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45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你比他变态你就赢了,你比他变态你就圣!张越的这句话以前我不信,现在事实让我不得不信服。 “嗯~~啊!沈俊彦你这混蛋放开我!” 耳边温热的气息,男人低沉的话语中笑得有些邪气:“哦?是我服侍的不好,少爷不喜欢吗?” “嗯~~混蛋那你就快点!磨磨蹭蹭的你他妈不行啊……啊~!”努力保持清醒撑住手边的镜子。靠!什么好好让我检查一下,想上我直说就是了。微微睁开眼,镜子里沈俊彦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得整整齐齐,油头粉面一副奸商模样,只是摘掉了那副金丝眼镜。 再看我……“啊恩~~你……呃!”敏感的地方被恶劣的顶了一下,腰禁不住软软的往下滑,又被强悍的手臂抱住“你快点儿,我刚洗的澡都被你毁了。”懒得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浴衣挂在胳膊上,手撑着衣柜镜子被上的样子能好到哪儿去。 沈俊彦伸出舌头无赖的含住我的耳垂:“受不了了?忍忍,待会儿抱你去床上。” “嗯~~”好痒,别开脸热得浑身都烫了起来。被进入的感觉真的很好,说不出来的微妙和愉悦,有时候觉得这样的自己还真是下贱。 “呼——”高朝后相拥着倒在床上,那样子做实在太累了。弄乱他的头发,伸手流氓似的坏笑,扯掉他的衬衫扣子,一下子扑上去。 沈俊彦下意识的翻身,还是被我压个正着:“喂,张琦你干什么?” “干什么?那还用问,当然是强暴你……嘶~~什么东西,硌死我了。”顺着他的背往下摸到腰间,原来是枪,这种东西他向来不离身的“哟,你和那些小姐贵妇们上床的时候也带着这个?不把人家吓着。” 沈俊彦白了我一眼:“哪有?这种时候说这些你有意思么,吃醋了?” “我呸!就你,还没那个资格,后面领号排队去。”披上衣服起身去洗澡,浑身骨头嘎嘎作响,像我这种不怎么运动的人还真经不起折腾。洗个澡吧,晚上还说好了和小七出去玩儿来着。 沈俊彦靠在床边,抽出花瓶里一支干枯的黑玫瑰嗅了嗅,浅浅一笑:“路易十四?还真是温柔的有心人呐,看来我们少爷还真是受欢迎,不缺我这么一个。” 那花儿?哦,对了,他不说我倒真给忘了,几天没照应已经开始干枯:“那个啊?去日本的时候汉斯送的,seven说很名贵就拿回来了。怎么了?”那天在拉面店分手之后他打电话说有礼物要送给我,结果在我离开东京那天赶到机场送了这么束花,原来叫路易十四? “没什么。”沈俊彦垂下眼,扯起嘴角嘀咕着些什么“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的,呵呵……我只钟情你一人?白费心思。”(我只钟情你一人是路易十四的花语) “说什么呢?喂,过来帮我洗澡。” 我怎么会不知道,又不是迟钝的无可救药。许志昊也好,汉斯也好,我对于那种文艺情调的慢热煽情一点兴趣也没有。谁能征服我让我来电我就喜欢谁,就这么简单。 下楼的时候seven正躺在沙发上对着一张海报犯花痴:“天呐~~红毛这个衰人穿着制服怎么可以这么帅!凯瑟琳你怎么看这么快?看到哪儿了。” 凯瑟琳十分淡定的抬头:“我看不懂这些对白所以很快啊……嗯,我刚看到他死了。” Seven瞄了一眼一下子蹦起尖叫:“贺兰怎么会死?还是司马大人他……啊啊啊——!我还没看到哪儿呢,不要剧透啊!”还不是你自己找上去看的,话说凯瑟琳的理解能力真强,居然不懂中文还能看的懂漫画。 来昨天晚上张越和她那群狐朋狗友煲了几个小时的电话粥,今天一大早徐海月来探班了,顺便把我姐漏下的几期杂志和没买到的小说漫画一并带过来。世界上女生的心灵之间还真是有默契,张越用她那种烂到极点的英语居然也拉拢到凯瑟琳和他们同流合污。 “靠!我也没看到哪儿呢,贺兰死了?在哪在哪儿?”正在和徐海月闲聊的张越闻言也凑上去狼嚎“啊——司马大人吻贺兰了!可惜是喂毒酒……韩露你个后妈,还我贺兰!” 徐海月低头做痛心疾首状::“我一个月前就看过了,真是又心疼又萌啊。但是真因为心疼才觉得萌,纠结……” 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些少女漫画我没什么兴趣。张越和徐海月很萌长安幻夜,但是社团里没人适合所以从来没COS过。 “小七,你还出去不?要不就丢下你走了。”seven这家伙绝对是投错胎了,他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Seven立刻从沙发里窜起来:“去的去的,你没看我衣服都换好了。沈俊彦不跟你一起去?”昨晚说好了今天去新开的酒吧看看,钱是我们这边出的,可是张罗的事情都交给张彪去做了。位置靠近夜市,刚开张两天,seven在家里闷得慌,这次趁机出去转转。 “他刚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让他在家休息。”其实那边也没什么可看的,seven去不过是找个理由溜出去玩玩,最近被他家男人看的紧。沈俊彦还要考虑洗钱的事情,我们两一起去酒吧也不太方便。 张越和徐海月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从容的微微一笑代替我回答道:“小彦是出力的那个,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累坏了谁赔给我弟弟?” “喂喂老姐,拜托你说话有点口德好不好?”这些女人真可怕,好歹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要赶着别人,不定怎么着呢。 徐海月接了个电话匆匆告辞,她吃了称砣铁了心要学美容化妆,徐海月的老娘最后只好投降。徐海月成绩本来就还算拔尖,所以现在一心扑在研究化妆上,和其他高三生相比到轻松许多。萌一团解散之后她被何蓓蓓介绍去了其他COSPLAY团当化妆师,这不又是急急忙忙就走了。 张越突然心血来潮说也想跟我们一起出去,我当然一口回绝:“不行,你不是有稿子要画吗?待会叶碎就回来了,你折磨他玩儿去吧。”叶碎,对不住你了,谁叫张越最近的兴趣是这个来着。 “你们去什么地方不能带我去啊~~我长得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张越的大小姐脾气开始发作。 Seven开始劝她:“大小姐,酒吧也没什么好去的,女孩子去哪里不安全。再说少爷他是去看账目……”我狠狠瞪他,就知道他嘴里藏不住东西,什么不该讲的都讲出来。 “不行!就把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还没去过呢,张琦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张越兴冲冲的回房间换衣服去,我不经叹息。她这种纯良小白兔,女孩子去酒吧都不化化妆,在那儿不被大灰狼吃了才怪。 小七我是指望不上,还得给她专门找个保姆。打电话给叶碎:“喂,在哪儿呢?嗯,那边快忙完了是吧,待会你到我们新开的那家酒吧来一下。对,就是菲蓝。问那么多干嘛,来了再说!” 帐没什么好看的,工程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但基本上没离谱到哪里去,小油水捞也就让他们捞一些吧。张彪全程陪同,顺便对我说了邱云天和阿豹的无数坏话。尤其是对阿豹,说得好像人家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另外不时附加两句阿谀奉承以表忠心,听得我胃里直泛酸水。 终于搞定了,好想伸个懒腰,一个多小时seven也该知足,回头艾伦知道该冲我兴师问罪了:“小七他人呢?” “七少爷和那位小姐在前面大厅里,属下有特别叫人暗中保护。” “好。”这个张彪虽然讨厌但还不笨,我没有告诉他张越的身份,但明眼人只要一看大概便明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Seven喜欢热闹,张越图新鲜。真拿他们没办法,去把他们押回去。 在我想象中酒吧应该是很吵的,比如之前那家“鎏金”。“菲蓝”却不同,没有一般酒吧的乌烟瘴气人声鼎沸。柔和的音乐,淡蓝色灯光有些幽暗,大厅被水晶珠帘和玻璃分割成许多区域。吧台上的客人各自静静地喝着酒,有互相聊天的也都压低声音……暗自扫了一圈我明白了,这是家同志酒吧!即使在幽暗的灯光下也可以隐约看到,帘子后面宽大的白色布艺沙发上蜷缩的一对对,极尽暧昧放荡。 这个张彪!我看了他一眼,他讨好的朝我笑了笑。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至于开这么一家酒吧来讨好我吗?张彪见机上前两步向我介绍:“这里不仅是那些圈子里的人来,有不少讲情调追求潮流的小白领也喜欢来。因为咱们这儿跟别人家不一样,什么人进来也不会觉得不失了身份。” 这话倒也对,没想到这大叔还有些心思。我想了想点点头:“你费心了,回头我和小七叶碎他们说一声,这里你抽百分之十的干股。”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他连连道谢也不推辞,想必他觉得这也是他该得的。 张越和seven两个人只试乖的躲在角落里喝东西,叶碎阴沉着脸在旁边看着他们。那两人假装乖巧的样子和叶碎满脸的黑线一对比倒真是有几分滑稽:“哟~~叶碎,怎么了?不习惯这儿?” “没,少爷。只不过大小姐刚才已经吓跑六个服务生了。” “才六个啊,不多。”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吓跑的,这里的服务生都长得挺清秀的,张越这女流氓一定调戏人家来着。 正小口抿着樱桃汁的张越喜笑颜开,冲着叶碎挤眉弄眼道:“还是小琦了解我,嘻嘻~~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碎看起来处在暴走的边缘“她总是问人家服务生对我有没有意思,还问人家圣是受!” 小七叹息着摇摇头,伸出爪子理顺叶碎炸开了的毛:“你就为这个抓狂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少爷,你刚才一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有无数道目光看着你垂涎欲滴了。你看那边、还有那边……啧啧~~” “有我在那些人恐怕是没有希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说是不是,琦?”俊美的青年拨开帘子从外面走进来,脸上自负的笑容嚣张得耀眼。 “十四,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这个恶心的自大狂……”这句不用问也知道出自小七之口。 我在心里叹息,这家伙还真是臭屁自恋的要命。嘛,这点也不错。 ACT 46 有人说,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是最容易被带坏的,这点我深以为然。比如我姐,她就是上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徐海月还有几个高年级的学姐,从此成了腐女一个。对于一直苦于无人培养的张越来说,凯瑟琳的到来简直就是天赐的良机。为此她居然开始刻苦钻研英语,以求有能力教坏小孩子。 “戚少商和无情才寿配。” “胡说!乃惜朝怎么办!” 最近我们家电视突然受到了关注,原因很简单,某某台在播《逆水寒》。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一个烫头的古代人和一个很傻X的大侠互相追杀又互相防水,于是害死了许多路人的故事而已。但对于我姐这种人来说,只要有男人交集的地方就有萌点,更何况徐海月也来了。 “放火了……”凯瑟琳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一手指着电视。凯瑟琳来了三天已经马马虎虎学会了一点点中文,你问她吃饱了没有,她说我十四岁了。当然除了语言之外她都学得很快,看漫画、打游戏、看电视嗑瓜子……掩面,艾伦最近比较忙,美国中国两边跑,拜托我要好好照顾他妹妹。可我也有做不完的事情,结果自然就落到了张越手里,真不知道怎么跟人家交代。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凯瑟琳还听不懂多少中文。 “哼——我懒得和你说。”“哼——你才没品。”知道张越和徐海月之间吵架的唯一可能是什么吗,就是CP不合。徐海月支持原着得无情和戚少商,而张越偏偏喜欢电视剧里冒出来的顾惜朝,这种不欢而散也是必然的。张越自个儿生了一会闷气,回房间画稿子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老爷子把香港的几家规矩的公司发展到了大陆来,这下前前后后还得我来收拾。许志昊答应为我引见他父亲,这位大叔为官据说还不错,得想想怎么能拉拢他才是。邱云天我这些天每天都去看他,啧啧~~真是不成人形了。他也知道好歹,乖乖的把手里的东西都交了出来。不过他手下还有不少人不服,邱云天的势力不仅是在H市,在整个Z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不今天我就得亲自去一趟,摆平像阿豹这样的不安定分子。 我晕……感觉最近越来越忙了,想看个漫画都没时间:“俊彦,你到了没?”沈俊彦做事一向谨慎,今天谈判的地方虽然是我们的场子他还是不放心,提前过去检查了。 “嗯,一切都检查过了,没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你和seven一起过来吧,万一路上……” “不用,有什么事我应付得来。”事实是,seven最近迷上了玩最终幻想,一步都不肯挪。我勒个去,敢情好我们家就养了一堆宅。 等我出门到车库开了车出来,seven突然跑出来拦住了我:“少爷,我跟你一起去。”这可真是天下怪事:“不玩你的游戏了?”我问他。 “大小姐借给我这个,她听我说你要开车出去吓得花容失色。说为了安全起见,让你别开车,还是我和你一起去。”seven得意的举起手里的PSP炫耀着。 “那好,拿着你的游戏机咱们走吧。你最近都做什么正事儿了,你小子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没?”别误会我姐会担心我的安全,她说的“为了安全起见”,一定是为了路人的安全……唉,对了。这个索尼最新款的PSP我犹豫了好久都没买,张越怎么都到手了? Seven打着游戏懒洋洋的跟着我去车库,嘴上还不闲着:“我最近咋闲着了,少爷,难道我最近的主要任务不就是拴住艾伦么?反正我最近什么任务都没有,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等他回来了我再努力工作!”他今儿出门到也没像往常那样女装,也没怎么收拾。皱皱的牛仔裤配上黑色的毛衣和略显宽大的羽绒服,认真的玩着手里的游戏,看起来就和平常的小屁孩儿差不多。可是看看他那气质神情说话的样子,有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所能拥有的。 掩面,你那是努力工作?明明是艾伦很努力……确实,假如没有seven艾伦绝不会跟我们合作,这点他倒是看得挺透:“对,你小子说的是没错。不过你们家艾伦可不是来做义工的,我没分他三分的干股?别说得好像少爷我拿你出去卖,人家见色起意一点原则都没有似的。话说,怎么还是我开车?” Seven把游戏存了档,抬头义正言辞装说道:“得,什么话到您嘴里一说怎么就全变味儿了?开车那是给少爷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啊,不自己尝试怎么能开好车,是不?要不我来您来帮我打游戏好了。” 我说的明明就是你的本味,至于车嘛,还是我来开吧。下午三点,这种时候路上正冷清,我还不至于成为“马路杀手”。 见面地点就在新区刚开的MISS酒吧,是阿豹的地方。今天要见面的是一个叫刘子林的家伙,他是邱云天的小舅子。本来是市里某个中学的老师,后来似乎因为和女学生有了什么纠葛在学校里呆不下去了,就出来跟着邱云天混。有些小聪明可以出出主意,不过和所有聪明人一样,也有些自作聪明。 下了车没见到沈俊彦和与他一道来的叶碎,倒是阿豹在外面迎接,上来弯腰躬身道:“琦少爷好!”周围的小子不知就里,也惶然跟着他们大哥一起打招呼。经过上次的事我没拿阿豹怎么样,他也就慢慢放下心来,相信我对邱云天没什么杀意。阿豹这个人我算看清楚了,他谁的话都不听,就听邱云天一个人的。邱云天救过他一命,这样讲义气的人是不多见,只是变成麻烦就难收拾了。 我笑着也向阿豹打招呼:“阿豹跟我还这么客气,怎么最近都没抽空去看看你们邱老板。昨儿我去探望,他可是惦记你。人病的重了,身边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可不手你难受的?里面人都来齐了吧?”其实我问的话都是多余的,阿豹最近和张彪明里暗里斗得一塌糊涂,其他事情也就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都来齐了,只是这个……”阿豹嘴上含糊过去,又看着我身边的seven有些为难“琦少您要带着他一起进去似乎不太合适吧?” 呵,阿豹没见过seven,恐怕是把他当做一般的小孩儿了。若是平时小七早就暴走了,今天却只是给了两个白眼继续打他的游戏。我只好开口胡乱解释:“这是我远房表弟seven,刚从美国回来,没人照看。不如这样好了,麻烦阿豹哥找两个人帮我照看着点。小七,一个人乖乖留在车里打游戏,听见没。” Seven答应着,同时压低声音冲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大你什么话都得这么拐弯抹角吗,留我下来做看门的,哼~~”说完扭头走了。阿豹的两个手下听话的跟在后面两步的距离,却愣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摔倒在地。两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傻傻的躺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阿豹也傻傻的看着我,我只有苦笑:“小孩子就是顽皮。” 帅哥到哪里都养眼,一进门就看见沈俊彦坐在墙边的沙发上低头啜着茶。挺拔的身姿加上淡淡的书卷气,浅灰色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格外的合衬。沈俊彦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只要他不想,你就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但如果他需要,他就立刻能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当我看向沈俊彦的时候他也正好向我看来,我赶紧低下头。没有招呼也没有眼神交流,但我似乎觉得做了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心跳得好快。那家伙平时装的酷,但现在肯定也和我一样,不自觉的嘲笑自己。是的,我就是知道,这种莫名其妙默契的感觉。 到哪里都特惹桃花的么,那叫美男。比如像叶碎这样的,此时他正坐在吧台边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说笑着,好不自在。看见我叶碎站起来招呼道:“少爷,你来了,怎么连话都不和十四说一句。你们两的事儿又没什么外人知道,用不着做贼心虚。” 就他这嗓门,我恨不得拔了他的舌头:“没什么,只是……” “哈哈哈~~张老弟大驾光临,刘某有失远迎,得罪得罪。”一句话还没说完,从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令人无比腻歪的问候,老套俗气的客套和不适当的称呼弄得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撒落了一地。 抗住背后的寒气,我缓缓转身微笑着点头:“刘先生客气了,请坐。”他应该庆幸我没有把小七带进来以及我良好的适应能力,如果爆脾气的小七在这里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那张极度猥琐又虚伪的笑脸几拳,好让他变得漂亮些。如果我的适应能力没有这么好的话,我就会代替小七这么做。 米色西装浅蓝色衬衫配上大红的领带,虽然不能说怎么高明但也都凑合。除去主观因素的长相再加上武装到内裤名牌,这个刘子林也不是那么拿不出手,毕竟三十块钱穿一身假名牌出来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今天来找刘先生商量的事情很简单,邱云天去老板,也就是您姐夫已经把他所有的地盘交给我了。”悠悠的说完,慢慢抬头看刘子林。他的手下都又急又怒,可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人的脸上总会有什么表情,板着脸?冷漠的?严肃的?这都是表情。可是想刘子林这样呈现出的面部表情真空状态,我还真是没见过。 “如果是这件事就不必特地到这儿来说了吧,我早就知道了。”刘子林猛吸了最后一口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里将它掐灭。在那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随后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刘子林的话,他的手下终究是不敢动粗。 刘子林的手伸向口袋,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别误会,拿支烟而已。” 我摁住他的手笑着摇摇头,扭头结果身后沈俊彦地来的一沓文件:“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请刘先生替我管理这些地方,不知道可不可以。相关的资料和文件都在这里,您可以仔细看看。” 啪——小巧的勃朗宁手枪从刘子林的口袋里滑落,掉在羊毛地毯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刘子林的嘴张得可以一次塞下一个全家桶……嘛,这个比喻貌似不太恰当。 而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和刘子林一样惊讶,包括叶碎。 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递给刘子林,拍拍他的肩,顺便把文件一起塞到他手里:“东西收好,所有要求和条件都在这上面,您可以好好看看。我坐在这里等半个小时,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好么?” 刘子林看着我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只一味的点头:“好,我同意,同意。” “合作愉快!”我抓起桌上的酒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随即起身离开。 被自己的枪顶着胸口,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只要他还想活命,什么都会同意吧?还真是……聪明人呐。 ACT 47 “老大,你刚才说要把所有场子让给姓刘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和你事先说得完全不一样,那老小子也真不识相,居然还敢带枪。”叶碎一边唠叨着一边叼起一根烟,随即在沈俊彦狠狠鄙视的目光下悻悻地又收了回去。 小七才不管这些呢,谁不爱他抽烟他就偏要在那人面前抽:“少爷是没让我见那孙子,否则我早把他打成筛子了。喂,姓沈的你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见不得别人抽烟呢。” “这车里还开着空调,少爷也在。回去你自己找个屋子关上随你便。”沈俊彦有一个和大多数男性十分迥然的习惯,就是他从来不抽烟,也非常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抽烟。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Seven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掐灭了烟:“行,就你会心疼人成了吧?等这边的都安顿好了,我也可以回美国去袅~~。少爷,那姓刘的要不要收拾他一下以绝后患。” “不用,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这家伙没有胆子和我们硬抗。很快香港的公司就会进驻运作起来,不能和这边的浑水搅上,到时候的事情会更多。Seven美国那边也不能耽搁太久,我四月份就该开学了,十四意大利各个地方的事情也不能停手。我们需要个打杂的,也需要一个替罪羊,刘子林是个合适的人选。”虽然说有点便宜了他,但能这样安稳的接手才是目前最关键的“叶碎,以后你可能要多受累了。” 叶碎正忙着用手机发短信,闻言转过头笑了笑:“没什么,有刘子林在我们只是收收帐的事儿。”说着还肉麻兮兮的捧起我的手“有少爷的鼓励,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噗——连小七都忍不住提醒他:十三,你想被十四杀了吗?” “哪用得着我,我看他迟早得死在女人手里。”醋么,沈同学只吃有凭有据的,飞醋他一向是不屑于吃的。 叶碎毫不畏惧,依然满脸不正经的嬉皮笑脸:“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俊彦兄……给你们看看我现在女朋友的照片。”这两人是美国在念高中时的同学,关系也是numbers当中最铁的。也就是沈俊彦能受得了他,要是别人早被他给恶心死了。 叶碎的女朋友虽然有无数个,我见过的就有十好几。但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一下这么几条:第一是漂亮,这点很平常。第二是清纯,这点很难估量,最起码从外貌和气质上来说是如此。第三就是年轻,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三岁。这次这个也不例外,符合以上条件。一头披肩长发笑不露齿,站在某某艺术学院的门口。 小七像是拣着钻石一样突然大叫起来:“这个女人我见过,是那个……是那个XX艺术学院学钢琴的,上次海月姐上咱们家来玩儿的时候给我看过照片。说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还是学校的小花儿。又是一个被外貌迷惑的小绵羊啊~~” 校花有个屁用,不还是要被叶碎这种败类钓上:“我说叶碎,你上哪儿勾搭来这么多妹子。以后注意点,惹出麻烦来看我不收拾你。”红颜祸水,红颜是指女人,祸水是指男人。男人要是好色,就很难做成什么大事。 “老大你放心好了,我一向都是工作泡妞两不误,不信你问十四。” 沈俊彦厌恶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开车:“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只听说以前有个人读高中的时候,每到手一个就记在一张卡片上。” “后来呢?”好奇的小七忍不住发问。 “后来他用这些卡片做了四副扑克牌。” “咦~~~”seven嫌恶的拖长了声音,一切尽在不言中。叶碎急忙辩解:“只做了一副好不好,而且我是把交往了一下的女生都算进去的。要照你那么说,我们在一起一共只念了两年高中,我岂不是要天天换?” 沈俊彦像是故意逗他似的笑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去西点之后你又那么干了呢。好了到家了,别说那些有的没得了。” 十四是七岁那年得到了当时副总统的推荐,考进了西点军校。两年后他就达到了毕业要求也修满了四年的学分,本来是应该分配到部门的。可沈俊彦怎么能在那种地方工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终于让自己被淘汰了。 我让小七和叶碎下了车之后自己又上了车,坐在前排的位置招呼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十四出去还有点事儿,晚上我们就不回来吃了。”今天晚上说好了去许志昊家吃饭,可是我忙得礼物还没买,这不得赶紧的去挑一份。 “哎,少爷!你把十四带走了我们这儿谁做饭?” 我一看手机已经快四点了,催着沈俊彦赶快开车:“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叫外卖也成。我们十四是给你们当厨子使唤的吗?一个个还吃上瘾了。” 许志昊的母亲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本来就和我还算混了个脸熟。听说我和许志昊念的是同一所大学可把她高兴坏了,她也指望着我有绿卡能照应着点,这也才促成了今儿晚上这顿饭。这个刻板的女人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暗恋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这份礼物不能显得太贵重,也不能太张扬。要和着人家的意,还要让他一定能收下来……想来想去,还是先去文珍阁看看。那儿铺面大,专门卖些笔墨纸砚古玩字画什么的。虽说现在赝品泛滥,希望还能挑两件讨人喜欢的吧。只要第一次收下了,以后来日方长。 转了快半个小时,仍然是意见上眼儿的都没有。沈俊彦忍不住问我:“张琦,心里有没有大概的想法?” “有是有……不过你先把手拿开,大庭广众的两男人拖着手逛街算什么事儿。”是出来办事情,又不是出来压马路。不过也确实好久没这样单独在一起逛街,好好待一会儿了。 沈俊彦这个人,你说他绅士的时候那是没话说,无赖的时候却也要命。我这一说他非但不松反而上杆子来劲握的更紧:“有什么,让所有人都看到才好,你不愿意?对了,你看那个好不好?” 也不是不愿意……我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又开始翻腾,可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我们两这种关系是无法接受的吧。管他呢,天底下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人在我手里,就让那些人嫉妒死好了。顺着俊彦指的方向看过去,架子上有一方绿色的砚台。颜色鲜润十分招人喜欢。侠士爱剑,文人爱砚,何况许志昊的父亲还十分喜爱书法:“老板,您这是绿松石花砚、绿端砚还是洮砚?拿给我瞧瞧。” “您识货,这可是正宗的洮砚,这纹路云飞霞涌色彩艳丽柔嫩,和别的可不一样……” 他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我也听不懂多少。要说这些东西,我是真没有研究,也就平时看书的时候会晃过几种砚台的名字而已:“行了!”我摇摇手“有没有红洮砚,最好能和这凑成一对的。” 傍晚六点,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橙黄色的灯光从每家每户的窗子里透出,混合着饭菜的香气。大街上行人稀疏,一个个缩紧了脖子行色匆匆。许志昊家住在图书馆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破旧的公寓楼和别人家也没什么两样。铝合金的防盗窗,晾衣架上挂满了衣物。其实机关大院儿里给他们分了房子,但他们一家嫌“事儿多”,一直没有搬。 “我衣服给我,东西都装在书包里了吧?”从沈俊彦手里接过我久违的校服,犹豫再三还是只穿了外套。今天下午去见刘子林穿了休闲一点的西装,怎么着也不适合去见像许文斌这样的长辈。还好我的校服和书包一直搁在车里没动,也算还能凑合着用了。虽然是有点……非常的装,但谁叫这世界就是需要装呢。 沈俊彦把我书包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翻出来整理好,一边苦笑说:“少爷你这书包里面怎么没什么书啊?英文杂志、漫画、笔记本……还有张不及格的数学试卷?” “你管我!拿来,不许乱看。” “嗯……这还有,好像是封情书。张琦,今天是七夕,虽然我……” 什么,还有情书?这种事我居然不知道!额,其实确实不会太在意书包里不相干的东西,每天几乎都是怎么背回家再怎么背回学校的。不由分说先抢过来:“给我看看!” 大体内容如下:虽然我已经默默仰慕你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你看起来是那么高不可攀,你姐姐也在学校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喜欢你就废了她。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资格,但至少请允许我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你不那么讨厌我的话,今天放学后学生会门前的水池见。 这老套的东西是神马,居然还没有署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连一个可以对象都没有,今天七月七日发生了什么……靠,张越你给我记着!最重要的还是下面,附言——我知道你很喜欢吃甜食,所以冒昧的送了一盒巧克力,请务必收下。 真是惨绝人寰,巧克力不用说肯定落入了张越她们那伙人腹中。我收了人家东西却没有去见人家,我成什么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被他们扼杀了多少:“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看见沈俊彦那副奸笑样儿我就来气“早知道追求本少爷的人多的是,我怎么会栽你手里,哼!” 本以为按照他的个性,会立马对我说的话给点儿反应,哪知他只是帮我整理好校服推开车门叮嘱了一句:“别呆太长时间,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在这儿等你。”说完把书包递给我。 “嗯?嗯……”好奇怪,今天转了性儿?手机来了一条信息,是许志昊的:我爸回来了,一切安排妥当。他现在心情不错,你快点上来吧。 四楼,装木门的那家。这一栋楼的大多数居民都已经装上了防盗门,许家却还装着一扇老式的木门连门铃都没有,看样子像是新油漆过。我以小人之心想到,这样深入骨髓的面子功夫,难怪许文斌四十二岁就当上了市长。开门的是许志昊的妈妈,我赶紧打招呼:“校长好!” “哟,张琦!自从你上次办了退学手续去美国可有好久没见了,快进来坐。小李啊,倒杯橙汁。”她热情的拉着我一直到客厅,又招呼保姆干活“我们昊昊比较内向,还从没带同学到家里来玩儿过呢。你现在也不在一中念书了,以后就叫我许阿姨吧。” 这个冯碧文还真是两张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才。许志昊在客厅角落的一张椅子上看书,身子还不忘坐的笔直。他父亲半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新闻,手里一个大茶缸里面装满了浓茶。在这样的家庭里过日子,还真为难了许志昊。看见我来了,许志昊有点僵硬的表情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许叔叔好,我叫张琦。”我勒个去,又不是来提亲的,怎么感觉压力好大。 ACT 48 许志昊的父亲许文斌是我们这儿出去的的本地人。当年在建设兵团营长,后来被组织送去进修。调入省科技部一步步做到副部长,但那个部门终究没什么意思。五年之后好容易又被调回我们市来当副市长,因为这是他祖籍。 这人总是不苟言笑,说什么也不太愿意吱声,比他儿子许志昊还要闷,一点都不像个在官场上混的人“叔叔阿姨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谢谢你们款待。” “昊昊啊,出去送送人家。张琦,有空再来家里玩!” 许志昊他爸气场真的很强大,一顿饭吃完我根本没敢提想说的那些事,刚别提把带去的砚台拿出来。趁着时间还早,瞧了个时机我赶紧告辞。许志昊是个特别闷的人,一巴掌打不出个响来,走到楼下才憋出一句:“嗯,我就送到这儿了,他来接你的吧。” 可怜的孩子,被他爸摧残成那样,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 “其实我爸这个人就这样,他军人出身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并不是讨厌你……那个,你包里的东西给我吧,我转交给我妈。”许志昊涨红了脸,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他对于他父亲的畏惧显而易见,能让他说出这句话来还真不容易。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许家许文斌这个当家的是顽固,可是他做不了主,还是得坏事坏在他这个老婆冯碧文手里。 许志昊这个书呆子处在这趟浑水中,可是他不该介入这种事不是我这种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呵呵~~都被你看出来了,怪不好意思的。算了,我还是看有机会直接给阿姨吧,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 “张琦!”许志昊突然非常激动地打断了我“交给我吧……你知不知道,就算让我为你做一件小事也会让我觉得很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是不是有点可笑,我这种笨头笨脑的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呢?额,对不起我失态了。不送了,再见。”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平时不敢说的话,许志昊低着头迅速的转身离开。 平时以为这家伙只是书念多了有点呆头呆脑,没想到脸皮还这么薄:“连告白都不敢吗?”我一把拉住他。 某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你、你都知道了~~”尾音都是颤抖的,至于吗?又不是琼瑶奶奶的剧情,我不至于那么迟钝“不是不敢,是不想打扰你。” “白痴,都不敢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结了婚还准有婚外恋呢。不过我可是坏人,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真的,我没法喜欢上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但没办法,事实啊。 “不是的,我只是……”许志昊不知所措的样子有点可笑,笨笨的。我们在一所学校念了三年高中,他要是有沈俊彦一半鬼心思估计也不会是现在这个CP了吧。我一把抱住她:“好了,平时看你在学生会挺能说会到的怎么结巴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可以喜欢我,一直、一辈子!” 晚上八点半的黄金时间算不上月黑风高,幽暗的小路上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非常适合暧昧的气氛。不远处的白色别克缓缓驶来停在我们旁边,沈俊彦要下车窗看着我和许志昊笑得很淡定:“小琦,天冷风大,要把大衣披上么?” 车子一路行驶到家门口,我终于热不住先开口:“沈俊彦你别一直不吭声,有什么话快说!” 十四熄了火,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语气中充满了笑意:“那好吧。我是谴责该你用暧昧语言引纯情少年上钩,好利用他。还是怪你故意在我来的时候和别人做出亲密举动,好让我吃醋?” 这家伙也未免太自信了,我赌气的转过头:“谁说我是利用他,我喜欢他。和奸诈的人在一起多了,看见老实人难免心动啊!” “呵呵~~”沈俊彦轻笑出声,按下了车载播放器的按键,刚才我和许志昊说话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还是那么别扭爱赌气,你是会喜欢他,可是你不会爱他的。” 全身上下翻了一遍没有什么异常,这混蛋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放了监控设备!我想发火,可是在异乡技不如人被监视了那是自己没本事还是作罢:“你到底把设备藏在那儿的……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喜欢他呢?” 沈俊彦打开车门,躬身将我拦腰抱出车外。听了我的发问,他佯装沉思一会儿后很认真的回答:“我不是那么放得下的人,我也没办法阻止少爷的决定。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别人,我只好杀了那个人,然后再自杀谢罪了。至于监听设备,你看看自己胸口的挂坠。” 我把挂坠拿出来一看才发现,一直挂在胸口的星月吊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我完全没有察觉,也实在没有想到。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但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样做不怕我生气伤心吗?” “当然怕。”他腾出一只手输入门锁的密码“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过去的,无论失去了什么我们都还是得照常的生活。而且,依旧会活得很幸福。” 门打开了,里面飘出饭菜的香气。张越从厨房里端出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搁在桌上,小七和叶碎在沙发上抢遥控,凯瑟琳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漫画。张越气恼地从厨房里冲出来,拎着叶碎的耳朵让他帮忙装饭。 “少爷,臭十四你们终于回来啦!越姐,可以开饭啦!我都饿死了。”小七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手里还不忘把电视调到放喜羊羊的那个台。 一边的叶碎忍不住奚落他:“刚才那五个汉堡是猪吃的,换台啊,我要看《动物世界》。啊!”话音未落,横空一把汤勺飞来打在叶碎的脑袋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老姐的怒吼:“还不来帮忙!作为人渣难道你一点压力都没有吗?!” 看着他们我忍俊不禁,和十四相视一笑。这些人可是杀手呢,世界沙最优秀的一批杀手。而我,是他们“少爷”。 走到餐桌边坐下:“这么晚你们早该吃了,都说了不用等我们。” “大小姐也是刚回来不久,少爷你们两也太粘了,还抱着回来。啧啧~~不准换台!哼,看谁还和我抢。”小七说着,得意地把手里的遥控器扔出了窗外…… 后来再回想起来的时候,那天晚上吃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可是十四那句“无论失去了谁我们都还是得照常生活”,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清晰。 ACT 49 “什么,你说什么?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啊……那我先挂了!”张越飞快的按掉手机,趿拉着拖鞋向厕所奔去。从某个角度来讲,我不得不说她很猥琐。 “姐,我离着这么远都听见了,人家让你快点交画稿。”虽然我是她弟弟但我也不得不说,女孩子早上刚起来穿着睡衣蓬头垢面打哈气的样子实在不怎么样,更何况张越连续熬了三天夜小脸铁青铁青的。 张越一边刷牙一边含糊的冲我嚷嚷道:“你听见了你交!一点都不体谅你老姐的难处,真是的,明明还有两天的说。” 答应给杂志画插图,却因为玩鲁鲁修的PSP游戏一拖再拖的人,我向她的编辑表示无比的悲哀。 Seven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和艾伦一起走进来,艾伦今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从芝加哥过来,这边的赌场最后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他帮忙。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小七把花儿递给了正披头散发坐在餐桌前喝牛奶的张越手上,一脸艳羡的说:“大小姐,有人送你的花。” “谢谢,放在花瓶里吧。”张越眼皮也没抬一下。这个天这么贵的花儿不用看卡片也知道,无外乎亚当或者松岛明。 小七凑上前去,拿出花里的卡片晃了两下:“大小姐,是北泽先生送的哦,你确定不要回个电话?”说着将手里粉红色的卡片递到张越手中。 张越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不早说,我、我马上去。”老姐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东西,躲到阳台上掏出手机“喂,您好,我是张越。嗨以~~~” 同样都是人,态度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这个北泽柔月长的是很美,总感觉不是什么善类。但女人要是犯起糊涂来的时候,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吧。我望着面前这杯牛奶艰难的天人交战着,喝吧对不起自己,不喝的话又绝对会被这帮家伙嘲笑。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困难算什么,我一咬牙一闭眼终于决定——还是不喝,你们嘲笑就嘲笑吧。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竟然都装作没看见,然后……躲到桌子底下去笑!咳咳,装作没看见好了“十四,钱都整理好了吗?” 沈俊彦抿了抿嘴,依然难掩脸上的笑意:“都准备好了,拍卖会九点半开始,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言归正传,众所周知拍卖会是洗钱的一个好去处,这段时间来路不明的钱有点多。刚好拍卖公司里有我们的人,操作起来安全佣金又便宜。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之后再说。 所谓的拍卖洗钱其实很简单,我们这边拿出几件东西来交给拍卖公司,然后再由我们这边的自己人高价拍下。扣除给拍卖公司百分之十的佣金还有额外的报酬之外,剩下百分之八十几的钱就都干净了。 这次的拍卖会做了很大的宣传,还真来了不少名流要员。比如第一排的那个某某公司董事长,还有离他不远的那个市委办公厅主任,都是电视上常看见的人物。我和沈俊彦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的人。不久拍卖师出场,说了一些诸如高朋满座非常荣幸之类的话后请出了第一件展品,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这件乾隆年间的官窑描金镂空粉彩牡丹缠枝瓶造型美观大方,文史花团锦簇富丽堂皇……” 盛世审美,大抵都是如此么。不出所料,今天的拍卖会市级省级的很多媒体都来了,还有不少专家。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沈俊彦,悄悄用手肘捅捅他:“这东西可以吗,被别人看出来糟了。”要是让人一眼看出热火朝天拍卖的是赝品,那等于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我们在洗钱。 沈俊彦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解释:“没问题。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仿,别说这个距离,就是拿在手上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分辨得清。何况又是掉包从国外运进来的,打的是海外流失文物的旗号,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听起来不错,这还差不多。我们说话的时候,这件低价一百五十万的小瓶子已经飙到了两千万,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是他们发来的短信,问还要不要跟进。 确实有点为难,白得的两千万啊。可是正事儿还是要做,况且那东西毕竟是假的,落在别人手里我也不放心。沈俊彦看见我神色不对,急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悄悄地将那条短信转发给了他。 沈俊彦看了短信当然明白我在想什么,略加思索后说:“今天我们一共带来三件,加上最后那件珍宝,如果一起拍下的话现金流动上可能会有问题。我看这件就算了,后面两件一定要拿下来。这样的大型拍卖会,就算买家买回去之后看出有问题也不会声张。” 也对,谁愿意被人笑话是冤大头呢。何况买了两件的我们不说,对方也不敢说什么。拇指按两下,消息只有一句话“让,后面两件务必拍下。”一分钟后,台上那件瓶子由省内一家制药业巨头的老总以两千二百万拍下。 两千二百万买一瓶子,烧的啊……我敢打赌这绝对和喜好沾不上边儿。这样一个请高手做的赝品买了个八位数,实在是想不到的买卖。我忍不住偷偷问沈俊彦:“十四,这些定做用了多少钱?” 他大概想了一下:“这件事我不是我亲自去做的,三件一起大概两百万吧。” 我的天,这样算下来这东西岂不是比买海洛因还要挣钱?我心里暗暗盘算着,我老婆坐在我身边的很快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断然打破了我的美梦:“别想了,那个人是没办法流落到欧洲才靠做这个维持生计的。还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一年顶多也就做得出三四件,指望不上这个挣钱。” 艺术家果然都是很难搞定的,一两百万也足够他维持生计的啦!美梦破灭当然心有愤愤然,但也无可奈何。后面的一件盘子一个笔洗都成功搞定,该走掉的钱都走了合理程序,后面的拍品我就再没用心去看。 其实很多人和我一样,他们都在等一样东西。今天到这里来的这么多专家学者,为的也都是这件最后出场的稀世珍宝——青羊方尊,这件可是货真价实的海外流失文物。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这件藏品想必在座的各位早都有所耳闻,令我们感到分外荣幸的是。刚刚开完会议的许市长听到了这个消息特意赶来,为我们今天的重头戏压阵。下面就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青羊方尊和许市长……”拍卖师主持的口气像是春节联欢晚会,在一片整齐的掌声中,许志昊他爸推这个小车儿从后台走出。 没想到老许会亲自来,这下计划全变了:“十四,我们先走吧。”我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沈俊彦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我们两悄悄地从侧门离开会场,提前半个小时开车回了家。车刚停稳,手机收到了短消息:八千九百万,已拍下。 这么多钱啊~~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但是为了长远打算,必要的牺牲还是值得的。推开客厅门,电视上正直播着这次拍卖会。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主播握着话筒用激动地哆嗦的声音报道:“我国流失海外的国家一级文物青羊方尊,在今天的海外流失文物专场拍卖会上被华远集团以八千九百万的高价拍得。该公司的负责人表示,将会把这件文物无偿的捐献给国家……” Seven穿着水红色的睡衣叼着曲奇晃晃悠悠的从厨房出来,瞥了一眼我又瞥了一眼电视,砸吧咂嘴说:“哟~~少爷哥哥心疼死了,十四你还不快给揉揉?” “行了,不就小一亿嘛,再挣就是。这主意也是你自己定的,犯不着在跟自己别扭。”说着上前把电视关了,转身去厨房张罗午饭。 被剥夺看电视权利的小七又开始不依不饶,不过最近他已经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喊打喊杀的,果然不听话的孩子还是找个男人嫁了为妙……话说回来十四这白痴说得轻巧,小一亿啊!我的心肝,怎么办呢,也只能这样了。提溜开永远活跃的小七,霸占沙发的位置:“去去去,找你男人去。我姐和凯瑟琳呢,今天怎么没见他们两。”要说家里的沙发和电视,平时可都是她们俩的天下。 “艾伦楼上倒时差呢。大小姐的学长到了,她带着凯瑟琳一起去接机,顺手把叶碎也给捎走了。” 叶碎现在就是张越的御用跟班打杂加拎包的,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这小子一有空就出去找女人惹麻烦。 “都去洗手,吃饭了。少爷,刚才公司那边打电话来说一切就绪,问下一步的指示?”沈俊彦很利落的端出饭菜,布置好桌上的餐具。回到家换掉正装,她和往常一样还是套白色的运动休闲服,带着黑边眼镜书卷气十足。家里的人数和成员变了不少,不变的是饭依然还是由沈俊彦来做,而且从没有人有异议。 这么快一切就准备好了,果然有钱就是好办事:“既然如此,那新闻发布会就定在后天吧。” ACT 50 “许市长,好久不见。”市里的惠风宾馆是接待办下属的单位,市委所有的接待活动都在这里,我们公司初来乍到要和市领导见面接洽当然也不能例外。这个惠风宾馆虽说接待过不少中央领导属于国宾馆,其实硬件还真不怎么样。倒是听许志昊说,他上小学那会儿他父亲刚到咱们这儿来就职前途未卜,家里住房的条件就不是特别好。那时候的冬天,他母亲图小便宜常带他到这儿来洗澡,不用钱!呵呵~~ 许文斌果然一眼认出了我,他显然十分惊讶:“……原来是你。”说这不由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急忙上前两步主动伸出右手,我两握了握手,有简单的寒暄了两句才坐下。 旁边的秘书和随行人员都露出了疑惑的目光,许文斌赶紧解释:“这是我儿子的同学。”说说出这句话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于是又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我。 许文斌身边的秘书吃惊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这么年轻,?才十七八吧……”说完自觉有些失礼,赶紧闭上嘴低下头不再啃声。 我笑着喝了口咖啡:“其实没什么,许叔叔您别多想,这公司啊是我爷爷的。他人现在在香港,委托我照看着点,我也就是一个抄手吃闲饭的。您是知道的,四月份我就开学了。我来啊,完全就是个幌子。真正管事儿的在这儿的,沙利叶。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还复习功课呢,再见了许叔叔。”我说着起身,也不再和周围人打招呼,径直出门走了。 “少爷啊,十四被老大召唤走了,香港有事要他处理,换我来接你喽!”门外停着一辆很惹眼的黑色莲花限量版跑车,不用看也知道是小七“你动作好快哦,我刚去超市买完零食你就出来了。沙利叶呢,你该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了吧?”seven一边开车一边伸手从车坐旁边拎出一袋巧克力开始嚼。就我们家这零食消耗速度,隔个三五天就得来这么半车,月底清算生活费的时候我都不忍心看那个数目。上次沈俊彦都说了,以后干脆直接和供应商签个合同,让人家往咱们家每月送一次货得了。 翻找出一袋薯片,用沉默的嚼薯片代表回答 小七修得细细的眉尖微微扬起:“你说老爷子也真是的,非得把小五儿弄来。香港那边的事本来是离不开他的,这下好了,少爷你和十四更加聚少离多了呀~~啧啧~~” “这关你什么事儿,老爷子自有他的打算,我听着你这口气里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啊?” “不是,其实我是觉着小五儿这个人有点怪怪的。你看他吧,整天一脸阳光灿烂,对谁都笑眯眯的。虽然说像十四那样没事儿总面无表情让人渗得慌,可是他那样儿也不对劲,我们这些人……那有什么值得整天笑的?”说到最后小七的声音暗了下去,一脚油门下去把车开到了一百码。想必是想起以前的事了,难怪这么伤心。 这里可是闹市区啊,我在心里哀叹,又是一张超速罚单。其实seven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想的,这个沙利叶为人好到让人无可挑剔。就因为太好了,好到……不像是一个杀手,不像是一个黑社会。这种不像不是外貌或者举止上的,而是一种气势,我说不清的气势。 Seven怔怔的出神,我赶紧将话题撇开:“Eilse俱乐部的限量版,这是你这个月买的第几辆车了?你就把海关税务往家招吧,明儿人还以为我们家专门走私汽车呢。” 小七连忙撅着嘴给自己辩护:“什么呀,我这正经渠道买的,手续什么都很全的!我自己爱开几辆开几辆,他管得着我啊?妈的,又堵!”这个时间段大多数都是中午刚应酬完出来的,车子在路上堵成了停车场。要我说小七的车在咱们这儿还真开废了,倒不如自行车来得方便。 看来至少得再来个半个小时才能到家,这是张越的电话来了,我再三犹豫还是选择接停“喂……请问哪位?” “你小子少给我装蒜,我谁你不知道?叶碎那小子扣我这儿给帮忙了,别说不同意,我没征求你意见就是告诉你一声。”张越那一串一串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似的,炸的人插不上嘴。 叶碎?这还好多事情指着他呢,张越倒好,直接拉过去当苦力使唤:“姐,我跟你说……” “我不要听,这家伙非留下不可。我们这儿一个COSER病了,他刚好合适,其他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还有还有,有一个帅哥,不,是帅大叔找你。我把我们家地址告诉他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想在应该已经在咱们家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挂了!” 我的天哪,要了命了。好不容易搬家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统统给我抖落干净了。她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样的人找我,但我凭直觉知道应该是汉斯。 Seven鬼鬼祟祟的凑过来打听:“怎么拉怎么啦,是不是大小姐?” 我也懒得和他说,什么事到了小七的嘴里一准变了味:“你在这儿守着,我有急事先回去了。”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公交站台,我看还是乘公交车回去算了。 小七一把抓住我:“什么急事儿啊?我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就这样走了,这样吧,少爷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他不由分说的跳下车,跑进旁边的一条街不见了。剩下我呆呆的坐在车里,不知所谓。车流还在缓缓的移动,我这烂驾驶技术也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里面挪动。 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特有的轰鸣声,小七远远地在路边的行人道上冲我喊:“喂,少爷!过来!” 四周的人都朝我这边投来奇怪的目光,先打量车,然后打量人。也难怪,seven的举动确实很丢脸。虽然这样也没办法,我还是下车锁上车门,走到他近前:“什么事啊?”他该不会是想让我骑摩托车回去吧,爷爷从小跟我说“要想死得快,买个一脚踹”,才不要坐摩托车呢……我犹豫着说:“这样似乎不太好吧,你的车怎么办?” “车就放在那边好了,大不了拖走。你怎么那么唧唧歪歪跟个女人似的,走!”seven看起来瘦弱,可是力气大得惊人。我拗不过他只好作罢,那些停在小七车后面的大叔大婶,虽然很不好意思,我也只好说声对不起了。 远远就瞧见有人在我们家门口的小椅子上望天发呆,果然是汉斯。他今天穿得很休闲,看起来倒有点懒散,不像平时总是正装给人一种压迫感。 “哟~~原来是他啊,您说的急事就是这个。人家都追到这儿来了,十四完了。”seven还在一边耍贫嘴,我赏了一个爆栗子让他别管闲事进屋去。 汉斯伯纳诺,黑手dang史无前例最年轻的教父。提起伯纳诺这个姓氏,代表的就是最古老的西西里黑手dang家族,他们家的老爷子约瑟夫当年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过相比之下他们更因循守旧,一直遵循着以前的老规矩,在美国方面的发展自然就比不上其他几家。五大家族听起来是一个词,实际上谁不想独占鳌头?汉斯上次提及合作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想高出其他四家一头而已。“耀”在美洲也确实有一大摊子生意,但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掺和。关于这一点我也问了老爷子的意见,所以即使这次他来了中国,我也打定主意不会让步。 我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来迎接这样一位客人,所以也只好淡淡的说了声:“你好。” 汉斯细细打量了我一眼,微微抿起嘴角:“怎么样,没想到是我找你?” “猜错,我想到了。家里不方便,找个地方再谈吧。”我有点惊讶,第一次见他真正的笑,这样的男人竟然会露出略有些腼腆表情。 离我住的小区不远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挑了个光线幽暗的角落坐下。下午两点酒吧里自然冷清得很。服务生上来询问要点什么,我也不懂这个随便瞄了一眼指着上面一个“长岛冰茶”:就这个吧。 “这个也是你开的?”汉斯打量着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差不多。”我也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两个人似乎挺熟的却又不太熟,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心怀鬼胎,这样的气氛却是尴尬得很。大不了把新泽西州的两个码头还给他就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此一想我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横竖不就那么回事儿吗。耀从来干的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儿,谁也不靠着谁也不惹着。 汉斯看着我再次莫名其妙的笑了,这时候他的苏打水送了过来,他就喝了一口:“你别那么紧张,我是来找亚当回家和他未婚妻完婚的,顺便过来看看你。今天我见到你姐姐了,吓我一跳,你们俩长得真像。不过又很容易分辨,怎么说呢……是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吧?呵呵~~”他傻笑着,接着又带了一句“其实我和亚当从小的品味还就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话说得……好有深度。到酒吧喝苏打水,这家伙装什么纯?好吧,虽然我也就是个那什么冰茶。话说亚当已经有未婚妻了啊?老姐还真是悲剧,要么完全不靠谱,稍微靠谱的都又有了归宿。 春天一到,天气渐渐好了起来,这里的暖气开得又足。说了这么些话都有些热了,我向汉斯示意了一下将外套脱xia来搁在一边。这时服务生终于把饮料送来了,我赶紧端着喝了一口……咳咳~~这是什么!看起来不是红茶么,怎么是酒,而且好烈! “噗——”汉斯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我就知道你糊里糊涂点了这个,长岛冰茶可不是什么红茶,可是很烈的鸡尾酒。你又不会喝酒别喝了,重点别的吧。” 我脸上顿时烧的火辣辣的:“谁说的,我就喝这个。”说着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我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禁不起别人说,有的时候明知道如此还是偏要反其道行之。 “喂,张琦!这可都是四十度以上的……”汉斯焦急的上来扶我,我只听见半句就眼冒金星到了。 丢脸……酒量真的很差。 醒来的时候已经安安稳稳躺在家里床上,出去是怎么样现在还什么样,连鞋都没脱。其中过程不可考,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酒品还不错。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一看已经六点了,睡了这么久天都黑了,想必沙利叶早就回来了。前两天考虑华远进驻内地的事情都没睡好,这下喝醉了倒是一觉睡得香甜。 “白痴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个都不会你去死吧,我要你何用!”张越似乎刚回家开始做饭的样子,在厨房里拿着锅铲不停地敲叶碎的头,手里拿着一块麻将牌一般的肉“你看看这是人切的,我要炒肉片,你当做猪肉炖粉条啊。说你还不服气,瞧你那点儿出息……” Seven衔着根棒棒糖和他家小姑子凯瑟琳下跳跳棋,看见我来了很惊奇的样子:“少爷哥哥你醒了啊,今天你和伯纳诺家的那位出去干什么啦?他送你回来好体贴哦,你怎么喝醉了,别不理人撒……说说嘛说说!” 我懒得理他,刷牙洗脸再回楼上换衣服。像这样喝醉了就睡还真没有,沈俊彦在身边的时候就算喝醉了也有他照顾:“行了,大老爷们别那么八卦成吗。沙利叶回来了吗?” 小七见好就收,在我暴走之前乖乖闭上嘴:“早回来了,在书房。”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沙利叶半躺在转椅上双目微合,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看见我来了他急忙站起来,非常开朗的一笑:“少爷!” “都谈好了,没问题吧?”没有正面应对沙利叶,我转过脸随手翻看书柜里的小说。这个房子的家具都是户主的,我们来也没带什么行李,也就是一些工具书和小说。 沙利叶在一边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都好了,按部就班的没什么问题,接下来交给底下的人就好了。少爷,有件事我不明白,今天您为什么那样和许市长打招呼。还说了那么一番话,弄得像……”他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我笑了,替他接上后面的话茬:“像没见识的二世祖似的,是吗?” 沙利叶赶紧矢口否认:“不是的!” “行了,我知道,和你开玩笑呢。”个中原因太复杂,我和他说不清楚,也没必要说“我手机响了,接个电话。” 原来是沈俊彦,去了好几个小时了终于给我来电话了。按下接听键,不由得心情轻松了好些:“喂,怎么现在才得空……” “张琦你赶紧到香港来一探,这边出事了,你一个人来!” ACT 51 香港半岛酒店。 十四那天急急忙忙把我叫来我也没多想,但也留了个心眼儿,到了之后没有直接去找他,先找了家酒店住下。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老爷子背上有几块弹片一直取不出来,所以每年旧伤都得发一会。可今年偏偏有人不安分,好几家场子都出了事,日本和越南那边过来的货也掉了好几批。钱是小事,就怕爷爷知道了心里不舒坦。所以为这个沈俊彦偷偷的把我叫过来,让我帮着一起拿主意。 “爷爷还好吧,老样子?” 十四忙着帮我整理行李,来的急也没带多少东西,他三下五除二收拾完:“还不就是那样,你都知道的。医生说也不好手术,我爸从欧洲回来了,照看着呢。老爷子不让说,组织里目前知道的人还不超过五个。你到这里来告诉大小姐他们了吗?” 沈伯啊,我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一闪而过的别扭:“我没告诉他们我来香港,只说老爷子让我有事去一趟美国。这边有人知道我来吗?” “没有。老爷子应该还不知道,今天下午你还是去医院……”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爷爷,我看了一眼十四,还是慢慢接了起来:“喂,爷爷。” “到香港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还住酒店,回来住吧。” 老老爷子一句话噎得我说不出话来,整理了下思绪我才陪着笑回答:“爷爷,我过来玩儿一天就走的……” 我脑子里还在想找什么理由搪塞,爷爷已经打断了我的话:“行了,还蒙我。十四那孩子遇事小心,帮中的事情他虽然都压得住,可是他不肯自己拿主意,都要等你定夺。这是他的好处,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也管不着。” “额……既然这样,那我待会儿去看您。”说谎被当场揭穿,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尴尬吗?老爷子也不和我道别就挂断了电话,这种无情的风格还真是他老人家的作风。我来这里的事情没人知道,老爷子这么快知道肯定是有人刻意跟踪。我和沈俊彦对视一眼,相互心照不宣。 十四那么小心,绝对不会被人跟踪,订酒店也是用的别人的名字和身份证,这么说来多半是在大陆中的那几个察觉到了,会是谁呢?好像都有可能……我正想得出神,浑身莫名的酥痒,原来沈俊彦这登徒浪子在舔我的耳垂。我推他:“不正经的,死边上去,今儿没心情。” 沈俊彦笑着往我耳朵里呵气:“我也没心情啊,待会儿不就有了。”这家伙倒是越发上脸了,搂着我的腰就往床上带。 “喂……松开,来真的我生气了。”至于这么急色嘛,饿鬼似的。 沈俊彦咬牙切齿终于还是就此作罢,伏在我耳边喘息:“咱们两这算怎么个事儿,在那边你总说怕你姐听见,每次偷偷默默做贼似的。我们两本来就不是天天见的,你还总说忙……” “好了好了,别弄的跟个怨妇一样。这不待会儿还去老爷子那儿么,我刚下了飞机浑身疼。真的,晚上,乖~~”吻了吻他的额头,好不容易把咱们爷哄得回心转意。下床整理一下,出发去浅水湾的别墅看老爷子。老爷子的病是旧伤,不方便也不需要住在医院里,每次都是去浅水湾的别墅住一阵子歇两天,再让家里的医生照顾着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十四开着车还在耍小孩子脾气,一脸不爽的表情。我不由得和他开玩笑打趣到:“喂~~这么欲求不满不如带个漂亮妹妹整天跟着你身边好了,要不小帅哥也成啊……啊!你!” 沈俊彦突然搂住我的腰一顿狼吻,一阵刺痛,口腔里腥甜的味道蔓延开来,这家伙居然把我的舌头咬破了!“我说过,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做而已……还有,如果你敢碰别人,试试!”他冷冷地说完,转身继续开他的车。”你疯了,刚才我们可是在路上,你想死也别拉着我!“我很愤怒又有些愕然,他今天的情绪好反常。深吸两口气,我终于平静下来:“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我只是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有人会对你大献殷勤。莫名其妙的嫉妒吧……到了,下车。”沈俊彦含糊其辞,我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 “爷爷,沈伯。”这里没有什么护卫人员,我进去的时候爷爷正坐在阳台上发呆,沈伯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小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两个人有时候可以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坐上一下午,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 老爷子穿着浅灰色的衬衫,双目微合。听见我来了他也没有真开眼睛,只是点点头:“小琦来了,过来坐吧。十四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老爷子这个人说话就是假,连对我也不例外。这里统共就一张椅子,还正在他老人家的占领下,我哪里有得坐“他来了,在外面站着呢。爷爷您有事儿叫他,我让他进来?” “张耀,组织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一下,待会儿再来。”沈伯每次要见到俊彦的时候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躲开,我总觉得这似乎不是个巧合。 老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去吧,注意安全。” 之后气氛就一直凝固在那里,老爷子没有说话的意思我也不好开口。 “小越最近怎么样?”突然没头没尾冒出这么一句。 我左思右想还是选择了回答:“挺好的,不错。”老姐每天不是画漫画就是看漫画,上上网逛逛街,典型的宅女一个。虽说伤天害理的是没少做,但也没什么人神共愤的举动。 老爷子又是半晌没说话,然后笑了笑说:“小女孩儿这么着也是常有的,但毕竟人家已经结了婚。而且北泽柔月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善类。你说是吧,小琦?” “……”一股寒气从背后冒起,我真个人都凉了。张越有点暗恋北泽柔月这种事情我也只是心里揣测而已,怎么这边老爷子都知道了“有这种事吗,我还真是不清楚,毕竟姐姐她……”不管怎么样,先装毫不知情。 “好了,从小我看着长大的还想在我面前装。这些事儿谁想管也管不了,倒是你,别住酒店了。既然是悄悄过来的,住在这里不是更好些。我有点儿累了,你随便吧。”他老人家说完也不理我,自个儿打着哈气回楼上卧室去了。 永远都是这种老板加朋友的口气,真受不了他。我站起来送他,临到了门口他又想起来补充了一句“张弛那小子好久没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估计也不会告诉我。他要是还活着给你打电话你告诉我,要不让你妈给我打个电话也行。” “知道了。”他口中的那小子不是别人,正是我爸——他的亲生儿子。话说爷爷找我也真是找错人了,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我了。 出门没看见沈俊彦的影子,在花园里转了大半圈才找到他,正对着手机训人呢。看见我来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柔和下来:“总之这件事情到此结束,谁的责任我自然会慢慢追究。收拾干净别再出纰漏了,否则后果你们自己也知道。”说完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什么事儿让你生那么大的气,跟要杀人似的。”我们两缓缓踱着步子,一起朝门外走。 他看着我耸耸肩,露出无奈的微笑:“也没什么,我们在墨西哥委托制造的潜艇不知道为什么被INTERPOL那帮人知道了。好在我们提前有所警觉,人员都撤出来了。只是……损失了点钱。” 这件事我知道,他们在美洲的毒品运输主要是美国、墨西哥、哥伦比亚这条线路。通过潜艇走海路从太平洋沿岸出货方便又安全,这下被查到损失点钱是小,问题是以后再想走这条线路就难了。之前哥伦比亚的其他集团也出过类似的事件,弄的整个美洲的风声都紧了。 见我愁眉不展,十四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展颜一笑道:“没事儿,你别担心了,总归有办法的。还没吃午饭,上车走吧。” 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又疯狂的人,只不过在我面前才那样温柔体贴。可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说清楚,我到底是喜欢那个温文尔雅的沈俊彦,还是那个冷血果断的沈堂主。又或者……我根本就不了解他。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都在一起了,就默认是相爱的吧。至于其它的,对我来说既不重要也不在乎。 很久没到香港来玩当然要吃点小吃,去饭店什么的就太没意思了。浅水湾附近南区一带没什么好吃的,开车到尖沙咀那边逛了一圈下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于是赶紧打道回府。趁着没人注意到酒店退房,把东西收拾好搬过去,迟了爷爷又要训人了。 车开到九龙附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茬儿来说:“那边新开的蛋挞挺有名的,这次既然来了就尝尝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都吃饱了。有钱的话,把刚才吃东西我替你付的那份给我吧。”我半开玩笑的伸出手。沈俊彦今天出来只带了卡,刚才吃了一路的小摊自然都是我来付的。本来这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拿出来跟他开玩笑。 “你这会儿说饱了,待会儿回去没得吃又得抓狂。老爷子那儿又不像咱们家,你等会,我马上就来。”他跑到街对面,我就在车上等他。过了十来分钟看见他提着一盒蛋挞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一脸巴结讨好地递给我。 我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笑,从里面把车门锁上:“不许进来,你这从小女生手上骗蛋挞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咳咳~~”沈俊彦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这怎么能叫骗呢,我这是给她们一个表达爱心的机会。还有钱,十倍奉还!来,甭客气收着!” 他把自己的钱包从车窗扔进来,我接住打开一看,一沓崭新的鲜红纸钞熠熠生辉:“刚从银行取的?那我数数……十……二十……三十……,二十倍奉还?成,看你表现不错的份儿上,进来把。”这家伙还真是的,我说一相声他也给接着。要不人家老话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到酒店把车停在停车场,我有些懒得动,所幸让俊彦帮我把行李拿下来就好了。我自己就不上去了,反正一会儿的功夫,我在车里等他就是。 沈俊彦刚走,就有人敲车窗。我摇下车窗一看,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长着张大众脸,穿的倒还不算差,就是有点儿邋遢。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方才慎重的开口:“对不起,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保安或者停车场等管理员,再说我们也没停错车啊。 他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怎么会呢,不像啊。不过也有可能……”之类的,然后略带谦卑的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沈堂主的手下,我叫阿飞。我刚才在九龙附近看见沈堂主,觉得像是就跟过来了……没想到真的是!” “哦,是俊彦的手下啊~~”靠,这么不巧就被人看见。还好不是组织里的什么头面人物,而且是十四的人。我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提醒他说:“今天你在这儿看见我和你们堂主的事情别对任何人说,知道吗?” 阿飞一脸坚毅,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你放心,我阿飞就是死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虽说这事情还挺重要的,但也不至于这么一副烈士样…… 接下来他又说了句让我几乎笑晕过去的话“您的意思属下明白,绝对不能让我们沈堂主家那位知道!” “噗——你们沈堂主家那位?哦~~是哪一位啊?”我忍笑到内伤,绷着脸装出吃惊的样子发问。 阿飞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这你都不知道?我们沈堂主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据说他家那位来头可不小。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上面的几位长老都讳莫如深。大家都很怕他似的,你可要小心啊!” 好嘛,这笨蛋把我当成小三儿了。也不知道底下怎么传的,十四居然成了著名的“妻管严”?他要是知道了还不气死…… 我这儿正胡思乱想,阿飞又好奇的问到:“我刚才看见堂主给你钱了,多少啊?” “三千。”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然后发现……完了,彻底被误会了“不是,那是刚才吃饭……” 阿飞一脸“你不用说哥都知道”的表情打断我:“嗯嗯,你不用说我知道。像你这么漂亮气质又好,而且一看就读了不少书的男孩子,要不是实在有苦衷怎么会出来做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们堂主有的是钱,给你这三五千的算不了什么。我们堂主平时可都是冷冰冰的谁都不搭理,可是我看他对你特别好。只要你把他哄开心伺候好了,不仅是你上学,你们一家人都不用愁了……” 这个白痴阿飞,真是话多的让我想掐死他! 沈俊彦终于拉着我的行李箱走过来,看见阿飞他也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堂主,我是碰巧遇见你们的。不过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的。”阿飞一边表忠心,一边露出了暧昧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俊彦并没有体会到那笑容背后的特殊含义,只是点点头强调:“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了。”说着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后回到车上“少……” 没等他开口,我一吻上去堵住他的嘴:“怎么这么慢啊,人家等的都不耐烦了,快走吧!”误会吧,既然都这样了就彻彻底底的误会吧。哈哈哈哈~~沈十四你一世英名也不过如此嘛。 沈俊彦明显完全被吓呆了,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额,本来定了三天房现在只住了半天就走需要退订啊,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我忍、我忍、我忍……一出停车场,我终于忍不住趴在仪表盘上狂笑起来。沈俊彦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张琦,你怎么了,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哎哟,肚子好疼:“喂,十四,你手下还有那么极品的人存在呀?” 沈俊彦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呵——阿飞这个人虽然是二了点,但是忠诚可靠。让他在香港这边看着做些中规中矩的事情,出不了什么差错。怎么,他又说了什么让你笑成这样?” “我……你……噗——他不认识我,而且他看到你给我钱,还有我们两来酒店开房。你觉得他会误会什么,你还让他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不行了,笑死我了。 沈俊彦的脸色可想而知变得有多难看:“这小子……” ACT 52 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人讨论过,如果和爱人正在滚床单被人撞见了怎么办?有的人可能会吓得六神无主,有的人可能脸皮厚些继续该干嘛干嘛,也有些人会找出一些……弱智的理由,比如只是在蒙被单纯聊天之类的。 不过,那也要看是被谁撞见了。 “少爷,起床了。” 初春的觉真是特别好睡,懒懒的阳光通过落地窗照进来,整个人像是躺在云朵上“嗯,让我再睡会儿。” 沈俊彦宠溺的微笑着皱了皱眉,吻了吻我的嘴唇:“怎么,昨儿累着了?先起来吧,老爷子这会儿早该起了,去问声安再回来睡吧。” “你才呢……唔~~嗯~~”热烈纯粹的激吻,身体又不争气的被撩拨了起来“还穿什么,脱了吧。”我喘息着轻笑,伸出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少爷,这……”他今天居然犹犹豫豫的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被子里温热湿滑的气息,曝露在空气中身体微凉的感觉,触电似的快感让人难以抑制的眩晕“行了,你这混蛋,明明是故意的。非要引得我来说,好吧……俊彦,我们做吧好不好?啊~~!” 他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吹气,我怕痒忍不住撇开脸蜷缩起身体:“我是混蛋,但我只对你一个人混。”俊彦一手扣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脱掉挂在身上的衬衫。修长结实的手臂,匀称略显削瘦的身材……不知怎么的,每次在床上这样看他还是有点脸红的感觉。 “嗯~~白痴你要死啊!啊~~你轻点……我~~”浑身脱力,只能紧紧揪住他的头发。思绪似乎是很清楚,但又像漂浮在云端。就在这种好死不死的时候居然有人敲门,我擦,谁管他。 可是外面居然还坚持继续敲继续敲继续敲……我火了,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朝门砸过去:“一大早吵什么,滚——!”就算是老爷子,这样也太缺德了吧。 咔嚓,门锁打开的声音。一只修剪得十分整齐干净的手在台灯落地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它,随手放在柜子上:“小少爷,您是不是该起来用早餐了?”说话的人声音平和悦耳,显得十分彬彬有礼。 “额……好……”要真的是爷爷倒罢了,可是这种事被这个人撞见,可比被爷爷看见还要尴尬一万倍啊! 沈伯朝我点了点头:“那属下告退。”说完像是完全看不到这房间里的任何事物一样,带着虚无的眼神面不改色的离开。出去的时侯还顺手把门带上……这栋房子的门锁都是那种从外面一拧就开的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早知道去开门就好了。 真正傻眼的是沈俊彦,刚才那可是他爸!不仅是他爸,还是他的上级和他最敬畏的人。 “不管怎么样,总要出去再说,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吧。”我愣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拍了拍十四的脑袋以表安慰。起来去洗澡。刚才还陶醉在欢愉中,这会儿什么心情都没了,我都怀疑自己以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一楼餐厅一尘不染的白色长餐桌上铺着精细的绣花亚麻桌布,老爷子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捧着本英文小说心不在焉的翻着。他大半辈子都在欧美漂泊,生活方式也很西化,可就是早起这个习惯一直没改。我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爷爷。早!” 爷爷抬头略扫了我一眼,抿嘴笑得十分微妙。我做贼心虚的摸摸脖子和脸,没什么特别的啊? 老爷子四平八稳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阁下手里的书站起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笑?我是笑你脸上写着字儿?” 写着字儿?什么字? “四个字——做贼心虚。我也不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事,也不想问,可你这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的毛病可要改改。” 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沈伯不是那么大嘴的人。就算他和老爷子无话不谈,这种事情也不会说的。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爷爷还不至于管到这茬儿来。起得太早早餐不想吃,和老爷子又随便聊了两句我找了各界扩回楼上书房去。一边走一边发短信给沈俊彦,让他也到书房来。 “对不起,父亲……”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好像有人说话。我赶紧转身放轻脚步,可不要被别人当成偷听的。可是仔细一想,刚才那个声音好像是我老婆啊,这栋房子里就那么几个人。不行,我得进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爱他,我觉得我们这样没什么错……”十四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耳光扇的他趔趄着歪向一边。可他只是擦了擦嘴角,依旧站得笔直。 我从来没见过沈伯发火,更别说打人了。可是刚才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他狠狠抽了十四一巴掌:“俊彦?!”我赶忙上去扶着他的脸查看,左边半边脸全肿起来了,嘴角也在流血,看来是打松了牙齿。沈伯看见我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似乎有点后悔。 沈俊彦勉强冲我笑笑,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没事儿,走吧。” “沈伯,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怕别人说闲话。”我死死抓住十四的衣袖不让他走,这话我今天非得挑明了,和谁我都这么说“可是我不在乎,我不怕别人说我张琦是被男人压的贱货。因为我自己清楚我不弱,我张琦敢说我比谁都强。耀的这份担子,我挑得起……十四,我们走。”这话依然已经说了,我也就顾不上是不是惹恼了沈伯。 “呵呵~~少爷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想当初还那么小,抱在手里呢……哦!抱歉,我有点事儿先走了。”沈伯出乎意料的淡淡笑了笑,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倒把我和十四晾在那儿,互相傻傻的干瞪眼。 我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给沈俊彦擦擦:“你爸……沈伯他总是这么对你吗?” 沈俊彦转过头去,坚持不让我再看:“你是说打我还是这种陌生人一样的口气?” “废话,当然两个都是。起来跟我上医院去,要不明儿毁了容我就真休了你。”我拽着他出门,结果他一脸不情愿,我只好妥协“行,怕丢人跟我回去擦点药总行吧?” 沈俊彦轻轻按了按脸上掌掴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父亲他出手管教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呢。”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不许哭、不许退缩、不许沮丧、不许抱怨、不许懦弱……太多的不许和太多的必须,这之间似乎没有一条可以缓和的界限。 因为,我所经历的也一样。 “张琦……”沈俊彦从背后抱住我,轻轻蹭着我的脖颈:“你说,我们这样也配叫爱情吗?” “笨蛋,问这种矫情的蠢问题。” 夫妻问答 【澜】姓名? 【琦少】:张琦 【十四】组织里的人都叫我十四,少爷叫我俊彦……我还用过不少假名字,要一一报出来吗? 【琦少】这原来也是你众多假名字中的一个,是吗?(瞥) 【十四】额,这种事情就别计较了,给你看我的公民身份证。 【澜】带王字旁的字一般都和玉有关,通常是给女孩子的名字,琦少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 【琦少】其实是是护士放保育箱的时候弄错了,然后他们填写出生证明的时候也弄混了,最后报上户口去……于是我就用了本来应该是我姐的名字。 【澜】这还真是复杂,那么双方的年龄? 【十四】(很干脆的)二十二 【琦少】虚岁十八,周岁十七。 【十四】少爷,什么是虚岁什么是周岁? 【琦少】切,这都不懂。虚岁就是你从你爸身体里出来的时间,周岁就是从你妈身体里出来的时间! 【澜】(内流满面)琦少你当时那啥啥的时候原来还没成年啊? 【琦少】(晃脚尖)用你管么,我满十六岁了。 【澜】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十四】(笑)喜欢他别扭又好强。 【琦少】哪一点都不喜欢!(炸毛) 【澜】这种问题不是一般都回答“哪一点都喜欢”之类的吗?那下一问差不多,觉得对方身体上哪里最吸引你? 【十四】(理刘海)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第一次见到他我还以为这世界上终于有能让我动情的女人了。哪知道……呵呵~~ 【琦少】(脸红)身体什么的才没有…… 【澜】同学,你想歪了==那说说最不满的地方,一点就够了。 【琦少】只能说一点?那就是太招女人盯着。 【十四】同上,还有他太招男人盯着了。 【澜】能回忆一下第一次H么? 【十四】(脸红)咳咳~~他一开始就皱着眉头好像好死过去一样,我说停他又不肯。后来做到一半哭了……嘟囔着说不要了。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回想起来好像我强暴了他似的,弄我内疚半天。 【琦少】(掏耳朵)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H是什么? 【澜】你就装吧……跟你姐一个德行。下面这个问题是问十四的,少爷会做饭吗。味道如何? 【十四】不知道,做饭这种事怎么好劳动少爷,我来就好了。 【琦少】胡说!就为你说小时候都在国外没怎么吃过饺子,过年的时候我特地给你一个人做的!(轻声)然后你不是还吐得在床上躺了一天么…… 【十四】(呆住)那个不是尤拉实验失败的生化武器吗? 【琦少】(挑眉微笑)你怎么不去死? 【十四】……不少爷,其实我想说就是因为看上去很好吃,事实上也真的很好吃所以才…… 【澜】所以你才吐了很久是吗? 【十四】(温和笑)是啊,你有什么意见吗?(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什么东西……) 【澜】(同样温和笑)什么也没有 【澜】对于这篇文最反感的设定是? 【琦少】用第一人称什么的最讨厌了。 【十四】我说作者就不能考虑一下让许志昊和汉斯早点领便当走人吗? 【澜】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各自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是? 【琦少】姐姐 【十四】组织吧。(气氛沉默) 【澜】平时会吵架吗? 【十四】算不上,有时候会冷战。 【琦少】……我单方面的说算吵架吗? 【澜】冷战的时候谁先道歉? 【琦少】他 【十四】这种事情可以床上解决。 【澜】(掏纸条)接下来是读者想让你们回答的问题,不可以回避。这个……给对方买过最有意义的东西? 【琦少】貌似是结婚戒指,除了那个我还没个他买过东西呢。 【十四】给他买的东西太多了,记不起来了。 【琦少】……你给我的那颗“亚洲之星”的钻戒挺贵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买零食更有意义一点。 【澜】喂,你们这些不法分子,“亚洲之星不是买是【消音】来的吧。 【十四】(挑眉冷冷盯)是吗?原来是这样的啊…… 【澜】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下一个问题对方最喜欢吃的食物? 【十四】好像只要是甜的他都喜欢,但是薯片牛肉干之类的也来者不拒。顺便说一下,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 【琦少】胡说八道!谁说我喜欢吃的甜食?那都是谣言~~ 【澜】你就不用掩饰了……对方睡姿怎样? 【十四】还好吧。大概是累了,所以每次给他洗完澡抱上床就乖乖的睡得很熟。 【琦少】(淡定撇)我和这个人又不熟,我们两又不睡一张床,我怎么知道他睡姿怎么样? 【澜】(望天)好吧,你是打定主意装死了。下面这一问,额……对方撒娇的时候像什么动物? 【琦少】这家伙貌似和撒娇这个词扯不上关系吧,死皮赖脸的时候倒是不少。 【十四】撒娇的时候像什么动物……(沉思)我觉得就像人啊! 【澜】(无力)蜜月是在什么地方度过的? 【琦少】完全没有这种东西,太忙了。 【十四】床上。 【澜】还真是言简意赅。 【琦少】(恼羞成怒的掀桌)混蛋,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滚—— 【十四】(搂住)随便说说的别生气了,回去给你做杏仁蛋糕,好不好? 【琦少】(脸红着嘀咕)这还差不多…… 【澜】(捂脸)少爷你也太容易妥协了……好吧,我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有来生还会在一起吗? 【十四】当然,我想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可以遇见少爷,伺候他。 【琦少】(撇开脸)瞧把你贱的,我才不稀罕……不过你要是一定死皮赖脸的跟着,本少爷也没办法。 【澜】别扭的一只,鉴定完毕。请问如果对方有外遇怎么办? 【琦少】随便,爱哪儿哪儿。 【十四】这个问题我好像在文中某一章回答过了。 【琦少】(一个爆栗子抽上去)白痴,是第十四章倒数第十三行!在车上,那是我们第一次、第一次…… 【澜】某人好像突然说不出话来了,那下一问吧。如果有一天梦寐以求的女孩子向你表白了,会怎样? 【琦少】那还用问,当然是踹了这家伙。话说,什么叫梦寐以求的女孩儿? 【澜】就是你心目中理想的女生形象,试着在脑中描述一下? 【琦少】这个嘛……一定要是中国人,不要染头发打耳洞,生活规律擅长家务没有不良嗜好,最好温文尔雅书卷气重一点儿的。最重要的是必须平胸,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身材前凸后翘的女生我有点害怕。就这样,没了。 【澜】(指旁边)我看你还是说的这只吧。 【十四】梦寐以求的女生嘛……(托腮)这个倒是没有,告白的确实有不少。让我看看手机,这个月有……娜塔莉、缇娜、顾婉茹、宋菲菲…… 【琦少】(没收手机)对不起大家,我们有点私事要处理,先失陪了……(将某人拖走) 【未完待续】 ACT 53 一大早迷迷糊糊的被老姐的电话吼醒:“张琦,说好了今天漫展你来的,你丫现在在哪儿呢?!”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美国的学校有点事。你带叶碎去吧,差不多嘛。”推了推身边的沈俊彦,今天他难得睡这么熟。 “坑爹呢你,蒙鬼去吧!我不管,明天你必须回来。至于叶碎那小子,我已经派上用场了,先挂了。”张越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小姐任性脾气,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起床穿好衣服漱洗后回来,发现沈俊彦还在睡着。在床头的纸篓里发现了一支镇静剂的瓶子还有还有一次性注射器,隐约感到事情不妙。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好烫!我真是粗心,昨天和他一起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喝了点红红酒有点头晕,十四就让我先睡了,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出什么! 这家伙也会生病啊,毕竟也是人,可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俊彦、俊彦!你发烧了,没事儿吧?”也许我真的很没用,沈俊彦病倒了让我慌得无所适从。心里揪得好疼,也许是从来没有想到他也会有支持不住的时候吧。 我连着推了好几下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少爷,这都几点了。该死,我怎么……”他说着还挣扎着要起来。 倒了杯温水,喂他慢慢喝下去:“你生病了,咱们去医院吧。我现在去把车开过来,待会儿和爷爷说一下。” “不用了。”沈俊彦极力阻止我,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医院也没用。别告诉老爷子和我爸他们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莫名的心疼。 “我的中枢神经过于敏感,稍有异常就会发烧。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昨天临睡前我给自己打了一针,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俊彦说了两句话似乎有些累,靠在枕头上歇了歇“这不是什么病,今天安德烈大叔会过来交接军火组装的事情,你把萨普林娜叫上到时候一起去吧。” 我点点头:“嗯,你就在家歇一天吧,交给我好了。前两天新加坡那批货丢了的事情也该有眉目了,我待会儿抽空去看看。” 沈俊彦拉住我拼命摆手,一边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能让老冯他们知道你来了,他们还有戴翠拉这一拨我总觉得不太放心。现在香港这边没什么人,你又是悄悄来的,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老爷子还健朗,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我想了想说:“你先好好休息,下午我们分头行动。我那边交接完了就去接你,以防万一好么?” 沈俊彦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不说话,看来是答应了。我又给他倒了杯水,那体温计测了体温。还好,三十八度。替他把被子盖好,掩上门去了阳台。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却对十四不甚了解,连想照顾他的时候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拿着手机犹豫良久,选中了叶碎的号码,他们两好歹是同学:“喂,叶碎,是我。”他那边不知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少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再在大小姐身边多待一秒钟。我请求回香港。要不去德国或者意大利,就是非洲也行啊!月球也行啊!我真的快被这女人给逼疯了!”叶碎在电话那边哀嚎,听起来甚为凄惨,连我都动了恻隐之心。 老姐啊,你也适可而止吧。像叶碎这样的枪械天才,你弄死了我上哪儿找一个来替补:“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后看见张越就绕着她走好了。世界那么大,想躲一个人还不容易……”我随便找些话来安抚叶碎。 可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却传来了张越阴森的声音:“叶碎你是准备去非洲和大草原上的狮子老虎度蜜月,还是到月球上找异形卿卿我我呢。丫的,让你把我的假发搬过来到现在还没弄好。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去,作死呐!躲谁啊,小琦~~啊~~?!” “我什么都没说,姐……你息怒、息怒……叶碎你留着随便用,我先挂了。”摁掉手机长舒一口气,呼——被老姐这么胡搅蛮缠倒把想问的事情忘了。 没想到手机马上又响了,还是叶碎的号码,可接起来是老姐打来的:“喂,你突然打过来是有事情吧,老实交代。” “其实也没什么,俊彦他今天莫名其妙的生病了,有点发烧。我想问问叶碎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还有该给他做点什么吃的。” “我就知道你和这小子在一起。”涨越的语气似乎有点愤愤不平,又似乎有点兴奋“他生病了,发烧吗?” “对,今天早上我才发现。”感觉她好像很乐于见到十四发烧,有点幸灾乐祸? 张越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那边变安静了,她才鬼鬼祟祟的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对他……那个……啊呀烦死了我直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主动啊,在床上?”有水流的声音,看来是厕所,至于躲到哪儿去吗? 感谢他老人家给我留了如此委婉的措辞“没想过。”我实话实说。 “靠!虽然早就猜到了还是很气愤,沈俊彦这家伙欺人太甚。小琦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怎么可以总是被压呢,太不公平了!不行,一定要反攻!平时你打不过他可以原谅,今天他不是生病了吗。咳咳~~听说和发烧的人做特别销魂的说。”张越说着说着很暧昧的笑了起来,不是我做弟弟的要说她,感觉好猥琐。 “这个……姐你就别管了,而且我根本就没这种想法,更别提做了。话说回来,我不记得你是支持互攻的啊?”我撇撇嘴吐槽她,哪里来的歪门邪道邪恶思想,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那什么的很麻烦,又很累……我估计也不见得会舒服多少。 老姐估计是被我噎得说不上话来,半晌才嘟囔了一句:“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你还真是的,得了,你自己不觉得委屈就好。叶碎这混蛋没心没肺的,你问他也没用。让你男人多喝点水,吃点清淡的就成。” 这倒也是,张越真没口德,什么我男人:“知道,挂了。”放下手机,心虚的回头向卧室方向看看。还好什么都没有,我这算是哪门子的做贼心虚呀。 尝试去厨房做点吃的,结果发现好像没什么能做好的。于是下楼,找厨房的佣人要了碗粥了事。沈俊彦这两天太紧张又累了,回头还是和老爷子商量看看,没什么依旧照常。我把小五换回来,让俊彦跟我回内地去,先别让他操心总部这边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许是老爷子想扶十四上位之前的历练。虽然我对此并不介意,可如果真是这样……我又该怎么办呢? “张琦、小琦……”沈俊彦的呼唤声让我回过神来“粥要撒出来了。” “你醒了啊?我让厨房弄的粥,喝了会有点精神。”摸了摸他的额头,烧早就退了。看来真的是神经性的,也不知道总这样碍事不? 十四咬着牙爬起来洗了澡换好衣服,到桌子面前来喝粥。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没事儿,可脸色那么差让我怎么放心。 俊彦一边喝粥一边催我:“真的没事儿,你看我都能走动了。安德烈叔叔那边的船快到了,你不去来不及了。出门吧,我也要去戴翠拉那边看看了。” 我被他催的没办法,披上外套出门。想想还是不放心,好说歹说拉着他一起出门,开车出了西区到湾仔才把他从车上放下来。又看着阿飞屁颠屁颠的开车赶过来才上车去找萨普林娜,港口最近风声很紧,多耽搁一分钟我们都输不起。 “这批撸子还都不错,AK是有点过时,但是好用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抓紧时间运走装配吧。枪械零件混在大量机床五金配件里面。虽然不容易被发现,万一暴露可就是死路一条。 萨普林娜笑颜如花,满不在乎的说:“少爷你就别担心了,在这么样这边也不会出事的。安德烈绝对可靠,嗯?还有说好了的,礼物呢?” NO.6安德烈,德国人,负责轻武器的运输管理,是个很可爱的老头。只见他嘿嘿一笑,从随身的包里领出一个塑料袋交给萨普林娜:“你就贪我这点小便宜,每次来不是你就是seven,都要搜刮一点儿。我们家老太婆可说了,下次再也没有了。” “不要那么小气么~~”萨普林娜喜笑颜开的捧在手里。我一看,原来是德国香肠,原来她爱吃这个么。价值连城的钻石都不能再博这位佳人一笑,这种不健康食品倒是能让她开心,世界有时候倒是意外的简单。 我看了看手机,十点五十六分二十八秒。也不知道沈俊彦那里怎么样,我心里不安的难受,只是一会儿不见就矫情成这样:“安德烈叔叔,我特别要求的那两箱也准备好了吧?” 他朗声笑道:“您放心吧,我安德烈工作还从没出错过。您的英语是英式口音,很少见啊。”不想印象中的德国人那样刻板,这位大叔倒是表情丰富又有幽默感。 我一愣,随即笑着回答:“您也和我印象中的德国人不一样呢。” “少爷,不好了!”正说笑着,负责帮忙的手下阿辉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警、警察……把这儿给围了!” ACT 54 自从十一区大地震之后,老子这边的世界观就完全被震坏了。怎么办,难道和银魂歇一年再重来吗?虽然只是很小一部分,还是绝对悲催。好在张越是在国内,所以决定忽略这种小问题,群众们也都忽略吧…… “少爷,这个港口被警察包围了,他们突然要求检查,怎么办?”阿辉慌张的报告,其他人也都乱了手脚。明明海关什么的都检查过了,为什么警察会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深吸两口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是要检查现在码头上所有的货物,还是单单只检查我们一家?” “目前在港口提货的都要检查。” 是偶然还是有人举报?这种事情这么机密,应该只有少数高层提前知道……不,既然刚来也有可能是底下人偷偷告密。搬运工都以为只是进口机器配件,唯一知道是抢的只有阿辉……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枪,还在。这里毕竟是香港,虽说有疏通,但也不好太过分。 难不成真的要变成警匪枪战?开玩笑吧,真这样我也就没法混了,第一次出来接手这样的事情就搞砸:“你们就在这儿不要动,萨普林娜你悄悄离开,阿辉你跟过我去看看。”这种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赌一赌才知道结果。 无缝钢管、螺丝、弹簧……能骗得过海关不知道能否骗得过警察?如果对方知道是枪有针对性的来查,那就真的死得直挺挺的没话说“阿sir,执行任务辛苦了。”我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是例行抽查吗?我们这边急着要用呢,不如现查我们这边吧,帮帮忙。” 阿辉上前点头哈腰的笑着打招呼,解释说我是他们的少东。 仔细观察这些条子的神情,并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态度也不错“大家都不容易,就这么办吧。” 虽说是紧张到让人虚脱的事情,也只不过一小会儿。有惊无险,警察轻松放行。本来说好让安德烈大叔去见见老爷子的,这下也只好作罢,让他直接跟着船回的过去了。把事情交代给阿辉,我一个人开车出了码头。今天这门槛来的蹊跷,虽然跃过去了也必须留个心眼儿。 看看距离和俊彦约定好的时间还早,我开车技术不咋地也不敢乱溜达。找了家甜品店坐下“一客红豆冰,谢谢。”这个时候正是女生逛街的高峰期,店里三五成群的都是青春靓丽的美女,我一进来就备受瞩目。本来想点蛋糕的,还是算了省得被非议,这些女人见到男生吃甜点就会大惊小怪。 “这个天气吃红豆冰太凉了吧,小心闹肚子,呵呵~~”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熟悉却格外的刺耳。特别是今天,讨厌的让我心烦。 我慢慢回过头,挑眉没好气儿的丢给他一句:“要你管。”招手叫来可爱的服务员“再来一分巧克力蛋糕一杯草莓奶昔,谢谢!”看见这家伙我总算是摸出今天这倒霉催事儿的头绪来,一生气果然就要吃点甜的才比较好。 汉斯优雅的坐下来,叫了一杯红茶冲我微笑:“刚才遇到麻烦了?”在隔壁不远处的地方,已经有女生拿出手机来冲我拍照了。 摆明了明知故问,跟我耗谁怕谁:“还不是托你的福,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来香港是度假的吧?亲爱的汉斯先生~~”上次把我灌醉那件事还没跟他算账,他到自己送上门来。 围着可爱粉红色围裙的服务员端上我点的东西还有汉斯的茶,郁闷的是我们两点的东西居然写在一张单子上,凭什么觉得我们两一起付?擦! 汉斯抿了口茶,住了皱眉头还是放下:“你刚才一定在想我们在就把你喝醉的事情,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 “闭嘴!我果断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来是想给你找点麻烦,不过似乎有人比我早一步。”他说这居然还笑了起来”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不舒坦么,琦,那个人没办法保护你么?” 丫的,袋装红茶还喝得那么优雅:“别把我说得像个女人似的,我用不着任何人保护,包括十四。至于你么……”手指勾上他的下巴“下次想和我喝下午茶记得提前预约,否则概不奉陪。你的帐我结了,记得你欠我八块钱,回见!”起身干脆利落的拿了车钥匙走人,刚出门却被汉斯从身后一把拽住了胳膊。 “松开,我还有事,有什么话就快说,拉拉扯扯的。”这一幕大家能想象吗?真的很狗血,已经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围观。 “据我所知你不是很会开车,去哪儿我送你吧。”没想到欧洲最年轻又心狠手辣的教父也会有死皮赖脸的时候,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荣幸。 街边的人不时对我们两投以诡异的目光,不由得叹了口气:“无论是工作上还是个人问题我都不想和你有太多的交集,明白吗?我不需要你!顺便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先去超市买一卷手纸,要不待会可能会让你遗恨终身。” “手纸……为什么?”汉斯疑惑不解,像他这样的大少爷,只怕从来没有去超市买过东西吧。 我拉开车门钻进去,冲着汉斯礼貌的微笑:“感谢你对我那么毫无戒备,泻药的味道怎么样?你该不会觉得庶民的红茶就是那种味道吧,现在差不多也该开始起效了,好走不送!” 一脚踩上油门开溜,至于下次再遇见他会如何,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在约好的地方左等右等都不见来,那个地方我也知道,只是俊彦嘱咐了我也就不方便去。可是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沈俊彦这家伙从来一秒钟都不会迟到,心里越来越没底。检查了枪和子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步行过去看看。 呼——摩托车呼啸而过,随着尖利的刹车声停在我面面“阿飞?”好家伙,吓了我一跳! “你……原来你就是少爷?上次我,不不不、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阿飞这么个大爷们急得都快哭了“冯叔突然翻脸了,我也闹不清怎么回事,堂主让我过来通知您先回去叫人来!” 心脏猛然收缩,脑子空白了半秒钟。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拿定主意:“阿辉,摩托车给我。这是我的吊坠,拿着这个开我的车去香格里拉大酒店1302号房找一个叫萨普林娜的美女,把事情告诉他。速度!” 不等阿辉反应过来抢了他的摩托车就向前冲,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任性又不理智,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想到沈俊彦那家伙的臭脾气对付那帮不管不顾疯子,胸口就堵得生疼。 这混蛋,到时候估计又会板着脸训人。正想着耳边嗖一下,子弹擦着耳垂划过弹在地上砰地一声!靠!那帮混蛋光天化日的真敢装上消音器就开枪,比我想的胆子还大。紧接着一辆黑色的悍马狂飙过来,后面追着好几辆车。开悍马的那个不用看,就是沈俊彦,虽然想趁机好好嘲笑他也有不得不狼狈逃跑的时候,但不是现在:“十四!上车!” 横着摩托车拦在所有车子前面,不光是沈俊彦,所有人都傻了:“少爷,你怎么会……” “少废话!走!”趁那帮人还没回过神来拼命往前冲,这一代空旷人迹罕至,连可以躲避的屏障都没有,只好先开到汽车进不去的小巷子再说。 片刻听见身后吵嚷起来:“快追,让他们跑掉就完了!” “可是老大,那可是大少爷……” “蠢货,就因为那是大少爷!” 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还有沈俊彦温热的呼吸,突然觉得很好玩很刺激:“十四,这个比游戏机有意思多了。是不?”嗙——跳弹打在摩托车把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俊彦咬了咬我的耳垂,又好气又好笑的骂我:“你……算了,回头再和你慢慢算!有人告诉冯叔说老爷子没了,你到香港来是接老爷子的班来着,他们坐不住了。” 一股热气不自觉地涌上胸口,混蛋!老子最受不了这个动作,会条件反射的有感觉知不知道!“呵!谁稀罕?倒是你……”老爷子知道有人编排他死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这个宣传假情报挑拨离间的人,想必和今天找警察来给我下绊子的是同一个。 “我怎么了?”俊彦从我口袋里摸出枪和子弹准备好,他的刚才早就用完了。 “没事儿,对方可能也会换摩托车,注意了!”十四自己可能没感觉到,但是我知道。刚才他的嘴唇碰到我的耳垂温度真是烫的吓人。看来他的高烧又发起来了,这样的温度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甩尾将车子飙进码头的货场,高高的集装箱之间只留有狭窄的通道,刚好一人多宽。时候我才想起来,老子从来没骑过摩托车啊,连自行车技术都很差好不好!所以说,也真是神迹啊…… 乒——又是子弹弹在钢板上清脆的声响,左侧腰间微微刺痛。后面马达轰鸣越发清晰,几辆摩托车追上来了,顾不得想太多,没命的加速“俊彦,别伤人,把他们车子打废就好。” 不是什么妇人之仁,这种时候如果当真杀了底下的兄弟,决裂就会成为无可挽回的事实。 “知道!” 货场地形不熟悉,怎么兜圈子我自然完全不懂。僵持了一阵竟然被逼出了货场。俊彦应该报废了他们十几个,可人还是那么多。前面有个仓库,没办法先进去再说。靠,老子的吊坠给了阿飞,没了那个定位萨普林娜能否找到我还是个未知数。左思右想,选了个靠近仓库后门的位置藏好。一来是不容易被搜到,二来也便于逃跑。 该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儿吧?老子还不满十八岁啊,尼玛刚结婚人生才开始就要结束?! “少爷……”俊彦滚烫的呼吸薄薄的洒在我脸上,混合着汗水身上散发出让人微醉的特别气息。虽然实际有点不对,可看他这么凝视着我,还是有些不用自主的情动。 唇瓣轻轻覆上“老婆,你今天真是特别可爱……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头晕眼花,眼睛不由自主的发沉“好困呢……怎么办……” 十四的声音却焦急的颤抖“该死的被打中了怎么不告诉我!少爷?张琦!你千万别睡,听见没有!” 听不见,我听不见了……意识漂浮起来,最后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留那么多血肯定会被追杀的人发现吧? ACT 55 点滴瓶、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和被褥。这可不是在医院,而是老爷子浅水湾别墅专门养伤的房间。腰上还在疼,被裹得跟粽子似的动也动不了。看看窗外亮堂堂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估计我睡了挺长时间。 “醒了?”沈俊彦拎着保温壶从门外进来,面无表情的朝我问候。 看他情绪不好,我只好陪着傻笑:“呵呵~~呵呵~~”打个马虎眼吧,明知道肯定还是免不了一劫。我老婆的个性,我最了解不过了。 十四挑眉扫了我一眼,在床边坐下。打开保温壶的盖子香味立马就飘了出来,香菇鸡肉粥!看起来很好吃……应该不是家里佣人做的。我心虚的瞅了一眼沈俊彦,今天话特别少也没耍流氓习气,气压真的好低:“咳咳~~俊彦,粥有点烫待会儿再吃吧。你有什么话就先说……”冷战不是我的个性。 十四不理我,自己拿了碗盛出来吃。靠——你不待见我还不待见你呢!我往前凑了凑伸手拿勺子和碗,却一不小心扯动了腰,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沈俊彦赶快把手里的碗丢下,抱起我咬牙恨恨地骂:“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知道疼了!” 得,敢情他也有赌气撒娇的时候……我只好继续以装糊涂傻笑应付:“呵呵~~呵呵~~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老婆你息怒、息怒!” 沈俊彦把我重新搁回床上,转过脸“……算了,没事儿。少爷你坐起来吃点东西吧,还有两样点心我下去拿上来。” 死样啊!平时单独相处都是张琦张琦的叫,尼玛他到底是有多别扭:“十四,来。”他本能地转过头凑过来。我一手撑住床边一手扣住他的后脑上,狠狠的吻上。舌尖勾开薄薄的嘴唇滑进去,撩拨吮吸。印象中应该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书上说这个很消耗卡路里,果然有点累。 耳边的呼吸迅速变得急促燥热,很快这种累人的事情就转换了。肩膀被紧紧压在床头上不能动弹,沈俊彦恶狠狠的回吻过来。老子最迅速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果然这家伙再淡定也没法继续冷冰冰的跟我装孙子。 扣子轻而易举的被解kai,当他有些冰凉的手在我腰上开始游弋抚摸,我才发现事情发展变得不妙:“喂,混蛋……不行!啊……我伤在腰上。” 这该死的头也不抬继续该干嘛干嘛:“我会小心的,呼~~”说到这里,他抬起头轻佻的一笑“再说少爷这么主动可是难得的机会,不好好侍奉怎么行,嗯?” 他到底是有多禽兽……尼玛!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刚才那样是装的。最可悲的是我自己也把持不住,管不了那些了,大不了做完伤口裂开被老爷子骂一顿:“嗯~~啊!别乱碰,我没洗澡……”门外可以听见阿姨打扫走廊的声音,有了上次的教训格外紧张。倒不是怕被发现,只是……好丢人。 沈俊彦抓着我的脚腕一路吻下去,舔了舔舌头挑眉看着我:“那有什么关系,有我呢。” “唔……你……呼~呼~啊恩——”紧紧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呻吟出来,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可以忍耐的。抓住被角塞进嘴里,这是他第二次用嘴帮我做,实在太……老子真的受不了这个。 “这么快……?欲求不满?呵呵~~”做完了还舔着手指咽下去,他以为可以补充蛋白质么。浑身软的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只剩下喘气儿的份。不过说实话,沈俊彦这样子看上去倒没了平时道貌岸然的书卷气,意外有了一份妖媚又放荡的感觉。 从床头柜翻出KY扔给他:“要你管,死一边儿去!做就快点,要废话不奉陪。”手机好死不死的响了,我哪有心思理会,结果他还是不依不闹。拿起来一瞄是张越,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接“喂,姐。” 十四一边笑着摇头,嘟囔着什么一如既往的无情,一边把我抱起来跨坐在他身上。 我立刻感觉到事情变得非常不妙,也顾不上老姐那边掐着沈俊彦的肩膀就拧:“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不这样做,不做!” 某人死皮赖脸的紧紧攒住我的腰,轻吻着我的胸口:“都这样了还犯什么别扭,回头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去死吧,还回头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就不要!突然想起张越还被我晾在一边,赶紧拿起电话:“喂,姐。我这边有点忙,那个,先挂了。” 张越那里倒是很安静,听得出来她笑得有多奸诈:“小琦……俊彦的要求又不过分,你就……” 下一秒,我毫不犹豫把手机扔了出去,扶着床头柜慢慢下床。可惜身上实在是没劲儿,伤口也很疼,腿一软又跌坐下来“啊!” 沈俊彦被我砸得不轻,笑得却愈发暧昧:“少爷,您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交给我好了。” 【和谐X和谐,此处以省略号代替。老子被人举报了,举报你妹啊!】 “……德国来的那批枪都组装好了,没什么问题。淘汰下来的一笔……”坐在软躺椅上听着对面十四侃侃而谈,心里不禁怨念无限,这家伙精神总这么好!要不是老爷子找开会,我绝对一根指头都不想多动。昨天被十四那无赖死乞白赖的用那么丢脸的姿势吃干抹净到渣都不剩,连洗澡带折腾弄到天都快亮了。 沈伯不在家就是我和十四,加上萨普林娜一个。老爷子当然在场,说是开会也就是碰个头而已,讨论一下手里没用的武器问题,还有怎么处理冯叔。那天最危险的关头多亏萨普林娜及时赶到,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那边的人毕竟吃不准老冯有几分把握,一个个都不敢真下狠手。不过我问及十四的时候他淡淡的一句都不肯多说,我也就不再多问。 “这批数目还不少,处理起来有点麻烦,小琦觉得呢?”老爷子听完了十四的汇报,转过头来问我。 耀不是靠人多打群架的组织,装备一定要精良,这次香港总部一套下来旧装备确实不少:“我的看法很简单,拆掉销毁。” 吃惊是必定的,不过只有萨普林娜说了出来:“少爷,这批旧装备可不少。大多数还是黑星、AK之类的比较高端拿的出手的……” “所以应该卖掉是吗?”我笑着低下头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腰不能动确实很难受“转手给金三角的军队数量少价钱也上不去,而且过边境的风险太大,根本就赚不到钱。至于香港内地么……像冯叔这样……”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我识相不再说下去。这个圈子里其他势力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被警察逮到之后会说出什么谁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以谨慎为前提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点钱不算什么,就销毁吧。姓冯的那件事十四都和我说清楚了,你觉得怎么办?” 怎么办?那还用说。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轻声道:“这种事情,我相信萨普林娜和俊彦就可以很完美的解决了,不是吗?”一群白痴,甭说老爷子还没死,就是真的不在了也容不得他们横着走。现在事情一摆出来,我看姓冯的也就该树倒猢狲散了。 爷爷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起身:“那就这样吧。交给老八。”萨普林娜站起来恭敬的举了个躬,利落的离开。 手机开机,才发现有好多未接电话,大部分是叶碎和小七打来的。还有几个居然是……许志昊?!隐约觉得不妙,我赶紧回过去:“喂,叶碎吗?是我,发生什么了?” “少爷,这边许多场子突然被封了。法院的人,也没说什么理由。” 最近真是倒霉,什么破事儿都凑一块去了。叶碎不了解内地的情况,慌张也是难免的:“先别急,什么都别做,要封就让他们封好了。我很快就回来,最多明天早上。” 叶碎答应道:“是,我已经吩咐底下人停止一切活动。也不知道对方掌握我们多少底细,到底是为什么。沙利叶正在主持华远的事情,我也不敢贸然联系他……” “好了,有事见面再说吧。任何新情况就打电话给我,先挂了。”挂掉手机转头吩咐十四“俊彦,帮我买一张最快回去的机票。” 沈俊彦知道是出大事了,没多问掉头就走。我无聊的坐在软椅上看着自己腰上的纱布,还好只是跳弹,否则爷说不定就拜拜了。保佑这么点儿地方千万别被老姐发现,要不他还不把我撕碎了再灭了十四? 十四很快定完机票回来,抱着我回卧室:“今天晚上五点起飞,我跟你一起回去,准备一下吧。你这样能走吗?不行我先租一副轮椅给你吧。”现在知道心疼我,昨天完全看不出啊! “我还没残呢!这么神速的航班,哪儿来的?”都是男人,没理由总是我这么惨,下次还是考虑下老姐的建议好了。 “这种小事你就别操心了。给你,别再随便离身了。”沈俊彦从怀里掏出个亮闪闪的东西给我,原来是那天给阿飞的吊坠。这个是小时候爷爷给我的,里面有定位装置,如果我突然失踪了或者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都可以通过这个及时找到我。就好比识破沈俊彦身份那次,就是白痴混混错把我当成张越绑架的结果。 沉甸甸的小吊坠,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形状“话说那天我把我的吊坠给了你那个呆呆的手下,萨普林娜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沈俊彦两只手都抱着我挪不开,自己艰难的伸手挂回脖子上。小时候觉得这像个链子时时刻刻拴住我,让我无时不可不被监视拘禁,现在习惯了不戴还有些别扭。 到房间了,十四推开门把我放在沙发上,安顿好一切之后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链:“我这儿,也有。”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因为惊讶他也有这种定位装置。而是……这条手链的奇怪花纹和吊坠的形状一模一样:“这个……” “对,是一套。”十四点了点头,把手链重新收回口袋里“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注意到了。当初以为是偶然,后来才发现,这两件事一套,你看!”沈俊彦翻到手链的内侧,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篆书“白”。我的吊坠背面也有,而且一模一样! 白可以是很多意思,也有很多含义。可是在杀手这个圈子里,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传说中的组织——“白”。 ACT 56 “高筋面粉、低筋面粉、黄油、淡奶油……叶碎,我的面粉筛子放到哪里去啦?!快帮我找找!”拎着行李急匆匆地回到家,刚巧遇见张越正忙着烤蛋挞,弄的所有人跟他一起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叶碎迅速毕恭毕敬的递上一个盒子,小心的问道:“大小姐,你是要一百五十目的、两百目的还是一百二十目的?” 我对叶碎表示声援和口同上的同情,同时也觉得奇怪:“老姐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做起蛋挞来了?”烘焙什么的以前他都觉得太麻烦懒得弄来着。老妈对这个是很拿手的,张越得了我们老妈的真传手艺也不错,可就是懒“姐……我可有好多年没吃到你做的蛋挞了,多放点炼乳不要烤的太老了。” “死一边儿去,要吃让你男人给你做去,老娘没空!”没想到老姐居然扔下这么一句,低头筛她的面粉去了,真让人心寒啊! 这女人今天绝对不正常,到底怎么回事:“叶碎,发生什么了,说——” 叶碎淡定如老僧入定,目视前方飘渺处眼神虚无道:“少爷你看看大小姐这种状态就应该理解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北、泽、柔、月这个【消音】来了!”我怎么觉得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这风向真是怪了,怎么一个个都朝这儿吹。我忙得很先随老姐去吧,等她脑子冷却下来就好。沈俊彦已经把行李拿上楼了,我扶着楼梯栏杆慢慢往楼上挪,一边招呼张越:“喂老姐,叶碎没什么事儿就先让他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他说。” 老姐正在往挞皮里加挞水,闻言挥挥手头也不抬:“行,我这边好了,渣滓碎你过去吧。” 叶碎看到张越同意了才敢跟过来,看来这娃真是张越这女人被TJ的十分到位。渣滓碎……这称呼听起来好耳熟,想起来了,大概是和渣滓诚差不多的意思吧。沈俊彦把东西安排妥当后走过来:“各方面我都问了,没消息。seven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打不通,他去哪儿了?” “游泳呢,在楼下。”叶碎指着窗外努努嘴“估计手机掉水里了。” “唉?楼下有游泳池么?”我和沈俊彦都很惊讶,住这里也快一个月了,完全没有发现。 叶碎无语到极点:“记不记得院子后面那个坑,贴了马赛克的那个,那个就是TM的游泳池啊!老大你不在,艾伦又不可能总是待在这边。穷极无聊的seven折腾了好久终于请人来把那个弄好了,这一个别墅区的人都来围观过了。” 白人节还没到他就游什么泳“额……算了不管他,到我房间去吧,谈下目前的情况。”这种事情果然是seven的风格,也只有他才做得出。这次突然封查的事情来得蹊跷,大概从许志昊那里可以得知一些缘由“你们先说着,我打个电话待会儿就过去。”掏出手机,想想还是避开了沈俊彦和叶碎,毕竟我也不确定许志昊会和我说些什么。 十四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进房间,倒是叶碎用奇怪的眼光瞄了我一眼。 “喂——许志昊,是我……张琦。”简单平板的嘟声响了好久终于接通,话筒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只是多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那边沉默了好久,只有静静的呼吸声:“听出来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受到校方通知了,护照签证手续都齐了。下个星期去报到办理手续,你……不和我一起去?” “估计不会,因为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手续都办好了,到时候再见吧?”心里松了口气“就这些,没有……别的事情?” “其实……”许志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前些天有人写信到省委去,说我们市里有些地方,特别是娱乐场所有违反法规政策的地方,所以才把所有较大的店都封了。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我愣了好久,还是选择笑嘻嘻的回答:“这样啊,还真是麻烦,许叔叔肯定又有的麻烦了。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儿,我担心什么。” 干净清亮的声音里透着点儿失望和忧伤:“是。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那没什么事了。你挂电话吧。”许志昊总是那么呆呆的。一尘不染却又深谙人情世故,贵气高雅到让人心疼。 我还想说点什么,终究是无法开口再对他说谎。其实说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顺其自然的,为了别人着想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早就成了习惯。可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让你开不了这个口的。于是我选择了沉默,挂断电话不再说什么,也许互相心知肚明不再说什么才是最好的方式。 “少爷~~!”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的摸上我的脖子,吓得我整个人一颤,原来是seven“哈哈——吓了一跳是不是?和谁打秘密电话呢,不会是情人吧。安啦安啦,我绝对不会告诉十四那家伙的。”行动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在走神还是怎么的警觉太差,要是敌人这下就该玩完儿了。 小七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件水红色的T恤,淡蓝色的水洗布牛杂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腿,绝对足够让万千女性无语问苍天。我笑着推了他一把,转身朝房间走:“少胡说八道,刚才找你没人,现在出来了。快回去穿衣服,待会儿着凉就该范死相了!” “不告诉我我猜猜,是许少对吧?是许志昊吧?是吧是吧……”小七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并且不幸被他言中,我也就懒得回答他。 沈俊彦在房间里泡好了茶,看见我进来赶紧上前快赶两步抱着我放到软椅上,生怕我腰上的伤有个三长两短的样子。小七像是故意似的,又问我:“是给许志昊打电话是吧?”还特别把许志昊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我看他不是KY就是故意和十四过不去,显然是后一种。(KY这里指不会看气氛、不识相不识趣的人) “是的,行了吧?他告诉我了,没什么事儿,完全是底下人心虚。你们查一下是谁写信去的省委,毕竟总这样不太好。”和我预想的一样怀疑所以例行检查,没什么好惊慌的,人家就是等着引蛇出洞呢。呸呸,引蛇出洞这个词用得不好,应该该。 小七自告奋勇:“我去查我去查,这个我在行。” 你?还是省省吧,这个工作是十四擅长的,交给他比较稳妥:“小七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有其他事情交代你做。十四来负责一下就好了。” “哼——少爷超偏心的!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心里在想:交给这丫肯定会搞砸的……之类吧!还是交给我家亲亲爱爱的小俊彦比较好,是吧。”seven说得夸张又搞笑,不过事实确实差不离便是。 本来想骂他的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得了,就你贫嘴。嘶~~”忍不住挪了下腰,伤口快好的时候又疼又痒,还真挺难受的“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让所有人都注意了。”从上次有人埋伏在我家对面想要狙杀我,到后来的挑唆阿豹闹事,加上香港方面的一系列问题,明白这是有人给我下的套。 “……少爷,你该不会是有了吧?”小七托着下巴看了我半天突然来这这么一句。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有、有什么?” Seven指了指我的腰轻咳两声道:“我听大小姐说的啊,而且少爷你的腰好像隆起不少……” 噗——他在乱想什么,我一个脑瓜子敲上去:“我是受伤了,腰上缠了纱布,臭小鬼别被我姐洗脑啊!有点常识好不好。” “哦——”小七摸着脑袋嘟囔“是大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嘛~~” 有道理你个头,那些都是那种女人的幻觉。 叶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这时候老姐进来了。手上拿着包还有手提袋,看来是要出去:“小琦,我和徐海月约好了今天去会场,不回来吃饭。菜我都做好了搁冰箱里,待会儿叫沈俊彦拿出来热一下就好。你别动手,上次好好的菜都让你热糊了……” 张越又开始不停地念叨,我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要不我让叶碎陪着你?” 这招果然有效,张越忙不迭摇头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去去就回来,拜——”溜得比兔子还快,纯粹的做贼心虚嘛,谁不知道她是要去见北泽柔月啊? 叶碎一声不吭,掏出烟闷闷的点上。Seven又开始幸灾乐祸:“叶碎,被大小姐甩了吧。任何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北泽柔月就算是有妇之夫也照样受欢迎哦!” “闭嘴,少胡说八道!那种女人谁喜欢谁追去,老子身边多的是美女。”叶碎说着胡乱猛吸了两口手里的烟,又狠狠掐灭。起身将还剩一大截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摔门走了。 小七望着门吐了吐舌头,他那张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和沈俊彦相视笑了笑,吊儿郎当的叶碎也有那么失态的时候。略加思索,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山口组的人都来了,我们不去看看似乎不太礼貌是吧?”苦命的我啊,到现在还不能好好休息一下。 沈俊彦有些担忧:“这样似乎不太安全,再说他并没有联系我们,是不是有点……” “啊呀,啰嗦死了!管他呢1”seven已经一条腿迈出门槛了“打不了到时候我揍他,哼——” 真是的,这小子做事一如既往的不经大脑不计后果。 ACT 57 女人在恋爱中是不可理喻的,其实不光是女人,所有的生物估计都差不多。可要命的是人类往往被迷惑而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在恋爱,抑或爱上了谁。都怪这所谓的真理和文学,把这些东西渲染得太过美好。要知道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而男人之美在于说谎白日见鬼……上帝保佑,您什么都没听见。 打电话给徐海月套近乎唠出了他们在那儿,本来想叫上叶碎的,可是他死活不肯去。沈俊彦留在家里联络沙利叶那边,顺便还有几件事情要交给他处理。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和十四的事先在周围的一圈人已经是人尽皆知,被他们同时逮到我们两,还不往死里涮? 小七现在是最大的“闲人”加“嫌人”,把他搁哪儿都是个祸害,索性跟着我走“少爷,你看那个画白色珠光眼线笔的女生,背了一个范思哲的包哦!”这种对人物的描述,果然是他的风格。 “那又怎么样,长得漂亮么指一下我看看。”老子近视眼,你跟我说画了什么颜色的眼线让我认人,这不是开玩笑嘛。 小七还在卖力的比划:“就是那个啦,不觉得有点眼熟吗?柱子旁边那个……” “哦,那个啊,你直接说个子很高的那个女生不就完了。”一身名牌打扮的倒是一般,长相八十五分左右,确确实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个子大概有一米七三左右,在女孩子当中算高的了。 Seven没精打采的白了我一眼,挥挥手:“以后不要和我提个子高矮之类的问题,我过敏。凡是身高高于170的都在我的仇视范围之内。喂喂,看见大小姐了,在那儿呢!” 呵呵~~这小子上了高中也知道对自己的身高敏感了。170……我这种中庸身高,差一点也被仇视了。 和我预计的一样,老姐还不至于轻浮到约北泽单独出来见面。漫展会场楼上杂乱的休息室里,老姐正忙着把家里带去的点心食物分给大家。一边发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笑着什么,柔月在旁边默默地帮忙。 “没想到后台这么乱……啧啧~~大小姐人缘很好呢,据说这次活动就是她促成的。少爷,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大小姐和北泽先生挺登对的么?”小七东张西望,这儿瞧瞧那看看,嘴里还不闲着。 上次就听说了,张越把日本六木本学院的很多前辈和学长都请来了,当然人家最主要还是看北泽柔月的面子:“你不说话会死么,现在开始闭嘴!”真怕待会儿遇见北泽他也这么乱往外冒。 真犹豫着要怎么去才显得比较自然,后脑勺不幸被什么东西击中,原来是一把化妆刷。捡起来顺着前方视线延伸开,就看见了刷子的主人——“张琦,你没事儿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前段时间缺人的时候你不见了,急得我们越越恨不能满世界拉一个帅哥就来,这会子到出现了。”徐海月拎着化妆包,双手叉腰气势满满横空出现。 伴随着高跟鞋清脆的声响,另一个柔声线传来:“人家有了沈俊彦那么好的男朋友,那还想得起我们这些姐姐啊、同学啊、学姐啊……一律以街边阿姨的待遇论处,是不?”又来了一个不好对付的,董焱大姐“我说你们俩也太不上路子了,到现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上次海月在漫画店逮着你们一回。好歹说起来我也算半个媒人,要不是当初……” 瀑布汗“行行行,我都知道……回头再说回头再说。”流血一周不死的生物是我能抵抗得了的么?遇见还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为好。这事儿十四和我提起过,当初他被何蓓蓓她们盯上,死缠烂打了一个月。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就答应了来帮忙COS下 套用何蓓蓓的话来说:第一气质、第二美貌,加上用心的道具和服装以及后期等等一系列难以想象的复杂程序,才能造就一个有爱的COS。穿上动漫人物的衣服拍个照片,那种东西可不配叫COS。 “张琦你来了啊?Seven也跟着来了,还有蛋挞呢,给——”明明还剩两个了,张越却毫不犹豫的全都给了seven,真不知道谁才是他弟弟。 Seven就像是讨到主人欢心的小猫,高兴地抱着张越蹭啊蹭:“大小姐最好了,我就知道越姐最疼我~~”看他那德行! 女人果然都是有母性的,seven这种可爱娇小的生物尤其容易激发她们内心深处的这种感情。徐海月和董焱也搜刮遍兜里的每一个角落,把身上带的巧克力瓜子开心果泡芙之类的零食统统掏出来喂给小七。 “姐,你今天也COS么?”张越外形是公认的,就是个子稍微矮了那么一点点。之前出了不少水银灯、凉宫春日之类的COS,反响都不错。要说到名声,她在COS界地恐怕要比画画高得多。 张越正忙着给seven喂食,头头也不抬的晃脑袋:“不是,今天售卖同人志。对了,你要是回家的话监督着点叶碎,让他帮我把电脑修好。” 还说叶碎呢,那小子现在正郁闷着,我可不知道支使得了他不。老姐也真是的,就会使唤叶碎,一点不估计人家作为一个达标帅哥的自尊。 徐海月悄悄把我拉到一旁,朝着站在张越身边静静微笑的柔月努努嘴儿:“这谁啊?我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跟踪来查岗的。怎么,怕你老姐给坏人骗了去。” “我说徐海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怎么就变成我跟踪张越了呢?至于那个人么……你不会问我姐去,你们关系那么好。”北泽柔月的身份我不好说,也说不清楚,张越的官方想法正是我急于知道的,刚好借徐海月的嘴问问。 徐海月白了我一眼,把手里的又重又大的化妆包换了个手拎着:“还绕弯子?你倒好,让我去问这种问题,我怎么问呐?你自己怎么不去问,让我做这个难人。” 这时刚才那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过来用日语叽里咕噜跟张越说了几句,张越打了个招呼,叫上董焱和徐海月急匆匆地走了。Seven津津有味的嚼着手里的零食,冲我扮鬼脸使眼色。北泽柔月站在原地,气度一如既往的优雅宁静:“琦少,好久不见。”他笑得自然,我却完全笑不出来。 我上前两步,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上次离开日本也没能和您好好道别,真是抱歉。北泽先生怎么回到中国来,夫人没一起来么?”有很多时候,笑不出来也不必勉强自己笑。 “我只是顺道陪熟人来一下,马上就走,知佳子就没有跟我一起来,谢谢你的关心。”一副好哥哥的温柔模样,即使知道我说话带着恶意也依然彬彬有礼。这样的男人确实很符合许多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王子,如果不说的话谁又能猜得到他的身份? 顺道陪熟人?顺道去哪儿,什么样的熟人需要他这样的大人物来亲自护送:“是吗,那带我问候您夫人。” “谢谢,一定。” 客气的道别之后各自离开,seven紧紧跟在我身后嘀咕道:“难怪刚才那个女人那么眼熟,少爷你知道那女人是谁么?” “有话就直接说,少浪费时间。”我白了他一眼“北泽柔月出门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查一查他带了多少人来,还有他买的机票是飞哪儿的。” 小七缩了缩脑袋,乖乖回答:“我刚才听那个美女和大小姐的对话,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知佳子的妹妹!” 不会吧,相差很大么。不是我想歪,北择干嘛要跑那么远专门送他小姨子到这边来啊。至于机票的事情很简单就有了结果——今天下午两点,直飞意大利。 一股无名火径直窜了上来,汉斯这个混蛋!走出会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拿出手机刚要拨,汉斯的电话却过来了。凝视屏幕三秒,考虑了下我手机接电话是免费的,还是决定接听:“+汉斯先生,您动作可真够快的。说吧,找鄙人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边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生气了?我猜想你应该已经见到北泽柔月了,所以打个电话给你确认一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情,我可是永远优先对待。” “合作?您和山口组?呵呵~~该不是开玩笑吧。你们的事业主要是在美国,日本和你们可隔着一个太平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能搞定这条运输线的只有我们耀,没错吧?”该死的,被算计了!居然对我的举动了如指掌,真让人火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北泽柔月绝对不是去意大利和他谈什么合作的,除非他真的蠢到了不中用的地步,那山口组可就真让人悲哀了。 “不愧是琦少,说话永远一针见血,滴水不漏丝毫都不肯退让。”汉斯的声音笑意里带着些惋惜“我可是急着要回去了,待会见个面如何。我绝对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要不要看看?” 这种可疑的家伙,每次都是这种套路难道不无聊吗?我冷哼了一声:“看来我是给你写要害放得不够多,下次换成氰化钾好了。”会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条件交换。虽然很好奇,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汉斯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往下说:“今天下午一点钟机场咖啡厅,等你十分钟。”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很糟,所有的事情那么乱,我该如何梳理? 这是手机又急躁的响起,是沈俊彦打来的电话“少爷,你手边有电脑么,我有一份很要紧的东西发给你。” ACT 58 女人和女人睡一张床很正常,男人和男人睡一张床就是【哔——】 女人和女人手拉手逛街很正常,男人和男人手拉手逛街就是【哔——】 女人和女人黏在一起很正常,男人和男人黏在一起就是【哔——】 总而言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哔——】 摘自被越姐逼疯了的叶碎日记 暮春正午的阳光已经不能用慵懒来形容,却依旧晒得人昏昏欲睡,或许这只是我的主观感觉吧。明亮的落地窗,小资风格的装饰,行色匆匆或者满腹心事的客人,机场的咖啡厅大体就是这么无聊。不难吃也不值得称赞的蛋糕,疑似隔壁【星X克】买来的咖啡,一切都让人觉得心烦。 看了看表,一点十分。汉斯这混蛋,说是等我十分钟结果让我等了他十分钟!要以我的脾气,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不是一会爽约的人,万一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岂不遗憾? 正在不耐烦的时候视线里飘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艾伦和seven么?艾伦穿着浅蓝色的短袖衬衫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而seven依旧是宽松的T恤家牛仔短裤,漂亮的让所有女孩子嫉妒。拖着行李箱看来是刚飞过来,小七自然是来接机,两个人黏在一起旁若无人的说笑,十分引人瞩目。也罢,谁猜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觉得是关系超好的朋友吧。 “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耽误了,没想到你还在这儿。”留神看着窗外,没注意到汉斯来了。 天气一热起来,他居然也穿了休闲装。我起身叫来服务员结账:“你说这句话是赶我走么,十分钟早过了,我留下来不过是想提醒你守约的重要性而已。还有,你又欠我一次咖啡钱。”以前总是看他穿正装,其实开始穿随便一点好,显得年轻多了,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大叔。 高大挺拔的身姿一下子拦在我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亚当在美国闹了点动静,我必须安排一下才来晚的,是我不对,原谅一下吧。” 擦——每次都是这种无赖的样子,他真的是伯纳诺家的教父么!其实我也没打算真的走,只是不这样表示一下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汉斯先生,我们家少爷脾气很大又别扭,你居然还敢迟到,死定了啦~~”seven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我说少爷哥哥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原来啊……”冲我挤眼干什么,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真是添乱。他想到哪里去了,以为我在和汉斯约会么! 汉斯居然还微笑着点头:“是我不对,该认罚的。”说着也冲艾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真是头都大了,本来想不惊动任何人谈点事儿,现在还谈个P。汉斯的飞机两点起飞,这会儿都一点半了,我赶紧往外赶小七:“你在这儿干什么,去去去,回家去!别跟沈俊彦乱说,听见没。” Seven开始撒娇:“啊呀少爷,人家知道啦~~可是就许你来咖啡店不许别人来么,我和艾伦在那边等你哦,回见!”说完拖着艾伦坐到靠窗墙角的座位去,一边还咬耳朵切切私语着什么。 看到汉斯那么悠闲,心情更糟:“不是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我吗?在哪儿?” “本来是想给你的,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汉斯笑着端起咖啡,没有喝又放下“想来你最近会很忙,还是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你丫是在耍我么!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我真想现在就上去掐死他。 略加停顿,汉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其他的礼物附赠给你,想必你也会感兴趣。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被亚当那小子弄的晕头转向的。” 鼓鼓囊囊的牛皮纸的档案袋搁在了咖啡厅小桌的玻璃台面上,我强忍着去打开它的冲动,微笑着端起杯子:“男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多谢你的礼物,好走不送。” “还不是你姐姐太有魅力,这小子为了个女人居然敢公然和我对着干,嗨——”汉斯笑着摇头叹息,推着拉杆箱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凑在我耳边悄声道“不过我还想说,在我看来,你比张越有魅力多了。”说着还轻轻在我耳边呵了口气。 浑身一麻,下意识的躲闪。等我反应过来要发火儿的时候,汉斯这家伙早就溜得远远的了。 一沓纸,应该是文件,是在这里看还是带回家?拿起手机装作看短信的样子悄悄环顾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奇怪的倒是小七和艾伦,行李箱还在位子上,人怎么没了? 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用餐巾纸仔细擦干净手,慢慢打开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我一下子愣住了,一沓文件的第一张是一页通话记录。而这页通话记录,和刚才我在漫展会场沈俊彦急着发给我的那份内容一模一样。里面用红笔清晰地勾出两个通话记录,一个是昨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打给香港警署的,通话时间十三分钟。另一个很熟悉,十三点二十二分打给了冯老大,通话时间半个小时。 “本来是想给你的,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想来你最近会很忙,还是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回想起他刚才的话,不由得缩紧拳头。该死的被看透了,这次又输一局。 剩下的没有心情看,索性回去和十四一起研究研究。整理好东西,起身去卫生间。和大多数咖啡厅一样,洗手间装修的很不错也很干净,却没什么人来这儿上厕所。 “呼~~艾伦……嗯~~快点……啊!”模模糊糊传来熟悉的呢喃和喘息,仔细听了一下果然是……晕!才多久没见至于这么欲求不满吗,连回家都来不及?本来准备上厕所的,现在看来还是悄悄离开比较好,省得尴尬。 悻悻然出门,拿出手机一看挂着的QQ有人找,原来是沈俊彦。这家伙一点创意都没有,QQ名也叫十四。我的么?保密 十四:在哪儿呢,事情办完了? 【屏蔽】:机场,都办妥了,很快就回去(本消息由该成员通过手机QQ发送) 十四:我在机场附近呢,来接你。 【屏蔽】:好,那我在正门的喷泉那儿等你。俊彦……我突然觉得以后咱们都别打电话了,还是都用QQ好了。 十四:怎么突然这么想。 【屏蔽】:感慨下而已,毕竟QQ聊天记录只有腾讯和广电总局看得见……不聊了,待会儿面谈。 沈俊彦的一大优点就是,假如他不希望别人注意他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是个帅哥。存在感稀薄,这大概是杀手的必备素质之一吧。但是我觉得,假如你开着一辆迈巴赫的话,即使你真的是空气也可以被视线具象化啊! “天呐~~看那个帅哥——”简直如同奥特曼在银行下象棋的一样的男人,想也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垂涎三尺了吧,真让人不爽。 被一群人注视着指指点点,真的觉得好丢脸,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上了车让沈俊彦赶紧开车:“今天怎么开了这个来,招摇不是你的风格啊。” 沈俊彦无奈的摇头笑道:“没看出来是叶碎的车么,我的车他开走了,说让我开这辆。”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他不是有两辆车么,这辆不见他开啊。”我和十四都是随便,能代步就行的那种人。而叶碎和seven差不多,喜欢享受,不是好车不开的。 “一言难尽……总之,是被大小姐给砸了。” 果然是老姐的作风,真是作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叶碎平常开的是凯迪拉克XLRCadillac,貌似怎么着也要一百来万吧……得了,就当少做一笔生意算了。 “呼——不提这事儿了,快点回去吧。给你看点东西,有人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而且动作先我们一步。”我怕影响他开车,就从纸袋里抽出那张通话记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沈俊彦放慢了车速瞄了一眼,神情也严肃起来:“这是汉斯给你的吧?其实想到查这个并不难,要查到也比较简单,难得的是他有这份心思,这个汉斯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今天你在漫展会场收到那份资料的第一时间我就安排人去查了这个电话号码,是个无主卡。手机估计早就连电池弄得粉碎扔掉了,无法定位。” 尼玛!说手机实名制实名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可以买到无主卡!二叉的移动去死! 对方早就估计到我们回去查这个电话了。现在HK和大陆往来虽然很多,但是现在联络方式那么多,漫游费那么贵,谁会没事打手机长途打到香港去!再锁定一定的时间范围排除,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到了红灯,沈俊彦指着我手里的牛皮纸袋问道“这才一张,估计没什么具体的意思,只是给我们两个底牌。证明他对我们的了解,说明自身的能力罢了,还有那么多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还没看呢。”说着抽出所有的文件,继续看下面的内容。不相干的包裹封皮,还是封皮,然后是…… 一张白色的纸上,清晰的印着一个硕大的符号。这个符号十分简洁却很奇怪,像是一条蛇,又像是一把被折毁的剑,扭扭曲曲盘绕成一个奇怪的花纹。 这个花纹我和沈俊彦都再熟悉不过了,它就是我们两手链和吊坠上的纹饰。也是……曾经最令人敬畏的组织“白”的徽章。 强力插入 “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高座上的男人注视脚下清贵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危险的眯起眼睛。 张耀抬头,眼神淡漠却充满决绝:“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请帮主务必答应我,否则……恕属下无礼。”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强硬。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白”最优秀的杀手,被人称为“白蔷薇”的张耀,从来可不是因为张让人惊艳的脸得来的虚名。 “属下……呵呵~~你还知道自己现在还是我的属下!你这明明是在威胁我!耀,真的是长大了……长大了……算了,滚吧,滚!” 张耀依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谢谢帮主,您的恩情张耀这辈子都报答不了。帮里的规矩我是知道的,任何人离开都要挨一百鞭子,我也不例外。我今天还想求您一件事……张耀愿意挨两百鞭子,让我再带一个人走。” “不可能!”高座上的男人简直要气疯了“要么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离开这儿,要么就永远别再想离开白。” 少年的口气同样决绝:“今天要么您答应我的要求,要么……”他扫视一圈四周,没有再说话。可是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就悄无声息的大厅更加死寂。 “你……好!就算你愿意挨着两百鞭子,你怎么知道他愿意和你一起离开?” “他会愿意的。” “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 ACT 59 关于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花心的问题,有人用茶壶做了个比方,说只有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的,没有一个杯子配几个茶壶的。这点我不是很认同,为什么说女人就是茶杯,男人才是茶壶呢。男人花心,无非是选择的余地比较多而已。 当然,选择的余地太多也不是谁么好事,尤其是对于女孩子来说。毕竟这里是天朝,女孩子有那样的名声是说不过去的。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的女人啊!海月、董焱还有麻由美她们那么多人都在,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吗?凭什么把我手机设置成不能接亚当的电话,你凭什么呀!你就是个人渣,讨厌死了,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回家洗个澡吃了点东西,和沈俊彦窝在客厅沙发看资料。才看了两三页叶碎就扛着老姐回来了,张越两脚一落地就开始发飙,东西稀里哗啦扔了一地,好家伙……叶碎则始终保持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品质,女人么,骂也骂累了闹也闹够了哭也哭完了。手一甩上楼关上门不吭声了,剩下我和沈俊彦面面相觑,望着阴着脸一言不发的叶碎,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个,叶碎……”我试图搭话,但是失败。叶碎默默地把地上还能用的东西捡起来,然后拿来扫帚簸箕扫掉花瓶果盘的碎片,最后居然还拿吸尘器来把客厅吸了一边。一切打扫完成之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蔫蔫儿的回房间去了。 把手里的资料搁在一边,扯了扯沈俊彦的衣角:“喂老婆,到底怎么回事儿,叶碎没事吧?” 沈俊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碎房间的门挑眉道:“谁知道,狙击手的忍耐力都不错。具体我也不清楚,叶碎之前打了个电话给我,好像是松岛家的人冒冒失失来向大小姐提亲。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亚当、松岛明、叶碎再加上一个北泽柔月,怎么想怎么乱:“俊彦,你说有些女人是不是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时候给一个是一个得了?”狙击手为了狙击一个目标往往会在一个地方等待两三天,可看他现在那个气场,我也不敢保证叶碎会不会用枪解决问题完事儿。 沈俊彦起身了倒水喝,闻言笑了笑,搂住我低语道:“我现在就想这么对你,拴起来哪儿都不准去,省的今天许志昊,明天汉斯……” 喂喂喂——!说跑题了,又扯上我做什么?不就是和汉斯出去见了个面没有事先告诉你,至于拈酸到现在? 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汉斯给我的那份资料是关于“白”的。老爷子当年就是那个组织出身,后来应该是自立门户了。但是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白一直都在追杀老爷子,直到后来白的势力渐渐变弱了才停止。反正这仇算是结下了,老爷子也一直都在消灭“白”的残余势力。本来应该是已经销声匿迹的,现在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汉斯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他们的活动情报,虽然还不具体,但是对我们确实很有帮助。 上次汉斯将码头拱手送给我们,沈俊彦这小心眼儿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已经有点别扭了。这回更了不得了,拉着脸自己不自在了好半天。他也不好问我什么,就在那儿自个儿跟自个儿较劲,我看着他都替他累。 刚想和他说两句,叶碎拎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朝我微微鞠了个躬:“少爷,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点多,我想出去住。这段时间都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额……”我还想说点什么挽留,叶碎已经出门了。我掐十四:“你怎么不说两句,就这样多尴尬呀!” “别人的感情问题还是别介入的好,你喝水不?”沈俊彦笑嘻嘻的端水过来,又吊儿郎当的补充一句“当然了,你接就是我姐啊,这事儿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了,喝水吧,要不我给你拿果汁?” “去——看见你就烦!”接过水喝了一口。 十四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烦就闭上眼睛不看呗,要我说这两个人不出两天就会和好,信不信?” “不信,我老姐的脾气我还不了解?你放我下来,不跟你回房间,青天白日的……”我现在真是怕跟他上床,不要误会……只是在床上的意思。只要一进卧室肯定会被上下其手,虽然这也不讨厌,可是总这样以我那单薄的体力有点吃不消。 沈俊彦抱着我又坐回沙发上,笑着吻我的脖子:“我帮你看看腰上的伤,绝对不乱动,真的!” 信他才有鬼,每次吻起来都跟狼啃似的,至于么。抚摸着他的喉结轻笑着问:“喂,你是不是想问我和汉斯到底有没有私情。要不然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不求任何代价的给我,嗯~~?” 估计他没料到我会问的这么直接,沈俊彦凝视了我一会儿才开口道:“实话实说吧,我觉得你们两不是那种关系。别的不提,大西洋城的两个码头每年少说有上千万美元的进项,这个价钱……”说到这里,沈俊彦别开脸轻咳了两声“就是国际巨星、比你漂亮十倍的雏儿、再高贵的出身……无论什么想要条件的,都应该不在话下了。嘶——张琦你拧人很疼啊!” 虽然他说的都是真话,但还是让人很不爽:“那你还吃得哪门子飞醋啊!”下手再用力拧。沈俊彦身材很好,摸起来真的好舒服! “好了好了,拧青了。呼——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汉斯他却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吧?”沈俊彦亲昵的吻了吻我的额头“要不怎么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也的有点危机感才行啊!” 莫名有点小感动,毫无条件的信任是笨蛋,疑神疑鬼的廉价爱情也没什么值得稀罕的。我老婆居然这么了解我,吃醋的时候还这么理智,值得表扬! “张琦,跟你说个事儿。”沈俊彦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于是我也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什么事儿,说。”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直白,不如一开始可爱了……”不着边际的弱智话题,突然就变成了狂热的亲吻,抵死缠绵。 “谁可爱了,滚!唔……”抚着他的脖颈紧紧拉住发根,像是溺水的人扯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想我现在的表情肯定有些搞笑,几欲窒息的濒死感和触电般的快感交织在一起,无法压抑的呻吟。 就在这种微妙的时刻,思维却是格外清晰,于是我很清楚地听见了楼上传来的高跟鞋声。下一秒猛然推开沈俊彦整理衣衫端坐好,该死的被这家伙勾引我都忘了,这里可是家里客厅!张越一脸惊讶的站在楼梯口看着我们两,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那个……那个……” 我还以为她钙片看多了会习以为常,原来还终究是普通的女孩子知道害羞。我扣上扣子开始转移注意力:“姐,换了衣服干什么去?晚上想吃什么?”哭肿了的眼睛敷过冰袋消了不少,一化妆还真看不出来。老姐出门居然仔细打扮,又把老妈从法国寄回来一直懒得穿的衣服套上,这是吹的那阵字歪风? 二、三!接下来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张越深吸一口气冲上来一把揪住十四的衣领,面带笑容和蔼可亲:“虽然我不知道该叫你弟妹还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要跟你好好谈下。我们家小琦虽然很天然但是也有弱地一面啊!他今年才十八岁你们可以来日方长是吧,又不是天赋异禀会出人命呀!不要这么急啊同学,一开始吃得太光的到后面都会没戏份知道么……” 面对张越的滔滔不绝沈俊彦完全傻了,我扶额。这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我回来了!”凯瑟琳挎着小包回来了,莫名其妙的看着莫名其妙的我们几个。她的汉语水平进步还算快的,至少你问她吃了没有他不会回答你“我十五岁了。”闲暇的时候她已经把我们市里能转的地方转了个遍,今天小七去接艾伦不在家,他又跑去找沙利叶玩儿了。 张越唠叨完了开始趁机撤退:“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晚饭要是我还没回来的话就不用等我了,拜!” “喂,姐!”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张越就跑的没影儿了,真是的,北泽柔月都走了这是干嘛去? 凯瑟琳捧着一摞书,兴高采烈的走到我面前用夹生的中文问我:“瘴气(张琦)咯咯(哥哥),can)you借我dictionary吗?” 好吧我承认,这实在是很苦逼:“OK,Catherine,just speak English please。”她和老姐他们混在一起看漫画,书面倒是学得挺快,口语么就让人泪流了,谁让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呢。 于是凯瑟琳眉飞色舞的把带回来的一摞书朝我面前一摆,说这是今天去公司,那里的女职员借给她的。听说要深入学习一门语言还是要看小说,所以她决定好好学习研究一下,问我有没有全一点的英汉词典。 “这个我没有,你要是想要的话去街口书店买一本……话说都是些什么书啊?”随手一翻是这样的【社会和谐不引用】,原来都是些言情,校园啊、清穿啊之类的。我看看一身粉色洋装的凯瑟琳纯真的面孔,又想想艾伦冷到可以冻死人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忍心摧毁一个十五岁小萝莉求知若渴的心吗?!就算到时候艾伦找我来兴师问罪,为什么好端端的道格拉斯家大小姐会变成什么什么样,我也只好装死了事。 沈俊彦起身去厨房把做好的蛋糕热了一下端上来,还有热巧克力和果汁,家里养了那么多小屁孩儿这些可少不了。小女孩子最受不了甜食的,凯瑟琳欢呼一声大口吃起来,一边含糊道:“对了,琦哥哥。今天我在沙利叶哥哥那里玩儿的时候看见了很漂亮的花纹,和你的吊坠花纹一模一样呢!” “哦?”喝了口果汁,假装不经意“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那是在哪里看见的?” “沙利叶哥哥的后背上哦,我不小心把水泼在他的白衬衣上,透出来了。因为很漂亮就多看了几眼,刚才才发现和张琦哥哥是一模一样的花纹唉!”凯瑟琳擦了擦手上的奶油,抿了口红茶。看她瞪着可爱大眼睛一副又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真是招人喜欢的洋娃娃。 我淡淡的看了沈俊彦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的点头。微笑着递上手里的布丁:“趁你哥还没回来吃吧,张琦哥哥不会告诉他的。凯瑟琳也别把这件事情再告诉别人,约定好了,行吗?” “嗯!” 沙利叶,月之堕天使。那个有着阳光般温暖眼色的聪明少年……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ACT 60 终于开学了,终于要去学校了……痛苦、纠结。就算是大学,就算是国外的大学也一样让人不爽啊!老子虽然有绿卡不用公证、签证什么的,但是体检订机票也很麻烦。 “少爷~~我也回美国嘛~~大小姐也要去东京念书了,这里全都剩下坏人,不好玩儿!”seven在机场开始撒娇,闹着也要回美国。赌场的事情都搞定了,艾伦最近事情又多就不可能总往这里跑,精力过剩的小七就开始闲的发霉。 挣脱被抱住的胳膊无奈道:“这事儿别和我说,当初是你死活要来大陆,这事儿你还是跟老爷子说去,别在我这里扯皮。好好看着场子,别给我惹事儿,否则看我不从加利福尼亚飞回来抽你!” 美国那里现在有西斯、尤拉兄弟两绰绰有余,再说我也不想和黑手dang那帮家伙争什么,小七是芝加哥出了名会闹腾的主儿。上次卢凯萨家族莫名其妙的被轰成那样,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到西西里岛。其余的四大家族因为有利可图也就没有深究是谁干的,他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惹着一身腥味。但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又触碰到那些大爷脆弱的神经……倒不是耀怕了他们,不过我的性格天生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越这女人有点婆婆妈妈,跟我唠叨了半天,说是机场送人这种场景太伤感,她就不来了。 “送到这儿就行,我手机要关机了……到了我打电话给你。”从沈俊彦手里接过行李,却发现没有什么可说的。世界越来越小了,一点实感都没有。突然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过。 十四低着头抿了抿嘴,闷声道:“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去看你吧,自己一切小心。”他整天四处飞的,我们两没什么分别的说法。该交代的事情昨天晚上都交代完了,现在交通、通讯这么发达,见不见面都一样。有空了到学校去看我,只不过以后我都得住宿舍,又不方便了。 都是成年人,没有过分热乎黏在一起的必要。可似乎又觉得差点什么,不是薄情、不是淡漠。 “那件事情千万别闹大了,打草惊蛇说不清楚的。”广播里响起登机通知,握着手里的登机牌淡淡嘱咐。 十四点头:“交给我你还不放心么,知道分寸的。” 彻彻底底把沙利叶查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我还是把这件事情向爷爷报告了。沙利叶怎么会有一个“白”的徽章花纹纹身?虽然这件事情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问他本人,但这绝对拿不到正确答案的,随便一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还还会引起他的警觉。索性放一放吧,到时候自见端倪。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我倒罢了,不知道许志昊还习惯吗?坐在飞机上无聊的胡思乱想,还很荣幸的被几位漂亮姐姐的搭讪求电话。老子怎么跟她们解释我其实对女人没兴趣,别在我这样的男人身上浪费青春?拒绝的话又太不礼貌,于是我果断把许志昊的手机号码留下。 “张琦!”一出机场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循声望去惊讶的看见许志昊。 我的天,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坐哪一班飞机?我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他:“我刚才心里还念叨着你呢老同学!这回咱们又是校友,怎么这么巧碰上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许志昊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这样抱住,不知所措的眨了两下眼睛,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开口:“我是……没什么,别问那么多了。去学校先把你的行李放到宿舍,这里有好多好玩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待会儿跟你好好说下。”许志昊这呆子,没必要这么害羞吧。不由得莞尔,任由他拖着我的行李在前面逃也似的离开。 “哟——老许你回来啦,那个就是你经常念叨的张琦吧?嘿嘿,我叫楚心艳,你叫我老楚就好了。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多帮忙啊!”突然闪出来的这个男生个子不算高,牛仔裤白色汗衫,大大咧咧开朗热情的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只好点头干笑:“你好,楚……楚……那个,多关照!”他叫楚什么来着的,发音太含糊了,没听清楚,难不成是我汉语听力退化了? “噗——”许志昊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过便签本写下“楚心艳”三个字给我看“是不是很像勾栏院头牌红馆的名字?这家伙从来不肯对别人好好念……” 楚心艳跳起来一把夺下许志昊手里的纸条撕了个粉碎,一边撕一边不满的嚷嚷:“老许你不能这样毁坏我的形象,老子是很爷们儿的,就是这破名字……” 楚心艳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瘦瘦的皮肤很白。但是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英气,怎么着也和他这名字沾不上边儿啊……呵呵~~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小套公寓厨卫俱全,采光通风都很好。卧室二十来个平房的房间摆了三张床还有书架桌子,彼此之间巧妙地隔开。家具是简欧风格,除了没有客厅以外都很完美了,作为学生宿舍绝对没话说。 无视还在鸡婆纠结于自己名字冲许志昊发飙的楚心艳,拖着行李箱冲还空着的那个床铺走过去。一开始还真有点担心,和国外的同学住在一起会麻烦,因为我其实是那种没必要就懒得和别人沟通的人。这下好了,来的时候许志昊告诉我,因为楚心艳的父亲和学校方面很熟,特地拜托了校长,要不才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把衣服放进衣柜,在那一层贴上我的名字,回头嘱咐他两:“我出去一会儿,衣服我整理好了,你们别和我的弄乱了。” “嗯,张爷您慢走。”楚心艳一看就是北京长大的孩子,说话又痞又溜满嘴跑火车骂人不带脏字“回头您回来了小的跟您汇报,许志昊同学是怎样日日望穿秋水机场苦侯您大驾的……喂,老许你干嘛拿枕头砸我!” 打开手机,拿出我SPRINT的卡装上,打电话叫出租车出门,先去把银行卡搞定再买辆车。美帝国这破地方动则十几公里,天天打的不方便,而且算算看很心疼啊! 手机很快响了,一看有点失望,是汉斯打来的。我的脚踏上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还没超过两个小时,他就迫不及待的问候“喂——汉斯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来了之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我打过来很失望吧?”汉斯悠闲的说着,语气十拿九稳的样子“在哪儿呢?干什么呢?” 十四这家伙打电话过来听见是正在通话中又要不爽了,我有些不耐烦:“我在哪里干什么与你相关么,在下似乎没有向你汇报的义务。” 汉斯笑了,叹了口气徐徐道:“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你着急我就偏要慢慢说……对了,北泽柔月正在我旁边呢,你没什么想知道的吗。” “呵——你该不会是把他拐上床了吧。”我恶趣味的挖苦嘲讽,试图激怒他。 汉斯沉默了一会儿,颇为戏谑的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鬼才会——我气结,刚想挂断电话,那头却先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连这家伙都挂我电话,真是气死了! 该不会……真的……不禁打了个寒颤~~北泽柔月和汉斯,那也太恐怖了,不可能的不可能! 突然想到我老婆要是从国内打电话过来那花费得多贵,于是赶紧给他发短信告诉他我到了让他别担心,有事QQ就好了。 沈俊彦很快回复,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其实也没指望他能回复什么,但这也太简单了,多浪费信息费! 汉斯的电话又过来,我摁掉它又响,嗯掉又响,弄的司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知道接起来,放在耳边不说话。 “生气了?我刚才手机突然没电而已。” 信他才怪,汉斯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手机突然没电? “你现在在伯克利?到chezpanisses来吧,我请你吃饭。”他说话的语气真诚肯,跟真的似的。 车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处停下,我看看窗外又问了下司机:“那挺远的,我现在在HearstAve……旁边就是东正教研究所。要不你过来,给我省点车费?”正好那出租车计价表一直跳一直跳,把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汉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小心眼儿,得了,你来我给你报销行了吧?我这儿有点事抽不开身,别担心人给你下套了,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被他这么一说我这老脸还真有点红,我才没有以那什么什么之心度君子之腹。话说回来,他可从来都不足是什么君子。 四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一路看来树叶并不繁茂。漫长的道路不算宽阔,阳光穿过树枝撒碎一地。路边不时有几丛淡蓝色的小花儿,我对植物没什么了解,也说不上是什么。淡绿色的屋子,不起眼的地方,远远就看见汉斯的车停在那里。终于到了,付钱下车,不忘了和司机大叔要发票。 “给钱!”气势汹汹的把发票朝汉斯面前一拍,吓了来送水的服务生一跳。 汉斯笑眯眯的点头,示意服务生先下去:“刷卡可以吗?”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老老实实:“那您等着,我去弄个POS机来。对了,你该不会是刷IC卡吧。” 汉斯一脸无语,显然是被我噎到了,于是转移话题“这家的慕斯蛋糕不错,尝尝看?”说着叫来服务生。 他奶奶的——老子只是有点喜欢吃甜的而已,怎么一个个都知道了。好像我只要有蛋糕什么都不用吃了,要讨好我也不需要总是来这个:“汉斯·伯纳诺先生,您不要忘了连同上次的咖啡和上上次的红茶钱,你一共欠我一百九十五美元。最近汇率一直在变动,在下也就不和你计较了,拿钱来。”不是我存心和他扯皮,这家伙实在太让人不爽。 服务生听不懂我说什么,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两问道:“两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迅速瞥了一眼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没了谢谢。”毕竟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只凑合一下航空餐,这家伙的不吃白不吃。 汉斯在餐桌的另一边看着我无奈的扶额苦笑:“这可是我第二次请你吃饭,再加上我送你的礼物,你何必还这么斤斤计较?” “一笔归一笔,我又没强迫你。”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要是让人知道伯纳诺家的GODFATHER还欠在下钱,实在太令人遗憾了。”让你招惹我! “明天给你吧,我身上不会带现金的。” “那好,我去你总部要。”掏出随身的便签和笔“写上你欠我饭钱就好了,数额……对了还有利息,算你百分之十五好了。” 汉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他这辈子估计还没被人敲诈和放高利贷过:“你还真是财迷。”愤恨中带着点咬牙切齿。 “过奖。阁下快写,要不我找律师来跟你谈。” 某人脸色开始发绿:“我把车送给你总行了吧。”这种丢人的欠条想来伯纳诺家的大少爷也不会写。 “我拒绝,在下可是一点都不贪心。”谁知到他会不会前脚送车给我,后脚就打电话给警察局。 汉斯叹了口气,把比扔在桌上:“别绕圈子了张琦,想让我帮什么忙就直说吧。”似乎只要我们一见面,汉斯叹气的次数就趁几何级数增长。 不愧是聪明人:“我是有个机会给你还清欠我的钱……” ACT 61 “我到了,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晚上新生要开个会,我必须在五点之前赶回去。 汉斯甩上车门跟着我下了车:“你不怎么会开车,不如以后我给你安排个司机?” 这个……上次的事情他还记得呀,我可以认为他在鄙视我吗。 天色渐渐暗下来,校区周围走动的人也少了。我摇了摇头:“我不怎么出去,找个司机干什么……不烦你费心了,拜托你的事情帮我做好就成。到时候我谢你,回请你吃饭!”招摇不是我喜欢的,买辆二手的四五千美元的那种也就完了,何必刷他的人情卡。 “这个你自然放心,我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没有闪失。”汉斯微笑着垂下眼,突然一把搂住我“你们中国人总是爱请别人吃饭,我就不必了……”说着双唇压下来。 我淡淡的看着他,没拒绝。他若使用强我肯定一脚踹死他,可是这家伙居然出奇的温柔小心,只是碰着我的唇瓣轻轻吮吸而已,连舌头都没伸出来。男人嘛,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亲一下也要哭着喊着惊慌失措……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想用这种半吊子的勾引和恩惠拴住汉斯帮我做事。有点卑鄙,不过很划算不是吗? 远处一辆宝马X6缓缓开过来,停在我身后。第六感察觉到不妙,猛然回头果然是……擦,迎风洒狗血啊,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都要被看到!很显然这不是误会,也就更让人头疼了。 “俊彦啊,咳咳……”尴尬的装咳两声后退几步,和汉斯保持一个友情范围的距离,虽然这么做有点晚。我用不着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到美国来了,那样就好像偷情被抓住似的,虽然现在也差不多。 十四漂亮的面孔保持着完美的面具表情,儒雅又华丽的微笑着对我微微欠身:“少爷——”然后转身点点头,彬彬有礼的朝汉斯打招呼:“汉斯先生好久不见……” 砰——一声巨响,沈俊彦话音未落一拳就挥出去。这家伙出手又毒又准,手上套着钥匙,尖儿朝外对着汉斯的胃就是一拳。汉斯虽然身手不错也早有准备,还是一下子被揍的直不起腰“唔,咳咳——”随便多好的身手胃也不是铁打的,平常人要是这么一下子早就胃出血了,至少也是痉挛。 我挑眉,心里有些可怜小汉斯,从某种意义上是我害了他,但我并没有兴趣尖叫着说些:“你们别打了——”之类的话来阻拦。打就打吧,雄性生物之间单挑是很常见的,不过为了个同性出手估计也只有人类。 但是下一秒我改变了想法,立刻冲上去拖住沈俊彦:“沈俊彦、沈俊彦你干什么!回去!走了,听我的。”普通男人之间打打架就算了,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心理扭曲阴险毒辣。死死按住他口袋里的手不让他把枪掏出来,这会儿要是沈俊彦脑子一发热把汉斯杀了那岂不是让道上人笑话死。 这么紧紧地搂着他,我能感觉到沈俊彦在颤抖,他紧紧的咬着牙关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淡定。只是,恍惚是我的眼睛产生了错觉,我觉得他在哭泣。这么一想心不由的抽紧,都是因为我……该死!从来没觉得我也会是那种“红颜祸水”,可事情就变得如此无法收拾。 “呵呵——”被揍得不轻的汉斯终于缓过气来,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一直暗中跟随他的保镖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如临大敌的看着十四。汉斯并没有还手的意思,摇摇头示意他们都退下。 “张琦,晚安。改天再见——”汉斯说完悠然的转身,无视沈俊彦快要把他化成灰的敌意,开车绝尘而去。 呼——不管怎么说没有闹大,勉强可以松口气。但我还是从背后那样环着沈俊彦,静静的靠在他的背上。 我知道自己很恶劣,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即使如此还是想让他原谅我,希望他别生气。 “俊彦——别呆在这儿了,回去吧。”事后回想起来,大概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乞求别人。 沈俊彦转过身来,把手里我这的枪交给我:“刚才我太不冷静了,多亏少爷制止我。” “你是在质问我吗?” “属下不敢……”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攒的我不能呼吸。 日薄西山,太阳慢慢的躲进云层里去,天边被染的绯红的云朵镶上了金边。地平线的尽头,天空像燃烧了起来,瑰丽壮阔却带着一些诡异,宛如被女武神愤怒撕裂的诸神的黄昏。 一直抱着一个人是很累的,刚才拼了命拉住抓狂的十四,现在胳膊好酸,活动一下被勒住的腰,头顶碰了碰他的下巴:“喂,你刚才嫉妒得真彪悍。” “你真是恶劣到极点小琦,真是……还偏偏让我看见,该死!”沈俊彦摩挲着我的耳根咬牙切齿的呢喃“不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也好歹给加州法律一点面子,我们两可是结婚了!” 我耸肩,退开两步吐了吐舌头:“上帝不支持咱们这种关系,再说只是嘴碰着亲一下而已,法律不会介意的。”倚在车头看落日,夕阳已经所剩无几。微风拂面,紧绷的神经放下来心情真是格外愉快。 某些人啊,完全没有好好反省的自觉! 可能是我过于轻松的表情和语气激怒了他,沈俊彦再次发飙:“可是我介意!”他喘着粗气,像只受伤的野兽把我摁倒在车头上。 “这里是学校门口!”虽然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他。 粗暴的吻落下来,狂热的挑逗和吮吸像是要把灵魂抓走一般,沈俊彦明显没有听从我的劝告。 果然还是喜欢……粗暴一点的?我迷迷糊糊的企图把被抽走的力气和意识拉回,终究以失败告终。舌头完全不由自主的回应,被挑逗的咬住松开,然后再咬住拉进另一张嘴里。 “混蛋,你恶心不!”换气喘息时揪着他的头发怒骂,却被他笑着再次堵上了嘴。也许人生来总是有些犯]贱,说着什么喜欢温柔的,可每次对于沈俊彦带有侵略一般攻击性的温存总是无法抗拒。 扣子被解kai,皮肤暴露在落日后微凉的空气里。我终于瞬间清醒,并且第一时间明确拒绝:“不行,我要回宿舍了。” 沈俊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咬着嘴唇狂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副忍到内伤的表情:“去车里吧,就一会儿……好人……” “不行!”一脚踹开他从车头上跳下整理衣服,对着车的后视镜看了看,就是嘴唇有点肿,其他没什么异样。 今天绝对不行,新生开会什么的早就迟到了,不是这么一点时间的问题。刚才接吻的时候我自己察觉到了,相比平时过于迁就沈俊彦。莫名的负罪感?也不清楚,总之这不是个好兆头。为这家伙委曲求全讨他欢心什么的,一次也不能发生,这是原则。 十四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我瞪了回去:“好吧。”他蔫蔫地缩回手,又补充一句“那明天你下课我来接你。” “不用了,这个星期我都很忙。” 十四气鼓鼓的看着我,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我就不打扰少爷了。”说着转身要走。我忍不住笑,连忙改口:“后天吧,后天下午你过来接我。” “好!”立马从怨妇恢复正常,我老婆还真是好哄。 偷偷摸摸回到宿舍,本以为宿舍里空无一人,哪知道都在。楚心艳脚丫子一翘正和隔壁的神侃,那形象我不得不批评他有损我天朝威严。 “今天不是说新生开会吗?怎么没去。”到衣柜里捞了两件衣服就往浴室走,必须好好洗个澡,今天真是不平凡的一天。 吐沫星子四溅的楚爷停下来喝了口水补充体液,顺口回答道:“主持会议的老师和我们都觉这个很无聊,发了资料就散会。对了琦少,你的在那儿看见了没。” 顺着楚心艳指的方向,我瞄了眼床头柜,看见了一叠纸:“嗯。” “对了琦少你听说没,今天我们学校门口有个帅哥抱着美女在车头上热吻哦!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楚爷看我不搭理他,很鸡婆的跑到我面前爆八卦。大学宿舍里这种稍稍有些桃色的新闻总是很受欢迎的,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其他人纷纷附和,说是二年级一个学姐看见的。 我无语:“你们怎么知道是个美女?” 众人一下子被我问懵:“这个啊……其实那个学姐也没看清楚,被挡住了,不过我们猜的嘛。本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那个帅哥张得实在是男性公敌啊!而且好像是个中国人,整个学院的女生都沸腾了,发誓一定要把那个和帅哥热吻的女生找出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真是一帮无聊到极点的人,我拿着衣服拉开浴室门懒懒打了个哈气:“告诉他们别找了,不是什么大美人,就是本人。” “啥——?” 怕他们不明白我只好又解释一遍:“你们说的那个帅哥就是我男朋友,准确的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今天我们两是在学校门口接吻了,怎么?” 宿舍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水流声。 “咳咳,琦少……”楚心艳指了指我身后。 于是我一掉头,就发现浴室里还湿漉漉的许志昊正满脸绯红的往身上套衣服…… 今天果然是……不平凡的一天啊! ACT 62 在宿舍的第一个清晨是在一片莫名的吵扰中醒来的,眼睛睁不开……啊~~头也又闷又疼。这种感受想必低血糖低血压的同学们都知道多煎熬,反正也没有沈俊彦催命! 和国内许多学校不一样,没有我们这栋宿舍楼里还有许多教授在居住,楼下就是女生。新生当中有三个华裔帅哥在同一个宿舍,这无论对于那个国度的女生都是个值得兴奋的消息。当然请把我排除在被花痴的范围之外,虽然我也不确定这里有没有和我姐一个类型的女人。 “哟——琦少早!老许去买早餐了,等着吃吧。”楚心艳这家伙一大早起来竟然就抱着电脑看美女照片,也太颓废了吧。 拿起教学大纲和课程进度,才发现原来我有报“博弈论”的公开课,今天下午是第一节,要不要去?额,第一节就不去好像不太好,虽然并不是必修,但是花了这么多钱来念书不去怎么对得起我的钱?! 拿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沈俊彦,告诉他迟一点来接我。又随便看了两页书,头还是疼得厉害。许志昊拎着牛奶吐司果酱什么的进来摆在桌子上:“选来选去都差不多,凑合着吃吧。” 牛奶什么的,最讨厌了…… 没精打采的坐到桌子边,却意外收到许志昊递过来的起司草莓蛋糕,我最喜欢吃这个了!“头疼喝点儿这个就好,没加奶你自己放糖吧。”说完含蓄的微笑着把一杯热腾腾咖啡递到我手里。 鸡婆暴躁又八卦的楚心艳立马抽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许志昊嚎起来:“老许,都是dang国的人,你不能这样差别待遇啊!人家是拖家带口的人了,你还是死心回头是岸……” “吃你的吧!”许志昊抓起一块吐司塞上楚心艳的嘴,脸红红的喝了口牛奶,又不小心被自己呛到。 拖家带口?这是个什么词儿,老子还没狼狈到那种程度。捧着杯子晃悠到楚心艳的电脑面前,入眼就是位气质高雅的御姐,不过一身军装手里拿着鞭子造型实在是……擦汗。美则美矣,风格似乎太S又巴洛克,等等!这个女人好面熟:“楚心艳你看的什么网站?”这个COS制服女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老姐啊!头发盘在帽子里处理的很短的样子,脸型处理的棱角分明,鼻子用阴影刷的笔挺,嘴唇也画的薄薄的。眼角画的很细长有些阴险,不过端正傲气的眉毛又有一种逼人的英气透出来。 “这不是你么琦少,我们学校的BBS上这个帖子现在最火了。”楚心艳嚼着吐司回答,一边嘟囔着要是来点芝麻酱就好了……尼玛!这丫怎么不早说,他是有多淡定才能一声不吭的在我面前看这帖子,我现在全校同学心目中是个啥形象啊! 继续往下翻,和服、大号白色衬衣、警服……这没良心的楼主竟然全捡的是老姐打扮的比较中性的COS!张越,你害死我了ORZ “这是张越,张琦的双胞胎姐姐,你们误会了。”许志昊看我脸都绿了也凑过来看,吓了一跳之后赶紧帮忙解释。 “没什么,大家都觉得很漂亮。”楚心艳撇了撇嘴“你看下面留言。” 果然大多是关于这个男生很美型,图已收下做手机屏保治疗心灵创伤之类的……我该欢欣鼓舞的告诉老姐,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粉丝好让她开心开心吗。当然也有介意我是homosex,这也没办法,事实如此不能改变。晕,居然还有求交往的男生,无视。 杯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口咖啡,和往常一样直接扔进垃圾桶了事“别管了,吃完了准备准备上课去吧,今天早上都有课吧?”我和楚心艳学法律的一个班,许志昊学经济当然另有安排,看来他是准备回去接他爸的班儿啊! 我们上课的内容很无聊,楚心艳拼死都要坐最后一排,还是被我拉到了第三排。教授是个挺严肃的大叔,想来大家对我们上课的部分也没兴趣,所以一笔带过不多说。 快吃午饭的时候居然接到了张越的电话,我真奇怪她怎么舍得那个电话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老师让给最重要的亲人打一个电话,作为课堂实践活动(话说这是什么破实践),于是她就毫不客气的用她们学校的电话一个长途从东京打到加利福尼亚来—— “小琦啊,你们宿舍几个人?长的怎么样?其他宿舍有没有很美型的~~”好吧,这女人其实就是个爱YY的颜控。当初她还跟我抱怨为什么不去念深泉学院,那里多好!好你妹啊!荒郊野外的沙漠边上,该死的封闭寄宿制。(DeepSpringCollege一所封闭两年制精英男校,比哈佛录取率更低。) 不说这个我还忘了问:“姐你是不是拍过一些军装制服和服什么乱七八糟的照片啊!” “什么叫乱七八糟啊?你姐我是长的乱七八糟还是穿的乱七八糟了,我每个星期都拍,靠这个赚生活费呢,咋了?”那边似乎有些嘈杂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张越好像很悠然没在意,继续打她的电话。 赚生活费?开玩笑!老爷子特别疼她,每个月都往老姐卡上打一笔不小的数目,老爸老妈给的生活费我一分钱不动也都在她的卡上。他老人家不买包不买衣服的画什么钱,个人爱好就说个人爱好好啦。 要不要告诉老姐我这边的情况,还是算了会被嘲笑死的:“没什么随便问问,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 “知道知道,哀家如此强大害怕什么!对了,听说许志昊和你住一间宿舍,虽然姐比较挺沈俊彦,但还是要说一句。许志昊这样的好孩子很容易推倒,关键时刻就不要犹豫,否则你一辈子都是被压的命。行了不多说了,我挂了!”张越蹦豆子似的冒出一串子,然后在我发表异议之前挂断了电话。 这种天气尽然有乌鸦从头上飞过,抬头望天长舒一口气。打开笔记本电脑,收到了汉斯的电子邮件。我拜托他查了美国这五年来的暗杀,除去我们耀做的还有黑手dang方面要去掉的麻烦,剩下的竟然有四十多笔! 而且大多数都是被高手从远处用狙击枪狙杀,一击毙命! 右下角有QQ头像闪动,点开一看原来是小七,难得他今天也上。 【夭桃】少爷,我听说你和许志昊一间宿舍啊>< 怎么一个个都知道了,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点吧?话说回来第一次和他聊天才发现,他这个QQ名……果然不是正常男生。性别女年龄十九岁所处地区苏州……这个QQ资料坑爹呢,我深刻怀疑他想用这个Q来做什么! 【不给看】嗯 【夭桃】这么冷淡……少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十四离婚? 擦!当心我截图给十四,一个两个都这样。 刚想说他两句,又来一条消息。 【夭桃】嘛~~不过许志昊跟臭十四完全没得比啊,是克劳德和萨菲罗斯的差距。 这谁跟谁啊?虽说萨菲罗斯是大反派,最后还不是给克劳德打败了。 【不给看】对了,seven你认识什么电脑高手么,黑客之类的? 【夭桃】少爷你要黑人家电脑么? 【不给看】是网站……我们学校的BBS 【夭桃】额……那你找十五吧,她擅长这个,组织里有这种事情每次都是拜托他。不过这女人很难搞,整天冷冰冰的喜欢宅在家里,你要联系她还是找十四那只狐狸去,我搞不定,下了(挥) 这小子。靠!十五……我没记错的话,是个叫伊莲的法国女孩吧。 晚上沈俊彦到宿舍楼下来接我的时候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按照老姐的说法: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极品男人都已婚,剩下的百分之一都是……省略号中不言而喻自己领悟。想来我们家俊彦英俊多金还会做家务,也是极品个好男人? 不过有利也有弊,比如他老人家从事的职业,很多女孩立刻就会敬谢不敏了吧。 “先去一下这个地址,我找尤拉有点事。”把那份资料发给尤拉让他帮我整理下,绘制一分区域图。下午上课的时候收到尤拉的短信,说是没法传送,他现在人在伯克利,给了我这个地址让我去取。 不知道是特意为了来接我,还是之前有任务出去勾搭妹子来着,老婆今天好像特别帅……他低头不肯声只顾开车,多半又是酝酿什么坏水。 加州的夜晚,说好听了是广阔,说难听了是荒无人烟啊!从我们学校开半个小时车过来一路不见有人影儿的,哪像我们那儿,晚上十二点之前从中山路到长江路挤都挤不开。 翻了翻他的CD格,不出所料没有一张碟,毫无生活乐趣的无聊男人:“俊彦,我今天订了酒店,我们待会儿去那儿约会吧。”他这次到美国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看我,但他没说我也就懒得问。 十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一如既往的脸皮薄:“少爷……张琦……你怎么……?” “约会啊,不应该吗?不定酒店,难道我们要在车里做?”靠近他的耳朵蹭了蹭“快点儿开吧,到尤拉那里拿了东西就直接去吧。待会叫外卖,再买瓶红酒好不好?” 然后我就知道,有些话是要分场合分时间的,下一秒沈俊彦开车开得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一个急刹车之后,车厢里出奇的安静,十四呆呆的望着我,耳垂都红了。 好吧,我不会再乱说话撩拨你了,开车吧。 尤拉的工作室看起来就很高级,要消毒换衣服弄来弄去好几遍,我还是不进去了。接了东西转身就走,突然想起来转身问到:“尤拉,你这儿有没有好一点的肌肉松弛剂?” “啊?有倒是有……”尤拉永远一脸迷糊的天然呆“不过少爷你要这个干什么?” “别管啦,总之你给我一支。”总比我在外面弄的迷幻药之类要强多了,而且更有意思。 “那……好吧。” 后来很多天每每想起这个决定,我还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ACT 63 用房卡打开门,看到眼前这华丽的情侣套房,我终于明白刚才总台的服务员小姐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和沈俊彦袅~~这、这个……楚心艳这个魂淡!我让他帮我定家比较好的酒店,他居然这样对我!不过,这样也不错。 沈俊彦环顾四周,露出暧昧的微笑,搂住我的腰靠着脖子轻轻吐气:“今天怎么这么热情,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这家伙真过分,就准他对我耍流氓。我调戏他呢,立马就装出一副纯情少男的样子。 “滚——去你妈的亏心事!我走了。”转身作势欲走,摸了摸口袋里那支肌肉松弛剂,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保佑我今天得逞吧,阿门—— 预想中的阻拦并没有出现,沈俊彦露出他一如既往貌似忠厚温良的儒雅笑容,把包里的红酒搁在玻璃茶几上,转身去酒柜拿杯子:“你不是在楼下餐厅定了披萨和烩饭,就快送来了,吃了再走也不迟。” 完全不为所动,拿准了我的死xue。讨厌的披萨,但海鲜蘑菇烩饭还是要吃的,学校的食堂实在不怎么和我的胃口。不走就不走,谁怕谁,哼~~本来这儿就是我定的。下定决心厚了厚脸皮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高脚杯小口的啜饮。其实沈俊彦这家伙还是很讲风度和情调的,但即使这样也还是只狼:“你不洗澡吗,你不洗我先洗了。”真的说实话,上了一天的课很累,身上也不利落很想洗澡。 沈俊彦挑眉,嘴角勾起有些诡异的微笑靠过来:“你今天急色?这么……”手慢慢往下滑“迫不及待?呵呵~~不像你啊。” 我浑身一颤。不为别的,就怕他摸到我口袋里的东西,还有那种狐疑的眼神。 “行,你先洗吧,我等服务生送餐来。”搁下手里的杯子,沈俊彦笑着将我拦腰抱起,走进里面的卧室。 我问候这个房间设计者他大爷,浴室和卧室就用磨砂玻璃隔开。直接用玻璃你到罢了,磨砂玻璃你妹!我咬着嘴唇挣扎着下来:“你出去!”不是我别扭,你试试被偷窥洗澡的感觉。 “遵命。” 手套、注射器、酒精棉球,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搁在梳洗台上,拿出口袋里的小瓶液体缓缓抽入注射器,排空里面的空气。消毒完之后将手套从马桶里冲下去,其他东西一并放在消毒过的小盒子里藏在梳洗台的抽屉里。 做完这些,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我只用了一点点,不敢多用,千万要成功啊!否则我会死的很惨……打开花洒洗了个澡,换上浴袍若无其事的出来。没带衣服来换真失策,罢了,里面空着穿就空着,无耻一回。 沙发上沈俊彦老老实实的把玩着手里的红酒,迷离的灯光中他垂着眼似乎有什么心事,薄薄的嘴唇抿着,那张俊脸多了一份猜不透的深沉。茶几上搁着送来的晚餐,隐约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听见我来了,他抬起头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洗完了,饿吗?”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眼神却那么露骨。 一瞬间的眩晕,我必须承认自己很没用,哪怕是他一个绝美的笑容都会让我意乱情迷,他只要一碰我就能让我动情。我很爱他,可是……这样完美的十四,总让我有种不真实的错乱? 真是矫情……回过神来懊恼自己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般纠结,带着酒香的吻蔓延到唇间。轻轻地啄着、浅浅的吻,恍如水波一般流连在眉心、鼻梁、嘴角……带着红酒醇厚的响起,情人的温柔。 滚烫的手伸进浴袍里摩挲着我的腰,沈俊彦低下头来啮咬着我的脖子。脱口而出的呻吟,差点没出息的脚一软就栽在他怀里:“啊~~去洗澡……呼——呼——”喘息又被堵上,早就蠢蠢欲动的舌头很没节操的自己迎合。 热烈的深吻,差点就不用回卧室了。好在他老人家及时刹车放了我一马,还好还好……听着卧室里哗哗的水流声,谁还有心思去吃饭!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喝水似的灌下去大半瓶红酒,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起来。 他是我老婆啊,凭什么老子就不能对他动点歪脑筋!? 走到浴室门口,那扇磨砂玻璃门突然呼啦一下子开了。敞着浴袍近乎全果的沈俊彦头发上还在滴着水,我们两面面相觑一时无语。黑色的碎发衬着他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还有线条流畅的精悍身体,我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起来。还好刚才酒喝多了,完全看不出来。 “怎么喝这么多?你酒量又不好,真是的!”沈俊彦絮絮叨叨的把我抱到床上,又给我倒了杯水。 我哪里酒量不好了?!这算和汉斯出去那次一杯就倒了也是因为没防备的一口闷,我拒绝喝水,摁住沈俊彦的肩膀死死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口:“俊彦,让我上你一次好不好?” 沈俊彦静静地看了我三秒,无所谓的说:“……行啊。” 尼玛!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怎么可以这么坦然!不对,这里面一定有YIN谋:“那你说好了,不许反悔。”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那个东西给他打一下比较好。 此时某处 尤拉每天收工例行检查药剂冷柜时失声尖叫:“天呐,哥!我新实验的那种多巴胺少了一瓶。” 西斯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不可能。大概是今天少爷来的时候拿错了吧,少爷找你要什么了?” “确实啊……我忙着去看那个析出情况就让少爷自己拿了,我用一样的瓶子装的,少爷肯定搞错了。”尤拉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声音也带着哭腔“怎么办啊,少爷要拿去做什么!会出事的,哥~~少爷会骂我的,怎么办啊~~” 西斯上前搂住弟弟,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声安慰:“行了别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爷这几天都不会有力气来的。” 回到悲剧的某处 “喂~~沈俊彦,你没事儿吧!”我紧张的看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愈发的惴惴不安。我知道他的中枢神经特别敏感,也不知道对于这个有没有过敏。 沈俊彦看着我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继而长舒一口气问道:“张琦,你给我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一点点肌肉松弛剂。”事到如今当然老实回答。沈俊彦额头上渗出汗,脸色也格外潮红,有一种蛊惑人心情色味道。 十四闻言直起身扣住我的肩膀,一下子推倒在松软的大床上,舌尖反复勾画我的耳垂,吐出撩人的热气:“这就是肌肉松弛剂的效果?我以为……这是什么神经类的兴奋剂才对,而且是某些方面的……” 冷汗一下子窜上后背:“姓沈的你说话不能不算数!” 沈俊彦照例露出他那种温良老实,可以淡化存在感的微笑:“少爷这么客气,在下却之不恭。” 大约酒真的是有点喝多了,连想要怒骂舌头都提不起力气来。TNND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认了…… 好久才从情事过后的酥软中恢复过来,和这家伙做总像死一回似的,拆散了再装起来。腰酸得让人无语,有这样一个,想出去也不允许啊! “做完了吧,滚!我要洗澡吃饭,饿死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二十点零五分。原来才过去半个小时左右,我还以为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要死掉了呢。 得逞了春风得意的某人显然不满足,按着我继续上下其手,一面还装委屈:“少爷~~这样怎么够,还早呢。” 早你个头,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做到十二点宿舍关门?虽然学校查的不是很严,我可不想!从床边的毯子下面摸出枪顶住某人欲行不轨的某处:“你可以选择自己去浴室解决或者尝尝这个。” “媚的时候真是天生尤物,硬铮铮毫不留情的一面也很可爱啊~~”沈俊彦笑着叹息,一面继续俯身吻下来“那个汉斯……有我这么好吗?” 毫不犹豫一个巴掌甩出去:“这一下,是打你刚才问的那个愚蠢问题。”推开他翻身下床去浴室,看着愣在原地的十四,有点后悔用了那么娘娘腔的方法。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们两没有正儿八经的闹过矛盾,更别提动手了,可今天……腿之间突然温热粘腻的感觉打乱了我的思绪:“沈俊彦你这个不要脸的!抽屉里人家那么多避孕套你难道不会用一个,操!”忍不住一声国骂甩上浴室的门。 噗——气愤的听见嗤笑,他绝对是故意的,我们明明约好的!想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恶,今天不跟他计较。 洗着洗着心里有点儿酸酸的,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纯洁。认识了爱上了,也管不了是不是一时冲动。可是现在呢……或许是因为,彼此都太成熟,太顾全大局。 但又,没法不在乎,可笑的矜持。 出去的时候茶几上凉了的食物已经热过,沈俊彦悠闲的看着手机,一边吃着我不待见的披萨。脸上掌掴的印记依然清晰,不该下那么重的手。突然想到上次沈伯为了我和沈俊彦的事儿给了他一巴掌,心下有些凄然。但我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好坐下来吃饭。 、吃饭……这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 本来还应该有爱情的,是有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东西就……就变成了总是让人心疼的存在。 “你没带换洗衣服来吧,知道你爱干净洗完澡必须换衣服。我刚才让服务生把你的衣服拿去洗衣房了,待会儿就送来,我送你回去。”温柔的十四,完美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让我无言以对。 我不吭声,吃完手里的食物站起来:“好。” 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我一句都说不出来。 ACT 64 有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好面子了,非要坚持那点原则。既然在一起了,那就不要顾及这么多,尤其是床上的事,彼此觉得好就可以。 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又忍不住斤斤计较起来。 “沈俊彦你这个混蛋!啊~~啊恩——嗯~~”被浑身酥麻彻骨的愉悦冲昏了头脑,汗水从额头划过迷蒙了双眼,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依稀记得他送我回来,然后我好心的给了个晚安吻,然后……耳边全是沈俊彦烫人的喘息,车里空间这么狭窄,想来是有些累人。滚烫的身体交融着纠缠、索取,每一次贯穿都像是要把灵魂弄碎“啊~~行了,别、别做了,受不了了,求你……唔!啊~~啊~~”低低喘息着呻吟,说些不受大脑控制的话。 我真的要崩溃了,平时都只允许他浅尝辄止,最多三次。可是今天这家伙硬说我陷害他……欲哭无泪,就当是报应吧。 车厢里都是可疑又暧昧的味道,沈俊彦终于再一次把我折磨的缴械投降才罢手,他抱着我放慢了喘息,一面轻吻着我的头发不说话。 我心有余悸的推开他,勉强向后挪了挪,找了个靠垫塞在腰后面:“呼~~呼~~这次说什么都不行,离我远点!否则我让你等着瞧!”每次搂着我斯磨都说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之类的话,结果呢! 温热的液体因为地心引力随着动作从身体里一点点涌出来,把车座都弄脏了。我这张老脸很不争气的红了,随手扯过散落在仪表盘上的衬衫,草草遮住满是痕迹的身体。毫不意外收到来自某只色狼色情的扫视,我狠狠的瞪回去以示回礼。 看了下手机——已经十二点一刻,不回宿舍去了,就我这副样子也不能回去,还不被议论死。我的天~~这家伙到底做了几次?看腰酸的程度想必是个让人火大的数目。 “别那么无情,还不都是因为你……怎么,很疼吗?”沈俊彦打开车窗,带着一丝海腥味凉风涌入,新鲜的空气冲散了车里糜烂的特殊香气。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那浅笑温柔的面容,他脱xia外套盖在我身上,我一把扯下来扔还给他:“我不需要像个女人一样被你照顾!疼不疼?你来让我上一次不就知道!” 耍小聪明的,总有一天会被小聪明耍。 “呵呵~~别生气了。”沈俊彦强势的搂住我,把他那张皮套在我身上“夜里风大,刚做完着凉会生病。” 哼——抱着头做鸵鸟不理他,车里情欲的味道渐渐散去,沈俊彦关上车窗调高车内空调的温度,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那么高傲清贵。可是脆弱起来的时候……美得让人想流泪。小琦,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的表情有多放浪……” 我靠上去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手按住他的嘴“闭嘴!”放浪?乱说!流氓…… 我记得某位playboy说过,和什么人,身体的区别是很小的。重要的,是那一瞬间的表情。每一声呻吟、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所以男人特别喜欢开着灯做。本少爷怎么会有放浪的表情,开玩笑!要不,以后……录下来看看?心里不自觉浮出这样一个想法,然后很快被我暗灭。 想什么呢,都怪沈俊彦,害我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嘶——”沈俊彦倒吸一口凉气,微微皱了皱眉问我“宿舍你今天是回不去了,准备上哪儿,要不跟我回酒店吧。” “不要。”一口回绝,偷偷瞄一眼他的背,惊讶的发现竟然有血,而且是一道道的血痕,颇为可怖“怎么回事,十四?”我没流血吧。 沈俊彦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悠然吐出一句:“你抓破的。” 我……我?我现在羞愤的只想咬舌自尽。 “这儿离海边近,不如去海边看日出吧,怎么样?”才午夜而已,某人却突然雅兴大发的提议。 卧倒、装死。 “那好吧,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好累……不知不觉,也就真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被咖啡的香味勾醒了,远处清晰的海浪声表明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四周一片寂静,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不是我想象中的蔚蓝,而是有一点泛绿的……如同远古宝石一般说不出来的美妙色泽。港湾中整齐的停泊着一排排游艇,蔚为壮观,清冷的咸湿空气中,咖啡的暖香如同绵滑的绸缎一般裹挟这身体所有的感官。 “早安——”和热咖啡一起的,还有一件外套。这家伙还真车横穿了大半个伯克利到这儿来玩情调,傻瓜。 这么早他哪里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精神多了,我笑着把杯子送到他嘴边:“早安——”我对于路况一无所知,眼前的牌子上写着BerkeleyYachtClub(伯克利帆船俱乐部)。学校处于海区,开车过来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看看他那眼圈儿熬得,这笨蛋肯定一夜没睡。 沈俊彦摇了摇头,我才想起来他不喝咖啡,会影响神经系统。对于别人来说手稍稍有些抖一会儿或者思路含混无伤大雅,可是在十四看来这是无法原谅的。 沈俊彦指了指那块招牌:“这是位退伍军官开的,是我以前军校的教官,关系还不错。介不介意打扰别人一下,借浴室给你洗个澡?” 还问我介不介意?当然求之不得,可是一大清早的去借别人家浴室,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我尽力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仍然连勉强的礼仪都挨不上边:“怎么……好意思呢,人家一看我这样还不什么都明白了。”一觉睡醒,身上某种东西凝固粘腻的感觉真糟糕。低头猛喝咖啡,自我麻痹没有这种感觉的存在。 “没什么,我早去打扰过人家了,要不然你以为你喝的咖啡是哪儿来的?”沈俊彦笑着帮我拢上外套,拖着我朝那栋乳白色的建筑走去。 “嗯?额……哦~”低头看看手里骨瓷银边咖啡杯不由得莞尔,这点都没注意到,真是晕头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见到沈俊彦口中的琼斯先生我还是有些惊讶。那种“壮得能吃下一头小牛”的汉子,我还以为永远只能在电影里见到,而现在他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和老爷子那张精心保养几乎没有什么痕迹的脸相比,琼斯先生的面容真是饱经沧桑,岁月在古铜色脸庞上刻下一道道岁月的痕迹,还有灰白色的眉毛和胡子,仿佛是从海明威《老人与海》中活生生走下来。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您、您好,我叫张琦,谢谢您的咖啡,给您添麻烦了。”双手递上咖啡杯,然后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也不知怎么了,样子肯定很呆。 “哈哈——”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我说什么样的美人能迷住这小子,果然……进来吧!”一边拍着我的肩膀嚷嚷道“当初要不是那该死的规定,这臭小子说不定已经是上尉了。John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可惜……” 要合情合理的退出西点军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所以当初我们家老婆大人就想了一招——同、性、恋!在讲究不公开的美国军队里,一个众所周知的显然是没资格从军的。大概谁都没想到,多年前的一个掩护最后真就那啥啥了。 宽阔的像两片浆的铁掌差点拍得我吐血,偷偷瞄了一眼十四,发现这家伙正在偷笑:“教官,您去前面忙吧,我借下浴室。”沈俊彦说完很双手合十,把琼斯先生推出了起居室的范围。很自觉地拿了从俱乐部的消毒柜里拿了两条毛巾扔给我:“浴室在那边。” 这家伙……感谢老人家,没轻薄的拿我们两开玩笑。小心翼翼的拉开淋浴房,干净的无可挑剔。琼斯先生的“家”只是俱乐部里的一小块,丧妻独居的他依旧保持着军人简单的生活方式,却不失仅仅有条。 “沈俊彦,周围有超市吗?帮我去买些衣服吧。”我那些饱受摧残的衣服不提也罢,粘在身上需要撕下来的感觉让我恨不得一把给它们都扔月球上去。 沈俊彦很淡定的拿出一包衣服:“我在来的路上买的。”这就是典型的“人有远忧必无近虑”。 温热的水流洒下来冲洗着全身,整个人被水包裹着好不惬意。不过……身体里有些东西没及时清理,现在有些麻烦:“十四。”我叹了口气,算作是有心理准备的悲叹“进来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从沙发上蹦起来的某人似乎眼睛都泛绿光了。 “唔……”沾满了沐浴液的手指在那种敏感又柔软的入口轻轻摩擦,忍不住咬住嘴唇呻吟了一声。似乎是口渴的不行,在他老老实实给我清洗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干涸的嘴唇很快被湿润的另一张嘴裹住吮吸,男人清晨总会按捺不住的那种贱格又开始萌发:“你松手!啊……嗯~~不是那儿……嗯~~不对……啊!混蛋你松手,出去~唔~~” “你不是挺喜欢的……嗯~~来一次?”湿热的喘息流淌的耳边,浑身不知是汗还是水。一直蔓延到腰间的吻令人手足无措,膝盖软的都支撑不住身体,腰却被紧紧搂住压在冰冷的墙面上“我慢一些,好不好……?”精虫上脑的某人用着商量的口吻。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还是觉得很火大,尼玛我完全是引狼入室的啊!昨天他还好歹有个理由,今天怎么有脸提!我摸着他的背轻轻摩挲,另一只手遮住眼睛喘息着轻叹一声:“开学第二天就请假,你要负责啊混蛋……唔~~死人,轻些!先别动……啊嗯~~” 迷蒙的雾气充斥着整个淋浴房,身体难以启齿的地方完全被侵占,有些胀痛和酥麻。身后是光滑的瓷砖,完全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只好整个人挂在沈俊彦身上。 沈俊彦搂着我一动都不敢动,滑动着喉结大口的喘气。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鼻尖微微渗出汗珠:“还难受吗?行了没……”看他那一脸急不可耐!也是,第一次都没让他这么等,老子就该多磨蹭下才对。 “腰没力,不行,你再等下。”活动下被压得僵硬了的腰,满意的察觉到某人浑身颤抖汗如雨下“俊彦,好疼啊……不要做了好吗。唔~~啊~~~” “这样很有意思是吗,少爷?”沈俊彦淡淡一笑,眯起好看的眼睛。 莫名恶寒。 沈俊彦一手圈住我的腰紧贴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挤了好些沐浴乳“疼?很快就不疼了,乖……” 他说这个的时候,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我蹭着身子试图后退,奈何根本是徒劳:“沈俊彦,你敢这么跟我玩你就……啊!死~~唔~~~啊恩……唔……死定了啊~~啊~~” 无耻之徒……保养细致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硬是从身体交合的地方塞进去勾划搔挂。只是那样就已经是极限了,还要再往里加……我自己想都不敢想。不知道哪里来的快感涌上来:“混蛋……唔~~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对不起琼斯大爷,对不起!我一定让我老婆赔偿你……一瓶沐浴露。 “不要说得好像我在强暴你一样,小琦……”看他那温文尔雅的面容,华丽优雅的语气,不知就里的人还以为他在看画展“自己动?” “怎么可能……别、别再这样了,啊!疼~~疼的……十四、啊恩~~”眼泪自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要你。”又加了一根手指……该死的沈俊彦,你给老子记着! “说你爱我。”沈俊彦有些孩子气的咬在我脖子上。 “真无赖,我早和你说过喜欢你了。” “说你爱我,你可一次都没说过。”这种时候突然像个羞涩少女似的,真服了他……“我爱你,俊彦。你的思想、灵魂,特别是……”腿尽力缓缓勾上他的腰“你的身体,呵呵~~” 我轻笑,看他微薄的晨曦中轻轻颤抖的睫毛,有几分羞涩的迷乱眼神。折磨人的手指也退出去了,依旧是那个可爱温柔的好情人。 “啊!你轻点,要死……唔——啊~~啊恩~~”事实证明,轻薄的话是不能乱说的,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不要轻易说你爱我,除非你是认真的,因为我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比如相信你】 换好衣服再次出现在老人家面前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俱乐部里又来了几个老头儿,好像和琼斯一样是无所事事的老兵。和中国的老头们差不多,美国老头闲着也在聊国家啊时政什么的……当然还有一些隐秘的问题,比如:“威廉那帮婊子养的是不是还在倒卖军火。” “这群狗杂种就知道自己赚钱,完全不顾士兵的死活。”感谢上帝,沈俊彦即使当一辈子兵估计都不会用这种方式说话,这种说话方式是属于seven的。 对于上层的不满,似乎无论是那种制度下的国家共有的。感谢大叔给我们提供了很彪悍的早餐,一种厚厚的苏打饼干夹生三文鱼片和生菜,上面撒了点盐……同时诅咒沈俊彦,我现在浑身无力一口都吃不下。 “john你不是一直和威廉那个鸟人关系不错,最近又听说什么吗?”老头们聊着聊着把话题转向了不挑食又厚脸皮,正在吃早餐的沈俊彦——如果那种东西可以吃的话。 我到角落打了个电话给楚心艳,让他帮我请假。楚爷在电话那头故意很大声的问我是不是起不来了,情侣套房环境如何云云。这时我耳朵里传来了沈俊彦漫不经心镇定自若的回答:“威廉先生?我们已经好久不联系了,本来就只是在学校的时候他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吧……” 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直联系倒卖军火给耀的就是这个威廉,而且就是十四在负责联络他。 “喂喂——琦少,没什么事儿我挂了。”楚心艳终于八卦完毕。 那你就挂去吧。我想我是自动有了废话屏蔽功能,也是也不多说,寒暄了一下挂断。 时间还早,在一帮老头的强烈建议下,我和十四租了辆游艇准备出海吹吹风。反正今天请了假,难得放松一下也不错?就当是补偿的蜜月,犒劳我老婆……罢了,谁会到这个破地方来度蜜月。 手机……关机吧,拿出来犹豫了一秒,然后它就很不配合的响了起来:“喂,您好,我是张琦。”虽然知道这个号码是谁,还是一如既往。 电话那头是个好听的男中音,微笑着带着些无奈的语气:“你能不要每次都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吗,琦?” “那您能不要每次都这样装逼么,汉斯先生?”我劈口一句回答。对于这个人,我实在是很有耐心却没有爱心啊! ACT 65 海景别墅、纯白色调、维多利亚风格的装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远处的海涛声与《致吸血鬼第五曲》的琴声交织在一起,说是浪漫富有情调都显得有些庸俗。 不过现在这里的气氛一点儿都和浪漫美好沾不上边。确实……假如我约一个频频示好的人出来单独见面,结果那人却把自己家那位给带来。假如我和情人约好了早晨去海边看日出,结果却被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打断……我轻轻抬眼,看了看坐在餐桌最左边的十四,又看了看最右面的汉斯,决定还是先喝完手里的橙汁再说。 长长地白色大理石餐桌,精致的插花和罗马风的餐盘非常相配,玫红色的餐巾折叠成可爱的花朵型,是我喜欢的样子。一杯橙汁喝完,两人的气压还是被有一点升高的迹象。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是那首曲子中的声音,夹杂着虎豹的嘶吼……不尴不尬坐在餐桌中间位置的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了看食物一口没动的两人,站起身:“你们俩继续在这儿用眼神对砍好了,我想去阳台上转转。” “咳咳~~”两个人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假装清了清嗓子各自转开视线然后又移到我身上来。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一个就能把世界掰弯,不过有人献殷勤总是好的,尤其是有一个爱吃醋的老婆的时候。但麻烦的是,现在恐怕我的先解决一个才行:“十四,我和汉斯先生有点事情要谈,你先出去吧。”叹了口气命令。 汉斯用小人得志的眼神看着十四,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汉斯先生,我九点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要上,算上路程您最多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麻烦您有什么话能快点说吗?”十四闻言,偷偷勾起左边的嘴角对汉斯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转身离开。 两个耍小孩子脾气的家伙,我暗暗扶额。汉斯毕竟是伯纳诺家族的首领,不能随便得罪的。 “喝茶吗?”没有某人在场的时候,汉斯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虽然只是客套,也没有拒绝的必要:“谢谢。”极品的雨前龙井色味俱佳“花了不少钱吧?”我调侃他。 “亚当那个臭小子带回来的,我收了就是,管他多少钱?”汉斯笑眯眯的在我对面坐下“猜猜我今天要给你看点什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么无聊:“亚当被你送回西西里去了?”其实这是个相当于自问自答的问题,只不过我无意回应他毫无创意的撩拨。 汉斯皱着脸哀叹:“张琦~~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虚荣心?至于亚当那小子……我就算把他放回中国去,也不见得就能娶到你那个孪生姐姐,只会添乱。再说……”汉斯顿了顿“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我怕我会嫉妒死。” 嫉妒自己的弟弟?呵呵~~因为张越和我长得相似么,我该称赞他说了句巧妙的夸奖“在下不记得还有这个满足你虚荣心的职责。好吧,汉斯先生,您说吧,在下洗耳恭听。”世界上比三角恋更苦逼的就是N角恋,比N角恋更苦逼的就是深陷N角恋而不自知,比如叶碎那娃。 一张小小的光盘递过来,我静静的注视了它三秒,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还是猜不出。 汉斯递给我一台手提电脑:“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转身走到窗边。 即使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可以看见他唇边不经意流露出的自负……难道是我和沈俊彦的录像?没这么无聊吧……画面跳出来的一霎,我整个脑子嗡的一下不由自主的空白了,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就像是心口重重的挨了一拳。 【“科拉诺先生,happy·birthday!”】画面里那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少年明媚的笑着,送上虚伪祝福。然后画面一暗,一阵子弹扫射的声音后画面变得颠乱。大概是摄像头被掀翻了缘故,画面里的图像变成了天花板和华丽的水晶吊灯。连惨叫都没有,只是偶尔传来子弹陷入皮肉抑或是骨头粉碎的声响,十几秒之后一片死寂,只剩下极轻快的脚步声。 【少爷,检查完了没有活口,所有摄像记录也都销毁了。】 【大厅里的每个都再补几枪……给科拉诺先生点支蜡烛我们就走吧……】 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抓住衣角,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惊慌失措。这一切是什么,我都太熟悉了。 看画面摄像头应该是在我当时坐的桌子上……难道是桌子中间放的那束花?百密一疏……见鬼!怎么会没有被销毁?怎么会落到汉斯手上! 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还好是落在汉斯手里,看他的样子只是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只要有条件就好办,什么价码都是可以谈的。 “你还是那么镇定,啧啧——本来还对你的反应有点期待,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那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汉斯取出光盘递给我“送给你做个纪念?” 有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这家伙上次在机场说要给我看又反悔的就是这个吧!睁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想起了亚当警告过我的那句话。这个男人比我以前所看见和预料到的,还要难缠一百倍:“我要的是记忆卡,这张盘我要了有什么用。拿回家一边看一边抽自己,骂自己有眼无珠吗?”虽然很想把盘扔到他脸上去,还是选择了双手递回“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 汉斯捻起光盘,一半悬空的放在桌角,双手用力一摁。叹息道:“你是刀枪不入的吗,张琦?”啪——光盘裂成了两半。汉斯将手里的碎片随手扔出窗外,俯身从背后慢慢搂住我“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可以。几次?多长时间?有什么特别要求没有?”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汉斯一愣,随即脸色发青嘴角抽搐,想来受了点刺激。想调戏我,还差了点儿。 端起桌上还没凉透的茶抿了一口,瞥了瞥还搭在我腰上的爪子:“下个星期沈俊彦要去德国,那一周我都可以来陪你,这是底线。一张记忆卡而已,把耀惹毛了,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面前餐桌上的一片瓷器都被扫落,可怜的餐具在空中稍作停留终于还是投向了地毯的怀抱,柔软的波斯手工地毯免去了它们粉身碎骨的命运。怒气掩盖了他的理智,汉斯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嘲笑我很有意思是吧!你还是第一个……” 不等他说完,我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锁住他的喉咙。汉斯一皱眉,后退躲闪的同时一脚踢向我的胫骨。咬着牙硬生生挨了这一脚,改锁喉为擒拿。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顺势一拉,借力将汉斯摁倒在地上,扣住他的脖子拔枪:“别动!” 两把枪齐刷刷上膛的声音。 “呵——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摁着你在车里做了五次的关系,你的动作变慢了啊。”汉斯举着枪冷冷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慌张“不过,你的举动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轻敌了。” “谢谢,是你高估我了,我身手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微笑着更加用力勒紧他脖子的手,枪狠狠顶住他的下巴“但要是只能靠陪男人上床搞定事情,我张琦不是在道上白混了!”差了一步让他把枪拿出来了,不过我相信我开枪不会比他慢。而且…… 他开枪我不一定会死,我开枪他就一定死! 汉斯这混蛋居然派人跟踪我,而沈俊彦那家伙更混蛋。没有他的纵容,那些人怎么可能跟踪偷窥得到!五次……我自己都记不得。 “嘘——别那么大声,让外面的人听见多不好。不就是一张记忆卡吗,你要什么我还不给你?”汉斯悠闲丢掉枪,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记忆卡我也没有带在身上,何必这么拼命?” 花园里和这栋别墅的四周都是汉斯安排的人,原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情势如此,闹大了两败俱伤一点都不好玩。右腿疼的发麻,骨头挨那么重一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好吧。”我点了点头。 汉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里却有掩盖不了的奸诈。 下一秒我一拳塞进他嘴里,朝着他左右两手各开一枪。自带的消声器效果还不错,汉斯发不出声音,只能怨毒的看着我。看了看我自己印着两道深深牙印可怜的手,撕下一片衬衫塞上他的嘴:“别这么看我,你难道没想偷袭我?彼此彼此~~”说完拍了拍脸,长舒一口气站起来。 “至于记忆卡么……我相信以你的性格一定带来了。比如在……这儿?”抓过他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上的餐巾抖了抖,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卡片掉了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我们两果然是心有灵犀啊小汉斯~~不过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记得认赌服输。” 那么近的距离挨上一枪,手臂的活动能力基本丧失殆尽。但愿他的笨蛋属下早点发现,否则就这样挂掉也不能怪我吧。 笑眯眯的挥手告别,拉开门就看见一脸焦躁正准备冲进去的沈俊彦。他看着我撕破了的衬衫牙咬得咯咯直响,打死他也绝对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净会吃醋。我把记忆卡往他手心里一塞,低声道:“什么都别问,先离开这儿再说。” 想了想把衬衫扣子一扯,然后拢着领口捂着嘴一脸伤心欲绝朝楼下狂奔而去。一路上感受到无数的八卦视线,不过所幸没有一个人出面拦住我。因为我那个样子那个表情像是啥,大家都明白吧…… 当我和十四都上了车驶出那栋海滨别墅时,终于听见了楼上慌乱的声响。喊着追人的,急救的乱成一团。我不禁笑出声来,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不要脸的人赢。 嘶——腿好疼。 沈俊彦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最终还是摇头叹了口气:“少爷,美国你暂时别待了,回香港躲两天。” 嗯,小汉斯肯定很生气呢。虽然又要请假很倒霉,也只能先这样了。 ACT 66 坐在转椅上悠闲的晃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个挺严重的问题,万一那天的录像汉斯还有复制品怎么办?算了,这种事情随便,反正货真价实的原始记忆卡拿到了手,我才不怕他。 实时无线影像追踪,汉斯一直在监视安东尼,我被录下来不过是个意外。单凭他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毫无举动,一声不吭这么久,我就没有害怕他的理由。把这种东西拿出来,五大家族中其他几家只会迫不及待的找汉斯兴师问罪吧? 不过奇怪的是汉斯完全没有派人出来追究这件事,连耀在美国各处的生意都没动,难道是怕传出来丢人?也不对啊……枉费我跑回大陆。至于学校的假嘛,自然是没有请。逃课中……反正教授大人也不认识我是吧。 “松岛明你这个死变态离老娘远点!入江、五十岚,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打包快递回日本!”张越抓狂的揉了揉头发,举起桌上价值三十元的廉价陶艺花瓶,想了想终究没有扔出去。 “这个……额,是!” 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在某种程度上这次我倒是和老姐契合了。她倒不是跟人家结了梁子,往黑手dang教父手上开了两枪什么的,而是太受欢迎了。被宅男追捧到没法儿正常去上课的地步!北泽柔月给她安排了保镖,每天专车接送,放学之后就和筱田家的两位千金待在一起。 呆摸……变态宅男之中,总有很高级别的。比如那个出生政治世家,父亲据说是下任首相有力人选的松岛明。 对于她现在这种状况我不准备表示任何同情,因为这都是咎由自取。漂亮又招摇的女人就要有被狂热追求的觉悟,可张越这女人属于叶公好龙类型的,于是结果就一目了然。 “张越啊,不要乱揪头发,会破坏造型。你不是让我来给你的博客照片化妆吗,到底还拍不拍了?”徐海月一边把成堆的化妆品从她那个百宝箱一般,东西多的匪夷所思的化妆箱里拿出来,一边嘀嘀咕咕的唠叨“再说那个松岛明啊,贱是贱了点儿,可对您老人家那是忠心不二啊。” “我的痛苦你是不会理解的海月,何况我喜……”我耳朵竖的尖尖的想要听出点端倪,结果张越这死女人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间换衣服了。 Seven鬼鬼祟祟的溜到我面前朝我挤眉弄眼,小声嘀咕:“少爷少爷,你说大小姐会不会是那个啊?”这小子最近终于下定决心痛改前非,把所有的香水化妆品衣服鞋子包包送人,发誓再也不穿女装了。谁知道发的哪门子神经,但估计跟艾伦脱不了关系。 我正在看关于“无线影像追踪”的资料,听了这话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那个?哪个?” “大小姐念的是贵族女校啊,而且你和她是双胞胎……”小七吐了吐舌头。话说了一半,张越已经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徐海月拿着数码相机,准备给她拍照,这两个自恋狂。 所谓的换衣服,其实是老姐念的女高的校服。那啥脚盆国的校服世界闻名,这里就不多做解释了。张越一直是很爱出风头的女人,又有自恋的资本、自虐的体质,拍了无数照片放到自己的博客上,在这个PS泛滥的年代,不用PS的照片真是难能可贵啊。 等等,小七的意思不会是说……我看了看张越短到让人无语的校服裙摆,后悔当初同意老头子把张越送去日本学画画了。贵族女子学校,姐姐大人……尼玛谁来阻止我奇怪的想法。 只是自拍照而已,徐海月随手拍了几张就OK了。张越脸上的淡妆还算得体,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讨论等一下去哪里买漫画的事情。 “你小子别瞎想,张越看起来像拉拉吗?去——冰箱里布丁拿两个来吃。”狠狠瞪了seven一眼命令。这时候敲门声响起,神经麻痹的众人早就习惯不去开门了,省的把松岛明这可怜的娃放进来。 张越洋溢着笑容的连脸终于垮下来崩溃了,不过这次她没咆哮,而是静静地打了一盆水来洗脚,洗完后端着那盆水朝门口走去。 张越女王的洗脚水,额,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待遇。 手机震动,是沈俊彦发来的短信【西斯汇报美国那边无大碍,那家伙现在到旧金山养伤去了,一切安好。另:那天你让我劝叶碎回来住,我给他打过电话了,现在应该到了。你看着点儿,别让他再和大小姐吵起来,那两个人就是一对冤家……】他口中的那家伙,自然指的是汉斯。 哗——张越打开门一句话没有看都不看就是一盆洗脚水招呼上去。 我看着五米外门外有幸尝试了一次“泼(洗脚)水节”的叶碎哀叹,晚了晚了,说什么都晚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叶碎愣了半晌低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终于暴怒:“洗脚水是吧?张越!死女人你有种,我叶碎要是再屁颠屁颠的跟在你后面我就不是男人!靠——”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甩上。刚才拖着行李兴冲冲一脸狗腿相的叶碎,随着这声巨响湿漉漉的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 “怎么了怎么了大小姐,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人渣碎的声音,难道是幻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七端着布丁晃悠悠的从厨房溜达到客厅。 那不是你的幻觉,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太突然了而已。徐海月上前轻声安慰着张越,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这些什么。 感觉我和沈俊彦好像闯祸了,但责任真的不在我们两身上。想要调节结果变成了挑拨离间,人生还真是令人悲愤。Seven坐到我边上自顾自拿着布丁吃起来:“某某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甜点还是做得不错的。”一边诋毁我老婆,一边大言不惭的吃人家东西,真够呛的。 “老娘本来就没种啊,去叶碎那混蛋他X的!”杵在那儿半晌的张越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拉开门向外冲去。接着只听啊~~~一声惨叫,两个人影摔作一团。 那个湿漉漉的绿眸帅哥理所当然充当了人肉垫,原来叶碎一直蹲守在门外,并没有赌气离开。 夜色笼罩着繁华的都市,晚上七点半。 城市的夜晚才刚开始苏醒,灯红酒绿俊男靓女。不过对于人们印象中的好男人来说,这个时候还是呆在自己的家里比较合适。“今天都怪你发短信动作那么慢,结果呢……”洗完澡蜷缩在松软的被子里,一边逛论坛灌水喝咖啡,一边絮絮叨叨的跟老婆聊天,这种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惬意。 “这个时候别喝咖啡了,你本来就是夜猫子,晚上睡不着明天又要嚷嚷头疼了。”刚洗完澡的沈俊彦光着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脖子上搭着白毛巾。散乱的黑发泛着靛蓝的光泽,不时滴落的水珠让他有种蛊惑人心的性感。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笑着捧过他的脸,用毛巾替他擦干头发:“睡不睡得着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压低声音凑近他的耳朵,轻缓的吐气“你也不会让我睡,对吧?”难得两个人都很悠闲,不享受一下岂不可惜。 我可以听见沈俊彦磨牙的声音“真敢说啊……”紧接着胸口呼吸一窒,整个人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煽情的吻绵绵落下,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等一下,等等!”喘息着推开他“你看看这才几点,家里那几个都没睡呢,房子隔音不好。” 沈俊彦一脸“我不要听”的别扭样儿,继续压上来,小声嘀咕着:“我会小心的,等他们睡着那得猴年马月?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又不愿意搬出去住。” 好吧,其实我是故意的。过两天我还得回美国去,沈俊彦也要去德国查看最新的一批枪械,再要等这样纵情享乐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而且也不会有这么软的床:“啊~~~!”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也把意乱情迷的十四吓了一跳。 乐过头了,忘记腿上还有伤。汉斯这家伙真厉害,一脚踢得我腿骨骨裂。虽然不需要打石膏,还是绷带膏药弄了一堆,早知道就该一枪托砸的他脑袋开花。 门外很快就传来小七八婆的叽歪:“混账十四,少爷虽然看起来很强但是身体很脆弱啊!你丫的情趣适可而止,要不然老子劈了你。”这话……cao,我该感谢他吗? “出去玩儿吧,再呆在这我肯定会疯的。”所有热情瞬间消失的灰飞烟灭,我盯着自己可怜的腿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懊恼的做出这个决定。 沈俊彦一言不发咽了口口水,揉揉头发长叹一声换衣服去了。 久违的夜市,散发着各种垃圾食品呢诱人的香味。烧烤、麻辣烫、油炸食品、凉皮、鸭脖子……呵呵~~想来好久没吃了,最近忒小资,美帝国的腐化生活还是抵不上我们这种二流城市的夜市角落啊! 沈俊彦戴着副黑框眼镜紧紧跟在我身后,那种眼镜他也要求我戴,不过被我拒绝了。天色昏暗油烟弥漫,大家都在忙着吃东西聊天,即使国际巨星来了也不见得有人会注意吧。 “嗯,吃这个,他们家的卤味很好吃的。”沈俊彦微笑着点头,任由我把一串兰花干塞进他嘴里“笑得那么诡异干什么、”我冲他翻白眼。 “没什么,只是看到这儿就想起和少爷第一次出来吃烧烤的时候,想到你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觉得特别亲切。” 如果不是这里灯光特别昏暗的话,一定会被发现脸红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介意的事情,只是心里莫名软软的,特别温暖。但是这种温馨的气氛在我们两之间是维持不了多少时间的,接下来沈俊彦说了一句十分欠抽的话“我当时就想,这么高贵的美人却对这种廉价的东西有着意外的执着,出乎意料的好养嘛~~哈哈哈哈——”说完弯着腰笑了起来,笑得上次不接下气。 毫无防备下陡然听见这句话,脸上唰一下变得火辣辣的“沈俊彦!不许笑!你闭嘴~~~” 夜市这一条街最出名的就是鎏金酒吧,市口好来玩儿的人也多,是阿豹罩的场子,他大多数时候都在那儿呆着。阿豹的女朋友就是那里的一个DJ,两个人交往已经有三四年了,感情很好据说准备结婚了。像阿豹这样在道上有一定地位,却有一个稳定长久女伴儿的人确实不多。 “琦少,你来了!”本来想躲着阿豹的,还是被看见了,他似乎对在这里遇见我也很惊讶。我笑眯眯的摆摆手,示意他小声点别张扬:“无聊了出来玩玩而已,没事儿,你忙你的吧。” 远处一个打扮的很潮的女孩气喘嘘嘘的跑过来,拍了一下阿豹的肩膀:“唐慕,我们走吧!” 噗——我很失态的笑场:“对不起,对不起……这位美女就是嫂子吧。”我知道他叫阿豹,没想到这样的刚毅的男人竟然叫“汤姆”,难道不好笑吗?我回头看了看沈俊彦,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转身迅速离开。 “你谁啊,我们家小慕名字可爱关你什么事儿?” “萧雯!”阿豹死命的扯着女孩儿的衣角,用慌乱而抱歉的眼神看着我“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的琦少,还不问好?!” 萧雯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嘿嘿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没想到是个美少年啊,我听阿豹说你很厉害,还以为是个凶巴巴的大叔呢。”阿豹在旁边听她口无遮拦的说着又无可奈何,脸都快黑了。 这女孩子还真有意思,一看就心思纯良,不是在道上混的人:“是吗,谢谢你的夸奖。”我笑着听她唠叨,转头看见沈俊彦来了,手里拿着个非常精致的粉红色小盒子。 “第一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准备,嫂子别见笑就拿着吧。”我也没打开看,但是十四去买的想必出手不会小气。 萧雯呆呆的看着我,想必不知道这年头还有“见面礼”的考究。她大大咧咧的打开,盒子里是一串珍珠项链,华贵的丝绒衬托着珍珠幽雅的光泽,每一颗都圆润光滑得可爱。品相非常不错,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不行不行,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萧雯像是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盒子盖上。她看了看阿豹,希望他能帮自己推辞一下。 阿豹沉默着许久没有开口,端起手边的啤酒猛灌了两口才艰难的开口:“琦少太看得起我,阿豹当不起……”也许是这里太热,他瘦削的脸庞渗出几滴汗珠。 “阿豹你不用过谦,云哥一向最器重的人,你可别辜负他的心。最近我在美国念书也没空常去看他,你知道他身体最近非常不好,你也该常去看看他。”我拍拍他的手背,把盒子塞进萧雯的手里笑道“嫂子别替我心疼,我们家这位不在乎这点钱。行了,你们俩是要约会去吧,不耽搁你们了。我和俊彦也是来玩儿的,回见!”我拉着沈俊彦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阿豹追了上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对不起,琦少。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这个人挺靠不住的,可是你却把我当亲兄弟看,对云哥也是没话说。是我阿豹对不住你,我今儿给你赔不是了。”说完一个九十度鞠躬。 还真是傻小子,我笑着搂住沈俊彦说:“真是的,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楼上包间给我让间好的吧。难得来你这儿,我没准备掏钱啊。” “那是自然,当然我请客!”阿豹赶着去哄他家那位大人,到柜台拿了把钥匙给我,又向经理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跑了。 沈俊彦和我较了半天的劲,好不容易才让步,同意我喝FANTASTICLEMAN(注)。而他自己依然是冰水一杯,说白了就是白开水,真是无聊的男人。“十四你看那边那个美女身材不错,腿很长,黄金比例哦!”讨厌和别人扎堆,只是慢慢喝着手里淡蓝色的鸡尾酒,欣赏各式各样的美女。虽然我对她们没什么情感上的需求,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她们啊。 一阵冷冷的杀气飘过,我看了眼表情yin冷的沈俊彦,自觉地乖乖闭上嘴。 鎏金不愧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酒吧,DJ、音乐、灯光、装潢都不错,而且美女很多,难怪生意这么好。看这样子其他偷鸡摸狗的不算,一个月至少有五十万的进账。我们在全市这样的酒吧有四五个,张彪那个老小子,我让他去收账每个他都按一个月三十万给我报账。现在没工夫跟他计较,看我以后不收拾他。 这时,被我赞美身材很好的那个女生走过来:“喂,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她妩媚的笑着把手搭在了……沈俊彦这家伙的肩膀上! 掀桌!这家伙穿着老土的白衬衫,戴了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啊!这样都有人勾搭,作弊还是外挂啊! 沈俊彦摘下眼镜搁在吧台上,微微扯开了衬衫领口,侧过脸勾起嘴角露出个带电的微笑:“好啊,我的荣幸。”说完冲我挑了挑眉。 我不动声色的怒,这完全是挑衅! 可以想象,超出期望值的惊艳!那女人捂着嘴,准确的说是捂着鼻子防止鼻血四溅,很没骨气的从脸红到了脚脖子“我、我……那个……你……”可怜的孩子,一秒钟就患上了口吃。所以说,危险生物出来随便放电是很影响社会秩序的。 哼——没技术含量,吃醋什么的,我才不会呢。 “啊!沈俊彦你这个神经病干什么!”像扛白菜的一样被扛到二楼的包厢,一进门就被扔到宽大的沙发上。强烈的震荡和冲击让我的腿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就许你和美女聊天,我和邻座说说话都不行!” 黑暗中沈俊彦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说话?!说话需要那样黏在一起吗,那混蛋看着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还不是一样!”吼出来之后,突然感到十分郁闷,我们两这是互相在吃哪门子飞醋啊~~沈俊彦大概和我的想法一样,也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打开了灯。 屋顶是一大面镜子,好亮、好变态!沈俊彦也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懒懒的躺在桌上,勾了勾手指:“十四,过来。”我突然心里一动,想法冒出来按都按不下去。 沈俊彦走过来搂住我,深深地拥吻,很快炙热的气氛弥漫在这个无限情色的房间里。我们纠缠在宽大的沙发上喘息,尽力挑逗着彼此“十四!”我翻身压住他,两手撑在他头两侧“十四,让我上一次吧。” 讨厌总是那样,如果我压他一次,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不尴不尬的矜持和毫无理由的怀疑。 沈俊彦愣住了,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温柔的笑道:“行,你高兴的话就让你得逞一次。”为嘛这家伙这样子这么让人恼火! “真的?”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该不是什么陷阱吧。 沈俊彦有些窘迫的撇过头,轻轻叹了口气:“嗯……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拒绝过。知道你技术很糟糕,也只好忍一忍了,唉~~” “胡说八道!谁技术糟啦!”是个男人这方面被批评都会坚决提出抗议。 “哦~~?”沈俊彦笑着轻轻挑起左边的眉毛“你难道和别人做过吗?”从行为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轻蔑的表情。 我一时语塞,确实……可是TMD这都是因为谁啊!再说了,我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让我压倒男人,我也只对沈俊彦有想法。手机在这种时候好死不死的响了,是小七打来的电话:“喂,少爷,是不是和十四出去鬼混了?你让我找人帮忙调动的那些卫星图片我找到了,怎么发给你?” 瞅了眼一脸悠闲的沈俊彦,揉了揉眉心,坐起来整理衣服:“你用邮件发过来,好……嗯,就这样。”沈俊彦从背后搂住我,舔着我的耳朵呢喃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不是。”我推开他,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我想,我大概找到【白】现在的据点了。” ACT 67 夜风冷得刺骨,直升机巨大的气旋声笼罩在头顶,一架MH·60K黑鹰直升机缓缓降落。噪音和飞沙令人皱眉,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动。终于来了……我轻轻舒了口气。武装直升机就这么开过来,真的不要紧吗? MH·60K配备有夜视系统、红外前视观测系统、热焰弹发射器以及先进的电子传感器,执行特战任务效率极高。这款“黑鹰”航程较远,可搭载12名士兵连续飞行1200公里而无需空中加油。功能强大,堪称黑鹰系列的终极版本。 不要问我为什么“耀”会有,我只想说,卖东西的如果家里没有货,还做个屁的生意啊! 没有开探照灯,隐约可以看见从直升机上下来两个模糊的黑影。过了一会儿,黑暗中走出一个高挑细长的身影,她的脚步声很轻又是一袭黑衣,夜色中根本无法判断她是什么时候到了我面前。银狐米兰达,NO.19。 她不是一个美女,平淡无奇的脸上找不到丝毫和人类情感有关的东西,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和削瘦平板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十分中性。她不管理“耀”的任何生意,只负责清除——麻烦、背叛者、一切阻碍。 准确的来说,就是杀人机器。 叶碎和沈俊彦齐齐低头恭敬的问候;“老师——”米兰达却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朝我点头:“少爷——”她身后跟着个小小的少女,是擅长网络技术的伊莲。看身量只有十来岁,容貌和气质却十分成熟。伊莲背着和她差不多高的背包,表情如同银狐一样的虚无。 “嗯……走吧。”我不想多说什么,冷风呼呼的往脖子里灌,所有人的神经都因为米兰达的到来而紧绷。尤其是沈俊彦,他的手居然在发抖!我转身钻进车里,开始有点后悔向老爷子要的这个增援。 我们的系统本来就是复制【白】的模式,只不过我们的改进了,而他们还是那一套,要打开很容易。话虽然这么说,要从我大致锁定的地区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入侵对象,还是需要伊莲这样的高手出面。 “好了。”伊莲在电脑前忙碌着终于机械的吐出一个词,显示屏的灯光让她稚嫩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她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道:“法语,说得不错。” “勉强凑合吧。”我苦笑了一下,老爸老妈都是学法语的。当初想着如果我也会的话是不是父亲就不会那么讨厌我,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样“可以控制他们的报警系统和监视吗?” 伊莲点了点头,抿了一下淡红色的嘴唇说:“BOSS知道?” 我快被她逼疯了,就算这年头流行三无,多说两个词会死啊!老爷子那边……嗨~~我不由得咂了咂嘴,从【耀】成立一开始【白】就是我们的冤家对头。可是这次爷爷突然又心软,说是让我看着办!这种事情看着办?有没有搞错,本人被袭击很多次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啊! 厚厚的窗帘透进晨曦,原来已经是早晨了。我没有回答伊莲的话,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伸个懒腰深吸一口气。纽约的清晨一点都和清新阳光明媚之类的词儿沾不上边,那种微醺的、惬意的舒适和现实感融入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套用一句老掉牙的话“你爱一个人,就让他去纽约,你恨一个人,也让他去纽约。” “呵呵——你先忙,我出去一会儿。”如果汉斯知道我跑到他鼻子底下来送死一定会气疯吧,突然想看看他发怒失控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伯纳诺家在美国最大的“办事处”就在曼哈顿,纽约是他们嘴里的肉。 晃悠到楼下买了牛奶、热咖啡、三明治、吐司、果酱之类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买了几份报纸。找零钱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打印的线路图,是尤拉整理给我的。凝视了半晌,我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地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十四,叶碎,吃早饭。”扫了一眼在客厅认真检查擦拭装备的两人,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桌子上。这次我是玩儿真的,小七带着前期的十个人过去了,顺便讨个人情。再加上俊彦、叶碎、米兰达……伊莲最好不要动,这样的话,能否完美的清除【白】?很难说啊…… 拉斯维加斯,真是个好地方,要在那里灭了谁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国内的人都被我抽空了,小七是必须的,毕竟要在拉斯维加斯动手,没有道格拉斯家点头是很困难的。 沈俊彦仔细擦拭着枪管,没有理会我的话。叼了片面包,百无聊赖的走上阳台。想来上次组织营救萨普林娜的时候我熬了一个通宵制作了十来页的计划,可是这次反倒一个字都没有。不是未经大脑考虑,只不过……不确定因素太多,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怎么去命令他们? 手机响了,不出所料是汉斯,他的消息还真灵通:“喂,我尊敬的伯纳诺先生,您的伤已经好到可以打电话的程度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复优雅动听“你胆子还真大,居然现在就敢来纽约。”啧啧——这辈子没出过那么大的丑,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要这么夸奖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我笑着半倚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对面的居民楼估算着那里埋伏着狙击手的可能“我有生意和你做呢,你想必会有兴趣的。” “抱歉,我不和不遵守约定的人交易。”汉斯的声音似乎冷静了许多“会再见面的。” 这我知道,山不转水转,哪有道上走动不碰见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MH·60K黑鹰直升机,有兴趣吗?” 这家伙真是有城府,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价钱?” “一千万美元。” “八百万,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一千两百万,让我再打你两枪怎么样。”一笔勾销?开玩笑,好像我怕他似的。 汉斯被我气得怒极反笑:“恕我直言,这种东西压在手上有多危险谁都清楚。一架特战用武装直升机,你居然把他弄到美国来。这里是纽约!不是墨西哥。” “我们这可是送货上门,看我多体贴。”我笑着和他打马虎眼“我只是推荐下,不行的话我当然有本事安然无恙的回去,只怕事后有人又要悔青肠子。”说完毫不犹豫挂断了手机。 回到气氛异常冷的客厅,坐下没多久手机震动,是汉斯的短信:成交,怎么谈。验货交货地点、付款方式还有交接,这些显然都不能在电话里说,我想了想,发了一组验证密码给他,让他上网我们聊天室谈。 “……基本确定先由伊莲攻击他们的安保系统使之瘫痪,然后从通风口灌入瓦斯,最后从两个入口突入,这样没问题吧、”沈俊彦小心翼翼的汇报着初步的行动安排,他的眼睛看着我,视线却惶恐的洒在端坐在客厅角落的米兰达身上。 昨天回来之后我们两再没怎么说话,但是不用问我也知道一些。沈俊彦十岁的时候就被扔到了北欧跟随米兰达学习,作为优秀学生又常被“补课”。无论多么坚强的人,童年时候的恐惧总会留在心里挥之不去。 叶碎紧张的看了我一眼,暗暗使了个眼色。我悄悄瞥了眼客厅角落看书的米兰达说:“十四还是一如既往的特种部队作风,不过万一对方有防毒面具怎么办?对于对方的实力我们不了解,不如先扔汽油弹好了。虽然动静大了点,在警察来之前搞定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觉得呢米兰达?”目前的情报说【白】被重创得几乎覆灭,实力弱的可怜,但怎么说也是老对手,不能掉以轻心。 米兰达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书合上,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本关于人体结构的书:“我不太清楚,少爷吩咐什么我照办就是。”说完继续看她的书。 这女人……真的是极为难缠老奸巨猾的十四的老师?!虽然沈俊彦有时候也挺闷的。 叶碎及时出来打圆场:“既然没什么,那就按少爷说的办吧。” 一直呆在卧室的伊莲出现在客厅,倒了一杯说来到我面前,一字一顿的说:“少爷,出事了。” 看她这样子总觉得不会是多大的事:“怎么了?” “seven,被白,抓走了。” 【罗里吧嗦写了这一堆,是为了让剧情不要太乱TAT写的急躁已成定局,自裁谢罪是我唯一的出路。来几个独白的外传给大家消遣一下】 <主仆外传>——seven 常常听别人说“婊子养的”用来骂人,我却一点都不觉得那是个侮辱人的句子。因为这是个事实……没错,我妈就是个婊子,如果中文不好的话我可以用个通俗点的词——妓女。 杂乱的平民窟里最廉价的酒吧,我们就住在那个酒吧的阁楼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带着个小孩子的亚洲女人”。可能是觉得我太小什么都不懂,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是口无遮拦的。可惜小孩子学习语言的能力是那个该死的上帝生来赋予的,很快我就莫名其妙的都懂了。我会说英语,说的比‘那女人’流利多了,看她可怜兮兮的被人嘲笑而无力还击,我就更加恨她。 懦弱、卑微、可怜的美丽女人,这样脆弱的生物有什么用!可是我还太小,什么也做不了,我麻木的看着那些一身酒气的强壮男人抽打她、辱骂她、然后……当然了,大多数人还是有点道德的,最起码还知道完事儿后给点钱。 其余的时间她就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仿佛那样可以逃离这个世界。虽然记忆很模糊了,但是回想起来还是很稀罕,我居然没有死掉。就在那样匪夷所思的破地方,一群堆满了人渣和杂碎的地方,无人过问的我居然也活了下来。 偶尔清醒的时候,那女人会搂着我,用中文说一些故事,轻轻地哼一些我听不懂的歌。她说:我的宝贝,神赞美你。 错!神都该死,他们都瞎了眼,他们诅咒这个世界上一切生灵。 她还说:如果没有到这里来就好了,我们一家三口会是最幸福的……水滴划过她苍白憔悴的脸庞,落在我的头发上。 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妈……妈……我会变得很厉害,我会照顾你,你会幸福的。”去他妈的!这些话不是我说的,绝对不是! 那女人就哭得更厉害了。 我想快点长大。 我觉得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长大。 也许只有童年是如此苦涩,长大了之后一切都会变好。 但是……那女人居然不等我,她居然死了! 警匪枪战,为了伸张正义,混乱中她就被子弹打爆了脑袋。 我们算什么,不过是社会底层的一些垃圾罢了。富人需要高楼大厦,我们就住在他们的建筑垃圾里:富人需要消遣娱乐,我们就是他们的玩具:富人想要安定和谐,我们就是被清除的对象。 不过是个妓女,不过是个最廉价的婊子。又不是白种人,死上一百个,也没什么好可怜的。我看见那个胖乎乎的警察这么咋呼着向他的同事叫嚣,周围的人一片哄笑,似乎觉得这非常有意思。 是啊,婊子这个单词,光是说一说就值得男人们意YIN一会儿了,呵—— 转身到楼上,翻出那女人葬在高跟鞋里的几百美元,带上厨房里的一把水果刀偷偷的溜出了门,我可不想被送去孤儿院。趁着那帮白痴没有注意之前,一个五岁的小鬼他们才不管呢。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在这条街最偏僻的巷子里再次遇见了那个猪一样的警察,几天不见他的体重似乎又有所增加,想必他上楼梯都有些困难。 我在这儿耐心的等了一个星期,我知道他家就在警局附近,每天步行回家一定会经过这儿。这段时间里自然少不了人渣的骚扰,可是我不怕,谁敢动我我就让他身上多个透明窟窿! 对于这么弱小的我,他们居然也知道害怕“这小鬼疯了!”他们这么说。 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们再也不敢靠近我,这最好不过。 “警察叔叔——”我无辜的看着他,泪光隐隐“我被一群坏人从爸爸妈妈身边带走了,好不容易跑出来,您能送我回家吗,我好害怕。”我用我不算高的智商花一个星期编造了一个故事——被拐骗至此成功逃脱的天才宝贝儿。我衣着举止得体,说话彬彬有礼,真像那女人口中的天使啊。 我不会蠢到用那把刀直接去捅他,虽然很期待把他那油汪汪的肠子拉出来。可惜就我这点力量,一厘米深的伤口都扎不出,唯一的方法就是一刀封侯。 小孩子的话果然格外可信,谁会怀疑天使,更加庆幸的是他果然已经记不得我了。我选择了一条僻静又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小路:“叔叔,我到家了,谢谢你……我可以吻你一下表示感谢吗?” “当然!”胖警官显然为自己受到天使的赞美而欣欣然,微笑着俯下身,将额头凑到我面前。 嗯……本来是够不着的,这下就可以了。 滚烫的鲜血溅到脸上,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疯狂。臭女人,我给你报仇了…… 反正事已至此,我现在豁出去了,还怕什么。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我深吸两口气擦掉脸上的血迹。想了想又拿走了他身上的钱包,飞快的离开了那条小巷。 心跳得好快,乱的不受控住,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一个女人,长得还算漂亮,看起来很有钱。我飞快的打量了她一眼,道歉后准备离开。 “你让我啧啧称奇,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像你这么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真是难得……”她优雅温柔的声音扯住了我的脚步“别妄想杀了我,我可比那个死肥猪厉害多了。注意你一个星期了,请你吃个晚饭当做是补偿吧。”她笑得十分美艳,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红色敞篷跑车。 我别无选择,有钱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 ACT68 “我知道你们要去哪儿,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要惹毛我们,否则他就是第一个牺牲品。”一段电话录音通过网络发送过来,显然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对方已经知道我们操控了他们的系统却丝毫不慌张也没有准备还击的意思,怎么回事? 牺牲品……他用了这样一个词啊。Seven的身手有目共睹,他带过去的十个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竟然被人一锅端了!答案只有一个,对方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少爷,还有一段视pin。” 混蛋!看到小七的一瞬间我的头都快要炸开了,那只漂亮倔强的小猫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烫伤、鞭子……更多的是奇奇怪怪说不出的伤痕。最可恶的是……他白皙的脖颈上那一圈细细的金属线。 居然是电刑,混蛋!把画面放大就会发现,不仅是脖子上,手腕、脚腕都有,只要seven轻轻一动,就会有嚓嚓的电流声伴随着小七痛苦的痉挛和咬牙。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我能听见血液在学管里沸腾的声音,我能听见自己心脏抖动的声音:“给那帮混蛋去电话。”我默念到十才开口说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那段视pin中的seven似乎发现了这个摄像头,清澈的大眼睛冲着摄像头挑衅的笑了笑,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像是疲惫的小猫要在午后打个盹儿。 “喂——”接电话的是个粗声粗气的男音,没有用过变声器的迹象。 “让你们老大跟我说话。” “我就是这儿的老大。” 呵呵~~~我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滚——找能有资格和我谈关于你们最近抓到的那小子的人来,否则小心他拧碎你的脑袋。”我一向是个有耐心懂礼貌的人,不过现在似乎没有了。 “离开美国,我就放了那小子,我们不想惹事。”依旧是那个变声器。 我的心猛然一沉,总是用变声器,这就说明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浮出水面——我认识这个人!会是谁?强烈的预感在心里攒动,我强压下那股念头冷冷道:“让我和seven说话,否则一切免谈。” “少爷!”米兰达厉声喝斥。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愚蠢也没有原则,耀是不会和别人谈条件的。不要说小七只是numbers的一员。当初父亲被绑架,爷爷也没有给对方丝毫谈判的余地。可是,你让我不管小七的死活,我怎么做得到?! “少爷哥哥~~少爷哥哥最疼我了……”该死的煽情,搅得我大脑一片混乱。活生生的,最刁蛮最无理取闹最变态最口不择言最让人伤透脑筋的小子!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答应:“好吧,你等等。” 手机暴躁的跳起来,是艾伦的电话,我心乱如麻毫不犹豫的恩掉,下一秒又响,接二连三我无计可施只好接通“怎么回事!Seven她怎么了!他在哪儿他有没有事!”高贵冷漠的道格拉斯加大少爷对我一通狂吼,我立刻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选择挂机、关机。 另一通电话里沙沙的机械声和脚步声终于消失,那个机械音和谁低语了几句,又过了好一会儿,小七沙哑干涩的声音终于从话筒另一边传来:“少爷……” “小七,你等着,我一定救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凭什么保证能救他出来?张琦,不要笑死人了,说些假惺惺的漂亮话。 Seven轻轻的笑了,许久才说:“我就知道少爷最疼我,有这句话就够了。告诉艾伦,如果我是个女人,我肯定强暴他然后嫁给他。”肉麻的……像真的一样。 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变成了忙音。 嘟——嘟——嘟——我控制住颤抖的手,迎上面前那圈问询的目光:“计划照常进行,只是人手可能不够。十四你待会儿给艾伦挂个电话,委婉的向他说明,道格拉斯家一定肯帮忙的。不需要他们出什么人,只要拦着警察别来捣乱就好……对了,seven的情况不要告诉他。” 十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唇点头。 “叶碎你的任务改变,不要跟我们进去了,改在门外伏击。任务结束之前只要是有从哪里跑出来的,全部狙杀!”叶碎看着我嘴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还是被十四给瞪回去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大家给自己检查装备,任务目标是清除【白】的有生力量,所有!就到这里,各自休息吧。”我看了一眼米兰达,她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听从我的话转身拎着她的箱子回到房间。揉了揉额头长舒一口气,我也需要回房间休息一下了,感情强烈的起伏对人的身体伤害过大。明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躺在柔软的床上,心还是隐隐作痛,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起和汉斯约好了在聊天室谈事情,差点都忘了。我又一次放了他鸽子,这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算了,起来上网散散心也好。起身打开电脑随手进入聊天室,汉斯居然在! “汉斯,你居然还在啊?”这种谈话方式果然不适合他。 过了一会儿他发过来一句话:“嗯,就是想和你说话,所以等等看。”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隔着屏幕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什么话都敢说,这也许就是网恋比较容易的原因吧。留下货物的接洽办法,我没有心思再上网,关上电脑倒头就睡。 “怎么,真累了?”沈俊彦蹑手蹑脚的进来柔声问候,见我没有反应,伸手替我盖上被子,在床边坐下。看得出来他也是忧心忡忡,只不过脸上看不出来罢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和汉斯交易军火的事情告诉他,想来想去终究放弃了这个念头,省得他又烦心。 “小琦……我本来以为这世上少了谁,别人还是照样活。可是现在我发现,有些人如果失去了,世界依旧会照常运转,只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永远都不可能幸福了。”他低声喃喃自语着,露出浅浅的微笑。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鼻梁和嘴唇,落下一个吻后起身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心头微微一颤,睁开眼睛痴痴地歪着窗外,耀眼的阳光从淡蓝色的窗帘缝隙间透进室内,在昏暗的房间里拉起一道光幕。 他说:alwayshe,alwayswill…… 比“我爱你”更让人头晕目眩的话语,我突然觉得爱情这种游戏,我有点儿撑不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真的太累,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用笔记本打了两份报告,给事后向老爷子汇报备用。一份是seven死亡的,一份是营救成功的。 “少爷,你真的要去?”叶碎一脸担心,其实他更应该担心他自己。从张越那儿借来叶碎时,老姐说假如在外面他罩不住我让我少了一根头发,就掐断他做男人的象征。汗……老子又不是雅典娜,需要那么多小强来保护? 开车去拉斯维加斯要一天左右,动作太慢,于是我有幸体验了乘坐武装直升机的感觉。也不知道他们哪儿弄来的飞行许可,难怪美国鬼子会被人开飞机撞。 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降落后米兰达突然转过头问我:“少爷,如果对方以人质胁迫,可以击毙吗?”这样若无其事的说要杀了同伴免得累赘什么的,也只有这女人才能做到吧。 尽量……尽量营救……我想这么说,可是对方明显的优势使得这句话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只要稍稍犹豫我们就只有死:“可以。”心情糟透了,拿着东西跳出机舱。凭良心说,这家伙乘坐起来不是一般的不舒适。 “少爷,这个……”叶碎指了指停机坪上惹眼的HM·57K。 “放心,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收,” 有人说拉斯维加斯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城市,这点我很同意,只要你有钱,谁都能在这儿快活一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非常公平。不过我还从来没到这儿来过,一来是对这种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没兴趣,而来就是黑手dang。 【白】现在的总部地址选在这儿真的很合适,这里鱼龙混杂谁也不会在意谁,警方也无暇顾及那些乱七八糟隐秘的东西。各种势力盘聚在这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力量单薄处于消亡边缘的【白】是非常好的保护伞。 拉斯维加斯就是黑手dang开出来的一片沃土,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虽然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道格拉斯家就依仗雄厚的财力和在政界的人脉从黑手dang手里接手了拉斯维加斯大部分的生意,但如果谁告诉我黑手dang现在不关这里的事儿了,我一定会好好质疑一下那个人的智商。只要有钱就去哪儿,资本主义社会谁都不能免俗。 所以,当我在“云霄塔”预见汉斯大人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只不过对于现代医学技术想稍稍表示敬意罢了,那么重的伤才一个星期不到,他居然就可以起来乱跑了,还是在自己死对头的地盘上:“汉斯先生,真是太巧了!”我假装高兴的伸出右手去握,然后大惊失色的道歉“啊呀,我差点都忘了,您的手还不方便是吧,实在抱歉!” 汉斯被我刺激多了,已经懒得再和我生气:“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拉斯维加斯真是个好地方,您看连小汉斯你都敢跑到甘比诺家的地盘上来晃悠,我还怕什么呢?当然您的死对头要比我多多了,我这个比喻有点儿不恰当,见谅。”我心不在焉的损着汉斯,随手挑了两盒速溶咖啡,这儿的购物中心东西很齐全。 汉斯似乎被我说中了痛处,笑着扯开了话题:“东西收到了,钱我打到了你指定的户头,你可以去核对。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上这儿来度假的吧,又要找谁的晦气,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我说,我这次是要干掉甘比诺家的老头子你相信吗?”上帝啊圣母玛利亚,你快来吧这人接走吧。如果你被一个人害了三次,还被两枪打得差点残废,你还会心平气和的跟他一起逛超市吗? 看见汉斯脸色白了白,我连忙笑着改口:“开玩笑的你还当真,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会妨碍你赚钱,帮忙我也心领了。”被他发现我要干什么肯定会参合捣乱。 “如果你被一个人害了三次,还被两枪打得差点残废,你还会相信他吗?”汉斯幽幽的说道。 噗——我们两难得有这么高的默契。 汉斯笑了一下,继而眯起眼睛危险的凝视着我说:“如果你们真能像上次对不科拉诺家的安东尼那样,一夜之间让他们元气大伤,价格随便开。” 真大方啊,可惜这种生意都是有命赚没命花。那次的铺垫、前提、时间、场合都无法复制,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那样。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各家都提高了警惕,【耀】本来就是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再引火烧身我疯了不成? 结账刷卡签字,我拎着购物袋依偎在他怀里,姿态亲昵的出了购物中心。这里是拉斯维加斯,虽然没有棕榈泉那么风行,人们对同、性、恋倒也见怪不怪:“你想得到美。甘比诺家派那么多人监视你,还真是贵宾级待遇啊~~”我冷笑。 在购物中心里没人跟进来是因为那样太明显,现在才发现四周至少有五六个,被他们发现我岂不是前功尽弃?就装作是汉斯新勾搭的小情儿算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汉斯微微一颤,得寸进尺俯下身吻住了我,还恬不知耻的舔我的嘴唇!晚上八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看在无数人围观叫好的份儿上,我忍了,他敢把舌头伸出来我就咬掉他的口条“我一直想说,感谢你用的是特殊口径子弹,还有……避开了动脉。”汉斯眼里含笑,温情脉脉的说着,停止了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要是你死了我就麻烦了,不必谢我。”就算我手下留情了,还是两个血窟窿啊血窟窿。还在这儿装绅士,下次我改考虑用萨姆弹。 汉斯静静地看着我,浅褐色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清晰的欲求:“说真的张琦,你难道不考虑一下跟我算了。” 呵——跟他?当我是他马子呢,我想他现在肯定宁愿我是个MB,这样只要他出钱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不过估计那样他又没兴趣:“您老人家肯定不缺情妇发泄吧。”我拽着着他悠然的走着,无视四周的目光。 汉斯轻笑了一下说:“他她们怎么能跟你比、” 说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对于汉斯这样有身份有品位的男人来说,即使是情妇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比如……眼前这一位“汉斯,我想你可能有麻烦了。”我冲他甜甜的笑了笑,示意他关注一下眼前这位醋意冲天的美女。完美的身材加上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确实是不错的“床上用品”。 “赫曼……?回去!”面对这样的佳人,汉斯居然只是皱了皱眉头,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这显然触动了美女脆弱的神经,女人永远不会明白,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以此为开头,美人儿开始哭天抢地。我对此爱莫能助,只能递上纸巾表示慰问。不过美人儿并不领情,反而更加狂躁,她当然不敢动汉斯,只好对我张牙舞爪。 美女是很可爱,不过我没有被美女扇几巴掌的嗜好。汉斯随性的保镖上来扯住了赫曼,我趁机开溜。那帮人顾着看汉斯的热闹,谁也没有再无聊到来跟踪我。 “少爷,你怎么才来?” “有点儿事耽误了。” 叶碎扛着改装恩菲尔德狙击步枪磨磨蹭蹭的去了对面的楼顶,他用的是达姆弹,与恩菲尔德步枪是天生的一对。这种枪虽然已经过时,而且距离和精确度也不高,但因为是半被甲的扩张型子弹杀伤力极强,经过改装的后也修正了精确度的问题,被打中绝对非死即残。 之前散布瓦斯和扔汽油弹的计划最后还是撤消了,那样小七就等于一点儿生还的希望也没有;“打开门,就在这儿等,反正都有准备了。” 就在距离云霄塔酒店不远处的paradise大道,眼前这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大门居然是纯钢制作的。而且就是十四这样小偷中的小偷(被抽飞),也花了一个小时才打开。 静的过分、静得可怕……屋子里空旷漆黑,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从外围观察这栋建筑至少有一千五百个平方,还不知道有没有地下室。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就在马路边,虽然不算热闹。但时不时就会有车辆行人经过,在这里枪战?开什么玩笑。即使都带了消音器也不行。 好在我们不缺乏耐心。 九点整—— 我点了点头,米兰达第一个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一路走过去只能听见偶尔传出的轻微骨头错位的声音,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两三具尸体。米兰达的实力我有所耳闻,单是格斗三个沈俊彦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我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真该庆幸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伊莲抱着笔记本电脑包一声不响的跟在我身边,遇见尸体就不上一枪。于是……我也就很淡定的没事儿干了。很明显这里的人都是新手,情况与我想象中差别很大。看来与【耀】相比,【白】已经不仅仅是衰弱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这样的地方如果和前两次暗杀我的行动有关那就太奇怪了,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好的狙击手,哪儿来的无处不在的情报网络…… 一个轻飘飘的黑影落在我和伊莲的身后,等我们两发现的时候,急速旋转的子弹已经擦破了我的脸。血丝丝的冒出来,妈的,打人不打脸这是基本公德! 这么狭小的空间根本避无可避,我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踢向来人持枪的左手腕。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玩命,下意识一闪,本该对准我的第二枪击中了天花板,枪却没有脱手。近身战中枪得作用微乎其微,我不想和他玩你中三枪我中两枪最后都是死。于是翻身去扭他的手腕,以便制住他。可是面前这人居然了到了我的想法,提前后退数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伊莲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又不敢掏枪,生怕误伤。却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用快得惊人的速度扑上去,拦住了来人的去路。 楼上的沈俊彦和米兰达听见枪声赶紧折回,把我拦在后面。我脑中突然闪过这孩子拿枪的左手,那只手……“等等,抓活的!” “啊——”黑暗中一声轻呼,是伊莲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打斗才终于在米兰的成功锁住眼前这孩子的喉咙,将起双手反扭在背后才结束。 一个人伊莲、沈俊彦、米兰达三个人,能坚持三分钟已经很值得表扬了。我上前两步,拉过伊莲问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一脸摇摇头,淡淡的瞥了眼被米兰达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仍旧死命挣扎的孩子。 没错,是孩子。虽然个头很高挑,差不多有一米五五左右了,那双手却是骗不了人的,眼前这个人顶多只有八九岁! “啊!”我上前抬起了这孩子的头,十四和米兰达也都发出了惊呼。 这孩子……戴着面具。白的徽章花纹椭圆面具。 这没有什么稀罕的,稀罕的是,这个面具上没用任何的孔。简单的说明就是,带上这个什么都看不见……他刚才居然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我看见那孩子稚嫩的脸上有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不过眼神……却充满了杀气。 “米兰达。”你看好他。 “是!”这样优秀的孩子即使是对手培养出来的也值得爱惜。 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十四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赶紧提醒我:“我们上去搜遍了,没有发现seven。其他的……都解决了。” 还来不及思考,神经又紧绷起来。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很轻很快,但是十分清晰。只有一个人,似乎身手还不错。十四和伊莲对视一眼,冲着门口严阵以待。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躲在角落的伊莲冲上去对着进来的人影就是一个过肩摔“啊——”惨叫的声音主人很明确,他的名字叫叶碎。 “叶碎?!”他不好好呆着完成任务,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哎哟~~~”叶碎扶着肩膀,一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表情“里面没人跑出来,可是seven……唉哟~~seven逃出来了!我刚才差点把他给秒了,他伤太重又被注射了大剂量的美沙酮晕过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ACT 69 “你们来啦,坐吧,十四你出去。”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尤拉和西斯,我指着面前的沙发让他们坐下。之前太忙还不觉得,休息下来才发现人都快垮了。三天两头南北半球的飞,时差根本倒不过来,生物钟什么的全乱了,头疼得厉害却一点都睡不着。 沈俊彦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转身离开。我不说话,只是低头喝杯子里的水,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喝完了水再看他们,还是站在那儿:“拘束什么,怎么不坐啊?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我英语退步了你们听不懂。” 尤拉无辜的灰色的眼眸里迅速堆积了一层雾气,脸色灰白:“少爷~~”他紧紧握住西斯的手,西斯的手也紧紧握着他,西斯一言不发镇定依旧。 “尤拉,不过是地图出了点差错,别害怕。”我笑着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哥哥上次那么大的事情出了纰漏,我不是也在老爷子面前把他给保下来了?”我让尤拉做的那张地图得出的结果,和请伊莲复合得出的结果,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一想到昏迷中的seven咬紧牙关痛苦的蜷缩着身体的模样,我的心就没办法在平静下来:“你知道你最错在什么地方?”我捧起尤拉的脸凝视着他美丽的眼睛“你错就错在不应该给小七注射那么多次美沙酮,而且是那种剂量!如果不是他的体质优于常人,早就死了!呵——真是明智的做法,就算他逃出来神经系统也全毁了没法指认你们了对吧!”手握不住的杯子,仓啷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尤拉,seven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端了锅?!五毫克每升的血液浓度,我已经连歹毒这样的词都懒得用了。(注:美沙酮一般的致死浓度是四毫克每升) “少爷,我们也不想变成这样……”西斯颤抖着拉过自己的弟弟抱在怀里“您想怎么处置我们都可以。”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拿到分析图之后的不想相信,事情变成这样就好像被人耍了一样。西斯和尤拉是从小被【白】收养的孩子,【白】衰弱之后顺理成章的混进了【耀】,被不知名的BOSS幕后操纵,前不久又失去了联系。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确信都是真的,可是要我原谅他们犯的错误却绝对没有可能。 谁都不会允许我原谅他们,【耀】不允许背叛。 沈俊彦极力阻拦着门口冷若冰霜的金发少年:“艾伦,你还是先回去吧,seven……不想见你。” “让开,我听见他叫我了!Seven……别生我的气了,我不会再提娶任何人的事情,原谅我好不好?”开了一天一夜的车赶到纽约来的大少爷陷入濒临崩溃的状态,奈何根本不是沈俊彦的对手。没人敢告诉他小七的真实状况——已经昏迷五十个小时,所幸刚刚退烧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艾伦,你回去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这样“你放心,不出一个月,我会把你的seven还给你的。”艾伦冰蓝色的眼眸一暗,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琦少,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 “那就好。”艾伦冰冷的面容浮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记得你说过的话,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任务出了差错,只要还能活着回来便是万幸不是吗? 送走了艾伦大少爷我的头更疼了,倒在沙发上使劲的敲了两下头,试图缓解一下神经质的疼痛“少爷——”十四皱起眉头看着我“尤拉和西斯……” “我让叶碎看着他们了,米兰达也在。这里的安保系统措施完善,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两根本就没想跑。【白】现在具体的情况我们还是一头雾水,这次行动可以说完全失败,而且还打草惊蛇了。天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我,还是早点回香港挨爷爷骂安生一下。 “十四……”我想了想继续说“你觉得怎么处置他们两?” 沈俊彦回答得十分干脆:“立刻处理。”随即看了我一眼补充“张琦,你该不会是……想放过他们吧?” 爷爷说的没错,我这个人太容易被看穿,尤其是身边亲密的人:“我想把他们带回香港,毕竟这件事情牵扯比较大,涉及的级别也太高。我们并不知道现在【白】真正主事儿的是谁,如果贸然处理是不是武断了些?” “不要给你自己的心慈手软找理由!”十四显然很生气“留下他们两对事情的进展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横生枝节,这点你明明很清楚!”他直视着我,我却不敢看他。 “放肆,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他说得对,我何尝不知道知道。也许我真的还太幼稚,没经过这样的历练,难以决断。 但即便这样,也不允许他来对我指手画脚。 “对不起,少爷。”十四咬紧嘴唇低下头“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 本来就够烦的,被他一说顿时邪火上冲:“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出去!”沈俊彦脸色白了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甩上,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啊,不对……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孩子。 一声不吭的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里,很安静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不是我们虐待未成年儿童,也不是因为他闹腾,那天沈俊彦把他抱回来这倒霉孩子就迷迷糊糊的在路上睡着了。醒了之后给他什么都吃了,就有一毛病——对光线太过敏感。只要稍微眼见不错,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就被他拆得一干二净,真是“七岁八岁狗都嫌”的年纪。伊莲到现在还没修理完,我们迫于压力只好采取这种方式,让他稍微接近正常小朋友一点儿。 “喂,我叫张琦,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无聊得很,试图向他搭话,不过这孩子几天来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力有问题。 抬头、翻白眼、不理睬。 看来听力没问题啊,不过那眼神算什么,瞧不起老子吗? 话说沈俊彦这个混蛋,竟然真的跟我翻脸闹脾气。他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说他两句怎么了……好吧虽然是我不对多一点。要不要跟他道歉? 想得美! “你不说话我就随便叫了,叫豆豆怎么样?好像有点幼稚哈。那就叫宝宝好了,虽然还是很幼稚。”我想了想也许他听不懂中文,又翻译成英语说了一遍。哪知道这小子还是不理我,气死了!难得我这么有耐心到龟毛的程度,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小孩子又长得有一点像沈俊彦的份上早就掐死了! 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宝宝——姑且这么叫,从嘴里吐出一小节钢丝衔在嘴上,对着手铐三下两下打开了。然后跑到冰箱自个儿拿了罐可乐,咕嘟咕嘟喝完了又坐回沙发上,拿手铐把自己锁上。 啊啊啊啊啊~~~~“沈俊彦你这个混蛋,说,你是不是有失散的私生子!” “什么?”手机那头的十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我马上就来。” 这种行为、这种个性、这种癖好、这种长相、这种发型……好吧,小孩子还谈不上长相和发型,完全就是十四的翻版啊翻版! “小琦,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沈俊彦扶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往回算七年,那个时候我才十五岁,怎么可能!而且那个时候女人我躲还来不及,怎么会有私生子?” “啊……随便说说而已,开玩笑的你别认真嘛。”我笑着和他打马虎眼,其实只是我找理由和他和解罢了。这孩子叫欧文,父母都是美籍华裔,他一出生就车祸死了,也没有其他亲人,不知怎么的就流落到了【白】。 “十四这个人最不能开玩笑的,少爷你还耍他。”叶碎托着下巴看了看一声不吭坐在沙发角落的的宝宝“性格嘛,心理YIN暗的创伤问题儿童都差不多,长的嘛……你别说还真有点像十四。” “你去死!” 接下来我们很认真的讨论了宝宝究竟应该取一个什么样的中文名,沉默寡言的伊莲都加入了,虽然她完全不懂中文。 “叫张锦怎么样?” “你还不如说叫张飞得了。为什么会姓张?他父母的姓氏呢?” “他父母的资料上也没有中文名字啊,不姓张难道要姓沈啊?” “这个提议不错。” “滚——” 胡搅蛮缠了一番心情好多了,西斯和尤拉的问题被我们故意避而不谈。忙着吧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回香港交差,沈俊彦呢,还要去德国查看一批枪械的制造进度。虽然有安德烈大叔负责,但是运输等等中间环节一直都是十四照看才会这么顺利,没他整天跑可不成。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晚饭交给叶碎来做。 “十四……”摸了摸鼻子蹭到他面前坐下“今天的事情我决定原谅你了,看我好吧?” 沈俊彦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眼珠都不转一下:“嗯……” 这么冷淡?!搂住他的脖子,手顺势伸进他的衬衫里细细摩挲,咬住他的耳垂吐气:“既然我这么大人大量的宽恕你了,你是不是准备……表示一下?” 某人手一抖,打错了好几个字母,赶紧删除重新输入。然后保存文件加密,关机合上笔记本放在桌上,整个过程看都没看我一眼。这算什么态度,我会吃人么。真是的……我松开手刚一转身,整个人就悬空了,一下子被扛在肩膀上扔到最近的沙发上:“唔……流氓!嗯~~故意的吧你!哈……滚~~”,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一米七一百一十斤小身板儿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这样接吻实在是考验肺活量。 沈俊彦眯起眼睛,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或许是光线的关系,从我这个角度看来格外狡诈:“我来表示一下啊。” 三两下解kai他衬衫上的扣子,扯下来扔在一边:“哈……啊~~十四,我有事情跟你商量,啊——嗯~~你咬我干什么,会疼啊!”虽然只是牙齿轻轻的拉扯,乳尖这种敏感的地方还是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沈俊彦抬起头,手撑在我的头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种时候不许谈公事,否则就罚你,明白了吗。”他说话的口气颇为无奈,眼神里有种让人心疼的孩子气,像是在撒娇一样。 心脏突然收紧,砰砰的跳着疼得厉害:“行,听你的。”捧着他的脸,费力的凑上去,轻吻着他的嘴唇和眼睑。 我想谁也不能,像你这样让我无所适从。 我想谁也不能,像你这样让我心烦意乱。 我想谁也不能,像你这样让我…… 毫无顾忌的彼此和抵死缠绵,这样我能感到自己真的非常爱你,我们非常相爱的证明,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一小会儿就好,我已经什么都管不了了。 “还疼吗,你再躺一会儿。”沈俊彦扯过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穿上。叶碎打电话过来嚎,说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做饭,让十四救他“大小姐不是教过你了?好了好了……也没人指望你,大家还想活命呢。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来。”沈俊彦挂了电话,讨好的看着我“你想吃什么?” 我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欣赏美人儿的身材,修长匀称确实养眼的很:“有什么吃什么好了,我饿了。你快点做吧,吃完饭我有正事跟你讲。”下意识翻了个身,结果腰部传来的酸疼立刻让我脸色发青“沈俊彦你这混蛋,再敢这样折腾我你就去死吧!”稍微扩张了一下就那插进来,做的时候并不觉得怎么疼,现在真是要了命了。 沈俊彦忍着笑点头,被我一个抱枕砸的仓皇逃窜离去。 鸡蛋羹、鳕鱼、还有一点儿小米粥,难为他在美国怎么弄到的,我用汤匙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一边用被烫的含糊不清的舌头说:“沈俊彦,我们两离婚吧。”沈俊彦温柔含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只好再说一遍:“我是说咱们两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待会儿发到你邮箱里,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沈俊彦低着头不再看我,抿着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张琦,这个世界上真没有比你更绝情更狠心的人了,这件事你考虑很久了是吧?” 沙发四周我凌乱的衣服散乱了一地,空气里暧昧迷乱的气息尚未散去,我还在吃着他给我做的饭菜……这样还能冷静的说出那种话,我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了。 “嗯——明天你就要去德国了,我还要把seven的事儿处理好才回香港。你要是看好了签了字,我在这里可以让律师直接搞定,省的还要再过来麻烦。”我不想否认,我和沈俊彦的关系已经给我带来了太多不利因素,何况我又是个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没有了那种不被大多数人肯定的婚姻,也许会更方便一些。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开,我也知道你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沈俊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后睁开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我:“我要说的就是……不可能,我不同意,你死了这条心。” “离婚不需要你同意!” 十四没再听我说什么,拿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转身走出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 披上外套缓缓起身去洗澡,把身上的味道冲的一干二净,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回到沙发上吃饭。打开电视一个接一个的换台,新闻、脱口秀、娱乐节目……好像听进耳朵里都成了一个样儿。不经意看见茶几上放着用完的保险套盒子,我苦笑一下拿起来,撕碎后放在烟灰缸里点着了。 打火机是小七送给我的,一个很小资的牌子。我不抽烟用不着这个,但看在东西还算精致漂亮的份上收下了。我记得小七当时神头摆尾的跟我说:“少爷,男人不管用得着用不着,都要带着个打火机,有很多用处哦。”这小子,还真被他说中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汉斯的短信【款项打到你指定的户头了,注意查收。】就这么简单,好难得啊。查询特定的银行账户,居然多出的是一千两百万。顺手往下一翻,才发现一大段空白之后还有【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出来我请你吃饭,王子街最近新开的川菜馆。】 就知道这家伙麻烦,死皮赖脸的怎么都轰不走,我刚回曼哈顿他就尾随来。得了,换个角度想,这儿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我吃过了,谁稀罕你请客。】发出去之后立刻就后悔了,不该搭理这家伙的,他又该来劲了。 果不其然,很快短信又发过来了【那就来大都会博物馆附近的LaPetiteAuberge吧,他们家的巧克力慕斯还不错。】 还挺乖巧的,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不喜欢什么样的。可我今儿实在没心思和他周旋,但那直升机卖了个好价钱还是要谢谢他【我有事去不了,下次请你。】 “少爷,Seven醒了。”伊莲平静的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通知。我下意识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直奔seven的房间就去了。 烧退了之后人清醒了,美沙酮的麻醉作用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戒断反应。发冷、干呕、全身关节疼……虽然并不是,大剂量使用后的戒断也足够让seven这样的人也浑身颤抖冷汗淋漓。 “少爷。”seven看着我微笑,豆大的汗珠濡湿了额前的碎发“这些东西我最清楚……没、没事儿……一两周就好了。”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双臂环抱蜷缩成一团颤抖着,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伊莲静静地看着我,我明白她什么意思。如果不处置尤拉和西斯,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伊莲,这件事情随你去办吧,不需要再向我汇报了。”既然无法抉择,我只好选择鸵鸟式的自我逃避。伊莲的目光冷莹莹的从电脑屏幕后传过来落在我身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了头。 “少爷,我特别怕自己,给别人添麻烦……”seven难受得累了,一边喃喃的嘀咕着,抱着枕头自己又睡着了。 本来已经平静的心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刹那间酸楚的不行。怕给别人添麻烦……是啊,这样的心境,是不是有点卑微。 ACT 70 “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个吗?”沈俊彦指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质问。那模样神情,就像是正房悍妇抓到了老公和小三儿的露骨短信。 沈俊彦居然会偷看我的手机短信,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以为他不屑与做那种事情,但也无所谓,反正……误会就误会吧。 “他经常约你出去?” “对,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那笔钱……” “我喜欢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对你好吗?” “随叫随到,只要我希望他就会陪在我身边,而且是黑手dang五大家族中最有名望的家族教父。呵呵——你说呢?” 不是的不是的!俊彦你听我说,他喜欢我是没错,可是没有公事我从来不搭理他,在一起也只是吃饭而已。那笔钱是为了摆脱国际刑警的注意而卖掉的黑鹰MH,而至于你……就算你没办法总是和我在一起,就算你只是我的下属,就算我们在一起有很多的非议和嘲笑。 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可是这些矫情的话,这些无谓的解释,我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说:“所以,我才跟你说离婚,你没听懂吗。”真别扭,像个女人似的。 “shutup!”十四怒极之下扫落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一定要这样骗我,但如果你真觉得厌了,我就成全你。”调出文件打印,沈俊彦看都没看就在两份上都签了字递给我淡淡道“不愧是你,够狠、够绝情,我比不上你。” “谢谢夸奖。”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朝你发脾气了,更不会无理取闹。今天不会,以后更不会“怎么,现在就动身去德国?” “是。”沈俊彦拖着行李走到门边“我要去一个月左右,不会来烦你,好好跟你的汉斯温存去吧!离婚的手续和文件你看着办就好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酸劲儿大,真看到了还是觉得有些可爱和心疼“你……小心点儿。”我犹豫着开口“别多想,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十四,我还是你少爷。” 沈俊彦惊诧的看了我一眼,低头沉默半晌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苦笑着摇了摇头,拎着行李走了出去,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真让人伤心。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叶碎,你赶紧回大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你。”糊里糊涂的叶碎根本还闹不明白我和十四怎么了,当然他也不需要明白“我同学许志昊的父亲你认识吧,你找他的关系帮我联系个人,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办。”我把要做的事情细细交代了叶碎。 叶碎听完之后有点困惑,想了想还是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沙利叶现在在国内,集团也是挂在他名下的,让他去查不是更方便?”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叶碎赶紧识趣的闭嘴,像他这种多嘴实在是犯了大忌:“我知道了,关心一下而已,你和十四究竟……” “叶碎,我看非要张越来治你才行是吧?”我拿起手机晃了晃,叶碎立刻吓得面无血色转身就跑“我再也不问了,少爷再见!” 看着手里沈俊彦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突然有点浑身无力的感觉,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还是傻傻的那么做了。其实婚姻这种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只是一种保护女人这种男权社会中弱者的东西罢了。如果是两个男人,还是需要这种脆弱的一扯就碎的东西吗? “您好,我们是DEA(美国司法部麻醉危险品药品管理局)的搜查官,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吸毒以及藏匿违禁药品,我们需要搜查。”刚把叶碎送走,回来迎面就撞上了两位貌似警员的小哥。 看来举报的这位来头还不小,不仅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了解,而且直接通到DEA,连搜查证都准备好了。真是万无一失,设好了圈儿逮我们:“藏匿违禁药品没有,不过我弟弟是遇见了一点麻烦,请进吧。”老子虽然还只是学法律的学生,但是美帝国主义那一套我早就熟悉了。就以现在小七这样的状况,什么样的罪名编排不出来,如果只是说他吸毒已经该感谢上帝了。 如果是道上的人,既然知道我们在的地方,要找麻烦何不自己动手。联络警察告密什么的,他们向来是不屑做,也没那么好的感情。如果是一直躲在黑暗处注视着我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告发别的,偏偏是seven? 小七正躺在床上,重伤加上戒断反应的折磨让他憔悴得很,眼角眉梢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他看了看来的两位,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笑道:“哟——熟人。,怎么,请我喝咖啡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七贩了这么多年毒,和这一溜边家伙也算混了个脸熟。总是坑人的今天却被别人坑了,个中滋味儿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一堆用来抗戒断反应的药品加上seven身上的针孔,足够了,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小七还没成年,最多只能让他进少管所。但是他那一身伤,我们又要怎么解释,这招比黑吃黑还要狠。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 “行了行了,老子是美国公民,闭上你那张臭嘴!”seven虚弱的从床上自个儿爬起来,翻了个白眼悄悄嘱咐我“这两个事照吩咐办事的额,还不会找您麻烦。通知了艾伦之后您赶快会香港,迟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seven不是没成年么,你们还无权……”我一下子愣住了,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DEA这么多年一直憋着劲想找他麻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有人借机想抽空我身边的人。美国毕竟不在耀的势力范围内。【白】究竟还有多少实力是个未知数,虽然尤拉和西斯的问题解决了,但是他们在美国经营了这么多年,实在让人担心。叶碎回大陆了,沈俊彦去了德国,安全突然成了让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是……鸟枪换炮了? EDA的人拿出一堆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包括显示小七的已经成年的一些登记材料和逮捕许可。我擦,这也太明显了,还没搜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逮捕填上了所有可能的漏洞。 Sseven的父母都是非法移民,他在这里出生也没有任何证明,后来萨普林娜用了些路数让他顶替了一个全家意外丧生的美籍华裔孩子的身份证明,只不过这样年龄就凭空大了两岁。这样一来seven从法律上来说变成了十八岁,属于成年人。本来也没什么,这下却……刚好被掐得死死的!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伊莲低头去系鞋带,眼睛却偷偷瞄着我。我知道只要我稍微有点表示,这两个搜查官就会被割开脖子扔进大海。这样做没有难度,这是做完了之后呢?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看着脸色惨白正悠闲自得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的seven我还是有些动摇,这小子落到警察手里会是怎么样,简直不能想象。 米兰达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抱起坐在椅子上佯装系鞋带的伊莲就走,没有看屋子里的任何人一眼。 “好了,走吧!”seven喜气洋洋的似乎要去郊游。那两个搜查官看他这样似乎有些胆怯,也不给他戴手铐,反而朝后退了几步。 客厅里宝宝正一丝不苟的端坐着在看肥皂剧,家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充耳不闻,看见我来了才起身扯了扯我的衣角:“妈,外面有好多人盯着我们家。” 你小子也太自来熟了,我不是你妈!明明昨天还一声不吭,今天突然就盯着我一个人,盯着也就罢了,还叫妈!这里那么多雌性生物非要管我叫妈,这是谁教的,一定要有这个设定不可了是吧! “噗——十四真乃神人也,少爷你也不容易,不过话说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小七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张嘴。 你丫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这是捡来的捡来的!我懒得跟他理论:“你要送给你好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那两名警员虽然不满我们用中文对话他们听不懂,但是并不敢提出异议。Seven很有些名头,他们只要能把他带回去就是谢天谢地了。 “少爷,你这个人最绝情也放得开,是能撑得起事儿的人。所以不要为我乱想了,本来以为要死掉,现在已经很开心了。” Seven,我知道门外还有警车,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不能不计后果。我也知道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所以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当不起。 打电话给艾伦,道格拉斯家的财力和在政界的人脉都很宽,也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帮小七,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给老爷子发了封邮件,收拾东西立刻回香港。中间发生了点小插曲,过机场安检的时候因为小七的事情差点被拦下来,急得没办法的时候给楚心艳打了个电话。本来以为他家也就是个一般外交人员什么的,哪知道他老子居然是驻美使馆武官……天朝果然威武。 “少爷,为什么?”伊莲警惕的看着四周,拎着行李箱睁大了小鹿般的眼睛看着我。要不是对她的无口属性有些了解,还真没法和他交流,她的意思是问我:为什么把黑鹰卖了,来坐毫无效率可言的航班。 “对方再胆大也不至于袭击民航,如果我们自己开直升机的话,找个理由被人家当恐怖分子灭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找了半天只在口袋里找到一块有点化了的巧克力,那是seven给我的,掰了半块丢进嘴里嚼着。甜蜜中带着浓浓的苦涩,甜腻的感觉一下子充斥在口中。 剩下的半块递给伊莲,她摇了摇头:“我有见到过您的双亲,在法国。”上帝作证,这是她有史以来说的最完整的一个句子。 老爸老妈啊……好久不见想起来印象都有点模糊了,父亲宠爱姐姐,我却是被嫌弃的那一个。后来索性躲到外国去好不见我:“嗯……我知道。”父亲很讨厌爷爷,所以也就极度讨厌我。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老爷子会派人监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您长得像您的母亲,很美。”伊莲看着我,顿了顿又说“不过您除了相貌,其他都和BOSS一模一样。”她口中的BOSS,当然是指老爷子这个最终极的。 心里突然烦躁起来,根本就没能力当初还来接手耀的事情,真是搞不懂自己!念完书找份工作娶个媳妇儿,辛苦的还房贷养家,这不是大多数该过的日子么。当初是下定决心的,为什么又改变了? 都是……都是因为沈俊彦那个混蛋! 如果不再和【耀】有什么瓜葛的话,父亲也许慢慢也能接受我,不会再那么讨厌我。但现在琦少的名声传得道上人尽皆知,也许他们,再也不会来见我了吧,呵呵—— 现在还离婚了,张琦你这个本末倒置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神经病:“走吧,登机了。”轻轻叹了口气,起身。 世界上的太多事情,没办法像我们想的那样,总是让我们措手不及的狼狈。 “少爷,您回来了!”一下飞机就被两排穿戴整齐的黑西服大叔迎接,全体在机场这种公共场所鞠躬九十度,他们难道不感到难为情吗? 这就是所谓的……排场吗……也难怪,领头的居然是阿飞这个脑残。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航班,本来就头疼,现在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这是干什么,你们难道没事儿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我只好摆出“我是路人甲我不认识这些人哈哈哈居然这样装黑社会太老土了”的样子来。 “嘿嘿嘿——”阿飞笑得一脸欠抽指着左边一排人说“老爷子说您回来了要注意安全,所以就带了他们过来。”然后又指着右边一排说“这些是听说嫂子……不,少爷你回来了所以要来护驾。” “伊莲,灭了这小子算我的!”护驾你妹,明明都是来围观的吧,这小子都替我做了什么宣传。 远处一辆黑色的跑车缓缓驶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车头愤怒的公牛非常闪人,兰博基尼reventon08款,除了seven还会有人开车么惹眼的车啊?车缓缓停在我面前,一头金发的少年宛如最明媚的阳光,温和的微笑:“少爷,好久不见,没想到吧?” “沙利叶?!”确实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这么准时的来接我。 沙利叶走下车,非常绅士的接过伊莲的行李,笑容可掬地躬身打开车门:“走吧,我请你们吃饭。掐着点来的,集团有点事情要到香港来办,所以我就过来了,搬来还以为赶不上了。”转头对阿飞他们吩咐“你们回去吧,跟老爷子说我和少爷还有伊莲在一块儿就好了。” 阿飞他们是认识沙利叶的,我既然没反对,自然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 沙利叶虽然总是微笑,但很少看见他笑得这么灿烂。那带着一丝媚意地笑容,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沙利叶身着水蓝色格子衬衫,修身的铅笔裤让他整个人显得纤长高挑。不是柔美也不是通常意义上英俊,所谓魏晋之风中帅气到漂亮的男孩子,应该就是沙利叶这种类型的吧。 心里突然有种惋惜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少爷。”伊莲吞吞吐吐的开口“其实……” 我早看出她心里有事儿,只是不敢说,所以才没让米兰达再跟着:“什么事说吧,这里也没外人。”沙利叶是不懂法语的,但我还是选择说法语,虽然这样会有些不礼貌。 “我没有处决尤拉和西斯……”伊莲低下头“西斯哥哥对我有恩,我可以替他去死……”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连同着声音都带着哭腔。 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喜欢哭鼻子:“你以为就你一条命能赔得起?” “少爷,但是……”也许是太害怕,伊莲停止了啜泣。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不是还有我这条命在这儿搁着,被老爷子知道了大不了咱们两顶替也就完了。” “少爷,怎么了?”沙利叶有些紧张的关心问候。 “嗯,没什么。seven出事儿了,小姑娘家总有些多愁善感。”睁眼说瞎话一向是我的特长“找家中菜馆吧,照顾伊莲,她肯定不会想吃西餐。” 沙利叶欣然答应了,香港他是比我熟多了。于是问我们对海鲜过不过敏,大家都说没事儿,就去了附近湾仔时代广场那儿的一家辣蟹。我点了最辣的那种,伊莲则完全不行,辣度最轻的那种还是吃得连连吐舌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也泛起绯红。我笑着让她别吃了,她却不肯,一边喝水一边吃。 手机响了,是叶碎:“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起身朝外面走,这小子这次做事怎么效率这么高。 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闪开叫嚷的时候后脑勺重重的挨了一下。意识还存在,但是身体却不由得重重倒下去。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这里都敢下手! 还有,小说里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骗人的。 被轰隆隆的马达声吵醒后,海风夹杂着浓重的咸腥味儿冲进鼻子里。我想我再笨也应该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了,五月中旬的六点天已经快黑了,这是要请我去给鲨鱼当晚餐还是下午茶? “张琦,事情终于可以有个了结,我们都可以结束彼此的烦恼了,你说呢?”沙利叶蔚蓝色的眼睛深沉的看不见底,夕阳的余晖中那抹纯净的金色似乎燃烧一般的绝美。 “我的烦恼是可以了结的,你却不能。”我微笑的看着他,虚无的仇恨,大抵就是这样吧,如此熟悉的感情“它会纠缠着你,一直到死。” “少废话!”小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脚,喉咙顿时泛上一股腥甜的味道。死死咬住牙关,把那口血咽下去,不愧是专业的,踢人都很有水平。 我深吸了两口气继续说下去:“你出卖了尤拉和西斯,你对得起他们吗?你以为杀了我你就会安全,你跑不掉的……”我看着指向我黑洞洞的枪口勾起嘴角微笑“【白】也一个都逃不掉。” 太阳在海平面上挣扎了两下,终于还是落下去了。 ACT 71 “从我有记忆开始,被灌输的都是要消灭【耀】。所以你必须死,你死了我就算完成了父亲的期待,父亲就会开心了……呵呵~~呵呵~~~”沙利叶灿烂的笑容疯狂得诡异“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可是你死了就不一样……” 有人问仇恨这种东西是不是宿命,会不会与生俱来? 我想回答是肯定的,因为我们不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家庭。宿命什么的我不相信,但是就算你对隔壁王家阿婆没什么积怨,但是你老妈和他有矛盾。她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你也会仇视王家阿婆对吧? 好了,我知道这个比喻很不靠谱,把作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都弄没了。 我忍不住嘲笑他:“懦弱!老爷子就那么可怕,让你怕到连暗杀他都不敢,只敢对我……啊!” 左边胸口一凉,被巨大的冲击力带进了海里。大口苦咸的海水涌进嘴和鼻子里,我清楚的看见一串串晶莹的气泡向海面窜去,而我则慢慢往下沉。心口一片冰凉痛得麻木,血丝融化在海水里很快便没了踪迹。 说了这么一堆,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闭上眼睛的一霎那,我想,透心凉……也许这次真的要死了吧。 有点出乎意料,但还在我的掌握之中,萨普林娜该定位出我的位置了吧。这下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剿灭白的任务。 唯一失策的就是,作为诱饵的我,被鱼给吞了。 十四,我…… “妈,你醒了?”感谢作者感谢主角不死定律,我还没煽情完就转入了被救活的状态。那个讨厌的小屁孩儿板着张面瘫脸守在我的床旁边,两只泛着贼光的眼睛都有黑眼圈儿了。 看他那样儿我就有气,他不是被米兰达带走了吗?我想吼他奈何浑身乏力,只能有气无力的纠正他:“我是男的,女人才能当你老娘。” “行了少爷,你就别欲盖弥彰了,有这么孝顺的儿子是你和十四那小子的福气啊!哦呵呵呵——”萨普林娜这女人,不愧是小七的老师。 我对沙利叶说起小七出事儿了他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文究竟是什么事情,说明他很清楚。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成了seven本人,只有米兰达、伊莲和我,我们三个都不可能告诉他。不用柯南大家也知道了,设计了这一切的人都是谁。 我让叶碎急着回大陆,去找纪委的人要来上次那封检举信,然后去邮局核对邮戳地址。只是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把这也算进去了,从故意将尤拉和西斯暴露给我开始,就是要把我身边的numbers一个个挪开。最后等不及跑到香港来下手,还真是费了点心思。 我勉强坐起来问道:“伊莲呢,没事儿吧?” “只是服用了氟硝西泮(就是我们常说迷哔——粉)而已,少爷你……做了个大手术又昏迷了好几天,还是再休息一下吧。”萨普林娜向我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本来是没问题的。可是那艘快艇加了反追踪装置,所以变成了这种情况。 真他X的,为什么老子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中枪,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丑死了……还怎么混:“嗯……萨普林娜,这件事情沈俊彦知道了吗?” “还没,忙忘了。我现在就去……” “不,这件事情务必对他保密。”子弹擦着心脏过去,上次那样就被骂死,这次怎么敢让他知道。 萨普林娜惊讶的看着我,我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摘下戒指放在床头柜上:“我们两离婚了。” “怎么可能,你们感情那么好。”美女捂着嘴,细细的眉毛挑的很高,继而又平静下来“离婚就离了呗,又不代表就不能在一起了。” 是啊,离婚了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呀,笨蛋。 再次见到沈俊彦是在老爷子的办公室,他们活捉了沙利叶,老爷子想问我处理意见:“怎么,他当时没自杀,还被活捉了、”我问。一个绝望的人,还需要活着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对什么事都看的这么淡,小琦。”爷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好比我现在死在这儿,你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我笑着连连摆手:“爷爷你开玩笑了,怎么会!” “十四那孩子你那么舍不得他,不还是为了些不着调的事情就那么对他?”老爷子喝了口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还不清楚?你这孩子……跟我一模一样。” 老爷子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耀的生意在大陆拉了起来,据我所知,南方几个重要城市基本都被你搞定了是吧。摆平了美国那件麻烦的事儿,让气焰嚣张的宝贝托尼去见了上帝,自己全身而退。姓冯的那件……就不算在你身上了,加上这次【白】的事情。没人能和你抢,我也还没死呢,你担心什么?” 我不是担心十四的忠诚,只是我自己动摇了而已。 我死不开口,爷爷也没办法:“算了,不想回答就算了,又嫌我啰嗦,走吧。十四那孩子今天回来了,待会你们撞见尴尬。” 我心里一颤,赶紧站起来朝门外走,想了想还是不从正面通往走廊的门走,转而拉开北面不常走的小门。 “啊——张、琦……额,少爷。”沈俊彦那张轮廓鲜明的脸一如既往凌厉中透着清俊儒雅,还有些木讷,但却是陌生的感觉。我的头顶刚好撞在他下巴上,真丢脸。不等他回过神来,我已经夺路而逃。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他应该算是我的“前夫(?)”吧,这种不想和前夫前妻再见面的心情,离婚过的人一定有体会吧。走廊里来来往往办事儿的人向我行礼都被我视而不见,我只想快点把自己关起来,那还有心情应付这些弟兄。 “少爷,属下请你吃蛋糕吧。”虽然我有充分的条件可以宅,但饭还是必须吃的,于是我被厚颜无耻的某人堵在了门口。 抬眼看面前这堵人墙:“让开,我不吃。”他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其外,败絮其中。” “张琦,我想过了。”沈俊彦一脸认真“我们可能是有点草率,所以……我现在重新开始追求你。”他笑着俯下身,对着我的耳蜗吹气“你总说我迫害你,现在我不迫害你了,我爱你可以吗?” 抓色狼啊!还装甲醇,三分钟就原形毕露。我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趁他一霎那失神的间隙把门拍上。 糟糕……耳边软软的热气残留着,像是被猫挠了一下。藕断丝连最该唾弃! 反正也不饿,在房间里漫无目的转了三圈,看了看邮件,都是这个月的账目什么的,还有汉斯无聊的搭讪。许志昊也有发邮件过来,不过他人最老实,只是发了最近上课的笔记。想到他逼着楚心艳认真记笔记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成邮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看完邮件伸了个懒腰,看看电脑右下角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打开门想出去找点儿吃的,谁知道沈俊彦那家伙居然还在!而且是……抱着膝盖坐在门口:“你干什么,快起来!丢不丢人那!”这儿的房间虽然多,但是布置得和宾馆差不多,走廊两边一溜排的。走廊里不时有佣人或者是帮里的弟兄走过,每个房间有点什么事都逃不脱群众雪亮的眼睛。 “我起来你又不让我进去。”某人本质上就是个无赖流氓啊!不管他穿什么长得如何高学历还是高能力,喂那边的,我说能力你猥琐的笑了是吧!不要乱想! 沈俊彦你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坏了,抵制住扶额的想法重重地叹了口气:“进来吧。” “其实我来只是想跟你说,明天早晨我又得回德国了。”沈俊彦扫了一眼我的电脑,皱了下眉头“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了。” 你在门口呆呆的站了两个多小时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废话吗!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讲不出来。什么“其实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这样明面儿上低头,实质上挑逗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那好,你先睡吧。” 房间里的灯突然一下子全灭了,整幢屋子陷入黑暗。我赶紧蹲下来,这种时候最容易出乱子。三秒钟后预备电路接上,一切又恢复了。我奇怪的看着沈俊彦:“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不知道要蹲下来吗?” “这样有什么危险我好替你拦着。” 我又不是雅典娜,一遇到危险就等着别人来救我。去检修的人说是保险丝烧融了,大家也就没太在意。这一晚意外的睡得很香甜,大概是心里从来没这么平静吧。在这个世界活着本来就够痛苦的了,还要背负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个人,你总是跟他过不去,却还想跟他过下去。 “爷爷,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得回美国念书,否则要留级了。”早餐过后我笑着同老爷子说话解闷儿,顺便提了提美国那边的人事安排。现在美国部分算是彻底空了,尤拉和西斯被“处决”。小七的官司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毫无悬念很快判下来,十八个月,他自己要求去芝加哥的监狱“要不先让十二过去看看,他也没什么事。” 老爷子摇头:“他不行。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你最近累坏了别操心这些小事了。” 笑靥如花的戴翠拉今天一袭红色的波西米亚长裙,越发显得高挑而妖娆:“少爷,喝茶……”细腻雪白的瓷杯上,丰腴鲜艳的玫瑰图案像是一圈血渍。手机震动了一下,侧过身去看短信,是沈俊彦的[我今天跟送货船走,现在要出发了。]关手机之前他都会告诉我一声。 想了想回复[等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还是他的风格,一个字。如果我知道这个等待会有多么的漫长,我绝对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可是我没有,这是个在我们之间发生太多次的离别,关机、等待……然后他再开机的时候,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砰——瓷杯落地,发出清脆决裂的声响。我刚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察觉到异常。 “戴翠拉,当初你还是那么小的女孩儿,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老爷子微微笑着,并不为脖子上顶着把刀而改变一丝神色“当初就觉得你和欧文有些相似,没想到真是他的女儿,连性格都是一模一样呢。你和沙利叶姐弟两个。”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傻了,老爷子难不成早就知道?开什么玩笑,这是彻彻底底的养虎为患。 “不、不是……沙利叶他……”这个可怜的女人真的快崩溃了,握着刀子的手也在颤抖,尖利的刀刃划开了老爷子的脖子,留下一个渗着血珠浅浅的伤口“沙利叶他不懂事,您放了他吧。一命抵一命,您要罚就罚我!”说到最后,戴翠拉尖叫起来,脸色灰白,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顾盼生辉的风韵。 “我不答应。”老爷子的口气可以预见的强硬不容置疑“你这是在威胁我。” 戴翠拉的手越来越抖,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哭泣。伤口流下的血珠然后了老爷子乳白色亚麻衬衫的领口,屋子里没人敢动一下。我盯着那把雪亮的餐刀,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天晚上的停电不是意外,是戴翠拉为了救尤拉做的安保系统测试。结果三秒钟电力系统就正常运转,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所以她选择了孤注一掷,把希望寄托在劫持老爷子身上。 一命抵一命,她是真这么想的!敢这么做就没准备全身而退,女人都是这么傻,这么愿意牺牲…… 餐刀、银质餐刀……我突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把拉住戴翠拉的手。另一只手紧握住餐刀刀身,用力一拧。手被拉出一道口子,餐刀也卷成银条掉在了地上。负责暗中警戒的言非大叔上前一把摁住戴翠拉,喀喇一声下了她的手肘关节,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死死按住她。戴翠拉这样的高手真不要命,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制住的。 戴翠拉突然不挣扎了,冷冷的笑了起来。一旁的女佣正在给我消毒伤口包扎,可是看着戴翠拉渗人的眼神,我突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像是第六感的直觉,我跳起来就往外跑…… 沈俊彦、沈俊彦……打他的手机,关机! “本来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引起警方注意,没想到那小子刚好倒霉。呵呵~~”戴翠拉绝美的笑容让我胸口的那个枪伤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般,我从不跟女人计较,可是……她很荣幸,成了我第一个亲手杀的人,还是女人。 一船的钢材,里面有好几批卖给中东的轻武器!放在箱子里的C4炸药……在船的最底部,十四一定亲自押运的!远处传来整个香港都可以听见的爆炸声……所有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交头接耳这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都麻了,继续飞快的开着车,只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眩晕得几乎无法思考,但我却异常的冷静。不管怎么样,去看了才知道。 对,爆炸不严重,但是足以让所有人瞩目。码头上的兄弟都傻了,我让他们赶紧吧船上受伤的兄弟安顿好,冲进冒烟的船舱“沈俊彦!沈俊彦~~沈俊彦你这个混蛋……”烟、火、高温的铁板、还在燃烧的木头和塑料形成了浓雾一般呛人的黑烟。 没有、没有、没有……居然没有! 哪怕是尸体也好。 “少爷、少爷!”阿飞从外面飞奔进来,头上密密的一层汗珠“我们没找到堂主。” 这样的程度,他就在旁边。呵~~是变形金刚吧“嗯,知道了。”烟熏得眼睛睁不开,发涩。 “船开始慢慢下沉了,还有……码头上还好说,但是警察马上就来了。”阿飞急得满脸通红,想拉我出去又不敢。 我现在所处底层的爆炸最严重,四面的钢板上都是黑色的残留物,船的机械设备也都在这里,都被炸得七零八落停止了运转。渗透进来的海水已经没过了脚背:“让所有的人进来,把这几箱炸坏了的枪拖出去。然后把油箱凿穿,拉一根引线出去。明白了?”我下令。 “少爷!”阿飞急得跺脚也无计可施,终究是答应“是,少爷!”他什么都知道,可是警察就要来了,谁敢拿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和整个组织开玩笑。 我终于把你给害死了,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坦然的应付了警察,笑着抱怨倒霉的发生了船只事故损失,又配合做了笔录,什么印象都没有。拒绝了老爷子来接我的车,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溜达,发现的时候,已经站在海边了。 不想回去,也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 如果我有了危险的话,你就算豁出一些也会救我对吧?可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除了火上浇油什么都没做。 真恶劣啊,小琦……我仿佛可以看见他无奈皱眉微笑的样子。真是爱开玩笑,突然就消失了。不是没有想过那种渺茫的希望,可即使发生了那种奇迹,我还有什么资格见你,十四~~“看,烟花——!”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女孩子脆生生得尖叫。 绚烂的烟火在头顶炸响,蓝的发黑的海面一瞬间被映照得无比绮丽。胸口麻木,又湿漉漉的温热……伤口流血了,无缘无故就裂开了啊。看着一手的血,我却不由自主的笑了。拿出手机拨了急救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挂断,将将手机扔进海里。 十四……我有个伤口怎么都愈合不了,怎么办? 这也许,就是…… 番外:琐碎小事 琐碎小事之一:seven的赎身问题 窗外细雨飘飘,春雨带着一股诱人的青涩气息湿润了万物……是不是觉得很正常的景物描写一到了某人笔下就有点色情? 房间里一室旖旎的春光,张琦眯着眼半梦半醒之间推开身后搂着自己腰的俊美青年,眉头微皱。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睁开眼睛,愤愤然一脚将身后一脸温良恭谦睡得安详的男人踹下床:“混蛋!你还敢呆在这儿,找死!”张琦突然不骂了,扶着腰咬住薄唇,那一脚动作过大他饱受摧残的腰可吃不消。 昨天凌晨两点半,某人用不知道地球上那个天涯海角的时间摸回来——准确的说是摸回琦少的床上。搂住失眠多日刚培养出点睡意的张琦四处点火,并且信誓旦旦保证只做一次。看在两个星期没见面,而且据说ML有助于睡眠的份儿上,张琦半推半就接受了十四的服务。 嗯,服务……很好,怎么个好法,群众们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但是,什么叫过犹不及—— 三点…… 四点…… 五点……“啊!唔~~~受不了……啊!求你……嗯~~啊~~真的会坏的……十四~~啊!”琦少眼圈儿红红的,把头埋在枕头里,揪着被角哽咽起来。被反复进入的身体有些刺痛,却格外的敏感,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温热的液体从交合的地方溢出,顺着腿根滴落在床单上……好丢脸,这种记忆还是格式化吧。 张琦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枪对准被踹下床后依然一脸坦然,神清气爽的沈俊彦:“家里现在不用搓衣板你神气了是吧?看见那边的电脑键盘了吗,自觉跪着去!”漂亮的下巴勾出冷硬漂亮的弧线,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散发着气息的身体。那种端着枪一脸杀气的模样,反而更添了几分禁欲危险的。 “早饭……” “不用!” 沈俊彦无奈的微笑,站起来朝电脑走去,指了指键盘:“这个吗?坏了会很可惜吧。”他毫不介意的赤着身体,精悍的身躯上满是情欲后的痕迹,倒把张琦看了个红脸。 也对,这个键盘虽说不贵也要一百多块呢……我们精明的琦少心里小算盘打得霹雳啪啦响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自身防备完全松懈了。 “啊——你……”手腕被捏得快要脱臼了,好痛!技不如人还麻痹大意,活该! 沈俊彦每次出手都是毫不留情,自己家这位漂亮少爷不但容易炸毛,而且身手不弱。稍不留神自己可是会吃大亏:“与其这样,不如我们换种方式惩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呵呵~”沈俊彦也不由分说,俯身用双唇堵住那张最没口德的嘴。 “唔——你丫……哈~小心……精尽啊~~别……恩啊——”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恼羞成怒到乐在其中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鸿沟。 有意识锻炼过的身体手感极好,又柔韧得让人醉心,年轻热情的身体从来不需要什么假惺惺的矜持:“嗯~~枕头!啊——把那个枕头给我垫上,唔……你快……啊恩~~快点!” “这么迫不及待……嘶~~又掐人。” 就在这种极其微妙的时刻,一声惊悚的踹门声把灵魂出窍的两个人拉回了人间。 “我要给小七赎身。”艾伦简单的表明了来意,一只手把手里的一直密码箱撂在桌上,另一只手扛着的……正是整个美利坚合众国道上鼎鼎有名的seven。看他脸黑成那样儿,要不是知根知底,张琦还以为他是来捉奸的呢。 “神经病!老子又不是窑子里的姐儿赎尼玛的身啊,放我下来,老子宰了你!”seven一边手脚并用又踢又打,一面抱歉的朝张琦笑笑“不好意思少爷,你们是做完了,正在做还是正准备做?” 他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欠扁吗? 张琦捞起枕边的睡袍披上,走到桌子边盯着箱子看了一会儿,很认真的回答:“不行。” “少爷,你对我真好~~你千万别不要我啊~~”seven可怜巴巴的乱放媚眼。 下一刻,张琦说了一句让所有人绝倒的话:“这一箱子也就三四百万吧,就算是欧元钱也太少了。” “就他这样的有人要不错了,甩卖算了。”沈俊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穿戴整齐,倒了咖啡端上来。 “那好吧……慢走不送,小七好好接客啊~~” “臭十四!我诅咒你一辈子没gao潮!啊——你个白痴干什么……”小七被艾伦泰迪熊似的一把扔到沙发上,正欲发火,被艾伦大爷一眼瞪了回去。 我不gao潮没关系啊,某些人有gao潮就行……这种话沈俊彦当然不敢在外人面前说,因此只是一笑置之。开玩笑,他可不想睡两个月地板。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还是因为小七特殊的工作。seven整天到处跑找不到人是真的,心血来潮接单子做任务玩失踪也是有的,脾气恶劣喜怒无常有时候带一身伤回来,这些艾伦虽然发火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次—— “那个乔好帅啊~~我顺手色诱他一下也很正常,为了任务嘛~~~以前我杀那些大叔你也没异议。”seven翘着二郎腿一脸妖孽相“被你一搅合都失败了,只好用那么无聊的方法,切——” 乔·费索,前著名模特儿,现在已经成了具帅气的尸体进入了伦敦警方的案卷。要说男人太花而不选择对象就会死得很快,有个神秘大佬出三百万美金要这家伙的命。这么贵的仇……绝对是寝取人家老婆了吧,喂!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儿么。”艾伦面色不善的从面前的密码箱里取出一个硕大精巧的首饰盒打开……璀璨纯净倾泻而出,一顶王冠,一顶钻石王冠。 白金质地上镶满了大大小小的碎钻,巧妙地化成一朵抽象的鸢尾花,巧夺天工绚丽夺目自不在话下,最难得的是皇冠正中的那颗粉色钻石——“浓彩粉红”(fancyintensepink) 满脑子都是钱的琦少对于珠宝和艺术品不感兴趣,可是他知道,这一颗钻石当时是以两千四百万英镑被神秘富豪人拍下,然后就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两千四百万英镑,折合人民币…… “行——!”张琦盒子一关,答应的非常爽快“以后小七的所作所为和耀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把盒子递给了站在一边的十四。 张琦最大的弱点——死要面子,还很爱钱。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家少爷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会拿出这么多钱来吧?沈俊彦有些忿忿然,却完全没注意到他根本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等等……刚才那句话好狡诈,什么叫“以后小七的所作所为和耀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收了钱也完全不负责任对吧? “喂!少爷!”被卖掉的小七显然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你还有什么话说吧。” “把我钱分我一半。喂,艾伦你这个【消音】,想干什么!绑架啊~~去哪儿啊~~” “给你机会色诱我。”门再一次被狠狠甩上,世界恢复了宁静。 琐碎的小事之二:琦少日记 女王的本质一般都是傲娇,张琦对于自己的女王和傲娇两个属性一概不承认。不承认的还包括:爱钱、小心眼儿、神经纤细、宅、恋姐、无意识腹黑……但是我们来看看他的小记事本,就明白真相了。 XX年B月16日星期天 今天社团活动结束之后老姐又带了一堆人回来吃饭,敢情好做饭的不是她买菜的不是她家男人不心疼!……咳咳~~好像前面有词儿用错了。沈俊彦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嗯!所以我决定在十四炒好的菜里,每个菜又加了一勺盐。结果收效很差,不但没把他们咸跑,反而把家里一大锅饭都吃完了。擦…… XX年C月1日 许志昊打电话来说这个月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很好看,问我去不去,下午三点场。看外面天气那么冷,电脑里还有很多动画没有看,我果断拒绝。但许志昊说他请客……于是我想,这年头好几十一张电影票,便宜不占白不占。 可是我又想,下午三点看完电影出来岂不是刚好吃晚饭?人家请看电影,我当然要请吃饭……好像不怎么划算,不去了! 于是许志昊又说这是他老爹的单位福利,他也不想去,可是浪费太可惜了,他晚上请我吃饭。这样啊……我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不想去啊,那正好,你能不能把票送给我?” “额……好。”我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石化碎裂的声音“那待会儿我送到你家楼下给你。” 我把许志昊给我的电影票压在餐桌上,下午十四果然很识相的请我看电影了。不过电影内容是什么完全不清楚,电影院包厢什么的……太猥琐了! (觉得小许同学很可怜的举手) XO年S月12日 今天从老爷子那儿开会出来,听见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议论“堂主夫人整天要笑不笑的样子超可怕”“比堂主板着脸的样子还可怕一万倍”“和帮主一模一样”之类的话。一个黄毛胖子、一个留着板寸的大叔和超夸张发型的……好,记下了,看我不找茬整死他们。具体措施(以下省略五千字)。 XO年Y月2日 亚当那家伙整天缠着老姐真讨厌,所以我请他出去吃饭,然后合影留念。这小子也不疑有他,晚上回去把这些照片发给了汉斯。结果亚当第二天一早就被他哥绑架回美国了,真好~~~!不过沈俊彦似乎很不高兴,切菜的时候剁坏六块切菜板……好费钱。 XO年Y月30日 托老姐的福,拿到了COS比赛的入场券!一直想去看,都没有机会。但是到门口被围观的太厉害,只好回家……张越误我!在会场门口看见了一张超大的海报,上面超暴露的和服美人好眼熟,群众们看着我又看着海报指指点点……这死女人平时都COS了些什么啊!【掀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带沈俊彦来,否则事情一定会难以收场。 XO年G月26日 今天事情好多,挺累的,本来没心情。可是十四说家里KY快过期了,所以…… XO年G月27日 同上…… XO年G月28日 同上…… XO年G月31日 呼~~~终于用完了(汗),虽然沈俊彦极力阻拦,我还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和他一起去买……咳咳~~还从来没买过那种东西。结果营业员跟我说,这位帅哥(指沈俊彦)很奇怪,每次来都要买快过期的呢……嗯,是很奇怪,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沈俊彦你这混蛋睡地板去吧! 琐碎小事之三:人人得而诛之 高中女生最关心的是什么?学习成绩?高考?错!是发型、身材、怎么穿校服会好看一些、与众不同还有……谈恋爱!校园爱情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家世,不论你长得难不难看,只要荷尔蒙来了就会有你的那盘菜,校园爱情总是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配对。当然,假如你长得美型,供你选择的菜就会很多……这种事情,即使在重点中学也一样,比如琦少念的一中。 “听说三班那个张琦没有,长得超美型啊~~要是能和那样的男生交往一天,死了都心甘情愿。” “那样的男生,不要说交往了,哪怕多看一眼都会立刻被杀的,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唉?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的双胞胎姐姐吗?我们‘一中之花’那个大姐大张越放话出来——谁敢打她弟弟注意就灭了谁!就算他答应和你交往,你还不被那些女人嫉排挤妒死啊?这样的男孩子看看就好,做男朋友还是算了。” 张琦,十七岁,至今还没有收到任何女生的表白,大约是从幼儿园起就和老姐念一个班的关系。张越总是能成功蛊惑全校所有的女生,让她们相信·——漂亮的男生是全校共有的资源,谁企图独占就是贪欲,贪欲应该被扼杀在萌芽之中……这样的歪理邪说。 “有资格娶我弟弟的,应该是有才、有财、有貌还非常有内涵气质的……”张越女王翘着二郎腿抿了口茶,把手里的粉色信封一撕两半“……男人。” 额,张越大人,不要把您的标准加到别人身上行吗? 所以说,人生目标假如一开始就是错的话,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叫南辕北辙啊! 不过每年总有那么些意外,尤其是在一些特别骚包的日子。比如……情人节。 “小琦,姐有点事要先去学校,你再睡会儿吧,我出门喽~~”才五点半……搞什么鬼? 没有人提醒起床的张琦,不出所料的起晚了,七点二十最后一遍早读铃打响了才踩着点踏进教室:“姐?你旁边一堆是什么?” “没什么,灭绝师太来了,快看书!” 真相是,五点四十五校门刚打开…… “今天谁被我抓到敢带巧克力进学校就死定了,有胆子以身犯进的人先做好觉悟!”张越带着一学生会班人假公济私检查,美名其曰“维护校风”。 “越姐~~我这是给我男朋友的,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有一部分名花有主的女生开始抗议。 “那就在这儿等着!或者我帮你转交?” 绝对不要,男朋友会立刻变心的。 一个早上收获颇丰,在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张越一伙人侵犯人权搜出了一百多份用途不明企图带进学校的巧克力……当然,总有个别特权阶级会成为漏网之鱼。比如,校长家的公子,学生会主席许志昊同学。不过我说许少,你这种举动也太娘了吧。 午休—— “越姐,今天午饭的时候有人放了什么东西到你弟弟的书包里,好像是巧克力啊!”张越刚从食堂回来就收到小报告。 哪个胆子这么大,反了他了!“谁?哪个班的?” “没看清。”好像是一班的,不过这种会死人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讲的好。 不管怎样的,先把东西毁尸灭迹:“靠!松露巧克力耶!徐海月你吃不?” “好啊好啊~~唔——味道真好……”等这两个没人性的女魔头连包装纸的尸体都消灭了,张琦才慢悠悠的回来:“姐?你们是不是吃甜食了?巧克力?” “哈哈哈哈~~哪有,你太想吃巧克力出现幻觉了吧。怎么,情人节没收到礼物失落了?” 这种无聊的事情,张琦才不会介意。他趴在课桌上,开始每天必做的最喜爱运动——发呆。 不过张越百密一疏,还是落下了一样东西,就是同巧克力一起放进来的纸条。不过万幸,张琦懒得很,从来不回去整理自己的书包。所以这张小小的纸条,就和几张不及格的数学试卷一次还有成堆的英语杂志一起在书包里石沉大海。直到很久以后,才被十四翻出来……当然,那是后话了。 ——上卷·完——下卷 NEW1 “自法律产生以来经历了族群法、城邦法、国家法、国际团体法的发展过程……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要求法律不断发展,要求法律所规范的范围扩大,这必然会引起法律的全球化……社会的不断发展、与经济交往愈加频繁深入,法律的全球是难以避免的趋势。” “行,你回答的非常好。” “谢谢教授。” 楚心艳一脸狗腿的装出崇拜样:“琦少你好厉害,刚才明明在睡觉!这种超脱精神和的能力,要怎么样才能练成?” 好困……快下课了吧?翻开手机处理了几封电子邮件,把手边的《法学总论》拍到他脸上:“戒掉你的游戏,把我们所有的教材看完。”这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骚包,而且弱爆了。 “哦~~~no,琦少你自己清心寡欲超凡脱俗,不能要求别人也和你一样啊!”这时候教授终于宣布下课,我抱着书梦游着向外走去,楚心艳也赶紧更上来凑在我耳边小声道“我家老头子有事麻烦你,帮个忙。” 抬眼,继续梦游:“我最近不回国,让他直接和叶碎说就好。”楚心艳他老爸结束了在美帝国多年的武官工作,成功在五十岁的边缘回国升任某军区中将参谋长。真是年轻有为可喜可贺……有些事儿在资本主义国家算事儿,在天朝那根本就不算事儿。楚心艳他老爹愿意借助我们的力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我们自然也就乐得合作。 要说到这方面,楚心艳倒是比许志昊老练上道的多,不愧是大院儿里长起来的孩子。 “琦少你说实话,许志昊他老爹调到省里工作是不是你给疏通的?” 我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正儿八经的回答:“这种话不好乱说的,人家老许通知兢兢业业忠诚奉献大公无私清廉执政……” “行了行了,跟我就别玩儿那套虚的了。许志昊那爹我知道,跟昊哥看起来一样其实不是一类人!昊哥那真是无欲无求,他爹啊……也就是一沽名钓誉!”楚心艳一边走路一边神速摇头晃脑抖腿的样子,充分体现了我天朝不良痞子青年的风范“晚上薇拉请我们宿舍的人去泡吧,你回去吧?” 薇拉,那个法文系的辣妹?一看楚心艳的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是和别人打了包票说我会去:“我不去,你最好也别去,根据本少爷的经验告诉你。BAR里是钓不到好货的,等着钓你的倒是成群结队。小心念了一年书,圣诞节假期回去贞节已经没了。” 楚心艳一脸被吓到的样子盯着我:“擦……你怎么知道老子还是处男,连我妈都不相信。不管了,我回头把许志昊拐去,他整天对着你痴情也不是个事儿是吧。你呢又整天忙得团团转,清心寡欲到快要白日飞升。” 明明用看就知道的好不好“说到清心寡欲,今天晚上杀三局CS,你只要赢我一局就算你赢,赌宿舍一个月作业怎么样?”走到水龙头面前冲把脸,似乎清醒了一点。 “啊啊啊啊——不要吧饶了小的吧,我那只是业余爱好,跟琦少你这种真人一枪爆头的玩CS,我不是找死吗?”楚心艳惨嚎到一半突然止住,拽着我的衣角指向前方“你的骑士来接你了。” 骑士?!我猛然抬头甩掉脸上的水珠,飞奔过去……原来是汉斯啊。呵~~真的是近视眼的错觉。这不是我的骑士……我的骑士,消失了。 大概是跑了一会儿的关系,全身血流加快心跳也剧烈起来,胸口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也许是快下雨了吧,半年前的旧伤总是反复发作,突如其来的疼让人发颤。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好多了,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是我上个月给你的货不好使,还是有什么仇家想买人家吃饭的本钱?” “噗——小琦,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但是更可爱了。”汉斯微笑着摊手,可爱你妹啊!果然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是他的强项“你们耀的人又打伤了我的手下,而且出手不出一般的狠毒。” 谁让你没事儿就让手下来窥伺我们的地盘,欺负老子家里出了叛徒一时缓不过劲儿找得力的人管事儿是吧?不趁着机会狠狠揍你们一顿,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啊呀!伤的严不严重?这样吧,医药费我来出好了……” “张琦,不要给我装蒜!”汉斯不复笑容,甚至有点儿咬牙切齿。 不装蒜,装葱可以吗。我抿了下嘴,收起笑容:“汉斯,有些话我不好多说,但是道上规矩你是懂得。居然跑到这里来找我兴师问罪,我没想到你这么幼稚,真让我失望……”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到了吃饭的钟点“你要是不满完全可以用老规矩解决,我随时奉陪。”说完转身离开。 “你这人真是绝情……呵——你对他尚且如此,何况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幼稚”汉斯棕褐色的眼睛阴郁得可怕“如果你想,我也可以让你知道我对别人如何?” 这样的话我可从来都不领情,也用不着,如果说对我如此算是他罕见的温柔,那对别人岂不是骇人得很? 我不回答,他继续说:“我曾经想过,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爱上我,要是他死了就好了,要是我先遇见你……但是现在我才明白……” “你闭嘴!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沈俊彦,一个字都不要!” “因为你杀了他……” “滚——”忽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我差点站立不住“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否则我杀了你,说到做到。” 我们常常感叹这个世界变化太多,身边的人变化太多,却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也许,变化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们自己。 十四……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如果你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连做梦都梦不到你。 我知道你不会埋怨我的,对不对? “等等,我请你吃饭吧。”在汉斯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叫住他,不出所料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来“你开车过来的?下午没课,我们去查雅斋吧,介意吗?” 汉斯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成素食者了,我不想吃日本菜。” 我请客还这么挑剔,扶额嗤笑了一声耸了下肩膀:“行,那你拿主意我掏钱就行了,走吧!” 最近和汉斯关系变得有点怪,他常来接我,也会一起吃饭。如果气氛好的话,我并不排斥他做出进一步的举动。毕竟我也是男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bottom。可是每次都只是……心照不宣的点到即止。 他要的、我能给的,不是一种东西。越来越多的气场不和,我们两本来就是没法拈成一股的绳,这种情圣游戏,差不多也该玩厌了吧? SaborMexicano我没想到他会来这种廉价的餐厅吃饭,墨西哥卷饼、烤肉、蔬菜沙拉什么的……真的适合这位大爷吗?看他那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溅上一个油点子就抵得上这一顿饭钱。再看我一身随便的打扮,牛仔裤T恤还有这张特训一百次还是这种死相的脸,像不像傍上大款的没品moneyboy? “我手上有一批微声冲锋枪,感兴趣么?”汉斯说的对,事实证明肉确实比素食好吃,查雅斋的酿茄子怎么也弄不出烤肉味儿。 汉斯似乎对我的吃相十分惊奇,撇开脸偷偷地笑自己却不吃,听见我这话来了兴趣:“哦?你从大陆弄来的?”说着递上一杯果汁。 随便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全靠财政支出来养活军工,东西卖得好才能有更多钱研发新产品,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虽然有很多东西是不外流的,但总归还是有一些东西需要在不被讨厌的洋鬼子们声讨的情况下卖出去的。 我用油腻腻的手接过橙汁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然后继续开始吃:“QCW05,5.8口径,你是行家不需要我多介绍了吧?”质量轻、体积小、后坐力小,射击时容易控制,射击精度高,是配备给特种兵使用的,我拿给安德烈大叔看了说是很不错。要不是楚心艳他老爹楚卫国同志让我多普及普及,才不要推荐给黑手dang这些麻烦的家伙。 汉斯看了我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张琦,你们学校是不给你们饭吃吗?”看他的表情,我想假如我说是,他一定就找人去收拾我们校长。 虽然这样挺有趣的,但是扭曲事实陷害老实巴交文人校长的事儿还是算了吧。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所剩无几,我叫住服务员又加了几个:“我每顿都这么吃。” 汉斯喝了口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这样都不会胖吗?”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倒是有一种意大利男人特有的优雅深邃的慵懒魅力。 “喂,大叔!我才十八岁,正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不是中年发福的时候。再说了,心宽才能体胖,像我这种心胸狭窄的人是没有那种福分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汉斯那张脸那种身材,说他是快四十岁的人有谁信? 汉斯正在喝水,听了我的话差点一口全喷出来:“喂!你……”突然他那种似笑非笑的柔和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然后渐渐僵硬、龟裂、碎落了一地。 一个美女,嗯……不过不是上次那个,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漂亮有气质,一身名牌而且修饰得体,简直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老了之后的样子。看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已经到了需要靠“内涵和修养”来支撑的熟女年龄。保养得当和加上昂贵的化妆品,让她看起来依然美艳动人,不过半老徐娘就是半老徐娘。即使风韵犹存,也还是半老徐娘。 汉斯有结婚吗?我把自己脑子里的资料过滤了一下,确定耀的情报还没差到这种程度。既然不是老婆,那就是情妇……中的一个喽?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我继续安心的消灭面前的虾卷饼,心中默念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梅拉·玛法·蒂斯曼,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吾等贱民惹不起的贵族后裔。我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回想,这个姓氏好像是欧洲好几个世家贵族的姓氏,和皇室与教皇也有些渊源,至于具体的谁管他?汉斯睡了人家小公主……啊不,应该说女王陛下,却没有娶人家的意思,真是太不厚道了。 梅拉没有理睬汉斯的问候,只是看了看餐桌上的东西,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kevin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至少要尊重一下我的家族吧?你这样做如果被那些好事的记者看见,会让整个家族蒙羞的!”汉斯·伯纳诺,虽说是黑道教父,明面上还是成功人士的模样。 Kevin?哦,是汉斯的教名,叫得这么亲密是未婚妻?啧啧——贵族出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懂得男人不怕做坏事,就怕做坏事还做得唯恐天下不知。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和汉斯只是坐在这里谈生意而已,她自己要脑补什么是她的事。 汉斯恢复了往常的云淡风轻,捻起一块鳄梨送进嘴里,微笑着直视梅拉说:“我已经对伟大的贵族们致以了崇高的敬意,否则你想要这么对我说话,是要先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放在我面的。” 黑道上,谁没几个政客在背后做支撑,汉斯能让伯纳诺家这么快重新在美国占据一席之地,想必也是有靠得住的靠山。互相利用而已,戳破了就不好玩儿了,汉斯你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汉斯,今天的事情就谈到这儿吧,我回学校有点事。”我起身打圆场,冲梅拉伸出手“你好,我是张琦。”用英语自报家门,汉斯喜欢被误会,我还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梅拉瞪大了眼睛,半天合不拢嘴,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天~~你比我想象的还年轻,而且比传闻中更漂亮,你就是琦少?不好意思,我……” 我讨厌别人说我漂亮,如果不是看在汉斯的面子上,我肯定不会和他握手的。 汉斯的不悦显而易见,但是我开头做了这个和事老,他也不好再发作;“嗯,改天再谈吧。” 没什么想法,打车回学校,啊啊啊~~~没人给报销车费呀!快到学校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接通:“喂——” “少爷~~”电话那头是小七得瑟的声音“嘿嘿,我明天要出狱了,来接我吧!” 什么?这么快。我记得他是判了十六个月,这才六个月:“这么快出狱?你怎么用手机打来的电话?” “啊呀……当然是因为我表现好,允许保释呗。至于手机……少爷你就别管了,明天早上十点钟,说好喽~~~”他表现好?开什么玩笑……听这小子的声音,过的比在外面还滋润的样子。亏我当初还担心他,结果发现完全不用。 果然像我们教授说的,联邦宪法已经被权贵们强X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NEW2 芝加哥监狱门口,停着一溜五六辆劳斯莱斯,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里头出来什么人物了。 十点……说是十点结果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艾伦冷若冰霜的面容彻底升级成了北极级别,一旁的狱警明显感觉到气压不对,连连解释:“seven……额,七少爷估计是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所以准备的时间长了一点……” “嗯。”艾伦并没有责怪狱警的意思,是那位大哥太多心了。小七选衣服换衣服的速度艾伦是最了解的,他只不过为这个不爽而已。 “少爷~~!”十一点整,seven在刚好迟到一小时的那一秒出现。铅笔裤米色风衣加上长长的马靴,脖子上围着经典的黑白格子围巾,倒衬得整个人更加纤细漂亮了“少爷,你长高了!有一米八了吧?可恶,已经是我在里面没运动,还是这么矮……”seven嘟嘟囔囔的抱怨,拎着两大包行礼往车上一坐,完全无视气场强大的艾伦少爷存在。 我没急着上车,而是给艾伦递了个眼色“一米七七。”某人进去第一天就把二十个犯人打成重伤,欺负狱警坑害狱友,私自携带和传递各种监狱里的违禁物品……这样的行径,如果不是艾伦帮忙,估计他下辈子都出不来。 Seven这个性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让艾伦过来哄哄把人接走也就得了。谁知道艾伦大少爷也是臭脾气,看见小七这副德行一句话都没说,摔了车门一踩油门走了! “切——我又不欠他什么,那张脸给谁看啊?爱理不理!”seven自己也气鼓鼓的上车,把司机赶下来开车走了。明明相互依赖得要命,恨不得一见面就黏在一起再不分开,每次还是这样口不对心。 跟来的手下还反应不过来,只好问我:“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去曼哈顿找汉斯吧,昨天的生意没谈完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我自言自语。后天就是圣诞节假期,加上元旦之类乱七八糟的休假一共有十天左右,我必须要回一趟国内。美国这么大,我们的生意虽然不多也有纽约、芝加哥、旧金山……十来个城市,实在让我分身乏术。老爷子精力不济,帮里人手差得紧,我就更照顾不过来了。自从……他失踪之后,欧洲方面的事情全乱了套,沈伯重新费了好大力气才恢复正常。 总之,先把在加拿大的十七调过来处理美国部分的事物,加拿大方面……可以让伊莲去。这样想着,握着口袋里的手链不知不觉半躺在车座上睡着了。 半年前警方再三搜索也没有找到任何生还或者死亡的线索,我们自己追随信号接收器在四十海里外的一小块礁石上发现了沈俊彦的手链。我相信他一定没死,他怎么会死呢?可是…… 沈俊彦,你究竟是有什么难处不能联系我? “QCW05式微声冲锋枪,5.8口径……我大概能给你一百把左右,运输港口什么的我们来,你还有什么意见吗?”第一次进汉斯的办公室,老子终于领会到了什么叫穷奢极欲该死的败家子儿,光是这张手工地毯就要多少钱啊多少钱! 汉斯皱着眉头抽烟,一副郁闷的样子:“你之前和我说的价格有些高了,这枪有什么缺点你也是知道的……抢我烟干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疼你家地毯罢了:“缺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既然用了还敢买给你自然不会砸我们【耀】的招牌,都帮你解决好了。放心,我做人一向是很厚道的,这些装备比美制的要便宜一半都不止对吧,不要太挑剔了。”四周没有烟灰缸,我随手把抽了小半支的烟塞给了他身边的保镖,自己不客气的在他身边坐下。 啧啧——瞧这一地的烟灰,要是不小心火星子把地毯烫了个眼,几万美金就没了,这么有钱怎么不给我? 汉斯抿了下嘴不说话,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眼神柔和到渗人:“听你的行了吧,我也就是问问,【耀】的东西当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款枪由于当初制造的需要,瞄准线太高而且消声器性能不佳,不过我们拿来之后改装了瞄准和供弹机构,虽然重量稍增加了一点,性能却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我圣诞节会回国,到时候有我那边的孩子来接手美国方面的事物。看在我的面子上罩着人家小孩子一点儿,不准欺负我们耀!”我笑着结果他手里的支票细细地看了,才把密码卡递上。现在银行转账也越来越靠不住了,还是不记名现金支票好。 汉斯看着我叹了口气,无力的垂下肩膀:“你别盯着支票就露出那种表情行吗?既然是你们耀的人,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不敢怎么样的……”和我呆在一起时间久了,汉斯的气质真的是丧失殆尽啊! “还有……”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汉斯突然叫住我“我一直在帮你找沈俊彦的下落,目前还没有。” “嗯,我知道。” 回宿舍什么都没拿,翻出护照直奔机场。我订了两张机票,打电话给小七想问问他是否和我一起回国,结果居然是关机!按照耀的规定无论何时何地除非有不可抗因素,否则绝对不允许关机。小七的不可抗因素目前也只有……算了算了,想到一些很黄很暴力的东西了。 刚一下飞机打开手机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心扑通一下加快了速度赶紧接起来:“喂,我是张琦!”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令人丧气的尖细女声:“是张彦之的家长吗?您好,我是他的班主任,我姓陈。”那种特属于小学老师的咬字发音像是一根针,悄无声息的戳破了我心里那个莫名升腾起来的希望。 “陈老师你好。”张彦之就是宝宝,宝宝很乖也很全能,我和老爷子说了让他呆在我身边。这样没有监护人的的孩子办一些手续更改监护人在我们的能力之下还不算太难,作为监护人我当然希望他做个心智健全的孩子,可是我也要上课实在没有功夫照顾他,好在这孩子会说一些中文,于是老姐提议把他放回国内。 至于宝宝的名字么……那是我起的,群众们的一致的意见是——太露骨了! “张彦之同学的成绩很好,只是有些不合群,我们刚举行了家长会,来的据说是他叔叔……但是,好像……”陈老师的声音有点尴尬有点犹豫,弄得我一头雾水。 国内场子里的事儿虽然都是叶碎管,可是孩子我可指望不上他,老姐在日本念书只有放假才能回来更甭提了。不过世界上没有不能解决的事,阿豹他老婆萧雯偶然见了一次宝宝,很喜欢这孩子。我就和他说能不能麻烦偶尔照顾一下,这孩子很听话根本不用人烦,阿雯果然一口答应。 萧雯没去,那应该就是阿豹去了,应该不会太离谱:“怎么了,张老师?”这年头老师就是烦,又不是考试挂红灯还要请家长谈话,我们家宝宝不合群就不合群呗。他要是合群了,我还真担心出点儿什么事。 “总之请你有空到学校来一下就是了。” 从小没被请过家长的本少爷,今天终于被当做家长请了,真TMD的沧海桑田啊!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乌七八糟的家长会其实变成了这样—— 萧雯:“老公,我今天突然有点事儿,宝宝的家长会你去开一下吧。” 阿豹:“嗯”其实心理活动是:家长会啊……我今天刚巧也有事,待会儿我叫几个有空的小弟去好了。 结果如此往复最后变成了—— 小弟:“……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儿子开家长会……话说你们谁记得是哪个班来着?” 小学老师原来是这样的啰嗦,这样的不厌其烦和喜欢说教,谁要是娶了这女的,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张先生?!”陈老师细细的一声轻喝把我从幻境中拉回现实“你家张彦之的这个问题啊……” “咳咳~~陈老师,您没有什么事要做吗?比如上课?喝水?”最让人无语的是她连厕所都没上啊!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养儿不孝何至于此,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很多家长被老师谈过话之后都要回去揍小孩,被折磨的啊!不过老子更惨,几乎全校所有的女教师都来围观过鄙人了,有的还拍照留念……不知道我们家宝宝以后在学校会不会被男老师排斥? 经我一提醒陈老师似乎才想起来:“对了,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你……” “陈老师你辛苦了,我走了再见!”再见你妹,我这辈子再来就是猪! 其实,人家只是想提醒你,还有五分钟学生就放学了,你可以体验一下接孩子放学。 “许志昊?!你也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时候家里应该没人,犹豫着不想回去,开车晃荡到附近的酒吧,却意外在门口撞见了许志昊。 这个季节才五点多钟天已经黑透了,许志昊拖着拉杆箱一脸的彷徨和失落,像是离家出走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孩。看他一张天然呆的面孔满是稚气未脱的清秀,如果不知那一身打扮和傲然的气势将他和高中生区别开,恐怕早有警察叔叔把他领走了吧,哈哈~~ “怎么,我们的学生会长模范生想学坏了啊?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叔叔阿姨看见你肯定特高兴。”夺过他手里的箱子不由分说放进后备箱,勾肩搭背托他上车。 许志昊扭捏着向后退了一步:“额,我回国事情,没有告诉家里人。” 我脑子有些短路,一时转不过弯来。 什么东西一进了天朝,就必然要加上点“中国特色”。就好比着酒吧,本来应该只是喝酒聊天的地方,KTV就该是唱歌的地方,舞厅就该是跳舞的地方,夜总会就该是……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哟~~琦少今天竟然带人过来玩儿了,帅哥啊!”薇薇安上来热情的招呼,这女人长得不算漂亮,但是身材真的没话说,打扮得十分得体,性感却不轻佻。说话应对玲珑八面,各方面都很撑得起场面,像她这种年纪又没什么后台的能在道上混出点名堂,可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许志昊书呆子木讷的很,点了点头有点脸红。他过节懒得回家,借口说学校放假时间和国内不一样,可怜兮兮的许公子这辈子估计还没无依无靠的生活过,一下子没了着落,刚好被我给撞见了。 我笑着拨开薇薇安的色爪:“你少调戏人家了,人家可是省政法委副书记家的公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都快三十的大妈了,还整天不正经,什么帅哥都敢调戏。 薇薇安愣了一下,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说呢……那我不跟你们聊了,琦少你还是楼上的包厢给你留着。那边还有点事儿,我先过去一下。”说着讪笑一下打招呼走了。 她的尴尬我能理解,想想必她以为许志昊是我养的小白脸呢,呵呵~~他那副呆样太招人惦记“发什么呆,走了。”我提溜着他的衣服后领子把还在发呆的许志昊拽上楼。 相比一楼的喧闹繁华,二楼静得让人差点以为是错入了另一个世界。厚重的木门隔开一个个隐晦的空间,身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轻手轻脚的来往于各个包厢之间,清一色彬彬有礼的谦和模样。当然还有少不了的,就是那些“公主”和“少爷”偶尔优雅的出现:“第一次来?”我轻声问到,伸手推开包厢门。走廊尽头有些神经质的纯白色调房间,和这个酒吧还真是格格不入。 “嗯……”许志昊就像是第一次和同学一起背着家长溜进网吧的小学生,紧张不知所措以后更多的是兴奋和好奇“这儿是你开的?” 这还真不好回答,我笑着想了想:“差不多吧,但也不能这么说,对不对林夕?”我笑着问拿着酒单推门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进来的服务生,一边朝许志昊介绍“咱们高中的学弟,比咱们小两届,在这儿打工。看看,我们学校真是风水宝地。” “琦少你又拿我开涮,许学长的照片现在还供在学生会呢,我还能不认识?”林夕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甜甜的,脸也比较圆,属于那种招人喜欢的小“琦少是我们老板的老板,今天还是vermouth?” 我看了看许志昊,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点上,一本正经的回答:“啊?今天拿两瓶茅台来好了。”人都说酒量是练出来的,我觉得这很没有科学依据。这段时间我也喝了不少,还是一喝就醉,但今天许志昊在这儿,我突然很想逗逗他。 林夕粉嫩的小脸儿都绿了,苦着脸嘴角抽搐:“张哥,你又耍我呢吧?哪有上酒吧点这个的。” “那就现在买去。”我微微冷了脸,林夕赶紧低下头不在辩驳,乖乖的答应了转身。 “算了,张琦……随便什么都行。”不出我所料,心软的好好先生许志昊果然开口求情“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一边挥手暗暗示意林夕快闪。 目的初步达成,我装作没看见放走了林夕。闷头打开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终究忍不住开口发问:“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都在改变,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 经过了那么大的震动,一下子失去五位numbers,说组织里一点没受影响那是假的。其他都好说,欧洲地区的事物没有了沈俊彦完全是一团乱麻。老爷子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是旧枪伤这种东西就是磨人得很。每天忙得没有时间思考,这也许就是如今这样生活的最大益处。 凑近烟灰缸弹了弹手里的烟,烟草灰白色的残骸落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烟缸里,有种莫名奇妙的美感。只不过……每次醒来就有种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的虚无感。 “这……”许志昊抓了抓衣角,脸红彤彤的不再说话,最终开口却换了个话题“这里,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那种……额……”许志昊思索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个自认为嘴合适的形容词“乌烟瘴气。” 我正在看香港那边做好的这个月的报表,听了这话忍不住大笑道:“哈——乌烟瘴气?呵呵~~那我待会儿带你去三楼看看什么叫乌烟瘴气,今天财政局的王局请人上这儿来玩,这个系统都是你爸的老部下,说不定能遇见熟人呢。”拿起遥控器转台成TV模式,画面里主持人一脸正气的正在播报我国当前大好形势。 我换台……还是这个,再换……再换……再换…… 擦!下一秒我和许志昊同时醒悟:“新闻联播!”七点一刻,你妹的现在是七点一刻啊!才离开祖国母亲怀抱多久,居然连这个都忘了,羞愧啊~~ “哟——琦少,你上这儿来看电视来了啊?”身后传来男孩子清越的嗓音伴着吃吃的笑声。不用回头,单凭许呆子惊艳的目光也知道是谁:“颜非,今天有空了?”合上笔记本缓缓回头。 颜非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上下,凌乱的短发几乎遮住了眼睛。五官单看每一处也只能说耐看而已,可组合在他那张惨白的有些诡异的脸上却有种难以言语的魅惑。修长的铅笔裤配上马靴,灰白格子的衬衣松敞着领口露出瘦削漂亮的锁骨,浅灰色的外套搭在右臂上。临近新年的时节,这副打扮看起来显得有些单薄。 颜非这样的容貌,你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他的美丽,甚至记不住他的样子,但一定会记得那种风情。他大摇大摆的走到我身边,往沙发上一瘫,拨弄着凌乱的刘海开始抱怨:“当然有空啊,临近年终了,那些有钱的大叔都在忙。剩下出得起钱买我的也就是些款少了,可他们用钱自己做不了主,让那个十来万的都磨磨蹭蹭,小爷我不高兴伺候了!”林夕巍巍颤颤地端着酒进来,看见颜非也在这儿吓得一哆嗦。也不和我打招呼,扔下托盘掉头就跑。 颜非打了声口哨,也不客气,自己拿了杯子到了就喝:“琦少你反正有钱,看在我帮你腐蚀过那么多正人君子的份上,吃你点儿不介意吧?” 看看这乱七八糟的就知道是薇薇安拿的主意,葡萄酒、威士忌、香槟、苦艾酒……还有几种我常喝的鸡尾酒,好么,他就差把酒柜给我搬来了。 颜非对于自己的职业向来是口无遮拦,倒是坐在对面的许志昊听得一愣一愣,冲着我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不会是……?”像许志昊这样家教和修养的优等生,永远也不会说出某些词。 “MB啊,怎么了?”颜非满不在乎的撇撇嘴,突然奸笑着起身,往许志昊怀里一坐“帅哥,我挺中意你的,反正我今天闲着无聊,算你便宜点吧?” “噗——”刚入口的红酒全喷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了,真是作孽!我被呛得不轻,再看许志昊,果然已经石化。颜非的穿着长相气质,说他是不出名的偶像明星有人信,说他是moneyboy?呵——还真不像。 其实客观的觉得颜非挺适合许志昊的,乖巧漂亮有职业道德,下了床就忘得一干二净。像许志昊这种出身如果要玩玩儿的话,找颜非绝对不会有任何麻烦。毕竟许志昊以后肯定是要接受他老子的安排从政的,作风问题什么的本来就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同、性、恋。只可惜许呆子可能一辈子都转不过弯儿来,不会懂得什么叫“玩玩儿”。 颜非不满的瞪大了眼睛,蹭的一下站起来“琦少!你笑什么啊,要是你我倒贴都愿意。啊,对了!你从来没带人来过这儿,这不会是相好的吧?我嫉妒,我表示强烈的嫉妒!”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套。自荐枕席的不少,但还真没有他这么直来直去的。笑着又点上一支烟,随口答应:“才不是呢,这我一特要好的哥们儿。你个小狐狸也少给我神头鬼脸,今天晚上跟我回去。” “真的?!”颜非开心的跳起来“琦少一定得说话算数,别又像上次那样耍我,人家多伤心啊!”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颜非接起来哼哼哈哈应了两声挂掉说“薇薇姐找我有点事儿,我先去一下,很快回来!”说完美滋滋的一溜烟窜出门去。 这小子!我这黑社会真是白当了,谁敢在我面前这么没大没小。随手点了几首英文歌,我懒得唱歌,只想听听罢了。纯白色的房间里,音乐似乎有了催眠的作用。 世界上能让人迷醉的东西,无非是酒精、、还有……爱情。 无意间一抬眼,发现许志昊那张脸黑得跟油田似的,立刻明白他误会了什么:“我和他开玩笑,你吃醋了?”倒不是嫌颜非脏,也不是一点需要也没有,只不过……没心情罢了。 许志昊深吸了两口气,呼出来,又深吸了两口。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出来。这家伙啊,就是太胆小了。不像他……纯粹的流氓一个。七八种酒混在一起喝,好像特别容易麻木。 许志昊好意提醒:“张琦,不要一边抽烟一边喝酒,对身体不好。”突然觉得这样的好学生,真的是烦透了!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思,不敢喝酒,不敢做那些所谓的坏事……像许志昊这样的人,恐怕自渎都没有过吧?有没有?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许呆子不出所料落了个大红脸:“唉?这个、不好……” “没自慰过?那接吻呢?”上前扣住他的下巴“要不要我教教你。”他那种级别的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何况我一吻他,他根本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了。 居高临下的占有和控制,嗯,和做爱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类似:“怎么样,还不错吧……你太紧张了……”我慢慢的松开他,这家伙真是太僵硬了,我该感谢上帝造出这么纯洁的人类么? 啪——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不疼,火辣辣的。许志昊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了一般从沙发上窜起来,头也不回的逃了出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今天果然是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我快疯了。 胸口的吊坠上还拴着条破破烂烂的链子,有着奇怪的花纹和莫名焦灼的痕迹。沈俊彦的手链,当时组织搜索时在距离事故地点三十海里的一块礁石上发现的。 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少了谁地球不转呢?只不过偶尔会……无聊得喘不过气来罢了。 一包烟抽完,我想我该回去了,明天早上远华有年终会议。 没法开车了,打电话叫个人来帮忙开车吧。扶着车门迷迷糊糊的想着,身后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颜非一脸狡黠的笑容,紧紧贴在我身上:“这下你逃不掉了!” “呵呵~~谁说我跑了?”摁住他的肩膀压在车上“这么急,那就现在吧?” “这里可是停车……啊!嗯~~好……怎么样都好……”颜非飞红了脸喘息着搂住我的脖子,浑身都在战栗“琦少,我喜欢你。”他大着胆子解kai我的衣扣,放肆挑逗。 这小子真敏感,吻一下脖子就酥了,跟个雏儿似的。我故意捧住他的耳朵吐气撩拨:“为什么喜欢我?” “唔……哈~~不知道,我只觉得你就像天使一样……啊~~不论男女,一不小心就会不能自拔。”颜非迷离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雾气,难耐的扭动着身体。我今天要是不上他,真对不起自己。 应该有种新的生活,对,没错!再这么下去,我会把自己逼疯的。 隐约的,是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是个高手。 “一段时间不见你还真是长进不少,没节操到随便找个MB在停车场就准备做?”来人的声音十分悦耳,浑厚的磁性中不失清亮,语气却冷得彻骨。 幻觉了吧……是幻觉…… “啊!”颜非惊呼了一声慌乱的推开我,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琦少,有人来了,我们回去吧?” 有人?真的有人?我缓缓转过身,一边扣上衬衫。眼前的人比我高出半个头左右,黑色的眼睛深邃得看不见底,刀削般坚毅的五官中透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像是一把千锤百炼的宝剑,刚中带柔。还是那副似笑非笑很奸诈的样子,要说有什么改变,也就是黑了一点。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是不是叫沈俊彦?”我想过无数种重逢的方式,因为我一直坚信他没死。可事实真的摆在我面前时,我居然如此的冷静“颜非,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走吧,乖——”我轻抚着颜非的头,他果然也就乖乖的离开了。 沈俊彦看着我,眯起眼看着我;我挑了挑眉,彼此都没有说话。我得承认,这情况确实……有点尴尬。知道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大家都说要“打倒现行反、革、命”吗?这个重点,就在“现行”上,就好比我现在。虽然我完全有权利这么做,我们现在既不是法律承认的伴侣关系,也不是情侣,只是前夫而已! 好吧,去他妈的前夫!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只有空烟盒,烦躁让人无语“你有烟么?”男人最常用的搭讪方式“对了,我忘了你不抽烟。上车吧,我先去买包烟,然后我们再慢慢谈好吗?” 沈俊彦三两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领口:“张琦,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还活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就是十四生气的方式。 “嗯,我……”我时机精确的晕了过去。 “喂!张琦!张琦你别吓我!”朦胧中听见某人慌乱的声音。 不为什么,太累了、喝醉了而已。我懒得开口,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NEW3 所有宿醉的人第二天醒来最后悔的事,一定是昨天喝太多了。后悔的原因不外乎两种,一是头疼欲裂;二是酒后失德。而不幸的是,本人两样都占全了,所以后悔得格外深刻。 “唉?唉——!你、你怎么……”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沈俊彦居然趴在我身边,和衣而卧睡得挺沉。沈俊彦慢慢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解释道:“少爷,你是不是不记得昨天晚上抱着我胳膊哭的淅沥哗啦的事儿了,你看现在还……”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果然!我赶紧松手。怎么会,居然变成这样,太丢脸了。话说回来老子居然哭了,不可能?!打从老子有记忆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流泪,但是眼睛确实肿的厉害:“咳咳~~你这么久怎么都没联系组织?你回来的事组织知道吗?” “我想给你个惊喜的,所以没通知任何人。”沈俊彦说到这儿抿着嘴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情“我之前受伤太重失忆了,被柬埔寨的走私船给救了,什么东西都丢了也无法证明身份。好在他们不认识我,心血来潮救下我还收留我到现在。” 都是因为我,都怪我不好,当初是我害了他……我心里只剩下这些。经历了那么多事回来,却看到这种事,沈俊彦倔强傲慢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肯定不好受。我心里一味的过意不去,也没去细究他说的话。反正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相信。 只是相顾无言,没有泪千行。 “额……”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倒是沈俊彦先开口“大小姐回来了,就在楼下客厅。” “真的,姐姐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赤着脚奔下楼直冲客厅。凯瑟琳回去了,家里又个个都是大忙人,本来拥挤的屋子一下子冷清得有些落寞“张越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赶紧离开身边尴尬的气氛。 “大小姐因为春假昨天就到家了,你回来的时候喝醉的不省人事……”沈俊彦淡淡的开口解释。 白色调的宽敞客厅里,女王气十足的美丽少女和满脸不驯的俊美青年疲惫的依偎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睡着了,手里犹自握着游戏手柄。张越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梦呓:“死人渣,今天姑奶奶非灭了你……” 我无奈苦笑,老姐果然是什么时候都能活得很好的那种女人:“房间剩那么多,他们怎么不上楼睡去?”一直没有对张越说出关于沈俊彦消失这么长时间的来龙去脉,这下倒省事。组织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姐姐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咳咳——”似乎是我的错觉,沈俊彦的脸一瞬间红了一下“大小姐说不要打扰我们,把二楼的卧室全都……空了出来。” 这个死女人……即便脸皮很厚还是忍不住微微撇开视线不再注视着沈俊彦,毕竟我们曾经——也许现在也依然非常相爱。只是我没有办法承认,也没有勇气舍身忘我的和他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是年轻人才会干的蠢事,而我的心已经很累、很老了,经不起那样的刺激。 想着该说些什么才好,至少让他知道再见到他我很高兴:“嗯,今天刚好我也要去香港,过去接手一下这几个月的材料吧。”犹豫了半天,说出来的却是一句最无关紧要又扫兴的话。 沈俊彦俊美的令人惊叹的脸上只有标准的恭谦“是的,少爷。” 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我们希望的是对方臣服于自己,依赖自己。 而最要命的是,无论哪种情况,都绝对不可能发生。 我的两个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其实不用接都知道,是关于沈俊彦行踪的。耀的情报工作毋庸置疑,但最优秀的人却只有站在我身边的这一个“少爷,发现十四的踪迹了。”伊莲平静的嗓音在成熟老练之中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距离我在停车场看见沈俊彦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 我该感谢上帝没有让这个男人成为我的敌人吗?扫了一眼身边的沈俊彦回答:“我知道,那家伙现在就在我旁边。” “额、啊?”伊莲吓了一跳,急忙道歉“对不起少爷,打扰你们了!”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我……我擦!尼玛每一个人都是这种反应,老子已经和这个人离婚了呀,也就是没有任何关系了,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而已!你们这群无知的围观群众到底知不知道?!话说伊莲还是清教徒吧,她就是这样遵守教义的么。摔了手机去厨房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去,烦躁、尴尬、宿醉加上欲求不满,本少爷现在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糟糕。 “唔?小琦,你这么早就起来啦?”张越迷迷糊糊的摸起来,揉着眼睛准备做早餐“快回去躺着躺着!真是的,沈俊彦这小子也太粗心了。我待会儿给你做麦片粥。” 这女人思想猥琐,可丝毫不妨碍其茁壮成长:“姐,做牛肉面吧,冰箱里现成的食材。” “驳回!你想死吗?”张越围着老土的蓝色围裙,乱糟糟的头发随便用橡皮筋一扎开始洗青菜“你男人借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回房间去了,你也跪安吧。” 真该叫这女人的粉丝来看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居然还是张家大小姐,如果不是她那张脸说出去有人信么:“张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两离婚了!”扶额,这种事情不说清楚,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啊?那你现在在和亚当的哥哥交往?”张越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掏出手机“那我得赶紧告诉亚当……” “没有,谁告诉你我和汉斯扯上边儿了?!”我已经快被这女人的无厘头弄疯了,果然一开始试图解释就是个错误。 张越满不在乎的把手机扔回口袋,继续洗菜:“那盂兰盆节放假的时候你去日本看我,汉斯为什么和你一起出现?你当我没看见你耳朵后面那个吻……”张越张开嘴吐出半个“痕”字,突然不说话了,生生把省下半个字咽了下去。一脸幸灾乐祸的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洗她的菜。 看她这表情我就知道,沈俊彦那来了。扭头,果然!又是这副似笑非笑的奸诈神情:“十四啊,找我有什么事?”假装镇定自若的连拉带拽把这家伙弄出了厨房,就算要发飙也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好收场。 “少爷,你看看这个。”沈俊彦倒出奇的老实,只是跟着我上楼,打开张越的笔记本调出一个文件夹给我看“这个文件夹设置了很高级别的密码,我觉得奇怪就花了点时间打开看了看,结果……” 是很高级别的3R啊,张越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肯定不是她自己设置的:“话说回来你破解密码的速度还真是越来越快了,我只不过和老姐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而已。” “只是稍微有点了解大小姐的记忆习惯。”沈俊彦看我我顿了顿又说“张琦,不用刻意找出话题来说的。” 我手一抖,差点按错键把文件关掉。他说的没错,两个人真的好不是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而是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虽然全是日文看不懂,但是这些数据和每张文件上三个菱形的山口组标识和北泽柔月的签名我还是认识的。张越怎么这么糊涂,居然参合到这些事里来!资料夹设定的浏览时间快到了,我嘱咐沈俊彦:“能把这个复制一份吗?” 沈俊彦解释:“这个有下载次数限制,动了会被发现的。如果伊莲在可能……”我瞪他,于是他只好改口“好吧,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完成。张越和北泽的关系向来不是一般的近,我莫名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张越虽说有时候神经大条些,对于道上的事也没有兴趣。但说到底她是我的姐姐,是耀的大小姐,不会是个省油的灯,这一点不会因为她是个玩画画的女孩子而有丝毫的改变。 像老姐这样的女人在上流社会的各种场合都是很受欢迎的,筱田键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交给了自己那位乘龙快婿处理。而北泽柔月无论去哪儿身边常常陪伴的大美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知佳子,而是“耀”的大小姐,这一点也是众所周知的。如果有人告诉我张越帮北泽柔月做事,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小琦,下来吃早饭了!”张越在楼下吼了一嗓子,隔着老远还能听见她对叶碎的唠叨“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脏衣服翻过来再放到洗衣篮里,我一不在家你照样不翻就直接往洗衣机里面扔!我告诉你,这样很烦的知不知道……” 示意沈俊彦继续,我下楼去吃早餐。叶碎像个老实的小学生坐在餐桌边,把头埋在碗里吃面一边听着张越训一遍机械地忏悔:“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没想到你突然回来,要是知道你回来,打死我也不敢啊!”帅哥的下场大抵不过如此,丢人,不形容也罢。 “我和你说话你怎么这么不耐烦,你还吃面?不许吃!”女人偏执起来确实可怕得很“你衣服上为什么有口红印子?我让你少抽烟,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有卧室的枕巾……”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面对某个男人的时候,都会有特别龟毛的一面。 本来想问的问题看来不适合提出了,不过也正好,老姐没心思去管她的电脑还有楼上的沈俊彦。拿了双筷子夹起面条慢慢的嚼着,默默围观桌上两个明明什么都不是,却奇怪的进入中年夫妻状态的货。 “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对牛弹琴。你吃吧,待会儿记得漱口。”张越说了半天一点儿回音都没有,自己也累了,坐下来吃面。说到底女人唠叨也只是发泄的一种方式,属于自娱自乐的范畴。 乌冬面里面加进了小青菜、木耳、虾仁、火腿丝、冬笋还有鸡蛋,鲜味和香气扑鼻而来。虽然味噌和柴鱼干让人感觉有些奇怪,总体来说还不错。张越经过现实的磨练,厨艺本来就不错,只不过习惯了日本的饮食,菜色都特别清淡。好在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熟的,而且花色很丰富。 “姐,在日本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夹起第二十六根面条送进嘴里,我假装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嘴碎半天老姐也饿了,吃起来一点儿风度都没有:“啊?那多了去了,上周我陪知佳子去做产检,结果那个医生啊……” “什么,筱田知佳子怀孕了?!”我和叶碎同时惊讶出声,打断了老姐的话。 张越一脸淡定地放下手里的筷子,抽出餐巾纸拭去嘴角的汤汁:“看你们这样儿,北泽先生和知佳子结婚也有一年多了,怀个孩子很奇怪吗?两个半月了,很健康的宝宝。” 张越和北泽的暧昧关系连老爷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我也以为……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我能不吃惊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断然不能说。 老姐看穿了我的想法直言不讳:“你们也太小看我张越了,知佳子是我的好朋友,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花痴到那种程度!” “额,不是的姐……”我试图解释,却发现有点儿心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行锁什么。连自己最亲的亲人,双胞胎姐姐都会怀疑,张琦就是这么一个人。套用某人的话来说,无情又恶劣。 “大小姐,能给我也盛一碗吗?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沈俊彦出现的时机刚好。他换了件白色的居家服,湿漉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他的房间、衣服和个人物品我都拿来洗干净整理好放在那里,好让他随时回来都可以回到原点,照常开始。不过他的个子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衣服需要重新定制了。二十三岁还能长高的家伙,真让人恼火。 “那是当然喽,本小姐做的嘛!”老姐答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叶碎借口帮忙跟了过去,真是个烂借口。 沈俊彦在我身边坐下,一言不发的递来一个U盘,我踹在兜里,一言不发继续吃面。他并没有真的洗澡,坐这么近可以隐约闻见他身上的汗味,淡淡的清冽的气息,一点儿都不讨厌。 “谢谢你帮我整理东西,我看见了,都很干净……” “没什么,送洗衣店就好了。”好吧,其实他两件Armani的西装被我洗坏了,谁让老子第一次洗衣服,我怎么知道那东西不能用洗衣机洗? 脑子里本来就很乱了,还有沈俊彦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现在再加上张越,真不让人省事!一点头绪都没有,真是乱成一团麻了。这件事还不能告诉爷爷,否则老姐就倒霉了。轻轻叹了口气:“俊彦……额,十四。姐姐的事情你先别声张,我稍后再……” “小琦,说什么呢?”张越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沈俊彦微笑着站起来接过老姐手里的碗,随口应付道:“少爷说待会儿和我一起去买衣服呢,是不是?” “啊?额,是啊。” 我什么时候和他说这个啦,感觉又被摆了一道。 NEW4 我对衣服没什么感觉,基本都是浅色系的衣服,而且也只限于从衣柜里拿出来穿的那种程度。要说自己逛商场去买,这种事情不是女人才喜欢做的事么。 “沈俊彦,这些衣服好贵啊!”沈俊彦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宰我,去的都是些不标价的店。签单的时候随便瞄了一眼,那数字瞎了我的狗眼。结果这家伙还说急着去见老爷子只能随便穿穿,有空了再说。 沈俊彦垂眼瞄了我一下,拎着我风衣的前襟说:“这有什么的,你身上这一件,价钱就比我们刚才买的要多一倍。” 啊?我下意识掸了掸衣服,向来都是每一季初,下人把现成的衣服拿过来,或者老姐帮我买。早知道这么贵,一定好好珍惜“噗——”正在心疼,猝不及防沈俊彦一声嗤笑破坏了我的心情“我说张琦,你还是这样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小气。以你的收入,完全没必要。有时候看你一出手就是上千万,眼睛也不眨一下。” “要你管,我喜欢!”那些钱都是有用处的,不一样啊!耀虽然赚得多,但是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你们这群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营业员小姐在角落里讨论了半天,终于选出最漂亮的一个代表走到沈俊彦面前,含羞带怯的询问:“您可以试一下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为您做调整和适当修改。” “那就麻烦了。”总是被这样围观他难道不感到别扭吗?! 一米九的身高,东方人少有的身材刻意锻炼之后越发的挺拔匀称,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出肌肉流畅的线条。加上无可挑剔的外貌和伪装完美的绅士风度,到哪里都是通杀吧?啊……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不知道有没有交新的女朋友,男朋友也说不定啊,我还是神游。 手臂突然被拉了一下:“想什么呢?”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拉进了更衣室。 “想男人。”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转身欲走。男人的衣服换一下需要两个人么,一想到这么多天我担心他完全是自己找罪受,人家可能抱着美女逍遥自在得很呢!我浑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想再多呆一秒。 身体一轻失去了重心,头碰到隔板上:“你疯了,这儿可是……唔……”这里是从售卖的衣柜中间隔出来的一小间,从里面关上暗门,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个挺宽敞的更衣室。但是这样的设计,隔音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你非得这样考验我的忍耐力不可吗。”沈俊彦束住我的手拉到头顶,凑近我的耳朵缓缓吐气“我又不做什么,少爷,你在期待什么呀……嗯?” 这混蛋!有本事手就别乱摸,本少爷的豆腐都快被他吃光了。想开口怒斥,声音却不争气的发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武力上没实力抗争,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门外传来关切的问候:“不好意思,刚才听见响声,您没事吧?” “没事。”这该死的地方装了三面镜子,开什么玩笑,是自恋狂设计的么“你够了吧,放开我!啊~~”我低声警告他。没有人会喜欢看见自己被非礼得衣衫不整的样子,而且是被自己的前夫非礼,我也一样。 沈俊彦修长的手指直接分明,食指上有经常扣动扳机留下的茧子。虽然他仔细修饰过,可是当这双手在敏感的后腰上游走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觉还是格外能调动情欲。胸口、脖子还有腰肢,抚摸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甚至连亲吻都没有,不要这么丢脸啊。大口的吞下唾液,强迫自己按捺下那种感觉。 嘴唇被手指挑开、蹂躏,唾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够了?是觉得不够才对吧,你不是想让我吻你吗?”沈俊彦恨恨地说着,有些咬牙切齿“你真是个……你难道……”话说了半截,终究没有继续。他眯起眼睛捏住我的下巴,舔了舔嘴唇,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狠狠吻上来。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定会讨厌这么随便的我,他想问我难道没有男人我会死吗?对于沈俊彦这样骄傲的人来说,不吃回头草是基本原则之一,何况还是被别人“吃过”的回头草。 我搂着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不管什么理由,这一切都太甘美,由不得我拒绝。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暧昧炙热的气息,我们拥抱着变换角度不停地亲吻,直到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呼——呼——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不像你可以抱女人,没有那么多‘只是爱上的人恰好是男人’这样浪漫的借口。我就是个常人眼中的变态,只有被男人上,被男人亲吻才会有感觉,你明白了吗!”捂着胸口喘息着对他低吼了一通,整理下衣服不顾形象的冲了出去,直奔停车场。 钻进车里砰的一声锁上车门,抱着头开始无限懊恼。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呀!气氛那么好,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吃了沈俊彦啊~~擦!虽然那儿隔音是很差,而且也是个丢人的地方,但也比现在要好啊。扯开外套风衣的扣子,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扯掉了两颗,不禁叹气。浑身难耐的要命,真他妈的该死!要知道变成这样,一开始完全不让他碰就好了。 难道要向沈俊彦那家伙低头?才不要……找个人上床什么,还不多得是?脑子里想的全是些让人浑身发麻面红耳赤的东西,不行不行,我要冷静。 手机响了,是阿豹打来的:“我是张琦,有什么事吗?”临近新年又是周末,总是是非最多的时候,必须打起精神来。 “额,琦少。是雯雯找您说话……”手机明显被抢到了另一个人手里,紧接着萧雯略显沙哑的女声传来“琦少!你也该把宝宝接回家住两天了吧,我和阿豹小夫妻两不方便倒没什么,这样对孩子心理健康很不好你知道吗!不是我说你,做家长的不能这么……死人你掐我干嘛,我说两句还不能说啊?” 也对,当初说好了星期天把宝宝接回家里来的,最近一忙已经有一个月没去了。萧雯虽然喜欢这孩子但也不是个办法,这孩子我完全不担心他的心理健康问题,但是我担心他威胁别人的心理健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是忘了,你们现在在家吗?我去接一下宝宝。” “我给他报了钢琴课,还有半个小时下课,你去接他吧,就在少年宫。” 钢琴课吗?现在好像挺流行的样子。我个人是挺讨厌家长给孩子报补习班或者所谓的兴趣班的,我小时候也从来没上过这些课。老爸老妈不待见管我,而爷爷总觉得学这些东西是浪费时间。也对,我们是混黑社会的不是什么贵族呢,不需要这样多才多艺。但是彦之这孩子在某些方面的培养太过了,也许是该让他接触点文艺的东西……如果他不讨厌的话,请个家庭教师吧。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复合了一遍手里这个季度所有军火生意往来的账目,就快到下课时间了。还没有享受过家里人来接送放学的待遇,我就要来接孩子了,真是有点儿搞笑。门口的家长越来越多,也有孩子陆陆续续的出来,我这才发现,我的这辆车似乎……有点儿太显眼了。 远远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人堆里,张越在日本专门给他订做的白色骑士服,穿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突兀的感觉。也许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关系,宝宝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出一个头。再加上身形步伐都与众不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张彦之!”我挥手示意他过来,结果这臭小子居然头一低装作没听见冲相反方向走了。 养儿不孝,老子很让他丢人么?摔门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用时五分钟捉住张彦之同学,拎着后领带回车上。周围的大爷大妈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所幸他没有喊救命,否则我一定会被警察叔叔以涉嫌绑架逮捕的。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你老子了?”口袋里掏出烟叼一根点上,被这小子一闹心情倒没那么烦躁了。 死小子从包里扒拉出一本《苏菲的世界》,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开始看,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模样。我没辙,只好先开车,一边继续搭讪:“这本书看得懂吗?” “我看不懂的东西有很多。”宝宝抿着嘴很认真的说道“按照柏拉图的说法,人体由三部分构成,头、胸、腹、人的灵魂也相对的具有三种能力。“理性”属于头部的能力,“意志”属于胸部,“”则属于腹部。”他顿了一下继续“属于肚子,这也太狭隘了,那要是……” “行了,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虽然我很想说这不属于你这种年纪的孩子该讨论的范畴。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圣人生活的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所以有时候就别去琢磨了。”这小鬼,意外的难教育啊,不像我小时候那么乖。 他点点头又撇撇嘴,似乎是明白了,又有点儿不屑。 我到底是该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杀手、优秀的继承人还是普通的孩子?第一个他已经达到了,第三个么……目标也有些太遥远:“说说你的钢琴课吧,怎么样,喜欢的话就把老师请到家里来吧。” “老师长得挺帅的。”张彦之抬起头又打量了我一下“不过还是配不上父亲。顺便说一下,车内禁止吸烟,在未成年人面前吸烟是不好的。” “靠!你怎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谁教你的?”掐了烟头扔出窗外。 张彦之老实交代:“是姑姑,她说让我留意替你找男朋友。” 我……家门不幸…… 回到家,张越看见宝宝开心了好一会儿,折腾了一番之后买菜去了。叶碎晚上还有事,沈俊彦不知怎么的还没回来,我实在和张彦之没什么好聊的,只好把最近研发的样板拿出来给他玩:“这款手枪比SIG的火力要猛的多,NIJ三级的防弹衣在有效射程之内也会被射穿。加上新型的碳纤维材料结构改进,整枪只有九百多千克,比一般的警用手枪还要轻,使用起来非常方便。”这是私底下偷偷和俄罗斯的国防出口公司弄出来的东西,连老爷子都还没看见实物,倒让他先瞧了。 宝宝接过去三下五除二把枪拆成了零件,一脸严肃的看了一遍:“确实很好,但是这种撞针的设计也太老土了……” 对于枪械的热爱,和环境没什么关系,只要是男人有三样东西一定喜欢——武器、车还有马。 “正是这种钛撞针才能保证射程和杀伤力的兼备,不像传统的SP2022,一旦遇到突袭时简直弱的要命。”沈俊彦一边说着,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走进来,自顾自的从客厅的角柜底下找了个花瓶。洗干净灌满水,把花插了进去。 张彦之站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见过你,好久不见。你是叫……?” 宝宝虽然年纪还很小,却已然有股迫人的气势。 沈俊彦悠闲地从厨房舀来一小勺盐搁进花瓶里,抚弄着花朵眼神含笑道:“唔,你就把我当做,你爸的追求者之一好了。” NEW 5 “总之来说事态便是如此,对外不需要太多的说明吧。”当初被老爷子痛骂一顿至今记忆犹新,从来没见过爷爷发这么大的火。虽说我担保过沈俊彦这家伙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挂掉,嘛……算是我有先见之明吧。又会被骂一顿是必然的,但也还是要硬着头皮来啊。 话说回来,沈伯的反应真冷淡,无论是十四遇到危险的那个时候还是现在都……怎么说呢,无动于衷?置若罔闻?我说不好,只不过那绝对不应该是一个父亲听闻这种消息应该表现出的态度。 老爷子一言不发带着玩味的神情托着下巴盯着我看,弄得我浑身别扭。额,这气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numbers的全员基本到齐了,还有香港部分的张叔和德叔,他们虽然不属于耀但好歹也算是咱们的人。爷爷您看会议什么时候……” “这种事情我不需要考虑吧,以你的习惯一定是计划周全后才回来问我的不是吗?”老爷子狭长的眼角笑起来布满了细细的鱼尾纹“而且我决定了,这次会议我不出席了。” “唉?这怎么可以!”简直是开玩笑,这一堆人没有他老人家怎么镇得住。老爷子也不说话,就这样喝着茶悠闲地看着我看着我……然后我终于招架不住崩溃:“好吧,这些是交给我好了。”那副似乎是微笑,却明摆着冷冷算计你的表情谁受得了。 “我就知道琦是个优秀的好孩子,行,出去吧。” “是。”转身带上门,才发觉似乎又被坑了,好不甘心……梦想什么的,不过是欺骗小孩子的说辞,但说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并不是没有。但要说身不由己也并不妥帖,命运弄人,只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除了在美国救急充数的科西嘉和亚伯,本来就在香港的言非叔和萨普林娜,其他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香港。就连常年流窜于全世界负责联络军火交易的查维斯都回来了,这位人物我还从没打过照面儿呢。该催崔叶碎让他提前脱身了,否则到时候被老姐盯上他来不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还有伊莲和米兰达,这两位也都是神隐…… “少爷——”手里用黑莓发着邮件,漫不经心的考虑着事情。前方突然有一个硕大的不明物体高速扑来,一下子撞我怀里。 Seven?也只有他:“你还知道回来!关机六十个小时,你很快活啊?” “不是啦,我被人绑架了、绑架!”小七气鼓鼓的向我申诉“坏人把我手机扔了,少爷你还怪我,哼~~” 绑架他?不用问都知道了,一定是劫色吧。 “对了,少爷。改天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啊啊啊啊~~~鬼啊!” 冷静点,不要发出那么凄厉的惨叫,下人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十四你也是,以后没事儿就不用走路那么轻了。”seven完全不知道关于沈俊彦的消息,乍然被从身后消无声息的那么拍一下,确实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个克夫命丧门星怎么还不去死啊,我擦!”猫科动物受到惊吓后的反应肯定是炸毛。 沈俊彦照样是一脸淡定的微笑,朝我微微躬身道:“明白了,少爷。”继而一脸无辜和莫名的发问“您刚才有听见什么东西嚷嚷吗?好像还会说人话。” “尼玛老子宰了你!” “啊?!不好意思,看不见二等残废。”沈俊彦低头看了看,带着一脸恍然大悟微笑着道歉“谁让你今天没穿高跟鞋呢,以为是走廊扶手就扶了一下。”什么是二等残废呢?十六岁的男生身高却只有一米五五,这个应该就叫做二等残废吧(摊手)。 “姓沈的,老子今天绝对宰了你!” “我会等你补完钙的。”沈俊彦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毒舌,只要他愿意,一口气噎死你都是便宜的。 谁都知道身高是他的精神上的致命一击:“闭嘴,难怪少爷休了你!啊啊啊!” “行了,都多大的孩子了。”远处高挑的金发美人婀娜而至,冲沈俊彦轻轻点了点头后低声询问“少爷张成涵和傅宝德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见不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上次姓冯的死了我也并没有新调派什么人,好处给他们两均分了。还能有什么事,莫非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会啊,耀在香港虽然控制着这些扛把子,但我们自己并不在这里获利,只是利用香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周转罢了。找我有什么用,我还能给他们变出来?脑子里转了转,还是决定见见再说:“好,我这就过去。” Seven一如既往的热情,小猫一样见着熟人就扑:“老师,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可倒霉了,刚一出来遇到的不是人渣就是变态!当然了,除了少爷。” 萨普林娜露出所有母亲那种溺爱的笑容:“那也不错啊,好了,快回自己房间把行礼收拾好吧。我在你枕头底下放了礼物,有大惊喜哦!” “惊喜?不会是蜘蛛、四脚蛇、鳄鱼之类的……惊吓吧?”小七对自己这位老师显然十分了解,抑或是童年阴影至今心有余悸。 “放心吧,绝对不是!”美女灰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真诚的光芒“少爷,就在前面的第一间会客室,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先告退。” “嗯,好……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一茬儿“他们是来找我还是来找老爷子的?” “原本是来找帮主的,后来我告诉他们帮主最近身体不适,一切事物由少爷全权处理。” 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笑着答谢:“知道了,谢谢你。” “我的荣幸。”萨普林娜微微欠身,留下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发出的啼嗒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转角。 我想顺便说明一下的是,最后小七确认那“礼物”确实不是蜘蛛、蜥蜴或者鳄鱼,而是一条正宗的喜马拉雅白头蛇,这么稀有的品种,真是可喜可贺。 沈俊彦和我的眼神同时收回,落在了彼此身上:“比起那些无谓的猜测,你更担心的是被他们瞧不上,触动了那些蠢货狗胆包天的野心,由此引起麻烦吧?”对于我的想法,沈俊彦大多了如指掌。 要驾驭和领导他人,靠的不仅是力量,还有矜持、胆识和觉悟。不过那些气魄,可不是武侠小说上说的“霸气外露”什么的可以了解的,呵呵。杂碎就是杂碎,对付他们,不需要什么王道:“十四,平时我一个人出去,那些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的,大概有多少人?” “专门暗中保护少爷的……我也不清楚,以前好像是五个。” 这些人果然都是保密的吗,连沈俊彦都不清楚,那就算了。 “怎么,少也要用人?” “是需要那么二三十个,最好是咱们的嫡系,能吓唬人有演技那就更好了。” 沈俊彦抚掌轻笑:“巧了,多了没有,二三十个倒刚好有。” 张成涵和傅宝德难捱的坐在会客室里,好像屁股底下坐的不是柔软的真皮沙发还是尖锐的钉板一般。这也不怪他们,腊月天里穿着毛料西服呆在温暖如春的空调房里,被二十来个手持半自动步枪的彪形大汉死盯着,谁也不会感到惬意。 不过,我倒是觉得不错,趴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悠闲地吃一刻钟的橘子,对我来说实在是难得的清闲。对于那两人的种种暗示、小动作,我自然是选择视而不见。 “琦少……”还是傅宝德先开口。 他原本是卖水果的出身,以前道上人都叫他“水果老四”,耐心自然比张成涵这个商家出身的要差些。 橘子……水果老四,哼~~现在他发达了,恐怕早都把这绰号给忘了。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嚼完、咽下:“德叔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可等半天了。二位有时就说吧,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话不说让人猜,那他就憋着吧,多来那么几次就知道好好说话了。 “少爷……”张成涵有些急了,想必是怕傅宝德抢了他的风头“其实是因为……” “别急,张叔热了吧?先把外套脱了吧。”直起身子端正的做好了,我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你们看,我刚从大陆过来,各种事情忙得很。我又年轻,又不周全的地方,还要两位长辈指点帮衬着点儿。” 傅宝德一听这话果然喜笑颜开,连声道:“好说,好说!嘿嘿~~少爷,上次那姓冯的死了之后……”张成涵突然猛地咳嗽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冯叔啊……”我轻笑“他可是晚辈的熟人呢……我腰上这个疤便是拜他所赐。”掀起衣角,腰眼处圆圆的一小块肉白色的狰狞疤痕清晰可见“二位也是冯叔的熟人?” 冯叔死是因为不自量力的背叛,在凭力量生存的世界里,弱者死,背叛者死! 齐刷刷枪上膛的声音震的任何人浑身发冷“少爷误会,少爷误会了……”张成涵赶紧赔笑,刚才还彼此挤兑的两个人,现在又抱成一团儿了。 最终他们什么都没敢说,闲扯了两句不相干的,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 “够他们喝一壶的。”沈俊彦笑着从门外进来,挥挥手示意站在屋内的守卫全都出去。 某些人就是天生适合混黑道的,就算回炉重练,回到复活点加红加蓝继续开始也能玩得十分顺溜。沈俊彦在柬埔寨懵里懵懂的混了半年,居然也有了些名堂,刚才那些人都是他从当地带出来的。 好虽好,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过我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嗯,是啊。差不多到晚饭时间,我们走吧,也好和老爷子说说这里的事儿。”即使我不说,沈俊彦也不是笨蛋。当初我为什么执意和他分开,原因他很清楚 晚饭后洗了澡,随便穿了件衬衫在宅子里晃荡。太阳一下山,仆人和帮中的兄弟,包括守卫都尽量回避,只有少数留下听候调遣。小七和艾伦煲电话粥,萨普林娜给她的蜘蛛洗澡、安德烈大叔在花园里喝啤酒……总之,似乎只有我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去了阁楼上的图书室,空气清新许多景色也美,可惜全都是老爷子的藏书。哲学、武器、医学这些方面的书,有些无聊。宅子里到处都装了摄像头,连我们的浴室和卫生间也不例外,奇怪的是这里居然一个都没有。随手挑了一本,爬到窗台上翻看。宽敞的六页窗视野开阔,窗台有半米宽,半躺在上面看书有一种随时都会掉下去的错觉,非常新鲜又慵懒的惬意。 看了几页有些烦躁,随手打开一扇窗。香港特有的冷风呼呼的鼓进来,清冷却又柔和,书页被吹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有谁在里面吗?”伴着一阵很轻的脚步声,那个我从刚才开始一直躲着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穿这么点儿在这里看书,想得感冒?”他有些恼火的上前,脱xia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清冽的香气,像是冬天松树梢上雪花的味道。我一瞬间失神,随口问到:“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知不觉就过来了。”某人当然不会承认他滥用私权调看了监控录像,知道我在这儿,于是他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尾随狂跟踪至此。 对话似乎陷入了僵局:“嗯……这上面挺窄的,我没法让给你坐。”好的我承认,这是一句废话。 可是我太低估有些人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利了,沈俊彦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有个好主意。”说着上前将我拦腰抱起,用抱公主的样子把我这个将近一米八,体重一百三十五斤的大男生抱在怀里。 “沈十四,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要喊人了!” 他不温不火的微笑:“你喊吧,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喊‘非礼~~’。” NEW6 一个人的漠然加上另一个人的苦衷, 一个人的忠诚加上另一个人的欺骗, 一个人的付出加上另一个人的掠夺, 一个人的笃信加上另一个人的敷衍。 爱情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 可是,一加一却不等于二, 就像你加上我,也并不等于我们。 这种叫的情啊 如果你忘了苏醒,那我宁愿先闭上双眼。 我不知道爱情是否天生与苦楚相伴,但爱上一个人必然会心疼、会遍体鳞伤、会奋不顾身。你心里充满了他,也顾不得是否公平抑或他是否在乎你,便是刀山火海也要一头扎进去。对于我这种自私的人来说,是没有资格爱上一个人的。 “混蛋,你胆敢……!放开我!”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至少要表现一下本少爷反抗的决心。 轻笑着热气呼进耳蜗里,沈俊彦很无赖的拉着我靠在他身上,各种豆腐吃了个遍:“哦?敢怎么样?”说着十分邪气地笑了笑。 真让人不爽,就你会笑么,被晒黑了显得牙齿白有那么值得骄傲?窗户可是开着的,这样在窗台上纠缠,下人一抬头就看见了我还要不要脸出来混:“你干嘛看见我就纠缠不清!流氓!” “我是流氓,那你不是流氓头子?”沈俊彦攒着我的腰和他身体的某处紧紧贴在一起“我也想对少爷礼貌点儿,可是它不想。”这……老子这是遇人不淑么,虽然我早看穿了这家伙闷骚的外表下完全是个色情狂,现在还是有一脚废了他的冲动。 下唇被轻轻含住,柔软的舌头来回舔弄的感觉让整个口腔里的唾液莫名增多了起来。我有些抓狂:“喂,沈俊彦,麻烦你调戏人也专业点好么!”拧好被搂得过紧的腰,跨坐在沈俊彦身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张琦你冷静、冷静……心里默念三遍之后,还是果断吻了下去。去他妈的理智,不就是来一次吗,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很急色?”沈俊彦喘息时用微微失神的眼睛盯着我,浅笑着呢喃。 我有些恼怒的拔出配枪顶住他的后腰:“闭嘴,给本少爷暖床的多得是!”对,没错,老子是急,可也用不着他废话! “这么快就和汉斯闹僵了?不会啊,前两天还在一起吃饭。啊呀,那家伙该不会是不行吧?” “比你行!”我堵上他的嘴,继续刚才那个吻。沈俊彦居然意图反抗,被我用枪警告了。这真的很荒唐,因为我想也许我一时控制不住变成了我“强暴”他,那可真是史上最大的笑话。 很难受么,我知道。我完全知道你怎么想的,十四。我吻你、我抱着你、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让你不由自主的想到汉斯,想到我和他,甚至是其他人在一起的样子,对不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离我远点儿,离我远远的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天气只穿着牛仔裤和薄薄的长袖衬衫的我,竟然浑身热汗。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我漂亮的小豹子变成饿狼了。”居高临下看去,沈俊彦深褐色的眼珠笑意中笼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还有,你该不会以为,这儿只有您一个人带着枪吧?” 不好!我倒忘了这岔,这家伙……“嘶~~”手一酸,枪已经脱手了。 “沈俊彦你个XX,你敢乱来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啧啧——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下巴被轻佻的勾起“警察叔叔教导我们,遇到歹徒不要急于反抗。满足对方的要求,事后收集好证据报警……”沈俊彦一脸温和谦逊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讲解着“该怎么样,少爷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 “你……”好,这一局算我败给他了“行了,这回算我愿赌服输!” 上前一把扯开那家伙的衣服,踮起脚凑上去吻他,却见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少爷,你这是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那架势,就好像他是纯洁无暇的女高中生,而我是欲行不轨的猥琐大叔,着实令人发指。 我擦!正要暴打他,却见他又换了一副嘴脸,伏在我耳边轻笑“难得你这么主动,是杀必死么?这里的话腰会有点疼,先凑合着,回房间我再给你揉。” 我半个滚字含在嘴里还没骂出来,门口的动静吸引了我和十四的视线——“少……爷……额……”可怜的小守卫憋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把所有话憋了出来“我们在底下看见这上面很难得窗户好像开着灯也亮着生怕有什么意外就来看看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真的……” 我都知道,你不用在这里COS复读机。看看现在我把沈俊彦按在墙上的模样,再加上我们两衣衫凌乱。以我对这群无聊到发霉的大男人的了解,不用半个小时绝对就会衍生出一个足够YD的故事:“喂……”我松开沈俊彦,凝视着那不幸撞了大运的家伙“认识我么?” “当然。” 我指了指沈俊彦:“那他呢?” “认识认识。”小鸡啄米的点头。 “我们两在干嘛?” “偷情……噗——啊不是,看书……看书!”乖孩子坚定地回答“没什么事属下就……” “嗯,你走吧。”我起身朝门口走去,自然有人乖乖的打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回头冲站在原地面色不善的沈俊彦笑道“回头别忘了给我揉腰,呵呵~~” 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快走两步出门回房间,可以想象他脸色发绿的样子。 我愿意他一直误会我,甚至离我远远地才好,继续回到他以前那种生活去。我太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喜欢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跟我在一起,迟早他会被我再害死一次。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心情比之前的许多天都要好了许多。看来当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对于男人来说,偷情有益于身心健康? 咳咳~~其实对心脏不好,刚才我也吓得半死,问心有愧啊。 “少爷,中东又有新订单了,你来看下啊!”接起手机,传来小七粘腻慵懒的声线。 “这么多numbers在这儿,这种小事你们随便谁去就好了。我烦着呢,别来招惹我。”真是的,养着他们吃闲饭么,难得来这么齐好歹也让我支使一下。都这个时候了,饭也吃了澡也洗了,完全没有要工作的心理准备。 显然这种想法不是我一个人有,小七在手机里开始耍无赖:“少爷~~他们大懒推小懒推给我,我也在洗澡嘛~~人家不想做事。再说军火什么的我一窍不通,白痴十四不在之后一直都是您来的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阻止他继续废话“发到我邮箱吧。” 其实我的理想状态是无为而治,什么事情都甩手不干,专门调理调理他们,让他们帮我做就好了。但现实太过悲催,老爷子当上甩手掌柜是真的,我完全被剥夺了人生自由也是真的。 开电脑怎么能不挂QQ?挂上了必须隐身,当然顺便也要去空间里转一圈。这个点儿大多数人都在线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沈俊彦竟然也在……他对我设置的是隐身可见。 【在吗?】敲出两个字,想想又觉得自己废话,删掉重新输入【刚才开玩笑别生气】似乎有太软了。【喂,帮忙看个东西。】犹豫了半天还是输入这一行,敲了回车发送。其实这种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熟悉和细心,半个小时就能核对完毕。 没回。 不管他,打开文件输入三遍验证密码,电脑切换成全屏显示。为了防止资料泄密,聊天工具被自动强制关闭。 说到底中东就是世界金库,有石油有黄金,还有宗教极端分子。山姆大叔在那里彻底凌乱,一遍遍的“清扫”各种可有可无的恐怖分子,恐怖分子也要反清扫,于是繁荣了明里暗里的军火交易。 草草扫了一眼,还是平常那些……啊!好烦! 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退出文档重新打开QQ。这家伙……还是没回,切!居然还下线了,挨千刀的,难得我主动给他发消息,居然敢……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我什么人,爱回不回的,无所谓。 门铃响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找上门来,爷真是命苦:“来了,等一下。”把电脑设成待机,起身跑去开门。 沈俊彦……难怪不回复我,九点了跑来我房间干什么?毫不犹豫,关门。 “哎,在QQ上找我说话,见了面倒不理人了?”流氓动作就是快半拍,我稍微顿了下已经被他挤进来“你不是有东西给我看么?” “现在没有了!”所谓做贼心虚引火烧身咎由自取,大抵就是我这副德行。 沈俊彦自己进了房间,叹了口气说:“张琦,我们两的距离,已经远到必须用即时通信工具才能对话的程度了吗?” 我无语,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这个死相,反正我有些话只有在QQ里才好意思说。 “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恢复记忆,从柬埔寨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回到大陆……回到你身边。不是为了……”他上前一步抱住我,把头枕在我的颈窝里“不是为了和你住在一栋房子里,还要用文字来联系的。” 我想听你说话,因为文字是这样苍白。 我想拥抱着你,因为记忆是这样脆弱。 如果什么都不能拥有,至少鲜活的声音……至少真切的皱眉…… 俊彦,你哭了吗? 不是的,也许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既然这样,不如还是回到你失忆的时候好了。”我苦笑,这不是电视剧里温情脉脉的场面。大团圆的结局,主角回归误会消除表白心迹,然后圆满收场。 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痕迹,表明了心迹之前的坎坷就会一笔勾销,未来的障碍就能全部解除?不会的,我们都不是听童话的宝宝了。 “忘记了……是不错。可是,那样我就没有资格继续待在你身边了。”沈俊彦松开我,转过身低头苦笑“比起一无所知的呆在某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更愿意这样……被你折磨。” 折磨? 彼此彼此。 “又到新年了,中东的那些家伙是不会让美国的驻军开心的。叫我来是为了看新到的订购武器清单吧,是这个吗?”沈俊彦指了指我的电脑岔开话题。 呼~~我心里松了口气,上前输入密码重新读取文档:“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只是既然你回来了,有些事情还是重新交接给你比较妥当。”人生不能整天忙着离愁别恨明媚忧郁小清新……黑bang什么的,永远不差事情做。 进展很快,因为十四无论是账目核对还是对于军火种类的熟悉都比我强多了。这家伙是数学强人,八位数的运算心算一下就脱口而出,比我这种“理白”按计算器都快。 “没什么,都正常,少爷觉得有什么欠妥的地方吗?”滑块拉到底端,沈俊彦抬起头来询问我的意见。 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哪儿呢?我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就这样吧。给德国和哥伦比亚方面回复,让他们准备发货,毕竟这是人家的'‘年货’,赶时间呢。” 公事处理完毕,又尴尬了。沈俊彦起身告辞,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琦啊张琦,人家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你怎么还能这样自掘鸿沟?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不近人情?呵——谁知道。 “沈俊彦。”嘴巴不受控制,自己出声。 他转过头来,静静地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该死!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做我的情人吧,也许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但至少……” 砰——门被重重的甩上,他走了。 果然生气了,我在干什么啊……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却突然觉得抽烟都嫌烦,三两下把手里的烟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和我不一样,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活一天算一天。他这个人有时会显得世故、奸诈、圆滑,但其实最认真不过。我刚才的话,让他感到屈辱了吧,情人什么的。 如果我还是当初那个修饰伪装后平淡无奇的高中生,他也就是沈俊彦,十七岁的年少轻狂。觉得喜欢就在一起了,这么简单……多好。 NEW7 “早上好!”天刚蒙蒙亮,被人一把掀开被窝,谁这么大胆,找死啊! 刚想骂人,定睛一瞧却不由愣住:“老姐,为什么你会在这儿?裹着羽绒服的张越气喘吁吁的拖着个红色拉杆箱,那兴冲冲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刚下飞机。当然旁边还有个少不了的叶碎,胆战心惊一副欲言又止可怜样。 “怎么,我不能来吗?我一个人在大陆太无聊了,过来过圣诞节顺便看看爷爷啊!难道就你是爷爷的孙子,我不是他亲孙女?”道理是没错,可以前也没见她有这闲心,中国人过哪门子圣诞节?叶碎在一旁弱弱的插话:“少爷,我拦着大小姐,可是她执意要来。”像是怕我骂的似的,这小子一直低着头。 我知道,就你也想拦得住张越那倒奇怪:“没什么,姐姐是该常来看看,这儿一直空着你的房间呢。这会儿爷爷应该已经起了,先把衣服换了吧。这屋子里空调开着该热坏了,”打铃叫两个女佣进来,带老姐去她的房间收拾行李换衣服。 张越大大咧咧的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她自己能搞定,一边翻看着我的房间絮絮叨叨:“你不要抽烟了,还有咖啡也少喝,难怪你吃多少都长那么瘦。对了,我上次给你的复合维生素让你天天吃的吃了吗?啊,在这儿,你居然都没开封……bulabulabula” 我无奈的微笑,嘴上全部应承着。老姐真是的,比老妈子还唠叨,爱操心……亲人的温柔,应该就是这样吧? “少爷早,大小姐早!大小姐,这些就交给我们吧,这边请。”说话间,女佣已经到了。也不管张越多别扭不好意思,半搀半拖的把老姐拉走了。 叶碎的目光一直跟着到了门外看不见的地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看着我的脸色小心问道:“少爷,没什么事我也不打扰您了。” “叶碎……”站起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赤着脚就这么走到起居室给自己倒了杯水“张越是我唯一的姐姐,也是我最亲的人,你知道吧?” 叶碎一声不吭跟着我走到起居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暖气太足,他局促的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唔……这是自然……少爷什么意思?” “我和张越虽然是双胞胎,但从小姐姐就更加受到周围人的青睐,受到的宠爱也总是比我多得多……女孩子就是比较招人喜爱呢,对不对?”我微笑问询。 叶碎一脸茫然的点头,显然不明白我想说什么。 我慢慢地喝下杯子里的水继续:“小时候我不理解,后来我有点懂了,不单因为我是男孩子要坚强,姐姐是女孩子更需要保护,还因为我是【耀】的继承人。是没有资格……被任何人喜爱的……没有人会喜欢顶着这么个名头的小孩。”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所谓‘生来即罪人’大概就是这样吧。爸、妈,我就那么讨厌么……思绪开始混乱,不由得握紧拳头:“叶碎,你从十一岁进组织,到现在也十二年了。我说的那些,你不会否认吧。” 叶碎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竭力装出一个笑容:“大家对少爷都很……敬爱。” 呵呵~~敬、爱么?“姐姐虽然一直很受宠爱,但却是个非常温柔的好女孩,善良又为别人着想。也有任性的时候,非常恶趣味,看待世界的方式却异常简单……我一直对自己发誓,绝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污染。除了血缘之外,绝对再不让她和【耀】有一点点瓜葛!你懂吗?”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回卧室。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该换衣服洗漱去老爷子那儿了。 叶碎慌忙解释:“少爷你误会了,我和大小姐并没有……” “我没有暗示什么,只是告诉你一些我想说的话罢了。”我看了看挂钟,六点“你赶飞机过来一路上也累了,快收拾一下去,老爷子每天六点半准时早餐,迟到了想挨骂吗?” “少爷,叶碎只是想说……我清楚自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少爷不必担心。” 房门被叩响:“少爷。” “进来。” 一个女佣躬身推门而入,正是刚才被指派去服侍张越的两个女仆中那个年纪稍长的那个,手里拿了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少爷,大小姐带来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在这里了。”说着奉上箱子还有钥匙以及一张清单。 手机、PSP、各种充电器、防身用的小电棒、电热水袋……女人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嗯,还挺周到的。不过我记得老姐有一块白色的欧米茄手表,你们怎么没上心?”那是我上个月送给老姐的。 “回少爷,大小姐的行礼衣物都细细检查了,并没有见到手表。” 兴许是张越心疼贵没戴吧,回头问问“好,我就不看了,你把这个送下去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把清单留下,钥匙和箱子递回去“对了,姐姐做什么呢?” “我们服侍大小姐洗漱穿戴后,就带她去帮主那里了。” 这样肯定是聊聊天然后吃过早餐后才可能回房间了,我暗自松了口气:“那让他们手脚快些,确认之后没什么问题还是收拾好了原样放回去,不要让姐姐知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张越不是[耀]的成员就要被盘查,谁也不能例外。 一转头,发现叶碎还没走,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怎么,还杵在这儿,有话要说?” “没有。”叶碎拎着东西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发问“你连张越都……不相信吗?” 相信,我当然相信“只不过怕她被别人利用而已,我说过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这也算……一种保护吧?”过分的亲密并不能让彼此的感情更加牢固,有些距离的谨慎才是正确的抉择。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无谓的信任,只有事实才是唯一,否则不论是你、还是你深信的那个人,都会被这种无用的感情所伤害。 今天的早餐人特别多,可是却异常安静。吃的时候安静,吃完了更安静。老爷子喝着茶悠闲的看着窗外,余光却撇着我说:“以前都贫嘴的很,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自上而下没人接话,只有站在一旁的沈伯微笑着随便回了句:“不想说就不说了。” “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没什么活动吗?”张越倒是开口先说话了,老爷子没有向大家介绍她,想来也是认为没有必要,再说就这长相谁看了会不清楚? 组织中倒是有些基督徒,香港当地历年也会应个景什么的,但真要庆祝……难道要开联欢晚会么?让这堆人……扫一眼桌上的人,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时坐在桌子右侧的萨普林娜笑眯眯的冲张越发出邀请,问她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出去逛街。张越那种国人平均的英语水平当然没听懂,倒是seven先兴高采烈的答应:“好啊好啊,今天肯定有很多打折活动什么的,我也去!”接着又翻译成中文告诉老姐。 张越有点儿犹豫,我也不好替他作答,倒是爷爷居然开了口:“难得休息,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都各自随便吧。” 太好了,他们放假我也可以稍稍轻松些,回去上上网看看漫画然后睡一觉。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宅。我注意到桌上所有的人都是松了口气的表情,但只有小七喜形于色的跳起来欢呼:“耶~~太好了!我先不吃了,回去准备下,老大、少爷还有各位回见!”这小子,就他沉不住气。 不过,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seven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家,在家里还有什么需要掩饰的? “行了,你们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起身朝门外走去“小琦你跟我过来。”他走到我身后的时候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悄无声息得吓了我一跳。 “是。”我看了看盘子里刚吃了一口的吐司,无奈空着半饱的肚子跟着离开餐厅。 很多人说我和老爷子非常像,比老爹还要像,但我却不这么觉得。如果要形容他这个人的话可以罗列出一大堆词:六亲不认、素食者、隐形偏执狂、夜猫子、轻微洁癖症患者……这些和小爷都扯不上一点关系。像我这么和平友爱的好少年……咳咳~~被自己呛到了。 正是早餐时间,走廊上没什么人走动,老爷子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昨天中东的军火清单你给十四看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是,我觉得他应该慢慢交接回原来的事情,所以就这么安排的,我也一起看了,有什么问题吗?”之前已经和他说了沈俊彦的事,不会再问才对。如果说是想八卦我和沈俊彦的关系,那也不是他老人家的性格啊。 “没有,随便问问而已。你的假期还有大概一周吧?” 五雷轰顶!居然会在老爷子嘴里听见“随便问问”这样的话,要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微笑算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额,是还有五六天。” “那正好,我要出去几天,你替我看着这群家伙,年会什么的也拜托了。”说话间已经到了走廊尽头,是爷爷的房间“就是这样,你可以回去了。刚才早餐还没吃饱吧,回去继续吃。”说着自己进了房间就要关门。 开什么玩笑,让我缓缓:“这、那……您是要去哪里?”这不是把我扔火上烤吗?这么突然就闪人,太武断了! “你真想知道吗?” 看这样子我还是不问的好:“额……现在不想知道了。” “很好,那回去吧。”门轻轻咔嚓一声锁上,表示这件事情再无回旋余地可言。 神游回餐厅,走在路上我就越想越气,这怎么看都像个阴谋。给其他人放假施点小恩小惠,然后自己顺便开溜,坑死我了……最他妈的是,我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吃完了! 安德烈大叔正腆着肚子乐呵呵地和查维斯聊着什么,叶碎和沈俊彦作为晚辈也在旁边听着,看见我来了,大叔招呼我:“少爷,你也去吗?” “什么?商量什么呢?”我借机偷偷打量了下不曾相熟的NO17查维斯,之前只见过几面,现在仔细看果然是标准的英国人,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不列颠性格,在组织里这么多年也一直只是不咸不淡的。 沈俊彦把玩着手里一把七八厘米长的小匕首笑着解说:“大叔说今天他请客喝酒,让我们都去,少爷你去吗?”我们这一班人几乎都叫安德烈大叔,他也很乐意被这么称呼。 这样的活动不太适合我,不过去一下也无所谓,这么多人呢。本来想睡觉的,被老爷子一搅和也没了心情:“好啊,那晚上见!”正说着,我手机响了,是汉斯打来的“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转身走了两步接听,毕竟走太远也显得欲盖弥彰,何况这并不需要隐瞒。 “放假回香港还是大陆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永远悠闲而有条不紊。 不由自主朝后看了一眼:“在香港,怎么,有什么想套的话?” “你又来了,我到香港了,你要不要过来?就在国际机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等你半个小时。”看他那样子,一副爱来不来的口气,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说话这么拽了? 不知会任何人就跑到香港来,这家伙想干什么?我想了想答应:“好,我马上就到。”挂了手机招呼了下大叔他们:“实在是抱歉,我临时有点事必须出去一下,改天我请。回见!”摸摸口袋车钥匙和钱包都在里面,我也就不回房间整理仪表了,直接让保镖把我的车开过来。 “少爷急着出去需要人跟着吗?” 汉斯这个样子又不在电话里说什么,想必是找我有火烧眉毛的事情:“别让他们跟着我,有事打我电话。”不叮嘱他们,回头还是让人偷偷尾随我, “是,您注意安全。” 会是什么事让汉斯跑到这里来?圣诞节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很重要的日子,之前听他提及要回意大利旧宅去和家族里的人一起度假,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越想越不对劲,上车刚赶着要发动,车窗玻璃却被人拍了几下。 我叹气,要下车窗,却见小七笑嘻嘻扒在车窗外:“哟——少爷,着急出去?” “废话,有什么事快说,借钱还是借东西?去我房间自己拿,车不借,我今天有事,用你自己的。”看他那无事献殷勤的样子,翻来覆去不就那几件。 Seven立刻收了笑容装起可怜:“少爷真冷淡,人家不是找你借东西,是想把一样东西在你那放一放。今天和大小姐一起逛街,被她发现我就惨了。”说着递过来一个淡蓝色的小盒子。 “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给我。以后不准用‘人家’来造句,没事就滚吧。“被老姐看见就惨了的东西是什么?我瞄了眼盒子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说明,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专业词,也就没再留心,随手揣兜里。 一路安安稳稳开到机场,抱着满脑子胡思乱想一边打汉斯的手机一边四下搜寻他的身影。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看见他一身欧洲退休老头的旅行打扮,头上裹着纱布在喝咖啡的时候,还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NEW8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可能慢慢变淡,但是不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却无法因为时间而有所改变,甚至会愈发的疏远。就算在怎么努力,也只是亲切些的朋友,却无法成为情侣。也许传说中的缘分,真的存在于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掌控一切。 “你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大摇大摆跑到我这儿来,信不信看你一个不爽给你送海里。这里是亚洲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不适合你们黑手dang。”我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一边无聊的调侃着汉斯。这家伙一个人带着伤跑来,怎么看都是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耀居然一点都没听到风声,奇怪了,是突然的袭击还是被逼宫了,如果把这家伙卖了会有多大好处? 香港的道路有些狭窄,却意外的通畅,正值九点左右的高峰。一辆辆汽车首尾相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在路上行驶。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这个城市鼓动的心跳,我漫不经心的掂量着自己身边的男人价值,腾出一只手来在身上摸索着寻找烟盒。然后才想起昨天全被我扔进垃圾桶了,只好悻悻作罢。 汉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失魂落魄得让人几乎忘记他曾经是多么令人胆寒和忌惮的教父。我现在是他唯一相信的人,可以这么认为吗? 肚子好饿,不管怎么说先吃点东西再说,汉斯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也饿了,飞机上吃的东西全市糊弄人的。查看四周拐进右边的一条巷子,那里有个停车场:“我饿了,吃东西去吧。别的先别想了,有我在包你没事儿!” “你也不问一下就帮我,惹上麻烦怎么办?”汉斯终于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是啊,小爷也觉得很不值,但他这样的人的确有投资价值:“我不是很理解你们欧洲人的想法,但是在我们这里,不论什么人出来混都是要讲义气的。”我笑着耸了耸肩“其实我们【耀】的概念是和这个扯不上边的,我自己也没有舍己为人的豪情,做生意图利而已。我觉得你身上有利可图就帮你,这有什么奇怪的?” 汉斯傻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张琦一般,果然连他也觉得老子就是个见利忘义不择手段的小人! “你坐这儿随便叫点儿什么东西,我不吃的东西你都知道的,我去买点东西五分钟就来。”吩咐了一声也不等他答应我就转身出去,到不远处的药店买了绷带、纱布和处理伤口的药,然后一路小跑着回去。 汉斯脱了那件咖啡色的夹克,里面是一件浅灰色的开司米线衫。都说穿灰色可以显得一个人大气,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而他就刚好合适。面对桌上的食物他并没有胃口,反倒显得有些不安。 “往里面坐些,绷带取下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坐在他身边捧着他的头看了下那伤口,好像是被锋利的东西蹭到,削下挺大的一块皮,看着都疼。不过好在伤口不深天气也冷,还用不着去医院处理。 他用很平淡的语气大概叙述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虽然没有细说但总结一下应该就是——他那可爱的弟弟亚当和他闹翻,居然背着他联手家族里一些有心思的家伙勾结甘比诺家向他发难……不,其实说白了是要他的命。 亚当这样的呆小子竟然会这样,我也有些吃惊。汉斯皱了皱眉头轻轻叹息:“其实我有些察觉,可是我没想到这小子真有这个胆量……是我太武断了,还以为他只是个小孩子。” 人类总是在反抗父权,弑父是人类的天性,推翻那种象征夺取一切,神话的开端和终结莫不围绕于此。为弟弟支配和安排一切的汉斯,也许从来都不了解亚当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说他恨我不允许他和你姐姐接触,限制他的自由、剥夺他的人生……”汉斯摸着刚换好的绷带垂下眼油然道“这不过是他的借口,男人做什么总爱用女人来做借口。他该知道,如果两个人都是真心的,谁不允许也是没用的。而且他如果还想让自己有一点争取到张越的机会,就不该蹚家族里的浑水!” 漂亮的女人引起的幼稚仰慕,似乎永远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些麻烦却不能通过这些女人得以解决:“你的事我不好说什么,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总不能把他往我那儿带。 托圣诞节的福,所有酒店都是客满,打电话联系了阿辉好不容易才在深水埗找到一套房子,干净又方便,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最重要的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张琦,你不用这样的。”汉斯坐在客厅中央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他回来了,我们之间无聊的游戏也就结束了吧?” 这个他不用多问,显然是指沈俊彦,我不知道和汉斯这样的相处方式算什么?恋人游戏?绝对不是。如果说我利用了他,也许还有那么一些靠谱,但现在呢?也许我也会良心发现,有些许愧疚吧。 与自己相关的则选择强者,与自己无关的则选择弱者,可我已经如此混乱:“汉斯,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同情你的意思。刚才不是说过了,交易而已,有你在才有我的利益啊。” 身体落入结实的怀抱,一点儿都不温暖,反而冷得让人颤抖,一如我自己的身体。汉斯从背后紧贴搂住我的腰,淡淡的气息洒在我的后耳和颈窝,有一股淡淡的麦草般的香气:“也许我不该说这种话,尤其是这种时候,显得太狡猾。但……他能做到的,我也能;他不能给你的,我依旧可以。”一字一句坚定的誓言,都仿佛山间挥之不去的悠远钟声。 沈俊彦就像一把锋利的名剑,藏于剑鞘之中时毫不起眼,一旦展露锋芒便耀眼得难以名状。而汉斯更像无尽的黑夜,安稳的、静静地包容吞噬一切,危险难以捉摸,但又完全可依赖其安歇。 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物以类聚”,我和汉斯或许是处在一个集合中的元素。可是我太冷、太无聊,相似的冰冷就算靠的再近也无法取暖,只会加深彼此的寒意。与其如此,我宁愿被切碎一万遍,毁灭得粉身碎骨。更何况,事实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我转过身,反搂住汉斯的脖子:“我知道,我和沈俊彦不是早就结束了吗?这么久以来,你也该清楚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可是我爱你,这点无可辩驳。” “那是你的错觉。” “不会的!第一次从监控里看见你微笑着清除掉安东尼,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无法控制的……” 肩膀被捏得生疼,我忍不住轻叹:“可是你没办法和我上床,对吧?你和男人做不下去的,汉斯,你不是个同、性、恋,这点是没法改变的,你喜欢我却对我产生不了,这种感情能称之为爱情么?” 汉斯愕然:“我……我……才没有,只是没想过……” “那就试试看?”我和他身高相差不大,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接吻什么的,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那些和女人做也没什么区别,只要克服下心理障碍就好。可是真的脱了衣服看见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身体,正常男人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吧? 汉斯阻止我去解衣服的手,试图推开我;“喂,你不用……”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有那么多情妇不急色老子很急好不好,实在不成就给我乖乖躺那儿,我来还不行吗!”真是火大,既不三贞九烈又不是雏儿什么的,做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汉斯关系暧昧,担这么个虚名我至于么?! 触及处是手感极佳的身体,可惜僵硬了些。我思量着要不趁此机会压倒这家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看他的情况绝对不会失手,只是一想到要上他,却不由得有些兴致索然。跨坐在汉斯身上,脱掉身上的衣服随便丢在一旁:“马上要吃午饭了,在那之前结束吧?你不是说沈俊彦能给我的你都能给吗,他每次一定做得我腰都直不起来,你行么?” 细细把玩汉斯的面庞,意大利男人的轮廓果然都生得不错,眼睛的颜色也很好。那样的挑拨的话,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可汉斯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尽量躲避我的触摸。 “遗憾,我说得没错吧,你果然对男人没感觉。”手机响了,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阳台走“我是张琦,什么事?” “少爷,德国收到昨天的订单了,马上发货。在起航之前,您是不是再最后确认一下?” 电话那头应该是查维斯的声音,我想了想也对便答应:“好,二十分钟左右回来。” “啊!十四已经去接您了,刚才有报告回来说您在深水埗……” 我擦!绝对是该去拜拜天后宫了。下意识低头朝阳台窗外看了一眼,沈俊彦果然正带着那种经典的不温不火的表情倚在车头看着我。我倒忘了,阿辉本来就是十四的手下,自然听他的话。吊诡的,还是老子提拔他做的堂主,就这么出卖我,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我很快回来,别随便出去,在这里任何人都不敢动你。”我只好翻出自己的信用卡扔给汉斯,嘱咐了一句匆匆离开。 需不需要这么狗血啊!想想就觉得头皮都麻了,负心汉阿负心汉陈世美啊陈世美,虽然这些和我都不相干,心理压力总归是有一些的。 “完事儿就走,不多温存一下?这样也不怕他生气?”有时候我很佩服沈俊彦,此刻你仔细地观察他的脸,哪怕一个毛孔里也没有所谓愤怒、嫉妒、仇恨之类的情绪存在,完美的温和恭谦由内而外似乎如此的由衷关怀。可其中的深层意味,往往需要很久才能体会。 我没有理会,自己打开后车门钻进去:“你有空说废话,那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似乎听见了他磨牙的声音,哦也,终于完胜一把。 车行驶良久他才叹息道:“对于你来说,感情是不是很幼稚可笑的东西?” 似乎是自己发问,又或是在向我问询,无论怎样我都无法作答。 订单再三确认后终于还是确认发货,卖武器给恐怖分子当然要尽量小心再小心,出了差错可不是给你一个差评就能了事的。 不放心汉斯一个人呆在那里,可我又急于知道意大利那里伯纳诺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动,现在情况如何。至今为止毫无风声太奇怪了,伯纳诺家的教父被赶下了宝座,这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事儿。思虑再三还是先去看看汉斯再说,刚才那样对他的情绪更加不利,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我的车没开回来,只好再拜托沈俊彦送我。 “这么急着去见他?刚回来,午饭都不吃。” 对于这种有些捻酸的口气我有些意外:“这和你没关系吧?”说着自顾钻进车后座。 脖子被一把掐住,整个人被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沈俊彦表情阴冷的盯着我,一字一顿:“要我说多少遍,有!关!系!” NEW9 我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关系?沈俊彦你少笑死人了,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我们两曾经做过吧?对了,你还是我的第一个……” 一巴掌,居然是一巴掌?!一拳也好,捅一刀也行,可我居然被人扇了一巴掌,开什么玩笑“你还是我第一个男人,感觉还真不错,以前我经常……” “你闭嘴!” “为什么不说,怀念一下不好吗?对于用过的东西,我的评价似乎轮不到你来让我闭嘴。”我想我绝对是气疯了。 柔软的唇瓣堵住唇齿,暴虐的吮吸带来清晰地痛楚,老子他妈的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正真强吻,真是不好的经验。挣扎无济于事,只好逮住侵入的唇瓣,尽量狠狠地咬下去。 咯吱~~肌肉被咬破的声音微弱而清脆,血腥味瞬间充斥在整个口腔中。强吻停止,十四撇开头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我知道有些咬得重了。谁让他竟敢这样对待本少爷,他活该! “啊——!”左肩上一阵刺痛,这混蛋竟然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可怜的衬衫又被撕坏了……妈的,得回去换衣服才能出门“你闹够了吧,让开!”手里的发弹管顶住他的肚子,这是从他送我的那支德制手枪上拆下来的,可以单独使用,藏在手心里极难发现。 沈俊彦不为所动,轻佻的抚摸着我露的肌肤,舔去上面的血迹:“我不,你真忍心杀我?” 不杀你,只是给你开个洞而已。一咬牙推动弹簧处的插销,却意外地怎么也推不动。手腕被拧住,衬衫一下子被扯下,束缚住被攒在身后的手腕,整个人被翻转过来,窘迫的趴在座椅上。我心知不妙:“混蛋你干什么,动我一下试试!要么小爷今儿就真死你手里,要么你等着瞧!” “你还真舍得开枪!对别人随便谁都可以,对我却要讲原则!”沈俊彦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刚才如果我没卡住你的撞针,我现在就又死一遍了!” “你如果不认为我会开枪,你会卡住撞针吗!” 都是自私的人,何必互相斤斤计较。 沈俊彦沉默了半晌突然轻笑:“反正横竖也是死,不如选个好点的,你不是不在乎么?” 该死的车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老子他妈的就这么倒霉!外面那群白痴真是白养他们了,我进来这么久车子还没开出去,他们就不知道进来看看?!被人压在身下毫无反抗能力的一件件剥掉衣服轻薄,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姓沈的,你真有个性就把老子在这儿做死了,否则我让你一千倍的还回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被自己以前的情人强暴的家伙说这种话,时候想来还真是可笑。 腹部一阵灼热的疼痛,内脏仿佛绞到了一起,呜~~忍不住闷哼一声弓起背,这么狠狠的一拳实在有些熬不住。手里的武器在那一瞬间被夺去,撕裂的疼痛和屈辱随即蔓延遍了全身。全身只剩下一件被扯得破碎的衬衫,还被……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我和沈俊彦的关系,也许依旧是主仆吧。还被自己的下属摁在车里侵犯,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屈辱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这样子的眼神真是久违了。”沈俊彦凝视着我凝视着暧昧地微笑。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强暴我,而我脸色发青。 对,脸色发青!下巴被枪抵着,右手手腕脱臼,双手被束缚在头顶,身体最难堪的地方被粗暴的占有。没有亲吻、没有前戏、甚至连爱抚都没有。惩罚式的交合无论对谁来说都不会是一种享受,肌理撕裂的声音几乎清晰可闻。侵入一份份的加深,疼痛也在一点点加剧,浑身似乎都随着一点点的深入疼痛的颤抖起来。可这不是重点,最让我怒火中烧的是居然有人胆敢这么对我,而且还是这家伙!如果可以动弹分毫,我一定毫不犹豫把身上的人撕碎! 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凉:“滚——!”我承认身体不受控住的开始恐惧。该死!老子怎么会有这种弱受设定,被人压在身上为所欲为,开什么玩笑! “对不起少爷,这个命令,我拒绝。”说着热吻落下。 毫不客套、与温柔沾不上边儿的热吻。不,应该说是撕咬,嘴唇碾压厮磨着,舌头在口腔内肆意搅动,驾轻就熟的挑逗着那些弱点。 极力回避十四的触碰,努力挣脱他的钳制:“你他妈的做就做,又来这套干什么,恶心!”突然又显摆什么柔情蜜意,谁有耐心和你捣鼓什么虐恋情深?! 下巴几乎要被捏碎了的感觉,血腥的气息溢满了嘴唇:“每次看见你这样,几乎让人有钟拜倒的冲动,可是……”沈俊彦轻轻舔去唇边的血迹“有时候又有种想把你完全毁掉的冲动,看看你屈服失败的样子……” 如果换做是别人,我也许会委曲求全,在实力不平衡的状况下先保持理智和冷静,把自身损失减到最小。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他,所以我没法冷静理智的判断。沈俊彦啊沈俊彦,你这样对我让我觉得很冷,知道么。 “那你就试试看好了。”我挑眉,冷冷对上他的眼睛。 对于我来说没有失败,要么自己死,要么别人死,仅此而已。 好痛、好冷、好难堪……这样算是惩罚的话,之前什么的就算是还清了吧。 气氛一下子凝固到不行,这算是什么,可以快点结束么?!不要用这种方式一刀刀凌迟:“怎么,明明想做不是吗?明明我们两都是无可救药的混蛋,温情脉脉念着以前情分不忍心什么的就免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爷给你这一次,记好了。” 凑上冰冷的嘴唇,我想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自然的抬起腿,可是浑身几乎虚脱的状态已经不容许这么做了。好像流了不少血呢……在心里苦笑,张琦你这样是何必呢,折腾自己。 迷迷糊糊中身体被解kai了桎梏,紧紧拥依偎着着的怀抱带着麦草一般清冽的气息:“求你了,张琦,别这样……别再这样,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危险? “我快被你逼疯了。”沈俊彦略显暗哑的嗓音颤抖着。 嗯,差不多吧,一个人生黑暗心狠手辣的专业骗子和童年扭曲被父母遗弃的冷血动物,这样的组合如果会幸福才奇怪——按照光荣伟大正确的世界观不该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喂~~你想再表白一次么?”像个怨妇一样无理取闹,莫名其妙的生气、嫉妒,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也许也很想确认,很矫情的确认一遍……你还爱我吗? 会在乎吗? “我……” “好了!”我用虚弱的声音打断他“FUCK!算你狠,我想我们应该先去找一下肖垚,否则我真的会死在这儿。”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擦点药就可以的好吧,智商健全的孩子请不要相信脑残的小说。 “啊!”发现不妙的某人第一次像做错的小学生一样手忙脚乱。 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也讨厌洁癖医生,只可惜我的血型特殊,而向我这种倒霉催的职业又难免受伤。所以我每个月抽一次血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就放在组织里专门的医生肖垚那里。今天很不幸,我因为些丢脸的事而不得不见这个一天换六套衣服洗三次澡和无数次手的变态洁癖。 “所以说我最讨厌变态基佬了,你们这样很容易得那A什么什么知道么!可恶……到最后还没做,扯什么呢?!就是来浪费我时间的么?少爷你血又用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别再忘记来了。”处理完毕,炸毛肖还在不停的唧唧歪歪。都说洁癖的人比较神经质,事实证明果不其然。 沈俊彦低头假装咳嗽,一向伶牙俐齿的他今天理亏没话说。 我笑着伸手去刮肖垚的鼻子,调侃道:“肖大夫,那照你这么说用嘴就是最安全的喽,我说你是不是……”当初作为和叶碎他们同一批选拔的新人,肖垚资质不足却在医术上一点就通。拿不了杀人刀只能拿手术刀,也是种宿命吧。 肖垚脸红的发紫,炸毛到像被电过一般“烦死了!我讨厌别人碰我!特别是同性恋,哼~~还有那边的混蛋优等生,考虑切腹谢罪吧。我洗澡去了,真是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有这种恶趣味了,其实逗逗爱炸毛的小孩儿很好玩。手机一直静音,多了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几条是老姐的问候,还有一些是组织里请示我去哪儿了,最多的还是汉斯给我的电话。 “汉斯……嗯……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耽误了。我待会会让放心的手下去……相信我,可以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虽然帮助汉斯并不是我的义务,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以我的性格,只要条件允许,便绝不会有赋予他人。 可是汉斯的语气中,怎么也掩饰不了那种失望。我知道我的解释没什么用,如果我是他的立场,我也会如此。 都怪这家伙……蔫蔫儿地挂断手机,叹了口气。还没回过神来,手机就被抢走:“喂!你干什么?!” 沈俊彦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搁在门口柜子的抽屉里:“你今天休息,组织里有事会打给我,不许你接电话!” 呵~~他倒神气起来了,该发脾气的是我才对:“你以什么身份阻止我,沈十四?情人?我告诉你,今天你怎么伤害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沈俊彦脸色瞬间煞白,我接着说道“可是我也做过伤害你的事,足以让你一辈子不原谅我的事,这样我们也算扯平了,对吧?” 人们是因为喜欢,在一起开心才厮守在一起,但如果总是让别人感到伤心,被负面情绪缠绕着该怎么办? 明明痛苦也要揪住对方不放,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沈俊彦异常的沉默倒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擦!别纠结了,差点忘了问一件很重要的事。手机给我,我还得再给他打个电话。” 沈俊彦眉头微皱:“不就是那家伙从意大利被轰下台的事情么,问我不就得了。” 哦……嗯……啊?!他怎么都知道了?连我都刚知道,一知半解的……不对,原来这家伙什么都知道! NEW10 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样的爱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对待方式。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纯真,但也不是有些偏激的看法中所说的那么肮脏不堪。老子天生就是零号,只能喜欢男人,对于女人产生不了荷尔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不管是男人和男人,还是女人和男人,每个人都是有选择的。随便谁都可以什么的,就不能称之为爱情,甚至不能称为人类了,对吗? “不是说好了不搅进别人家的事情里去的吗?五大家族的事情有多复杂,掺和进去会有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沈俊彦半倚在门框上,一只脚来回磨蹭着地面。看得出来他很不安,这种小动作不符合他的风格。 兄弟萧墙,这种事情外人本不好参与,可要说我和汉斯算朋友吗?恐怕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奇怪的是似乎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卖他。也许,这就叫同病相怜吧?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部下出卖,被仇家追杀,天下之大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如果我也有那一天,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拉我一把? 不知不觉走了神:“十四……你说像我们这种人,有什么可以绝对信任和依靠的吗?”无论什么似乎都成了利益最高,如果说组织中主从的契约关系是绝对的话,那组织又是什么? 道义是要讲的,可现在出来混和做生意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耀】的资本和别人略有不同而已。我不知道什么是一定要坚持的,为了组织什么都是可以的牺牲的,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这点。可是……张琦,你真的能一丝不苟的照做吗? “你可以信任我。”耳边不可思议的传来好不犹豫的回答“利用我、出卖我、抛弃我……不管怎样,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沈俊彦修长的眉眼平静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十四……俊彦~~”在心底里叹息。 褪去绚丽的外壳,其实我们什么都是不是,曾经以为总有什么可以拯救我,后来才明白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温柔而改变。我们可以冷漠,但能不能不要选择这样的气氛。忧伤、寂寞、惆怅之类近似中二的字眼,我张琦实在是无法接受啊! 扯太远了,凝神凝神,聊正事:“帮我和肖垚要一辆轮椅,我去一趟汉斯那儿。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就这样,你去吧。”三言两语打发走某人,否则我怕真会感情失控。 沈俊彦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你身体不舒服,我去就好了。” “你敢向我发誓你不会把汉斯封进水泥块沉到海里去?” “……切,总之你少和那家伙接触。” 给他点好脸色又得瑟起来“十四,你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么?” “不敢。” 看着他灰头土脸离开的样子不禁莞尔,气场什么的,每个人都会有变化的时刻。对某个人特定的、短暂的一小会儿。 我们总该相信点什么,宗教、偏离主流的价值观、某个人……总要相信些什么,否则还有什么能在这个荒芜的世界上救赎我们这些罪人? 汉斯虽然被助手和亲信出卖,但他在伯纳诺家多年的威信是不可动摇的。重振这个没落了近半个世纪的古老家族,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但最危险的事亚当勾结了外人,五大家族一直以来勾心斗角,每年为了抢地盘都要火并好几次。这样的机会被他们逮着了,恐怕最糟糕的并不是汉斯的死活,而是黑手dang多年来五家共分天下元老会掌控的局面一朝被打破,我们的世界……不,普通人的世界都会变得一团糟吧? “真严重啊,果然不是坐视不管的时候,要不怎么会让狐狸一样的你都出手了。”通风口处传来了让人非常火大的声音,这么不乖,如果这不是我家孩子早让拖鞋抽肿了。 臭小子,你真的确定要这么若无其事的出场“我是狐狸你算什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张彦之推开通风口过滤网一身尘土的从天花板上跳下来,除了他也没人能钻这个防御漏洞了,话说这里的安全级别,就算开一个特种作战团来也拿不下来。 “我路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该我问你才对吧?!”张彦之掸掉身上的尘土之后毫无压力的坐下来,自己拿了个苹果用袖子蹭蹭一口咬掉半个“知道了,纵欲过度了是吧?” 抽搐~~不要说我认识他,挺好一孩子到我们家怎么就成这样了?绝对不是我的问题!张彦之你的行为难道就不能符合一下你八岁的年纪么,像恐怖分子一样破坏掉六道4A级别的安全隔离系统算什么;那种不知所谓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态度算什么;立刻反问别人还融入状态的悠闲自得算什么?!不要说他像沈俊彦还是像我以及男男生子的可能性什么的,你妹!我们两加起来乘以十都造不出这样极品的货。 臭小子把苹果连核一起吃了下去,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在心里吐槽自己儿子是不对的。” 我只是想想,想想也不可以吗,志村新八不是要被抽打至死?再说谁二十岁有这么大一儿子,你是养子好吧! “养子也是儿子。”这小子是会读心术吗“喂,我没房间,作为一个老爸,你不觉得很有必要把你的床让给我睡吗?” “没门。” 沉思状“那好吧,你和你家奸夫的谈话可是很有价值的,我现在就免费奉送一下好了。” “真遗憾,我不喜欢别人偷听我和少爷的单独谈话呢。”宝宝口中的“奸夫”此刻正用枪顶着他的后脑“这个时候小孩子不是该上补习班或者在玩游戏吗?” “十四,把枪放下!”沈俊彦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主儿,宝宝刚才那句话虽然是玩笑,但也确实太过了。十四作为numbers完全有权限一枪崩了他,这玩笑开不得。 宝宝完全没想到有人拿枪指着他他却没注意到,毕竟是小孩子,脸都白了:“原来以为只是个小白脸,没想到还有点本事。” 沈俊彦意外的不怒反笑,收起枪一巴掌拍在张彦之头顶:“臭小子,小屁孩儿就像小屁孩儿一样说话,别装那么成熟,看的人心里别扭。” “好了,聊家常时间结束了。”我举起手机晃了晃“看看什么样的贵人给我们来了邀请。” 【久未谋面,安好,琦少。如不嫌弃的话近日鄙人将登门拜访,如有打扰之处不胜抱歉】署名——北泽柔月 一个个消息灵通,还真是腿脚勤快“你说我可以拒绝吗、” “相比这个,我更想知道他说的近日是指什么时候?”沈俊彦很自然的过来把我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完全无视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宝宝。 我笑着耸肩:“所以说日本人用词含糊真是讨厌。十四,你就这样抱着我好了,我不坐轮椅了,跟残废了似的。” “遵命。” 最茫然的当然还是张彦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北泽柔月是谁,仅仅被我们两肉麻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已:“你们……不觉得丢脸吗?算了,我还是从通风口走好了。” 看来以后有必要和肖垚说一下,通风口也要注意警戒,就算没有那么厉害的小孩儿,很厉害的生化机器人还多的是。 “等一下,到底谁告诉你我在这儿让你找来的?”这种掉价的时间鬼猜得到啊!莫非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监视? 张彦之一脸淡然:“啊?是姑姑,她说你和某人出去那么久没回来不是在酒店就是已经进医院了,我查了下酒店和你香港名下的别墅都没有,所以就到这儿来了。” 我……我现在在群众们眼里是怎样的形象?! 当我们不接触某样事物的时候,似乎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旦进入了这个圈子,似乎身边一下子多出无数同行。就好像突然成为超能力者的主角突然发现自己家楼下卖煎饼果子的都是超人,亦或者既宅又腐的妹子会觉得满世界都是JQ。世界并非起点里那些小说中描绘的那般黑道遍地,但武器贩卖、权钱交易可每天都在无时不刻的进行着。政府默认着各种行为,甚至有时还需要接住那些见不得光的力量,这就是现实世界。 当然拯救世界维护世界和平什么的显然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范畴,目前最让我上火的是,拜某人所赐,本少现在对着一桌子美食却一筷子都不能吃:“汉斯,你总看着我干嘛?虽说我知道你对我意图不轨,但看久了也会厌倦吧?” 汉斯浅咖啡色的眼眸里露出笑意,但他没有将这个表情显现出来,而是低头喝了口茶:“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这样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的样子啊,张琦。” “那是当然的吧,你看我这可以出去卖的模样,年纪轻资历又浅,整一个没出息的花瓶二世祖。要是我对自己都没把握,还怎么让底下的兄弟安心跟着我?”餐巾被我一次次的折成各种花样,又展平“汉斯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忘了吗?” 缓缓抬起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无论我怎么想帮他,如果汉斯自己心灰意冷,觉得就这样拱手让给亚当也可以的话,任何人都只能白费力。 汉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突然一扫刚才的郁郁寡欢,莫名的微红了一下笑道:“张琦,道上那么耍得开的,也只有你才会毫不在意的说自己长着张可以出去卖的模样……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周围散射来异样的眼光。咳咳~~看来以后我们有必要改用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甚至火星语进行交谈,这家伙最近中文进步得让人想抽打:“啰嗦死了,你什么时候把欠我的钱还了!” “我怎么又欠你钱了?!”教父同学超诧异。 我悠闲地指了指桌上的菜:“这些我一口没吃,你难道指望我请客?” 谁都知道,让张琦请客什么的,大家从来没有奢望过。 NEW11 “早上好。” “早安——” 有这么一个段子说,如果你对心仪的女生说“我想和你睡觉。”那么你是流氓;但如果你对她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那你是徐志摩……在以前如果有人说两男人在一张床上睡一晚,这很正常,可是现在这年头即使只是两个男人……大家都会觉得肯定有点什么事,真是个无可救药是世界。 拎过枕头边的衣服,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穿上,拿出手机拨通:“喂,小七,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 天知道假如我可以忍受穿过一天的脏衣服再穿一遍,又或者我可以打电话给其他人的话,老子绝对不打电话给这小贱货。手机里果然传来了渗人的笑笑声:“okay~~okay~~少爷,你是不是考虑给我点封口费?还有,昨天让你帮我保管的东西好用吧?不要太谢谢我哦,马上就来!” 掐了我电话!他是有多兴奋这条八卦?我已经不想解释了,还有……他昨天让我代管的东西?那个可疑的东西?貌似被沈俊彦那家伙搜走了:“我待会儿再起床,你先洗漱吧。” 昨天和汉斯讨论关于北泽柔月来香港的一些具体应对事宜,时间很晚了我又有些担心他的安全,留下住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在于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觉得爷会睡沙发吗? 平安夜,对我来说没什么,可对于汉斯来说,必须有人陪伴,不是吗?“那我再多睡一会儿,很久没这么睡懒觉了。”汉斯像一只过于高贵英俊的考拉,睡眼惺忪的趴在枕头上。 他这样孩子气耍赖的幼稚模样总是特别让人有调戏的冲动:“大叔,你这样很危险,一大早的,当心我吃了你哦?” 他勾起嘴角戏谑地浅笑:“那不正中下怀?” 汉斯翻身把我压在床上,绵长的呼吸挠得我的脸颊和脖子痒痒的,光影交织成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还有……我不敢直视的眼睛。我没有睡衣穿,而他没有穿睡衣,所以……这可实在不妙,一直以为他不是个弯的,或者至少没想开。 神呐,你不要告诉我雪中送炭什么的让他太感动于是突然想通了之类的,那么长时间没人解闷儿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现在突然该回来的都回来了,该想通的都想通了,剧情人品值太高我会撑不住的。 “他回来了。”对着我的耳蜗,汉斯似是喃喃自语的低诉。 “嗯——”我浑身一冷,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汉斯低下头装作要吻我的样子,终究作罢道:“其实我早知道了,还让人在他回来的路上伏击了他两次。不过那些人都没回来复命,事实摆在眼前,耀组的沈十四果然不负盛名。”他的语气淡淡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似乎只是在谈论昨晚的饭菜。 我却不由得睁大眼睛,下意识惊坐而起:“你——!”难怪他会一个人先偷偷回大陆,难怪他会对我说那些话、难怪他是那个态度……我还以为只是…… 该死!沈俊彦那家伙铁定误会什么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捞起手边乱七八糟的衣服就穿,跑到门边却又愣住了。 我去干什么?去向他解释不是我派人暗杀他,我对他还是很信任的绝对没有喜新厌旧,或是觉得自己和他睡过有些掉价?去他的亲娘七舅老爷啊,这不是给自己贴个做贼心虚的傻逼标签吗!看着完全复原成BOSS模式,悠闲地靠在床头喝水的汉斯,我就后悔没把他切碎了拌在水泥里砌成公共厕所! 汉斯优雅的摇晃着杯中的凉水,好像手中把玩的是半杯名贵的红酒:“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要去找他表白心迹么,去啊?”那样的笑容和语气,谁还动得了杀机? 爱情这样美丽的谎言,你认真,你便输了。 仔细想想我确实太不冷静了,事实无法改变,况且无论如何现在汉斯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两的默契合作向来是利益的最大化的方案,这一点毫无疑问就足够了。我冷冷转身,垂下眼睑扫了一眼汉斯:“不过一个下人而已。又能怎么样,想开玩笑也弄错时机和笑点了吧?” 突然觉得身上的衣服经过一夜的繁殖细菌近乎饱和,肮脏的让人一刻都忍受不了,索性一把扯下来扔进垃圾桶。 “是吗,那对于将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你来说,刚才的举动还真是稀罕的意外。”汉斯起身走向浴室,经过身边是微微俯身高深莫测的一笑“放心吧,你知道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从小被培养成玩弄和掌控他人感情的恶魔。而你的那位骑士呢,就算你踹他两脚他也会心花怒放的。” 不由得双手抱臂嗤笑出声:“赞美上帝,汉斯·伯纳诺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件挺正常的事情会被你说得如此M?” “多谢夸奖,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不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老子一定要学意大利语,决定了! “开玩笑的,我没有被人分尸的嗜好,接你的人来了,就不道别了。”门铃响了起来,汉斯朝门口方向指了指,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嗯,不道别,不说再见。 因为,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永远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 诡异的沉默,真是天要亡我。 如果车上只有seven和我,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可是天见可怜萨普林娜要去查验和联络俄罗斯方面的重型武器,小七不放心肯定是要跟过去的。这么一来,来的人居然是——沈俊彦和叶碎。 介于现在坐在我右边的沈俊彦面具表情的模式和散发出的黑暗物质,我完全可以想想小七是怎么添油加醋转述我的电话的。大冷天的车里没开空调,叶碎开车居然也能开出一头冷汗。 “额,少爷~~大小姐今天问你为什么在平安夜消失了,昨天大家都玩得不错。”叶碎终于受不了了,开始了无关紧要的闲聊“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大小姐也就没再多问。” 叶碎你不提我夜不归宿的事情会死吗?!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开口,一个字、一个音节都不想发出,于是车内依旧这么诡异的沉默着。 没人接话,叶碎只好徒劳的继续自说自话:“北泽柔月要来了是吧,他好像也告诉大小姐了。” 这关我屁事,沈俊彦个死人难道就不能稍微接个话吗?缓和气氛顺应话题什么的,他应该是最擅长的啊。 “咳咳~~大小姐昨天买了很多给大家的圣诞礼物,少爷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 深吸一口气,抬眼凝视后视镜里映出的那半张小白脸:“叶碎,你敢不敢不要三句话不离我姐?”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明天他就可以尘归尘土归土了。 某人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儿得悄没声息,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少爷早!”“嗯……”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梦乡里吧,昨天狂欢到三更半夜,现在起得来才怪。好险好险,还以为要被老姐堵住盘问…… “张琦,你给老娘站住!” 额~~前面怎么好像有个和我长得挺像的女人?不管了,那一定是幻觉、幻觉、幻觉“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十四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转身,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迅速上楼。只要我进了书房反锁上门,任何人没有加农炮或者高达是不可能进去的。 无奈身世坎坷多蒙罹难,还是在书房门口被那个穿着睡衣明显熬夜看漫画来着的彪悍女人给拦住了。 “呵呵~~好早啊,姐!” “少装蒜,说,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张越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沈俊彦,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又是汉斯?” 张越你个死女人你就现在得瑟得瑟吧你,回头亚当真拿着黑手dang的半壁江山来向你求婚看你拿什么招架:“差不多吧……行了姐你别管了,你不是很忙吗?我也有事,待会儿再聊。”说着我用沈俊彦当挡箭牌,摆脱了老姐的纠缠。 呼——真是混乱。这种不知所谓毫无进展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好还是怀。 沈俊彦静静侍立在一旁,一段时间不见他凛然的气质里少了些儒雅低调,更多了一份君临天下的气质,看来这段时间他确实历练了独挡一面的能力。突然想到刚刚对汉斯说的话,呵——下人?在道上混谁不高看[耀]的沈十四两眼,有这样的下属,无论谁都不会自在吧。 可偏偏,我们以前还是那样的关系——“十四,我不在的时候没出什么状况吧?” “没有,只是今天军火核查的事务比较急,我冒昧揣度着少爷的意思安排了。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少爷训示。” “没什么,挺好的。”我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走到他面前。 其实我很想摆出点少爷的架子训示几句,以显示我我一贯没心没肺的作风。可是对于这家伙,尤其是今天,我还真就板不下脸来“沈俊彦,其实昨天我和汉斯只是……”话一出口我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好了不解释的,这是怎么了! 唔!结结实实的热吻,完全的疯狂和绝对的挑逗。并非以往那种互相抑或是讨好的亲吻,而是最深刻的宣誓和占有 “你……你……唔~~你干什么!”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天知道这头晕目眩的感觉算什么。 该死! 沈俊彦隐藏在嘴角的笑容仿佛一条艳丽的毒蛇吐着信子,炽烈的气息连同残余的吻萦绕在四周:“少爷把我叫到这里来,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你有没有全身发麻过?是那种从小腹开始蔓延到四肢,像电流一般直窜到耳朵根的酥麻——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很淡定地拿出支票本递给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妈的!自己写个数字,我买你一次。” 撇嘴,也许我真的是欲求不满到脑子坏掉了。 NEW12 世界上最沉重的,是信任。无论是相信别人还是被别人所信任,要背负的都太沉重。最后的最后,即使扪心自问,也无从知晓灵魂深处真正的想法。抑或是金钱,这些短暂而虚浮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真实、 谁知道呢,我只是想——被爱、被原谅、被宽恕……也许还想和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样软弱的我,真的没关系吗? “如果只是为了和你上床,我那天一回来就可以在那个停车场里上你一百次,还用得着等你撩拨我到现在?”沈俊彦悠然的撕下一张空白支票递给我“签吧,剩下的我看心情。” 我……你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说的老子跟什么似的:“沈俊彦,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唔……”明明知道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的人都去喂鱼了! “我拒绝。都答应给你当情人了,少爷还有什么话可说?”沈俊彦露出痞子式的笑容,直接把我摁在书架上,用他自己的嘴堵上了我的嘴。 也许是我的错觉……只是比常人干净俊美些的面孔,挺直的鼻梁配上深邃的眼睛。可不知为何,每次当他薄薄的嘴唇压在我的唇瓣上,我都会有一种灵魂要被吸走的感觉。 不是记起得太快,也不是无法忘记,而是从未想过要忘记。 我曾经毫不怀疑,对自己,对自己表演的人生角色,对身边的一切事物和人……当然,也包括对沈俊彦的爱情。而现在我依旧想和他抵死缠绵,却不想扯上任何与爱情有关的字眼。这到底是习惯作祟还是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无法挣脱的东西,谁都无从得知。 “嗯……呼~~呼~~够了!还是……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呀,理智告诉自己还是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为妙,一而再再而三的禁不住诱惑又算怎么回事“你……别~啊!别碰……” 空气里只剩下男人喘息的声音和丢脸到家的呻吟,微微带着哭腔的颤抖。最让人无语的是,当十四低头用嘴一颗颗咬开我的衬衫扣子时,我居然像个纯情少女一样开始脸红。 “闭嘴,否则后果自负。”十四轻蹙着眉头,有点暴躁的扯掉自己的上衣“今天我一定要你!” “你……”我很想生气,可是……说一句最现实的实话,看见他收束在裤腰里窄而有力的腰肢,和触手可及的肌理。我现在除了口干舌燥浑身发烫以外,就是脑子一片空白。该怎么说才能让所有人明白——假如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个大美女在你面前脱得上空,而且还在亲吻爱抚你,你还能对他生气吗? Ofcausenot! 我想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对谁这样弱势过,也没给过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赤的纠缠,急不可耐的想让另一个男人进入自己身体,这样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贱吗,张琦?我在心里苦笑着反问自己。 “张琦啊……张琦……”沈俊彦摩挲着我的后腰,一边往我的耳蜗里吹气一边呢喃“他究竟是有多好,能让你忍心这么对我?你真是狠心得让我害怕……他能帮到你的我会比他做得更好,何况他甚至都不能满足你……”他吮吸了一下我烫的发红的耳垂轻笑道“这么敏感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腰间微痒的酥麻让人膝盖战栗,几乎站立不稳“才没有,老子好得很!啊~~~” 一点、一点都不贱,因为我天生就是这样。而且,我爱他,这些都是我无法改变的。 沈俊彦用嘴唇轻轻吻住我胸口的伤疤:“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不解释任何事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湿濡的感觉慢慢下滑,在小腹处流连,这感觉实在太要命了。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还是有声音不自觉地从喉咙溢出:“啊恩~唔……你……啊~~” “想要什么不能说出来吗?对我什么都能说啊,比如,这样?”这流氓说着竟然恬不知耻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最敏感的顶端。 于是,最尴尬的事情来了…… “你白痴啊!混蛋、流氓、无耻之徒给我滚出去!” 沈俊彦被呛到轻咳,一边还忍不住戏谑的笑容道:“你也不用这么快……” “滚!本少爷才没有……你放我下来。”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对一个男人来讲还有比这更丢脸的吗? 不过我也真是气昏头了,对于他用说的会有用才怪。可是,被比自己高十公分的人渣抗在肩上,我手里没有枪,难道要把他的第五脊椎挖出来吗? “对不起,对不起,上次是我太莽撞了。”温热的指尖缓缓进入,沈俊彦亲吻着我的脖颈,气息在耳畔游弋“我忘记你很久没做了,所以这次别闹了,我怕我忍不住,嗯~~?” “不要把你哄女人那套台词拿出来!啊~~”细亚麻材质的沙发套摩擦着肌肤,微妙的违和感吞噬着肌肤。身体以那样难堪的姿态婉转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似乎说什么都只会变成调情的话语“你……唔~~我今天真不能做……嗯~~喂!别把那东西弄进来,你用什么润滑不好……啊恩~~这样不觉得恶心吗?唔……轻点……唔~~不要……真的。” “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怀上。我的天……你、你放松点。”每次我难受的要死过去他却一脸享受样的时候,我就想一刀捅死他算了,假如我还有力气的话。 “不要~~你滚~~唔~~嗯~~求你、别……”好疼……说不出来的感觉,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求饶。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男人到了二十二岁还能再发育。 沈俊彦长叹一声咽了口口水,咬着牙停下,吻了吻我的额头:“行了别哭了,你这样我更受不了,我们想个两全的办法好不好?” “我没哭!”能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啊……这样尴尬死了。 沈俊彦这家伙居然就这样把我难堪的压在沙发上,翻出手机给肖垚打电话:“喂,死洁癖,少爷的伤今天可以了吗?如果你回答不那你就自重了。” 你这算什么,根本就是在威胁吧! 这个距离我完全可以听见肖大夫悠闲地声音:“你和少爷正在……让我猜猜……已经在做了吧” “肖垚你给我闭嘴,绝对没有这回事。”我不得不出言打断这两人的短暂对话“你让这家伙……啊!唔~~嗯~~沈、沈俊彦,你~~恩~~你别动了,老子会疼啊!”这天杀的,爷迟早要让他也尝尝这折磨人的滋味。 “OK,以后你们不要为了自己的情趣来污染我纯洁的精神好吗,润滑好注意用安全套。另外少爷你如果还有体力的话新年之前过来存点血,就这些。”肖垚绝望的挂掉了电话。 我也绝望了,这个不靠谱的蒙古大夫:“姓肖的,你……啊——!嗯~嗯~啊~~十四……嗯~~俊彦你、你轻些~~”像是溪流暗涌遍布全身,难耐夹杂着些微的痛楚,整个人被填满了,突然的刺激让心跳得几乎没了神智。 本能的恐惧、痛楚又酸麻、兴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羞耻,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却格外能让人满足,就是现在世界毁灭也无关紧要了。离得这么近,可以听见他如鼓的心跳。沈俊彦俊秀的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但那种俊美秀颀不是当下流行的那种脆弱易碎的娘娘腔,而是千锤百炼的名剑,光华倾世众人艳羡:“我想你,不要抛弃我。”沈俊彦放缓了动作,贴着我的唇呢喃道。 鼻子不由得酸了一下“啊~~啊~~你说什么傻话呢。”滚烫的抽插和连绵不绝的快感让我忍不住摆动了下腰肢,伸手想抓住他的背“唔……啊~~你是想我,还是想上我啊?”深情地表白对于我来说反而会觉得别扭,很奇怪对不对? “都有。”沈俊彦突然神情紧张的拉住我的手,拢到头顶攒住“别碰!” 为什么不让我碰他的背?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不对,化掌为刀劈向他手的虎口处,挣脱束缚紧紧抱住他。整个人紧紧环住的拥抱,胸口相贴,温暖同步的心率让我几乎窒息。 “你这么主动真难得,我不客气了?”他勾起嘴角优雅地浅笑着,身下却恶劣的顶弄着最敏感的地方。 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不仅是因为销魂蚀骨的欢愉,更多的是因为……在触手可及之处,沈俊彦的背上全是一道道伤疤,这种末端尖细的伤疤明显是爆炸中被碎片擦伤所留下的。还有很多细碎的,我也说不清的伤痕。那些脱痂之后格外柔软却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就像一条条指责我的罪证:。 俊彦~~啊~~你……啊~~我……啊恩~~你~~啊!你听我说……唔……” 醉人的愉悦像是要从指尖渗出,明明只是温存的缠绵却激烈的让人难以承受。沈俊彦狠狠地吻住我,阻止我继续说话:“这种时候你还能分心?什么都别想,包括我。” 牙龈被扫过,温热的酥麻迅速蔓延开。我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背,随即又松开。可浑身那难以承受的快感逼迫我只能揪住身下的沙发,直到指节发白:“嗯……轻……啊!啊~~嗯~~啊!你这个……” 这混蛋干什么,不用一次把那么长时间的份全做回来吧! 沈俊彦喘息着抚摸我的锁骨,一直游弋到手腕,扣住十指紧紧握住,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捏碎:“你这个要人命的妖精,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的!” 这种给类似妲己褒姒这样女人的评论用在我身上实在是对本少爷极大的侮辱!想出口呵斥他,奈何脱出口的全是呻吟:“放……啊~~啊恩~~唔!哈~~”我已经眩晕得没法思考,只会下意识的迎合他的动作。算了,这账以后再算。 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沈俊彦突然一口咬住我的肩膀,我反应过来。但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身体就被身处滚烫的液体烫得一哆嗦,忍不住也发泄出来。沈俊彦挑眉看着我,一脸的神清气爽,搂着我就这么躺下。 咬牙切齿:“滚——沈俊彦你个禽兽!”我讨厌弄在身体里面,虽说没什么,可是洗起来很恶心又麻烦。 好吧,其实都很久没做了。 “你今天又没说不许。”沈俊彦开始展露他无赖的一面“你还有力气骂我。要不要再做一次?” “你去死!”我是主人你是仆 中——上弦澜
作者:上弦澜 录入:0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