色的耻毛上沾满了从他嫩穴中流出的银液。 “嗯……舍得……”微微眯起双眸,段祈雅感觉男人的肉帮在自己的银穴中转了一圈,突然戳上他最敏感的一点,激得他整个人抽搐起来,任凭前方的玉柱头挤出点点浓白的液体。 “嗯啊啊……” “那这样呢?这样还舍得么?” 享受着后薛的挤弄,男人的性器又涨大一圈。 “继……继续……嗯……” 大口喘着气,段祈雅稍稍从那刺激的感觉中回过神。 “快点动……啊……” “想我继续的话祈雅应该说什么?” 水眸半张地睨着身下的男人,段祈雅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经过男人TJ出来的银语。 “嗯啊……好棒好棒……呜……小彦的那根……一直在里面动……呜呜……要……哈……啊哈……要被操化了……嗯……” “再多说几句……我喜欢听你说这么银荡的话……”听到此生最爱的人骑在自己身上说这种话,男人的下体动得更快,像个小马达似的不断翻搅着祈雅的下体,次次操到他的肠壁最深处,一下一下的撑开他肥嫩的水壁。 “呜……操……操进屁股里面……哈……啊哈……想小彦的……大肉帮……整根……拔出去……嗯……再……操进屁股里面……” 黑眸一黯,男人的大掌抬高了祈雅的臀瓣,粗长的肉帮再“噗嗤”一声顶入他的嫩屄。 “我操进来了……然后呢?” “动……呜……” “动?怎么动?滑出去也可以么?” “不……嗯……不行……” “怎么不行?” 扒着男人的胸口,段祈雅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不能……只滑出去……” “那祈雅想要怎么办?” “要……要……” “要我干进去么?” “呜……” “要我的大肉帮干进你的骚屁股里面,操得你里面得冒骚水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知道的祈雅……”伸手掐住祈雅胸前的一朵嫩乳,男人的另一只手不断撸动爱人的玉柱,借此让他得到更多的快感。 “这个时候应该叫我什么?说些什么?” “请、请老公……快点操进……嗯……祈雅的小屁眼……呜呜……” “还有呢?” “还有……大肉帮……操进来……呜……把……小骚屄糙烂……嗯……操得里面……冒骚水……呜呜……” “乖……”用力揪了一下祈雅的乳尖儿,男人激动地双眼泛红,暴着青筋的凶器不停顶弄起祈雅的身体,最后还不满足地扒住祈雅的两瓣臀瓣,死命的往下体的方向挤压。 “小彦……不行了,我真的不行……嗯……想射……呜呜……要被操射了……忍不住嗯……啊……”趴在男人胸前,段祈雅被他操到全身发软,整个肉壁被他暗红地巨吊磨的红红肿肿,直泛酸水儿,原本笔直修长的玉茎也好似憋到了极致,白乎乎的粘液一小撮一小撮地从顶端的码眼冒出来,好像真的再过一下子就会喷出大量的经验。 “等我……嗯……” 拍拍祈雅的翘臀,男人一手掐住爱人的柱头,整个下体动得更加疯狂,来来回回不停磨蹭,直到自己将一股股腥臭的浓精喷入他的嫩壁。 “呜……好烫……小彦别射那么深……里面……嗯啊……要被烫化了……呜呜呜……不行……被操死了……呜啊……” 感受到男人不断的撞击,段祈雅的眼蓦地张大,银湿的小穴蠕动着吸入男人的浓精,再也经受不住刺激的喷洒出前方的精华。 第二天一大早,段祈雅是被男人扶着走出画廊的。 感受着工作人员好奇的视线,段祈雅的腰突然被男人不规矩地掐了一把,腿软的同时,脸更是红得不像话。 轻瞪了一眼扶着自己的男人,段祈雅看着他唇角的弧度,一颗心突然觉得比沾了蜜还要甜。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他们恐怕再也不好意思来到这间画廊了…… 38.偶遇 告别了巴黎繁华的街道,两人第二天就来到了法国南部的著名小镇—— 普罗旺斯。 与巴黎的严寒不同,初春的普罗旺斯虽然还未到熏衣草开放的季节,四处却也沾染了一份粉红的春意。 “柏锡彦!” 来机场接机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 女孩戴了顶嫩黄色的鸭舌帽,穿着件花格子衬衫加牛仔裤。小麦色的肌肤,湛蓝的眼瞳,随意扎起的金色马尾,让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份青春的活力。 也许是外国血统的关系,女孩长得很高,和段祈雅站在一起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五公分,无形之中给他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菲娜。”见到女孩,柏锡彦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好久不见,最近还好么?” “不错啊,家里来了个帅哥呢!”笑眯眯的替两人将行李放进汽车的后备箱,菲娜看了眼男人身边的段祈雅,有些好奇地眨着双眼。 “这位是?” “段祈雅,我的爱人!” 爱、爱人…… 睁大双眼,段祈雅的第一个反应是惊愕。 虽然他已经接受了小彦的爱,可他从来没想过小彦会在其他人面前这么坦然的介绍自己为他的爱人,担心之余,心底还有一层淡淡的甜蜜。 “诶?爱人啊……” 弯下身子,菲娜的脸突然凑到段祈雅面前,湛蓝色的眼仔仔细细的将他看了个遍,吓得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下意识地握紧男人的手。 知道祈雅害怕,柏锡彦一手揽过他的肩头,从后面搂住他,巧妙的拉开了他与菲娜的距离。 “好了菲娜,你吓到祈雅了。” 悻悻地撇撇嘴,菲娜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要不要这么宝贝啊?多看两眼也不许,人家我也想要个男人啊!” 微笑着替祈雅开了车门,两人坐上了车后座。 “你家里不是来了个帅哥。” “那个帅哥碰不得啦,明明长得那么帅。”说着,菲娜泄气地拍了拍方向盘,表现的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可恶!” 看着菲娜逗趣的反应,柏锡彦挑了挑眉,很自然的和她斗起嘴来,而段祈雅就这么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身旁的小彦明明还是一直以来守护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可是段祈雅就是觉得,这样的小彦很陌生,陌生到让他害怕…… 也许是早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段祈雅不怎么会和别人交往。 这样的他,没试过像菲娜那样和小彦说话,更没见过小彦如此轻松的表情。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小彦太过耀眼,太过闪亮,就好像是晴空下的苍鹰,让他忍不住去怀疑,这样的小彦是否真的适合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又是否真的有能力陪在小彦身边,让他过他想要的生活…… 想到这里,段祈雅忍不住低下头,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裤腿,而手背上突然出现的重量让他的心蓦地颤了一下。 抬起脸,段祈雅看着一旁的小彦,那个依然看向前方的小彦。 他并没有看向自己,但段祈雅还是可以从他的手中感受到他的关怀,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的关怀…… ****** 车绕过了弯弯曲曲的山坡,最终停在了山顶的一间小酒馆门口。 “好了,到了。”摇下车窗,菲娜对着酒馆二楼大叫了一声:“Stuart,出来接客了!” 紧接着,段祈雅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飘过耳际,然后他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混血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 “祈雅?”微微愣了一下,来人明显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见到段祈雅。 “宏逸?” 在这个异国小镇遇到周宏逸,着实让段祈雅吃惊了许久,不过他很快便被柏锡彦拉住了右手,整个人陷入了男人的怀抱。 “哟。” 看到柏锡彦,周宏逸挑了挑眉,象征性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而对面的柏锡彦显然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眉头立即拧成了麻花。 握紧段祈雅的手,柏锡彦紧抿着双唇,宣誓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而菲娜的出现适时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原来你们认识啊。”走下车,菲娜把两人的行李丢给了周宏逸。 “嗯。” “不是很熟。”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出现,让段祈雅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局促地拉了拉柏锡彦的手。 他知道小彦不是很喜欢宏逸,可是他欠宏逸的太多了,所以他怎么都不想在和小彦修成正果的现在继续伤害他。 “这样……”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个人之间的互动,菲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拍了拍周宏逸的肩膀。 “和你们介绍,Stuart,我表哥!” “表哥?” 段祈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漠视了柏锡彦的敌意,周宏逸对着段祈雅微笑道:“我的曾祖父是法国人,所以要真算起来,我的确是菲娜的表哥。” “嗯嗯,就是这样。”点点头,菲娜看了眼周围的气氛,打了个圆场。 “看你们也累了,我先带你们去看房间。” 说罢,菲娜一把抢回周宏逸手上的行李,露出一副“你欠我一次”的眼神,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 因为柏锡彦的关系,段祈雅并没有和周宏逸说上太多话,只是对他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跟着男人上了楼,等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傍晚的普罗旺斯很美,满地的杏花和漫天的红霞,将整个小镇衬出一抹特有粉红色,宁静中透着灵动。 望着阳台外的美景,段祈雅不由得伸了个懒腰,任凭这种宁静而舒缓的气息洒遍全身。 而后,一道澄净而温和的声音飘过耳际。 “很美吧……普罗旺斯……” “宏逸?”听到周宏逸的声音,段祈雅扭过头,对他露出一抹抱歉的笑。 “不好意思,这几天……” “没事。”微微一笑,周宏逸走到段祈雅面前,递上一杯粉红色的葡萄酒。 “尝尝吧,普罗旺斯的酒。” 39.占有欲 从周宏逸手中接过酒杯,段祈雅微微晃了晃,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顿时,一股甘香的气味冲击着他的味蕾,粉红色的酒液,带着普罗旺斯独有的浪漫情怀,和这漫天的红霞融为了一体,让段祈雅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你变了……” 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段祈雅,周宏逸突然冒出一句感叹,让段祈雅蓦地扭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像是知道祈雅心底的不解,周宏逸道。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么?” 没想到周宏逸会突然问起这个,段祈雅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嗯。” “……” 果然啊…… 再次看到祈雅的时候,周宏逸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没想到亲耳听到的时候,他的心底除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有的只是对于世事的感慨…… “这个世界,变得还真是快啊……” 说罢,周宏逸自嘲的笑了笑,嘴角扬起的,是不符合他形象的苦涩。 “宏逸……”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周宏逸,段祈雅觉得他变了。 虽然他还是一样的温柔体贴,充满了绅士风度,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段祈雅看出了些许的不同,好像有些东西,已经从他的心底,遗失了。 “宏逸。我希望我们两个还是朋友,所以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 对于段祈雅来说,周宏逸曾是他那段苦难日子里的救赎,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帮到他,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默默地看着段祈雅,周宏逸愣了一下,接着回以了一个更加柔和的微笑,让段祈雅突然有一种眼眶发酸的感觉。 “你太温柔了。跟着柏锡彦,可惜了……” 抬起手,周宏逸的手指轻轻抚过段祈雅的刘海,而段祈雅就这么怔怔的由着他拨弄自己的发,直到柏锡彦的出现。 “可不可惜都不关你的事。” 牵起段祈雅的手,柏锡彦冷冷地瞪了周宏逸一眼。 “小彦?” “祈雅,我们走。” 冷着脸,柏锡彦紧拉着段祈雅的手,一声不吭的向外走去。 “可是……” 回头看了眼阳台上的周宏逸,段祈雅有些踟蹰,不是因为他对周宏逸有爱,而是他觉得,这样的宏逸太像曾经的自己,让他心底不由的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我没事的,你和他走吧。” 举起酒杯,周宏逸对着段祈雅动了动唇,而不远处的段祈雅好似在风中听到了一句淡然却令人动容的—— 谢谢你…… “小彦,小彦你走慢点。” 被柏锡彦牵着往三楼的客房里走,段祈雅微蹙起眉头。 “小彦,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对于段祈雅的叫喊置若罔闻,柏锡彦整颗心都被强烈的妒意所侵占,直到手中的重量突然加重,而段祈雅则满脸痛苦地趴跪在楼梯上。 “对不起,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所以……” 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脚踝,段祈雅有些局促地看了眼楼梯上的男人。而下一秒,男人突然跑下楼梯,紧紧抱住了他。 男人的力道很大,甚至让段祈雅感觉到一丝的呼吸困难,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由着男人这样静静地抱着自己,直到两人感受到楼下一丝丝好奇的目光。 “我们先回房好么?”抚摸着男人的背,段祈雅的声音又轻又柔。 “我不在乎……”嘟哝了一句,男人还是听话的放开段祈雅,将他打横抱回房间。 “早知道周宏逸在这里,我一定不会带你来!” 坐在床沿,段祈雅看着男人急躁地抓着他的头发,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恐惧,而他本人就表现的像个孩子一般,生怕自己喜欢的玩具就这么被别人硬生生的抢走。 “你是我一个人的……” 听着男人如此孩子气的说法,段祈雅莞尔一笑,轻轻搂住他的肩头,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 “小彦,我和宏逸之间没什么的。” “你对他没什么,可是他对你有!” 想起自己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一幕,男人不甘心地咬咬牙,墨黑的发在段祈雅怀里蹭了蹭,意图让他沾染上更多,属于自己的气味。 柏锡彦知道自己很自私,明明祈雅的生活里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可他就是看不得祈雅对任何人好,尤其是对周宏逸。 是的。 他怕。 他怕属于自己的祈雅被任何人抢走…… 他怕这段好不容易盼来的情感禁不起外人的介入…… 更怕祈雅会随时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 长年累月的情感像是一堵堵堆砌起来的城墙,让他想要将祈雅禁锢在只属于自己的牢笼里面,让他只看着自己,只想着自己,只—— 属于自己…… 突然,男人抬起头,急匆匆地跑向门口。 “祈雅,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小彦……” 以为男人会因为自己做出什么傻事,段祈雅跟着站了起来,等到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男人的再次出现,等到段祈雅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男人正满头大汗地抵着门框,粗喘着气。 “祈雅,我们结婚吧!” 40.Will you marry me? “祈雅,我们结婚吧!”单脚跪在段祈雅面前,男人手中的绒盒中摆着一枚铂金戒指,在夕阳的映衬下闪耀着无可比拟的光芒。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段祈雅愣了一下,身侧的双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结婚…… 段祈雅做梦也没想过,小彦会向同为男性的自己求婚。 对他来说,能够和小彦一起生活,能够每天看着他的脸庞,被他像现在这样疼宠,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 但是结婚…… “对不起,小彦。”微微侧过脸,段祈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能和你结婚……” 没想到祈雅会那么直接的拒绝自己,柏锡彦的脸色微变。 “为什么?” “结婚什么的,太快了……” 想想连日来的种种,段祈雅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 就在几天前,自己还在躲避着小彦对自己的爱,可是现在,他居然向自己求婚了…… 像这样,跪在自己面前…… “我不觉得快!祈雅,难道你不爱我么?” “我爱,可是……” “没有可是!正是因为我们浪费了太长的时间,我不想再在这个方面继续浪费时间。” 向前移动了一步,柏锡彦显得有些焦躁。 对于他来说,两个人的相爱才是最重要的。 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祈雅了,早在自己发觉到自己对祈雅的感情之前,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了,所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 他想和祈雅拥有一种可以支持下去的关系,想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呵护他。 可是对于段祈雅,他们两人之间隔了太多的鸿沟。 “你不要忘了,在法律上我依然是你的养父……我……” “可我想做你真正的老公!一辈子的老公……”撇了撇嘴,柏锡彦有些不甘心地扭过头。 “况且养父子什么的不过只是一时的,如果你那么介意,我们解除关系就好了。” “你让我想想。” “……” 用着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段祈雅,柏锡彦最终收起了戒指,微微动了动唇角。 “我会等你。” “……” 撇开头,段祈雅突然有些不敢看男人。 他知道小彦是用怎样的心情来和自己求婚,也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收起戒指,可是他们两个人真的不是说结婚就能够结婚的。 年龄的差距,身份的悬殊,“同性恋”的头衔,自己的过去还有他对师母的承诺…… 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太多了…… 他不知道是小彦把结婚想得太简单,还是自己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 又可能他真的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多一点的勇气,顺着自己的心意,缓缓踏出那一步…… 不过不管段祈雅怎么想,接下来的几天,男人每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来向自己求婚。 看着每天都会被自己拒绝一次的男人,段祈雅渐渐无法承受那种痛苦的折磨。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如果小彦在这段时间能够对自己发一次脾气也好,可他对自己太温柔了,温柔到让自己不知所措的地步。 站在一株名为“歌海娜”的葡萄树前,段祈雅看着身旁的男人,突然想起前几天从当地人那里听来的故事。 六十年前,埃维塔和路瑟的爱情故事。 说起来,今天正好是埃维塔接受路瑟求婚的那一天呢…… 想到这里,段祈雅又听到不远处的几个姑娘在那里议论他的小彦。 段祈雅知道小彦长得帅,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对象,只是没想到他的魅力如此之大,就算到了外国,也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盯着小彦看,倾慕之色一览无遗。 对于这样的情况,段祈雅知道自己无权去管,现在却忍不住有些不开心起来。 他不喜欢这些人用那种眼光看着小彦,明明自己亲口拒绝了小彦的求婚,心中那种嫉妒的感觉却让他异常的难堪。 注意到段祈雅略微阴沉的脸色,柏锡彦揉了揉他的发丝:“怎么了祈雅?” “没事。” “你明明就有事,为什么不承认?” “我都说没事了!” 撇开脸,段祈雅显得有些懊恼。 和小彦明确关系的这段时间,段祈雅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小气了。 明明是他自己不愿接受小彦的求婚,现在却舍不得让小彦和别人多说上一句话…… 就在此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插入了两人之间。 “先生,买朵花吧!送给您的爱人。” “爱人么?” 饶有兴趣地看了眼一旁的段祈雅,柏锡彦拿出两张大面额的钞票,从小男孩手中抽出一束花,转身送到段祈雅手中。 “送给你。” “小彦,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看着手中的花,再看看一旁的小男孩,段祈雅顿时有些尴尬,倒是那小男孩好似没什么反应似的,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拿着花篮走向前方。 “祈雅,我们现在在法国。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也不用觉得有任何的压力,只要知道我爱你,这辈子就只爱你段祈雅一个人,就够了!” “小彦……”柏锡彦的话在段祈雅心中荡起层层涟漪,一颗心被男人毫不掩饰的爱语胀的满满的,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像是早料到段祈雅的反应,柏锡彦突然用法语在街头对着周围的人大喊了一句,继而跪了下来,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那个红色的绒盒。 “Will you marry me?” 一时之间,唏嘘声,掌声从四处响起,所有人都微笑着祝福这对同性恋人,热情的对着他们喊着同一句法语,而段祈雅听得清楚,那是“嫁给他”的意思…… 微笑着,柏锡彦对着段祈雅道出一段发自肺腑的话。 “祈雅,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也知道你有多么的不安。可是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会答应你,用我一生的时间去理解你,爱护你,为你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所以,请答应我……” “嫁给我……” 心很疼…… 微微拧起的痛楚从段祈雅那颗跳动的心逐渐扩散,让他快要窒息;然而就是这样一种疼痛的感觉,让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只因为这是自己…… 幸福的证明…… “嗯!” 点点头,段祈雅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不过他愿意相信小彦。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们两个人,都要一起面对…… 41.试着主动 那天晚上,两人在郊外的一间小教堂里举行了婚礼。 他们的婚礼极其简单。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的只是两个人,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了戒指,成为彼此一生的伴侣…… “祈雅,我的祈雅……” 拥抱着怀里的男子,柏锡彦热切地吻住他的唇,大手疯狂的在他身上摸索。 终于…… 追寻了许久的爱情,在今天终于有了开花结果的一天…… 抓紧男人的手,段祈雅也显得异常的激动,以往那个害羞的男子今天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学着主动。 微微低下头,男人看着双眼迷蒙的伴侣,调笑道: “祈雅原来也这么开放,居然敢在教堂里面和我做爱……” “……” 轻瞪了男人一眼,段祈雅被这么说着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环着男人的双手渐渐放了下来。 “怎么,害羞了?” “……” 段祈雅轻轻点点头,随即被男人双手一抬,抱上了面前的圣台。 “小彦……” 惊叫了一身,段祈雅有些惊慌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还叫小彦?以后该改口叫老公了。” “老、老公……” 眼眸轻抬,段祈雅的眼中染满笑意,而男人就这么看着他,樱红的双唇,酡红的双颊,修长浓密的睫毛,都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银色的光彩。 “祈雅!”紧紧抱住怀中的男子,柏锡彦低吼着回以一个激情的吻,倾尽自己满心的爱意,而怀中的祈雅则轻轻推开他,颤抖着解开男人的领带。 “这次……我想试着主动……” “嗯……” 着迷地看着面前的段祈雅,柏锡彦看着他细长的指尖缓缓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两颗,直至将自己古铜色的胸肌显现在这银白的夜,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羞涩又令人怜爱的轻吻。 “这里……有感觉么?” 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胸膛,段祈雅的睫毛微微低垂。 “一点点。” “那……这里呢?” 说罢,段祈雅的指腹拂过男人的乳晕,期望他可以和自己一样的剧烈反应,可惜面前的男人连抖都没抖一下,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 “就……一点点吧……” 一点点啊…… 学着男人平日里挑逗自己的样子,段祈雅将男人的乳珠含在口中,青涩的舔弄着,时不时用舌尖戳着最中心的一点。 “那……这样呢?” 看着祈雅在自己胸前又啃又咬的样子,柏锡彦很想告诉他,自己的胸前并没有他的那么敏感,可是看到他如此努力的想要取悦自己的模样,又舍不得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能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不断探索。 终于,段祈雅好像也意识到男人和自己身体构造的不同,轻轻跳下圣台,濡湿的唇舌逐渐下滑,舔舐着男人结实的腹部。 “嗯……” 微微眯起双眸,男人的身躯一震,胯下的巨龙急速膨胀。 抬起手,男人带着祈雅的指尖放在自己的胯间,沈甸甸的一块让段祈雅的心“砰砰”直跳,尤其在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整个身子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 “小、小彦……” “你不希望我这里有感觉么?” “不是……”吞了口口水,段祈雅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热度。 “只是觉得……好大……” 听到祈雅如此直率地称赞自己的这根东西,柏锡彦呵呵一笑,低沉的笑声透过胸腔缓缓流泻在这初春的夜。 “大的东西……才能满足你吧……” “……”段祈雅的脸“噌”的红了。 虽然最近经常见到小彦的这一根,可是每次看到的时候,段祈雅都会感叹,这样一根又粗又大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放到自己后面的。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因为男人迅速的将自己的裤链拉开,火热的巨龙就这么弹出来,直指段祈雅的菊穴口。 “……” 吞了吞口水,段祈雅感觉男人的热烫硅头对着自己的穴口戳了戳,瞬间表示自己不淡定了。 他们两个这样…… 会不会太急了……? 而男人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深红色的硅头继续在小老婆的蜜薛口戳了戳,一边戳,一边含住他的红唇,咕哝着道: “新婚之夜,老公忍不住……” 忍、忍不住什么的…… 好害羞…… 羞红着面颊,段祈雅的后薛不由自主的收缩起来,而男人的硅头顺理成章的往内移了一寸,一边握住段祈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掏出来的小玉柱。 “祈雅的小东西已经开始流眼泪了呢……”男人的指腹往柱头上蹭了蹭。 “嗯……”闷哼一声,段祈雅像只小猫一样半眯起双眼,任凭男人用自己的体液把自己前面的小东西给涂得湿漉漉的,再用手掌心不停的摩擦起来。 “呜……”段祈雅的小玉茎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雪白的臀瓣夹着男人的顶端来回摇晃。 “祈雅,我的东西有那么好吃么?” 微微将性器往内顶了顶,男人发现怀里的小新娘突然不动了。不过在那短暂的停滞之后,男人依然可以感受到祈雅的小嘴巴正在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东西吃进去,虽然“吃”的速度,跟自己想要插入的心比起来,慢了那么……很多点…… “不要……嗯……太快了……”段祈雅感觉男人的推进速度突然快了起来,整个甬道被半强迫性的撑开,弄得他的小屁股里面胀呼呼的,好不难受…… “不快了已经……”大手更加用力地掰开爱妻的小屁股,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对着老婆撒起娇来。 “老公下面好想老婆的小嘴……想得快爆了……” “色狼……” 见段祈雅羞得满面春情,柏锡彦用唇轻轻啄了一下对方的双唇,继而举起性器,“噗嗤”一声向着菊穴的最深处探进。 “嗯啊……”被男人的肉帮向上顶了顶,段祈雅有些承受不住的呻吟出声。 “太、太深了……呜……” 42.被操得好痒 “还不够深……”说着,男人稍稍退后了一些,再一个挺身,重重埋了进去。 “呜……唔啊……”段祈雅又受不了的叫了出来,一边咬上男人的肩头。 这个坏男人,都要把自己的蛋蛋挤进来了…… 还说不深…… 继续往爱妻的小菊穴中捣弄,男人不知足地诱哄道: “叫老公,乖……” “老公……”段祈雅带着哭腔地叫了一句。 好、好萌…… 听见一向害羞的祈雅这么娇羞地叫了声老公,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突然多了好多的粉色泡泡,一颗铁血丹青汉子心就这么化了…… 结婚什么的,真是好物啊…… 沉浸于成为祈雅老公的满足感中,男人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腰动得越快,一根烧火棍就这么不停的在娇妻的小屁股里面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再拔出来,于是乎,祈雅的小嫩穴被男人越捣越多水,越捣越多汁,直捣得他头脑发胀,眼角发红,最重要的是…… 自己的小屁股…… 快被这个男人给捣烂了啦…… “呜……老公……嗯……啊……不要太快……”段祈雅被男人捣得屁股发麻,尤其是菊穴口的位置,被他的两颗卵蛋不停击打,“啪啪啪”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面,不知道有多银荡。 “这种时候应该说再快一点才对……”享受着新婚妻子紧致的小嫩穴,男人的性器胀大了一圈,硅头对着上面最敏感的一片凸起一顶,一股水柱“噗唧”一声,立马喷上了他的顶端。 小家伙又开始乱喷骚水了…… 意思到这一点,男人的黑眸一黯,整个腰臀动得更厉害,次次都往祈雅最骚浪的一点捣去,捣得他银水乱喷,噗唧噗唧的流了一屁股。 “呜……老公别……别操那么用力……啊啊……” 躺在教堂的圣台前,段祈雅的手很努力地扒着两边的桌沿,白嫩的腰臀不断承受着男人来自后方的撞击,一下又一下。 “嗯啊……小彦……不行了……呜……想……想射……要被操射了……啊啊……要被老公的大……哈……大棒棒操射了……” 喘着气,段祈雅的眼角湿润,体内的阳具不停抽插,变换着姿势地磨蹭着穴内的软肉。 他可以听到…… 自己的下面因为男人的抽插,不停的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在对自己说,自己其实好喜欢好喜欢小彦用力地操自己的屁股,好想好想他再多往自己的骚心上面多顶一顶……最好把自己操得整个屁股里都是银水,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含着小彦的那根东西,再把他浓浓的经验全部吸进来,喷得自己的小屁股里里外外都是白浓浓的一片…… 想到这里,段祈雅的银穴突然痉挛了起来,吸着肉帮的软肉剧烈的收缩挤压,而前方的玉茎则喷出大量粘稠的经验,弄得自己和男人的耻毛间全是银荡的白色…… 喘着气,段祈雅感觉到男人的眼神微变,粗壮的性具跟着抖了两下,然后,又烫又浓的经验不停的灌入自己的菊穴。 噗…… 男人的第一注经验打上银穴的内壁,烫得段祈雅哆嗦了一下。 噗…… 噗啾…… 第二注经验,男人的巨根有意识的变换了方向,朝着祈雅的骚心上喷去,强烈的快感激得祈雅的银洞蜜芯也开始!水,一点点的回应着男人的灌溉。 噗唧……噗唧…… 噗呲……噗呲…… 第三注经验,男人的浓精盖过了祈雅喷出的那一点儿银蜜,源源不断地朝那骚心孔拍去,那种感觉犹如海浪拍打在暗礁之上,排山倒海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袭来,而段祈雅本人就被男人操得两眼翻白,两条玉腿紧紧缠着男人的虎腰。 “呜呜……老公……老公……” 哭叫着,段祈雅的双臂紧紧抱住男人的脖颈,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般,在男人坚实的怀抱中寻求安慰。 “嗯……祈雅……”双手扒着娇妻的臀瓣,男人皱起眉头,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 他的小娇妻现在正在一边哭,一边很努力、很努力的把自己的整根东西往里面吸…… “呜……老公……” 双眸半垂,段祈雅的眼波中流转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眼神就好像在对男人说—— 老公大人,请快点用你的大肉帮把人家的小屁股给填满,多用力也没有关系,最好把他的小银穴操得到处流水,就算给捣烂掉也没有关系…… 忍不住用手把祈雅的头发揉得更加散乱,柏锡彦喉头一紧,刚刚射出浓精的肉帮直接跳过了疲软的状态,再次变得雄赳赳气昂昂。 “祈雅……你再这么看着老公……老公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诶? 水眸微微睁大,段祈雅愣了一下,泛着情欲的脸庞染上了三分的不知所措,让男人真心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娇妻可爱起来简直萌到他的心坎里,不多欺负几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抽出干劲正浓的性器,男人就着满是粘液的肉棍在段祈雅的卵蛋上拍了几下,深吸一口气,用着极快的速度将他翻过身来,“噗嗤”一声又插了进去,一次顶到娇妻最瘙痒的那一点。 “啊啊……啊……”惊叫一声,段祈雅的小屁股下意识的夹住男人的肉棍不放,骚穴眼儿被男人干得又麻又痒,那股子瘙痒劲儿,让他卯足了劲的吃起男人的大肉帮,一边吸,一边夹,夹得不够还会扭扭屁股,自己往后方顶一顶。 “呜……老公的大肉帮好会顶……大棒棒……嗯……好粗好烫……呜……不要……屁股里面……嗯……被操得好痒……呜呜呜……痒死了……” 43.打屁股 “痒?”男人被娇妻银乱的样子搞得心痒难耐,重重多顶了几下,“祈雅里面真是骚透了……被老公这么用力地干,还是觉得痒么?” “呜……痒……好痒……又麻又痒……老公……老公多干几下……干深一点……呜啊啊……棒棒……棒棒……好满……屁股里面好满……” “有把老婆的骚屁股给操舒服了么?该死!屁股放松点,夹这么紧……嗯……” “呜……”听话地松开夹紧男人的细腿,段祈雅很努力的想要放松含着男人的银穴,无奈那穴儿好像有自己的意志一般,不管自己如何控制,都阻止不了它以更加深沉而绵长的力道吸吮着男人的荫净。 眼见不管自己怎么放松,下体就是不听话的吸着男人的银器,段祈雅急得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更为努力地夹住男人的大肉棍。 “老公……我……呜……不是故意的……呜呜……下面……下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多含含老公的棒棒……呜……就是……很好吃……嗯啊……又、又操到了……” 好、好吃么…… 仔细地回味着小娇妻的话,柏锡彦的一张俊脸诡异地笑了起来。 嘿…… 嘿嘿…… 嘿嘿嘿…… 祈雅居然说自己的那根好吃…… 好高兴…… 于是乎,男人大掌一伸,只听得“啪……”的一声,段祈雅的半边屁股已经红了一半。 “呜……” 摸摸自己的屁股,段祈雅哀怨地扭过头,哀怨地瞪了男人一眼,然后—— “啪……” 哀怨的……又受了一巴掌…… 屁股被男人打得火辣辣的,段祈雅只觉得自己的两瓣屁股快要与身体的其他部位分离了,无奈自己这副银荡的身体都被男人打屁股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是觉得很爽,一股又疼又痒的诡异快感直冲脑际。 就这样,刚刚成为人妻的段祈雅一边承受着男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无止境抽插,一边在心里想…… 自己这辈子…… 都会被小彦绑在身子下面,做个银荡又幸福的…… 小妻子吧…… ****** 那次的法国之旅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新婚的那几天更是天天黏在床上,一刻也不分开,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那么一点点,就算两个人再怎么舍不得他们的二人世界,两人最后还是回国了。 “老婆~~~!”一回来,柏锡彦便从后面一把搂住正在做菜的段祈雅,一边亲昵地蹭蹭他的脖颈。 “啊……”捂着自己的侧颈,段祈雅胀红了脸,整个颈部甚至都泛起一片红痕。 感受着男人喷在耳边的气息,段祈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和小彦做得太多了,搞得自己现在稍微被他碰一下都会觉得异常的敏感,就好像现在,小彦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自己围裙下面的小玉茎就已经有了渐渐抬头的趋势,还夸张到将裤裆前面的小围裙给顶起了两公分。 “老婆……你好色……” 看到亲亲老婆围裙下的小东西,男人笑了一笑,一双大掌不客气的伸到了围裙下面,轻轻摆弄起下面那根羞到红彤彤的东西。 “嗯……” 轻哼一声,段祈雅手中的小菜刀表示,主人握着自己的手,明显不稳了…… 44.公开关系 不过,他的另外一个主人貌似注意到了自己的小身板儿有多脆弱,就在自己快要碎成几半儿之前大手一伸,瞬间挽救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小生命。 呼…… 小菜刀这厢为自己捏了把汗,就看到自己的男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祈雅主人的小裤裤扒个精光,从后面开始了他们今日爱的“啪啪啪”。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一边忍受祈雅主人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银叫声,苦逼的小菜刀在心中默念了上百遍的玉女心经…… 因为…… 自己木有小鸡鸡…… 听多了主人们的呻吟…… 很惨的…… 一顿激烈的厨房普累(play)之后,男人抱着段祈雅在新买回来的大浴缸中又来了一次爱的泡泡浴,这才抱着累到腿软的小妻子上了床。 “老婆……”抱着两个月前还是自己养父的小妻子,男人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这段时间,两人的幸福指数可谓达到了本世纪最高点,白天男人就一个人出去工作,而祈雅也恢复了小学教师的职位,每天在学校教孩子们画画,等到两人都各自忙完各自的事情,就会窝在家里你侬我侬,卧室厨房浴室沙发更是各种普累,每每都叫男人欲罢不能,唯一的不足就是,祈雅总是不肯在外面表现的与自己太过亲近…… 想到这里,男人的眉头一皱,抱着段祈雅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老婆,我们公开关系吧……” “嗯……”被男人累到昏昏沉沉的段祈雅随意应了一声。 “真的么?真的么老婆?”没有想到怀里的小妻子会这么容易的答应,男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直起身,激动地晃着段祈雅的肩头。 “嗯?”被男人摇晃的晕晕乎乎,段祈雅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萌呆了好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应许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个,我是说……” “什么?”男人眨巴着大眼睛。 “……”讨、讨厌,小彦居然又对着自己卖萌! 对着男人一双状似天真实则腹黑的大眼睛,段祈雅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缩回男人怀里。 卖萌这一招,好可恶! 段祈雅在心中恨恨地想,而男人则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小样儿,搂着怀里的小妻子在那儿偷笑。 祈雅受不了萌物这一点是男人前段时间偶然发现的。 刚开始的时候,男人只是纯粹的想哄爱人开心而学着卖萌,没想到这一招意外的好用,搞得现在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男人一卖萌,祈雅就会绯红着脸颊答应他…… 想到这里,我们的柏锡彦在床上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丝毫没有发现一个大男人顶着张萌脸是有多么的想让人起鸡皮疙瘩,也就只有他家的那个小娇妻会被他给萌住。 躺在床上,本来男人已经信心满满,一边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向世人公开自己与祈雅的关系,怀里的小娇妻突然动了动,一脸挣扎地抓着自己的手。 “小彦……” “叫老公。”男人挑了挑眉。 “……” 段祈雅羞红了脸,小小声地叫了声,“老公……” “乖~~~~~” 揉揉段祈雅的短发,男人表示自己已经被自己的新婚小妻子萌到一脸血。 懦懦地叫自己老公什么的…… 真是可爱到爆了啊!!! 没有注意到段祈雅的一脸为难,男人继续幸福地冒着他的粉色泡泡。 咕嘟、咕嘟…… 祈雅好可爱…… 咕嘟、咕嘟、咕嘟…… 唔……好爱他…… 一边冒着他的粉色泡泡,柏锡彦一边沉浸在他的幸福世界里,就看到怀里的小妻子满脸焦急地扭过头。 “不是,小彦,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 “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能公开结婚的事情……” “……” 听到这里,男人的泡泡“啪”的一下破了…… “为什么不能公开?”自己爱祈雅,而祈雅也爱自己,不是么? “如果公开了,你会被人说闲话……” 说着,段祈雅低下头,如水的眼中充满不安。 对于“同性恋”这三个字的意义,段祈雅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懂得那三个字能够给人带来的伤害,所以就算他们两个人现在再怎么幸福,再怎么想要将他们的喜悦公诸于世,也还是需要一份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态度。 “傻瓜!”听了段祈雅的话,柏锡彦轻轻骂了他一声,却是极近宠溺地望着他。 对于祈雅,他是真的心疼。 心疼他的温柔,心疼他的脆弱,心疼他总是替别人着想的心,以及对自己的不管不顾。 “我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以后别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只要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做我的小妻子就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 说着,男人突然听到小娇妻的肚子“咕咕咕”地叫起来。 “……” 好丢脸…… 段祈雅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而男人则“噗嗤”一笑,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走,我们出去吃。” 看着被柏锡彦握着的手,段祈雅很想挣脱,却又舍不得,最后只得由着他牵着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像是故意想将两个人的关系公诸于世,柏锡彦没有定包厢,而是找了间人不多的餐厅,在大厅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对着角落的服务员招招手,柏锡彦为祈雅点了个丁骨牛排,而自己则要了一份腓力。 看着柏锡彦细心的替自己把牛排去骨,一块一块的切成小块,段祈雅的心依然彷徨不定。 公开两个人是同性恋是事情是多么大的一件事,甚至有可能害得小彦丢了工作,偏偏当事人又是一副怎样都无所谓的样子,只能让自己在这儿替他干着急。 恍惚之际,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朝两人走来。 “雅?”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高,身穿一件非常经典的三件套西装,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见段祈雅没反应,柏锡彦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暗示性地叫了他一声。 “祈雅,你认识这位先生么?” “啊?”摸了摸被踢得有些疼的小腿,段祈雅依旧显得有些迷惘,一双眼睛像小鹿斑比一样地瞅着面前的柏锡彦。 “有人找你。”看着祈雅如此迷糊的神情,柏锡彦的一颗心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泡,硬是压下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冲动,对着桌旁努了努嘴。 回过神来的段祈雅看到站在一旁的男人,顿时清醒了,原本还有些红光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眼神中隐隐泛着一丝绝望。 45.心不在焉 “尹、尹商?你怎么会在这里?”迅速站起身,段祈雅对面前的男人点点头,背脊依旧有些僵硬。“你不是……不是出国了么?” “前一段被朋友叫回来,合伙开了间律师事务所。”看到段祈雅的样子,尹律师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光,嘴边却依旧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对待祈雅更是像对待久违的朋友般亲昵。 “这么久不见,雅也变得开朗了呢。” “……” 低下头,段祈雅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从柏锡彦的角度看过去倒是很像因为尴尬而羞红的脸庞,惹人怜爱。 以为段祈雅害羞,柏锡彦主动站起身,替他挡去那些不必要的视线,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风范。 “你好,我是柏锡彦。” “尹商。”有些玩味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尹商和柏锡彦握了手,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张名片。 “友诚律师行。”礼貌性地看了眼手上的名片,柏锡彦道:“尹先生是大律师?” “混口饭吃。”对着两人寒暄了两句,尹商的手机响了。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男人皱了皱眉头,随即快速的挂断,“那我不打扰两位用餐了。雅你有时间记得来律师楼看看我,你知道,怎么走的……” “嗯。” 僵硬地点点头,段祈雅对着他的背影呆了好一阵子,再看了看柏锡彦,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的一顿饭,段祈雅吃的心不在焉,就算和柏锡彦说话的时候也只是敷衍的嗯嗯啊啊,丝毫不见刚进餐厅的那份羞窘。 看到段祈雅这个样子,柏锡彦好像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静静地陪着他吃完晚餐,早早的回家休息。 连着两天,段祈雅都显得极为魂不守舍,原本话就不多的一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就连熨衣服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纯白色的衬衫就这么印出一个洞。 “祈雅,你这两天怎么了?”拿开段祈雅手中的熨斗,柏锡彦弯下腰,拔掉插销。 “没事。”后知后觉的摇摇头,段祈雅低头一看,手中的衬衫已然报废。 “对不起小彦,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去给你买件新的!” “不用。”顺手将衬衫丢进垃圾桶,柏锡彦把段祈雅推到沙发上坐下,而自己则拉了张椅子,面对着他坐下来。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啊。”段祈雅扯开嘴角。 “是不是和那个叫尹商的律师有关?” 听到柏锡彦提起尹商,段祈雅局促地抓起手边的沙发,整个边缘立即被抓得凹陷下去。 “没有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段祈雅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指尖紧紧地掐住沙发,继而缓缓放开。 “没有?没有你这几天会变成这样?” 抓起段祈雅的手,柏锡彦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才刚结婚不久,按道理来说,祈雅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某律师紧张成这样,可他现在的表现就好像回到了之前的自闭期,甚至更加严重。 “你看看你这两天,叫你出去你也不出去,留在家里碗也打破了,手也割了,衣服也熨坏了,就连煮个菜也能把糖当成盐,你这样……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听着柏锡彦的话,段祈雅的头越变越低,最后干脆拿出之前在医院应付心理医生的那套沉默对着柏锡彦,看得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叹了口气,柏锡彦抬起双手,硬是将他的头掰起来,看着自己。 “祈雅!祈雅你看着我!” “……”段祈雅的眼神缩缩闪闪。 “我是你老公!结婚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么?所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心疼……” “小彦……” 看着面前的柏锡彦,段祈雅有了片刻的感动,甚至有冲动想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告诉他。 可是一想到小彦知道事情以后该有的反应,段祈雅猛地推开他,从沙发上酿跄着站起来。 “我没事,你别管我。” “祈雅……”男人跟着站起来。 “我说了我没事了,你别跟着我!”说着,段祈雅作势要走,却被男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 “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许走!” “……” 深吸一口气,男人看着沉默中的祈雅,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 “你怎么能让我不管你?” 怎么能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你痛苦…… 一边心疼怀里的段祈雅,男人的手感受到一丝湿润。 “啪……” “……” “啪……啪……” “…………” 冰冰凉凉的触感,一点,一点的打在自己的手背上,而男人知道,那是祈雅的泪…… “求你了小彦,别逼我……” 仰起头,段祈雅很想叫自己别哭,因为自己越是这样,小彦一定越担心自己…… 可他控制不住内心那种恐惧又酸涩的感觉,只能任凭自己的眼泪一点点的打在男人的心上…… 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柏锡彦放开段祈雅,用手朝着他的方向指了好一会儿,嘴巴张张合合,最终挫败的放下手,钻进自己之前的小房间。 “我下个星期要去外地公干,你如果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说完,柏锡彦关上房门,留下段祈雅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历尽了沧桑般的看着纯白的天花板,默不作声。 柏锡彦走的那一天,段祈雅送完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拿着一张名片来到尹商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走向前台。 “您好,我找尹商尹律师。”对着前台小姐礼貌的点了点头,段祈雅有些局促的用手搓着自己的裤缝。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抬起头,前台小姐对段祈雅报以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没有……”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尹律师的档期排的很满,麻烦您在这个本子上注册一下可以吗?我们会尽快为您安排与他见面的时间。”说着,秘书小姐站了起来,递给他一个深蓝色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 看了眼手边的本子,段祈雅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我……我有急事,您可以帮我转达一下么?就说段祈雅找他,只要耽误他五分钟就够了。” “这样……您稍等一下。” “嗯。” 等待中,段祈雅看着秘书小姐按下内线,和电话那头的尹商说了两句话。 接着,门开了。 “雅。”打开办公室的门,尹商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典雅而不失优雅,与穿着老土的段祈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尹、尹律师。”看了眼尹商,再看看一旁的女秘书,段祈雅看着尹商对着门口的秘书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一会儿,这才将段祈雅迎进办公室,关上房门。 “想喝点什么?” 不疾不徐的替自己倒了杯咖啡,尹商打开办公室角落的小冰箱道:“咖啡?茶?还是你以前最爱的……‘脱、脂、牛、奶’?” “那个,尹律师。” 看着面前这个高了自己半个头的男人,段祈雅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单薄的身形微微摇晃着,好似风中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飘零。 “你不用这么紧张,叫我小尹就可以了,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叫我的么?”对着段祈雅笑了笑,尹商缓缓咧开嘴角,轻轻叫了一声—— “哥……” 46.放过我 听到尹商的那一句“哥”,段祈雅瞬间变了脸色,激动的大叫了一声:“我已经不是你哥了!” “……”尹商的眼眸黯了一下。 看着那许久未见的恐怖眼神,段祈雅下意识的缩瑟起来。 “我、我是说……”段祈雅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是说……”紧紧抓住尹商的手,段祈雅几近哀求地道:“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才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才和小彦走到一起,他不想属于自己的那点幸福就这么被人抢走…… 他不想! “哥你说的真难听呢……”看着手腕上的疤痕,尹商那双看似温柔的眼渐渐渗入一丝丝的阴狠,语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 “什么放不放过你,说的我这个弟弟好像洪水猛兽一样,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 “不过要说起来,放不放过你,真的不是你说的算呢,哥……”缓缓靠近段祈雅,尹商一步、一步的逼近,直到把他逼到墙角,这才伸出手,用着自己饱满的指腹轻轻摩搓着他的侧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哥的名字,好像还没从我们家的家谱里面移除呢……” 撇开脸,段祈雅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抗拒。 家谱…… 他们明明从没把自己当成过一家人! 不过面前的尹商并没有因为段祈雅的抗拒而显得不开心,相反,他现在找到了更加好玩的东西。 “那天和你吃饭的那个,就是他儿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他的儿子”四个字,段祈雅的心“咯!”了一下,绵薄的细汗不自觉的从额角泌出。 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以后,自己明明过得那么小心翼翼,明明已经躲到了最偏僻最卑微的那个小角落,更没有和那个家再有任何的联系,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会知道小彦的事,会知道恩师的事? 看着段祈雅不断变换的表情,尹商笑了笑,从容地坐回自己的老板椅。 “哥你不会忘了我究竟是干什么的吧?”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他想查的事情,根本没有查不出来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答应你,放过你和那小子。” “?” 没有想到尹商会这么好心的放过自己,段祈雅愣了一下,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真的?”段祈雅的语气中有着几不可闻的不确定。 “真的哦。”喝了口面前的咖啡,尹商的眼尾轻挑,看了眼桌子对面的段祈雅。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我能在餐厅偶遇到你,大哥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遇到你。” “这十几年来,大哥可是一直在找你呢……” 大哥…… 大哥! 听到“大哥”两个字,段祈雅抖得更厉害,整个人就像随风飘摇的柳絮,被一团团的绝望包裹着。 看到段祈雅那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尹商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如果不想被大哥找到,就给我从这个地方搬走。” “可是……” 他才刚刚和小彦结婚,他舍不得小彦,舍不得他们的家,更舍不得和小彦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 “都这种时候了还和我讨价还价,你应该知道如果被大哥发现你住在这个城市,而我知情不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我知道……”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你运气好。本来我回国,大哥说他会过来看看我的,不过他现在正好在西班牙处理一桩生意走不开,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所以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以后,你还是没有搬走,我就会和他说,他的小宠物,回、来、了……” 听到尹商的话,段祈雅害怕得冷汗直流,望着尹商的眼神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我、我会搬,不过请你一定一定要遵守和我的约定,不要把见过我的事情告诉那个……那个人……” “我不像你,还没活腻……”尹商轻哼了一声,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到时间见客了。你自便。” “那我……先走了……” “嗯。” ****** 段祈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尹商的律师事务所里走出来的,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好怕。 他怕那个纠缠了他大半辈子的梦魇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怕他毁了自己,毁了小彦,毁了他刚刚才得到手的幸福…… 坐在家中的沙发上,段祈雅怕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而这个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这个充满了他与小彦回忆的地方,让他突然眼眶发酸…… 如果逃避可以的话摆脱那个梦魇的话,他宁愿就这么逃一辈子。 但他舍不得一个人走,舍不得小彦。 可小彦呢? 小彦会理解自己,跟着自己一起逃么? 他不知道,毕竟小彦在这座城市生活了那么久,金钱,地位,名誉,许多事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就算他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和自己走,他又可以做到什么都不问么? 想到这里,段祈雅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更加麻乱,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觉得纠结无助。 仰起头,段祈雅无力地瘫倒在新买回来的大床上,而自己与小彦的结婚照就这么印在他眼前。 照片中的两人笑的很开心,而他们背后那大片的熏衣草也好似在替两人祝福似的,满眼的紫色中沾染着点点春意。 说起来,那也算是个奇迹…… 众所周知,一般的熏衣草其实并不会在初春盛开,但不知为何,就在自己与小彦结为夫夫的第二天,原本只是开满杏花的普罗旺斯便开满了熏衣草,而当地的人们也因为这难得的奇景走上街头,一起目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47.我想搬家 想想当时的情景,段祈雅原本浮躁的心中蓦地扬起一丝柔软,而在那片柔软之中,有的只是一个名字—— 柏锡彦。 小彦…… 他的小彦…… 他的丈夫…… 他一辈子的伴侣,此生的最爱…… 结婚的时候,小彦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段祈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他亦没有忘记自己在神父面前许下的誓言:从今日直至永远,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快乐或是忧愁,他,段祈雅,都会永远的爱着柏锡彦,珍惜他,保护他,直到…… 永永远远…… 下一刻,段祈雅毅然地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祈雅……”接到亲亲老婆的电话,男人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可那笑容维持不过短短十秒钟,就因段祈雅的一句话而僵住了。 “小彦……” “我,想搬家……” “……” 电话这头的柏锡彦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事么?”柏锡彦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住的太久了,想换个环境。” “……” 对于段祈雅的这段说辞,男人持着很明显的怀疑态度,而他也不准备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给祈雅任何的许诺,所以他在思考了几秒之后便对段祈雅说: “祈雅你乖,我现在要见客,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说。” 说着,男人挂了线,转头走进刚刚走出的机场,对着面前的服务人员道: “您好,我想买一张回城的机票,现在。” ****** 被男人挂了电话之后,段祈雅有了片刻的失神,整颗心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了一般的难受。 他知道自己不该埋怨小彦些什么,毕竟小彦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就是觉得委屈,觉得自己的信任被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人给无视了,两滴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大床上,段祈雅想了许久,也想了很多,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衣柜的最上方找出一个牛皮纸做的大信封。 这个信封是他替年幼时的小彦保存的,里面装着恩师很多年以前立下的遗嘱,而遗嘱的受益人除了和恩师一起出车祸去世的师母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小彦,还有一个,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段祈雅缓缓打开手中的牛皮信封,找出了一份遗嘱的影印本,一把保险柜的钥匙,还有一张名片。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影印本和名片早已泛黄,只有那把钥匙,这么多年来因为被段祈雅使用了无数次,被磨得光滑发亮。 也许,是时候将一切都还给小彦了…… 在心中叹了一句,段祈雅刚想把东西从手中收回信封里,就听到“啪嗒”一声,门开了。 “小彦?”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段祈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知所措地站起身。 “你怎么回来了?” “你哭了。”没有理会段祈雅的问话,男人皱了皱眉头。 “没有啊。” “……” 走到段祈雅面前,男人用指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一边亲吻,一边将他搂在怀里。 “告诉老公,怎么了?” “老公……” 被男人抱在怀里,段祈雅喃喃地叫着那两个字,心中的空洞不知为什么,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啊…… 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段祈雅借机把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而男人就这么由着他,直到他突然抬起头,一脸失措地看着自己的脸: “你不是还在出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用食指轻刮了一下段祈雅的鼻梁,男人笑得温柔:“你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我哪还有心思在外地出差,早交给公司同事了。” “……” 听到男人的话,段祈雅有些窘迫,却又打从心底觉得开心。 原来自己在小彦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么…… 想到这里,段祈雅突然抬起头,温柔如水的眸影里,蓦地多了一份坚强。 “老公,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 “我们,搬家吧!” “……”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问道: “有什么原因么?” “原因什么的……我还没准备好要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信我一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没错!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可是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将埋藏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全部告诉小彦!而从现在开始,他,三十九岁的段祈雅,要按自己的意志而活,要为属于两人的幸福,奋斗到底。 看着段祈雅眼中的坚定,男人的眉拧成了一圈,又缓缓舒展开来。 “我答应你。” “小彦……” 段祈雅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自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自己是在梦境还是现实,鼻子一酸,喜悦的泪水就这么冲出眼眶。 小彦相信自己…… 他居然真的会像现在这样,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谢谢你,小彦……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这样的我…… 看着段祈雅又哭又笑的样子,男人温柔地抹去他的泪水,眼眸中有的只是深沉的包容。 “傻瓜!我们是夫妻不是么?做丈夫的体贴一下他的小妻子,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嗯!” 得到了男人的应允,段祈雅的心突然轻松了一大半,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没做,一件他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小彦,我……我太高兴了,有件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 “什么?” “是关于你父亲的遗嘱。”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到柏锡彦的手中,段祈雅擦了擦眼泪。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从我这里把你父亲当年给你的遗嘱全都拿回去?”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么?放在你那里,我很放心。” “可是……” “还是连你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其实是不值得我去信任的?” 48.梦魇 “……” 小彦…… 对于男人对自己的全然信任,段祈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就算要逃一辈子又怎样? 就算要在担惊受怕中生活一辈子又怎么样? 只要有小彦,他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紧紧拥着这个答应照顾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段祈雅和男人计划好,等小彦辞了婚介所的工作,他们两个就去外国,短期之内都不会再回来;可是命运往往不遂人愿,在他和小彦准备离开的前两天,他接到了尹商的电话。 “尹、尹商……” 看着面前的尹商,段祈雅依旧觉得很害怕,可是一想到在家里等着自己的男人,他就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跟我来。”瞥了眼杵在巷尾的段祈雅,尹商扔了件黑色风衣给他,随即替自己戴上帽子:“这里说话不方便。” 跟在尹商后面,段祈雅看着他带着自己在数条小巷之中穿梭,那样子好像在刻意摆脱什么人,而后终于在一间废弃的工厂大楼前停下。 “进来。” 推开门,尹商迅速地将他拉进屋内,随即从门缝处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站在黑漆漆的小屋内,段祈雅不安地摸了摸裤子里的手机,想要打开显示屏,看清周围的状况。 “这里是哪里?”微微眯起眼,段祈雅拿出手机,谁知他的手机刚打开,就被尹商一手拍开。 “不许有光!” 紧接着,段祈雅感到自己的手机飞离了他可以抓住的范围,下一秒,他听到自己手机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怔怔地看着黑漆漆的地面,段祈雅愣了一下,随即感受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怎么了?” “总之就是不许开灯。” “……” 沉默了一会儿,段祈雅主动开了口。 “我和小彦,已经决定搬走了……” 他以为尹商会满意自己的回答,谁知道他非但不满意,反而严厉地拒绝了自己。 “你不能走。”看着月光下的段祈雅,尹商眯起双眼。 听闻尹商的话,段祈雅的脸色整个变了,就连那一向温润的声线也高了好几个音。 “是你说要我们走的!现在我们都已经准备走了,你又跑来和我说不能走?” 紧皱着眉头,尹商表现的很冷静,但是其实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在怕。 因为如果不是怕,他又何苦联系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如果不是怕,他又何苦专门为俩人的会面找了这么一个地方? “总之计划有变,你暂时还不能走。” “不能走?为什么?” “大哥他不知从哪里收到消息,提前回来了……” “你是说,他……他……” “嗯。” 看着尹商的表情,段祈雅酿跄了一下,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被他发现了自己,自己……自己一定会被他折磨到死的…… 猛地抬起头,段祈雅几步冲到门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被发现,说什么也不能被发现。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和小彦,他和小彦才刚刚开始…… 强烈的恐惧感紧紧笼罩住段祈雅的全身,却被后面的尹商一把拉住。 “你放开我!我要走!我求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马上走!” 死命拖拽着尹商的手,段祈雅惊慌的像只受惊过度的幼狮,一只手不住的往小门的方向伸去。 差一点点…… 还差一点点…… 他就可以逃了! 可他实在太久没有锻炼过身体,只是被尹商轻轻拽了那么一下,便被甩到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太迟了。”望着地上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尹商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楚。 “为什么?” 为什么会太迟? 为什么不让他逃? 他还可以跑…… 他明明可以和小彦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尹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威严而又低沉的声音。 “因为,我不许你走。” 49.再见了,我的爱 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这个地方,段祈雅和尹商都吓了一跳,而当他们看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两个人更是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大哥。” 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尹商的神情中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黑色风衣下的手更是颤抖的不像话。 瞥了眼一旁的尹商,男人闪着幽光的狭长眸子微微眯起,强势而张狂的气息顿时盈满整个废弃大楼。 “我和你的帐,回去再算。” 说着,男人的目光从尹商的身上离开,如鹰的狭长眼眸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段祈雅,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个在月光下瑟瑟发抖的“好”弟弟。 噗通、噗通……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段祈雅告诉自己他要逃,他一定要逃! 可是无论他逃跑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他依然和十五年前一样,只需要被眼前的男人盯上一眼就已觉得全身无力,像只可悲的爬虫,在他面前屈辱的爬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笑了。 由父辈继承而来的俊逸面容让他即使在四十六岁的今天,也还是拥有一份倾倒众生的魔力。 而地上的段祈雅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俯视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依然俊朗的轮廓,以及嘴角那抹,令人头皮发麻的笑…… 十五年了…… 距离自己上次见到这个男人,已经十五年了…… 段祈雅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惧怕他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可他不行。 眼前的男人虽然是笑着的,自己还是能从他眼中读出那丝久违的嗜血,读出他瞳孔中,那个痛苦挣扎的自己…… 缓缓蹲下身,男人扯下戴在右手的白色丝绒手套,一把捏住段祈雅的下巴,像是观赏自己许久不见的玩具。 “你瘦了。”男人叹了一句,随即皱起眉头。 “……” 动了动喉咙,段祈雅惊恐着屏住气息,原本清润的眼像是要曝出眼眶似的,死死地盯着男人掐住自己的手,随即感受到一丝剧痛。 “啊啊啊啊…………” “吧嗒”一声,段祈雅听到了自己下颌骨移位的声音,整张脸更是因为疼痛而扭曲。 疼…… 很疼…… 整个下巴像是要掉下来一样的疼,让段祈雅的眼泪不停的从自己的眼眶低落。 可他知道……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知道这只是男人千万种惩罚方式中的一种…… 捂着已然移位的下颌,段祈雅疼得蜷起身子,下一秒又被男人揪住头发,整颗头吊在他面前,像只无生命的木偶。 一脸心疼地看着不断流泪的段祈雅,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修长的食指轻柔地划过他扭曲的脸。 “啧啧啧……” 微微歪过头,男人的大么指轻轻在段祈雅那移位的下颌骨上按了一下,一边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 “疼么?” 拼命流着泪,段祈雅疼得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摸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随即猛地拍开男人的手,往后爬了几步。 “哈……” “哈……” 大口喘着气,段祈雅无法阻止自己的口水从唇角滴落,冷汗亦一点点的从额角泌出。 他太疼了…… 只是短短几步而已,他就觉得自己的下颌已然承受不住突然移动而带来的晃动,疼得他连太阳穴也在不停的抖动,而男人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突然像个疯子似的站起身,擦得噌亮的尖头皮鞋对着自己的肚子就是一阵狂踢乱踹。 “是你!硬要从我身边逃开!”男人狠狠踢了段祈雅一脚,随即抓狂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来回踱步。 “是你!都是你的错!”停下步伐,男人指着地上的段祈雅,随即又是两脚。 “我有什么地方对你们不好!?嗯?你是这样,你妈也是这样!都是婊子!全都是些忘恩负义的贱婊子!!!” 死命踹着地上的段祈雅,男人像是发狂了一般,俊逸的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而一旁的尹商则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一动也不动。 有多久了? 他真的,好久都没见过大哥像今天这样激动了…… 月光下的他虽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虽然恨得满眼都充满了血丝,就连裤脚也染上了段祈雅的血,可尹商依旧觉得,这样的大哥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值得他奉献一生的男人…… 默默看着男人将地上的二哥折磨得不成人形,尹商的嘴角诡异的咧开,却依然嫉妒的要死。 不在乎,就不会恨…… 不在乎,就不会发狂…… 不在乎,就不会去伤害…… 所以尹商知道,面前的大哥,到底还是爱着他二哥的…… 这样的认知让尹商痛苦的要死。他甚至希望大哥可以就这么把段祈雅弄死!可他终究没有完成心愿,因为他看到了,看到属于他的大哥突然跪了下来,紧紧地抱着地上的二哥流泪。 “祈雅……祈雅……” 抱着怀里的人儿,男人无声地流着泪,口中一直叫着段祈雅的名字,可段祈雅知道,这个男人叫着的,不是他…… “……” 颤抖着双唇,段祈雅的眼木讷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无声地流着泪,任由男人将他抱离这间废弃了许久的工厂大楼。 十五年了…… 为了逃离男人的掌控,他不惜换了姓氏,舍弃一切地逃到那个小村庄…… 朋友…… 家庭…… 金钱…… 自由…… 他全都可以不要,为的只是那么一丝卑微的安宁,以及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 看着黑漆漆的夜,段祈雅突然想到了小彦,那个温柔而包容的男人,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丈夫…… 闭上眼,段祈雅的心中充满了苦楚。 如果可以,他很想就这么和小彦过一辈子,做一对平凡而幸福的小夫妻,可他太了解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了…… 尹家的势力太大了,就算放眼全世界,可以与之匹敌的家族也没有几个。而他今天落在他大哥的手上,这辈子根本没机会再逃出去,所以他不希望小彦来找他…… 别说小彦不可能找得到自己,就算找到了,以他一个婚介所的小经理,根本就不可能和偌大的尹家抗衡,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所以他能为小彦做的,就只有最后的这一点点事情…… 咬咬牙,段祈雅忍着全身的剧痛,偷偷取下了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小彦…… 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段祈雅缓缓闭上眼,任凭今夜的最后一滴泪滑落眼眶;而下一秒,那枚象征着永恒的铂金戒指,就这么从段祈雅的手中滑落,跌进巷尾的下水道。 再见了,小彦…… 再见了,我的爱……(完) ——第二部·缠爱·完—— 第三部: 缚爱 01.追寻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祈雅的手提电话,柏锡彦的眉头越皱越紧。 距离上次见到祈雅已经过了十六个小时了。 本来柏锡彦准备向公司递交一下辞职信,接着和公司的职员交代一下后续的事情就陪祈雅一起回来吃晚饭的。可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祈雅还没回来……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再看看手机,柏锡彦又将那串熟悉的号码多拨了一次,可他得到的依然是对方关机的讯息。 关机,关机,又是关机! 就算手机没电了,祈雅也应该用外面的公用电话给自己打通电话报个平安啊,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留着自己一个人在家替他担心,他真的很少这么没交代…… 想到这里,柏锡彦突然想到客厅茶几下有个小电话簿,里面记下了所有祈雅平日里会用到的电话号码。 翻开小电话簿,柏锡彦逐个逐个的打了过去,一边庆幸祈雅对于手机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一直都不是很在行,才会有了这个小电话簿的存在。 可惜他打完了电话簿里的所有电话,依然没有得到丝毫关于祈雅的消息。 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柏锡彦仔细地想着关于祈雅的一切。 他的生活圈子本来就不大,除了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以外,认识的应该就只有周宏逸一个,所以尽管柏锡彦再怎么不喜欢周宏逸,还是打了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智能回复,柏锡彦恨不得将手机给甩出去。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狠狠踢了下床头的矮柜,柏锡彦急躁得不像话,整个人就好像离开水的鱼儿一般,惊慌的快要窒息。 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 柏锡彦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留在家里继续等,于是迅速留了张字条贴在门上,以防祈雅随时回家又找不到自己,而他本人则披上外套,一家一户的敲门询问祈雅的消息。 “对不起,这么晚打搅您,请问您今天有没有见过祈雅?”站在村里卖菜大婶的家门口,柏锡彦的心跳个不停。 这已经是最后一户了…… 如果再没有祈雅的消息,他就要考虑报案了…… “老公,你昨天见过段老师么?”卖菜大婶睡眼惺忪的叫了一声里屋的老伴,随即打了个哈欠。 “段老师?没有啊。” “你也听到了,没有。”语罢,卖菜大婶关了门,留下柏锡彦一个人站在这漆黑的夜,心乱如麻。 没有……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没有的? 再次看了看手机,柏锡彦正想确认没有人给他打过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祈雅随时都有可能联系自己的!万一他回到家又联系不到自己,自己不是在这儿瞎着急了?! 没错! 说不定祈雅已经回家了! 说不定只是自己虚惊一场! 想到这里,柏锡彦又像疯了一般的迅速跑回家,可等待他的依旧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没有…… 还是没有…… 家里和他走的时候一样,依然什么都没有…… 看着满室的空旷,再看看已然升起的太阳,柏锡彦觉得自己就快疯了,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报警! 来到最近的警察局,柏锡彦焦躁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抓着对面的工作人员。 “我老婆,我老婆失踪了!他叫段祈雅!差不多一米七二,长这样……”说着,男人从皮夹中抽出一张两人的合照,再也顾不得“同性恋”这三个字在这个社会上的含义。 “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联系不到他,你们能不能派人帮我查一查?或者、或者查查附近的医院,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出过什么交通事故,或者有人入院也好!” 看着柏锡彦手中的照片,警察同志皱了皱眉头,随即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公式化地道: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说的那位叫……‘段祈雅’的……先生失踪还不够四十八小时,所以我们暂时无法做出任何行动;而且如果医院真的有这样一位……先生的存在,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给您打电话。” 明知工作人员的话,柏锡彦却觉得自己连一秒钟也等不了,只是焦躁地拧着眉头。 “可他确实失踪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没有交代的!不然,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才肯帮我找他?多少钱我都肯给!” “对不起,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上面规定一定要四十八个小时,我们也没办法。” 四十八小时…… 他原本明天就要和祈雅离开这个地方了!他们明明早就约好的,还等什么四十八小时?! 无助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柏锡彦的眼中充满了血丝,而工作人员看到他这副样子也皱皱眉头: “这位先生,您再怎么坐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 “或者您可以试一下其他方法,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您的……妻子。” “其他方法其他方法,如果我还有其他方法的话,还来警察局干什么?!” 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暴怒男子,椅子上的年轻警员吞了吞口水,小声地道: “又或者您试一试想想……您要找的那个人,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或者有哪里表现的……比较古怪?” 结怨…… 古怪? 遵循警员的话,柏锡彦的脑中不断地搜寻着某些有用的讯息,可是他在那里一直想,一直想,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然后他想到了,祈雅最近的确表现的心神不定,还突然想要搬家…… 虽然柏锡彦不知道祈雅为什么那么想要搬家,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切的一切,都与那个姓尹名商的律师有关。 想到这里,柏锡彦猛地起身飞奔出警察局,心里想着—— 祈雅!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02.消失 疯狂地翻箱倒柜,柏锡彦像是要把整个家翻过来一样,努力地搜寻着尹商之前给他的名片。 他记得自己是把尹商的名片放在名片夹里面的…… 可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 他明明放在那里的…… 又翻了一遍手中的名片夹,柏锡彦看着满室的狼藉,很努力地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 自己和祈雅结婚以后,两个人一直都很甜蜜,直到那天自己和祈雅一起出去吃晚饭,然后他们在那里遇到了尹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祈雅从那以后就变得很不对劲…… 接着自己去出差,而祈雅在自己走之后没多久就打电话来告诉自己他想搬家…… 将一切的一切全部链接在一起,柏锡彦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祈雅曾经拿着自己的名片出去找过尹商! 想到这里,柏锡彦打开皮箱,将祈雅的衣物一件一件的从里面翻出来,最后果然在最底层的一件外套里找到属于尹商的名片。 摸了摸手中的名片,柏锡彦飞快的拿起电话,拨打了上面的电话,然后——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经暂停服务。” 暂停服务…… 他明明上个星期才收到这张名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暂停服务?! 抱着一丝很不好的预感,柏锡彦照著名片上的地点找到了那间传说中的律师事务所。本该写着“友诚律师行”的办公室此时空无一物,留下的只是柏锡彦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办公室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没了…… 尹商的律师行…… 就这么没了……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柏锡彦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或者,“友诚律师行”这个地方根本从没存在过,而自己一直都是祈雅与尹商中间,唯一那个被欺骗的对象…… 了解到这个事实,柏锡彦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找不到祈雅的绝望将他层层淹没…… 祈雅…… 祈雅…… 你到底在哪里? 不停的在心底呼唤着段祈雅的名字,柏锡彦突然接到一通从警局打来的电话。 “……” 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柏锡彦突然不知到底该不该接起这个电话,因为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 他很怕…… 他怕自己如果不接电话的话,就收不到祈雅已经被人找回来的事实;可他更怕听到一些对祈雅不利的消息,怕祈雅突然之间出了什么事, 就这么犹豫了好久,柏锡彦在电话被挂断的前一秒终于按下了接听键,静静地听着电话对面的动静。 “柏锡彦先生是么?” “我是……” “这里是远郊派出所。我们的工作人员刚刚帮您查了一下您说的那位失踪人士。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想请您确认一下。” “什么?”动了动喉头,柏锡彦的手蓦地捏紧了手中的电话。 然后他听到了…… 那个令他彻底绝望的消息…… “根据我们的系统显示,在全国这么多的人口里面,根本没有像您之前形容过的那样一个人注册过。” “你的意思是?” “我们国家,没有这个人……” 03.坚持 “啪……” 柏锡彦的手机蓦地从指间跌落到地上,而电话那头的警务人员依然对着听筒不停地叫着: “柏先生,柏先生你还在吗?” 我在吗? 我还在吗? 动了动手指,柏锡彦突然笑了…… 他应该给对面的警察回个话的…… 应该很大声的跟对面的警察说:他的祈雅是确实存在过的! 自己明明见过他的身份证…… 明明和他一起去过医院…… 明明一起办过银行账户…… 明明一起在神父面前发过誓…… 可是为什么…… 这一次的柏锡彦就是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回属于他的祈雅了呢? 静静地跪坐在地上,柏锡彦哭了。 他很想叫自己不要哭,很想叫自己站起来,继续努力的去寻找他的祈雅,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 他弄丢了这一世,最珍贵的宝物啊…… ****** 躺在雕刻繁复的瑰丽四柱床上,段祈雅身着一件金丝制的连身睡裙,苍白无力的脸,竟与床头相框里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了无生气地看着人工筑成的温室吊顶,段祈雅疲累地闭上眼。 回到尹家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男人没少折磨过自己,唯独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就是,他到现在还没碰过自己…… 想到这里,厚重的胡桃木门被人缓缓推开。 “祈雅,吃饭了。”让一旁的侍应将今日的饭菜放在床头,男人挥了挥手指,整个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与祈雅两个人。 “……” 听见男人的声音,段祈雅紧闭的眼睑抖了一下,金丝被下的手指无力的动了动,却连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祈雅乖,哥哥来陪你吃饭了……” 说着,男人微笑着坐上四柱床的床沿,修长的手指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 哥哥? 听到男人这可笑的说辞,段祈雅在心中冷哼了一下,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 这一个星期,自己这个所谓的哥哥每天都会像现在这样,微笑着替自己送上晚餐,但是过不了多久,又会气冲冲的离开。 就像现在这样……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将刚刚拿进来的饭碗打落在地,男人如天神凿刻的俊逸面孔扭曲成了一团。 “你既然回来了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慢慢折磨你!” 折磨我么? 呵…… 听到男人的话,段祈雅笑了,不知是笑自己的无力,还是笑男人的威胁。 是你将我的我下巴捏到脱臼被办法吃饭…… 是你在我面前亲手杀死了母亲…… 现在又来怪罪我不听话了么…… “侵犯……死……” 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段祈雅很努力的吐出几个字,原本清润的声线如今变得像是木头锯过银线的声音,低哑诡异。 “你!” 听到段祈雅吐出一个“死”字,男人顿时气得发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五年了…… 祈雅从自己身边逃开已经十五年了…… 这十五年来,男人没有一晚睡得好,虽然他也不乏床伴,甚至让他的那些床伴跑去整容,整成和祈雅一模一样的面孔……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那些人不是祈雅,不是那个女人的的儿子…… 想到这里,男人望着段祈雅的眼神中出现了片刻的痴迷,但那痴迷很快就化成了暴戾,恶狠狠地瞪着躺在床上的段祈雅。 祈雅…… 祈雅……! 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你,可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伸手捏住段祈雅的下巴,男人看着他又开始流血的舌尖,愤恨不已。 如果他不是那个女人唯一的子嗣,自己根本不需要去管他的死活! 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的话,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 男人后悔…… 为什么自己当初要杀了她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祈雅,都那么讨厌自己呢…… 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出房间,男人一边走,一边笑,而祈雅看着甩门而去的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眼眶。 小彦…… 又一次在心底叫着柏锡彦的小名,段祈雅只觉得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就好像自己的心一般,来了这里以后,就被掏空了…… 小彦…… 小彦…… 隐忍住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段祈雅的身体在被罩下不停抖动,然而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小彦的日子里…… 他真的不知道…… 自己还可以支持多久…… 04.寻找 一个月后 站在尹家大宅的门口,柏锡彦穿着一件褐色的风衣,小心翼翼地躲在树后,注意着周遭的动向。 为了找到祈雅,柏锡彦辞了工作,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私家侦探,甚至找到了祈雅以前就读的学校,问了可能认识他的所有同学,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丝的蛛丝马迹,来到这栋犹如中世纪古堡一般宏伟的大宅前。 祈雅! 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在心中默默发誓,柏锡彦一动不动地站在树后,等待着夜幕的来临。 尹家…… 那个在商政各界都拥有着呼风唤雨的力量的家族,柏锡彦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报纸上看到过。 只是柏锡彦做梦也没想过,那么笨拙自闭的祈雅会和尹家扯上任何关系,现在还极有可能被尹家的人给绑走了。 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多,越来越多的人流朝着尹家大宅涌动,而柏锡彦就准备趁着这个时候偷偷混进去。 作为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尹家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对外的鸡尾酒会,邀请的全都是些商政名流,而自己一个刚刚向公司地上辞呈的人按照常理是怎么都不可能被邀请出席这种酒会的。 但是为了祈雅,他怎么也要试一试了! 看准时机,柏锡彦脱下穿在身上的风衣,正想趁着门口的侍从与其他客人寒暄的空档溜进去,就听到一声凛冽的叫喊声。 “站住!” “……” 站在原地,柏锡彦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紧接着,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便向自己不断靠近。 “这位先生,您刚才还没有向门口的工作人员出示过您的邀请卡,请您现在把卡拿出来。” 站在柏锡彦的背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沈声道,而背对着他的柏锡彦则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紧握着口袋中的小刀,他当然知道非法闯入他人宅邸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问题,更加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有多么危险,但是为了祈雅,他别无选择。 “先生,请您把邀请卡拿出来。”身后的保镖再次出声。 用余光扫了扫周围的情况,柏锡彦的手越握越紧。 因为保镖们的两次询问,越来越多的客人已经往他们的方向看来,照这个情况继续下去,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保镖们丢出门外,说不定再也进不了这栋宅邸,再也见不到他的祈雅,所以就算不行,也要乱来这一次了! 闭上眼,柏锡彦咬咬牙,正准备拿出口袋中的小刀,就感到一只熟悉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随从。” “周先生。”看到突然出现的周宏逸,几名保镖往后退了退,而带头的那名保镖则毕恭毕敬地对他点了点头。 “不过即使是周先生的随从,我们也还是要例行公事,请他向我们出示一下邀请卡。” “……”皱了皱眉头,周宏逸随即以柏锡彦从没看到过的威严与从容对着保镖大叫了一声,“你不要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而周宏逸刚刚的那一身吼叫更是引来一群商政名流对保镖们的不满与议论。 看着周围不断涌现的人群,带头的保镖脸色微变,随即低下头,心有不甘地对着周宏逸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是周先生的随从,这次的事情姑且就这么算了。不过下次还请这位先生小心一点,进门的时候需要向我们出示邀请卡,这样我们也好向上头交代。” “知道了。”对着带头的保镖笑了笑,周宏逸瞥了眼僵在那里的柏锡彦,故意露出一副责备的表情,随即沉着声对他道:“跟我过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柏锡彦最后还是跟着周宏逸来到他专属的休息室,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周宏逸?”看着一身华服,意气风发的昔日同事,柏锡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替自己倒了杯红茶,周宏逸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坐在休息室中心的名贵沙发上,“你好好的一个经理不在公司上班,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辞职了……” “……”听着柏锡彦的话,周宏逸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 “先不要说这些,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祈雅?” “祈雅?” 听到男人在这种场合之下提到段祈雅的名字,周宏逸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紧接而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失踪了……” “你说什么?!” “你小声点……” “……” 看了看门口,周宏逸压低了声音,语气之中却免不了多了一份责备。 “他之前不是还和你一起去法国旅行了?怎么好好的就失踪了?” “我……” 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柏锡彦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面前的周宏逸,而周宏逸则一直皱着眉头,直到听到男人说祈雅很有可能就被囚禁在这栋大宅里。 站在休息室的窗口处,周宏逸稍稍翻开了厚重的窗帘,小心翼翼地盯着楼下的情况,一脸的若有所思。 就算柏锡彦不说,周宏逸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妥。 相比自己上次来尹家时见到的情况,这里的守卫的确多了很多,而且就刚才保镖们的表情看来,尹家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让他们如此紧张。 况且照道理来说,周家与尹家虽然经营的地域和范围有所不同,两大家族怎么也算是世交,而身为周家新任继承人的自己进门这么久,尹易寒不单没有来找过他,甚至连个面也没露过,这种情况,太反常了。 “你先回去。” 合上窗帘,周宏逸当即作出这样一个决定。 “可……” “祈雅的事情我来搞定。”看看手表,晚上八点三十七分,尹易寒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而且你别忘了,你现在也只是猜测祈雅被关在这里,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就算让你留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 尹易寒是什么人他比柏锡彦要清楚的多。 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有能耐的人不止是一两个,而他能够稳坐家族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拥有的也不单单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巨额财产以及高超的交际手腕。要是让那样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地盘里出现一只老鼠,那么柏锡彦就只有死的份。 “我不走。” “柏锡彦!”见柏锡彦不肯听自己的话,周宏逸以为他还一直在意自己曾经追求过祈雅的事情,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在跟什么人打交道!” “我没有意气用事!”对着周宏逸低吼了一声,柏锡彦挫败的低下头,整个人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萎靡地捂住自己的脸。 “祈雅他,是我老婆啊……” 05.伤害 看到柏锡彦的样子,周宏逸沉默了。 一直以来,祈雅和柏锡彦之间的爱情他不想管,也没心力去管,况且他始终认为像柏锡彦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祈雅。可是看到如今的柏锡彦,他又觉得,也许柏锡彦真的有一些足够吸引祈雅的魅力,只是曾经的自己,不明白。 叹了口气,周宏逸拍了拍柏锡彦的肩头:“尹家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知道。” 抬起头,柏锡彦那坚定的决心直直地印在周宏逸的眼中,没有一丝保留。 “可我还是想找到他……” 亲手找到他…… 暗自在心中发誓,柏锡彦摸了摸右手无名指的铂金戒指,回忆着祈雅的一颦一笑。 结婚的时候,柏锡彦对自己发过誓。 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自己都会陪在他身边,陪着祈雅度过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替他挡住所有的风风雨雨,所以他现在说什么也不能逃避,一定要把祈雅给找回来! 最终,周宏逸还是答应了让柏锡彦留在尹家大宅搜寻祈雅的下落,并且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小型的半自动手枪。 拿过从周宏逸那里得到的小型手枪,柏锡彦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立马见到周宏逸从腰间掏出另一把相同型号的消音枪,在他面前做了个示范。 “有什么事情就像这样,瞄准目标,扣动扳机。”说着,周宏逸利落的将枪收回腰间,顺便帮柏锡彦把枪别在他的背后。 “谢谢你……” 摸了摸背后的那把手枪,柏锡彦低声道了声谢,而柏锡彦在听到他的那声感谢之后勾了勾唇角,继而打开门。 “小心点用,别把自己给‘!’了。” 说着,周宏逸率先走出房间,按照原定计划往楼下的大厅走去。 柏锡彦么……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可以和背后的那个男人,成为朋友吧…… 宅邸的另一头 “起来,别给我在这儿装死。” 看着床上的段祈雅,尹商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一个月了…… 距离段祈雅到这座宅邸,已经一个月了…… 在这一个月里,大哥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而自己这个陪了他十几年的亲弟弟,却只能在无尽的夜晚中成为他二哥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尹商对于段祈雅的厌恶情绪更甚,一只脚踩上了他被子下的大腿。 “你再不起来,我不保证你的那个小情人还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柏锡彦的名字,段祈雅这才缓缓睁开眼,黯淡无光的眼眸中有的只是一抹对于所爱之人的牵挂。 “怎么,终于有反应了?” 看到眼前的这个“好哥哥”终于扭过头看向自己,尹商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踩着段祈雅大腿的脚又往上移了一分。 “他……在……哪?” 勉强张开口,段祈雅的声音已经到了气游若丝的地步。 一整个月的折磨让他原本就清瘦的身形变得如同枯槁,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而自己那个所谓的“好大哥”看自己每次见到他都不愿理他,暴怒之下干脆也不管自己的死活,只是命人每日给自己注射一定剂量的营养液,借以维持自己最低限度的生命力。 “他现在就在这栋宅子里面。”脚下又加了三分力,尹商看了看手机上的监视器,随即移到段祈雅的面前。“看,我没骗你吧。” 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段祈雅的眼睛蓦地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因为过度紧张而凸出眼眶。 小彦…… 真的是小彦! 看着监视器中的男人,段祈雅陷入了片刻的痴缠,那深沉的迷恋与思念随即又化作了一缕忧愁。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 段祈雅知道那一定是因为自己,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哭还是笑…… 小彦来救自己,自己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来…… 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痛…… 欣赏着段祈雅满脸的泪痕,尹商满意地收起手机,嘴边的笑容却越咧越大。 是这样…… 就是这样! 他要让段祈雅把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全都还回来! “没想到,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呢……”仔仔细细的看着段祈雅的每一个表情,尹商整个人都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 “求你……别……伤……害……他……” 紧紧咬着牙关,段祈雅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绝望,可那依然撼动不了尹商的心,只是徒增他报复的快感以及心中的忿恨。 “不要伤害他?”尹商嗤笑了一下,看着段祈雅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只怪物一样。 没错,是怪物,和他那个母亲一样,两个人都是怪物。 因为如果不是怪物的话,他为什么还不死? 如果不是怪物的话,他为什么在十五年后的今天还是一样的年轻?还能让大哥为他付出那么多? “可你应该知道的,大哥想做的事,我们都没办法阻止。” 以这个家族中最有权势的男人做为挡箭牌,尹商的话虽然残酷,但段祈雅知道…… 他的话…… 全都是事实…… 06.躲藏 大哥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如果不是的话,自己也不可能像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 可正因为这样,段祈雅更加想救小彦!更加不想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用尽所有的力气,段祈雅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尊严,努力乞求着面前的弟弟,乞求他分给自己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可惜尹商非但没有帮他,反而将手机放到段祈雅的枕边,笑得阴狠。 “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看着我怎么迎接那个姓柏的男人。” 说着,尹商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段祈雅一个人,心乱如麻地躺在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到底想怎么样,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就这么眼看着小彦陷入危机。 想到这里,段祈雅很努力地撑起身子,很努力地掀开床罩…… 他想要去找小彦…… 想要保护他…… 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虚弱到让他只能一个人在床边蠕动,连走出房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小彦…… 小彦! 不停的唤着柏锡彦的名字,段祈雅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如果自己当初能够好好控制住对小彦的情感,能够不要决定和他结婚,那么小彦根本就不会跑到这栋宅邸,不会和尹家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现在自己说什么都太迟了…… 因为,小彦已经来了…… 一个人走在尹家的大宅里,柏锡彦好像听到了祈雅的呼唤,那声音,哀怨之中充满凄楚,听得自己的心没来由的痛了起来。 站在宅邸二楼的雕花栋梁后,柏锡彦一边注意着周遭的情况,一边摸了摸背后的小手枪。 自己在这座宅邸中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在这期间,自己曾经遇到过三波警卫:一波在回廊,一波在二楼,还有一波,就在前面的转角处。 正如周宏逸的话,尹家的警卫虽然严密,但是自己依然有办法从中获得一条相较安全的路线。拿出从周宏逸那里得到的卫星定位地图,柏锡彦以极快的速度在上面按了两下,地图上立马出现了这一层楼内所有有可能的逃生路线。 看了眼卫星地图中警卫的行进路线,柏锡彦深吸了一口气,预先想象了一下等一下的躲避路线,猛地加快脚步往雕花栋梁的另一头冲去。 十…… 九…… 八…… 七…… 在心中默默数着警卫将会抵达自己所处的这条长廊的剩余时间,柏锡彦拼尽全力的往前跑,却发现定位地图的发信器突然闪起红光,而且闪动的频率还越来越快。 前面有人! 这是柏锡彦的第一个反应。 下一秒,柏锡彦停下脚步,迅速的在卫星地图上搜寻着其他有可能的逃生路线。 可是时间越来越短,卫星地图却在这时显示,柏锡彦所处的位置,已经无处可躲。 镇定…… 别紧张…… 祈雅还在等着我…… 深吸了一口气,柏锡彦前后看了看,迅速选择了一间位于前方左手边的房间,转身躲入一扇梨花木制的雕花木门。 紧接着,柏锡彦听到一阵低沉的交谈声。 “三少爷。”带头的警卫对着尹商鞠了个躬。 “嗯。” 随意地瞟了眼面前的警卫,尹商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报告三少爷,没有。” “没有?” 听着警卫的话,尹商陷入沉思。 自己刚才明明在祈雅的房间里看到柏锡彦往这个方向走,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 狐疑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尹商瞄到了这条走廊上唯一的房间。 虽然柏锡彦很有可能藏在这间房间里,可是大哥曾经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这间房间,就算是自己这个亲弟弟也不行。 想到这里,尹商犹豫了一下,对着一旁的警卫道:“你们先去巡逻吧,我在附近看看。” “是。” 看着警卫们消失在转角,尹商抬起手,依然在思考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如果柏锡彦真的在里面,自己抓到他以后怎么都比较好向大哥交代;可是如果不在的话…… 咬咬牙,尹商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十几年因为段祈雅而受的苦,就觉得心中愤懑难平。 不管了! 进去看了再说! 想着,尹商推开门,而他转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柏锡彦的踪影,更没看到任何可以被大哥当做珍宝藏起来的东西。 什么啊…… 尹商失望地皱了皱眉头,继而迅速退出房间,留下柏锡彦一个人躲在书柜的暗墙后,“呼”地松了一口气。 拿出打火机,柏锡彦小心地看着暗墙后的一切,企图搜寻着任何可以让自己从这里出去的办法。 刚才的情况太过危机,好在柏锡彦在紧急之下碰到了书柜旁边的开关,才可以在被发现之前钻进这个暗室;不过他也因此失去了一个找回祈雅的方法—— 尹商…… 尽管柏锡彦只和他说过短短几句话,但是柏锡彦还是听出来了,刚才和警卫们说话的那个人,是尹商! 叹了一口气,柏锡彦不免有些自责。 也许是自己做了太久的平民,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很好的应对刚才的那种情况,才会在下意识中心生惧意,寻找地方躲藏。如果不是的话,现在的他说不定已经从尹商的口中问出了祈雅的下落,或者已经把祈雅带回家…… 想到这里,柏锡彦抬起头,继续搜索着暗室的开关。 因为心虚,柏锡彦不敢开灯,只能凭着打火机的那一点亮光搜寻着所有有可能被当成开关的东西,然后他看到了,暗室的更深处,摆着一幅画,上面披着块暗红色的画布。 他记得,祈雅也爱画画…… 他画画的样子很美,每次画画的时候都会忘记周遭的一切,只是用他的一双秋瞳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画板。 心里回忆着祈雅画画的样子,柏锡彦的心底生出一丝柔软,突然莫名的想要看一看这幅画上到底画了些什么,是否也像祈雅的画那样,静谧中,带着点点温暖…… 伸出手,柏锡彦扯开了罩着画板的大红色画布,然后他看到了,巨型的油画中站着一个人,而画上面的那个人是…… 祈雅?! 07.阴谋 看着面前的大型油画,柏锡彦怔住了。 他没想过自己会在尹家的一间密室中看到祈雅的画像,却更加肯定祈雅一定和尹家有着某种程度的关联。 往前走进了一步,柏锡彦将手中的打火机靠近了一寸,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这幅画,看着画祈雅的眉,祈雅的眼,祈雅嘴边的笑容,还有那一头漆黑柔亮的…… 长发? 盯着画中的人,柏锡彦的眉头皱的很紧。 是祈雅…… 又好像不是祈雅…… 潜意识里,柏锡彦怎么都不觉得画里的人是祈雅,尽管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当他看到油画右下角的署名时,他犹豫了。 至—— 最爱的祈雅…… 呵…… 自己真傻…… 如果连署名都是一模一样的话,画中的那个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是祈雅呢? 扯开一抹笑,柏锡彦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爱着祈雅的,不止自己一个呢…… 不过柏锡彦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因为他相信祈雅,相信与祈雅一起度过的十几年光阴。 不管其他人多么喜欢祈雅,多么爱祈雅,祈雅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选择成为他柏锡彦一个人的小妻子,那样,就足够了…… 将暗红色的画布重新罩在油画上,柏锡彦继续努力地寻找着密室的开关。 距离今晚的舞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十七分钟,当务之急是先把祈雅找出来,带出去。至于其他的事,他可以等以后再向祈雅问清楚,无谓在这里胡思乱想。 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柏锡彦定了定心神,敲了敲密室的墙壁,看看那个所谓的开关有没有可能嵌在墙上,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柏锡彦慢慢开始急了。 距离舞会结束只剩下三十几分钟了,可他依然被关在这间密不透风的密室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开关,更别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祈雅并将他带出去。 瘫坐在段祈雅的油画面前,柏锡彦急得满头是汗,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书柜背面,装饰品,地毯,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可以试的方法他也都试了,可他依然没有找到密室的开关,只能呆在这种地方干着急。 祈雅…… 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告诉我该怎么办…… 再次掀开画布,柏锡彦的双手抓着油画的雕花金边,静静地看着段祈雅的画像,期望可以想出一些自己还没试过的方法,却不小心移动了油画的底座。 然后,门开了。 看着从后方透过来的点点光亮,柏锡彦笑了。 谢谢你,祈雅…… 深深地看了眼画上的段祈雅,柏锡彦迅速从暗室中跑出去,并且重新打开周宏逸丢给自己的卫星定位地图。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在密室中收不到信号,柏锡彦怎么都联系不到周宏逸,这会儿一出来就收到手机上传来的一条匿名短信: 祈雅在大宅三楼的西面。 是谁发的信息? 周宏逸么? 看着手中的信息,柏锡彦有了片刻的犹豫。 不是他自己太过优柔寡断,而是手中的短信来得太过突然,让柏锡彦不得不去考虑这条信息的真实性。 今晚之前,周宏逸还一直都不知道祈雅失踪的消息,况且他现在应该还在舞会大厅盯着这栋大宅的主人尹易寒,又是怎么知道祈雅在哪里并且发短信给自己的? 看看手上的表,距离舞会结束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他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提起脚步,柏锡彦拼尽全力地朝着三楼西面的方向跑去,而在通往三楼的唯一一个楼梯口,尹商则笑着等待着柏锡彦的出现。 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手机,尹商好心情的等待着他二哥的那个平民小情人,不过他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的人,而是看到了一个他怎么想也没想到的男人。 “三少爷,别来无恙。”胸前挡着一块被酒渍浸湿的方巾,穿着燕尾服的周宏逸朝着面前的尹商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面前的周宏逸,尹商冷冷地问了一句,眼睛又往自己的手机上瞟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是我?”将尹商的举动看在眼里,周宏逸笑了笑,随即向着三楼的方向走了两步。 “先别急着走!”将手挡在周宏逸面前,尹商也不准备和眼前的男人绕圈子,而是很直接地问道:“柏锡彦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指了指胸前的酒渍,周宏逸依然扬着一抹极尽优雅的微笑,“是你大哥叫我上来换衣服的。” “你!”听闻周宏逸将自己的大哥搬出来压人,尹商的眼神又犀利了三分,对着周宏逸的态度也不如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好:“别以为你拿我大哥来压我就可以过去,我知道你认识柏锡彦,而且你在门口帮了他的事情,我也全、部、都、看、到、了!” “那又怎么样?”低下头,周宏逸状似满不在乎地用方巾扫了扫被酒渍弄脏的白色衬衫,一点也不把尹商的话放在心上。 “那又怎么样??什么叫那又怎么样?!”看着周宏逸一副自以为很有本事的讨人脸孔,尹商气得浑身发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扬高了好几个语调。 “你就不怕我现在下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哥?到时候管你是什么周家新任的继承人还是其他什么人,大哥一样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没错! 周家势力是大,不过周家的势力多半侧重在欧洲的几个国家,要说到国内的根基,始终没有他们尹家来得牢靠。 况且面前的这个周宏逸只不过是个新继任的新人,听说之前还不靠谱的跑到什么小婚介所去当业务经理。这种玩世不恭的男人,论年资,论经验,论魄力,又有哪一点可以和他的大哥比?! 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尹商,周宏逸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尹商以为面前的男人终于有了些惧意,才看到他慢慢俯下身,笃定地在自己耳边道了一句: “你不会……” 08.交易 微微眯起双眼,尹商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他到底在尹易寒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不动声色的功夫学不了五成也有三成;于是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尹商眼中的讶异很快化为了阴砺,连带着连那一向儒雅的脸色也阴郁起来。 但是就像周宏逸说的那样,自己的确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大哥。 因为如果自己真要那么做的话,自己就不会瞒着大哥做这么多小动作…… 如果自己真的不念一点血液亲情的话,自己当年就不会放走二哥…… 不过这些事他没准备告诉任何一个人,更别提周宏逸这个外人。 阴沉着脸,尹商低低地在周宏逸耳边说道:“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听着尹商的话,周宏逸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愉快,反而更加确认了心底的猜测。 “我的确不了解你,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 “你喜欢你大哥……” 听到周宏逸的话,尹商震了一下,随即用着稍显焦躁的语气对着面前的男人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就凭你刚刚说的话,已经足够让你死一百次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出生。”言下之意就是,周宏逸他不怕死。“况且你现在也不应该为了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打破我们两大家族的利益关系。别忘了你大哥多想和我们周家合作在西班牙的那单生意。” 无关紧要么…… 说实话,就连尹商自己也不知道,在他大哥的眼里,到底是现在跑来救他二哥的周宏逸和柏锡彦比较无关紧要一点,还是自己这个弟弟更加无关紧要一些…… 如果硬要让他选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这个亲弟弟吧…… 沉默着,尹商在心底权衡了一下利弊。 虽说如果是为了二哥,就算让大哥再放弃几单像在西班牙那样规模的生意,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尹商怎么都不想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就这么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而放弃那么多,所以他开了口。 “你想要什么?” “让我把祈雅带走。” “不可能。”尹商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周宏逸的要求。 别说他不会帮着面前的男人把二哥弄出去,就算他肯,大哥也不会放过他…… “有可能。”周宏逸继续游说着尹商,“我虽然不是很清楚祈雅和你们尹家是什么关系,不过就算你帮着你大哥把祈雅留在这里,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么?” 不知道么…… 细细地盯着面前的周宏逸,尹商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过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呢? 反正自己今天是不可能让他和柏锡彦两个人把二哥给带出去的。 微微侧过身,尹商假意表现出一副很认真在考虑的样子,随即趁周宏逸一个不注意用了一招擒拿术将他撂倒在地,一把手刀利索地砍向他的后颈。 “记住,不要再拿对付你们家那些老不死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我和你之间,没有利益关系。” “你……” 翻了个白眼,周宏逸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整个身子好像被什么人给抬到了二楼的窗边,硬生生的往下坠,而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好像听到了尹商那冰冷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 “永远不要去猜度一个人的心思,尤其是……” “你的敌人。” 瞥了眼跌入树丛的周宏逸,尹商拍了拍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今晚的舞会还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不用自己动手,大哥也会发现柏锡彦的存在。 也罢…… 这次只能怪二哥的那个小情人运气不好,落到大哥手上,他恐怕会过得比死还难过吧…… 看着守卫重重的胡桃木门,柏锡彦深吸了一口气,顺势摸了摸藏在后背的小型消音枪。 十五分钟前,他原本是要跑上三楼的,不过就在最紧要的关头,周宏逸出现在了他面前。 看着一身酒渍的周宏逸,柏锡彦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就听到周宏逸告诉自己往地下一层跑,直到看到一扇双开的胡桃木门,就可以在里面见到祈雅。 面对周宏逸的说辞,柏锡彦不是没有过疑虑,只是此刻的他除了相信以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紧紧地盯着木门前的四个保镖,柏锡彦仔仔细细地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四个人给引开。 从小到大,柏锡彦连和同学打架都很少有,更别说是一次性对付这么多个彪形大汉。他没有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在体格上也比那几个保镖略逊一筹,怎么样也不可能从正面取胜,可是为了祈雅,他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掏出手枪,柏锡彦告诉自己一会儿一定要镇定,一次不中就多打几枪,如果见到祈雅就马上带他走! 然后就听得“咻——”的一声,一颗子弹划过其中一个保镖的肩头,深深地嵌进后方的白色墙壁中。 “什么人?!” 中枪的保镖闷哼了一声,随即大叫了一声。 霎时间,四个保镖迅速掏出胸前的手枪,朝着柏锡彦的方向走来。 该死! 举着枪,柏锡彦看着卫星地图中的几个红点越来越近,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自己现在就这么贸贸然的冲出去开枪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这么被几个保镖打死,可是这里连个遮蔽物都没有,难道要他就这么逃走吗?! 挣扎之际,柏锡彦听到厚重的胡桃木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四个保镖的其中一个快速折回了木门的方向。 “二少爷,请您先进去,外面现在很危险。” 二少爷? 房间里面的是尹家二少爷?那他的祈雅呢?他的祈雅在哪里?! 找不到祈雅的失望情绪让柏锡彦乱了心神,一时之间竟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应该这么离开,然后柏锡彦听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二少爷缓缓张开口,沙哑而微弱如蚊鸣的声音中透着苦苦的哀求。 “别……开……枪……” 09.重逢 紧揪着保镖的黑色西装,段祈雅的声音细若蚊鸣。 是小彦! 是小彦!! 他的小彦来找他了!!! 眼框中溢满泪水,段祈雅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澎湃到了极点。 明明是不想让小彦来找自己的…… 明明是希望他忘了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 胸腔间的那抹悸动与鼻腔的酸涩感是那么的真实…… 那么的—— 令人心安…… “彦……” “小……彦……”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段祈雅一步一步的往柏锡彦所在的方向迈进。 差一点…… 还差一点…… 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见到了…… 伸出手,段祈雅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可以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可他真的好累,累到每往前挪动一步都觉得困难。 一个酿跄,段祈雅的双脚像是突然麻痹一般,整个人就这么瘫软在地上,而他的眼就这么望着前方,五根手指头死命的向前伸直,直指长廊的转角处…… 小彦…… 小彦………… 他想见小彦…… 一眼,也好…… 然后他看到了…… 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但是段祈雅还是看到了…… 长廊尽头的那个男人…… 那个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 站在墙角边,柏锡彦看着瘫倒在地的段祈雅,愣了一下。 “祈雅!” 拼命吼出段祈雅的名字,柏锡彦抠着扳机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段祈雅身后的保镖举起枪,对着男人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 “砰——砰——!!” 这是段祈雅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听着子弹弹射出枪支的声音,饱满而高亮的声音中包含着一分令人难以承受的尖刺,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而柏锡彦的胸膛因为子弹穿刺的后坐力往后震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往后倒去。 “彦……” “彦……” “啊……啊啊……啊……” 张大喉咙,段祈雅就这么看着他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沙哑而干涸的喉咙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缓缓伸出手,段祈雅奋力地往柏锡彦的方向爬去,但他很快就被保镖拖回了房间,扒着门锁拼命地叫喊着: “彦……” “彦……啊……” “彦……” 死命地敲着房门,段祈雅的舌尖尝出一丝腥甜,之前被自己咬伤的舌根如今又开始龟裂,流血。 又唤了一声男人的名字,段祈雅的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腥红,艳红的血色就这么沿着颈部流到了他的金丝睡裙上,染成点点绚丽而妖艳的图案。而下一秒,段祈雅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在血泊之中,昏睡不起。 恍惚之中,柏锡彦好像听到了祈雅的哭声。 一声、一声,凄惨而悲凉,宛若午夜湖畔的孤兽,声声哀鸣都在泣诉他的苦楚。 动了动手指,柏锡彦很想就这么站起身,笑着抹去他眼角的泪,笑着亲亲他的眉眼,笑着叫他,别哭…… 可如今的柏锡彦连祈雅的人也见不到,只能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雾,听着子弹射出弹膛的“砰砰”声。 微微动了动唇角,柏锡彦的眼前突然晃过了好多年以前的情景。 牵着自己的祈雅…… 背着自己的祈雅…… 替自己遮风挡雨的祈雅…… 包容一切的祈雅…… 伸出手,柏锡彦很想象小时候那样,努力地抓住祈雅的手,可他怎么也抓不住,而自己二十八岁的生命,就要在今天逝去…… 靠在墙角,周宏逸看着血泊中的柏锡彦,不由得皱起眉头,爆了句粗口。 “Shit!” 对着走廊外面的保镖射了两枪,两个保镖顺利倒地,而另外两个则适时的躲到了墙边,一边推进,一边不停的向周宏逸的方向开枪。 捂着自己的胸口,周宏逸听着那种要把自己耳朵吵爆掉的枪击声,一边在心里咒骂道: 尹家的保镖都是猪么?!明知道这栋宅子里面正在开舞会也不懂得给手枪装个消音器,震天的枪击声都把外面的宾客都吓得一团乱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周宏逸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柏锡彦,并且确保两人的逃生路线。 对着外面又射了几枪,周宏逸本来已经拟定了一条完美的逃生路线,谁知道他一不小心被尹商从二楼硬生生的丢下去,柏锡彦又在这个时候给他出这种岔子,让他不得不为他们两个人的命途担忧起来。 “砰——砰——” 耳边又响起两声子弹出膛的声音,周宏逸一手扶着快要趴下的柏锡彦,就看到一抹矫健地身形从自己面前窜出,下一秒,剩下的两名保镖也被他击倒在地。 “你来这里干什么?”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周扬,周宏逸皱了皱眉头。 “别说了,出去再说。” “嗯。” 对着周扬点了点头,周宏逸扶起躺在血泊中的柏锡彦,而他口中不停叫着的,正是段祈雅的名字。 “祈……雅……” 迷迷糊糊地,柏锡彦指了指木门的方向,示意周宏逸一定要把祈雅一并救出去,而当周宏逸踹开门,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段祈雅时,硬是被替他做掩护的周扬给拉到了一旁。 “我得救他!” 冲着周扬低吼了一声,周宏逸作势要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段祈雅,就被周扬在脑袋上硬生生的敲了个板栗。 “你他妈的脑子是坏掉了还是怎么着?不想活了?!尹易寒那个变态男可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到我们,你要是再在这时候给我带多一个拖油瓶试试?!” “可他……” “他什么他,你没看到他脖子上栓的是什么么?遥控用的电击颈圈诶!”说着,周扬扯了扯段祈雅脖颈上的颈圈。 “我可告诉你了,你要是把这人放这儿他兴许还死不了,不过跟你出去了,立马得死。” “……” 听着自家老弟把什么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周宏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周宏逸知道周扬说的是事实。祈雅现在流了这么多血,别说他脖子上的颈圈一时半会儿去不下来,就算去下来了,贸贸然这么移动他,万一又碰上枪战,惹上枪伤,他的小命一定不保。 挣扎着,周宏逸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小心翼翼地将段祈雅抱回床上。 “祈雅,等着我们!” 深深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段祈雅,周宏逸默默地在心中起誓,随后便跟着周扬和柏锡彦出了尹家大宅,而躺在床上的段祈雅在三个人走后,莫名的挂上了一抹安心的笑…… 10.醒来 柏锡彦是在从尹家逃出来的第三天醒过来的。 睁开眼,柏锡彦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视线的尽头,依然没有段祈雅的身影。 “祈雅……” 张开口,柏锡彦第一个呼唤的就是段祈雅的名字,可是当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祈雅最终还是被他们留在那个尹家大宅中,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救祈雅?我问你为什么不救他!” 激动地摇晃着周宏逸的肩膀,柏锡彦的眼急得煞红,而周宏逸则一脸无言的盯着他,缓缓吐出一句: “抱歉……” 听到周宏逸的那句抱歉,柏锡彦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抓着周宏逸的动作更加剧烈,就连胸口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也印出了点点红痕。 “抱歉抱歉我不要抱歉!我要的是祈雅!”捂着自己疼得发麻的胸口,柏锡彦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周宏逸的一双眼就好像随时要吃人似的。 “你明明答应过会帮我救他的!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又把他一个人抛下?为什么……” 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柏锡彦,周宏逸面对他的指责,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周扬看到自己一向崇拜的大哥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混小子乱骂一通,指着鼻子就给骂回去了。 “哎,我说你这人也有点太奇葩了吧?我和我大哥两个拼死拼活的才把你从尹家给救出来,你还在这儿给我嫌七嫌八,怎么的,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是不是?我他妈还真的很乐意再把你给丢回去!” “你!” 瞪着面前的周扬,柏锡彦一醒来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给劈头盖脸的这么骂了一顿,心里更加不爽,刚要张嘴就被周扬抢先一步堵住了嘴。 “我什么我,我他妈的还没骂够呢我!” “周扬……” 扶着自己的额头,周宏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都这种时候了,自己这个暴脾气的弟弟还在这儿瞎搅合什么。 “哥你别替他说好话,这种人就他妈的欠骂,看我一次给他骂醒了下次就不敢再得瑟了!” 无视周宏逸的警告,周扬这下是骂上瘾了,腰一插,脚一抬,黑色的橙子高帮靴直挺挺地踩上了柏锡彦的病床。 “我说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怪我大哥?如果不是为了你们家那点儿破事,他也不用受伤!再说了,当时那种情况,我们能把你一个人弄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看你穿的人五人六的,谁知道是只软脚虾,当初要你走你不走,拖了后腿又来怪我们。你说你如果不给我弄个半死不活的样,我们就不用顾虑你。不用顾虑你我们说不定就直接把那大叔给扛回来了。要我看,你就整个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阻止社会正常发展的准废柴!” “你!”无力地指着周扬,柏锡彦简直要被眼前的这个臭小子气到肺气肿,一只手压着胸口不停的在那儿咳啊咳。 “你……咳咳……你给我……咳……你给我出去!咳咳咳……” “周扬,你先出去。” 见到柏锡彦气成这副样子,周宏逸的眉头皱得更紧,连语气也严厉了三分。 “我不出去!哥你才应该先出去,看他一副病怏怏还摆臭脸的样子我就来气,让我在这儿把这他给骂醒了才好!” “周扬!” 眼看着柏锡彦一个刚刚醒来的病人就这么被自家弟弟气得快晕过去,周宏逸大吼了一声,那种从内到外的威严连柏锡彦都愣住了,更别说是身为当事人的周扬。 “出去就出去,我又没说错。”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声,周扬嚼着口香糖,双手插着口袋的走出去,留下周宏逸和柏锡彦两个人在房间里,谁也不说话。 “祈雅的事情,对不起……” 未免两个人呆在房间里尴尬,周宏逸率先开了口,而床上的柏锡彦则是一脸淡漠地扭过头,显然被周扬气得不轻。 叹了口气,周宏逸继续道: “我知道周扬刚才的话是重了一点,不过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急。你那时候胸口中了一枪,迷迷糊糊地连路都走不了,我又遇到一点事情受了点儿伤,如果不是周扬的话,我和你估计都有可能死在里面……” 柏锡彦:“……” 看到柏锡彦一副和自己没话讲的样子,周宏逸叹了口气,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既然你现在不想和我谈,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己好好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佣人,或者打电话给我。我先出去了。” 说着,周宏逸作势往外走,临走之前终于听到柏锡彦开了口。 “等一下。” “?”周宏逸扭过头。 “下次……可以再帮我……把祈雅救出来么?” “一定!” 11.自求多福 从柏锡彦的房间里走出来,周宏逸直接走回书房,就看到周扬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挂着一副极度不爽的大便脸。 “我要的资料呢?” “桌上。”对着桌面努努嘴,周扬的黑色橙子高帮靴大刺刺地翘在桌上,丝毫不把周宏逸放在眼里。 “把脚放下来。”看着周扬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周宏逸皱了皱眉头。 “不要。” “不要?那你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周黎,叫他过来收拾你。” “……”周扬额角出现三滴汗。 放下来就放下来…… 小气鬼! 大恶魔! 居然敢拿周黎那个死变态来威胁我! 心里一边咒骂着面前的大哥,周扬不情不愿的让出座位,一屁股又坐上了周宏逸办公用的桃木办公桌。 “我说大哥,你没事对那个废柴和在尹家的那个大叔的事情那么上心干嘛?你前两天在尹家闹的那一出,搞得本家那边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是你再继续帮着那家伙和尹家做对的话,我怕你大当家的位子连屁股都没做热就要被人给拽下来了。” 翻开面前的活页夹,周宏逸知道周扬说的是事实,可他怎么都没办法放着祈雅不管,尤其他在尹家的样子又是那么的凄惨。 想到这里,周宏逸忍不住皱起眉头,美艳的混血脸孔难得郑重的对着自家老弟。 “小扬。” “?”大、大哥居然叫自己小扬! “很感谢你至今为止的帮忙,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周宏逸以为自己这个从小被人宠坏了的弟弟会松一口气,没想到他突然间又赏了自己个板栗头,一脸的怒气冲冲。 “哥你说什么傻话?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你有事,我这个做弟弟的一定会一路挺到底!” 摸着被周扬上了个大板栗的额头,周宏逸突然笑了,一边笑,琉璃般的眼神中透露着弄弄的温情。 “谢谢……” 看到老哥难得跟自己说声谢谢,周扬不习惯地挠挠头,嘟囔着道: “哥你啥时候开始走煽情路线了,搞得我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看着周扬那一副滑稽样,周宏逸轻笑了两声,随即轻瞪了他一眼,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 “没大没小。” “再没大没小也是你宠的。”对着周宏逸吐吐舌头,周扬突然听到自家大哥吐出一句: “对了,你上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尹家?” “还不是你家那个姓楚的小情人……” 恒翊? “他怎么知道我在哪?” “这个……” “这个?” “那个……” “那个?” “还真不好说啊……” 眼看着老哥的脸色越变越阴沉,周扬急中生智,来了一招尿遁。 “啊……啊啊……哎哟喂,我肚子疼,等我去个厕所回来再说!” 捂着肚子,周扬正准备开溜就被自家老哥给揪住衣领,提溜到面前。 “别给我打马虎眼,快!说!” 拽拽自己的衣领,周扬对着周宏逸干笑了两声。 “嘿……嘿嘿……那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说。” “他……在你身上……安了一个……小小的……追踪器……” “什——么???!!!” “说了哥你不许生气了。那小子也是紧张你……”揉揉自己快被震聋的小耳朵,周扬暗叹自己怎么就那么命苦,一天到晚就被这小两口给折磨来,折磨去,“况且这次如果不是有他的话,哥你估计就要跟那个废柴一起死在尹易寒手上了……” “……” 放开周扬,周宏逸冷下一张脸。 “以后不许你再和他有任何来往。” “哥你还在为那件事情和他生气啊……” “这事跟你没关系。”听到老弟提起“那件事”,周宏逸的眼神犀利到随时都可以放出几万焦耳的激光光束。 “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俩的事我不搀和,嘿嘿,绝对不搀和!我先走了,你在这里慢慢看资料,慢慢来哈~” 说着,周扬夹着尾巴就往外溜。 开玩笑,大哥要是真发起脾气自己有九条命也不够死,所以小恒翊,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你…… 看着手中的资料,周宏逸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不是他太相信自家探子的侦查能力,周宏逸怎么也不会相信祈雅就是尹家那个传说中的二少爷。 不过既然祈雅是他们家的二少爷,为什么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会倒在血泊里?还有他脖子上的颈环…… 那种东西,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奴隶才会戴的东西…… 想到这里,周宏逸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他们一定要尽快救出祈雅,可是经过上次那件事,尹家那边一定会有所防范,而自己想要救出祈雅就更难了。 坐在书桌前,周宏逸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要硬来的话,周家不一定会输,可是正如周扬说的,自己现在的这个位子还没坐稳,家族中也还有很多人想方设法的想把自己给拉下来,而他还要履行自己对过世的祖母的承诺,将意大利那边的势力给抢回来,还有小翊和他母亲的事…… 太多太多的事情全都压在自己身上…… 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周宏逸看着手机屏幕中,上百个的未接来电,一颗心止不住地抽痛起来。 小翊……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与周恒翊的爱恨纠葛,周宏逸的一颗心更觉得疲惫不堪。 如果可以,他宁愿放下身上的重担,和小翊两个人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往往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鸿沟,加注了太多的错误,而他甚至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小翊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正如尹商不敢让外人知道他对尹易寒的情感一样……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可以算作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啊…… 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周宏逸的脑袋放空了两秒钟,随即猛地坐起身,拨下一串电话号码: “帮我联络尹商,就说我有生意要和他谈。” 12. 看着手中的纸条,尹商不动声色地拿出打火机,将它烧成了灰烬。 周宏逸那小子也算大胆的了,上次被自己从楼上丢下去还记不住教训,这次居然敢在他们尹家安插间谍。不过他倒是要看看周宏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整了整身上那套常年不变的西装三件套,尹商趁着夜幕一个人开车来到周宏逸所安排的餐厅,空旷的大厅中间只有一张长方形的餐桌,而周宏逸就坐在桌子的一头。 “你对我好像很放心。” 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尹商连一个保镖也没见到,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不也是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说着,周宏逸举起面前的酒杯,径自品了一口。 “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长话短说,我来这里不是吃东西的。”拉开凳子,尹商缓缓坐到周宏逸的对面。“我的时间很宝贵。” “既然这样,我想请你放了祈雅。” “……”盯着面前的周宏逸,尹商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和我谈的生意,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说着,尹商站起身,径自往门外走去,而周宏逸则在这个时候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我说了和你谈生意,就一定会给你相应的好处,何况你既然来了,就应该想到我找你谈什么事。” 沉默着,尹商转过身,重新审视起对面的周宏逸。 周宏逸说的没错。来这里之前,自己确实已经想到他要和自己谈些什么,只是自己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的坦然,这么的泰然自若。 “既然是生意,你应该知道放了他对我来说是件有多亏本生意。”尹商不疾不徐地道。 “那要等你听了条件以后再决定。” “条件?”挑了挑眉,尹商瞬时来了兴趣,缓缓走向之前的位子。“呵,那你先把条件开出来,我考虑一下。” 见到尹商重新坐回座位上,周宏逸满意的勾了勾唇角,随即拿出一个黑色的活页夹,推到尹商面前。 “放了段祈雅,西班牙的那单生意,马上就是你们的。” 打开面前的活页夹,尹商挑了挑眉,再一脸淡定的将它合上。 “就算你不说,那单生意也是我们尹家的囊中之物。” “可是那么大的一笔生意,你们尹家想要吃独食的话,也绝非这么容易。”说着,周宏逸又从西装的内衬口袋中抽出一张现金支票,摆在尹商面前。 “再加三千万,美金。” “钱那种东西,我不缺。” “你是不缺钱,可是有一样东西,你一定很想要。” 将整个上半身微微前倾,周宏逸早知道尹商会这么回答,几经思量之下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尹商觉得有些好奇。 “什么?” “爱。” 周宏逸的声音很低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在俩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极为紧张的气氛。 “你什么意思?”眯起双眼,尹商一听面前的这个臭小子跟自己提到这个字就异常的不爽,还算和颜悦色的一张脸立马冷了下来。 “周宏逸,你好像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小心祸从口出!” 面对盛怒中的尹商,周宏逸依然表现的很淡定,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赌。 对于尹商和尹易寒之间的爱恨纠葛,周宏逸不是很了解,也没有办法去了解,但是就这几次尹商对于“尹易寒”这个名字的反应来看,他对尹易寒的那份执着已经超乎了常人的想象,就好像尹易寒对于祈雅的执着那样,扭曲而深刻。 “我只会记得应该记住的话。所以就算你再把我从三楼多摔下去几次,也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况且就算我不说出来,你的心也骗不了你,不是么?” “呵,我的心?你又懂我的心?” 再次张开口,尹商的语气有些软化,当中带了一些外人不为人知的苦涩。 像是明白尹商的苦楚,周宏逸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难得的轻柔语调中,带着一丝他自己才懂的感慨。 “我不懂,但是感情的事,你自己一个人懂就够了。” 自己一个人懂,就够了么? 听闻周宏逸的话,尹商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一边想着那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那个永远都显得遥不可及的男人。 见尹商有些动摇,周宏逸继续游说道: “当是为你大哥也好,为你自己也好。放了祈雅,你们三个人才有继续往前走的可能。” 继续往前走? 不可能的…… 过了十五年这么久,大哥依然没有忘掉段祈雅,难道现在放了他,大哥就会学着放下了么? 可笑…… 再次站起身,尹商打从心底否定了周宏逸的那一套说法,整整衣角就准备往外走。 “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不过还是不值得让我放走段祈雅。” 临走的那一刻,周宏逸将合约书抛给了尹商,大叫了一声: “合约你先拿着,真的想好了,再答复我。” 这一次,尹商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收起合约书,一个人走向门外,思考着那继续前行的可能性。 回到家,尹商连车都还没停好就听见守门的警卫毕恭毕敬地对自己鞠了个躬,客气地敲了敲自己的车窗: “三少爷,老爷叫你去他房里。” 听到警卫的传话,尹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道: “大哥有说是为了什么事么?” “没有。” 没有么? 沈凝了一会儿,尹商对着警卫摆摆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渐渐远去的警卫,尹商缓缓吐了一口气,借以平复自己内心的恐惧。 三天前的事情在这个尹家大宅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接踵而至的枪战,恐慌中的名流政客,二哥的昏迷,使得大哥这几天都处于一种焦躁到暴戾的状态中,搞得宅子里的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尤其是自己这个弟弟兼床伴。 走到尹易寒的卧房前,尹商深吸了一口气,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你准备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大、大哥……”听到尹易寒声音的下一秒,尹商的耳垂被男人用舌尖舔了一口,耳垂后方的湿润感觉让他的心跳蓦地开始加速。 13. 下意识的半眯起双眸,尹商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那种紧张中带着一丝蛊惑的感觉让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心中此刻的悸动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挑逗。 像个青涩的少年一般,尹商沉浸在男人些许的温柔之中,呆呆地看着他打开门,径自坐到落地窗边的真皮沙发上,难得和颜悦色的对着自己笑了笑。 “过来。”对着尹商勾勾手指,男人一手撑着头,任凭饱满的水珠从黑色的发梢滴落在胸膛,而尹商则像是被人下了蛊一般缓缓走到男人面前,继而跪在他的腿边,仰望着这个宛若天神一般的男人。 一手勾起尹商的下巴,尹易寒看着弟弟那痴迷的眼神,突然用脚踩上他的裤裆,左右摇晃着揉了两下。 “嗯……”闷哼了一声,尹商的性器被男人的脚揉得有些痛,却意外的享受男人那种近乎于折磨的爱抚,连带着整根肉帮也缓缓撑起他的裤裆。 “真是骚货。”感觉到尹商逐渐勃起的性器,男人踩得更加用力,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情欲,混合着那股由内而外的狂乱气息,让尹商迷恋到了极点。 “嗯……啊……哥……”半眯起双眸,尹商一边享受着男人的爱抚,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痛苦。 “怎么,想要了么?” 敞开双腿,男人的金丝睡袍微微敞开,古铜色的油亮肌理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倍显银靡,而那张狂而暴戾的气息随着他嘴边的一抹笑散发开来,宛若王者天神,俯视着地上的尹商。 “想要就帮我舔。” 听话地撩起男人的睡袍,尹商趴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一手握住尹易寒那狰狞的性器,一手托住他的两粒卵蛋。 像是舔食着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尹商伸出湿软的舌尖,舔了舔男人的卵蛋,然后张开口将大半颗的卵蛋含进口中,感受着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以及在口腔中不停滑动的阴囊。 满意的闭起双眼,男人享受着亲弟弟的口技,张开薄唇命令道:“不要只舔下面,上面也要照顾到。” 听话的松开口,尹商双手握住男人的巨大性器,从根部开始舔吻,湿滑的舌头一遍遍的舔着他的粗大茎身,直到把男人的整根肉帮都舔得湿漉漉的发亮,这才张开口,将男人的硅头整个含进口中。 “嗯……”微微皱起眉头,尹易寒感觉到尹商的舌尖对着自己的冠沟舔了一圈,然后戳入最顶端的码眼,迅速地抖动舌尖,在那上面戳来戳去,顶进又放开,直到舔到一丝咸咸的腥味,这才不餍足地用力吸含起来,好像要把男人的骨髓也给吸出来一般。 14. 微微动了动喉结,尹易寒一手抓住尹商的头发,有些受不了的将他的头拽离自己的性器,看着他充满情欲的脸庞以及嘴边露出的一丝津液,好似饥渴的银兽,疯狂地渴求着男人的插入。 “哥……哥……” 将嘴角的银液舔入口中,尹商的眼紧紧盯着男人的巨大性器,只觉得屁眼深处又酸又痒,好想就这么把亲哥哥的粗长性器塞进自己的屁眼,狠狠地摩擦操干。 可他不敢,常年来的TJ让他不敢在男人面前有丝毫的逾矩,只能一边盯着男人的性器,一边叫着男人的名字,希望他能快点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塞进自己的屁眼。 深吸了一口气,尹易寒压制着体内蠢动的情欲因子,示意尹商脱下西裤站起身,跨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商儿乖,哥哥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一手攀住男人的肩头,尹商一手抚摸着男人那充满弹性的胸肌,挺立的玉茎不停地蹭着男人的狰狞,享受着那令他颤栗的热度。 低下头,尹商看着两根交缠在一起的性器,兴奋的不得了,整个胯间激动的胀痛,粘腻的前列腺液就这么流出码眼,沾在男人青筋暴现的茎身之上,来回磨蹭。 “哥……唔嗯……哥的肉帮好大好烫……呜……商儿好痒……好想……嗯……好想哥哥快点操进来……”继续用自己的性器磨蹭着男人的狰狞,尹商逐渐无法满足于表面的安抚,白嫩的屁股越翘越高,最后终于让男人的肉帮划过自己的阴囊,抵在自己的菊穴口。 自动自发地张开菊洞,尹商只觉得男人的硅头又大又烫,就这么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屁眼又不进去,简直比死还难过。 “哥……”抬起眼,尹商的眼尾沾染着情欲的泪水,无声地请求男人的插入,而男人也应了他的需求,“噗嗤”一声猛地捣入,一下子进入到他的最深处,宣誓自己的主权。 “啊啊……”感受着男人的猛力刺入,尹商的身体蓦地紧绷,肠道被撑开的饱胀感让他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两秒之后才回过神来,凶猛地吸含起男人的肉帮。 被亲弟弟的菊穴吸得受不了,尹易寒抬起大掌,“啪”的一声就在尹商的屁股上留下五个手指印,可惜这种极具激情“惩罚”非但没有让尹商松开半分,反而更加剧烈的吸吮起男人的狰狞肉茎,一边分泌出粘湿的肠液,润泽着紧密结合的部位。 双腿跪在真皮沙发的边缘,尹商的大腿很努力地夹住男人的腿根,想要借力让男人多动两下,可是男人插进去之后就没有动过半分,让处于崩溃边缘的尹商难受地不停扭动,却是怎么也满足不了自己长期被男人贯穿的银洞。 “哥……呜……哥你动一动好不好?屁股里面……嗯……好痒……呜……再不动的话……会死……” 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尹商一边努力上下晃动着臀瓣,就听到男人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在自己耳边轻轻念道: “你这只贱狗不记得了么?想要主人动的话,应该说些什么?” 听到男人将自己比作母狗,尹商的上半身颤了一下,艳色的红唇在空气中顿了好久,随即缓缓张开口,“母狗……嗯……母狗想要主人的大肉帮……求主人……快点给母狗……快点操操母狗的骚屁眼……帮母狗解痒……” “真是贱,明明是个男人,却叫自己母狗。” 听着尹商的恳求,男人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一把拽开尹商扒着自己脖颈的双手,撕扯开他凌乱不堪的上衣。 “贱狗,把你的衣服脱掉。” 做了这么久,这只贱狗居然还穿着衣服,这对尹易寒来说是对于主人的蔑视,绝对无法容忍。 听话的将上衣脱掉,尹商正准备将自己的领带也取下来,男人的性器突然在自己的股间挺动起来,一边抽插,一边兴奋得拍打起自己的屁股: “贱狗,你的骚屁股不是痒的难受么?还不快点把你的骚屄翘高点……” 听话的将臀瓣撅高两分,尹商的整个屁股里面全是男人又大又硬的肉帮,操得他眼泪直流,屁股里面更是随着男人的摩擦流出越来越多的银水,“咕啾、咕啾”的顺着男人的抽插溅在两人黑亮的体毛上。 “呜……主人好棒……嗯啊……主人……主人操快一点……嗯……再快一点……贱母狗……嗯……贱母狗好喜欢主人的大吊……呜啊啊……大吊操得贱狗的骚屄里面……都是骚水……呜呜……主人你听到没有……听到……呜……听到了么?” 听到尹商如此银叫,尹易寒也兴奋的双眼泛红,双手微微使力,抱着亲弟弟就这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呜……哥……”突然被男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尹商吓得赶忙圈起双腿,死死缠住男人的腰臀,整个身体的重量就这么落在两人交合的一点上,拧绞着将男人的肉帮吞的更加深入,蓦地顶上整个肠壁内最为瘙痒的一点。 “啊啊啊……不、不行啊哥……深……插得太深了……呜呜……会坏掉……”骚心被男人这么用力地顶弄让尹商整个人都陷入了抽搐,前端的玉茎抖了两下“噗噗”地射出一注注白花花的经验,溅射在男人的金丝睡袍上。 看着自己的衣服上沾满了弟弟的体液,男人皱了皱眉头,一把将高朝过后的尹商丢到地上,一脚踩上他微微疲软的下体,一点儿也不留情。 “啊——”捂着自己被踩得生疼的下体,尹商的额角滴下两滴冷汗,原本只有些许疲软的肉帮瞬间软了下来。 看着在自己面前蜷成一团的弟弟,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不屑地道: “贱母狗就是贱母狗,稍微玩一玩就射得我满身都是,这么不耐玩,还不如我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些低等公狗。”说着,男人也不管地上被自己踹得冷汗直流的弟弟,就这么翘着狰狞的肉帮走到床头,在座机这头吩咐了几句,叫了几个经验丰富的男宠。 看着男人将电话挂断,尹商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他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去找别的人发泄欲火,所以他一见男人要去找别人,再也顾不得疼痛,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尹易寒的脚哀求道: “呜……哥……哥我可以的……呜呜……你别去找别人好不好?我……我让你一直糙着好不好?母狗……母狗求求主人……别去找别人……求你……” “可你刚刚居然把自己的脏东西射在我身上。” 15. “我、我帮你舔干净,母狗立即帮主人舔干净……”跪着往前走了几步,尹商果真像只狗一样的趴在男人胯间,舔起自己刚刚射出来的液体。 看到自己的亲弟弟露出一副如此可怜的样子,男人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闷痛,烦躁地踹开了跪在地上的尹商。 “好了,别舔了。” “哥,哥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母狗还可以舔的,主人要母狗怎么服侍主人都行……” 以为男人不满意自己刚刚的举动,尹商舔得更加卖力,活脱脱一只被人TJ得极好的小母狗,而男人见他这副德性也懒得再叫他停手,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尹商将睡袍上的体液都舔干净了才罢休。 看着依旧有些脏污的睡袍,尹商用手蹭了蹭,这才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 “主人,母狗……母狗帮你舔干净了……所以……别再去找别人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尹商,男人叹了口气,霎时没了做爱的心情,索性一个人闭目躺在大床上,看也不看尹商一眼。 “出去,我要休息。” 见到男人这种态度,尹商急了。 他知道男人的性情一向都是这么的阴晴不定,几十年来都是如此,可他就是不想让男人有丝毫的不开心,情急之下爬上了尹易寒的床,大着胆子地舔起男人依然硬挺的性器。 感受着胯间的湿热,尹易寒猛地睁开眼,一脚踹开了跪在自己跨前的尹商,丝毫不留情面。 “滚开。”瞪了眼被自己踹得歪倒在床沿的尹商,尹易寒看着他落寞的表情,突然觉得心间烦躁不已,猛地坐起身。 “该死!你给我回来。” “哥!”一听到自己最爱的大哥叫自己回去,尹商的眼眸一亮,整个人乖乖地爬到他身边,腼腆地笑了笑。 看着弟弟的笑容,尹易寒的心里更加烦躁,连带着连面色也变得更加凶狠。 “你就这么想要?” “我……” 我只是想要你开心…… 没等尹商把心底话说出来,尹易寒打断了他,恶声恶气地道: “算了,怎么都好,你给我乖乖躺好,要是一会儿再弄得我满身都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会了哥,我一定不会再犯!”听话地躺在尹易寒身边,尹商看着男人脸臭臭的用脚踩上自己的性器,极富技巧性地左右揉搓着,三两下就把自己的玉茎揉得竖直挺立,可怜巴巴地流着泪水。 看着脚底再次勃起的性器,男人不屑地道: “贱母狗就是贱母狗,刚才还痛得软下去,现在又硬成这样,是有多想主人干你的贱屄,嗯?” “母狗……母狗想要主人快点……嗯……快点干进来……干进母狗的贱屄里面……” 16. “贱母狗就是贱母狗,刚才还痛得软下去,现在又硬成这样,到底是有多想主人干你的贱屄,嗯?” 听着男人拼命地用言语侮辱自己,尹商非但没有觉得羞耻,反而觉得很兴奋,整个身体都因为男人长久以来的TJ而兴奋的颤抖。 “主人……” 眼泪汪汪地盯着男人的大吊,尹商吞了口口水,让尹易寒突然有一种自己被一只小幼犬给视奸了的错觉,而这只银荡又色情的小幼犬,则是被自己一手TJ大的。 “贱母狗就是贱母狗,连样子也像狗。”郁卒地低喃了一句,男人移开脚,踹了踹尹商的大腿骨。 “贱母狗,想要么?想要就自己把屁股抬起来。” 听话的翻过身,尹商用趴跪的姿势让自己的菊穴口对着男人的巨根,一边用言语挑逗身后的男人。 “呜……主人……母狗想要主人快点……嗯……快点干进来……干进母狗的贱屄里面……呜呜……” “真是贱母狗!” 用狰狞的大肉帮在尹商的股缝之间拍了两下,男人举着硅头,一点一点地往亲弟弟的菊缝中推进,很快便顺理的一查到底。 感觉男人的巨吊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体内,尹商动了动肠壁,急促地吸吮起男人的巨根,一边用腰往后顶了顶。 “主人……啊啊……主人别顶……求你别顶那里,贱母狗……呜……会……又会……被主人操射出来的……嗯啊……” 尹商本来只是想偷偷的往后挪一挪,好让男人可以更加深入自己体内一点点,谁知道男人会突然扒住自己的大腿根往里面大力地顶起来,又大又肿的烫硅头每次都顶着自己的前列腺不放,烫得自己又酥又麻,全身更是像过了电一般的拼命抽搐。 不行……呜…… 如果再继续这样顶下去,自己一定又会像刚才那样,没两下就被大哥给操射出来的…… 双手掐住自己的荫净根部,尹商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射,一定要忍住,可是被自己最爱的哥哥这么操干的感觉真的好难忍,让他越是忍耐屁股夹得越紧,夹得越紧男人越是用力干,干得自己全身不停的流汗,连墨黑的发丝也因汗水而贴在自己的额间。 “啊啊啊……啊啊……哥你别顶了……呜呜……求你……漏出来了……商儿……商儿要被哥的大吊干漏出来了……呜呜……不要……哥……我不要了……商儿不要了……”看着硅头处逐渐冒出的白色汁液,尹商再也忍耐不住地蹬了两下腿,仓皇地逃出男人怀里,一边趴在床上大口喘气。 看着自己沾满银液的性器,操得正在兴头上的男人突然觉得怀里一空,顿时不爽的皱了皱眉头,恶声恶气地对着尹商吼了一句: “你给我滚过来。” 17. “哥……” “还敢叫我哥?还不快给我滚过来自己趴好!” 踌躇了一下,尹商最后还是听话地撅高屁股,趴在男人的双腿间,由着男人惩罚自己。 “啪——” 一声亮响,男人对着尹商被拍得通红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贱母狗,为什么要逃?是不是连主人的话也不听了?” 被男人打得索瑟了一下,尹商的屁眼缩了缩,湿滑的肠道又开始想念男人埋在自己里面的感觉。 可是如果再继续让哥哥在自己里面搅多两下,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就这么射出来,而哥一定又会不高兴了…… 想到这里,尹商落寞地抬起头,一脸复杂地盯着男人的脸,盯得男人心底发慌。 “不说话?” “啪——啪——” 又打了两巴掌,男人看着亲弟弟的屁股里面缓缓流出一丝透明的液体,腥臊的气味闻在鼻间诱惑得紧,让男人突然很想扒开弟弟的屁股,对着脏兮兮的屁眼把那些骚呼呼的液体全都舔干净了。 甩甩头,男人被自己的这种念头吓到,泄愤一般地拍打着尹商的屁股,越打越生气,越拍越用力。 自己是主人才对,身为主人,自己又怎么可以自降身份的去舔一只母狗的屁眼? 都是这只骚货的错,不然自己也不会变得如此不正常! 承受着男人一下重过一下的拍打,尹商的屁股逐渐被打得受不了,一边揪着面前的被单,一边哭叫着: “呜……哥你别打了……疼……呜呜……屁股好疼……要被哥打烂了……呜呜……” “疼还流骚水!叫你发浪!叫你逃跑!”说着,男人又拍了两下。“说,为什么突然跑掉?” 揪着被单,尹商啜泣了两声,道: “因为……哥……哥说不让商儿射……又操得……那么用力……啊……太舒服……我怕……会射出来……惹哥不高兴……” 听见尹商的解释,尹易寒总算停了手,改为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弟弟。 “想射就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真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尹商小声地问道。 “还是说你想让我去找别人来帮我泻火?” “不要……我不要哥去找别人!” “那还不把屁股扒开!” “哦哦……” 乖乖的把屁股扒开来,尹商由着男人从后方插入了自己的菊穴,粗长的荫净刚捣进来就对着肠壁搅了三圈,狰狞的青筋又将细嫩的肠道内壁拧刮了整整一圈,这才满意的一插到底。 “啊啊……顶、顶到了……骚屄被哥哥的大吊顶穿了……呜……啊啊……” 被男人的硅头顶住自己的前列腺,尹商大叫了一身,浑身上下也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 没了先前的束缚,憋了那么久的经验被男人这么一顶,一下子就顶了出来,白花花的一大片“噗噗”地射在床单上,依然有一种极为浓稠的感觉。 18. 把玩着尹商的荫净,尹易寒的性器往外退了一点,重重地往内一捣,“噗唧”一声挤出了大量的水液。 “松货,夹紧点。” 大掌掐了把尹商的屁股,男人也不知道身下的弟弟是不是刚才饿狠了,屁股里面变得比自己之前插入的时候还要湿,让男人突然想到了自己打他屁股的时候,他的那些透明肠液四处喷溅的情景。 喉头一紧,男人的性器又胀大了一圈,不餍足地抓住尹商留在脖颈上的领带,将他整个人拽的往自己面前仰。 “叫你骚货真没错!刚插进来就给我射这么多,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含着男人基罢长大的。” “因为……哥……嗯……刚才干得太厉害……呜……商儿忍不住……” “叫什么哥?我就该把你当成母狗养着,让你到处发骚!” 一手捏住尹商的下巴,男人低下头,今晚第一次用唇吻住了尹商的唇,濡湿的舌头翻搅着他的口腔。 “唔……嗯……哥……” 忘情地吸吮着男人深入自己口腔的蠕舌,尹商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男人的气味,整颗心“砰砰砰”地挑个不停,连听力也比平常敏感了好几倍。 “啪——啪——啪——啪——” 听着这种银靡的声音,尹商知道,哥哥的囊袋正击打着自己的精囊…… 可是明明两个人的囊袋都是冰冰凉凉的,为什么大哥的那个东西拍在自己精囊上的时候,会让自己觉得好热好热,热得自己全身都火辣辣的烫…… “给我……呜……哥你再用点力好不好?屁股里面还是好酸……呜呜……母狗的贱屄……嗯……被哥的大吊磨得好酸……酸酸麻麻地……呜呜……一直流骚水……唔嗯……” 摇晃着屁股,尹商的舌头一边与男人的纠缠在一起,下体一边吸含着男人那根狰狞的巨物。充盈的水液加上夹得极紧的甬道让男人整个人爽到了极点,一边用力顶撞弟弟的屁股一边大骂道: “你这只贱母狗,屄怎么这么骚?湿成这样还夹得这么紧,是有多喜欢吃男人的肉帮?” “呜呜……母狗……母狗的骚屄就喜欢吃男人的肉帮……喜欢吃多多的肉帮……又粗又大的肉帮……呜……求主人……求主人快点把大肉帮操进母狗的骚屁眼……用力干进母狗的骚屄里面……贱屄里面痒得受不了了啊……啊啊……啊……不行……又要被哥哥操射了……呜呜……好爽好爽……哥哥你操死我好不好?呜啊啊……商儿……商儿要一辈子吃着哥哥的大肉帮……嗯啊啊……啊……射了……又要出来了……呜啊……” 此刻的尹商已经被男人操到双眼翻白,满脑子里面什么都想不到,只有一根挺得笔直的肉帮在男人的操干之下喷溅出一波经验。 用力顶干了一下,男人在弟弟就要达到高朝的时候突然连着硅头将这个肉帮拔出,而刚刚喷出一点精水的尹商没了后薛充盈的饱胀感,堵在出精口的经验怎么都喷不出来,整个人不上不下的,说不出的难受。 后薛拼命挤压着依然变空的甬道,尹商哭得厉害,一手抓着自己的荫净,另一只手胡乱的往男人的方向挥舞,就想让亲哥哥赶快把大肉帮塞进自己的屁眼,快点把他给弄射出来。 “哥……啊……肉帮……想要……商儿想要哥哥的大肉帮呜……哥哥快进来……操到屁股里面……呜呜呜……主人……主人快来操母狗的贱屄……” 晃了半天屁股,尹商依然不见男人有所动作,只是看到男人的脸突然又阴沉了下来。可是他里面太难受了,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把自己的手指塞进自己的屁眼,胡乱抠了两下。 “嗯……嗯啊……”一边抠着自己的屁眼,尹商的手指又往里面深了两寸,可是他的敏感点太里面了,只是用手指的话根本很难碰得到,更别说要刺激到让自己射出来的地步。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尹商更难受了,可是哥哥依然坐在一旁没有动作,让他只能继续往更里面抠弄,一边用手上下揉搓着自己的性器。而见弟弟没有自己也玩得这么开心,男人是真的不高兴了,“啪”的一下就把他的手打了出来,整个人踹到了床下。 “贱母狗,谁准你自己玩了?”看着尹商满手的银水,男人从床上站起来,狰狞的性器在月光下被尹商菊穴中的银水滋润得水光潋滟。 摸了摸被摔疼了的屁股,尹商总算有些清醒过来,可眼神中的情欲还是很浓烈,一边轻喘着气,努力磨蹭起两条修长的大腿。 “因为……嗯……哥都不操进来……里面……痒……” “痒就可以不听我的话自己玩了么?”一脚踩上尹商的性器,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在我面前都敢玩得这么疯,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找别的男人操过你的贱屄了?” “当然没有……嗯……啊……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嗯啊……哥哥踩得好爽……多……多踩踩……求哥哥多揉揉商儿的小肉帮……嗯……” “被踩成这样居然还硬的要爆出来,你到底有多银乱。”听到尹商的话,男人的眼神一凛,踩得更加用力。“还有,你这只银贱的母狗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刚才是你自己说想要男人多多的肉帮的,这么喜欢别的男人的银棍,还来问我为什么?!” 听到男人的话,尹商愣了一下,整颗心蓦地颤了一下。 哥哥刚刚那么说…… 是在吃醋么…… 是在为我吃醋么…… “所以……哥哥刚才才会突然拔出来么?” “哼!”男人冷着脸不去看尹商。 “哥……”一想到一向冷漠的大哥也有可能为了自己而吃醋,尹商高兴的不能自已,连那一声“哥”也叫得特别的甜。 “滚开!”男人又厌恶的踹了尹商一脚。 “我不滚!我想哥哥操我……里面只有哥哥才能满足……” 从地上爬起来,尹商的表情既真又切,眼波之中隐隐闪着流光。 “……”看着地上的弟弟,男人的表情有些软化。 “哥……商儿不会要别人的,我只要哥哥……一辈子都只要哥哥一个人……” “记住,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狗。” 过了好一阵子,男人总算开了口,虽然是命令的语气,虽然看起来依然那么的高高在上,可尹商还是很高兴。 看了眼男人在自己面前银亮发光的巨大性器,尹商主动扒开屁股,把菊穴处撑开,以便男人可以更容易的干进去。 “哥……哥你快操进来……” 冷眼看着尹商,男人示意要他趴到墙边,而自己则以站着的姿势插入那根粗大的肉帮。 “嗯啊……哥哥好棒……呜……大棒棒干得好用力……操得里面好酸……啊啊……啊……” 和上次一样,男人没插进去多久,尹商就又喷了出来,比之前更为稀薄的经验溅到白色的墙壁上,顺着墙沿缓缓流了下来。 趴在墙壁上,尹商一边撑着上半身,一边努力地撅起屁股,让男人可以用更为轻松的方式插入自己的菊穴。 “呜……商儿……母狗只给哥哥一个人操……不给别人操……只有哥哥……呜呜……哥……求你快干……嗯……快快的干进商儿的屁眼里面……哈……把……把骚屁股干穿……干烂……嗯啊……” “你这只骚母狗,都把你扫射出来三次了你还不满足?你这么银荡的身体,别人怎么满足得了你?” “所以哥哥不要抛弃商儿……呜……商儿会乖乖的做哥哥的母狗……后面的小骚屄……每天……嗯……每天都只让哥哥一个人操……只给主人一个人玩……啊啊……” “怎么,又不行了?” “哥……呜呜……哥……你……你操慢点……嗯啊……好……好胀……嗯……” “嫌胀?你这只贱狗不就是喜欢胀一点的东西么?” “喜欢……嗯……啊哈……好喜欢……母狗……啊……喜欢主人的大肉帮……呜……好快好快……主人操得好快……” 抱着尹商在墙边又糙了十分钟左右,男人的肉茎突然又胀大一圈,沈甸甸的精囊不断把里面的阳精往茎体的最顶点送去。 “射了……”男人闷哼一声,抓着尹商的屁股就是几下又深又沈的撞击,接着一股浓浓的经验便从他的码眼射出,伴随着深重的挺入,全数喷上尹商的骚心。 “呜……好满好满……哥射了好多……烫烫的……嗯……浓浓的经验……噗唧噗唧的……呜……全部射到商儿的骚屄里面……嗯啊啊……让……让母狗替哥哥生宝宝……啊……呜啊……哥……哥……” 被男人操干得持续胡言乱语,尹商一边感受着属于男人的东西喷在自己体内,一颗心自始至终却都持有着相同的浓烈感情。 我爱你…… 哥…… 就算只是做你身边的一条狗,也还是好爱你…… 19. 高朝过后,尹商替高高在上的男人洗净了身体,又替自己洗干净了,这才撑起疲软的身体,穿上衣服。 男人不喜欢自己全身脏兮兮地躺在他身边,所以尹商从很早以前就再也没有和他提过那种孩子气的要求,谁知男人今天会主动提出要将尹商留在这里。 “累了就睡这里。” “哥……”没想到尹易寒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尹商愣了一下,顿时觉得眼眶泛红。 看着尹商泛红的眼眶,男人不自然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将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没出息,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说着,男人闭上眼,再不理会尹商。 看着男人俊逸的侧脸,尹商享受着男人难得的温柔,陷入了片刻的痴迷。 平生第一次,尹商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如此幸福。 十几年了,他鲜少要求身边的男人为自己做些什么,因为他从来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男人给不了。 所以他不会要,也不会提,只会默默的留在男人身边,哪怕只是做一只没有丝毫尊严可言的狗。 可是就在自己睡去的前一秒,尹商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可以就这么和身边的男人过一辈子,如果大哥可以在不经意间分给自己些微的关怀,那么不管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一个段祈雅,自己也应该,可以忍受吧…… 当天晚上,躺在男人怀里的尹商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男人对自己好温柔好温柔,没有段祈雅,没有暴戾,没有心底那挥之不去的阴影,有的只是他们两个人,紧紧牵着彼此的手。这个梦持续了好久,直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尹商在一片朦胧中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紧接着自己就被男人从床上揪着头发的甩到地上。 “你背叛我!你居然敢背叛我!”对着尹商大吼一声,暴怒中的尹易寒将装饰柜上的花瓶砸碎在地,接连着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左脸就是一巴掌。 没有想到自己最爱的大哥会突然打自己一巴掌,尹商一手捂着变得通红的左脸,霎时清醒过来。 “你为什么要去见周宏逸?说啊!你为什么去见周宏逸?!” 一脚踹上尹商的肚子,尹易寒的表情狰狞的恐怖,昨夜些许的温柔就好似尹商沉睡时的一个梦,梦醒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而他此刻面临的,只有盛怒中的男人。 怔怔地仰望着面前的男人,尹商的心乱如麻,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宏逸…… 大哥知道自己见过周宏逸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向大哥坦白?? 虽然自己在昨晚睡过去之前已经决定拒绝周宏逸的要求,不帮他把二哥放走,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大哥会相信自己的话么? 或者大哥其实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不然他为什么要找人跟踪自己…… 想到这里,尹商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宛若堕入千年风雪的冰窟中,好冷,好冷。 大哥不信任他…… 他爱了近二十年的男人,不信任他…… 一想到面前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提防着自己,时时刻刻都把自己当成叛徒一样看待,尹商只觉得整个胸腔的空气都被人抽空了似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痛楚,他承受不了,也不知该如何承受。 见尹商不说话,尹易寒更加暴怒,对着赤身裸体的尹商就是一顿暴打。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还是心虚了?嗯?上次是不是你把周宏逸放走的?是不是你?之前也是,如果不是我提早从西班牙回来,你是不是就准备瞒着我把祈雅放走?”想到这里,男人煞红了双眼,活脱脱一个修罗再世,心中有的除了冷酷就是猜疑和怒火。 “你这个贱人!居然帮着外人想将祈雅从我身边抢走,贱人!贱人!” 忍受着男人的谩骂,尹商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自己的确不喜欢段祈雅,很想将段祈雅从他和大哥的世界中抹去,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抢走了大哥所有的关注和爱,可是大哥怎么可以不信任自己?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段祈雅就将自己十几年来的付出都视若草芥? 想到这里,尹商笑了,为自己的痴情,为自己的执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好可悲,好想就这么亲手结束这一切,替段祈雅,替自己,也替大哥结束这段纠缠了十几年的孽缘。 “我去跟周宏逸拿合约书。” 缓缓张开口,尹商表现的很平静,平静到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什么合约书?” 看着尹商突然变得如此冷静,尹易寒大口喘了几口气,狐疑地瞪着地上的弟弟。 “西班牙的生意。” 你一直想要的生意…… “那个小子前几天刚来这里捣过乱,他现在凭什么把合约书给你?” “他和我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和他说尹家会帮他稳固他在周家的地位,作为交换,他会帮我们把西班牙的拿到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抬起眼,尹商的眼中平静无波,即使他知道自己此刻正对着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却丝毫不觉得惧怕。“大哥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算他之前来我们这儿捣乱,我也教训过他了,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段祈雅而放弃。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叫别人去我房间看看是否有一份合约书的正本。” “不用你说我也会。” 命人从尹商的房间里面翻出了他所说的合约书,尹易寒来回翻了好几遍才缓下脸色,将合约甩到尹商脸上。 “你最好不要背叛我,不然你应该知道下场会是怎么样。” 说罢,尹易寒面无表情地从屋里走出去,留下尹商一个人在地上哭得凄惨。 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尹商越哭越难过,越想越悲伤。 大哥…… 大哥…… 在心底拼命叫着男人的名字,尹商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宣泄着自己对他的爱和苦楚,可是就算爱得再深又如何,活得再低贱又如何?尹商知道,大哥已经不会再信任自己了,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只是这种令人心碎的不信任,因为段祈雅的重归,戳破了而已。 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尹商告诉自己不许再哭下去,不可以活得那么没用,那么可悲,过去的那五千四百七十五个日日夜夜自己都熬过来了,这一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去想,没有办法不去恨。 他恨段祈雅! 很恨! 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大哥根本不可能这么对待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话,大哥他…… 大哥他就算不会爱上自己,至少会多看上自己两眼…… 一时之间,对于段祈雅的恨意充斥着尹商的全身,而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段祈雅! 20. 没错…… 杀了段祈雅,只要杀了段祈雅,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恍恍惚惚地从地上爬起来,尹商跌跌撞撞地跑到段祈雅的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呼喊着: “放……我……出……去……” 趴在门边,段祈雅拼命支撑着全身的重量,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木门,可他很快就被看护拽回了床上,动也难动一下。 “二少爷,老爷已经吩咐过了,不可以再让您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所以您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比较好。” 二少爷,二少爷…… 虽然这些人都叫他一声二少爷,可是只有段祈雅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尹易寒手掌心的一个禁脔,一个连房门都踏不出去的可怜虫。 悲叹自己的无力,段祈雅听到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而尹商则一脸古怪地站在自己面前。 “三少爷。”看护对着门口的尹商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出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段祈雅,尹商对着房内的看护挥了挥手。 “可是老爷他说……” “大哥说什么?” “老爷说……从现在开始……除了老爷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得接近二少爷,包括三少爷您……” 听着看护的话,尹商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就差直接给面前的看护来上一拳。 “我说叫你出去就出去!” “可是老爷他……” “别拿我大哥压我!大哥那边我会交代,但是你如果再不出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给丢出去?!” “三少爷您别生气……我……”看着尹商阴霾的脸色,看护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那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是的,三少爷!” 擦擦额上的汗,看护一溜烟地跑出门外,留下尹商一个人面对着床上的段祈雅,周身充满了戾气。 有人说,掐死一个人只需要不到三秒的时间。 只要用自己的指腹按住对方的喉咙,对着喉头的地方猛力按下去,就算他不被憋死,也一定会被自己掐断喉管。 到时候就算大哥来了又怎样? 三秒…… 三秒过后,段祈雅已经死了…… 呵呵…… 死了…… 想到这里,尹商的双眼泛着精光,一边诡异的笑着,猛地扑到段祈雅面前,两只手死命地掐住他的脖子,往死里摁。 “唔……放……开……我……” 双手有气无力地捶打着尹商掐着自己的手臂,段祈雅的脸因为缺氧而被憋得胀红。 他没想过尹商会就这么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但他还不想死,说什么也不想死。 拼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段祈雅拼了命的挣扎,因为他对生活还有希望,他对人生还有牵挂。 他还想再见一次小彦,还想再对小彦说一次爱他,可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尹商,还有他衬衫以下那片明显的淤痕。 对于曾经作为尹易寒禁脔的自己,段祈雅很清楚他胸前的那片淤痕代表着什么。那种大片的淤痕,青紫到发黑的颜色,也只有尹易寒那个鬼一般的男人,才能做得出来。 恍然间,段祈雅突然有些明白,自己这个曾经的好弟弟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恨到想要亲手杀了自己。 颤着手,段祈雅的指尖抚上了尹商的胸膛,临滑落的那一瞬间,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了一声: “对……不……起……” 对不起…… 段祈雅和自己说对不起…… 这个与自己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人,居然在跟自己说对不起? 听着那句几不可闻的“对不起”,尹商突然怔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那颗疲累的心,好疼,好酸涩…… 看着段祈雅翻白眼的那一刻,尹商很怕。 他怕段祈雅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上,怕他一死,自己那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一缕灵魂只能默默的哭泣。 在一片无尽的混沌之中…… 得不到爱情,也没有亲情的陪伴…… 放开手,尹商慌乱的用手按压着段祈雅的心脏,用着很久以前学到的心肺复苏技巧,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的灵魂。 别死…… 别死…… 我求你别死! 一边替段祈雅做着人工呼吸,尹商的耳朵贴着段祈雅的心脏听了一会儿,又继续捶打起他的胸腔,直到段祈雅猛地睁开眼,张大嘴向着胸腔内部深吸了一大口气,咳嗽了几声。 看着重回人世的段祈雅,尹商松了一口气,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我会放你走。” 用着一抹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床上的段祈雅,尹商的口中缓缓吐出这五个字。 既然下不了手,选择放了他,也许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说完,尹商离开了房间,留下段祈雅一个人怔怔地躺在床上,心有余悸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21. 很多人都说,人死之前会记起很多事。 那些生前记挂的人,忌恨的人,统统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随着自己的灵魂随风飘散。 而段祈雅的记忆中,除了他爱了一辈子的柏锡彦,还有尹商。 段祈雅隐隐还记得,小时候的尹商不是这样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的感情也和其他所有普通的兄弟一样,好得不得了。 虽然他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他们的父亲总喜欢去外面玩不同的女人,可他们依然很努力的在这偌大的宅邸中过着他们的每一天,笑着面对所有的人和事,直到尹易寒的出现。 尹易寒,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是家中的长子,更是尹家现在的主事人,可他并不是一出生就呆在这个家里的。 段祈雅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哥之前经历过些什么,只是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大哥当时的眼神很空洞,很冷漠,而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子戾气,只有自己那个温柔的母亲可以安抚。 而他母亲的名字,就叫—— 段祈雅…… 原本的段祈雅叫做尹曦,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母亲是希望自己好像晨光一样,用自己的笑容,温暖周围所有的人,而小时候的段祈雅也的确很爱笑,虽然他的父亲有很多女人,虽然母亲时不时会用一种悲伤到令人想哭的表情看着自己,可段祈雅依然笑着面对周围的一切,直到“尹易寒”这三个字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年轻时候的尹易寒身上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那种孤寂而又冷逸的感觉,让十三岁的段祈雅常常躲在大树后,偷偷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七岁的哥哥。 又过了两年,情窦初开的段祈雅逐渐发现自己对尹易寒的情感不同于一般人,而他被男人占有的那一晚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错念,居然会造成整个家族永久的伤痛。 没错…… 段祈雅藏在男人身后整整七年,那七年的时间可以说是他人生当中曾经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也是他最痛苦的一段回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是母亲的代替品,而他与尹易寒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母亲尖叫着扯开了两人,哭着求尹易寒不要这样糟蹋自己,不要因为从她那里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就把所有的爱和恨全都转嫁到自己身上。 当时的段祈雅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糟蹋,只是恨母亲,恨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地拆散自己与最心爱的大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嫉恨,母亲在与尹易寒争执的过程当中丢了性命,而自己最后只能抱着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哭着摸着母亲的脸,听完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以后,段祈雅在尹易寒的强迫之下改了名字,不过他对此事并没有过为剧烈的反应,因为他的心底也很后悔,他想忏悔自己曾经对母亲所犯下的错,同时也想遵照母亲最后的遗愿—— “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三天,段祈雅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尹商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替自己解开了脖子上的项圈。 “你走吧。” 听着尹商的话,段祈雅迷迷糊糊了好一阵子,直到周宏逸带着一个不是小彦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意识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肯放我走?” 套上尹商为自己准备的衣服,段祈雅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逃出这里的那一天,更没想到这个恨自己入骨的弟弟,最后才是放走自己的人。 盯着段祈雅看了两秒,尹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耳边响起的警报声给打断,急急忙忙打开窗。 “快点,大哥他要过来了!” “谢谢。”对尹商点点头,周宏逸背起段祈雅,在周扬的护送下迅速离开了段祈雅的房间,而没过几秒钟,段祈雅的房门就被盛怒中的尹易寒一脚踹开。 “尹——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尹易寒二话不说就赏了尹商一巴掌,紧接着便带人冲了出去,而段祈雅和周宏逸一群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男人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命人将尹商拖回尹家独有的刑具室,尹易寒拿着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尹商身上。看着尹商满身的鞭痕,尹易寒的愤怒不减反增,丝毫不把瘫软在面前的人看做自己的弟弟,只是纯粹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气,面目狰狞地瞪着尹商。 “我应该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什么你还是要这么做?为什么还是要背叛我?!” 一鞭落下,尹商的胸前又多了一条鞭痕。 紧咬着牙关,尹商忍着剧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 “?” “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段祈雅一个人?为什么你不能看看我?看看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扔掉手上的鞭子,男人一边捏住尹商的脸,像是看待怪物一样地看着他,淡淡的薄唇中吐出一句令人心碎的语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祈雅比?” 呵…… 我算什么东西…… 狗么? 还是说,自己在大哥的眼里,其实连家门口养的一条狗也比不上? 惨淡地笑了笑,尹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如今的这个下场,可还是觉得疼。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整颗心都碎了,而没有了男人的爱,他再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你杀了我吧,哥……” 看着盛怒中的男人,尹商突然留下晶莹的泪水,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就这么纠缠下去了。 十五年了…… 十五年来,他倾尽了自己的所有,最后换来的不过是男人的一声唾弃。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没能取代段祈雅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连他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冷眼看着尹商的泪,暴怒中的男人恨不得就这么把他给掐死,可他最后还是松了手,一脸阴霾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你滚!” “……” “滚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22. 拖着满身是血的身躯,尹商缓缓走出大宅,宛若行尸走肉一般,一边回忆着过往的一切。 尹易寒。 这是他大哥的名字,自己一辈子的挚爱。 曾经有一段时间,大哥为了凭空消失的二哥萎靡了好久,甚至乎连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霸业也不管不顾。 在那段腹背受敌的艰难时光,只有自己一个人陪着他,替他扫除一切的障碍,为的只是能让他爱的人专心的去思念另一个人。 而现在,自己再也没有心力去维持那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可尹商不知道,外面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一片崭新的天空,还是—— 无尽的沉沦…… ****** 摆脱了尹家的追击,周宏逸等人顺利把段祈雅接回了周家,而柏锡彦则一直在门口等着,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因为之前的枪伤,柏锡彦选择了留在周家,不过那不代表他不紧张祈雅。相反,他很紧张,比周宏逸或是其他任何人都要紧张,但他不想再因自己的无力而让祈雅陷入又一次的困境,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等待,选择了相信周宏逸。 从周宏逸手中接过奄奄一息的段祈雅,柏锡彦很想笑着和他说一声,“欢迎回来”,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搂着怀里的段祈雅。 “祈雅,对不起祈雅,是我没有能力,没有保护好你……” “小彦,我没事……”伸出手,段祈雅轻柔地抚摸着柏锡彦的脸,露出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的笑容。 终于…… 自己终于又见到小彦了……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段祈雅缓缓闭上眼,再下一秒,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当中,而柏锡彦看着突然瘫软的段祈雅霎时间没了主意,抬起头问道: “周宏逸,祈雅他怎么会这样?你们之前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又发生了些什么?” “他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不似于柏锡彦的紧张,周宏逸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来人,先把祈雅抬进屋。” 看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医护人员将祈雅扶上了担架,柏锡彦一路跟着进了房,直到医护人员替祈雅做了检查,打了点滴,确认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才把周宏逸拉到角落,小声地对他道:“我欠你的东西,就算用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会还给你。” “我救祈雅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什么,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他,我先出去了。” 目送周宏逸离开,柏锡彦回到床边,一手握着段祈雅骨瘦如柴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 一段时间不见,祈雅瘦了很多,整个人更是憔悴不堪。柏锡彦不知道他到底在尹家受了多少苦,只是他看得到,祈雅的眉眼就算在现在这种时候,也是微微拧起的。 心疼他所受的苦,柏锡彦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中。 虽然祈雅从没和自己提过他的过去,柏锡彦也从没问过,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柏锡彦知道,祈雅和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尹家二少爷…… 柏锡彦不知道为什么祈雅好好的会变成尹家二少爷,只知道如果祈雅真的是尹家二少爷的话,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保护不了他。 该死! 再一次悲叹自己的无力,柏锡彦拿出从周宏逸那里借来的资料,一页页地翻着。 受了枪伤的这段时间,柏锡彦有好好想过两个人的未来。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的男人,可是身为祈雅的另一半,自己怎么也不能继续眼睁睁地看着祈雅担惊受怕而什么都不去做。 所以他和周宏逸之间有了一个约定:为了祈雅,也为了两个人的将来,他,柏锡彦,从今以后会留在周家学习,学做生意,学着拿枪,学着如何去做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在段祈雅的床边守了整整两天,柏锡彦终于看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 “祈雅……” 看着另一半睁开眼的那一刻,柏锡彦的情绪激动的无以复加,就连眼眶里也有些湿热。 “小彦……”躺在床上,段祈雅看着床边的柏锡彦,看着他眼里的泪,颤抖着伸出手。 “别哭……” “我不哭!” 握住段祈雅的手,柏锡彦拿着自己的脸在那儿蹭了许久,很努力的展开一抹笑颜,然后祈雅也笑了,两个人就在那儿痴痴地对望了好久,直到周宏逸敲门打断了这一片难得的宁静。 “我没打扰你们吧?”端着一个餐盘,周宏逸站在门口笑了笑。 “宏逸。”看着门口的周宏逸,段祈雅在柏锡彦的帮助下缓缓坐起身,回了他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 “怎么样?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很好。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别说什么谢谢。再说了,你欠我的这一份,我会从你老公那里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小彦?”段祈雅一头雾水的将目光转向柏锡彦。 “怎么,你还没告诉他?”圈起柏锡彦的脖子,周宏逸暧昧的对着男人的脖子吹了一口气,玻璃色的凤眼带着笑意地看向段祈雅,“你老公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哦。” 一把拍开周宏逸的手,柏锡彦恶寒地甩了甩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大叫道: “祈雅你别乱想,我只是跟在周宏逸身边学习罢了,我的人还有我的心都是你的!” “什么嘛,有没必要在我面前和祈雅再做一次爱的告白?我的心都碎了……” “你少在那儿恶心了周宏逸!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对我也有兴趣。” 看看自家老公,再看看一旁的周宏逸,段祈雅愣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学习么? 笑看着一直在那儿抖鸡皮疙瘩的老公,段祈雅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不是不知道小彦原来有多讨厌宏逸,不过他现在居然会为了自己在宏逸的手下做事,应该,挣扎了很久吧…… 23. 看着段祈雅一脸的沉默不语,柏锡彦有些紧张。 “祈雅,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你能和宏逸相处的这么好,我很高兴。” “祈雅……” 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个人,周宏逸状似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上演‘甜蜜蜜’的戏码了,祈雅,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老公谈谈,你不会怪我吧?” “你们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那祈雅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很快回来。”说着,男人在段祈雅额上印下一吻,小心翼翼地替他将床的顶部调到适宜休息的高度。 跟着周宏逸走出房门,两个人一改刚才的轻松表情,面色瞬时凝重不少。 “是尹易寒么?”从把祈雅从尹家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柏锡彦就做好了面对尹易寒的准备。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嗯。”点点头,周宏逸不由得替柏锡彦担心起来。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其实只要你和祈雅两个人说一声,你们想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况且你之前的枪伤还没好,用这样的身体去对付尹易寒那样的人物,太勉强了。” “我可以的,而且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些什么。” 拍拍周宏逸的肩膀,柏锡彦是真的感激他替自己和祈雅两个人做的一切。 不得不承认,柏锡彦以前的确很讨厌周宏逸,认为他是一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柏锡彦对周宏逸这个人算是彻底改观了。且不说周宏逸原先对祈雅的那点小心思已经没有了,看着周宏逸为了自己和祈雅的事情忙里忙外,说实话,柏锡彦早就把他当成自家兄弟那样看待,毕竟以周宏逸的立场,他根本没必要为自己和祈雅做这么多,而他能够在这种时候还留着他们两人在周家,一定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况且如果想要打败尹易寒的话,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柏锡彦从没和尹易寒正式见过面,可是从他得来的资料看来,尹易寒这个人为人阴狠处事暴力,就算是在尹家内部也有很多人对他有所不满,而唯一对他好的尹商早起也被尹易寒赶出了家门,所以日后就算周家抓了尹易寒也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其他尹家的人来救他或是替他报仇。 再者,虽然尹易寒这个人对很多人都不留情面,可他对祈雅的事情却是在乎得不得了,而他居然会为了祈雅赶走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弟弟,可见他现在的情绪有多不稳定,内心有多混乱,而一个人的内心越是困惑,越是焦躁,就越是容易让有心人有机可乘,所以为了祈雅,为了自己,柏锡彦这次怎么也要赌一把了。 “那你到时候把这个带在身上,有什么事情我们就马上冲进去。” “嗯。” 从周宏逸手上收下接收器,柏锡彦默默地回房陪祈雅吃了午餐,一边计算着尹易寒出现的时机。 这两天,柏锡彦为了让尹易寒能够在合适的时间段找上周家,和周宏逸两个人费了不少功夫,也在尹易寒身边安插了不少线人。以往这些小动作当然不可能逃得过尹易寒的眼睛,不过此刻的他太过焦躁了,才会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着了两人的道。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尹易寒就在两人的诱导之下带着一帮人冲到了周家。 “把祈雅还给我。” 一脚踹开段祈雅的房门,尹易寒整个人暴躁到了极点,脸上的表情好像随时会把面前的柏锡彦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祈雅!” 看着床上的段祈雅,再看看床边的柏锡彦,尹易寒气得双目煞红,整个人好似再世修罗一般面目狰狞。 “跟我回去。” “小彦……”害怕的往床的内侧缩了缩,段祈雅紧紧牵着柏锡彦的手。他没想到尹易寒这么快就会找上自己,不过这一切又好似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 尹家…… 那么大的一个家,就算宏逸再有本事,小彦再怎么用心的想要保护自己, 自己最终,也还是逃不过么…… 安抚性地捏紧段祈雅的手,柏锡彦挡在了两个人中间,不让尹易寒再靠近一分一毫。 “滚开!”看着面前这个不识相的毛头小子,尹易寒只以为他是周家请回来的某个保镖,没想到“某保镖”的背脊挺得极其的直,就连吐出的话也异常的坚定,不容置疑。 “我不会让你把祈雅带走的!” 微微眯起眼,尹易寒冷笑了一下。 “小子,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凭我是他丈夫!” “丈夫?” 听到“丈夫”两个字,尹易寒愣了一下,随即发了狂似的把柏锡彦揍倒在地,死命的用脚碾着他的胸膛。 “你刚刚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次?!” “不管你怎么不承认都好……唔……我和祈雅……已经结婚了。” 胸口顶着一口气,柏锡彦不怕死的亮出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明晃晃的铂金戒指在白炽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光亮,更是看得尹易寒勃然大怒。 “结婚?”提起脚,尹易寒又狠狠踩了柏锡彦一脚,一边踹,一边骂。 “我叫你结婚!见鬼的结婚!祈雅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就凭你这种渣滓也配得到他?!” 一脚抬起,一脚又落,尹易寒激动的整个人直喘气,而地上的柏锡彦早就被他踹得满身是血。 “我不配……你……更……不配……” 胸口原先中枪的地方又开始渗血,疼得他整张脸都发青了,可柏锡彦依然从尹易寒脚下挺了起来,因为祈雅还等着自己去保护。 如果祈雅真的和面前的男人真心相爱,自己还有半点可能会放手,可尹易寒的为人这么暴戾又阴晴不定,根本不把祈雅当人看!祈雅在尹家那么久,尹易寒非但没有对他好过,反而还那样的折磨他,叫自己怎么可以放祈雅给那种人渣! 看着在自己脚下挣扎的柏锡彦,尹易寒的脚一使劲,又把他踩了回去。 “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尹……易寒。” “既然知道的话,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随时可以一枪崩了你。” “不要!我求你不要伤害小彦……” 望向一旁的段祈雅,尹易寒的笑容更甚。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杀了他了。” “祈……雅……”看着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段祈雅,柏锡彦觉得自己真的好心疼,心疼他的眼泪,心疼他的脆弱,可是纵使自己现在再心疼,为了将祈雅从永远的梦魇之中解救出来,他怎么也要狠下心来做一次。 24. 为了将整场戏演得逼真一点,柏锡彦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祈雅听,因为以自己对祈雅的了解,别说他听了以后不会答应,就算他最后勉强答应了也会有诸多顾虑,到时候反倒更容易在尹易寒面前露出马脚。 缓缓将手移到身侧,柏锡彦摸索着藏在自己身后的手枪,思索着到底该如何从这种一边倒的情形之下逆转局势。 “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唔……不要……为难祈雅!” 一边将尹易寒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柏锡彦知道自己在尹家的主事人面前真的算不上什么,可他想要保护祈雅!就算只是尽上自己些微的绵力,拖延一丁点的时间,也想保护祈雅! 看着地上像个爬虫一般的柏锡彦,尹易寒突然扬起一抹嗜血的笑。 “好一个情深意重的小子!看在祈雅的份上,我不杀你,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如果变成一辈子的废人的话,祈雅还爱不爱你!” 说着,尹易寒在柏锡彦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一脚踩断了他的腿,霎时之间,柏锡彦的右小腿从他的关节处硬生生的脱离出来,而他下一秒便感觉到一种难以承受的疼痛感直达他的脑际。 “啊啊啊……” 哀嚎了一声,柏锡彦一手掐着自己被踩断的腿骨,一手死死地握着身后的手枪。 忍住…… 柏锡彦你要忍住…… 现在认输,一切就都完了…… 亲眼看着柏锡彦被男人打断一条腿,段祈雅大叫了一声,哭着从床上爬起来,却在下一刻被尹易寒带来的保镖给按倒在床上,只能抬着头看着面前的尹易寒与柏锡彦,看着自己这辈子最疼惜的男人被自己最恨的男人踩在脚下。 “我求你,你放过小彦,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呜呜……我……跟你回去……”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跑了?” “不敢了,我再也不跑了……呜……我答应你,马上……马上和地上的男人离婚……只求你放过他……呜呜啊……” “祈……雅……” 抬头看了眼床上的爱人,柏锡彦留着冷汗,硬是扯出一抹“自己没事”的笑容,可是段祈雅看到男人的笑容反而哭得更厉害,那肝肠寸断地模样让男人看了整个疼到了心底,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令他难以忍受。 自己真是没用,又让祈雅…… 哭了呢…… 满意地听着段祈雅的答案,尹易寒的脚又在柏锡彦的腿骨关节处拧了拧,接着扬起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 “这样才乖。不过这小子看着太讨厌了,你居然会为了想保护他而跟我回去,就说明你的心会一直留在他身上,所以我留他在世上也没意思,还是早点放他去投胎比较好。” 说着,尹易寒抬起手,在段祈雅面前用枪顶上柏锡彦的额头,笑着扣下扳机。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惨地叫了声“不要”,段祈雅以为柏锡彦会就这么被尹易寒给一枪打死,没想到等自己再睁开眼的时候,被枪击中的不是小彦,而是尹易寒。 粗喘着气,柏锡彦看着受了枪伤的尹易寒往后退了两步,立即撑着没有受伤的另一只脚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旁边的几个保镖胡乱开了两枪就拽着祈雅跳出窗外,跳到楼下早已准备好的弹簧床上。 “别……别跑……”捂着受了伤的小腹,尹易寒的脸色很不好,不过他依然指示着旁边的保镖往门外追下去。 “给我杀了那个臭小子!”一手扶上段祈雅曾经睡过的大床,尹易寒明显被柏锡彦一枪射中了要害,整个小腹瞬间染成了血红,不过他的气势依旧不减,扯了快布条绑住小腹就跟着追了出去。 一瘸一拐地带着段祈雅往大门口跑去,柏锡彦二人很快就被一群保镖团团围住。 “祈雅……”紧握着段祈雅的手,柏锡彦看着尹易寒从一群保镖中走了出来,整个人挡在段祈雅前方。 迅速计算着保镖的数量和他们的位置,柏锡彦拼着最后一口气也想替祈雅多做些什么。虽说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是自己想出来的,可是现在的状况对于毫不知情的祈雅来说太过残忍了,而且自己之前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尹易寒弄断一条腿,在这种情况之下,等一会儿两方势力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自己恐怕连带祈雅跑的力气都没有。 “祈雅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紧紧抓着段祈雅的手,柏锡彦看着尹易寒再次向自己举起枪,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挡在祈雅面前,按动了周宏逸之前给自己的发信器。 “砰——” “砰砰——” 千钧一发之际,周宏逸带着一堆人从门口冲了进来,一时之间,人声,枪声,惨叫声,声声震天,所有人都拼了命似的对着地方开枪,而柏锡彦就这么一把抱住段祈雅的头,蹲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祈雅……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就算是死,也会把你从尹易寒的魔掌中解救出来…… 用自己的身体替段祈雅做着人肉防弹衣,柏锡彦在原地听着震天的枪响,感受着子弹从自己身边划过的惊心动魄,好在这场枪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地势的关系,尹易寒带来的人马避无可避,陆续的被周宏逸带来的精英们击倒,最后在一震激烈的枪战之后便只剩下尹易寒一个人,捂着伤口站在空旷的前厅。 “周宏逸!” 恨恨地瞪着眼前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周宏逸,尹易寒整个人都在咆哮,可他如今没了帮手,只能像只没了尖牙的困兽一般在笼子里吼叫。 “尹易寒,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满身是血的尹易寒,周宏逸知道自己这次赢了一场很漂亮的仗。 本来以自己的身手绝对不可能是尹易寒的对手,可是尹易寒对祈雅太过执着了。 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周家的地盘上恋战,应该知道自己受了伤就要先离开这里,可他不甘心,也放不下。而这纠缠了他大半辈子的执着成了他最后的弱点,才会让他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柏锡彦射中一枪,还是射在要害处,让周宏逸不感叹老天有眼都不行。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面无表情地对着身后的手下交代了一声,周宏逸再没有看向尹易寒,留下尹易寒一个人在他们身后做着最后的咆哮。 “周宏逸你好样的!还有段祈雅,你和你那个奸夫都躲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消失!” 眼看着昔日里意气风发的大哥此刻正被人押着走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方,段祈雅突然觉得好不真实。 他没想过这一切会结束的这么快,或者应该说他从来都不敢去想,因为他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下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压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解放的一天。 “祈雅……” “柏锡彦……” 朦胧中,段祈雅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和小彦的名字,但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和断了一条腿的小彦一起,双双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彦依然躺在自己身边,他的腿上打着石膏,身上也缠满了绷带,活像一个古埃及的木乃伊,可他依然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笑着和自己说,他爱自己。 再后来,段祈雅从周宏逸的口中得知,原来尹易寒那天的到访并不是偶然,而是他和小彦一起设的一个局。 25. 关于自己的事情,小彦通通从周宏逸手下的探子那里知道了。包括自己的过去,尹易寒,尹商,母亲,还有那个已经记不清楚样子的父亲,不过小彦在知道了全部的事实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他不希望自己永远活在过去,而他也不会。 虽然他们之后再没有好好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段祈雅可以理解,小彦一定是不想让自己过得那么辛苦,不想让自己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怎么都走不出来,所以才走了这一步险招,赌上了他的性命,也赌上了两人的未来。 根据周宏逸的话,其实尹易寒来的时候,他和他的手下们就躲在他们隔壁的房间,看着当时发生的一切,看着小彦被尹易寒打断一条腿,看着他差一点成了尹易寒的枪下亡魂。 好在小彦最后成功地伤了尹易寒,没了尹商的尹易寒至今还被关在周家的某一个角落,至于具体在那里,段祈雅不得而知,但他某一天突然听到小彦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说,尹易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疯疯癫癫,一个人被关在房里胡闹的样子,就像一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大孩子。 段祈雅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这个事实,却隐隐觉得,也许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 说到底,段祈雅虽然怕尹易寒,却也恨他,毕竟他杀了自己的母亲,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也折磨了这么多年,而疯了的尹易寒总是一个人蹲在角落,“祈雅,祈雅”的叫着,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叫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的主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满脸的伤心欲绝。 “二哥……” 春去秋来,转眼间又是一年,而面前的尹商,变了很多。 虽然尹商原本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和有礼,以前是,现在也是,可是段祈雅知道,他是真的变了,不然他也不会叫自己一声,“二哥”。 “我这次来,想把大哥给接回去……” “不行。我不可以再让尹易寒伤害祈雅。” 站在段祈雅面前,柏锡彦想也不想地替他拒绝了。 一年的时间让柏锡彦也变了很多,他再不是原来那个只会坐在办公室的小经理,而是一个愈发成熟的稳重男人。 “可大哥已经疯了,他不可能再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不是么?二哥,我知道我过去做过很多错事,可我当初毕竟放了你一马,就算你不念一点亲情血缘,就不能看在当初的份上,放大哥回来么?” “我……” “祈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别忘了尹易寒以前是怎么对你的。还是你希望我把尹易寒放出来,让你继续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就这么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 听到柏锡彦的话,尹商急了,整个人好像穷途末路一般,突然跪倒在两人面前。 “二哥!”尹商表现的声泪俱下,“我这辈子都没求你帮我做过些什么,这次算我求你。我保证,我保证把大哥接出来以后再也不回尹家,就让我一个人照顾他,陪着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小商……” 看着面前的尹商,段祈雅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尹商是自己的弟弟,就算他们之间经历得再多,他也还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自己看得出来,他爱尹易寒,很爱。 “我答应你。”淡淡地,段祈雅扶起尹商,对着他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你,二哥!”看到段祈雅点头,尹商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柏锡彦却不怎么高兴。 “祈雅!” “小彦你不用说了,我会和宏逸说清楚的。” “可是……” 用手堵住柏锡彦的嘴,段祈雅的眼波中流转着一丝伤感。 “小彦,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他们毕竟是我的血亲,我,狠不下心。” 看到这样的段祈雅,柏锡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算了,以后如果再有什么事的话,我来保护你。” “嗯。” 靠在男人的胸前,段祈雅和他一起看着夕阳映照下的天空,看着那漫天的红霞,看着被周家放出来的尹易寒,以及牵着尹易寒的尹商。 对于段祈雅来说,选择原谅,或是不原谅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现在的他,只想和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在一片宁静的天地之中,去过属于两人自己的生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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