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独善 下——米滋

作者:米滋  录入:04-24

 42.神秘山谷

 母镜中的画面还在转动着,看来内谷就是个供那些个古人居住的地方,很快子镜就在内谷转了一圈回到了内谷口。 大概是村人都已起来,内谷中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壮年的男人们三五成群的扛着锄头向外谷走去,留下的也各自忙活了起来,稚龄的幼童背着挎包嘻闹着走向村落最中心的房子。 与其他原木搭建,只在屋顶铺了些瓦片的稍显简陋的房子比,中心的房子称得上是豪宅了。 屋顶是一色的琉璃瓦铺就,粉白的墙壁、青石的地板还有两扇厚铜琢就的大门,整个房子看上去倒也有些气派,关键是在周围那些平房的衬托下就显出了点威严和庄重。 子镜跟着那些稚童的脚步一起混进了房中,木制榫卯的横梁交错枞横,拱起的屋顶正中巨大的轩辕镜俯视着下方,屋中地面上铺有叠席,也就是现在日本榻榻米的前身,其上摆放着几排书案,每张案旁都有个蒲团。 这里应该是供村落孩童识字教化的学堂,那些稚儿进来后都规规矩矩的将鞋子脱于门口后迈上两级台阶踩上地板各自在位置上盘腿坐下。 在外面尚嬉闹嬉戏的孩童进了学堂后一个个都乖乖的呆在位置肃穆端坐,片刻后不知从哪传来了三声钟响,屋后又转出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的服侍明显与刚看到的村名的短打衣衫不同,儒士长袍垂地,腰中是锦绣衣带,并配有玉饰,发髻上插着一根玉簪,手握一卷书籍,一步一迈的缓缓走上前。郑重的行礼后学堂中就开始了朗朗的读书声。 待看到这,徐维和傅鹤已经无语了,这分明是回了古代了吧,神农架中竟然隐藏着这些先朝遗族,至今还从未被人发现。 而无论是从村中房屋建制或是从孩童的礼仪规范都能看出这些人对知识传承的重视,虽然这些稚童在读的只是属于‘三百千千弟子规’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弟子规》等蒙学中的内容,不过对于这些平均年龄只有四、五岁的幼儿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在读了一个时辰的书后这时屋中又陆续来了些年龄稍大点的孩童,老者给先前的稚童们布置了些背读作业就让他们散去,而后又开始带领后来的孩童读诵诗书,这次是稍难些的‘四书’类,已属于孟学阶段。 这算是一个老师带几个年级?他们村一定不富裕= =||,学堂后来又分批来了些学生,年龄差距从四岁到十四岁不等,再大的就不得见了,兴许是毕业了或者自学了吧。 现在徐维面前有两个选择,是就此离开还是试着和村人接触。离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信心满满而来两手空空的离去总有些扫兴,而且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接触下有点不太甘心,最主要的刚在内谷转悠时在角落里貌似看到了片药田,傅鹤两只眼都绿了。 可是若要接触,又该怎么接触?冒失的闯进去别还没讲上话就被人家当入侵者一拥而上了,就算能打过,他们也没必要跑老远来大肆杀戮啊,吃饱了撑的。 就在两人苦思冥想之时,母镜中又有了变化。为了省点精神力徐维在进入学堂后就把子镜黏贴在了老先生的袍角上,想着也没人能发现,结果在快正午最后批学生离开学堂后镜面一阵抖动,所有画面都消失不见了,镜中一片漆黑,过了片刻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何方道友到来,小老儿有失远迎,还请贵客当面一见。” 被发现了。现在是不见也要见了,徐维感到有一股强横的精神力沿着他的精神波动已锁定了两人的大致方位,围着傅鹤的精神力在圈外打转。 人家既已开口相邀,自然也没有再藏头露尾的道理,徐维和傅鹤交换了个眼神,对彼此意思已心领神会。为防万一,把獒一也带在了身边,玳瑁族长则让他做好准备,一有不对也好及时出手。 安排好后徐维方开口道:“冒昧打扰,是我们不是,还请道友勿怪。我们并非存心窥探道友隐私,只是偶然看到野人,一时兴起才想着一探究竟。若是道友不嫌弃,我们自是上门拜访,当面致歉。” 那声音一阵沉寂,仿若消失了,只是傅鹤知道外面的精神力并未离去,似在观察他们,可惜不得其门而入。过了片刻后,声音才又传来:“贵客到来,自是蓬荜生辉,相信进入谷内的通道而等已知,我自派人在谷口相迎。”说完那股精神力就‘嗖’的一下被收了回去,也不担心徐维他们会跑。 两人对待会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做了些预测,在看不见的地方暗藏了些小巧的法器,连獒一都被强行带上了个附带防御罩的项圈,最后确保已武装到了牙齿,两人一犬欣然赴约去了。 刚到百兽谷,就是白兽聚会的山谷,姑且称为百兽谷吧。刚到谷口,远远就看到了立于山石旁的高大野人,男性,近距离看男性特有的象征红果果的垂在两腿之间,形状还颇为可观。 傅鹤不动声色的微微挡住徐维的视线,傅亲亲你醋罐了哦╮(╯▽╰)╭那野人想是得了吩咐,看到他们到来转身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上,就带头钻进了隧道。 许是照顾他们的速度,野人并未如母镜中看到的那样快速奔跑,行一段路就转头看看确认两人是否跟上,显露出的智商比之人类也不差了除了不能口吐人言。 摸黑走了段路,野人渐渐加快了速度,看徐维他们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速度越来越快,人眼已无法捕捉,当然那是指普通人,徐维他们自然是跟的毫无压力。 没多久就出了隧道,一个身着儒衫的年轻男子端立于旁,野人对着男子躬身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自顾走了,男子这才上前对着徐维他们微施一礼,不卑不亢的道:“欢迎贵客光临,长老在村里等着两位,这边请……。” 练气顶峰,两人对视一眼,这村里的秘密不简单呢。随着年轻男子,一行三人一犬往更隐蔽的内谷行去,一路上遇到的野人和劳作的村人纷纷向年轻男子行礼,对徐维他们好奇不已,看来这人在村里的地位也不低呢,如此徐维反倒放心了,这表示练气顶峰的修为在这里也不多见。 谷内风景虽已从窥天镜中看过,不过亲身所至再看又别有番风情,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的人除了野人皆着古衣,古意盎然。徐维想起读书时学到过的那首《桃花源记》,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神农架深处而桃源应该位于武陵今湖南常德附近,真要怀疑是和东晋时的那位渔夫来到了同一个地方了。 顺着小路,两边的山壁渐渐呈合拢状,待过了一个可供两人并行的豁口后又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虽美景怡人,但徐维心里不减戒备,暗暗知会傅鹤和獒一不可掉以轻心,随时注意情况。 自己则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含笑,一派的温文尔雅,不急不躁的跟在那人身后往学堂方向走去。 时值正午,劳作的农人都纷纷返回家中吃午饭,家家屋顶都升起了袅袅炊烟,一行人并未停留径直走进了学堂的铜门,以为是教书先生的老者端坐于上首。 年轻男子侧身将徐维几人让进屋内,而后站到老者侧后方肃手而立。老者半闭着眼,轻捋胡须,也不说让座,阖目无语,徐维等也不开口,打着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也含笑闭口不言,屋内一时安静无声。 “敢问几位先生从何而来、去往何方,又为何而来。”终是老者先行打破平静,开口直问道。 听声音这位应就是刚传音之人,徐维淡笑着,心想真是废话自然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了,这么老套的问话方式,电视上都演了百遍了。 想归想,实际当然不能真这么回答了,徐维并未直接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老先生可知外面现在的情况?” “……略知一二。” “老先生既然知道,有何必在问呢,现在外面已是人人自危,活着的人不得不迁离原地,群居而住,哪还有从哪来去哪去,走到哪就算哪了。” “我以为那是仅限于普通人,于我等方外之人无碍。”老头也不是好糊弄的,索性敞开了挑明了彼此都是修行中人。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虽有修为在身,可是现在神州大地都是在经历劫难,我们原来的地方也不能幸免,索性就想着到处看看,有合适的就另辟洞府,哪有什么目的地。”徐维真真假假的述说着,真话当然不能说,难道说他们是来神农架打秋风来了,顺便想找个对手开扁,试试手? 老者半眯着眼,眼底有精光闪过,“那么几位看这神农架如何?”来挑场子的? “神农架虽好,不过与我等不太合适,此次路过只是听闻神农架药材丰富,特来寻找些机缘。”意思是你放心,我们对你老窝没什么兴趣,只是路过。 “原来如此。”继续沉默,沉默是金。 “咳咳……”这次换徐维来打破安静气氛,“我们是误入此地,没想到误打误撞打扰到了……你们的生活,只是恕我直言,老先生刚才说现在外界巨变于方外之人无关,实在是不能苟同。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通过什么方法避免了前面的灾变,只是变化还远没有结束,老先生怎么能肯定这儿有一天不会被波及?”只是筑基初期罢了,就凭这点想要在天地大劫中逃过真是开什么国际玩笑!他都不敢保证。 老者静静的思考着徐维的话,看得出有些犹豫不决,良久才开口道:“失礼了,几位先请坐,”朝年轻人微微点了点头,年轻人施礼出了门,很快端着几杯茶放在了徐维几个面前,连獒一面前都放了个盘子。 老者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几位如果不急着离开,可否听我说个故事。” “当然,我们很乐意。” 43.汉朝遗民 “先祖是汉朝王室的一支,因无称霸之心,也无回天之力,东汉末年灵帝驾崩乱世起,吾祖为避战乱率亲族仆从迁居至此,与世隔绝晃眼间在此繁衍生息已有1800余年。”已经1800多年了啊,老者轻捋白须,抬眼望向不知名的深处,浑浊的双眼带着迷茫回忆过去,缓缓向徐维他们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吾祖生平不喜朝政、少时好游侠,结交知己好友,此地便是一次与友人结伴同行时失散,偶然间误入得以发现。也幸有此地,吾等后来者才有了一方立足之地。先祖当年亦曾拜于庄子门下,习得老子所传之生息功法,讲求的便是清静无为、修身养性,只可惜传至今有大乘者已泯然已,吾等后世愧对先祖啊……”说到这,老者不胜唏嘘,一副风烛残年之状。 “幸得天地怜悯,天地灵气日益浓厚,先祖所传才得以有所寸进,不至于在吾等手中断绝。” 天地怜悯?只怕未必吧。徐维与傅鹤对视一眼,对老者表现出的感恩戴德不置一评,到底是真如此还是惺惺作态各人心中自是明了,暂且先听下去,看他有什么目的。 “趁此天时,吾等本该安心修行、休养生息,然近日林中却出现一鬼物,惊扰群兽,造成前些时日兽潮蜂拥而出,冲毁山下村庄,吾等实于心不忍,却迫于修为有限不能亲手除之,为此事终日惶惶,许是上天不忍百姓荼毒,今次特让两位先生来此,也是机缘巧合。吾在此特请两位先生出手,为民除害,除此孽障。”说着便拱手一揖,身后年轻人跟着弯腰深揖。 徐维急忙虚托,口中连说:“老先生,请起。我们小辈怎能受此大礼,至于老先生所托……我们有心也只怕是无力啊。”说的比唱的好听,想借他们的手帮他们除掉对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哦。 刚老者说了那么多,徐维与傅鹤心里也差不多有底了,老者的话最多只能信三成,话里前后不搭,即使与世隔绝又怎么知道前阵子的兽群冲毁了村庄,对天地劫数绝口不提,一派的感恩状,当谁不知道一样。还修为有限呢,你一筑基初期的再加上你后面那练气顶峰的不行,凭什么他们两这筑基就能顶上了,更何况外谷中还有那许多同样练气期的野人呢,想让他们做替死鬼啊?做梦! 说到野人嘛……,“倒是老先生说的修为有限我们无法苟同,现今情况筑基已是难得,我们也是机缘巧合下才能进阶,想来那鬼物也不至于太过逆天,更何况先不说老先生村中俊彦繁多,”拿眼有意无意的往那年轻人那瞥,修养倒不错,从头到脚的面无表情。“单说外谷那些野人,虽大多尚未启蒙,不过练气阶的也已不下两位数,怎会没有一战之力,区区鬼物对老先生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 “唉……,先生有所不知,吾村中传至今日,有资质可修先祖传下法门的后辈已寥寥无几,其中唯一有希望进阶筑基的也唯有我身后的这位侄孙,其他都注定碌碌为无了。至于外谷的野人,多是些未开化的蛮物,平时驱使约束凡兽之类的尚可,指望对敌就是妄想了,若两位先生答应去除鬼物,我可以命那些野人给两位打下手,它们虽无用,于这神农架中倒是熟悉,带下路自是无妨。” ……会答应才怪,又不是热血少年被人一夸就鸡血上涌了。 “恕我直言,听老先生刚所讲,那鬼物出现后也只是惊扰了百兽,并未亲下山为恶,何以就要被除去?老先生刚才所讲,令祖传下法门不是讲究清静无为?依我看甚好,也许过段时间那鬼物就自己消停了,也省得老先生忧心了。” “这……,老朽已老咯,先祖的境界是无望达到了,只想在临终前为子孙谋划点功德了。那鬼物现今虽无大害,然鬼物毕竟是鬼物,待得其大成必然会下山害人性命,与其那时苦战,不如此时趁它尚未修行有成及早除去才是上策。当然我也不会让两位白忙活,刚听两位先生所讲是为这神农草药而来,吾村中虽不富裕但几株凡间药材还是有得,只要两位答应出手相助,我愿以两株千紫芝相酬。” 果然有千紫芝,刚匆匆一瞥也没看仔细,只是有些猜疑不敢确定。千紫芝是筑基期所用丹药大部分都需要的重要药材之一,无界中也有种植,只可惜这种草药非要千年一熟,已五千年为佳,待上得万年那就是炼制结金丹的原料之一了,这种药草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故而傅鹤也不敢多摘,使用时一直算的紧巴巴的,生怕浪费了。 傅鹤听到真是这种草药已是意动,只是看徐维还是不动声色,勉强压下心急,看徐维如何应对。 徐维微微一笑,对药草不是不心动,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利用始终不甘心,药草以后还会有,出了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老先生好大的手笔,千紫芝已是千年难得一见还一出手就是两株……那鬼物想必不是好相于的,恕我们无能为力。” 看故作怜悯徐维两人不进套,祭出药材也不上钩,老者收起了一副慈祥、悲天悯人状,眼底精光一闪,重回刚相见时的面无表情,阖目不语。 反倒是那从头到尾装聋作哑的年轻人这时上前一步,停在与老者比肩之处说道:“两位请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相信当今之世,能像两位一样如此年轻之龄达到如此今筑基之成就已可说是绝无仅有了。我观两位身旁的神犬也不是凡物,那鬼物必不是两位的对手,还请勿妄推辞。”说着又略微躬身行了一礼。“两位若是嫌谢礼太轻,我再加可结金草如何?” 这是神马情况?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结金草唉!那可是炼制结金丹的主要药材,无界至今还一颗都没成熟,全是苗苗状态。还是由徐维开口询问道:“如此重礼,你可做主?”边说边瞄着边上老者的脸色,一脸的褶皱,只在听到结金草时抖动了下。 “可,重于两位介绍下,这位是吾族长老,在下不才,现居吾族现任族长一职,族中事务我皆可做主。尚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哟……,原来是幕后BOSS啊。真是罪过,让BOSS兼职做倒茶小弟,还真是不好意思。当然实际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徐维和傅鹤相视一笑,猜到有猫腻了,这年轻人虽说只有练气顶峰的修为然身上时隐时现的宝光说明身价可不菲,反观老者就是一身素,连个玉饰都是凡品。再说哪有最大BOSS教书的道理,修炼都不够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个无界牌作弊器的。 “原来是族长,失敬了,我姓徐,这位姓傅,我两师出同门。”傅鹤的修行之法都是徐维教的这么说也无不可,“既然族长如此有诚意,我们也开门见山了,帮你们可以,不过前提是得让我们明明白白的,不能糊里糊涂的就做了马前卒不是?” “……也是,是我们思虑不周,先生有不解的尽管问来,能说的我一定绝不隐瞒。”意思是不能说的也别怪我了。 算了,也不差了。“如此我先请教下刚老先生所说的你们祖上是为避战乱而隐居于此是否属实。” “差不多,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嘛就是因为现在我们所说的这只鬼物。” 神马?!那只鬼物活了近2000千年?原来这位才是终极BOSS,还让他们这两只筑基期的小虾米跑人大虾面前去蹦跶,嫌命太长了才会去! 掩饰震惊之色,正待回绝掉又听年轻人道:“当然我们也是有一定把握才会力邀两位前去,两位放心到时我会亲与两位一同前去。” 听到这装了半天木头的老头急了,顾不上高人形象,急急开口劝阻道:“族长不可!你是我族唯一的希望,责任重大怎可亲身冒险,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跑上一次便是了。” “长老不用多言,我意已决。如今天地之大势已变,我等若还是死守山谷只怕是离灭绝也不远了,趁此机会我还想向两位提出个不情之请。” 这前边还没答应呢,怎么又来个,迟疑下还是答道:“请说,不过我们也不一定能办到就是。” “不管成与不成,我都在此先谢过两位。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两位能先帮我们除去鬼物这个身旁大患,其余的待功成之时再说也来得及。” “那……现在族长是否可以为我们说一下那个鬼物的来历还有因何你们一族要在此隐居千年?” “那是自然。”年轻人见徐维貌似答应之后也跪坐于老者之旁,娓娓道出来历。 原来他们一族也的确是汉族王室的一支,只是已经是那种远的不能再远的分支罢了,不过当年他们的先祖倒的确拜师于庄子门下,而他们之所以在这一隐几千年则并非只是为了避战乱。 东汉末年,灵帝死,董卓率兵入雒阳,废少帝刘辩,另立献帝刘协,自掌大权。各地牧守将校推袁绍为盟主,联兵进伐董卓。董卓部众以力量不抵,将雒阳及其附近焚掠殆尽,将献帝挟持到长安,东汉至此时,已名存实亡,至此后历史就进入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 刘阳,就是这位年轻的族长,刘阳的祖先就是处于这一时期,按说凡世的战乱的确是和修真之人无关,当时的灵气还不至于像后世那样贫乏,很是有些大能人士在世。刘阳的祖先当时就是拜在一名大能之名下,空有皇姓不过王朝交替与他们这一支关系不大。 不过凡是乱世起则必有妖孽生,当时就出现了一只孽兽,无心之下闯下大祸,造成生灵涂炭还不思悔过,惊动了那位大能,最后大能出手虽重创于孽兽然自己也受了重伤,急需闭关。 孽兽虽败但要想取它性命却也是非一时之功而且念其也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无耐下大能拜托好友将之封印于神农架,一是惩罚,二也是想借神农气息感化于它,令它弃恶从善。并命弟子世代守候等到后世有缘者到来再行处置,谁知一等就等了近二千年。 当时的那位大能和刘阳的那位祖先都已先后飞升,留下的族人继续一代又一代的执行先祖的命令,不敢懈怠。原本灵气日渐匮乏之下,族民虽也是修为一代不如一代,但那只被困的孽兽也同样如此,修为不进反退,眼看再过个几百年自己就会因大限至而死翘翘,谁知碰上个天地大劫,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了,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而外谷的那些野人本就是神农架的土着,在刘阳这一支来到后才驯养其为族民所用,虽无大用但因其天生力大、能日行千里,御使百兽上还是不错的帮手,偶尔还可以代为外出了解下外界情况回来告知族人,这也是后来人多得见野人的原因。 偶也有外出的野人或是野性难驯或是羡慕人类血统,虏人交合的情况,在此前单靠野人自身的血统难以开化,后到现在也有些混杂的血统居然也能习练功法了,若非管得严只怕这种混血早占据主力了。 所以徐维和傅鹤此前看到的那些练气期的野人,并不是纯种而都是有人类血脉的混血。 “吾等在此等候千年,数千年来你们是唯一来到此地的外人又是在孽兽即将脱困之时,所以先祖所说的有缘人,除了你们不做他想。两位放心,那孽兽被困千年早已不复当年的实力,即使现在恢复少许已我们之力也足可应对,这一点我早已遣野人反复探查过,确保万无一失。” 徐维低头沉思着,这位族长大人的话比起老者可信度颇高,想到几株灵草已决定一试,但也要预防突起变故。 “刚才长老所言也请两位不要见怪,毕竟初见吾等不知到来之人心性如何故而言语多有得罪,还请勿怪。”说着又深施一礼。 扶起刘阳,徐维和傅鹤短暂交流后同意帮助他们对付孽兽,但具体怎么做还要看到时情况而定,刘阳听闻后雅然而笑,同意他们的要求并让人带他们先下去休息,约定明日一早先去关押孽兽之地查看情况。  44.图谋 待徐维他们走得不见人影后,老者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族长,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冒险了,那可是赤炎神兽啊!虽然现在法力已大不如前了可……,那些上古神兽哪个没有些保命的绝招,这万一要是赤焰拼起命来谁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让那两个外乡人去不就行了,我观两者实力应为伯仲之间,就算除不了也可两败俱伤,我们正好得渔翁之力。”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也要好唬弄的才行,那两个看上去哪个也不像傻子,别说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没看到他们身上的宝光吗?虽然他们已尽力隐蔽,不过不是本命器想要操作的得心应手那是不可能的,总还是有气息泄漏。看家当就知道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鬼,搞不好人家后台比我们硬!这要是两败俱伤了彻底死翘翘了还好,要是留了活口别惹来后面的老的报复。”一口气把心里所想的倒了出来,当他憋得好受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明知道不好占还想占就是蠢蛋。 现在的族长和那老者哪还有半点儒雅气质,纯一市井小民斤斤计较的嘴脸,若徐维和傅鹤还在只怕要下巴落地了,毕竟是修真时日短,哪是这些有深厚背景的世家子的心机能比得,纵使再小心也难免有吃亏的地方。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那神兽守着的秘密可不能被他们发现了,我们族守了那么久可不能便宜了他人!”老头抱怨到,语气里还有些小小的委屈,他又没有法器、宝器傍身,哪知道什么宝光气息。 真是没用,事事要他这个族长亲力亲为的。“我早想到了,到时我们就先让他们找个地方做埋伏再将那赤炎兽引过去,不就既可以杀了赤焰又可以放心那个秘密不被发现了吗?” “族长英明!”老头献媚的拍上马屁,“这样一来好处我们收,将来上界要找杀死神兽的人算账也找不到我们头上,谁能想到已遵守约定守候神兽千年的我们会反水呢?嘿嘿……,族长真是太英明了。就是不知族长刚要他们去办的另一事不知是……?” “哼,帮我们除掉守护神兽就是最大的事,刚只是为安他们的心,一时权宜之计罢了。这一切都怪那个笨蛋祖宗,什么立下誓言让我们族世代守候神兽,平时也就算了,还可以下山享受下人间的荣华,偏偏碰上个天地大劫,再不想法闪,他老人家自己在上界享福难道还要我们这些隔了不知道几代的人在这陪葬吗?” “正是,哪有这种道理。不过族里还有些老家伙就怕不同意啊,这要是闹起来等到了上界被捅出去就麻烦了。” “不怕,这我也算好了,到时就说我们好心招待的两个逃难者,看到我族秘宝心起贪念,趁我们不备用妖法放倒了我们偷偷把赤焰兽给杀了,我们虽即使醒悟还是晚到一步没能救得赤焰兽性命……如此这般再好好操作自然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族长大人实在是高啊!真真是个妙计,妙不可言!” “人手都安排好了?此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族长请放心,我找的是自己人,绝对守口如瓶,另外安排的地方也是远离村落的偏僻角落,特意关照过不许人过去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如此就好,就是他们手里到监视法器有些麻烦,记住了,出了这门没我授意不得谈起今天的事,否则……”夕阳西落透过隔棱窗照进了室内,年轻人一半的脸孔隐于阴影中,唯有双眼中的阴鸠此时再无半点隐藏,半隐半现中显得阴森诡异,哪还有半分的修仙之人的气质,倒更像是修魔者。 老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忍住心中惧意,更加小心翼翼的回应道:“是,属下明白。”再不敢多说一句。 …… 而另一头被带到住处的徐维还在思考着关于他们口中的孽兽和刘阳,没注意旁边的傅鹤脸已经黑了一路,直到夜晚休息时才发现好像情绪不大对,以为傅鹤发生了什么事。 哄了变天才知道是爱人吃醋了就因为刚刘阳笑时他愣了下,天知道他当时只是想着其他事绝对没有因为刘阳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才呆愣的,绝对没有! 虽然这位族长大人一开始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想到笑起来别有番风韵,长得也挺赏心悦目的,但是绝对没有他家鹤鹤好看,绝对的!看就知道是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哪有他家鹤鹤贤惠、善解人意,虽然独占欲越来越强了,不过他也绝对是痛并快乐着,这叫情趣啊情趣,凡人是不会懂的。 在做低伏小哄了半天,赌咒发誓绝对没有觉得人家好看后,傅鹤的脸上才总算多云转晴了,闹了半天也是到了晚饭时间,再用过了村人送来的粗茶淡饭后早早的上床休息,因为有只电灯泡在,所以上床休息就是字面上的休息。 徐维砸砸嘴难得的好气氛可以浪漫一把,所以说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是这点不便,没法徐某人只好乖乖的搂着爱人纯睡觉了,獒一也识相的趴在了床下,忍着腹中饥鸣,那些人至小气,不知道他胃口大啊,看体型就该知道了!╮(╯▽╰)╭人家哪知道啊,常规筑基后就可以辟谷了,哪知道会碰上几只吃货,仅有的饭食还是为做客气用的,自然精致有余,那啥……不足了。 进入熟睡中的徐维和傅鹤尚不知已经有人在背地里想好了陷阱就等他们入瓮了,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两人被村中的钟声敲醒,起身洗漱,边进着早膳边等着族长大人的到来。没让他们久等,又是一派风光朗月的刘阳踏着晨光姗姗而来。 “让两位久等了。”俊朗的面孔,一身武者英气的打扮,背后斜插着的宝剑,好一个俊杰,剑穗轻轻飘荡于肩上又添了一分潇洒。 看得徐维赞叹不已,还好还记得老婆在边上急忙收起眼中的赞赏,一脸正色的回道:“哪里,族长客气了。我们也刚用完早膳,时间正好,不如我们这就出发吧?”快走吧,再哈拉下去我家那位又该不高兴了,作为老公要时时关注老婆情绪,小醋怡情,大醋伤身,久吃不宜。 “不急,不急。时间尚早,我已安排手下先行去探路,等回信后我们再出发也不迟。”说着刘阳就进了门自来熟的于客厅主座坐下,并吩咐人上茶,一派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徐维与傅鹤互看一眼,即是主人家有此安排,他们自然只能客随主便了,随即跟着坐于客座。 “昨日心急于除去妖兽,尚未来得及与两位相交,我看两位都是人中龙凤,早有结交之心,不如趁此空闲我们畅谈一番。”说着不等徐维回复就让下人上茶边道:“我们这穷乡僻野的,也没什么好东西就一些自产的灵茶尚可入口,两位不妨尝尝。” 得了,都赶鸭子上架了,能不尝吗?“族长客气,贵族山杰地灵的,出产的灵茶想必也是不同凡响。” “哎~~~,我们年岁差不多,两位不嫌弃,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如此,我们高攀了。” “哪有高攀不高攀的,要说高攀还是我高攀了才对,两位年纪轻轻,修为却都比我高,当得上我称一声兄长。” “哪里,我们都是机缘巧合才有此修为哪比得上族长年轻有为,已是一族之长。该是我们称一声刘兄才是。” “徐兄真是太客气了,哈哈……”这位刘兄嘴上说着客气,脸上还是对徐维的恭维甚为满意,顺水推舟也就应下了。 傅鹤呆坐于一旁,任由徐维和人打着太极,早前对人的戒备和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么虚伪的人他才看不上呢,嗯他看不上自然他家的也是看不上的,必须的! 那边两人还在打着哈哈,灵茶已端了上来,打开茶盖,一股清香已扑鼻而来,茶叶根根分明、浮而不沉。“果然是好茶,刘兄真是好口福。” “哈哈,徐先生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包一些带上便是,只是这茶我族内出产也不多,数量有限略表心意,还请笑纳。” “多谢刘兄,如此好茶能得一二已是福气,怎敢贪多。” “哈哈……”,“哈哈……” 真是无聊,这人要烦到什么时候啊,傅鹤现在无比期望能快点除了那只孽兽好早点离开这鬼地方,还有那个婆婆妈妈的留洋糖年糕。 幸好没让傅鹤再等多久,就有下人来报,探查到那只孽兽正在熟睡,正是查探的好时机。刘阳听得下人回报后,倒也没再磨叽,客套相让后当先出门,傅鹤、徐维紧随其后当然还有没忘了叫上早已昏昏欲睡的獒一。 出了山谷,跟着前面的人东转西绕,经过了几个山头后来到了与刘阳族人居住山谷一脉相承的一处险要的峡谷地带。两旁陡峭山壁拔地而起,几欲直入云霄,从高处往下峡谷周围分布着五座卧龙形山峰,均是头朝峡谷,呈五龙抱珠之势。 再不通风水,也知此地必有不凡之处,也不知什么妖兽值得用此地来镇压,徐维沉思打量着四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哪有恶兽出没时的阴气阵阵、穷山恶水的样子。这真的是孽兽吗? 徐维和傅鹤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不露声色,看来这位族长所言未必能信,至少也是隐瞒了部分情况,既已来到两人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观察没多久,刘阳就上前来引着他们往下行去,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没多久来到了谷底,这里倒是乱石嶙峋、鸟兽绝迹,只是不见有恶兽的踪迹,周围也没有山洞之类的栖身之所,越往内行去渐有白雾缭绕,越往内雾气越是浓郁,几步之外已不能视物。 一行人亦步亦趋的紧靠着前行,不多时来到了大约是已近乱石中心的地方,此地雾气反而减淡许多,反而温度渐渐升高,周围石壁渐呈现了一种暗红色,温度也越来越高,不得已众人纷纷运行功法,以减低身周酷热。 再得行一段路后,即使运行功法也渐感酷热难耐,幸好刘阳说目的地已离此不远,众人打起精神继续往前。 没多久几人转过一面巨石,热浪扑面而来,徐维两大吃一惊,眼前的分明是一熔岩池,宽阔不知千里,难怪这么热,其他人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熔岩池中隐约可见一块平地其上卧有一头通体火红隐有火焰环绕的巨兽身影。 “两位兄弟,那孽兽就在这熔岩之地的中心,此兽属火,所以若是真要灭杀此兽比先要将此兽引离此地,以防恶兽引地势之力,真到那时我们就是累死也动不了它分毫。” 两人随着刘阳所指往中央看去,此时那巨兽显然正在熟睡之中,随着呼吸间一条白色的雾龙直升其上,升到高空后才往四面散去,原来这就是周围白雾的由来。 “原来如此,此地还是刘兄了解,一切就交给刘兄安排,我们听命便是。” “好!我们先行回去,待得布置好后再将此兽一举成擒。”说完当先转身而去,貌似不欲让徐、傅二人多观察的机会。 徐维两人自是无异议,只是转身回走之前,徐维深深看了一眼那尚在熟睡的身影,孽兽啊……对正等着他的傅鹤笑笑,两人一同往前走去。 45.计定 经过一番跋涉,回到内谷时已是下午,挥退手下,刘阳跟着徐维和傅鹤回到了他们暂居的客室,分宾主坐定,随后马上就有下人进来目不斜视上了茶后恭敬的退下,屋里只剩徐维两人以及刘阳。 悠闲的品了口甘露,茶水一入口徐维就微皱起了眉。啧,喝了灵茶再喝普通的茶总觉得不是那个味了,临走前记得再问上座的族长大人要点茶种,那味道就是千年老茶树都比不上。 扫兴的放下了茶盅,抬头看向正有滋有味品茗的刘阳,转头再看直接连茶杯都没端起的傅鹤,这位族长大人还真是好心性,端的是山珍海味、粗茶淡饭于我皆同。 也没去打扰族长大人的雅兴,徐维与傅鹤当堂就开始了眉来眼去的打眼色,比耐心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咳……,两位兄台刚已看到了那孽兽,不知有什么建议?”垂眼掩去了一丝暴躁和厌恶,语气还是维持着不变的亲切有礼。若不是还有用得到的这两人的地方,他堂堂一族之长哪用得着陪着这两有断袖之癖的人在此称兄道弟! 徐维可不会管人怎么看,他们两高兴就行,其他人管得着嘛!睁大眼故作信任的打起了太极:“建议?有什么建议?我们连那只孽兽的样子都没看清,不是都说了一切由刘兄安排,我们俩听命行事。” “一些计策我已安排妥当,只是有些事还须两位知晓,以期能万无一失。”刘阳端着茶杯的手略一顿后若无其事的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真没看清才好,一切自在他掌握,稍顿后继续言道:“那只孽兽名赤焰,乃是上古神兽火龙的后裔,原被天神派下凡间治理洪水,只是那孽兽在完成任务会天上复命前,遇上了一只水属妖兽,自古水火不相容,仇敌相见自是分外眼红,两只灵兽辅一见面就动上了手,一时间是洪水滔滔遇上赤火千里,搞得是生灵涂炭……” “那结果呢?谁赢谁输?”听得津津有味的徐维小朋友迫不及待的插言想知道结局,一旁的傅鹤斜目瞄了下徐维,继续背他的丹方。 ……当他是讲故事的啊!虽然他是在编故事,拜托也配合点,有点气氛行不行?刘阳咬牙切齿还不得不满足徐维的好奇心。 “结果自然是神兽技高一筹,可惜妖兽最后虽然被镇压,但两兽相斗造成的破坏却已无法弥补,而那赤焰兽却对一切视若无睹,还狂言区区人命如草芥又算的了什么,最后惹动大能出手将其镇压于此,命吾祖看守直到其改过自新,可惜直到今天那赤焰兽依然故我,不听他人劝告,不得已我们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啊,唉……”说着唏嘘不已,摇头叹息着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让人心生不忍。 “刘兄真是太仁慈了,那孽兽即是不知悔改,除掉是顺应天命,为民除害,刘兄也不用太过介怀。”徐维很上道的接下去道。 “嗯,徐兄说的也是,是我着相了,不及徐兄看得明白,哈哈……” “哪里,刘兄只是心善一时不忍罢了。对了,刘兄,你还没说那赤焰兽有什么弱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还是早点入主题吧。 “是我糊涂了,还好徐兄提醒。那赤焰兽乃万火之精玄火鉴之守护异兽,周身赤焰,火毒汹涌,中人立死,所以敌对之时要千万注意不要被它火焰灼伤,我们虽比普通人身体强健但中了火毒也会疼痛难耐,若不及时救治也会有生命危险。当然你们不用担心,这些药物我都已有准备。” “那我们就放心了,不过怎样才能伤到它?我是说神兽什么的不都是防御极高的吗?” “以前的确是,不过现在嘛……长久得不到灵气滋养,一旦它离开那片熔浆池,它的防御就会大幅度下降,只要是法器以上的都能轻易划破它的防御层,我想武器什么应该不用我来提供了吧。”说真的,这些人身上的东西连他都嫉妒,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都属于他了。 “自然,我们两出门时,家里老人不放心特意准备了些东西给我们防身之用,这方面就不用刘兄操心了。”徐维一副得意洋洋的仙N代骄傲样。 “说起来还不知刘兄和傅兄师承哪位高人呢?”刘阳微微的抽动了下眼角,要是后台太硬可就不太秒了。 “不是什么名门大派,我两的师傅是师兄弟,上古时也曾有过显赫的时候可惜后来就慢慢凋零了,到现在就我们师兄弟和师傅、师叔四人了,不过师门倒也留下了好些东西供我们这些后辈修行之用。”徐维把末法后门人凋零的惋惜和继承到了大笔财富的得意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可以去拿奥斯卡了,徐维得意的想着。 “是……这样啊。”凋零的门人和大批的财富,也许……他可以在临离开这快要破灭的地方前发笔小财,如果在那里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在一切结束后回来继续享福,呵呵他可真是太幸运了。 “徐兄年纪轻轻就已有了如此修为,相信你师傅、师叔的修为一定更高。”该怎么把那两老的也解决了了,最好一劳永逸。 “那是,可惜……”遗憾的叹口气,“可惜我们出门后师父师叔也出门寻找机缘了,现在也联系不上,否则倒可以请求他们帮助了。”联系得上才怪了。 “的确可惜。”算了,得不偿失可就亏大了,而且时间也无多,有他们身上的也不差,只要做的干净利落,就算老的找过来也可以推到赤焰兽头上。 “啊,不知刘兄打算在哪设伏擒杀那赤焰兽。”徐维看着刘阳突然的沉思不语,脸上一阵可惜一阵决绝的,看上去还真像在为不能更有把握而遗憾,可徐维始终有一种不祥之感,从见到刘阳开始就直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也要早作防范呢。 “这个啊,就在你们一开始看到野人的那个小山谷,那里离熔岩池够远,而且我们帮手也多,只要在过几日等布置好阵法防止那赤焰逃脱,我们就能瓮中捉鳖了,磨也能磨死它。” “也好,那这几天我们就养足精神,等候刘兄命令了。” “好,事成之后我自然有厚礼相赠,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先行告退。”说着就起身告辞。 “请……”徐维也急忙上前一直送至门外不见人影后,随手布下绝音阵和示警阵法回了屋内。 “我们真要帮他吗?”傅鹤等徐维回到厅里就开口问道。 徐维并没马上回答傅鹤的问题,走到原来位置重新坐下思考着,傅鹤见状也重新落座,不管徐维什么决定他都没有异议,之所以有此问,只是单纯对刘阳不爽而已,他不是不知道那刘阳有问题,在傅鹤看来大不了他们一走了之,想那刘阳也没本事追。 “主人,我觉得那赤焰兽没有刚那人说得那么坏。”在徐维还在沉思时反倒是边上的獒一先开了口。 讶异的看了眼傅鹤,两人同时看向獒一,还是由徐维开口道:“为什么这么说?” “主人忘了我的血统了吗?我们古獒犬的血统传承里就有识人之明一项,我刚也看了下赤焰兽,他周身并无冤孽缠身,反而隐有功德金光,如果我们真的伤了他反而会有灾劫降下。” 徐维这才想起獒一还有这功能,同时他还想到獒一未继承血统前就能和十一通话,是不是意味着和那个神兽也能沟通呢? 想到这兴奋的看向獒一,“那獒一你能和那赤焰兽沟通吗?我们不能只听刘阳的一面之词,而且刘阳为什么要杀赤焰兽,相信他自己一定知道原因。如果我们能掌握主动一切就好办了。” “可以,主人。刚那赤焰在睡觉,而且人太多我就没和他打招呼。等待会我单独前去,一定会问出原因的,主人等着我回来就行。” “也好,不过最好等晚上,只是该怎么躲过外面山谷里的野人和那些白化兽呢?” “主人放心,我有办法。自进阶后我传承里又多了些法术现在都可以用了,避人耳目只是小菜一碟。” “行啊,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徐维高兴的揉了揉獒一的背毛,他家獒一真是太聪明了,知道他想打瞌睡就给他送来了枕头,徐维开心的笑了起来,傅鹤也笑看着像个孩子似的和獒一打闹成一团的徐维。 入夜后,獒一就偷偷潜出了山谷,徐维目送獒一的身影消失在谷口确认并未惊动到他人,这还要感谢刘阳呢,若不是把他们安排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想来还有点麻烦。 獒一领了任务出发了,他们也不能闲着。徐维早计划好了,他盯着刘洋那的灵茶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谁让那刘阳爱显摆,遭人惦记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要知道灵茶在哪,侦查地形是必不可少的,窥天镜被发现了也难不倒徐维,他刘阳不是能发现窥天镜上的精神波动吗,那就不用精神力控制再加个隐匿阵法搞定。 两人送走獒一后鬼鬼祟祟的回了房里,拿出了一整套的现代化监视设备,确定几个可疑地点就出发了。 哈,刘阳一定想不到自己身上被安装了窃听器了吧,不止他连他身边常出现的几个手下一个都没漏掉,几个重要地方也安装了隐蔽的监视器。 别说刘阳了,徐维一开始也没想到,收集物品的时候也没装过类似的东西,可架不住身边的人能干啊,人傅鹤看窥天镜没用了趁徐维忙着在和刘阳应酬时不声不响捣鼓出了好几个监视器,全都给架到药园那去了,后来被徐维发现就彻底利用上了。 可怜的刘阳统共就这么点家底全被这两夫夫给惦记上了,这就叫引狼入室,注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46.盗药 经过几天的侦查,两人确定药园平时基本无人前去,从村人那旁敲侧击也只打听得到那是族中的禁地,不得族长允许不得擅入,也只有刘阳每半个月进去一次,上次进去还是前几天给他们灵茶时,估计最近不会再去,就算失窃短期也没人能发现。 万事俱备,两人决定行动了。 当晚半夜时分,正是月黑风高,村人都陷入了黑甜乡中,两条鬼鬼祟祟的黑影偷偷潜入了防御最严的药园。 这两人正是徐、傅二人,他们经过严谨的排查,两人确定徐维要找的灵茶就在这药园里,当晚就潜了进来,用徐维的话说,好东西要尽早拿到手里才安心。用傅鹤的话说,凡是徐维要的就统统都是他们的,早晚都一样。╮(╯▽╰)╭避过巡夜之人,悄悄的潜入了药园阵法,说是防御最严也就相对于村里而言,没三下五除二的徐维就带着傅鹤走出了守护阵。原本李阳先祖留下的阵法自然不是徐维这个小小的筑基可破的,可问题就在那位先祖的后人为了自己进出的方便,加上此地也从没外人来到,最重要的就是越复杂的阵法消耗的灵石越多,刘阳也没办法,穷啊…… 原来的复杂就这么越来越简化,直到现在这个也就防防外行人的简易防御阵自然是难不倒徐维了,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后代。 托刘氏族人可修仙之人越来越少的福,药园的规模还颇为可观。一进入园子扑面而来的清新灵草气息让人精神一振,只见靠近外围的大片低阶灵草在月下散发出点点的灵光,园中淡淡的薄雾飘荡,灵气盎然。 徐维对这些低阶的自然是不感兴趣,这些无界多得是,只是对人家的药园有些好奇。看规模这园中应该是布有个中型的聚灵阵,得灵气时时滋养,这么些灵草才能长得那么水灵,估计刘阳的大部分灵石都贡献给了这个聚灵阵了。 走过外围,越往里灵草的等阶就越高,灵气也越浓厚,灵雾也加厚了许多,不过最高也只是些三、四阶的灵药,也就相当于练气后期。筑基期的灵药尚不得见,也许还在更深处的药园。 傅鹤对见到的这些灵草看都不看,只是专心的循着药香往深处走去。等徐维欣赏完园中风景一回头只能看到傅鹤已相距数十步的背影,顾不上再细找聚灵阵,急忙跟上,一跟灵药扯上边,他这个正统老公就得往后靠,也不知他和灵药到底谁重要,哼! 徐维酸溜溜的小跑着屁颠屁颠的跟上傅鹤的脚步。须臾,两人就走到了药园的尽头,被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 “没路了?没可能啊,一路上也没看到有千紫芝和结金草的影子,难道不在这里?可灵茶树呢?明明应该就在这的,奇怪。”徐维愕然不已,不应该啊,他们侦查的应该没错。 “肯定是这!我闻到药香了,就在这附近。”傅鹤肯定道,说着沿眼前的石壁四处查找,不时敲打几下岩壁,听声看有没有中空的。 徐维见状也四处忙活了起来,两人分头寻找看有没有异常的灵气波动或禁止的痕迹,结果忙活了半夜,眼见月头西落,还是毫无头绪。 徐维一屁股就坐于一个石墩上,可恶,明知道宝贝就在眼前就是找不到入口,该死的刘阳属老鼠的吧,这么会藏东西。 “怎么办?难道真要等刘阳把东西拿出来?天知道到时会不会赖账。哎,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忽悠我们?”眼见找不到东西,徐维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结金草的存在了。 “不会,无界的那些小苗我都是手把手的培育的,那味道我熟悉,这里的确有结金草的气味,还是成熟期的。再找找,除了结金草还有其他的,包括你心心念念的灵茶。”傅鹤紧皱眉头上上下下的重又仔细搜索了遍,边给徐维打气,他念叨那灵茶不是一遍两遍了。 想到灵茶的鲜润可口,徐维咽了口口水,可是该找的地方都试过了,石壁是实心的,地面也没有任何禁止和阵法的痕迹,又能藏哪去呢?苦思无果,徐维无奈之下有些想放弃了,双手后撑,身体向后仰,抬头看向天空。 墨篮色的天空凝如黑幕,几颗黯淡的星光,疏疏拉拉的分布在药园上空,月亮无精打采的高挂在夜空。人说月明才星稀、月隐则星耀,可见也做不得准。 徐维无聊的胡思乱想着,不时看看还没有放弃的傅鹤上下折腾着,连受过特殊训练的专家都找不到他还是别上去凑热闹了,只是傅鹤对药草的敏感他是深有体会,鲜少有出错的时候。既然傅鹤确定是在这,那必然就是在,可又会在哪呢,如果他是刘阳他会怎么藏? 他是刘阳……如果他是刘阳的话,想藏好样东西,他会怎么藏呢?石壁山洞,太老套了。地下?也不行,行走其上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端倪。难道上天了?徐维重又看向夜空,视线掠过石壁往上,往上? 徐维双眼一亮细想了会,还真有可能,出口既不想被人发现又没有高明的禁止、阵法,那就只能在掩藏入口上下工夫,细看石壁在若隐若现的雾气中还真被他发现了点端倪。 徐维急忙叫过已蹲在地上半天的傅鹤。听得徐维叫喊,扔下手里正在戳着地面的树枝,傅鹤拍拍手上的泥土,走上前去。 一把拉过慢腾腾走过来的傅鹤,让他坐在旁边指向刚看到的地方,“你看那边,你仔细看,那里是不是有个阴影。” 傅鹤凝神看去,还真是,“是洞口?”对呀,他怎么没想到把洞口往上移。药园上空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出口还被阵法围着,外面是绝对看不出内里情况,那个洞口又是在距地面约有两、三丈的地方,周围也没落脚地,又常年被灵雾遮挡,想发现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嘿……,还真能藏,我先上去看看,你在下面接应。”即发现了线索,傅鹤哪还忍得住,和徐维交代一声,一长身就跳上了石壁,如壁虎般慢慢靠近洞口。 试探下,外面并没有禁止的存在后一猫腰就钻入了约一个成年人高两手臂长度的山洞口。把下面的徐维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就这么钻进去了,也不再看下有没陷阱,奈何人都进去了,看样子也没什么情况,无奈只能继续在下面焦心的等待。 还好没过多久,洞口就探出了傅鹤的上半身,朝徐维招招手,早已等得焦急不已的徐维见状立马学傅鹤样跳上石壁后吸着石壁爬进了洞口。 “怎么样?你没事吧?”一到洞里就拉着傅鹤的手上下看着,就算两人心意相通知道傅鹤没大碍还是会担心他是否有受伤,看到没事后才松口气,开口问道。 “没事,里面没有禁制,只有个机关控制的石门,我已打开,我们先进去。”笑眯眯任由徐维围着打转,傅鹤在看到洞里面的东西后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等徐维问完后才开口安慰道。 山洞里面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除了进来的一条甬道别无其他出路,地方不大约只是个篮球场的面积,但是就是这不大的地方种植的却是下面比都不能比的药材。 这里的药材随意拿出一样都可以抵得上下面整个药园的价值了,刘阳答应的结金草也在其中,旁边就是约数十株的千紫芝和其他珍贵灵草。 结金草别看名字里有个金子,听着好像挺霸气,其实那是由以其为主料的结金丹而来,灵草本身长的和外面的杂草没两样,短短的一根草茎无花无叶,只在中央有条红色的细线贯穿草茎,就是多了这条红线身价和杂草就是云与泥的区别。 传说结金草本事由凡草变异而来,野生的结金草每五百年才有出现一根的变异机会,偶然间被一个炼丹师发现可用于炼制结金丹后才被人工养殖。 可惜即使是经人精心饲养的结金草其成活率依然低的令人发指,十株里能活着到成熟的估计也就一掌之数。眼前的这几株也不知是费了刘氏一族多少的心血,那刘阳也真大方开口就送了一株。 小小的灵草在洞里夜光石的掩映下,墨绿近黑,唯有中央的红线越发明显。成熟期的结金草和幼苗时样子变化不大,唯一的异样就在于颜色的变化。 幼苗是浅绿而后就是草绿、深绿及至最后的墨绿,其生长极其缓慢,一旦活过了千年又是完全近似黑色的绿。这几株结金草还没有夸张到千年之久,但也是墨绿色,实属难得了。 傅鹤开心的上前,左手铲、右手玉匣,旁边还堆了一堆的空匣子,一副准备大动干戈的样子。 徐维可没这么傅鹤这么开心,一个族群重中之重的地方不该只有这么点机关,即使在穷该有的禁制还是应该有的,现在一反常态的整个山洞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开放在两人面前怎么想都不正常。 还有一点也是徐维想不通的,就是以无界的灵气浓厚自灵药种下起还需人经常照料,傅鹤迷上炼丹后更是一得空就往灵田里钻。 以灵草的娇贵怎么伺弄都不为过,那为什么刘阳有半个月才来次而不担心灵药的自信。这里还有什么是他们没发现的秘密吗? 徐维百思不得其解,绕着山洞转了一圈确实没发现有问题的样子,倒是看到了几株灵茶树种植在山洞一角,在看那边傅鹤已经祸害完了结金草开始开挖千紫芝了。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至少现在应该没事,徐维纠结得想着而后也受不住灵茶的诱惑还是上前将几株茶树一扫而空,通知留守无界的十一种植到后院去。 最想要的东西到手后,徐维又晃晃悠悠的回傅鹤身边帮着收起玉匣,递递空匣子什么的,至于动手挖灵草,他还不想被傅鹤瞪死,自从在帮忙时弄死了几株灵草后傅鹤就再也没让他靠近过他的宝贝们。 即使如此还是被傅鹤闲碍事,怕他一不小心踩坏了他的灵草被赶到席卷一空的空地上呆着不许动,徐维摸摸鼻子,理亏的乖乖靠边了。 灵草不多加起来也不过百十来株,不过因为收取时需要的小心谨慎,傅鹤手脚再快也足足花了快四个小时,再确定无一遗漏后两人七手八脚的收起了堆了一地的匣子和工具,急急忙忙的出了山洞,此时外面已近天光。 47. 两人回到客房刚喘了口气,喝口茶的工夫,就陆续传来有人起床洗漱的响动声,两人这时才松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做小偷,不紧张是骗人的,更何况还不是偷完就走,还要在人地盘上混段时间。 想到这里还不是安全地带,随时会有人过来,徐维急忙起身拉着傅鹤回了无界简单洗漱换了身衣物后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战利品就又出来了,百忙中只来得及交代了一声十一,让他收好玉匣,等他们回来再处理。 看看外面天色还早,送早膳的人还要过会才会过来,趁此时间两人又合计了下,看刚刚有没有漏掉什么或露出破绽,药园的监视器还是要照常开着,一旦刘阳进去就是他们东窗事发该跑路的时候了。 许是做贼心虚,两人这一个白天都有些胆战心惊的,傅鹤还好点忙着看监视器和注意周围警戒,徐维就整一是坐立难安了,一会儿在屋里走来走去晃得人眼晕,一会儿又在椅子上屁股挪来挪去的,怎么坐都不舒服,最后还是傅鹤看不过去,把他按在监视器前让他老实呆着,再不随便找点事分散注意力,都不用人来查了,他自己就能把马脚露到刘阳眼皮子底下去了。 结果一天过去白担心一场,除了送饭的连只苍蝇都没出现过,刘阳也只在早膳时遣人过来说了声近日要忙着准备陷阱等事宜,没空招待他们,请他们自便云云。 徐维自是求之不得,但还是担心这会不会是刘阳等人的缓兵之计,提心吊胆的一直到傍晚时分獒一回来听了獒一的汇报后才总算放下了心虚,反而气得就差没破口大骂,直骂刘阳忒无耻了,暗恨怎么没把药园外面的也一块连锅端了。 据獒一与那赤焰兽沟通得到的消息,刘阳和他们说的那些故事里有起码一半是他自己瞎编的,据赤焰兽所讲当初那个无心之下犯了大错造成生灵涂炭的压根不是他而是刘阳的那个先祖,名叫刘能的。 刘能犯错,大能本是大怒要灭了他,但念其是无心之失,而且悔过态度良好,才留下他陪伴赤焰将功补过。 刘能在恪守了五百年后,身上业障已消,留下现在的刘阳这一支命他们继续履行职责,不得懈怠自己则拍拍屁股飞升而去。 而他们的职责狗屁的压根不是镇压赤焰,正确的说是协同赤焰镇压洪水。当年的那位大能算到后世必有这一劫,也算是个有良心的,自己飞升了也不忘给后世子孙留线生机。他命自己的契约灵兽镇守人间,赤焰兽属火是上古时专为治理洪水而下凡的火龙的后裔,由他来镇压洪水正正好,待是不可为也算功德圆满时再行飞升。 这一来是可以为人间留一线生机,二来也是为赤焰本身谋求功德,可谓是两全其美,虽然临时有刘阳先祖犯错插了一脚也于大局无碍。 本来他们这支族人也一直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的履行职责,谁想到了刘阳这一代就出了刘阳这么一个歪苗苗,先是用卑鄙手段骗得族长之位,而后就做起甩手掌柜自己跑去凡人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去了,劫起后才仓皇逃回了山谷,也幸好现在族里有修真资质的并不多,刘阳的资质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算得上的,他的族人又全都是老实本分的,他的这一个族长才无被人夺位之虞。 那刘阳在逃回来后也不思改过,整日惶惶不得终日,担心大劫临头,哪还管职责所在只想着跑路,这么着就把主意打到了大能留给赤焰以助其一臂之力的一件灵宝以及为赤焰将来飞升时留的一条后路,一个通往上界的传送阵上。 能留下被大能委以重任的赤焰活了千个年头,也不是一蠢的,早已发现了刘阳的不轨之心,一直也没让他有机可乘,本还会到处走走散散心的赤焰到后来就只趴在传送阵上呼呼大睡,让刘阳恨得直跳脚也无可奈何。 而这时正巧徐维他们误打误撞的撞上了门,刘阳灵机一动就想到让他们与赤焰拼上两败俱伤,他好得渔翁之利,为此不惜血本许下重诺。 可怜又可叹的刘阳此时还不知道那传送阵虽的确是能传送上界,但那是为皮糙肉厚的赤焰所准备的,修真之人修为不到大乘进了传送阵也只有被时空风暴磨成肉末的份,然这一切刘阳都蒙在鼓里,还在做着飞升上界的春秋美梦。 赤焰是就算告诉了刘阳,想必那刘阳也未必肯相信,而他族中也本有传承提到,奈何刘阳的位置来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瞒过了族人,却瞒不过上任族长,故而族中之事并未对他道尽。 这里面徐维他们倒也沾了刘阳的光,那药园之地是族里唯一的聚灵阵所在,平日里除了培育灵药外,就在徐维他们后发现的那个山洞里还另有机关,那是一族之长闭关之所在。 上任族长就是在闭关时被刘阳伙同族中一败类长老暗算,将机关锁死就此被锁在山洞内,不得金丹都不得破关而出,可惜刘阳机关算尽最后到是便宜徐维两人将药草一网打尽。 徐维他们盗宝之时,那位前任族长倒是知道,可却苦于只有筑基顶峰,离金丹始终是一线之隔,无破关之力,又无联络族人之法,才最终便宜了二人。 这也是刘阳急着走,只能靠不知底细的外人帮忙的原因之一,那机关关住了族长也阻碍了他进一步迫害的阴谋,他怕上任族长一个顿悟就入了金丹,到时他就小命休矣。 那赤焰兽本也信不过外人,但看在古獒后裔从不追随奸恶之人的天赋上,倒也将信将疑的将他所知都吐露了出来,也帮他自己逃过了一劫。 赤焰原本是抱着随刘阳折腾,他在熬过段时间就飞升而去的主意,但却小看了刘阳的决心,他为了这次的陷阱早已谋划多时,特意准备了凡是兽类都无法拒绝的子息草,不管是凡兽或是灵兽、仙兽还是神兽,统统都无法躲过子息草的诱惑,血统越是珍贵,子息草的诱惑就越大。 盖因为那子息草唯一的用处就是增加兽类繁殖后代的几率,而越珍贵的神兽繁殖的几率就越低,往往都是子嗣艰难,赤焰也难逃此列。刘阳也是机缘之下才于别处得到了这子息草,那时他就留了个心眼。 如今刘阳的阴谋已变成了阳谋,徐维他们虽不知子息草的存在但也绝不会有让刘阳称心如意的机会,想那刘阳即是做了陪他们一同前去的决定想是不会马上就去启动传送阵,倒让他们有了可以戏耍他的机会,有赤焰在旁掠阵,想那刘阳也是插翅难逃了。 两人一犬如此这般的定下了计谋,对刘阳来个将计就计,獒一还是负责联络赤焰将他们的决定传达,静观刘阳施什么计谋能引动赤焰去陷阱之地,而他们就负责那陷阱之地的侦查,看刘阳又究竟准备了什么样的大餐能让他们两败俱伤。 注意一定,刚回来的獒一又匆匆去找赤焰交流了,而徐维他们随身带上些针孔摄像机之类的器材,大摇大摆的出了门找刘阳商讨‘除赤焰’的大计去了。 两人在村里胡乱逛着,说来虽住了数日,那刘阳到底住于何处两人还是一无所知,想来刘阳对他们也是有所防范的。 直到碰到劳作归来的村人才在他们的指引下,寻那一开始见到的族中长老,刘辩而去。据说以往族长的休息之地现在是刘辩长老的住处,而刘阳的现在的卧室就只有族中长老才知道,连一般村人都不得知,可想而知刘阳的小心程度,连对自己的族人也不放心。 作为刘阳上台后村里唯一掌权的长老,刘辩想来也不是个好东西,必和那刘阳是一丘之貉,亏刚开始看他给村中小儿启蒙还以为是个有学识的长辈,原来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辈。 而其他长老要么是隐居不问族中事务要么被刘阳寻个由头撤了职,还好惧于前任族长尚在世,李阳也不敢做出迫害族人性命之事,倒让这些人逃过一劫。 刘辩老儿看到他们来访倒也客气,将他们有礼的让进了客室,让伺候的婢女上了茶,询问他们的来意。 徐维随意看了眼上茶的婢女,虽名为婢女,穿着打扮比起一般的族人要好上不少,头上的珠翠,身上的绫罗朱佩无一不是精品,在村中这么久今天倒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大富打扮的族人,倒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细看端的是粉腮桃面杨柳腰,眼波如水多情目,瞧那女子和座上足以做人祖父的老者眉来眼去的劲,啧啧这位老长老是人老心不老而不服老。 “嘶……”还在意犹未尽的猜测老头和女子之间暧昧关系的徐维暮然间被腰间嫩肉上的扭动给疼回了神,完了完了,光顾着八卦了,忘了边上的醋坛子。 为转移注意力忙转回正题,就看到徐维扭曲着张脸忍痛问道:“我等前来是为了擒杀那孽兽之事,但不知刘阳族长今何在,那陷阱可准备妥当?” 人老成精的辩焉能不知下面发生何事,本来就不喜有人盯着他美人看,现在看徐维一脸咬牙切齿的抽筋样,心里恶狠狠的出了口气‘该,让你小子好色,小心长针眼!’骂完还是觉得不舒服,脸上自然也不好看,瞪了眼徐维直接回道:“族长行事,岂是我等能知道的。两位安心等族长消息便是,没事就多休养休养生息,莫误了大事。” 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次倒是他理亏,万幸腰间的那只夺命剪刀手撤退了,一旁的傅鹤心里冷哼了声‘回去再和他算账,现在外人面前先给他留点面子。’不知后院起火的徐维此时还心存侥幸呢,人模狗样的斯文对答道:“长老此言差矣,最终还是要我等配合陷阱灭杀此兽,如今我等对陷阱一无所知,这要是临时抱佛脚,万一配合上出了点差错,这失败事小,万一让那恶兽生了警觉,下次再想诱它上钩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这小子说得也有道理,只是眼看天都要黑了族长怎得还未回来,别是出了什么叉子吧?“徐先生说的倒也有理,只是族长尚未回来,这样吧,族长回来后我自会和他说明,明日就先带两位去那适应下地形,可好?”还是先打发他们走吧,看着就烦,杵在这妨碍他和美人论道。 “这样也好,那我们先回去,明日在来等回音。” 神马?还要来,有完没完!刘辩急了,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可架不住人年轻啊,还一来就两,长得还不差,这万一多来几次,让美人分心了可怎生是好!“不用了!我即可做主,两位明日在住所等消息便是,明日一早我必会着人带领两位去那埋伏之地,就这么定了。” 徐维笑眯眯的,这么容易就搞定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乐呵道:“如此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明日长老忘了,我们也不介意来提醒下。” 说着就起身,准备和傅鹤一起告辞,临走到门口了,却正好碰上那侍女进来,徐维一个愣神还没来得及转移视线呢,就见人羞答答的朝傅鹤掩面一笑,轻甩水袖,侧身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刚还笑容满满的徐维一下脸都黑了,嘿!怎么意思,有狐狸精想挖老子墙角了!苦于人已走远无处发泄,只得气哼哼的从鼻子里喷出口气‘哼!’抓住傅鹤的手,一路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阴沉着张脸回了客室,反观傅鹤一反刚才的面沉如水,多云转睛了,一路带着与徐维截然相反的好心情任人拉着走。 且不说两人回去又是一顿的腻歪,回头说到那迟迟未归的刘阳,倒不是像刘辩想的那样出了叉子,纯粹是刘阳自己在找罪受。 因需瞒着他人也包括徐维等人,本就已人手有限,为了早日完工只能劳堂堂的一族之长亲自上阵,受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完成一大半弄得一身尘土的刘阳正好心情的准备回去休息,只待明日完成陷阱便可坐山观虎斗,浑然不知同党为了一己之私已坏了他的如意算盘,答应带人提前来参观了。 等他回到村里可想而知那脸该黑成什么样了,那刘辩不知费了多少唇舌又让了几分的好处才让刘阳勉强同意了他的计划。 48. 徐维两人等回到客室时,獒一已先等在了那里,赤焰答应依记行事,配合他们反制刘阳。一切计定徐维倒开始紧张了,这是自修真以来的第一战,徐维紧张的同时又感到有点热血沸腾,是男人谁都有那么点的好战因子,即使经惯了沙场的傅鹤此时也有点兴奋,用过各种冷、热兵器乃至徒手也是习以为常,这用法术拼搏还真是第一次,两人干脆也不再休息,彻夜演练法术以备战。 其实徐维对那刘阳倒也没起杀心,再怎么说也得了那么多好处,饶人一命也算理所应当,只是术法无眼,他又是新人,万一出个意外也是正常情况,一切都要看刘阳自己的运到了,希望他那个老祖还会在天上保佑他这个不肖子孙吧。 第二日一早,刘辩跟在刘阳身后守信依约前来,徐维两人一夜未眠早已等候多时了,修真之人偶有一夜未睡的影响也不大,两人经过一夜的演练反倒看上去精神焕发,英气勃勃。 “徐兄、傅兄,两位起得真早,我还想着别打扰了两位的清梦,结果倒是让你们久等了。”刘阳看到他们站在门外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急忙加快几步,远远的就当先说起了客套话。 “哪里,我们也刚起没多久,刚准备好,正想着刘兄该到了,这不就看到刘兄身影,这才出门相候。”徐维也打着哈哈回了句。 “即使两位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这就出发?”刘阳心里不快,也懒得再和他们打太极,这就要出发上路。 “也好,请刘兄前头带路,我们在后跟上。” 徐维自是无意义,该做的准备昨晚也都准备好了,待会就等着看这位族长大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了。 一行人刘阳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刘辩长老带着几个手下垫后,把徐维和傅鹤围在了当中,出了谷后往另一条徐维等人并未走过的小路行去,獒一不紧不慢的跟在一旁,旁边空出了一大圈,基本除了徐维和傅鹤没人敢靠近,看着就是不好相处的样子。 刘阳倒也有些见识,识得是只藏獒,鬼面獒虽少见但其大名早已广为人知,刘阳也只是好奇了阵,在他心里,獒一再怎么厉害也还是凡兽,有这修为估计也是徐维的师门用什么灵药堆出来的,这让他不禁对徐维更为眼红,连只凡兽都能修仙可想而知其宗门有多富裕了。 因一路都是平路,偶有上下的坡度也都是较为平缓的山路,沿着山脉行了没多远,来到了一处与村落所在较为相似的山谷中,徐维猜应是离目的地不远了。 果然再行了没多久,约来到了山谷正中时,刘阳停住了脚步,转身向徐维和傅鹤道:“两位,这里就是我打算设伏所在,只是阵法还有点小地方有待完善,今日之内想是应该可以全部完成,两位请自便,先到处看看,等我做完再招呼两位。” 徐维连道:“刘兄不用客气,我们就现在这周围转转,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招呼我们。” 刘阳嘴里道着自然自然,只是行动上却好似在阵法完善前一点都不想给他们接近的机会,暗地里给刘辩打了个眼色,示意把人带离。 刘辩颇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个阵法布置吗,有什么不能让人见,想那两个小子,毛都没长齐呢能知道什么,再说就真知道了,不也还要靠他们灭赤焰,只要计划没落出马脚知道了又能怎样,待大事一成,灭口了便是。 刘辩心里再怎么不甘愿也抵不过族长的命令,若不是刘阳手里有族里流传的那件宝器,自己何至于听他命令行事。 想到那件宝器刘辩又是一阵的眼热,只要此事完成,将那赤焰兽的灵魂封印入宝器中就立马可济身中品灵器行列。 那可是灵器啊,还是中品,只怕是人间界只此一件了,一器在手,还有何人是对手。想的虽好可惜刘辩不知徐维手中何止灵器,仙器都有,区区一无灵之器有何可惧。 宝器也只是他们对这器物的美称罢了,修真界中本无宝器,刘阳手中的只是灵器的雏体,其材质在法器之上因无器灵也称不上是灵器,只是取中间体罢了。 可惜刘辩不知还在为那宝器心痒难耐,留在刘阳小儿手中真是浪费,这么宝贝应该由他掌握才是,想着心中的计谋,刘辩的眼珠一阵乱转,刘阳有他的张良计他有他的过桥梯,这真是螳螂捕蝉自有黄雀在后。 徐维可不知这位长老心中的得意妙计,自顾查看着周围的地形,刚虽只得瞄了一眼阵法,只窥得一角,但对最近阵法小有所成的徐维来说已绰绰有余,那刘阳手中还有什么好阵法,就算有他有那个灵石去布吗? 不过是个小小的困灵阵,入得阵中除有特殊的玉牌余者皆会灵力尽失,甚至体力也会有所下降,对赤焰倒也合用,若没有碰到徐维他们,想是刘阳手中应另有杀招,才敢这么自信对付神兽后裔。 徐维不禁埋头苦思,该怎么改动这阵法才能让刘阳等人成为瓮中之鳖呢?而刘辩也在一边心不在蔫的想着该怎么趁刘阳不备夺得灵器。 傅鹤冷眼旁观着,一边小心拉着徐维不让他因沉浸思绪不看路,一边暗暗戒备,那老头眼神不正,看就知道再打什么诡计,他可不能让小人有机可趁,若真事不可为,到时就带着徐维脚底抹油离开这是非之地。 至于神兽,只能说他们已尽力了,即被称为神兽应该也不是好欺负的,自不用他们瞎操心,人家也未必领情,神兽自有神兽的骄傲。 这几人就这么着各打各的算盘,绕着谷地走了一圈回到了刚和刘阳分手之地,正好刘阳也做完了最后一点工作收手做最后的检查,看到他们回来起身相迎,自以为无人发觉的和刘辩对了个眼色,确定几人确未看到阵法布置才放下心。 “徐兄、傅兄,你们回来了。周围看得怎么样,可又什么心得?”说完刘阳还自认为幽默的哈哈笑了起来,方接下去道:“徐兄太过小心了,伏击赤焰皆会是在阵中进行,到时我自会安排人引那赤焰过来,徐兄和傅兄只要在阵中埋伏便是,这是进出阵法的钥匙,两位千万要保存好,在阵中切不可弄丢了,不然恐怕反而受到误伤。”说着递上了两块早已准备好的‘特殊’玉牌。 小小玉牌呈淡黄色,发出微微荧光,约一个麻将牌大小,其上刻着些符文。徐维接过后也不客气直接揣到兜里,向刘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出差错,“只是阵中到时只有我们俩?会不会攻击力太小了点?” “徐兄放心,我自会随两位一起入阵,到时还请两位助我一臂之力。” “有刘兄加入,想赤焰必会手到擒来了,我先恭祝刘兄心想事成。”说着拱手向刘阳道喜。 刘阳多年心愿即将达成,心里自是喜不自胜,脸上也带上了点红光,强忍心中狂喜,遮掩好阵法,带着手下和徐维等人回了村落,待得明日就行设伏。 回到村中,在路口与刘阳等人道别,徐维和傅鹤回了自己的房间,布下阵法防人偷窥就回了无界,时间紧迫外界恐时间不够,还是回无界方便一点。 “怎么样?是那阵法有问题?”傅鹤看徐维一路虽于刘阳有说有笑,眼中思绪却凝结不去,想是阵法出了什么问题。 徐维摇摇头,并未马上回答傅鹤问题,两人相携走入亭中,唤十一去请族长到来,有事相商。 泡了杯香茗慢慢缀饮,这灵茶果然是不同凡响,多喝了几次就神清通明,徐维感觉自己体内的屏障都有松动之象,再过不久想是突破筑基初期也是指日可待。 一杯灵茶还未饮尽,小院门口已出现了十一和玳瑁族长的身影,听得徐维有请,老族长急忙撇下正在教导的后辈,急急而来。 自从徐维和傅鹤快速进阶后,老头的态度已越来越和善,颇有奉徐维为主的姿态,玳瑁族的出路看来果然还是应在了这两人的上头,态度自然是有所转变。徐维对此自然高兴,两者之间渐渐也越见融洽,少了份算计,多了点诚意。 老远老族长就已拱手相见,连连抱歉让两人久等,徐维与傅鹤起身相迎,笑着摆手让座,给老族长也倒了杯灵茶,才开口道:“请老族长过来,是有事要请族长帮忙了。” “哪里,徐先生有事直说,小老二义不容辞。” 徐维略略沉思,理了下思绪,半响抬头看了看傅鹤和老族长,才将自己刚观察和思索的结果一一道了出来。 “我刚看过刘阳步的阵法是困灵阵无疑,那阵法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给我们的玉牌,”说着将刚刘阳给予的两块玉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让两人观看。“这玉牌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被刘阳动了手脚,能让我们在阵中来去自如的时间应该有限定,估计是继我们灭了赤焰后,就该是我们任他刘阳宰割了。” 老族长拿起玉牌探入灵力检查了会,“没错,玉牌的确有问题,那徐先生打算如何行事,小老儿虽活了那么久对阵法也有涉猎,但要想另外炼制相同的阵排恐还是不能保证做到一丝不差,这要是出了差错就……” “族长放心,这玉牌我另有安排,他刘阳不是限制我们时间吗?我也不动玉牌,我就直接给他阵法加点东西,到时拖延点时间,将他们一伙人全诱进阵中,再启动阵法该困住他们。” “好计!”傅鹤和老族长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对徐维安排皆无异议。 “今晚我们就过去,只是委屈族长今晚就先埋伏于那,明日等我们信号一起入阵擒住刘阳他们。明日刘阳肯定对我们多加防范,怕找不到机会开启无界,只好让族长先一步埋伏在那了。” “无妨,区区一晚罢了,我就当观神农架夜景了,哈哈……”老族长捋须笑道。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十一就跟着族长一起吧,我们明日必要全力以赴。”徐维郑重的说道,目中燃起了熊熊战意,观对面傅鹤也同样如此,他已好久没动手明日正可松松筋骨,咧嘴回了徐维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徐维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为刘阳默哀下先。 49. 清晨,日头微微亮的时候,一行人就已出发走在通往山谷的山径上,晨间的露珠打湿了行人的衣裳,不过此时无人注意到这点细节,心头的火热愈加促使了这些人加快步伐。 想到可以得偿所愿,刘阳兴奋难抑,步履匆匆,两眼注视着前方,彷佛已看到赤焰已伏诛,徐维几人倒在阵中任他宰割的情景而忽略了来自身后的几道各有算计的目光,这其中还包括有深得他器重的长老。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只要利益足够,族长又如何,连血脉至亲不一样能下得去手吗?徐维感受到后身后刘辩看着刘阳的诡异目光,心中感叹,可怜的刘阳一心算计着能飞升上界,却不知眼前的这条山野小径也许就是他的不归路。 傅鹤感到身旁人复杂的目光,以为是在为待会的行动担心,伸出手抓住徐维垂在身侧的手掌,轻轻握紧,温暖的目光无声的安慰着。 心头轻轻一动,转头望进一双温暖的双眸,温暖而专注,热热的暖流从内而外的散发驱走了肌肤的凉意,咧嘴无声的一笑,傻傻的透着幸福和满足,遇上你是我一生的荣幸。 晨光从侧面照过,为这笑容加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傅鹤的目光愈加的绻眷,周围是浓浓的要满出来的暖意。 这一幕落在了正回过头的刘阳眼中,无端的生出一股烦躁,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和杀意,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幸福吧,待会上路也可以作对同命鸳鸳,无知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只有爬的高的人才有权利享受一切,凡夫俗子就只有被人踩在脚下的命,而他刘阳注定了要去上界享受更好的待遇。 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不屑,收回原本想麻痹几人的客套话,转身加快脚步,马上快到了,反正注定是将死之人,何必再浪费口舌。 最后垫底的刘辩在族长越走越快,渐渐拉开了几人的距离,急忙上前,忍住心底的厌恶,笑着提醒徐维和傅鹤注意跟上。 男人有什么好,哪里有女人的暖玉温香醉人,喜欢和自己一样硬邦邦的男人的不是变态是什么。想着家里娇滴滴的房中人,刘辩的心头就起了把邪火烧的整个人都有点亟不可待,等他成功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也该换换口味了,也许将来还能玩上仙女呢。 傅鹤冷冷的瞪了眼明显走神,满脸猥琐的老头,不知道打扰人谈情说爱的要被驴踢吗?待会就先拿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老头开刀,别以为他没看见刚眼中的厌恶,哼!关他鸟事! 轻轻拉了下傅鹤的手掌,这次换徐维安慰他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刘辩,拉着爱人留下还在YY里回不了神的刘辩就径直向前追上刘阳的步伐。 待得刘辩回神时发现自己拉在了最后,阴沉着脸狠狠瞪了眼前面的人影,这次是最后的关头,刘阳为了保密也是对那阵法太过自信,压根就没带其他手下,只有刘阳和他还有徐维几人,现在也就少了几个善体人意的手下等着刘辩耍长老威风,恨恨的再看了眼渐远去的几人,刘长老大人只好不甘的甩了下袍子,拖着把老骨头匆匆小跑几步,跟上队伍。 随着日头升起,几人终于赶到了山谷中,刘阳勉强招呼徐维二人先等下,自己则闪进了阵法做最后的检查。 走在最后的刘辩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山石上,像只破风箱似的喘着气,虽然同为筑基期,但和徐维、傅鹤正当壮年就筑基的不同,刘辩也只是前不久才勉强进入筑基,寿元本就已无多,这体力本就不能和年轻人相比,再加上有暖玉温香在身旁,身体的精力早已亏空得差不多了,只是被刚筑基的精力充沛假象蒙蔽而不自知罢了。 基本走到后来打头的刘阳已是运转功法脚下生风,这对徐维两人来说自然是没问题,甚至是游刃有余,而后面的刘辩却是叫苦不迭,暗暗埋怨刘阳的性急,到得地方也顾不得形象一下就瘫坐在了山石上,只剩喘气的份,哪还顾得上监视徐维他们。 看刘阳在阵中忙着打转一时半会也没空理,他们徐维悄悄移转身子挡住刘辩的视线,对上傅鹤担心阵法被刘阳看出破绽的眼神,使眼色让他放心,就刘阳那三脚猫功夫能发现他动的手脚才怪。暗中利用精神力联系十一,提醒他们目标已到,随时准备出手。 其实已玳瑁族长金丹期的修为早已发现了他们的来到,收到来信后立马让十一回复,让徐维放心,他们早准备好了,甚至有些蠢蠢欲动,老族长比起徐维更想早点解决。 现在外界灵气比之无界虽已不差多少但早已习惯无界中安逸日子的玳瑁族长对露天席地颇有些怨念,到处是泥,他们是玳瑁,又不是陆地龟!该死的刘阳快点解决吧,他好早点回无界做海水浴。 阵法在昨日已布置妥当,今日也只是粗略检查了下是否有被动物损毁的地方,毕竟并未启动前,也只是个死阵于周围山地也并无什么区别。 刘阳很快检查完毕站在阵中捏着块玉符掐动了阵法启动的手诀,随着阵法的启动,渐渐的从阵中升起了一阵阵的白雾遮挡住了刘阳的身影,蔓延的浓雾吞没了徐维和傅鹤的身影后又向刘辩掩去,比起徐维两人的暗自戒备,刘辩倒是老神在在的多。 很快整个山谷都被雾气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徐维和傅鹤背靠背小心着雾中的变化,还好他们是站在阵边,除了雾气并未被刘阳试验阵法时所影响,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已失去了作用。 徐维小心的用精神力探查着周围情况,还好没过多久蔓延的雾气就已比出现时快两倍的速度收缩,直至退至阵法所笼罩的范围。此时的阵法已无法用精神力探查,刘阳依然留在阵中毫无动静,久到徐维也开始担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时,雾中终于了刘阳朦胧的身影。 一步跨出,刘阳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在阵中即使是有玉牌护身,他依然被突然出现的浓雾吓了一跳,一下没控制好法力输出造成一顿的手忙脚乱,阵法控制比他想象中的要繁琐,光是上百的手诀打错一个就要重来,几次过后都急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熟练,阵法总算是被他控制在手中。 平息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迎向徐维等站立的方向,万事俱备接下来就该请君入瓮了。 “徐兄,阵法我已调试好,可以开始了吗?”虽说是询问的口气,不过刘阳可没准备听到否定的回答。 “当然,”徐维并未准备在这关头和刘阳唱反调,暗下通知十一准备就坦然的和傅鹤一起随刘阳进入了白雾茫茫的阵内。 方进到阵内两人身上的玉牌就闪过一阵黄光,稍稍感知了下,除了一开始的灵力稍有滞涩而后就恢复了正常运转,身体并未有其他的不适感。 这困灵阵还是有它独特的地方,为防刘阳看出破绽,徐维更改阵法前后都并未启动试验过,趁此机会也忙着检查身上的玉牌和阵法之间的沟通,刘阳就留给傅鹤去招呼了。 原本进阵时于徐维并排的傅鹤在接到暗示后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挡住刘阳的视线,像模像样的于刘阳商讨着埋伏的地方,对习惯了作战的傅鹤编几个作战时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还是较为容易的,什么利用光线隐蔽、什么地点能最大化的放大攻击的力度等等,刘阳这个只会耍点脑力阴谋的纨绔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被傅鹤拉着在阵里团团转,名为寻找最佳埋伏点。 徐维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两步的位置,既不远离也没近到让人看清面目,刘阳一开始还担心两人要搞鬼,后看到徐维一直跟着慢慢地就放下了心,直以为傅鹤是个战斗狂人,才会一碰上战斗就一反平时的沉默寡言,看他提起格斗就滔滔不绝的样子不禁想抓狂,他又没打过,会知道从哪里插入肉体才能避免碰到骨头一击毙命才有鬼好不好! 别看傅鹤没有目的在阵内乱转其实这都是根据徐维传音的指向,三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阵法的节点,每到一处都有傅鹤引去刘阳注意,徐维趁机查探,在确定阵法运行正常,被修改的地方也没有差错后才又传音傅鹤放过已脸色铁青的刘阳。 待三人重新出阵时,日头已高挂在头顶了。留守的刘辩急忙迎上来,一脸的焦急担心,小声的询问刘阳出了什么事,若不是徐维留下了獒一他早冲进阵法了云云。 刘阳面对手下的‘忠心’才放缓了些脸色,摇头示意他没事,让刘辩也自去准备,至于獒一倒是有些麻烦,虽是凡兽好歹也是有了修为在身,要想一击毙命也没那么容易,拖久了容易出现变故,还好他多准备了些‘特殊’玉牌,干脆一块进阵好了。 “徐兄、傅兄,两位刚也进阵转了圈,不知现下对伏诛赤焰有了几分把握,可有万全之策?” “哪有什么万全之策,这次只能靠刘兄的阵法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不过……若是方便能否请刘兄再给块玉牌。” 刘阳微微的眯起了眼,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啊,这里除了他们四人只有徐维带来的那只藏獒,多余的玉牌不是给这畜生的还能给谁,当然面上还是要故作不知,“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徐兄要来何用?” “实不相瞒,是给我的这只灵兽所用,有他相助即使不能对赤焰造成什么损伤相信也能吸引一下注意力,更何况藏獒历来都不是好惹的,相信到时一定能祝我们一臂之力的。” “这样啊,到是我一开始没想到了,还是徐兄想得周到。”说着从袖子里又掏出了块于徐维等人样式相同的玉牌递过去。 “哪里,玉牌相必炼制不易,若非是心里没底,我也不会厚颜向刘兄讨要了。”徐维不好意思的朝刘阳笑笑,伸手接过玉牌用细绳绑在了项圈上,还试了试牢固程度,绑好后几人又转回了阵中,走到傅鹤找好的埋伏点。 绑吧,绑吧,你绑再结实也没用,阎王要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正好他一网打尽,刘阳笑眯着的眼里全是森然的杀意,他已迫不及待了。 “时辰不早,不知刘兄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越快越好,若徐兄做好了准备,我随时可以把那赤焰引出来。” “在这引?据我估计这里离熔岩池少说也有上百里了,刘兄怎能保证赤焰一定会过来。难道刘兄有什么好宝贝能让那赤焰上钩?” “哈哈……,宝贝倒也算件宝贝,只是于我等人修无用之物,但对兽类有奇效。修为、血统越高,对它们的吸引力也越大,只要是兽类无不会受其吸引。”刘阳猖狂的笑道,他已越来越不想伪装了。 徐维略皱了下眉头,就这心机、就这修养,刘阳枉为修真之人,不过也正是如此,此人不足为惧,想着徐维皱着眉半转过头,似是对刘阳态度感到不满实则心里对今天的取胜又多了几分信心。 刘阳心中,此时的徐维等人已是他到手的鸭子,蹦跶不起来只能任他鱼肉了,对徐维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是到底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笑过后倒也没再发什么惊人之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支寸许高的树枝。 傅鹤在刚听到刘阳所说引诱赤焰的宝贝时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待他拿出了这枝桠双眼一亮,急忙凝神细看。 那东西粗看和地上、枝头随处可见的枯枝毫无差别,在中部斜向两边各生出一段枝桠,其上零落成长有几片细小的嫩绿色嫩芽苟延残喘着,整个枝桠呈Y型,倒是像孩童手中的弹弓,只是根部生长在一光滑的圆球中与树根大相径庭,傅鹤在仔细观察后才又终于在树枝的表面发现了许多细微、几不可见的暗红色细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整个树枝的表皮,除了嫩芽的部分。 整个枯枝为红褐色,所以傅鹤才没能再一开始发现那些暗红色的细纹,其根部的球状物则呈深红色,其色妖艳、隗丽,隐隐散发出一层红晕。 傅鹤几乎着迷的看着这株小小的树枝,还真是子息草啊,他也只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实物还是第一次见,谁能想到名为草的植物长的却像是段快枯死的树枝,这东西连无界也没有存有。 而旁边的徐维则就没傅鹤这样有闲心研究什么草啊枯枝的,早在刘阳一拿出此物,獒一就开始不对劲了,只想向刘阳扑去,若非徐维及时发现死命的压制住,他早已将刘阳扑倒了。 从相遇到如今,徐维从没见过獒一这幅样子过,急度的渴望和迫切的渴求却又因为来自主人的命令而得不到释放,獒一的眼红欲滴血,理智失去般像是要狂暴一样,急的徐维边阖身扑上,用身体压制住獒一的蠢蠢欲动,边在脑海中不停地呼唤獒一的名字可惜收效不大。 傅鹤终于从草药的研究中回过身发现了身边的异状,被獒一的异状骇了一跳,子息草还真不愧它兽类至宝的威名,传说有它出现的地方必会是兽群厮杀、血流成河之地。 看獒一的样子若非他和徐维签订的是主仆契约,只怕敢拦住他的都会被他撕成肉末了,还好徐维现在除了衣衫凌乱点显得狼狈万分倒无其他大碍,否则傅鹤估计他会先把獒一给剁吧了! 他记得要解除子息草的诱惑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其枝条上的嫩芽磨成粉末兑上灵酒喂兽类喝下,傅鹤此时也顾不得先征求刘阳意见,上前一步就将上面所有的嫩芽都掐了下来,从随身的储物戒中取了一壶他自酿的灵果酒走到一旁赶制解药,而刘阳此时才骇然的后退,不是他不想避开实是傅鹤的动作太快,他避无可避。 这就是这人的真实实力?他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是筑基后都有如此实力还是他是特别的?刘阳面上阴沉如水,若是后者他还能有把握压制,若是连那不显山露水的徐维也有此实力……若无阵法压制,就算他身有宝器加上刘辩只怕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刘阳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大事即将得成的狂喜去了一大半,仔细想想还好他一直以来都没说什么过份的话惹怒了这两人,否则他连拿出宝器的时间都没有就已下黄泉了。刘阳一时又惊又怕,就连傅鹤在他眼前露出了储物戒这等宝物的存在也没发现,兀自后怕不已。 就在刘阳惊惧的功夫,傅鹤已快手快脚的将嫩芽磨成了粉末,装入酒杯中,倒入灵酒小心搅拌着,待粉末都融化后才在徐维的帮助下喂入还在挣扎着想要挣脱徐维禁锢的獒一口中。看着獒一从挣扎到抽搐最后渐归于平静,徐维和傅鹤的心情没有半点改善。 大事不妙了,他们好像低估了刘阳,没想到他竟能拿出子息草来诱惑赤焰,还好他刚刚把所有的嫩芽都掐了下来溶于灵酒中,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将这解药给十一和老族长送去,否则就会发生帮手变杀手的餐具了,金丹一出筑基就成蝼蚁,那位可没有和谁签订契约。 万幸的是刘阳尚未开放阵法,子息草的气息还未传出去。借口送獒一出去休息,傅鹤向惊魂甫定的刘阳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阵法,留下徐维安抚着他,刚事急从权,傅鹤无意中露出的武力值必已让刘阳生出警觉,他刚刚的变脸两人都看在了眼里,徐维首先必要先安抚下他,以免他惧于两人实力取消计划或是狗急跳墙,生出变故。 50.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刘阳,徐维撇了撇嘴,这就吓住了,他家傅鹤还没拿出真功夫好伐,得,还得他去顺顺毛。 “刘兄……刘兄,你没事吧,方才真是对不住了,着急我家的灵兽,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你多海涵了。”一巴掌拍在刘阳肩上,害的他们虚惊一场,趁机先讨点利息,本钱待会再一块儿算。 刘阳一个激灵,回过神看了眼徐维,皮笑肉不笑的朝徐维歉意道:“哪里,也是我没事先和你们说明,我倒忘了你家的那头藏獒了。”眼中却是几多深沉,又意有所指的接下去道:“到是傅兄的身手真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亏我自诩练气顶峰于那筑基想是也差不了多少,今日始知以往都是井底之蛙了,傅兄的速度已如此惊人,相比其他方面必也不差。” “哪里,族长青年才俊哪是他那等粗人比得了的,我师弟入门前就好舞枪弄棒,入门后也没放下习练武艺,比修炼法术还勤快点,整日里都是找人拳来脚往的,法术上却不见什么明显进展,”徐维苦恼的摇摇头一副头大的摸样,“我师叔也曾说过几次,他都我行我素,久了我们也都习惯了,私底下都戏称他武痴。”说着摊摊手,无奈道:“刘兄别见怪才好。” “难怪方才听傅兄对伏击如此上心,原来如此。”刘阳听了徐维解释想到方才傅鹤的所为倒也真信了几分,渐渐放下疑虑。 看刘阳神情稍缓,徐维急忙再接再励催促道:“现下时候不早,我们是不是早点开始。”傅鹤也出去一会了,应该已将解药交到十一那了,还是速战速决吧,免得拖得长刘阳又起疑心。 “也好,只要把子息草放在阵心,我们就可出去了,等赤焰一进来就是动手的时候。”刘阳也不想再等了,至于傅鹤的武力值,这个阵法可不光只有缚灵对肉体也同样有效只是没灵力完全压制那么夸张,任他武道通天也不足为惧。 说着刘阳就放下手中拿着的灵草,看着枝桠上的新疤,心里还一阵的肉痛,还好只是失去嫩芽对子息草效力并无多大影响。 待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阵法时,就见刘辩还坐在那,此时倒是缓过气了又是一神仙高人装13样,傅鹤站在他身后不愿处,再后面就是茂密的山脚杂草丛,脚边是闭目休息的獒一。 徐维自觉避过了刘阳掐阵决,路过刘辩时眼神都没转一下,直向傅鹤走去,什么神仙高人,就他这内里都不知烂成什么样了。 和傅鹤一排站了,两人也没说话,别看刘辩正对着后脑勺,那两耳朵支楞得可尖尖的,傅鹤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徐维放心了,傅鹤办事一向稳妥,他即点头了必是没问题,两人就这么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看刘阳一人在那耍猴似的东转西转。 正说着就见脚边的獒一一个激灵起身紧紧盯着阵法方向,徐维恍然想是刘阳已启动阵法,放开了气息锁定,果然很快就见到了刘阳窜了过来,连着刘辩几人分别地方隐住身形。 也不知是否错觉,徐维只觉得自刘阳过来后这山林里的气氛也随之一变,透出股紧张来,想是子息草的香味已传了出去,虽然他们什么异味也没闻到,子息草的味道只对兽类开放,不过看脚边獒一戒备如临大敌的样子也知道必是有了效果,还好獒一现在的样子只是有些紧张,没有了刚才的疯狂样。 山谷中只余风吹草动的声音,静悄悄的,徐维等人都知这只是大战前的宁静,几人的精神力都已探到谷外陆续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已是状态紧绷一触即发,只待一个火星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又僵持了片刻,那些自知实力不济的兽类不少悄悄退却了,幸好有阵法限制,子息草只是泄露了一丝气息,否则只怕它们想退都退不了了,余下的都是些平时就霸道惯了的。 自灾劫后,徐维还没好好看过这些兽类呢,只觉得比之以前要聪明不少,懂得量力而为,体格也大了些许,獠牙外露一只只的看着都不是善茬。 这次白化兽倒是一只都没见,想必都是事先约束了的,刘阳虽不怎么样,他们一族对兽类的驯养倒是有一手。 剩下的猛兽中以一只獠牙暴突几可覆面的斑纹猛虎看上去最为威猛,其次是只隐匿于浓密树叶中的花豹和三头身形是普通狼两倍多的白眼灰狼。 此时就是猛虎和那三头白眼狼对持着,猛虎威武然狼群善协同作战,一时间倒也势均力敌,双方隔着块空地先是猛虎发出嘶吼声威吓对方,狼群看似有些犹豫稍退了一步,可还不待老虎得意又重冲了上来,前肢稍屈,后退紧绷随时准备冲上前。 老虎大怒,许是觉得这些狼太不识抬举,一声怒吼暴起就向最前头的头狼扑去,只觉一阵风过巨大身形已至头狼上方,举起利爪就向下拍去。 三头狼速度也不慢,在老虎跃起时就已作势分散跃开,狼群本就已速度见长,虎爪只拍个残影,老虎见一击不中在空中就转换身形,落地轻轻一点又向头狼位置扑去,在空中就连续挥动几下利爪,三道细小的风刃随之出现快速袭向头狼。 那头狼想是没防备老虎还有远攻技能,虽已见机不对窜向另一方但还是被击中了背部,一时鲜血激涌,流经腹部滴落于地,还好那老虎也是新的技能并不熟练,伤口看似恐怖其实入肉不深,头狼忍着伤痛跳离原地。 狼群也不是好惹的,还最记仇,另两头狼在跃开后看老虎又像头领扑去,也都一个纵身向猛虎背后扑去,老虎正得意伤到对手猛然被身后的刺痛惊怒,顾不得趁胜追击,急忙返身又是几道风刃出手。 虎皮坚硬,两头狼也只是在其上留下两道浅浅爪印,见伤不到要害也没继续纠缠急于和头狼汇合正好和风刃擦身而过。 老虎赶走近身的两头狼,往身后一看,暴怒,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吗?还敢在上面留下爪印,不想活了! 如果刚还是带着戏谑的试手,那花斑虎现在是真的怒了,要制对手于死地,把刚身侧还有强敌环饲的顾虑抛到了脑后,只想把眼前这几只敢犯虎威的色狼全都斯巴咯,三只狼也觉出对手杀机大盛,狼毛直竖愈加的戒备着。 就在对战双方各自准备大招一决胜负,树上的花豹也蓄势待发之时,风过带来了一片炎热的高温,数息间山阴积雪消融,树木也呈枯萎状,赤焰兽无声无息的到来了。 感受到风中的威压,花斑虎顾不上继续摆谱,吓得瑟瑟发抖和对面好不了哪去的对手一样趴伏于地,两只虎爪盖住虎头,呜咽不已,连身边传来花豹吓落地的‘噗通’声时也没转头看上一眼,臣服只有绝对的臣服。 正主来了,正看戏看得过瘾的徐维一愣后急忙向徐维使眼色,对着另一边的刘阳小声道:“刘兄先在外面掠阵,我和傅鹤还有獒一先进去,先耗耗那赤焰的气焰,等那孽畜不耐露出破绽,刘兄再见机行事。” 刘阳只犹豫了片刻,摄于赤焰凶威加上面对赤焰也有些心虚,便同意了徐维的提议以逸待劳,待赤焰无力反抗时他正好做最后一击,当然最好是两败俱伤。 徐维和傅鹤开始运行功法,待赤焰入阵就出击,做戏当然要做像点,至少刘阳对两人的尽责颇为满意。 没让几人久等,谷口暮然出现了一簇燃烧着的巨大火焰,细看才发现火焰包裹中的赤焰。徐维虽通过獒一和赤焰也算有了几次接触,但近距离看到还是第一次,上次只是远远的瞄了一眼还隔着半个熔岩池的热气蒸腾,看上去难免扭曲失真。 这次细看才发现那赤焰看着威猛其实长相还真有点萌,细长的脖子上是个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巴配上和一般老虎差不多大但被厚厚的长毛覆盖的身躯,毛绒绒的好不可爱,若是再小点就绝对是一萌物,秒杀大大小小的萌粉。 那赤焰静静站在谷口,没急着进来,悠闲地观察着谷内四周,没见着有人埋伏,歪歪脑袋,那只古獒王后人应该不会骗他,而且后来的那只玳瑁也带来了子息草的解药,他可是神兽当然知道那解药是要子息草上新鲜摘下的子息嫩芽所制,而后又闻到了只在传承里出现的气息。 对灵草他自然是势在必得,只要确认的确有子息草,他不介意先耍耍那些人类,让他们知道神兽后裔可不是凡兽,岂是他们想算计就能算计的,想着那赤焰就这么的在谷口趴了下来,闭目养神了。 看得刘阳傻了眼,你倒是进啊,你不进我怎么抓你啊!难道是子息草放置时间太久有点失灵了?那赤焰可没有半点失去理智的样子,可刚刚拿那只獒犬试验时很正常啊,难道是距离太远,气息减弱了? 刘阳没犹豫太久,他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岂能在这功亏一篑,咬牙放大了阵法限制,让子息草几乎无阻碍的暴露在了山谷中,这一招果然有用,单见那赤焰猛的站起了身,周身火焰大冒,神兽威压往谷外倾泻而去。 那些被子息草突然变浓重气息引诱而来的兽类,开始成群结队的出现,甚至个别出现了狂暴现象,在这么下去形成兽潮在所难免,这都是子息草所致。 当初徐维在山下发现的兽潮痕迹其实就是那刘阳为试验子息草威力而故意搞出来的还恬不知耻的把这一切推到了赤焰头上。那刘阳为了得到逃生上界的机会,已是丧心病狂,全然不顾山下百姓的死活,视人命如草芥,如今也是他报应到了。 徐维光注意赤焰了一时没注意到刘阳疯狂举动,在看到赤焰的奇怪反应后,升起不祥预感,急忙用精神力往谷外扫去,骇然不已差点从埋伏地跳出来,细想后才觉不对往刘阳那看去,果见刘阳还掐着手诀,面现疯狂。 一个窜身就到了刘阳身边,忍下心中几欲嗜血的怒气,这刘阳是想让所有人都葬身山谷吗?竟然如此愚蠢!勉强耐下性子,唤着刘阳名讳:“刘兄,刘阳……刘阳快停下!你疯了吗?群兽至我们也在劫难逃的!” “啊?!”被提醒而又茫然片刻的刘阳方如梦初醒般,急急掐动手诀关闭阵法,他是被眼前魔怔了,竟然忘了引动群兽的后果,当初的村庄惨象在眼前浮现,打了个冷战,幸好徐维提醒,不然后果真难料了! 歉意的看着徐维,刘阳真是后怕不已,“是我魔怔了,幸得徐兄及时阻止,多谢!”这话也许是他自遇上徐维后有史以来唯一的肺腑真言了。 徐维松了口气,还好刘阳理智尚存,他真怕他是利欲熏心,烧坏脑子或是彻底走火入魔,那真的无药可救了,虽然他和傅鹤可以带着獒一躲进无界只是这满山的兽群就遭殃了,他可不想担这有损功德的缺德事。 幸好刘阳关闭的也算及时,谷外兽群先是被赤焰压制而后又失去了灵草的诱惑,渐渐恢复了灵智后都退散而去,危机暂时得到了解除。 51. 兽群退去不久,赤焰许是也失去了耐心或受不了诱惑,举止间出现了点暴躁但任不失警戒觉。徐维刚回到傅鹤身边,几人就觉一股极其强悍的灵识横扫而过,神兽就是神兽即便是血脉稀化后的后裔依然强大至此,徐维当场僵在原地,汗毛直竖,背上冷汗泠泠,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赤焰神识扫过,在经过獒一时隐秘的停顿了下,不待人发觉又转往他处,那两个就是獒一的主人啊,看上去也不怎么样,不过比刘X好多了,那个笨蛋还真以为靠着他老祖留下的半灵器就能瞒过我的神识,那东西也就他们会当成宝。 赤焰不屑的撇过头,既然他们想藏他就大发慈悲的配合下,抖抖绒毛迈着高傲的步子一步一停的向阵法走去,看似随意实则极为小心戒备着,刚的骚动他也被吓了一跳,谁知道刘阳会突然就NC了,差点酿成大祸,对上NC对手还是小心无大错。 只是那速度看得刘阳又开始想冒火了,后槽牙磨得咯吱响,得瑟个屁啊,神兽后裔了不起啊,他还是仙N代呢! 徐维手在衣服上蹭了下,擦去手心里的汗,大战在即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心都虚了。感受到他的不安,傅鹤轻轻伸出手握了下徐维的手心,干燥温暖的触感一下就让徐维安了心,心里的急躁也平息了点,紧紧回握了下就放开了相交的手掌,赤焰已入阵。 早已不耐的刘阳在赤焰完全踏进困灵阵后马上启动了阵法,浓浓的白雾瞬间吞没了赤焰燃烧着火焰的身影,徐维紧随傅鹤冲了出去也入了阵中。 一进入阵法界限,两人和獒一身上携带的灵牌闪过一片柔和的黄光,一闪而逝,阵中原本浓重的白雾在他们眼前变得稀薄,不远处出现了赤焰的身影。 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灵兽,即使没徐维他们的帮助也已找到了阵眼所在,即子息草放置的位置,两人互看了一眼由獒一带头向赤焰走去。 还没近身就已感到了赤焰周身的火焰高温,正围着子息草转圈的赤焰似有所感,猛地回头盯着徐维几人来的方向,视线虽被浓雾遮掩但他还有灵觉,兽类的第六感原比人类要敏感的多。 紧紧盯着某个方向,那里是和周围一样的白雾,可是赤焰就是知道那里有人在接近,又警戒了片刻赤焰歪歪头,放松了戒备。雾中走出了獒一巨大的身影,后面自然是徐维和傅鹤了,这也是两人和赤焰的初次见面了。 赤焰看看獒一,又看看徐维两人,思考了会儿开口道:“人类,你们就是獒一口中的主人?” 徐维挑挑眉为这活了千年的赤焰兽发出的却是稚嫩的童音,还真是兽不可貌相,“是,相信我们的计策獒一也都和你说了,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你也看到了,这困灵阵对我没用,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事也不能告诉他们,人类最狡猾了,父亲说过对人类千万要留一手,不能全信。 “就因为刘阳对我们都不怀好意,你有他要的,这次他没得手你以后都永无宁日。” 要不是老祖宗让我留下说什么我血脉不纯飞升上界也没法出头,让我在这谋功德将来飞升上界以功德谋出路,不然我才不会留在这呢,那传送阵谁爱用谁用,不怕被撕成粉碎尽管去。 赤焰委屈的吸吸鼻子,他都留了快两千年了,到底老祖宗说的时机什么时候到啊,这人间界眼看都快完蛋了,人类真的会有生路吗?那人类说得也不差,他是不怕那什么刘阳的,不过经常来一出也很烦啊,但是这样好吗?那刘阳好歹也是刘能的后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就这么犹豫来犹豫去的,徐维看赤焰在那摇头晃脑半天都没回一句话的,皱眉不知道獒一上次是怎么和这赤焰沟通的,怎么临阵又变卦了。 不能再等了,不管赤焰了,他们自己行动,先把刘阳和刘辩引进来再说,这赤焰交给獒一,只要不捣乱就好。 再说外面,等得心急的刘阳眼看徐维他们进去然后就没了反应,阵法也没任何发动的迹象,这些人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 赤焰进阵自然也用不着再隐匿身息,刘阳撤了宝器,此时急的再那儿不停的走来走去,一旁的刘辩见此心里也疑惑不定,就算那两人另有诡计,不过那赤焰见了生人怎么也没动静,不是说兽类见了子息草都会发狂吗?那赤焰进阵前也没发狂的样子啊。 刘辩心里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到要坏事,不行!等了那么久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天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而且这次时候刘阳也必会看出蛛丝马迹!看看刘阳犹豫半响,终是咬了咬牙,大不了……那宝器不要了! 心里拿定主意,刘辩上前对刘阳进言道:“时间那么长,别是那两人见了赤焰害怕了想磨洋工吧?那玉牌时间可不长,真被他们拖长了时间可别坏了我们大事。” “那你说怎么办?”刘阳已是没了主意正心焦的时候,这时候听刘辩再这么一说也没了底,遂向刘辩问道。 “不如……属下进去看看?只是还要族长传下那阵法的要诀才是。”原来那刘阳不仅是对外人不信任,因着前族长的事对自己人也是颇多猜忌,族内的要事包括这阵法的进出口诀之类始终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是助他登位的刘辩也只是给了点无足轻重的处事权利。 此时听了刘辩的话,刘阳沉吟半响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刘辩也正是吃准了他的这种心理才敢说要以身犯险。 “长老一直潜心修炼,对阵法这等事务都并不熟悉,万一出个什么事岂不是我族内的损失,这阵法即是我布还是我进去才是,要真有变我也有信心可暂借阵法之利困住他们片刻,保我全身而退。” “这……,只能如此了,族长可千万要小心才是。” “我省得……”就在刘阳决定留下刘辩压阵,自己去一探虚实之际,久无动静的困灵阵却于此时起了变化,阵中白雾如有东西在其中翻腾着想挣脱出来般剧烈翻滚,不时有法术光影闪现,刘阳大喜,他们动上手了。 刘辩复杂的在边上看着,差一点,他差一点就成功把刘阳也忽悠进阵法里了,只要刘阳一进阵他就引爆埋伏在周围的火雷丹,让阵中人全都粉身碎骨。为了这次行动他把得自族内宝库的所有雷丹全都埋了下去,这雷丹可是上古传下的元婴期都能杀的一次性法宝,刘阳都不知道族内有这东西,可惜……算了,也许是天意注定他还要得到灵器吧。 只是没让刘阳高兴太久,翻腾的阵法又有了平息的态势,刘阳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维就只身一人从阵中飞窜而出。 “刘阳……快来帮忙,预估错误那赤焰灵力是没了可体力没下降多少,为这我们还多等了些时间,现在傅鹤在那顶着我们需要援手了。”眨眼间徐维就来到了两人身旁,满头大汗气息不匀道。 “什么?!怎么可能!若真是这样那赤焰光身体武力值就不是我们能敌的,全上也没用,怎么会?我算得好好的。” “还不至于全都没用,只是凭我们的能力还无法重创于他,我想如果再加上你们应该差不多了,快点,趁现在他被傅鹤拖着正好我们动手。”徐维着急道。 刘阳没多想,信以为真了转头对刘辩说道:“那就麻烦长老一起去吧,放心有我在阵法绝对不会有问题。”说着也没等刘辩回答就先行随着徐维赶去。 刘辩张口结舌,欲待分辩刘阳已经匆匆走了,只留给他背影,无奈只得先跟上再说,刘阳可不会接受反对意见,只能先对付了赤焰再找机会吧。 等他们来到阵中果然看见傅鹤拿着把法剑正和赤焰纠缠不休,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动作依然敏捷的上下跳跃着,脸上透着股兴奋,刘阳看着头上黑线挂了下来,这真是个战斗狂人。 徐维一反刚才的着急样,闲闲在一边看着,“看来我们一时插不上手。”刘阳吃惊徐维态度的转变,刚还那么急这会子就一点不见担心的样子了,不禁疑惑着看了看刘辩,对方也一付想不通的样子。 “怎么很奇怪吗,族长大人?”徐维儒雅的笑着,一如初见这位族长大人时他给人的感觉,温和如沐春风。 刘阳脸色大变,急错几步和徐维拉开距离站在刘辩身旁两人严阵以待,“徐兄,你这是何意?”手中掐起了阵决。 徐维笑眯眯的任由他掐诀,那头傅鹤继续和赤焰上蹿下跳着,两人都斗得不亦乐乎,看着刘阳脸色像调色盘似的从青变白到绿到黑最后又变成了白,惨白色和旁边刘辩的黑色儿倒相配。 “怎么会?!你动了手脚!你对我的阵法做了什么?”眼看怎么掐诀阵法都不再受他控制,刘阳终于明白从头到尾他都上了徐维的当,不禁脸色大变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抖。 “怎么回事族长还不知道吗?不才区区正好对阵法有点心得,看到族长给的玉牌一时好奇略作了点研究,刘兄真是太不小心了,这么重要的阵符怎么能如此大意的出了差错,我看该玉牌不太方便就帮刘兄把阵法做了点改进,现在都没问题了。”徐维依旧笑眯眯的样子,傅鹤不知何时停止了和赤焰的切磋也站到了边上,看着徐维一副狐狸样的算计着他人,敢算计到他们头上怎么回过去都不过分,他还怕徐维心软呢。 刘阳的脸色彻底垮了,他早该想到有师门传承的人精通阵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亏他还在洋洋得意于他的灵机妙计,原来人家早明白了他的计谋还给他来了个将计就计。 “误会,误会啊徐兄。实是小弟功力有限,对阵法也只能布置,出错也是难免,徐兄既已改正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今日事成我答应徐兄的绝不反悔,不……是把我族所有结金草都双手奉上,如何?”即使是大势已去,刘阳还是想垂死挣扎。 “即是族长厚意,我们就却之不恭了,那灵草我们就笑纳了。啊……另外,至于刘兄所说的孽兽嘛,我想这也是个误会,我们已问过赤焰,他一直潜心修行绝无祸害过生灵,相信刘兄一定是哪误解了,我们就做个中间人,帮你们和解了,可好?” 好个屁!即是求和不成,那就只有拼了,他刘阳也不是软柿子,想捏还得先称称自己分量,取出视若珍宝的宝器在手,“好你个徐维,我当你是羊原来也是头狼,只怕你早就对我族内起了贪意,什么寻找机缘,天地大劫当前只怕是趁机寻冤大头吧!呸,算我们倒霉,遇到了你们。” “刘兄何必如此,我们原没存着什么心思,实是刘兄算得太广,我们也不得不为自己打算,更何况初见之时刘兄对我们说的都是你编的吧,一开始就有欺骗之实让我们如何相信刘兄为人,真要灭了赤焰刘兄下一个灭的就该是我们了。”徐维此时也不再维持笑脸,想到刘阳的算计就恼火即便是早已有了对策,那也搓火啊。 “哼,即如此,话不投机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话语未尽就当先持着那非金非玉如意型的宝器出手攻击,刘辩也是骑虎难下,阵法已出不去如今也就跟着刘阳一起和徐维等人拼了,反正他还有个最后的底牌没拿出来,真赢不了保命应没问题,倒也不惧的跟着对上了傅鹤。 徐维早防备着刘阳呢,当下拿出了武器招架,至于傅鹤对上赤焰都没含糊的碰上个糟老头还能怕了不成。 这厢四人一对一的单挑,那边刚和傅鹤打完架的赤焰就在边上看起了热闹,只要不出人命他没打算出手,热闹嘛看看就好他就不往上凑了。 52. 这一打就是半天,不是刘阳他们太厉害,两方势均力敌,而是徐维两人一开始抱着的目的就是来试手的,这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能和他们动手的同为修真者的人,一下就打败了还历练个P啊,好歹也磨会儿,让他们把会的法术来回施个遍先,至于獒一看没他什么事跑阵外找十一自去调息去,刚真气逆行差点没走火入魔了。 这边的徐维存心拖着那边的刘辩也在磨洋工,只和傅鹤玩远程绝不近身,仗着赤焰不出手,大着胆子远远围着神兽转圈子,反正他还有杀手锏没必要为了刘阳拼上老命,太不值当了,而作为他对手的傅鹤就有些郁闷,每次他攻击那老滑头都会打擦边球就是不和他硬碰硬,他又不想仗着利器取胜,在修为差不多的情况下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刘辩。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求胜心切,真正想一雌雄的人,刘阳表示他很无奈,在对手太强,队友是头猪的情况下,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他也想早点赢下徐维好和刘辩二人合力对付战斗力最强的傅鹤,相信有他在旁边牵制刘辩那老狐狸就算想不出力都不行,可奈何徐维也不是软柿子。 论修为人家在他之上,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手里拿的宝器比对手的法器好上那么一点,也就是好上那么一点点,用网游里的数据来说就是耐久长点,其他真没区别也许还没对方的攻击力高,看外形就知道,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剑他这就是个玉质的如意。 如果比法是按法器的精美可观赏性刘阳绝对有信心把徐维比下去,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刘阳只能心里暗暗叫苦,悔不当初的找上这两个煞星边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也不指望刘辩那快点解决来帮他一把,就希望他那拖着傅鹤让他想办法脱出眼下困境先。 又拼了会儿(单方面的),刘阳正是急的满头大汗,自感法力也快耗尽,反看徐维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兴致勃勃的又换了个新的法术施展。 打到现在他也记不清徐维究竟换了多少法术了,一会挥着剑上来和他对砍几下,一会又跳远了施法攻击,他刘阳再不济此时也看出人家那是猫戏老鼠,耍着他玩呢,不禁气结,不过也幸好如此他才能撑到现在。 再看刘辩那儿现在也是被傅鹤满场赶得只剩喘气的份,一咬牙刘阳狠狠心道,徐维你欺人太甚,非逼我拿出杀手锏,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着刘阳脸上黑一阵、红一阵的,想是下定了决心趁徐维施法的空当,凝神聚集全身最后的法力于腿上猛地……撒丫子朝赤焰跑去,边跑还边哭诉,“老祖~~~老祖救命,我知错了,老祖救救我……” =口=这是场上众人的表情,连刘辩也嘴角抽抽着挂了满头黑线,太丢脸了有木有啊,这二货是谁啊,他能说不认识吗?狡猾无比的刘辩也悲催了,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正好也歇歇快跑断气了。 那边正满含期待等着看刘阳发大招的徐维差点一个跟斗,傻眼了,这是什么神情况,目瞪口呆的看了眼正气定神闲走过来和他汇合的傅鹤,他老人家倒是悠闲,也就刚开始认真了那么一丁点,后来就是全程打酱油的光撵着刘辩不让停的满场跑,跟赶猪似的。 这边刘阳可不会顾虑其他在场人的心情,跑道赤焰几步前‘噗通’的就跪下了,哭得那叫个凄惨哀怨,活似当着他面被人杀了全家,合着他算计了人家还不准人家反抗,委屈的什么似的。 “……”那神兽活了那么久见过无耻的估计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纳闷呢刚还在看戏怎么一会儿戏到他头上了,可也不能不管,好歹也和刘氏一族一起呆了那么久,说是看着刘阳长大的也不为过,可管吧又不甘心,他还没让人这么算计过呢! “老祖……您不能不管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我也是没办法啊,眼看大劫已至,您还可以拍拍屁股飞升去,留下我们可怎么活啊……5555555555……”刘阳是真觉得委屈了,有好日子谁喜欢造反啊,就算他平时混蛋了点,喜欢权势了点,贪图享受了点,自私了点……那也不能眼看着就让他和一族都死翘翘啊,好歹也守了那么多年了。 估计这位仁兄是压根不知廉耻怎么写的,=  =||可他无耻神兽不能啊,再不爽这混小子也不能眼看着死在他眼前,神兽很郁闷有人要遭殃。 一爪子拍飞了还在眼前唧唧歪歪的刘阳,当然有注意力度没拍死不过弄过骨折什么的小CASE了,刘阳当场就被拍昏了过去,人事不知,算他走运。 “人类,这刘阳虽该死,不过我和他祖上有旧,也算师出同门,看他老祖面上留他一命,你们也没损失就这么算了,如何?” 不如何,他们能如何,打又打不过,那神兽也没说错他们也的确是没什么损失相反收获还大大的,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刘阳好歹是一族之长要是存着玉石俱焚之心和他们死磕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赤焰大人,我们没意见,只是那刘阳是一族之长就这么让他回去了,这万一他回去鼓动族人与我等为敌这……。” “这是个麻烦事,”麻烦也只是麻烦了点罢了,他一直都不太插手人类的事,当年的旧人都飞升了,现在的后人于他并没什么关系故而对刘阳的所作所为只要不算到他头上也都并不关心,算了就再帮一把吧。“我让那刘阳发下重誓,并禅让出族长一位可好?” 奶声奶气的童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族之长的位置,实在让徐维信任不起来,真那么大权利还让人算计到这份上,还要他们来搭救? “怎么你们不信我!”神兽怒了,别以为他没看见他们乱晃的小眼神。 “呃,赤焰大人,一族之长是他们部族的事,你怎么让他让位,万一在你面前说的好好的,回头就反悔了……。”徐维可不信那刘阳是做不出这事的人。 “我自有办法,你,就是你,过来!” 刘辩本来看那二货族长被拍飞了,正想着偷偷溜走呢,谁知刚磨蹭到阵法边缘眼看就可以出阵了,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还不顾他意愿被倒拖着回到了阵法中心,也就是徐维他们面前。 “神、神、神……神兽大人,我是无辜的,我只是听命行事,刘阳是族长是他命令我的,我是迫不得已的,我也劝过他可他不听BLBLBLBLBL……”吓得发抖的刘辩抖抖索索的为自己辩解着,看上去像个紧张到有点话唠的胆小鬼,该死刚就差一点了,差一点就让这些见鬼的神兽什么的都‘飞升’了。 “闭嘴!”BY三重唱。 该死的话唠,他讨厌没完没了,这让他想起某只经常被师傅念经的猴子,那是他以前的朋友可惜自飞升后就没见过,他想以前的朋友们了。 徐维莫名其妙的看着MS陷入低谷的赤焰,神兽神马的太不可靠了,看着是幼年期毫无征兆的出现更年期症状,看来他只能代劳了。 “你们族里除了族长还有谁能做主的?” “长老会,不过自刘阳上位后就被解散了。” “……也就是说现在是刘阳的一言堂?看来我们还是只能选择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了。”徐维微笑着小幅度比划着手里的剑,范围不离刘辩脖子左右三厘米的位置。 “等等……,还有一个人能治刘阳!是前任族长,他被刘阳幽禁起来了,只要放他出来刘阳就会被罢免了,除了刘阳只有我知道他关在哪,我带你们去。”刘辩感觉自己的白毛汗都竖起来了,他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等他出了阵…… “啊,看来我们的长老大人还没老年痴呆是吧?”收回剑封住刘辩的灵力运转,徐维看着傅鹤笑眯眯的表功。 傅鹤皱眉看着刘辩,自进入阵后他就有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以为是紧张就没在意可现在这种感觉依然存在。 “怎么了?”徐维也收起了笑意,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有些感觉……”傅鹤不想让徐维跟着担心,但是那种感觉以前救了他很多次,他相信自己感觉没错。 徐维皱眉看看傅鹤又看看刘辩,也许事情没那么顺利,转身朝阴暗着背景用尾巴划圈圈的神兽走去。“赤焰大人,刚刘阳的同党说前任族长还在世只是被圈禁起来了,我想只要我们把他放出来问题就能解决了。” 懒洋洋的看眼徐维,赤焰沮丧道:“哦,很好,那你们去放吧,我要回去睡觉了。”睡吧,睡着了才不会觉得时间这样的难捱。 徐维看着眼前明显低气压中的神兽无可奈何,只能他和傅鹤去跑一趟了,让玳瑁族长和十一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谁也没发现原本昏倒的刘阳跌跌撞撞的闪出了阵法,捂着作痛的肋部,狞笑着看着还身在阵中不知情的几人,他要他们统统都去死,真以为他刘阳二的才是傻瓜。 踉跄着退到谷口,摸出了一个乒乓球大小闪着紫色火花的圆球向着阵法掷去,当初在整理族中宝库时偶然发现了这颗得自上古的雷火丹,其威力足以让这个山谷从此不复存在,当时他就幸喜若狂,把这颗雷火丹当成最后的杀手锏一直小心珍藏着。 当初和这颗雷火丹一起保存的还有一些后来人模仿此丹而制的火雷丹,雷火火雷虽只差了一个字但其威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些火雷丹全加起来也最多只能达到正品的一半威力,这就是正品和赝品的差别,有了正品对那些次一些的存在刘阳自然是没什么兴趣了,故而才便宜了后来的刘辩。 到此时刘阳还不知道刘辩已在周围埋下了所有的火雷丹,再加上他这一颗足以灭了半坐山脉,以他练气期的脚程他也难逃一死。 刘阳在扔出雷火丹后不再回头,死命的向远去飞去离得越远越好,眼看着雷火丹划出抛物线向阵法飞去,徐维还一无所知时只听傅鹤一声大喊:“走!快离开这!危险!”抓住徐维就向阵外略去。 53. 傅鹤对阵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一直游走在危险中养成的第六感告诉他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事即将发生,必须马上离开这地方,马上!危险,很危险! 徐维尚不及反应被傅鹤一把抓住手臂被动的往阵外跃去,仓促间看傅鹤已是脸色大变,不及细问也急忙运起御风术带着两人转眼间就出了困灵阵中。 方出了阵法便感觉到了傅鹤的僵直,一反刚才的急切反而脚生根的定在了原地,徐维不解的顺着其视线望去,一个冒着火光的圆球如流星般半空中划过向他们袭来,来不及了…… 徐维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此时不用傅鹤解说也知道那玩意儿能要了他们的命,拼命在脑中呼叫十一,他们必须马上汇合回无界,但那头迟迟没有回音。 脑中是一片空白,只有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不知是谁引起的微微颤抖着,不等到最后一秒徐维并不想放弃十一他们,即使契约兽死亡对主人并无多大影响。 但是不论是十一还是獒一原来都已不知不觉中融入了他们,他们是一个整体,所以徐维才不想与无关的人多接触,那样只会有更多的牵绊,那意味着麻烦当然傅鹤除外。 来不及了,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傅鹤缓缓的举起手中的法剑上前一步将徐维挡在了身后,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即使明知事不可为也要尽力一试。 高举剑过顶看准时机猛地向前飞身跃起迎击而上…… “等等,那不能碰!快住手!”傅鹤闻声急忙收剑旋身在空中御风之力与火球擦身而过又迅速赶在火球落地前回到了徐维身前,火球已至两人头顶。 突然的一阵风掠过,急速下降的火球被一层蓝色的液体包围慢慢减慢了速度,直至静止在半空中,离两人脑门仅一尺之隔。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雷火丹,一种上古留下的一次性杀伤性武器,类似现在的炸弹不过威力比那大得多,可以说是上古时的……原子弹。”随着话音老族长从山石后转了出来,他刚都在调息幸好醒来的及时。 虽说傅鹤及时送来了解药但也只是免于疯狂子息草的威力也不是一下就能克服的,强悍如赤焰若非徐维第一时间喂其服下无界独有的灵泉水也不可能如此快的生龙活虎。 刘阳神经性短路的放开整个阵法,对近距离的族长和十一的冲击最大,经过短暂的虚软期经调息后才勉强恢复。 玳瑁族长如今虽还未恢复到顶峰,但金丹期的灵力量是筑基的几十倍,使用一两个水系法术更是不成问题。 “什么?!原子弹!!我们头顶上悬着个原子弹?!这该死的原子弹……哦是雷火丹是从哪来的?” “别担心,这种雷火丹唯一的克星就是玄冰液,而我们玳瑁族也许是这世上最后玄冰液的拥有者,现在没问题了。” “是哪个白痴?原子弹的威力他想自杀吗?” “哦,忘说了原子弹的威力是指新鲜出炉保质期内的,这个嘛保守估计也超两千年了,威力应该有以前的一半吧,呵呵~~~” 呵呵个头啊,有玄冰液了不起哦,看那副得意样,尾巴都翘起来了有木有,徐维微眯着眼看着老族长的臭屁样,他好像记得以前十一说过玳瑁族的珍藏都由族长保管随身带着,看样子收藏不小嘛,嘿嘿~~~~正得意着的老族长莫名觉得有点冷,抬眼就看见徐维摸着下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样子像是在打量样昂贵的奢侈品猜它值多少钱,悄悄倒退了两步,打定主意这事完了就去闭关,闭长关,那眼神实在是太渗人了。 “是刘阳。”傅鹤去阵法转了圈意料中的发现刘阳不见了,这谷内就这么几个人,谁扔的就显而易见了。 “这个老头说前任族长被关在药园的密室里了,我去一趟帮你们彻底解决,好吧这是我答应的,然后我就要去睡了,睡很久,然后……然后,”提着刘辩跟在傅鹤身后出来的赤焰正打算一次解决然后继续美美的去做梦,然后就没然后了。 “玳瑁?灵龟玳瑁族?”卡哇伊的脑袋配上奶声奶气的童音,眯缝起眼也没王八气看上去就像是只流氓兔,金丹期的玳瑁啊,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了呢。 “赤焰大人,初次见面,我是玳瑁灵龟族的现任族长,吾名天土。”老族长面对赤焰神兽之威毕恭毕敬的行礼致意到。 徐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族长名叫天土,刚开始是彼此心有芥蒂后来也是就一直跟着十一族长族长的叫,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问族长的名讳,几人也都习惯了,这突然间看到老族长这么正式的介绍自己还真有点别扭。 “我还以为灵龟族已经都飞升上界了呢。”赤焰复杂的望着玳瑁族的一老一小,圆溜溜的眼中有着高兴也有着沧桑,最后是如释重负的阖了下眼睑,张开已是释然和欣慰,他终于能提前离开而不用留下继续等待漫长似乎永远不会出现的转机。 “本来是应该如此,只是出了点差错导致阵法无法将全部的族人转移留下了我们一支,几千年了,这当中我们也几次差点就灭族了。”说起玳瑁历史老族长也是唏嘘不已。 看看两只玳瑁又看看徐维他们,赤焰高兴的说道:“你们先在这等着,等我处理完刘氏一族的事就回来,不许走哦。”说完也不等回应,高高兴兴的拽起刘辩蹦蹦跳跳的走了,苦了刘辩一大把老骨头还做了回皮球,不过没人同情他就是了。 留下徐维两人莫名其妙的互看着,最后把眼光同时投给了老族长,也许他能解释下让神兽变得这么欢脱的理由,可惜老族长只闪吧着两只纯洁无辜的绿豆眼回视表示他也不知情。 “主人,赤焰说过他要想回去要么人类消失要么就是天上出现大乌龟。”獒一在旁想了半天,能让赤焰这么高兴莫过于就是他能回家,而要回家的契机他也曾听赤焰嘀咕过一句天上乌龟什么的。 乌龟?两人一獒默契的同时看向在场唯一的龟类,貌似金丹是能飞了吧,至于大嘛,筑基期的十一别看平时只有巴掌大,小巧可爱的不过全力变身时就差不多是几个足球场拼起来,想必金丹更夸张才是,这不叫大还有什么才够得上大的标准。 老族长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什么乌龟!!我们是灵龟玳瑁!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努力瞪大小眼直到把徐维和傅鹤瞪得不好意思得收回视线又转又对准獒一,“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赤焰说句乌龟关我们什么事,人家随便嘀咕两句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四处宣扬,你们古獒血统里什么时候混入八卦基因了啊!” 獒一委屈的撇撇嘴,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大乌龟什么的又不是他说的,这也关他事?有心要发火吧,看看老头也一大把年纪了,最主要边上的十一此时也是和老族长同仇敌忾的样子,不敢对上徐维他们,尽对着自己呲牙,一副要为玳瑁荣誉而战的样子。 獒一不仅委屈还伤心了,亏他平时对他那么好,听老族长乱说两句就这么对他,太不够意思了,伤心的獒一蹲到徐维身后给个屁股对着他们不理人了。 十一也是一时气愤,为着自家名誉怎么也要和老族长统一战线,再者平时也和獒一随便惯了,谁知这次就真生气了,看着好像发脾气了的獒一,十一收起了满口米粒牙手足无措的看看因为没了批斗对象兀自生闷气的族长又看看背对他的獒一,眼泪汪汪,55555他好像惹獒一生气了,他不是故意的。 徐维难得神经细了把,用肘部推推傅鹤腰间示意他看獒一和十一,悄悄传音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特像那时候我开玩笑说娶媳妇时你的样子,你看獒一像不像你那时生气的样子。”也是背对着他好几天都没理人,虽然还是衣食住行全包,可就是没和他说过一句话,那几天他也不好受,也是那时确定了对傅鹤的感情。 想起以前的玩笑傅鹤就生气,他都那样了只差没把自己剥光躺在人面前了,尽然还说那么过份的话,就算他明知是玩笑也伤心了好久,想着又瞪了眼徐维,个没良心的。 徐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急忙赔笑着做低伏小赔不是,围着傅鹤团团转,全然忘了刚刚让傅鹤看的初衷,自然也没看到自家十一求救的眼神。 于是等赤焰办完事回来就看到了两个人类在玩转圈圈,一个头往哪转另一个就跟着转到哪,看得兽眼晕,另一边蹲坐着一动不动的巨大的藏獒肩旁上趴着只小玳瑁正升长脑袋拼命蹭对方的脖子,无奈对方毛太厚实,只看见细细的脖子在那左右摇晃唯独不见脑袋,剩下唯一形单影只的老头双手叉腰仰天做喷火状。 奇怪的人类,奇怪的玳瑁,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算了不关他事,早点搞定他可以早点的回家了。 想到回家赤焰的心情指数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一蹦一跳的回了来,他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得不得了,好心情之下连带对刘氏一族算计他的事也不计较了,只把他们引为为傲的那个宝器踩了个稀巴烂,看那些人心疼吐血还要死憋着的样子娱乐了他,他就大人有大量的放过他们吧。 同时野人谷那边刚被放出来重见天日的前族长捧着宝器的碎片双眼含泪,咬牙切齿的瞪着刘阳和刘辩心里暗算着满清十大酷刑都对两人过一遍先没死再继续跟这两个混蛋算账!他的宝器啊,这让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哟,555555555…… 54. “你们在玩什么?”赤焰清脆的童音响起打破了谷内充满粉红色泡泡的气氛,打是情骂是俏,偶尔吃醋有益夫夫感情沟通,不过徐维可没有当人面表演的习惯。 僵直了下身体,忙打着哈哈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在看风景呢,这儿风景真不错。” 在外人面前傅鹤也不好太驳徐维的面子,斜瞄了眼某人,难得肯动金口解围道:“赤焰大人,你让我们等在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哦,那个啊……”知道盼了那么久的转机就在眼前,赤焰反而迟疑了,就怕又是一场梦,梦醒还是他一个孤零零的睡在熔岩池中百年千年的等待。 场中一时的寂静,看到赤焰脸上的挣扎和犹豫,好奇的同时几人也都善解人意的保持了沉默,并未开口催促。 根据獒一的转述,众人对赤焰待说的话大致有了个猜测,但事关重大谁也不敢胡乱开口,不止赤焰迟疑他们不也同样如此,就算他们几人能逃过一劫但若能给人类一线生机谁又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即使有的人也许并不值得救,但活着他们才会有改正的机会,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对也好错也罢都会烟消云散。更何况是非对错谁又能真正分得清,这世上哪有绝对的黑白。 徐维不圣母但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的嗜杀份子,在不影响他们自己安危的情形下他愿意为这世界生存多争取一点时间。 许是相通了又或是场中几人的眼神太过灼热,赤焰在稍作犹豫后便开口道,“你们也知道我是奉命驻扎在此,当初老祖飞升前命我留下时曾说起过人类的这场浩劫,大劫故是劫数也是少有能谋大功德的机会,上界众仙碍于法则只能旁观无法出手,但对本来就滞留下界的我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让我留下一是尽人事,二也是为我自己。”这一留就留了几千年。 而所谓的上仙们放着这么个功德大饼之所以不抢着咬口固然有法则的原因,更重要的当然也是怕劫数上身,这场浩劫现在是针对人界,一旦有仙人插手就会蔓延到仙界,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看以往的劫数就知道,近的如封神时,除占先机的阐教,慢了一步的截教那是谁沾谁死,还连累一大票的亲朋好友,有此先例众仙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我曾问老祖何时能回上界,老祖说除非天意不可违,人类毁灭殆尽到那时传送阵自会启动送我回上界,而在那之前我都必须驻守于此不得擅离。” 赤焰所说的这些,徐维几人已从玳瑁族长天土那得知,只是并未提及大乌龟,那也许是人类唯一的转机,徐维心急,趁赤焰缓气的工夫急忙问了出来。 “赤焰大人,这些我等都已知道,只是人类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若果这界真的毁灭那像我等修真之人又该何去何从?” “以前的修真者自然都是跟随长辈转移去了另一界,不过也有修真之人临走前留下了传承以待有缘人,也算间接为自己谋点小功德,当然都是在天道法则容许的范围内。至于那些继任者的出路,如果人族有幸存者,那比普通人多了点护身之术的他们必然也会有幸存下来的人,除非是太过逆天而行,妄想凭一己之力对抗天道的,天道自然会有针对他们的天罚降下。” 徐维听到这已是一身冷汗,还好他得到无界后没有自大到认为天下无敌,不自量力的去大包大揽,不然也许早就灰飞烟灭。逆天,这世上还能有比无界更逆天的传承吗?果然和傅鹤龟缩在深山是最英明的决定。 傅鹤也是庆幸不已,一直以为天劫刚开始,还不会危险到他们,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已是逃过了一劫。 “而如果人族逃不过去的话,就算得到的传承在逆天也一样逃不过去。” 还没等他们两庆幸完赤焰接下去的话又让他们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了原地,也包括天土族长。玳瑁族长一直都是根据祖先留下的预示去做,怎么到头来找到了有缘人也有了无界做栖息之地还是要面临灭族之祸?连徐维这个无界主人都逃不过,他们怎么可能幸免,闻听此言任是天土经验老道一时间也是六魂无主,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转机?”徐维不相信,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有一线生机,好不好生不知道,不过生机一定有,天衍四十九还有那遁去的一,即使是天道也不是完美无缺,一定会有办法的。 赤焰也不负他所望,接着道:“老祖曾说过,人族的生机就在龟族身上,不止人族还有这千千万万的生灵要想生存下去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神龟。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老祖所说的神龟是指上古神兽玄武,可玄武一族早已灭绝,哪还有神龟一族。”说完视线转向了刚差点要绝望的天土,徐维等的视线也一起随之看向了天土族长。 仿若是无尽的寒冬突然间迎来了百花齐放的春天,天土正着急的等着赤焰继续说下去他们的生机在哪,突然间发现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 呆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不。赤焰大人您搞错了,我们是玳瑁,不是尊贵的玄武族。” “真正的玄武几万年都未成再现身于世,大多人都猜测他们已在上古大劫中灭族,就连许多大能也都这么认为,不过玄武的后裔到是有很多留存了下来,只是都没听说过有继承其祖先强大传承的出现,能觉醒的一个都没有。” “玄武后裔?赤焰大人你是说玳瑁族是玄武后裔?”徐维灵机一动间猛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不可能!我们只是玳瑁,只是龙王手下龟丞相的族血,从来都没听过我们族有玄武神兽的血脉传承,这绝对不可能!”还没等赤焰回答徐维的猜测,天土已先呛声到,这绝对不可能,他们只是小小的玳瑁,绝对不可能会和尊贵强大的玄武有关。 “你们族是不是开灵智时间都很长,活的时间比一般的龟类更久还有……重来没有出现金丹期的族人,很难进阶。” “……”不用族长开口,通过天土的表情就已确认了赤焰的话。 “可这和玄武后裔又有什么关系?”徐维代替已开口无能的天土不解的问道。 “传说中,玄武后裔一直存在,他们的血脉传承之强是所有神兽之首,也正因为血脉的强大让这些后裔很难有觉醒的机会。 真正的玄武寿命很长没有意外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和天地同寿,这也导致了他们的幼生期的漫长,天地在给了玄武漫长生命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幼生期时的弱小,幼年玄武没有任何力量而且灵智要到快成年时才会开启,那时的年龄对玄武来说刚刚成年可放在其他种族身上几乎是一生。 其后裔同样继承了这一点,虽随着血脉的淡化限制也会减弱但只要有后裔延续,玄武的血脉就会一直存在下去,限制也同样如此。“ “你是说玳瑁族就是玄武的后裔?” “不全是,应该说只有他们这一支是。” 徐维想起天土曾说过的他们族被留下的原因,惊讶的看向天土和十一,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貌似签了只神兽做契约宠物,虽然是只刚刚成年的神兽后裔,想起无界中还有百十来只的存在,也许他能组个神兽坦克军团? “就凭这些你就确定他们拥有玄武血脉?”也许傅鹤是现在现场最冷静的人了,一针见血的问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 “哦,对。你怎么能确定。”正YY着带着神兽军团碾压整个仙界的徐维急忙甩去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本来不行,不过这只玄武后裔进入了金丹期,身上的玄武味道变浓了,而且你们别忘了我也是神兽后裔,自然有特殊的方法能辨别。”赤焰臭屁的说道,一副我是神兽就算是后裔也是神兽的摸样。 “可……可我们该怎么做,我是说作为……玄武后裔我们要怎么挽救人界,我们族只有我一个金丹,其他大多数甚至还没开灵智。”晕晕乎乎的族长磕磕绊绊的说道,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在贫民窟长大的穷小子突然被人告知他是世界首富级别的有钱人自幼流落在外面的血脉,这个大饼太大了。 问得好!我们也想知道。‘刷刷刷’几双热情的眼睛整齐的面向赤焰,而伟大的赤焰大人享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不禁让他想起了以前他出行万人瞩目的情形,真是让人万分怀念。等他享受够了才高昂着头,对着越来越炽热的视线来源,大方的开启尊唇突出了几个字:“不知道。” …… 徐维感觉自己要暴走了,你个臭屁神兽不知道在那磨蹭个P啊,他现在分外后悔怎么没趁刘阳那阵法还在时先把他打个半死。 “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神兽后裔吗!” “我是神兽后裔不是天道后裔,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天道放人类一马。”赤焰不爽的说道,人类就这样,用得着你时就大人来大人去把你捧上天,看你没用了就立马一脚踢开,哼!善变的人类!赤焰气哼哼的想到,全然忘了刚是谁在那摆了半天的架子。 “好吧,我们又回到原点了,现在我们面对危险有了武器却没有使用说明书,谁来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难道他们要带着唯一的救命稻草继续东躲西藏知道灭顶之灾的到来吗? “哦,不用担心。最难的部分你们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顺其自然吧,天意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 “什么?什么叫你的任务完成了?” “字面意思,老祖说过神龟族出现我就可以走了,现在我就该走了,回家了。”说着赤焰就转过身子,屁股对着他们,回头道了句‘后会有期’就驾云走了,出人意料的干脆利落。 “等等,你不能这么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老祖说过,大乌龟会飞上天……”赤焰的声音从远远的天空传来,余音袅袅可惜很快没了踪影,没多久天边就亮起了一道直通天地的光柱,隐隐是在熔岩池那,赤焰真的走了。 “……天土,你会飞吗?” “当然,有金丹期不会飞的吗?” “你能带着全人类飞吗?” “……等你金丹了你来带吧。” “……” 55. 赤焰走后,徐维几人又踏上了东去的行程,向兴安岭方向开跋,关于末日生机依然毫无头绪,但不管怎样日子都要继续过下去,只要覆灭还没到眼前,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吧。 徐维临走前给野人谷的刘氏族人悄悄的留下了几枚筑基丹,以偿还收取草药的前因,当然那些的草药之珍贵是这几枚丹药远远无法弥补的,但在刘氏族里炼丹师已绝迹的情况下与其守着那些宝贝光看不能动还不如眼前实实在在的利益来得重要。 傅鹤感念于这次的大丰收倒有心想就末世给他们提点两句,但被徐维所阻,赤焰临走前所说的话一直在耳边盘旋,消散不去。 一直以来徐维虽说是有着隐于市野,不露头的打算,但潜意识中也或多或少有些从高处俯视平民百姓的感觉,这从近似施恩给贾家兄弟功法中就可见一斑,及至遇上傅鹤。 徐维开始时之所以选择傅鹤作为同伴的意愿,这其中傅鹤拥有的地灵根也占了很大因素。人生来就是群居动物,没有人喜欢孤独的感觉,徐维不是仙,自然也不能免俗,想找个能和他有共同语言的同伴的念头从来都在。 只是对人性的不信任使得徐维在遇到傅鹤之前一直也没有想找个人类做伙伴的念头,宁可收留动物订下契约也不愿把赌注下在同样身而为人的其他人的身上。 直到遇到傅鹤,他的执着、坚韧、温柔和体贴一点一点的融化了徐维心中的坚冰,不是不想爱只是不敢,而这份不敢在遇到值得相信的人时,长久以来的压抑化作了滚滚洪流一发不可收拾的淹没了他以及他的偏执。 这世上只有一个傅鹤,即便有同样值得信任的人也再也走不进他被傅鹤融化的心,徐维冒不起险,也不想拿他们的安危去冒险,自私也罢、任性也好,若没有万无一失的两全之策,管别人去死。 即使逃不过去,他也要保证他和傅鹤还有无界里的老老小小也会是活到最后的地球上的最后一群生灵! 刘氏族人与他们非亲非故,只有仇没有恩的,而且这些人与上界牵连太多,如今虽落魄太修真底蕴却不是他们这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能比的,一旦那些人得势他们很可能会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这不是徐维想看到的,不想做出头鸟、不想做圣母小百花、也不想做救世英雄,徐维甚至动过和玳瑁族分道扬镳的念头,天降的大任历来都是苦其心志劳其心骨的活,他不想被牵连进去。 只是念及故意而为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天道注意,毕竟他们已得到了无界这么个逆天的存在,不作为不等于无为而治,不是谁都有老子的那份淡定。 天道无情大道至公,只想得到而吝于付出,他可不信老天真的会对他视而不见,任他逍遥。几经思量,徐维最后选择计划不变,带着大大小小的玳瑁继续上路。 离开神农架,徐维只身一人踏上了旅途,傅鹤被他留在了无界闭关炼丹,这就是徐维的另一个后手,尽可能的提高玳瑁族的能力,金丹无望也要全族筑基可期的那种,就连獒一都备他赶去练功了。 傅鹤正愁仓库里的灵草灵药使用率太低,这次收获了大批的灵药早就急不可耐想试试许多看到过的丹房,对徐维的决定虽有些不舍让他一人上路,但在大环境下也是没办法,依依不舍的和徐维热情的告完别,转首就兴高采烈的闭关去了。 少了傅鹤的陪伴,徐维感到了久违的寂寞,心里空落落的,身边也没有了十一唧唧喳喳和獒一唠嗑,周围似乎安静的过份。 莫名的烦躁在心头盘绕,一路上看什么风景也不美,吃什么饭菜也没了香味,徐维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无奈的叹口气,他是不是被傅鹤宠坏了,才这么离了一小会儿就各种不习惯,接下去可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继续这个状态走下去,什么时候迷路了他都一点不奇怪。 拍拍脸,自言自语告诫自己:“振作点,徐维,又不是远行只是闭个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呼吸、深呼吸、再呼吸……,为毛他觉得连呼吸都这么寂寞,不行不行,要找点事情来分散下注意力。 可找什么好呢?徐维挠挠头,无措的四处张望着,经过半天漫无目的的游荡谁能告诉他现在这是在哪? 徐维迷惑的看着周围惨败的景象,站在原地四周眺望,远处是密密麻麻的残垣断瓦,倒塌的高楼使得视线一览无遗,周围景象尽收眼底。 近处地上散落着许多四四方方的青石砖块,不远处还有一段青石砖砌成的墙体苟延残喘的竖立着。 好像刚一路上就看到过许多残破的民居,徐维迷茫的回忆了下,这是来到哪个城区了?记得当时是沿着公路往南走的,照路程看莫不是到了陕西境内? 陕西也是个大省,曾经包括有秦、西汉、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大夏等13个王朝在此建立过古都,历史名胜多不胜数,既然来了就随遇而安,先四处逛逛吧,徐维想着陕西的历史边漫步穿过了古城墙。 走在街上四处张望,看到的只有倒塌的水泥楼房和遍布裂缝交错的柏青马路,一如路过的其他城镇,只是一路上也没有细看,如今到是不知道行到哪了。 按照他现在的脚程,又是全速急行,没千里也有八百里只多不少,这应该不是省际交汇的小城。 随意行走厚厚的砖石瓦砾层上,不远处的砖石堆里露出了蓝色金属牌的一角,徐维上前单手抓住轻松将其从砖石堆中抽出,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到了西安。 西安古称长安,中国古都之首,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于历史上是声名赫赫,也是中国历史上已繁华着称的唐朝都城。 即使是现在也是中国中西部地区最大最重要的科研、高等教育、国防科技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基地,中国唯一的大飞机制造场也在这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古都如今也是一片的破败,逃过了洪水肆虐却还是毁在了大地动之下,只有路旁偶尔可见被震塌只剩下个桩墩子露出的楼房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徐维皱眉打量着周围,原本还想去看下秦兵马俑,看这情形想得偿所愿恐怕是先要掘地三尺,刚看到的古城墙应该就是西安市中心的明代古城墙了吧。 无声的叹口气,也难为那些青石砖能坚持到最后,才散在了现代砖石的垃圾堆上,否则就连这唯一的古遗迹他都看不到了。 也不知这里能有多少幸存者逃过一劫,按国家对这的重视程度不应该没有坚固的防空防震设施,可惜就算真有幸存者坚持到那,只怕也是逃不过被活埋的命。 想到活埋,徐维突然间想到了那位历史上威名赫赫的暴君,秦始皇。他的陵墓据说就在西安东面30 公里的骊山北麓,那里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又是始皇陵周围肯定不会有大型的楼房建筑,说不定那里还保留着些遗迹景点。 正好他也想找点事转移下注意力,不如去那逛逛,看看据说山清水秀的始皇陵是如何个巍峨庄严法。 想到就做,徐维扔了手中的告示牌,分辨了下方向,就向东面驰去。转眼间几个跳落就消失在了这片残垣断壁之上。 越是离开城区,见到的砖石垃圾也越是少,渐渐的已能看见脚下的泥土,虽然还是有一条条的深渊交错纵横其间,比起厚厚的瓦砾堆已是好了百倍。 行了一刻钟左右,视线尽头始终不见有山麓隆起的身影,停下疾驰的身影,徐维原地矗立打量着,会不会走错方向了? 据说始皇陵是南依骊山、北临渭水,麓山他路上曾路过是在现在的南面没错,大方向应该没问题,可走了那么久也不见有陵墓特有的守山石马、石人的影子。 再向前看看,大不了到了渭河再沿河寻找,他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徐维无奈间选择了最笨的办法,要是傅鹤在就好了,他的方向感一向超强,有他在都不用指南针也绝对不会迷路。 徐维怀着郁闷稍调整了下方向一鼓作气闷头向前行去,刚开始还留意看周围是否有陵墓痕迹,久了就开始没耐心待辨明渭河方位后开始了急行。 行进间一直目视前方寻找河流的影迹,可还没等见着渭河就先看到条黑线,因速度太快一下停不住还差点趔趄失足掉进去。 徐维稳住身形停步在地洞的边上,这是超大的地陷?那么大的地动,地面塌陷也属于正常现象,可这么大规模的,这西安地下水都被抽干净了吗? 地洞里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扔了块石头下去,隔了好久才传来了回音。这地陷可够深的,目视地洞对面也遥遥不见尽头,不仅深还够大,这面积毛估估肯定得有几十万平,快赶上无界的草原了吧。 徐维为难的左右比较着,也不知绕过去要兜多远的路,是从左面还是去右面绕,不知道哪比较近,就视线所及两边好像都差不多。 不管了,随便选了一面徐维就沿着地洞边缘前进,只是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对劲,以前也有听说西安附近时有地陷发生,可那多是由于城中地下交通规划失策造成的,不仅西安许多地方都有,可就刚才那规模造座城市都绰绰有余了。 城市?徐维猛然停住脚步,为心头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震惊,难道那里是…… 56. 渭河,为黄河的最大支流,因经过黄土高原夹带有大量泥沙,河水呈土黄色,属于典型的黄河水,其流域范围主要在陕西省中部,发源于甘肃省渭源县鸟鼠山,东至陕西省渭南市,潼关县汇入黄河。 徐维站在宽阔的渭河岸边,感慨她的宽阔和规模,缅怀她曾经河流奔腾汹涌而过的壮观,可惜却也只能缅怀了。 如今的渭河因灾劫造成了河流的枯竭当然也或许只是河流改道,在新的河道正继续她新的旅程,不管何种原因现在留在徐维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连河底淤泥也干枯分裂的被遗弃的河谷,独自暴晒于烈日之下。 这该死的太阳!要它时一连几月没影,任由风雪肆虐大地,好不容易出来了又不走了,彷佛要把那几月的阳光一次性补偿个够。 徐维站在河岸边,单手遮住额头眯眼望向头顶的烈日,看到河底的干裂连带着他好像也有了种快被烈日融化了似的。 自雪停后,一连几月的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雪水融化万物仿似苏醒般,一时春暖大地,但当人们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脱离就又面临了炎炎烈日的暴晒。 刚从避难所出来的人们在一开始的大意,直到部分人被晒死后才惊恐的发现灾难远没有结束,不得已又重新钻入了地底,过起了昼伏夜出的生活。 单只是昼伏夜出的话对已习惯各种工作时间,身经百战的天朝人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随着温度的高升,太阳高挂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渐渐的到现在白天的时间占了一天里四分之三的时间,能让人们喘口气的夜晚只剩下了六个小时,甚至还有越渐减少的趋势,新一轮的灾劫来临。 在城市里脚下踩得都是水泥残骸还不觉得,等真的脚踏实地后才发觉原来烈日已到了如此程度,徐维眉头夹出深深的沟壑,随着他修为的精深修真者一定范围的寒暑不侵让他忽视了刚开始气温的反常,但随着日长夜短也渐觉出了不对。 但所有的感觉都没有眼前直观的景象来的那样的赤果果,继寒冰期后是酷暑吗?徐维叹口气,他不担心那些幸存者是否还有足够的食物消耗,毕竟人类永远都是适应性最强的生物,经过不知什么时候会结束的寒冷,相信那些科学家一定都研究出了新的粮食来源。 他现在担心的是全球暴热,只怕是海平面又要上涨了,地球两极可还有存在了几万年的巨大冰山,要是都被晒化了,后果可想而知。 徐维在考虑他要不要去海底找找龙宫的存在,在陆地彻底消失后可不就要住海底了,丧气的蹲下身体,郁闷的一拳砸碎干裂的黄土块,还真是连休息会的时间都不给啊。 短暂的发泄后只能重新振作精神,原本半道上是想着直接回头去天坑那,只是还想最后证实下才继续来到了这渭河边,想不到呈现眼前的就是这一片荒凉的景象,哪还有半点黄河流域肥沃平原的影子。 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施了法术的衣裳尘埃不染,依然洁净如新。徐维最后望了眼昔日的渭水河畔,慢腾腾的顶着烈日朝天坑走去。 已经知道了位置,看渭河到天坑的距离那地儿是八九不离十了,徐维就也不再着急找地儿了,反正又不会动,跑不了。 历史上传闻始皇陵本是仿照秦国都城咸阳建造,大体应呈回字形,底面积约有25万平方米,高近115米,到现代在经历了二千多年的风雨侵蚀和人为破坏后,其封土底面积还有将近12万平方米,是名符其实的中国第一墓。 灾前就有报导称考古学家们曾在陵园东1.5公里处发现从葬兵马俑坑三处,出土陶俑800 0件、战车百乘以及数万件实物兵器等文物,后来又在陵园西侧出土青铜铸大型车马乘,引起全世界的震惊和关注,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足足25万平米的地底面积,这要他一个人怎么探的过来,徐维站在坑边伸长脖子努力朝下张望着,这事要放在灾前也肯定是要上军队,眼前他是独木难支。 全走一遍是不指望了,既然来了好歹也去留个到此一游的纪念吧,顺便拿点纪念品。传说中的秦始皇陵可是奇器珍怪徙藏满之的。 其中《史记》明文记载的就有“金雁”、“珠玉”、“翡翠”等,民间还有珍珠镶嵌的二十八星宿图、以水银代表的山川地理的传说。 在这座有着象征天、地的地下“王国”里,秦始皇的灵魂照样可以“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统治着这里的一切。 徐维打定下去的主意后就回了趟无界,除了给傅鹤留下传音符道明去处另外就是为地下的探险做准备。 在徐维和傅鹤的修为升到筑基期后,炼器室中已有近一半的器物可供两人选择,再加上平时徐维练手时炼制的各种名目的器物,宽阔的炼器室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这让徐维在寻找合适的东西时也颇费了番功夫。 将整齐的炼器室搅得天翻地覆,兴冲冲的徐维顶着鸟窝头捧着几个宝贝就又离开了无界,匆忙的也没和留守的獒一打个招呼。 重回到天坑边的徐维望望依然黑不见底的深坑,忙乎着往身上套各种防御法器,保证连更头发丝都露不出来后,才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对寸许长、白色翅膀型的飞行法器。 别看这飞行法器小,他的功用可不小,不仅有极快的飞行速度在空中能灵活转变方向,还带有会自动屏蔽空中罡风的屏障当然还有防御的作用,保证在飞行时即使受到攻击也不会妨碍其飞行速度。 把白色的翅膀往后辈一插,从翅根处就自动生出白色的光线穿透背胛骨牢牢绑定,随后小巧的翅膀也仿若吸收了养分般快速长大直至成人臂长。整个过程无痛无异样感觉,末了随徐维心意的轻轻抖动了两下。 徐维很满意,真不亏是上古留下的宝贝,不是他炼制的赝品能比的,现在他背上好像天生就长有一对翅膀,一点多余的重量都感觉不到,在天空试飞了几下,也是如臂指使的自在。 东西好自然对灵力的消耗也就更厉害,在如鱼得水任意飞翔了个把小时后,徐维就不得不因灵力消耗过大而心有未甘的降落到地面。 拿出早就灌好灵泉水的瓷瓶一口喝下,立时的就感到了灵力正快速恢复中,这是特地为灵力不接又没空停下修整时所备,像这样的瓷瓶徐维整整准备了好几箱,不愁飞不到底部。 这还是傅鹤在炼丹时偶然间加入灵泉水才发现的,比打坐恢复时更为方便也更为实用。 做完最后的检查,瞅准下方的一块突出足够落脚的岩石徐维一头就冲了下去,临近岩石时才堪堪停住下坠,稍作缓冲停在了岩石上。 再往下就是完全的黑暗,光线正好以岩石为界到此为止,再不能向下延伸分毫。徐维深吸口气,平缓下心绪,拿出了一婴儿头大的月光石离开落脚之处沿着石壁继续向下飞去。 月光石是修真界中通用的照明设备,在黑夜中发出的光芒明亮但不刺眼,照亮了徐维身周十来丈的范围,形成了一个半弧的光圈,随着徐维缓慢下降光圈也向下递进着。 这颗月光石也是炼器室中原本用作照明之用,正好被徐维所见用于这次探险。寻常的月光石于修真界中存量也不多但也并不少,多为家底殷实的修真采用,不够那也都是仅限拳头大小,如这颗这般大小且圆润剔透的估计也就只有上古时才有出现。 徐维一手托着月光石,一手扶着石壁龟速的下降,一直下降了百十来米周围石壁也都是普通岩石的样子,只是比起上方又稍许平整了些。 约莫一个小时后,徐维下降的身形稍停,斜倚着石壁掏出灵泉水灌下,歇了口气。抬头望天,这时的天空已变作了细细的一条小缝,犹如一条细线发出淡淡的光芒。 到这里为此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地动产生的裂缝,徐维此时已身处约据地表千米的位置,地压开始在周围凝聚。 运转灵力卸去身周的压力,开始开启第一个防御灵器,继续下降。 月光石的光圈在又下降了百米左右慢慢的收缩了,十丈、八丈、五丈……直至紧贴身周半米的范围,那是连光都无法穿透的黑暗,浓郁、纯粹。 徐维的身上接二连三的亮起了防御罩的各种光芒,在各色光圈的重重包围下,这才吁了口气,抬手擦去额上因抵抗地压而冒出的冷汗。 定下心,转首查看身后的石壁,刚手附在其上时刚到了一些奇怪的线条,不像是天然的纹路。 将月光石贴近石壁想仔细查看下那些线条,却被一张狰狞恐怖的怪兽脸给唬了一跳,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张壁画。 画中的怪兽纤毫分明、色彩鲜艳,狮首龙身正栩栩如生般的张牙舞爪着,堪称是巧夺天工,更难得的是经过千年依然历久如新像刚完工似的,身上的浓墨色彩彷佛会随时滴下来,在光芒掩映下散发五彩毫光。 徐维惊叹不已,顺着怪兽身体向右边一点点的移去,每隔多远又发现了另一幅鸟头、狮身背生两翼的怪兽壁画,同样的纤细精巧,惟妙惟肖。 透过月光石微弱的光芒,似乎不远处同样有副壁画延伸入黑暗中。这里应该离陵墓不远了,只是还远远未见地下底部,听石子的回音仿似于地表时无二致。 徐维有些为难,这陵墓到底有多深,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他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这场地动不会把始皇陵震到了地心吧。 抬头看看头顶那里是和脚下同样的黑暗,这让他想起初探无界海的时候,同样的黑暗、同样的寂静还有比那时更甚的地底压力。 既然下来了还是继续吧,大不了到受不了时回无界休整下再返回地表吧,或者等到傅鹤出关时两人一起探查也可以。 包裹着徐维的光球就这样又开始了慢慢的移动,一点点、一点点的没入了更深的黑暗…… 57. 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自称始皇,也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其为自己死后所造的陵墓秦始皇陵也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皇帝陵园,巨大的规模、丰富的陪葬物居历代帝王陵之首,远非埃及金字塔所能比。 陵园按照秦始皇死后照样享受荣华富贵的原则,仿照秦国都城咸阳的布局建造,及至灾前考古工作者已探明的地下陵寝大体呈回字形,陵墓周围筑有内外两重城垣,陵区内大型地面建筑为寝殿、便殿、园寺吏舍等遗址,有宫城和皇城之分,两者之间分布着许多殉葬坑。 据史载,始皇陵光建筑材料都是从湖北、四川等地运来,而为了防止河流冲刷陵墓,秦始皇还下令将南北向的水流改成了东西向,手笔之大世所罕见。 纵观古今也就这位历史上褒贬不一的始皇帝有这魄力和能力,换成后世历代任何一位帝王,光士大夫和言官类的大臣口水就能淹没皇宫。 在经过近一天的直线下降,徐维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沿途石壁越接近地底就越密集的图画告诉徐维他已接近目的地,但还是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高耸的屋顶、庞大的宫室群,始皇陵的真面目出现眼前。 到了这里月光石的光芒反倒强烈了不少,整个洞窟中还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互相掩映如群星密布在洞窟石顶之上。 徐维下来时的宽大裂缝到了这里就像是其中的一条通道,只占了一个小小角落,整个陵寝竟比人类探明的要远大的多,何止几十万平米,光城墙外的良田就不止这数。 虽然那些田地只是徒有田埂划分,想也知道在这地底深处是不可能有稻谷的存在。 徐维站在巍峨的城门前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厚实的铜钉城门久久无语,他不知道嬴政是明君还是昏君,只知道这位仁兄是最牛掰的皇帝。 刚降落地面前越过城门,后面密密麻麻的宫室蔓延不知尽头,这手笔惟始皇一人矣。 震慑于始皇陵的规模和宏达,徐维久久不能回神,不论是坚固的城墙经历千年灾害而不倒还是城门细节处的雕梁画柱的精美都让人叹为观止,更遑论其后的亭台楼阁。 收摄心神,徐维清嘘口气,始皇果真名不虚传,被楚霸王烧毁的阿房宫算得上宫室之最可于这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上前几步轻推城门,情理之中应该应声而开的城门纹丝不动,真是被震傻了,还真的想秦始皇扫榻相迎不成,徐维尴尬的摸摸鼻子退后几步重又冲天而起。 越过高高的城墙正待往城后而去,不经意间回头轻咦了声,踌躇了下还是往看到的方向而去。 那里正是田埂的位置,原以为必然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竟茂盛的生长这一种通体黑色如麦穗的植物,徐维的眼光正是被这种植物所吸引。 如他所记不差,这种植物莫不是传说中的幽冥草。 传闻幽冥草生于幽冥,非阴气汇聚之灵地不长,十年抽一节、百年生芽、千年始得成熟,成熟后的幽冥草是炼制鬼修进阶、修炼必备丹药幽篁丹的唯一药材。 幽篁丹于人类修者无用却是鬼修少数能服用的丹药,既能用于平时修炼又能用作进阶冲关,对鬼类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可就是这种生长于幽冥之地的幽冥草在上古也是极其稀少罕见,每每出现一株必然引动各路鬼修的争抢豪夺。 此地居然生长有如此之多的幽冥草,徐维一下子反而不敢肯定自己所记是否属实了,要是傅鹤在这一定一眼就能鉴定出来。 黑色的麦穗无风自动的在田地中摇摆,形成一片黑色的麦浪,若非徐维此时站得极近,又有月光石的照耀,只怕也看不到这片壮景,刚在空一不小心就忽略了过去,还以为只是一片的空地。 徐维在一株黑麦穗旁小心蹲下身子,惟恐踩坏了根须,这是在傅鹤的旬循教导、耳濡目染下养成的习惯,对待所有一切有或可能有药用价值的植物都要抱着小心小心再小心,珍稀珍稀再珍稀的态度倍加呵护之。 屏住呼吸轻轻凑近小小的麦穗,果实累累的枝头如真的麦穗般微微弯曲垂挂,彷佛感觉到徐维的接近而微微的颤抖着。 穗尾上麦穗花姑且称之为麦穗花吧,期间间隙中生长有一粒粒小小的粒种,如这真是幽冥草那这粒粒的黑色米粒状的颗粒物就是幽冥草的种子也是炼制幽篁丹的原料。 一株幽冥草从麦穗花、种子到根须全都可入药,是及其少见不需添加其他辅料就可成丹的植物,一株的成丹数少到一粒多到百粒和品质都端看炼丹师的炼药水平。 但是想要炼制幽篁丹,能炼制幽篁丹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不是随随便便的炼丹师就能上手的,降低了炼制成本相应的就提高了炼制时的要求。 传闻单炼制幽篁丹所需要的火种就必须是阴火,而一般炼丹师所修的功法多为阳火,也就鬼修中有修炼有阴火功法的存在。 种种的限制使得上古人修对这幽冥草都不太放在心上,偶有杂技寥寥几笔,也都是一笔带过,这也是徐维看遍群书依然不敢确定的原因,也只有那个好像天生对药材敏感的傅鹤能分辨吧。 有心想摘一株给傅鹤已做研究因不熟其习性和采摘之法而最终做罢,只是……幽冥草生长之地皆是极为纯粹的纯阴灵脉所在,传闻天地间只会存在有一道极阴灵脉和一道极阳灵脉互相依存。 而这种地方同样也是诞生各类灵物的所在,极阳之地诞生的自然是各类纯阳灵物,是所有人修乃至要修也都趋之若鹜的灵物。 与之相反的极阴灵脉则多是诞生各种纯阴灵物的所在,其中也包括有鬼物,可以说有阴灵之地必有鬼物,而其中又以九阴灵脉为最佳,当然那是仅限于凡世。 像极阴与极阳这种灵地就不是一般的灵地可比,所出的灵物也更为纯粹,也更易生出灵智踏上修途。 这么大片的幽冥草,除了世间只得传闻而从来无有缘者得见的极阴灵地外,徐维想不出还有哪的阴灵脉能同时供养如此多的幽冥草,还一养就是几千年,若说其中没有诞生一两株的幽冥皇草徐维都不信。 幽冥皇草,炼制成幽冥篁丹可让任何一鬼灵瞬间修成肉体还阳,修成的肉体还是灵脉纯净的天灵体,不仅是鬼修也同样是其他修真者得之而后快的天地灵物。 于普通的幽冥草无还手之力被发现后只能任人宰割不同,幽冥皇草是开了灵智走上修途的植物妖灵,一旦形成即使是一株幼草修为也是能与妖王比肩的存在,相当于人类中的合体期。 徐维想到这已是一身冷汗,谁知道在这片静寂无声的黑暗中有多少远高于他的强者在打量着他,刚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若有似无的视线。 若非徐维因何傅鹤双修导致精神力要高于自身的修为,搞不好就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忽视过去。 徐维对能为人重造灵体的幽冥篁丹可没兴趣,他现在的身体就不错,相比起人工的还是原装的更合他心意。 许是听到他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刚周身愈渐紧迫的视线撤消了大半,至于少数几股还在观察着他。 徐维察觉到那些视线里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居多,暗地里松了口气。 草物成灵的妖修多是心性纯良之辈,极少数才有嗜血天性。看来这幽冥皇草也不例外,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先行出手。 徐维在原地僵直了身体,直到确认那些隐在暗处的强者无意对他出手,才试探着慢慢挪离了田埂,一步一僵硬的回到了城门下。 所来也怪,一到了城门下那些还游离不去的视线统统都收了回去,像是收到了指令般。徐维望望城门,又看看田埂,这是划分区域? 看来这里面是不差于合体期的强者的地盘,要么数量上比幽冥皇草多要么……就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不管哪一种徐维都不想接触,想起以前看过的那本名着‘XX笔记’的就发憷,他一点也想和始皇帝的肉身来个面对面的友好或非友好会谈,那可是两千年的大粽子,还有比他辈分更大的粽子兄了吗? 更遑论那些数不清的陪葬品和殉葬者了,光是脑子想想那些僵尸军团徐维就觉得自己脚有点发软,要不还是回去了?人家在这安安静静沉睡了几千年也不关他事不是,何苦来打扰人家的美梦。 正当徐维拿定主意打退堂鼓时,紧缩的城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在他面前缓缓开启,中途许是长久没开启还卡了下,不知名的力量加大了力度执欧的把城门拉到底,大开门洞欢迎徐维进去。 …… 他现在离开他们会不会不介意?徐维眨眨眼,抬起的脚步猛然向后一转就想发动翅膀来个翅底抹油,冷不防刚转头就对了几张或冷面或笑意盈盈好奇看着他的俊美脸孔。 一比五,比瞪眼他也比不过人家,僵硬的扯开一抹笑容,试着和这几位看就比他强了N倍的前辈打招呼,希望他们看在他挺有礼貌的份上让他全须全尾的打哪来回哪去吧。 “几位前辈,晚辈误入此地,不慎打扰到了前辈的清修,实是无心,晚辈这就离开……”说着就想移动脚步绕过面前的这几尊大神闪人,可无论他怎么让五人中总有一人挡在了他面前。 看来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人家是摆明车马的要强留了,既来之则安之,看样子倒不像是有恶意,徐维无奈只好顺着其中一人许是头领的手势跟着那人往城里而去,身后是四人一并排的跟班,他就是那馅儿。 进了城门后才发现沿途不知何时已站了两排的异兽,看样子分明是下来时石壁上所见,一溜的夹道欢迎直至青石大道路底的另一扇城门。 徐维稍稍放宽了点心,这么隆重的接待不像是把他当美味佳肴,毕竟对待食物是不用那么客气还出动异兽团来迎接。 虽然这些异兽也都是灵魂状态,失去了肉身的加持可徐维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想依然能轻松的把他撕成碎片。 领头之人看也不看那些异兽,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着,速度看似不快不慢可不管徐维怎么加快脚步距离依然维持不变,这让徐维不得不打消了套点口风的打算,只能乖乖的跟上。 很快,第二扇城门也近在眼前,无需通报当几人来到城门下,那扇城门就如前面一样自动开启,几人脚步未停的往前踏进。 路旁同样有夹道欢迎的,只是不再是异兽而是清一色的武将,同样的灵魂状态,同样的威武不凡,皆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 徐维悄悄的打量着那些武将,满目各异但眉宇间都有着一种肃杀之气,就好像傅鹤有时候认真戒备或对敌那样,甚至犹有过之,这些生前应该都是随始皇东征西站、统一六国久经沙场的将士。 面对这些威武不凡的军魂,即使敌友未知也不妨碍徐维对他们的肃然起敬。收回眼光,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只有凛然相对才对得起这些军中之魂的列队相迎。 58. 龙行虎步的越过第二道城门,迎接徐维的依然是青石大道和尽头的砖石城墙,两旁是同样的武将列队,只是衣着款式稍有不同,估计是级别稍高点的将士。 与前一道城墙不同是的,这次的青石砖不仅是铺在当中的大道上而是铺满了整个城墙圈起来的范围,在两旁的城墙下排列着几排青石平房,具是门窗紧闭中,不知作何用途。 领头人的脚步不停直接把徐维带进了下一道的宫门,那人的速度看似缓慢如行云流水的优雅实则徐维为跟上已是赶得颇为吃力,这连续的宫门和青石路彷佛没有尽头,终于再又越过了一道城门后,看到了一些由民房组成的市集街道。 徐维留意到刚那已是他们经过的第九道城墙,这才是来到了外城的范围,光保护外城的城墙就如此之多,徐维已想象不出再往里的内城和皇宫的建筑,该是何等的宏伟大气。 行至此,领头之人放慢了速度,漫步于这些井然有序但死气沉沉的街道上,徐维好奇的张望着四周的建筑,很惊奇的发现原来只是青石块也能垒到三、四层楼,看上去还相当坚固,完全没有某萨斜塔的倾向。 再好的建筑技巧也抵不过死气沉沉的气氛,徐维已是感到有些厌倦,只是前面的人还在慢悠悠的渡着步,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泄漏了情绪,徐维收敛心神,敛去眉目中的沉闷和隐忧,专心看着脚下的路,视线里只有漫漫无尽头的条形青石和前方那人优雅摇曳的下摆与脚步。 不知行了多久,当脚下的青石条终于出现变化时,横列眼前的是又一扇城门,徐维抬起头打量着这扇比之前面显得秀气、精致的城门。 说是秀气也是和前面的相比,实际上这扇城门的规模也相当可观,足有三层楼的高度,其上还有城楼,通过门洞望去里面还有幢类似的建筑,这边大概是骑楼,类似北京的前门分两进。 一路走来,徐维惊讶于秦朝时期就有了如此先进的建筑风格,要知道北京作为京城还是在明朝以后的事。 只是更令人吃惊的事,当一行人的脚步跨进城门后,徐维分明听到了身后应该空无一人的市集中传来的熙熙攘攘的人声,就好像那本来就是一个人满为患的市集一样,各种叫卖和哟呵声充斥其间。 “别回头,黄泉路上莫回头。” 步子一个停顿,徐维正待转身向后看去时,前方响起那人清冽的声音,好似山间溪水间的撞击声,一如那人给人的感觉,清脆、冷冽。 徐维还以为那些人永远不打算和他说话呢,这贸然间冒出一句善意的?大概吧,至少没听出恶意,这一句善意的提醒让徐维顿然间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黄泉路?这里就是黄泉路?” “算是吧……”那人分明无意继续交谈,敷衍的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闭口不言。 徐维也不再自讨没趣,继续默不作声的跟着赶路,只是私下就琢磨开了。 现在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事,这里肯定不是传说中的地府所在,那人的回答也间接应证了这一点,地府一向是神秘莫测的所在,即使是修仙有成之人也无法回答出有关地府的位置和样貌,只有偶然间一些得遇机缘见到地府并大幸得以安然无恙的人口中才露出了一星半点了真容。 不过那些人接触的也始终都是些皮毛,而且这些人不约而同的都对他们经历的事百缄其口,也只个别对身边亲近之人才漏出了那么一点。 徐维知道地府的情况还是拜于那些上仙的丰富收藏,其中有一本书籍上曾提到地府诞于洪荒,于九幽血海之地。诞成另成一界,于世间不可得,非魂魄不入,统御鬼族。其为五帝、十殿阎罗治下…… 那本书保存至今已是纸页泛黄,何人所着已不可考,可惜的是还是本残本,对地府一说也只得这么寥寥几句。 照这么推算,这地府决然不会是在人间,应该是在和仙界并列的另一界才对,而且是连仙人都无法插手进入的地方,他这一小小的预备役修真者更是无缘踏足。 这里应该是秦始皇当初选陵址时偶然间发现,依靠纯阴、极阴灵气天长日久之下才自成一界,想不到始皇一生风光,生前平六国统一天下,死后竟然还真的在这一方之地继续他的皇帝伟业,就是不知道他儿子扶苏有没有一块来,那可是个出名的蹁跹君子。 就这么着徐维从一开始的推敲所在YY到了扶苏的头上,想到得见那位还可耻的有点口水分泌过度,没办法自偶然间读到有关始皇帝生平事迹以来,这位号称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与神木同名的君子就成了徐维少年心中极少的崇拜之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儒雅大气、翩翩君子的为人,卓有远见的治国理念和杰出的才能都是徐维羡慕、钦羡的目标。 当然还有最后史传被小人假传圣旨,自刎以全孝道让徐维扼腕不已的悲情都让这位历史上英年早逝的人物在小小的徐维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想到能得见这位从小的偶像徐维不禁有点小小的激动,就是不知是否能见到了,毕竟扶苏作为太子是不太可能为始皇陪葬的。 徐维又不禁开始扼腕,唏嘘连连。搞得后面一直好奇观察他的其余四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人怎么一会激动一会丧气看上去还有点难过,还以为他是因为听说这里是黄泉为自己不能会去而自怜自哀呢。 走在前面的明溪也同样看到了徐维的异状,面冷心善的他有心提点几句,又有些顾虑,最终还是作罢,反正此行于这人也无大碍,待会再亲自送他出去便是。 想到前面等着的那位大人,明溪不禁又加快脚步,让那位等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发火了对这人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好事也会变坏事。 原本经过市集时缓下的步伐陡然加快,比之刚才急性又加快了几分,当然再外人如徐维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行云流水的优雅,不见半分匆忙,只是苦了他个小小的筑基期跟在一合体乃至大乘的老怪后疲于奔命了。 许是城里有什么禁止故而明明可以省力飞过去的几人偏要选择步行,不过想想始皇的霸道倒也情有可原,那位肯定不会乐意看到有人在他头顶上飞来飞去。 穿过骑楼和内城门,这里的建筑比之市集那更添了些大气和恢弘,连街道也是可容八辆马车并排同行的超宽车道,这里应是给始皇手下办公或是居住的内城,自然不是市井小民所居能比。 出乎徐维意外的是,这里也同样的安静,只是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寂静而是属于闹中取静的感觉,多了点绝不可能在这座冥城出现的……人气。 徐维为自己想到的词感到好笑,这里怎么可能有人气,只是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倒是让身处冥城一直神经紧绷的他感到了一丝放松。 青石大路上时有十字路口的出现,城市规划的一点也不比现代马路逊色,徐维估摸着他们一路走的应是整座城市的中轴线,笔直的路还没出现过转弯,看起来他们应会是一条道走到底了。 道两旁具是高门大户的人家,朱门石狮,富贵大气。走在路上都疑似穿越时空来到了古代,朱门内外都静悄悄的,路上只有几人行走的声音和不知从哪个朱门大户里传出的鸟叫声。 徐维终于知道那丝不和谐感从哪来的了,在这地底深处幽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哪来的鸟鸣? 徐维愕然的四处转望,想听清楚那清脆的鸟叫声是从哪传来的,那分明是活物发出的声音,若是幽冥之物发出的声音活人是无法听见的,冥界自然有自己的冥语,人类是无法听到的,徐维理解为类似超声波的某一种音频。 这大宅一座连着一座的,而且那鸟叫好像也不是只有一种,一下子倒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找了半响连根鸟毛都没看到,倒是听到了从另一侧街头传来的轱辘声。 没过多久街角就转出了一辆八匹黑色冥马拉着的巨大青铜华盖马车,车上空无一人,连车夫也没看到,缰绳漂浮在空中自动驾驭着马车。 眼看马车冲出那侧街道朝徐维几人直冲而来,其余几人面不改色,连看都没朝那马车看一眼,从容走着。 徐维迟疑着是否需要提醒他们,那马车眼看要冲到他们几人时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徐维瞪大眼睛看着那有着巨大笨重躯体的豪华青铜马车灵巧的来了个急速漂移,车轮与地面摩擦激起火星四溅。 转眼间跑过段路又是一个惊险万分的漂移,徐维担心的看着那辆马车在倾斜了大半个车身后消失在了另一个拐角。 接下来的路程再没出现过其他奇怪的事,几人顺利的走进了最后一道宫门,威严耸立的皇城大殿矗立在徐维眼前。 徐维也曾去过故宫,在栏杆外参观过太和殿,虽然是很富丽堂皇但却没想象中的那么独一无二和霸气,似乎小了点,那时就想皇帝也没比现代的某些富翁会享受。 现在看到始皇殿才真正的嗔目结舌,这才是他心目中皇帝应该居住的地方,磅礴大气,远远的纯黑色的巍巍宫室一眼望不见尽头。 始皇殿,以始皇名字命名的大殿很合乎秦始皇一贯的霸气。 走上长长的汉白玉云梯,身着黑甲秀黑虎描金纹,手拿长戈的武士列队玉阶两侧,这也许是这宫室群中除了黑色唯一最显眼的存在,秦朝似乎已黑为尊,始皇的龙袍也是绣着繁复龙纹的黑色锦袍。 倒现在若还不知要见的是谁,那他可以去自杀轮回了,虽是一开始就有了猜测,总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徐维有些紧张的跟在明溪身后,拜他修真后坚强了许多的心志所赐,才没有在这时出现同手同脚或腿软走不动道的现象。 那可是秦皇嬴政,世上第一的皇帝,可不是‘史上第一XX’里的那位陕西腔的大胖子。暴君、性虐者是大多人对他的定义,他建造了地球上最伟大建筑长城也坑杀了无数的儒家传道者,屠杀了百万人性命却统一了六国,结束了春秋战国时代的战乱。 是褒是贬,后人也无从定义,大多数人认为他是暴君的同时也都无法抹杀他为中国文明史做出的巨大贡献。 站在殿外,随同一路跟随在后的剩余四位同行者等候明溪进去通传,等待召唤,徐维脑中除了忐忑、不安,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和……恐惧,徐维不想承认,但他不能否定自己的心境,这对他修行不利。 叹口气,在一群至少都是合体期的高手包围下,若还能心平气和,处之坦然的就不是他了,打心里讲他还是一个凡人只是比较幸运的踏上了一条登天之路,但不代表就能一步登天,心境的修炼亦是如此。 就连两旁站立的武将都比他修为要高、高的多的多,还是一群的情况下,徐维安慰自己感到恐惧也是正常的。 趁那殿上的人或其他什么还没宣他进去,徐维给自己不断的打气,为待会的会见做心理建设,争取能不丢人吧,天知道天面对神兽都没这么紧张过。 59.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的难熬,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徐维觉得自己的腿都站僵了,当然那只是错觉,事实上离明溪进去通报也才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只是此时此刻作为全场的焦点,浑身不自在倒是真的。 身后的四人老老实实的一并排站在一旁,看上去对此地有些拘谨和惧意,但四双八只眼睛却丝毫不懂何为含蓄的大大咧咧的看着徐维,堪比X光的把他从头扫到脚,眼里射出的火热恨不得把他剥光了再解剖。 徐维不自在的侧过身,稍拢了下身上的衬衫,内心已经快泪奔了,他现在是充分理解了什么叫视奸。在徐维留在外感觉水深火热的功夫,里面进去汇报的明溪正恭敬的站立阶下,一五一十的把他对徐维一路之上的观察向上面的大人一一陈述。 “启禀陛下,您要见的人我已带到,那人名叫徐维,筑基中期。为人没什么野心,胆小有些自私,不过可以为我等所用。” 如果徐维在这,听到这个评价一定会惊讶不已,才接触没多久只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被人看透,这明溪还真的有读心术不成? 顺着明溪行礼方向看去,只见上有一身着黑色秀九龙纹锦袍,头戴垂珠帘黑冠之人高坐,身形高大,只脸部隐于珠帘之后若隐若现,势如山岳不怒而威,满朝文武在其势之下俱是战战兢兢。 “嗯……,众卿家怎么看?”那人沉吟了会,不久大殿之上就想起了一道醇厚、威严的声音。 “陛下,像这等胆小之人,以陛下之龙威,只管下命与他,相信此人一定不敢反抗反而会以能为陛下办事而荣。” 右侧武将列里一人出列,先向上座之人恭敬行礼后,提起徐维满面轻视的如是说道。 “哦,蒙爱卿如此认为吗?明溪,你怎么看?”上座之人面无表情的听完属下进言,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转而又向明溪问道。 明溪在那蒙姓将军进言时一直垂目不言,只是眼内快速闪过不悦之意,待听得被问及小心的觑了眼被称为陛下的那位脸色,迅速收敛情绪,维持面瘫状执礼回道:“臣谨遵陛下之意。” 有反对意见又怎样,现在貌似是在问他,可这位陛下什么时候又曾采纳过他人意见。在自己性命身家乃至全族生息具要仰他人鼻息之下,他怎么敢有意见,明溪自嘲的想到,自己空有一身修为,在这满朝文武的眼中却是可他们随意拿捏的蝼蚁。 那上座之人想是也就是随便那么一问,见明溪恭敬状眼内闪过一丝满意,晾这小小的幽冥草族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若不是还有用岂会留他们苟延至今。 这时只见左侧首位站出队列,对其深施一礼道:“陛下,吾等推演天机,此人必是身负此次大劫生机之人无疑。 通常天降大任之人必有天道气运在身,机缘、传承定是不少,若我们只是传命于他,让他听令行事,其心中若是因此而生怨怼,将来天劫之下,只要他稍稍留那么一点心眼,于我们那是大大不利。“ “哼!我看他敢,陛下之威仪岂是他小小的凡人所能抗,徐大人是多虑了。” “陛下明鉴,吾等在这暗不见天日之地已居两千年未出世,想是人间久未闻陛下龙威,必有疏懒。再加上吾等虽仰仗此极阴之地重铸肉身、得以还阳,然这本是有违天命,逆天之事,天劫降下之时只怕另有天罚针对吾等。”说到此,那徐姓文官悄悄看了眼上座的脸色,情知那位陛下听此言必不愉忙又拍了句马屁。 “当然陛下龙威浩荡,必不惧那天劫,只是此次毕竟是无量量之天劫,非同一般,还是多多慎重对待为好。” 只是无人注意到,本已退至一旁的明溪宽大长袖下是死死握紧的拳头,小心掩去低垂眼内的如山恨意和嘲讽,什么仰仗极阴之地,还不是靠吞食他们族人才得以重活。 如徐姓文官所料,上座之人待听到徐维有可能会对他们不利,本已生出杀心,他本就是自负之人,一般天劫都入不得眼,何需仰仗这一小小凡人,乃至想到无量量劫才又心生顾虑,沉吟良久方又问向徐姓文官。 “爱卿有何良策?” 这也就是那人是他历来的左臂右膀,若是换成他人先打杀了再说,管他说的是对是错,敢落他面子的都该杀。 “陛下不如召他上殿觐见,以示皇恩。待得下殿之后由微臣出面再与之周旋,恩威并施,不怕他不就范。” “就照徐爱卿所言。传徐维上殿。” 上面之人话音刚落自有随伺的宫人尖声通传,一声声尖细的刺耳嗓音自殿内依次传出。 徐维的自我安慰大法戛然而止,看着从殿内走出领他进去的宫人定定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深吸口气随来人迈步跨进了这座威严阴森的殿堂。 殿内经过,徐维事后每每想起都出一身的冷汗,那哪是召见压根就是鸿门宴! 即使殿内众人大多无视他这小小蝼蚁,可单单这些人无意间泄漏的威压也够他喝一壶的,自进殿后,徐维就忙着运功抵抗这股威压气息,浑然不觉殿上之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等他回过神时是被人牵着走出了大殿。 到得殿外,只模糊间辨认出牵着他的人正是一路带他来此的那人后就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一昏于他只是些许内伤,有无界那么多丹药在稍事调理即可无事,却是因祸得福让殿上众人愈加的看轻于他,也得了个喘息之机,躲过了稍后的‘详谈’,无形中省掉了一些事也改变了结局。 当徐维于昏昏沉沉中在此醒转,已是接见的第三日,迷糊的睁开眼看到顶上华丽的床帏,惊坐起身,不知身在何处。 昏暗的房间中,隐约可辨奢华的摆设和桌椅,窗前一软榻上正坐一人背对着他面向窗外,长长乌发披于腰间,一身墨色衣衫于腰间由一根同色的腰带束紧,勾勒出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 “你醒了。”熟悉的清冽声响起,正是到此后带他进城的人,不是明溪又是谁。 “我是在哪?” “在我族居住之地,冥城中不适宜有外人居住,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现在好点了吗?”三言两语解释了将徐维带到这的原因,虽是关心的语句由他问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和冷冽。 想起昏倒的缘由,暗骂一声倒霉,运转功法流遍全身经脉,还好除了一些细小处有些为破损大致无碍,只是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别傅鹤出关不见他消息白白担心。 想到这徐维急忙默念獒一,询问无界情况得知一切无恙后才放下心中大石,而明溪只以为他是在检查自身情况,默默在一旁也并未打扰。 “前辈……” “明溪。”明溪眼内闪过一丝阴霾,听到徐维的称呼只觉一阵的不适,这两字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侮辱。 “呃……明溪前辈,多谢你这几天的照料,我已无大碍。” 明溪皱皱眉,搞不懂这些人类怎么这么多礼节,就像要吃他族人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们以为被吃还是种恩德,真是令人厌恶。 淡淡的看了眼徐维,点点头,转身出门让人拿点热食进来,他也不知这么弱小的人类要吃什么,只是听说凡人都喜欢吃加热的食物,就让族人照样准备了点。 看着桌上还冒着热烟的黑黑的不明物体,徐维黑线的看看明溪又看看盘子里姑且称之为食物的东西,他可不可以不吃。 “怎么了,你不吃吗?我听说凡人都是这样吃的。”明溪淡漠的双眼里闪着纯洁的光辉。 为毛他有种不吃下去就是犯罪的罪恶感,徐维悲愤的腹诽道,凡人就吃这种东西的话都不用天劫了,早都灭绝光了。 对着明溪清澈的双眼,徐维艰难的举起一旁的筷子,举箸维艰的伸向盘子,黑色的物体彷佛在嘲笑他似的大咧咧的摊在那,等这看好戏。 要不是明溪的眼神实在太清澈,又长年居住于地底不与外世接触,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什么时候杀了人全家,搞得现在要他服毒自尽。 你是没有啦,不过你的同类有,可怜的徐维就当是为人类还债吧。 一面是食之后果不明的可疑物体,一边是修为高深的前辈高人,貌似人家还是特地为你这个弱小准备的,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无法向下面的东西出手。内心激烈交战了半响的徐维最后还是败于口腹,光棍的一把放下筷子,一双泪眼热情的看向明溪。 “我最近开始辟谷了。” “哦。”明溪有些莫名的看着热切的看着他的徐维,疑惑的眨眨眼,试探的说道:“恭喜?” “……谢谢。”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做哪门子的纠结哦。 幸好明溪也没在食物上多纠结,唤人进来收走了那盘让徐维避之如蛇蝎的‘食物’。一回头就看到徐维一脸的放松和看到他回头挤出的尴尬笑容。 植物性子大多都是单纯的,应该说大多妖修都是如此,敢爱敢恨、恩怨分明,明溪应就是属于这一类,外表的冷漠来源于亲族的逝去。 但面对同样身为人类的徐维,在一开始听到其心声后,明溪难得的对人类产生了好奇。徐维不同于那些自喻高高在上,明明已是阳寿已尽却偏偏舍不下人间富贵,死了还要继续享受权势,甚至为一己之私逆天而行践踏其他生灵。 他也许同样有自私,只是明溪在看透徐维内心中阴影的同时,却同样看到了他内心深处那种为了守候自己重要的人可以不惜一切的决心。 这算是上天为弥补幽冥草自出生就不得见世间万物的补偿,它给了他们一族看见其他种族心灵中各种色彩的天赋,这是流传于幽冥皇草的秘密。 这种天赋在冥城里的那些人想对他们不利时让他们当机立断,在族中一些长老自我牺牲后保存下了他们这些年轻的血脉,但同时也让他们失去了那种不惜一切、破釜沉舟的决绝。 明溪不知道族老的选择是否正确,比起这种在人刀口下整日战战兢兢,他更愿意拼却一切去博一个未来,只是他个人却不能代表全族的利益。 嬴政留着他们,一是看在他们够识相,甘愿伏于他脚下为奴,二又何尝不是想把他们的好处放到最大,他们只是他手中的筹码。 这种过了今日就没有明日的生活,明溪已过腻了,他可以一走了之或干脆自我毁灭,可是族老临终前交给他的担子,所有族人的未来却不能舍也舍不下。 也许这个人是上天给他的唯一一次机会,冥城中的那些人轻视于他,认为只是筑基期的小辈也只是靠了上天的气运,无足挂齿,可他不会。 那些蠢货,明溪心中冷笑着,在无量量劫之下天道气运加身就是最大的筹码,那些人已经自大惯了,即使连天道都已隐隐不放在眼里,他们终会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对徐维只要不是涉及到他自身利益,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比威逼胁迫要来的有效地多。再胆小的人也不会甘愿为他人的踏脚石,也许他决定的这条路还有许多的不确定,但明溪愿意赌一把。 抬眼看向徐维,一向冷清的眼力有着希望和决然。 接受到明溪诡异的视线,徐维倒吸一口气,该不会……这人难道对他一见钟情?那些野史杂技里不是经常有写,妖类经常对他接触的第一个人类产生好感,难不成他最近走桃花运? 可他已经有了傅鹤,他不能做出对不起傅鹤的事,可这人要是用强怎么办555555……他要贞操不保了? 明溪表示你想太多了,刚有点温度的眼迅速冷却结成冰,咬紧牙关掷地有声的朝徐维吐出几个字,“你想太多了!”其实他更想直接吐在那张纠结不已的脸上。 一反刚刚的YY时的猥琐,徐维收起表情,满脸戒备的看着明溪,果然有古怪,从一开始在观察幽冥草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时除了被探视的僵硬,脑中还走马观花的将过去的经历都过了一遍。 包括无界和傅鹤,这也是明溪露出马脚的原因,无界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为以防万一被搜魂,他和傅鹤早已对彼此下了符咒,无事轻易脑中绝不会出现无界相关事。 徐维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能形容的了,手中已暗掐法诀,准备争取时间逃入无界,幸好此时只有明溪一人,依然有一搏之机。 明溪一愣,方才知道自己刚被人试探了,看着眼前已是如刺猬般警戒的人,忙解释道:“我没恶意,你的事只有我知道,我并未告诉他人。” “你想怎样?”徐维闪身间已和端坐于桌前的人拉开距离,背后就是床榻。 “我原身为幽冥草,我族自此极阴之地形成时便在此世代安息繁衍,直到……你可知幽冥皇草炼成丹后的用处?”明溪清澈的眼中尽是无尽的哀伤,不等徐维的回答又自顾说道:“已死千年的嬴政还有那些给他殉葬的大臣如今都死而复生,不仅如此还都个个是天灵根!” 明溪忍不住满目的怒火,那些都是他的族人和亲人的性命所换,怎能不恨! “只要你帮我,我愿用我性命想换,一粒幽冥篁丹换你举手之劳助我族人脱离苦海。”桌下的手紧握,但手的主人浑然不觉手心里出现的月牙血印,只垂目盯着桌上纹理。 徐维愕然,想过很多却没想到看上去惟始皇之命事从的人暗里却是恨比海深,不惜以性命相托想除掉始皇等人,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之事,若真是举手之劳、若换成其他修为比他低或者只高出有限的他都可以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那是始皇!还有那一众的文臣武将,徐维想起殿上的事就发憷。 “无需你直接出手,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即可,你之气运便是你最大的利器。” 苦笑,他只是想在末世求一生存之地,怎么就和天道气运就扯上关系了,先是有缘遇上了玳瑁接着又是那拍拍屁股闪得贼快的赤焰神兽,现在又是什么幽冥皇草还牵扯上了秦始皇。 可不可以罢工啊,早知道出来那么多麻烦,还不如和傅鹤两人继续窝在山里,徐维泪流满面,悲鸣不已,这倒霉催的。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始皇知道?” “这里是我族禁地,始皇也无法插手。” “就算我答应了,又该怎么才能帮你,什么时候又是适当时候?”一个个的都搞猜谜,天机还不知道在哪。 “到时自知。” “……” “我现在无法答复你,这事还需和我同伴商量。” “当然,你安心在此休息,始皇那我自会和他们说你伤势未愈,还需闭关段时间疗伤。” 人家都安排好了,徐维自是乐得多休息休息。 送走明溪,徐维沉思半响,闪身就回了无界,看来傅鹤的闭关炼丹要告一段落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徐维有个感觉他们的清闲时间会越来越少了。 60. 第二天,明溪再来之时见房内除了徐维外,还有另一相貌英挺的俊朗男子。两人坐于桌前正品着清茗。 房中弥漫着袭人的茶香,细看两人手中的茶盏中还有袅袅的灵气飘逸而出,想是那神秘的无界出产。 明溪是植物妖修,对同是植物的灵值自然都略知一二,天道所衷果然是不同凡响,连早已绝迹的天雨灵茶都能拿出随意品茗。 心中对与两人的合作愈加了一份信心,只是如果明溪知道这灵茶的来源就不知作何感想了。 “两位考虑的如何?” 那俊朗男子自然就是被徐维中途打断从炼丹室内拖出来的傅鹤,正研究的兴起的兴致被人打断,任谁也不会高兴,可是那人如果是徐维,傅鹤就一点办法也没有,自然这郁闷之情就只能算在他人头上。 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俊美飘逸的男子,心内不爽,就是为了这人才打扰他炼丹的,哼!很好,他记住了。 明溪皱眉只觉得有点莫名,那名陌生男子好像对他抱有敌意,是因为不爽他把他们拖下险境吗?可就算他不出面,也会有人出来带徐维进去,他们即来到了这就注定已脱不了瓜葛,与他合作才是对双方都有益的事,这人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明溪也有点不悦,一旁的徐维眼看气氛渐渐僵硬,急忙打起了哈哈。 “明溪前辈,如不嫌弃,我们一起喝杯茶慢慢聊,如何?” 眉心微儊,明溪带着不满看了徐维一眼,虽依言坐下,但神情间明示了他对傅鹤行为的不悦,身为妖修总是对他人的感官极为敏感,他们一族尤甚。 那人既然如此是非不明,对他不甚友好,那他也不必客气,虽然那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但明溪还是不喜欢他。 “明溪前辈,请。”倒上同样的灵茶,徐维双手轻捧奉于明溪面前。 “明溪前辈,勿怪。我这友人身平无他爱好,唯对炼丹一道情有独钟,这次是我硬把他拉出,正心里不高兴,请前辈千万别见怪,他这是和我不高兴,绝无针对前辈的意思。” 徐维看着明溪喝下香茗,眉间轻展方才继续为傅鹤辩解道。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炼丹师?难怪他不喜欢这人。原来这人就是徐维心心念念的叫傅鹤的人,不过如此。 是不是针对又与他何干,只要不会拖他后退,天大的仇都能忍下,这小小的敌意又有什么好介怀的。 想到血仇,明溪眼内乍现寒芒,周身气息好似进入严寒冬日。 徐维打了个冷颤,误会明溪突然出现的强烈杀机是针对傅鹤而来,一伸手就拽住傅鹤急退,两人全身戒备的对着明溪,防他随时发难。 “前辈息怒!吾友虽是炼丹师,但我们从未肆意伤害过任何开了灵智的生灵,前辈明鉴。” 冷冷的看了眼化身刺猬的两个小辈,明溪知是自己情绪不稳让他们误会了,虽是厌恶冥城中人将他族人炼为丹药,但还没有到如此是非不分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遇到炼丹师就动杀机的地步。 明溪有些好奇两人哪来的胆子胆敢在合体期高手面前还有一搏之力,就凭那神秘的无界么?他有信心在他们躲入前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但当务之急还是协商对敌之策。 缓缓收敛周身气势,待得心境平复后方才开口:“无妨,我方才只是走神了。” 徐维可没胆子去指控人家思想开小差,白白让他们受惊一场,人家能在事后开口解释就不错了。 待得明溪气息平稳,徐维方才大着胆子试探着上前一步,看人家没理他只是自顾继续品起了香茗,才放了点心。 “明溪前辈,我们已经商量过,如果前辈的计划能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我们愿意帮前辈族人逃脱始皇控制,只是具体的方法……”瞄了眼明显支楞起耳朵听他说话的人,徐维迟疑道:“不知前辈有何良策?” 明溪愣了下,他哪有什么良策,只知道这两人关乎天劫生机,这还是从冥城里传出的,其他也一无所知了,好在他也只是想要徐维的一个承诺,并没指望大仇立时就得报。 “没有。” 徐维还指望能有高人指点下,却被明溪这利落的两字给噎了下,悻悻道:“那我们该如何行事?” “见机行事。” 徐维现在不仅是被噎了,还郁闷的够呛,他见个毛的机哦!冥城里随便一个小卒伸根小手指就能碾死他不带眨眼的,在没有生命安全保险的情况下他该在一群高高手里怎么混才能全身而退顺带帮苦主报仇? 徐维苦着张脸就差没朝明溪跪下求指点迷津了,明溪也有点不好意思,想让人家帮忙自己却一点主意都没有,闪了下眼轻垂眼睑,面无表情的……心虚了。 作为曾今的面瘫族,傅鹤奇异的就感觉到那位前辈大人的气短,挑挑眉,倒也不是迂腐一味恃强凌弱之人,否则他就要考虑带着徐维躲入无界直到这块极阴之地的末日到来之时了。 “前辈可知冥城中人想要对我们如何?”开口前先无声的安慰了下快被压力山大压垮的徐维,一针见血的问道。 “冥城里有人想见你,”明溪看了眼徐维,稍顿下接着道:“等你伤好醒来后。” “谁?不会又是始皇,又要我上朝吧?!”徐维自那日后都有阴影了,如今听到又要见人瞬间苦逼,恨不得回床上继续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最好无人打扰睡到世界末日。 “不用,这次只有一人,是私下接见,不过那人也是位高权重,不是好糊弄的,你见的时候记得小心应对。” “谁?”徐维原也是随口问问,也没指望就是知道的人。 “徐福。” “谁?~~~”乍听名字,连嗓音都高八度了,和傅鹤两面面相觑,这位大人不是东渡东瀛找仙丹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始皇陵里,给始皇陪葬了? “徐福。”要说修为高这定力就是不一样,在徐维明显变音带点尖锐高八度的嗓音下,人连眉毛都没动过,不改声色的重复了遍。 “可是传说中,徐福不是奉始皇命东渡出海了吗?到最后始皇驾崩也没见回来过。” “那只是掩人耳目,事实上徐福压根不是出海,而是发现了这极阴之地后的一系列谋划。”明溪看这两人对这段历史都很有兴趣的样子,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卷古籍扔过去让那两人自己看,自己悠闲的喝起了灵茶。 说是古籍其实是一卷已经泛黄的丝绸所制,秦时好像还没纸质出现,也不知这是什么蚕吐得丝,能保存千年而不腐。 徐维摸着光滑细腻的触感,迫不及待的展开丝绢,其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得他眼花缭乱的,字小也就算了,关键还是那字还都是秦时通用的古篆所记。 平时为看无界收藏的修真心得等典故,徐维自问对古文字也算了解十之七八了,可对上这古秦文字却一筹莫展了。 按说秦朝一统天下后,嬴政命李斯创作整理文字,当时李斯就是废除了大篆统一使用了小篆为全国的普及文字,当然这个小篆也和先今流传的小篆是有所差别的。 可这丝绢上所记与小篆分明没有一丁点的相像之处,其笔划繁琐超出常规许多。徐维除了张囧脸也没有其他表情可述,他成文盲了。 还是傅鹤看着文字奇异接过去细看,想起这倒有点像是古秦所用的大篆,他因为通读古时炼丹方,对春秋各国的名字也都稍有涉猎,大篆难读是难读了点,倒也能认得一些。 “大篆不是秦朝时就废除了吗?在这始皇地宫还有人用这个书写?” 明溪悠闲的品了口灵茶,淡定的吐出句,“李斯与徐福政见不一,始皇葬时李斯未在殉葬朝臣其中。” 看来这徐福和李斯不是一般的不和,连政敌所创的文字都被摒弃了,也不知徐福是如何说服始皇重新启用大篆的,想来那李斯也不是个受宠的,至少比起徐福那是差得远了。 徐维急于知道徐福为何在这的秘辛,一个劲的催着傅鹤快点念给他听,文盲伤不起啊╮(╯▽╰)╭傅鹤将丝绢从头到尾通读了遍,感觉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才为徐维讲解起来。 据这丝绢上说,始皇当年为求长生不老药的确曾让徐福几次出海东寻仙岛。东瀛就是那时被发现的,徐福曾以为那是仙岛,在那生活过几年,足迹遍布主岛寻求仙人,后来发现只是一普通的小岛,失望而归。 始皇知道后也是相当失望,那次后对出海寻找仙丹基本不抱希望,转而让徐福去寻找一适合下葬的龙脉之地,好为他死后秦国能千千万万年的存在下去。 谁知是有新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徐福偶然间发现了这极阴之地。 那徐福虽是修真稍有小成之人,但沉迷凡间荣华富贵,甘以修真之人的身份为帝王所驱,还冒天地之大不违传帝王修真之道,奈何始皇才华横溢,资质却一般的一般,修了几十年也是困于练气初期不得寸进。 想也知道一个即沉迷权势身边又有各种诱惑的人,怎么可能修道有成,当然也不排除天道动的手脚。 徐福自己当时倒是有分神期的修为,不然始皇也不会以凡人之身奢望仙丹,让他几次东渡出海了。那徐福也曾拜得名师,师门传承中有提及到极阴之地的妙处,更兼得发现了其中生长的幽冥草,急忙上报始皇。 始皇得知自然是喜出望外,命徐福在那极阴之地修建冥城,待他享尽人间富贵后在那冥城中脱胎换骨重新修炼。 徐福得命,纠集了一帮修真无望,于他一样想在芒元到头之前享一番人世富贵之人在极阴之地上方开始以修建皇陵为名布下针对幽冥皇草的大阵,当然关于极阴之地是瞒着这帮人的。 阵成之日,徐福就将这些愿意追随他的人统统杀之以祭阵,可怜这些没来得及享受富贵的修真之人,都做了徐福的阵下亡魂。 而那时的幽冥皇草和其他的极阴之地灵物尚不知大难临头,直至徐福阵成发动,被一举包围,空有修为在身,不通阵法要诀,先后成了阶下之囚,杀的杀、困得困。 御使这些灵物,徐福开始了在这极阴之地建造皇陵的工程,自然过程也少不了无数凡人的血汗,每完成一道工序徐福必然就将那些完工之人用作祭陵。 可以说这座地下冥城是由无数生灵的血肉筑成的,徐福在皇陵日渐完工的同时也是造下了无数杀孽,双手沾满血腥。 他自知已为天道不容、师门难回,干脆的一条道走到底伴始皇于地下,将来一块脱胎换骨重新修行,只是他却没有想过如此重的业障之下,修成的到底是魔还是仙了。 61. 始皇知皇陵日渐完善,其大道可期,原计划再做个几年后就传位于二子胡亥,带长子扶苏一块入地下,重新执掌霸业。 要说这秦始皇对这长子是真的没的说,从小就亲自教导,自己残暴独裁教出的儿子却是仁人君子更兼仪表堂堂,比起二子要偏爱宠溺的多,也难怪胡亥不平衡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始皇享受够荣华,就暴毙在了南巡的路上,也可能是恶贯满盈,寿元被其耗尽了。 那时的皇陵尚未最后完工始皇就匆匆下葬,还没来得及留下后手,好将许多重要的大臣一块带入地底也包括被其一道圣旨赐死的长子扶苏。 胡亥仗着圣旨赐死了大哥,却将后半道将长子于父同陵的旨意秘而不发,此时已无人可制衡的胡亥将扶苏随意安葬于无定河畔的一名为疏属山的独立山头之上,让这父子两死后也不得团聚。 儿子死是死了,可怜到死都不知道其父赐死的原因是因为溺爱,不舍得留他在人间百年。(难怪后世YY其父子的文会那么多了╮(╯▽╰)╭)可惜扶苏却是成了炮灰,既没了帝位又没能走上修真之路。 同样不知情的胡亥本意只是对这大哥一直以来的仇视不想让他在死后还能享受父皇的宠爱,故而从中作梗没让他们父子团聚,却是无形中破坏了始皇的大计,也是这扶苏仁厚不该落得最后与始皇一道魂飞魄散的结局。 那时的徐福早已进入了始皇陵中主持始皇复活的大计,对人世的一些细节自是分身乏术,况且从丝绢记载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徐福对扶苏的存在一直是颇有微词。 已是走火入魔的徐福一心想靠辅佐始皇成就不世霸业,踏上那无上仙道,对扶苏这个可以说是始皇心中唯一的柔软一直都觉得碍眼无比,可以说胡亥的阴谋能得逞也不无这徐福的放水。 丝绢上对始皇复活前的一些事的记载到此为止,接下来都是关于如何使始皇和一干人臣复活的繁琐仪式,傅鹤见徐维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没再往下念。 徐维自然是失望的,他心心念念的偶像不在这,对冥城里的人就更没什么好感和兴趣了,那徐福还是修真之人呢,如此的倒行逆施、心胸狭窄,能成道才怪。 徐维卷起丝绢恭敬得奉还明溪,脸上皱的快滴苦汁了,咱不怕高手,但就怕高手是无赖,而他们碰上的这一群不仅仅是无赖,根本就是一群无耻的小人,而他马上就要面对这一群无耻小人中的小人。 “能不见吗?就说我伤重未愈。” “这句话我前天已经说过了。” “那……那就还在昏迷中。” “徐福是个不错的炼丹师……等到他没耐心了,相信一定不介意稍微浪费下时间来看看你。”那位炼丹师的炼丹术何止是不错,明溪冷冷的想到,彻骨的寒意遍布全身,族老自散灵智打回原身供炼丹不就是这位经的手,哼!徐福!! “看来这位大人我是非见不可了……”徐维一屁股坐在床沿,趿拉着脑袋丧气不已,他无比清楚的感到修为高低的差别,若是此时他修为能力压这些人之上,此时还会陷入进退两难吗?到时还不是想走就走,想怎么留就怎么留。 傅鹤看着这样的徐维,紧紧的握紧拳头暗恨着自己的弱小,自己不是一向最明白拳头大才是强者吗?可是现在呢?他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锻炼了,最近段时间更是沉迷炼丹完全忽视了自身的实力。 虽说修为不是一触而就,他们再怎么练也不会一夜就大乘,傅鹤明白这一点,可是近阶段时间精神上的松懈让他现在还是懊悔不已,明知道危机就在眼前他们本该更积极才对。 与这两人的焦急和懊悔形成鲜明对比,明溪到是相当的沉得住气,冷冷的嘲弄道:“只是徐福罢了,就如此的颓丧,若是让你见的是白起,你们是不是就要马上自刎于此了?” “一个徐福就够我们受得了,哪还用杀神出马。”徐维听到明溪所言立马哀嚎道。 “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去见徐福,并且他让你做什么最好都应下,否则的话你很快就真的可以见到白起了。”茶杯在修长的白玉指尖间转动,明溪心算着徐福可能会有的计划,至于白起他倒反而不太放在心上,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吓唬两人。 “那我们该怎么做?”即是无法逃避,徐维干脆光棍的认命,乖乖的问道。 “徐福会教你们的,待你见过我们再从长计议。”一甩袖子转身出门的明溪临出门前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嘴角是轻讽的自嘲他还要去‘禀报’上面人已经醒了,可以召见。 …… “你信他?” “不得不信,我们能不能离开这安全脱身全靠他了。” “可无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界只怕也不是安身之地,你先回去继续抓紧炼丹,我有个感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而玳瑁族的强大会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多加小心。” 没有过多的赘言,傅鹤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维转身就回了无界,他留在这也是于事无补,徐维不舍得看着傅鹤的身影消失在屋内后,收拾心情,重新在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灵茶平复心绪,接下来还有个难关在等着他。 在一壶灵茶见底时,徐维总算是有了些底气,他和傅鹤现在都是筑基后期,进阶金丹不是一时之事,当务之急还是先修复伤势,就算不能在这段时间修为精进也要保证身体绝无后患。 然后趁个空两人就回无界闭段关,看看有没有结丹的希望。想那徐福和他背后的那些人也不会将他们逼得太紧,即是已经等了这几天时间,应是想对他们采取怀柔政策否则他醒来时就该严刑逼供了。 当然前提是他够顺从,足够听话,当惯了人上人,对他们这些在他们眼中和蝼蚁无异的人应是不值得费什么大心思,这是对他们最有利的情况。 希望那位千年前的本家能看在同为徐姓后人的份上高抬下贵手,让他们好过点,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和这种阴狠毒辣之人是一家。 徐维叹息着一口饮尽杯中残茶回了床铺开始打坐。 62. 冥城中传出的消息比徐维料想的来得快的多,等他行完周天张开眼一眼就看到了背对他站于窗前的明溪。 “明日一早,内城。” 没有回头,感应到徐维醒转明溪淡淡的嗓音响起,明明是犹如泉水的清澈,徐维听了却只有泪奔的冲动。 “知道了。”他又想叹气了,自从来到这短短几天他叹得气几乎快赶上过去几年的份,无奈再不想面对也只能迎难而上。 明溪回头淡淡的看了徐维一眼,他纵是有心也无力,这一关只能靠徐维自己去闯,好在那些人暂时应不会太过为难他。 点点头算是回复,转身就离开了屋子,该说的都已说,还没说的也得等从城里回来再说,多留无益。 徐维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皱眉,不是对明溪的不请自入膈应,只是不知不觉尽然有了一丝依赖,刚刚他其实是希望明溪能多留会,哪怕没有好的计划说说话也好。 还是太忐忑了吧,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傅鹤忙着炼丹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打扰,现在就想找人说说话,分散点注意,徐维沮丧的放任自己的身体摔入柔软的床铺,盯着床顶放空了思维。 傻傻的发了会儿呆,感觉心里的烦闷下去了点,眨眨因长时间睁着有些干涩的双眼,赌气的拉过一边的被子,卷吧卷吧的开始闷头睡觉。 明日愁来明日忧,再想也只是自寻烦恼,越想越烦,干脆睡觉吧。 徐维不知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的睡过一觉了,为了适应外界的环境离了无界后,即使是睡梦中也不敢睡得太死,神经绷得太紧对心境也不利,趁此空闲徐维也算是彻底的放松了回。 再次醒来时约莫已是清晨,冥城中没有日光却自有一套独特的报时系统。徐维正是被从冥城中远远传出的悠扬钟声唤醒,代表清晨的晨钟悠悠响起。 待晨钟连敲了七下余音也渐渐消失时徐维才一骨碌的坐起身,折合外界时间现在大概是早上七、八点了吧。 经过一夜的深度睡眠,徐维醒来时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快,连即将到来的麻烦也不再压在心底,信心十足。 深深的伸了个懒腰,回无界简单洗漱后去看了下傅鹤和玳瑁族的情况,一个是在疯狂炼丹闭关中,一边是拼命修炼全体沉睡中,偌大的无界海划给玳瑁族的领地内静悄悄的。 玳瑁全族都在紧张的修炼中,特别是向来调皮可爱的十一,近阶段更是认真,据獒一说自从上次离开野人谷后就没见他出来过,一直闭关到现在。 认真修炼是好,可弦拉得太紧就会有断裂的危险,徐维担心十一有些过犹不及了,不过几次和玳瑁族长说到,都被一句这是十一的机缘给挡了回来,加上灵魂契约也没什么反应,徐维也就只好暂时放下担心,顺带宽慰同样担心不已的獒一。 比起徐维的担心,单纯的獒一听说了老族长的解释后,倒是很快就放下心也随之陷入了沉睡修炼中,至于无界中生灵的管理则全权交给了另外的几头藏獒。 当初的幼獒如今都已长大成年,长年累月的灵气滋润又有徐维时不时的灵丹喂养,这几头獒犬于前不久相继开启灵智走上修炼的道路,虽说现在都才刚刚处于练气初期一、二层,不过对管理那些未启灵的普通动物那是绰绰有余了。 而对于种植的药材和作物有徐维筑基后炼制的傀儡人打理,徐维也没什么担心的,只是去仓库查看时还是被满满当当的存货给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原来他们已经累积了这么多的物资了。 不说那占据大半药库的药材,单是独占了另外一整间仓库的灵谷就足供他和傅鹤以及所有修炼者百年所需,还不包括其他富含灵气的肉食类。 徐维在仔细计算了使用量和存量后,修改了傀儡人的指令,命令它们将灵谷的占地适当减少全都补种上了灵药。 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将无界的事务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后徐维最后看了眼果树满枝的离院,没打扰傅鹤的修炼转身出了无界。 “回来了。”端坐于桌前的明溪对徐维的突然出现表现的很淡定,倒是徐维被吓了一跳,知道是一回事,自己的秘密真的大白于人前又是另一回事,心里总会有些不得劲。 尴尬的摸摸鼻子,徐维看明溪无意追问,悄悄的松了口气,正想稍稍解释下就见明溪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吧,先去城门外等着,那边随时可能会有传召出来。” 微微一顿,徐维定定心大步的追上明溪已跨出屋外的脚步,该来的还是会来,正好也看看这闻名千古的徐福究竟是何长相。 时隔几日再次来到那扇城门前,徐维的心思已是不同往日,随着城门的打开,这次里面只有一条青石大道孤零零的直通里面。 上次隆重而威严的列队彷佛只是他的一场梦境,徐维想起前次走过这条路时的心境,不禁自嘲,人家那是下马威呢他给当成了礼仪,还傻傻的想表现一番,结果却是进了大殿连人都没看清就被抬了出来,脸丢大了。 这次不再是像上次那样一条道走到底,两人走过几道城门后渐渐就偏离了中轴线,进入内城跟着明溪七拐八拐的,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院子独处于一城墙脚下,门面虽也是大红朱色,同样的绿瓦粉墙,但与主街上的气势磅礴比起来却是别有一番的幽静和独具一格。 “这里是那位大人的府邸,因大人喜静,陛下特准为其在这僻静之地独造一院。”明溪担心徐维因眼前稍显‘简陋’的院落而对里面的人有轻视之意,特意为其点明并加重了陛下特准这几字。 这一点倒是明溪多虑,眼前的院落比起其他的豪门大户是稍小了些,但也只是稍小,光看其面积也是数得上的豪宅,长长的院墙上绘满了蕴含仙家祥瑞寓意的图案,单看这就能知道院主人的身份非凡。 “明溪前辈放心,我省得该怎么做。” 明溪点点头,转过身不再言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前街上,等着里面的大人物传话,好半响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徐维可不会以为是那里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到来,若是没有里面的人吩咐他们连第一道城门都进不来,可从城门到这里也有了段时间再加上等待的时间,徐维若还不知道是里面的人故意为之他就是头猪。 看明溪还是一脸的平静和习以为常就知道他平时没少受这些人的气,徐维心里不禁有些愤愤,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明溪和他的族人,舍身成全了这些蛀虫还要接受这些人的鄙视和羞辱。 徐维觉得心里有些发堵,闷闷的难受,衣袍下是握的青筋暴起的双拳,面上自然也带出了些情绪。 “大人是陛下的勾股重臣,事务繁忙,我等略等会也是应该的。”明溪头也不回的说道,明显带着恭敬和谦卑的语气让徐维一愣,继而恍然,里面的人不出来不代表就是放任他们站着,也许两人进城后的一举一动都已被人观察的一清二楚。 “谢前辈教导,是我修为不够有些心浮气躁了。”徐维急忙抱起双拳朝明溪恭敬得施了一礼,随后端端正正的随侍一侧,收敛情绪不敢再有半点的分心。 许是对两人的态度满意了,觉得这下马威也下得差不多,没多久徐维就听到了细微的开门声,只是那声音却不是从两人正对着的大门传来,而是位于一旁的侧门。 门只开了半扇里面闪出了一青帽短褂的小厮,年纪不大气势倒不小,眼睛抬得高高的走到两人面前,趾高气扬的说道:“大人在里面等着了,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 明溪丝毫不因对方是小厮而有托大和不悦,依然恭敬的应下后跟在来人身后向侧门行去,徐维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妄动。 宰相门前七品官,徐福可不就是类似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何况只是这一小小的门童徐维就发现在不动用金丹神识的情况下自己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这说明对方至少也是位金丹高手。 不论那修为是自己修炼的还是靠丹药喂出来的,至少徐维是丝毫没有想试试其深浅的想法,乖乖的跟着明溪进入了院内。 进入院内才发现静寂无声的院落其实并不冷清,一走进侧门就见门旁侍立的老者,灰衣灰帽,貌不起眼,微垂的腰待三人走过后还是保持着躬身的样子,恭敬到让人寒毛直竖。 徐维在走出一段路后回头望去,那老者已不见了踪影,反倒是紧闭的大门后端立着两排身披甲盔、手拿长戈的卫士。 徐维打了个冷颤,他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都没发现门后有任何的气息,还以为空无一人,却原来是他自大了,这说明这些人的修为比他要远远高出许多。 尚未见到主角,这些明显只是些低阶仆从的修为就远超他意料,徐维心头沉甸甸的,一早起来的轻松早丢到了爪哇国,幸好还有明溪在身旁,让他保留了点小小的底气。 63. 穿过前院走入假山林立的应该是花园的地方,那地方除了假山石组成的迷宫连一根草都没有,若非有人带着徐维确信他绝对找不到出路,哪怕是已走过一遍。 徐维因喜好炼器,也算是有点小成,修真炼器向来是阵器不分家,阵法需要阵器布设,炼器也同样要打入阵法,徐维自问对阵法也可以说是基本掌握,一般的阵法看一眼基本就能知道,可对眼前的这个假山石迷宫却是一无所知。 这座阵法步入后似自成一界,抬头不见顶,上面只有一层厚厚的红黑色云雾翻滚不停,四周不见院墙和亭廊,除了假山石就是石假山。 七拐八绕的路线绕的人头晕,徐维即使是对这阵法感兴趣,此时也无法分心去探究,全副精神跟着前人的脚步,一步不敢踏错。 那小厮许是有意为难,走得又快又急,一个眼错几乎就失去身影,徐维脸上渐渐有汗水淌下,精神力全力施为之下,时间一长就渐感吃力。 就算如此还是在一个拐角后彻底不见了小厮的身影,徐维脸色大变急往明溪看去,那人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不见惊慌之色。 “无妨,你跟着我便是。” 听得那人的声音徐维安下心后便是苦笑自嘲,亏他以往自诩世外之人,还以为心境也早已练就通达,结果自来到这后屡屡受挫,几乎已是被打回原形,若不想法早日离开,即便这的人能容他,天长日久他也怕自己会失却向上的积极性,一时间心绪起伏剧烈。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清撤的声音入耳,徐维猛地一凛,知是自己心绪起伏引发心境变动,此时只觉全身真气沸腾几欲爆裂而出,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就地打坐引动心诀,努力想把奔腾有失控现象的真气重新导入正轨。 本来以徐维的修为不该是如此容易就被引动心绪,他的修为也不是靠丹药堆砌而成,没有基础不牢一说。 只是自来到此地就被一连串的震动,后又有皇城中下马威一事,肉体上的伤已愈合但不管是徐维还是明溪都忽略了其心灵上的震慑,傅鹤那是压根没敢告诉,徐维就怕连累他担心。 还有一点就是徐维与傅鹤两人的修为也已到了筑基顶峰只差一契机随时有结丹可能,在此之前真气已是处于活跃期,跃跃欲动。 这是连徐维本人都没发现的,只是以为环境的变化引起的小小变故,不想就是这在他眼力的小小变故却是让他全身真气沸腾,几欲暴体而出。 幸而为明溪及时发现,口念清心诀予以提醒。稍许思量过后,明溪心仗着现今他们不敢对徐维出手故而对他停留阵中并无异议,那小厮不见就不见了吧,当务之急是护着徐维进级,经此一事,徐维倒是因祸得福,突破金丹契机已到。 明溪自是站立一旁为其护法,以防那些人再出花样打断徐维进阶,只要性命得保,徐维的修为低一份他们反而多安心一份。 万分精神,徐维一时没有结束,他就一刻不敢放松。 一炷香后,徐维徐徐收回身周溢出的灵气,起身谢过明溪的护法之恩,明溪也不多言上下打量过后,一皱眉开口道:“无妨,此次事出突然没有准备下次再试便是。” 却是徐维结丹失败,明溪才出声安慰他。 徐维微微一笑,看不出沮丧或失落,朝明溪说道:“是,晚辈知晓。” 明溪奇怪的看了眼徐维,总觉得他那笑意有点怪,说不上的一种,好似有点神秘或者是神经兮兮。待要再问,忽得转头看向前方,那里是小厮消失的拐角。 不多时只见那转出了一人影,面带嘲讽和不悦的瞪了眼徐维,“我家大人等着呢,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呢。”不是那带路的小厮又是谁。 再见到这个势力的小厮,徐维心中又是一番不同,看向他时不再愤愤不平,淡漠的扫了眼小厮,随后看向明溪,等他行动。 那小厮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徐维,倒有些长进,不过那有如何,蝼蚁依然是蝼蚁。 明溪只能暂压下心中疑惑,重新前行,不明白的等回去后再问徐维好了,想是不是什么坏事,至于读心术嘛好似这人和他的同伴都不太喜欢,不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明溪有意识的没再对他们使用。 明溪一动,徐维自然而然跟上,青衣小厮转又看了眼明溪,露出些许嘲讽的笑意,不过比对徐维倒是收敛许多,转身继续带路。 这次的速度比刚刚慢了许多,不过还是能绕得人眼晕,幸好没多久就走出了阵法,踏上回廊。 徐维回头望去,只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假山群他们愣是走了三个小时,这还不算他打坐调息的时间,难怪那小厮再出现时是满脸的不高兴。 由阵及人,能布出这阵法的也定不是泛泛之辈,很可能就是正等着他们的那位大人,即便不是也只证明这座偏远府邸之中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 拍拍身上长袍,徐维边走在回廊上边分心的想着刚刚的得益,别看他刚对着明溪的安慰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可惜。 若不是这个鬼地方只有至阴之气完全没有灵气他刚就一口气冲上金丹了,还是有点可惜虽然桎梏已经不存在了,等回去后回无界就可闭关结丹。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就是就在他调息结束后獒一从无界传来的消息,傅鹤先他一步结成金丹,而且好像成丹时的动静还不小,这才惊醒了在离院里沉睡的獒一。 徐维无意识的磨搓着中指上的戒指,双修过后伴侣间的亲密也许比他想象的要更紧密的多,不然哪有他这刚有结丹气象那头就也要结丹了,两人间所差的只是有无灵气罢了。 龙从云、风从虎,虽说金丹又名龙虎金丹,但真正结丹时出现瑞兽气象的少之又少,无一不是有所成的大能。傅鹤结丹时的白虎气象预示了他将来的成就不凡,徐维打心里的为他高兴。 不错的资质、后天的历练再加上刻苦的努力,傅鹤能成功一点也不奇怪。对比之下不能否认傅鹤比他要优秀的多,徐维叹了口气,虽说是他带傅鹤走上修真,不过走到现在反而是他连累了傅鹤。 不过这话绝对不能对傅鹤说就是了,徐维想着那人听到后会有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明明相识不久,那人怎么就一根筋的认准了他,徐维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性格上的缺陷,他会这么容易接受傅鹤反倒一点也不奇怪。 渴望温暖怕被伤害和性格上的不善于拒绝他人,造成他远离人群的孤僻,这样的他碰上真心需要并想要爱他的人,再加上对傅鹤的某些好感,两人会走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拿文艺点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也许就是前世的恋人,今世注定相遇再续前缘吧。 真相快点见到他,徐维发现他现在无比的想念那人的身影,想把他狠狠的揉进怀里、添咬吞噬,连骨头带肉的吞入腹中,让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死握紧拳头,通过指甲刺入皮肤的刺痛压抑自己突如其来,不合时宜的欲望。徐维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息了丹田的骚动,屏蔽掉脑中浮现的以往两人欢爱的场景。 郁闷他好像越来越无法离开他了,只是分开几天就已是如此的想念,徐维无法想象他们失去彼此会是怎样。 “到了,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禀报。” 小厮傲慢的对两人交待了一声,继而看也不看他们,不等他们的回复自顾走进了一座月牙门。 徐维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走过了回廊,现在正站在一座清幽的院子前,通过门洞看到院中稀疏有致的种着几丛竹子,奇怪的黑色中有着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闪烁。 “那是星夜竹,同为至阴灵物。对稳定修为,抵御心魔有奇效,甚至可以在渡劫时用以对抗天外神魔。” 明溪看徐维一直好奇的往里张望,淡淡的解释了两句。刚这人气息又有点不稳,只是很快就平息他也就没特意关照。 “好东西。”徐维听得眼睛一亮,要是离院也能有这么几丛灵物就好了。 “我那有星夜竹的幼苗,你若要回去后可以给你,只是没这生长的年头长,功效没那么强。” “多谢明溪前辈,只是这种至阴灵物若离了这极阴之地只怕是无法继续存活。”东西虽好,可惜他们没有条件种植,徐维斟酌着又问道:“不知前辈有无此竹老去枯死的枝干,我想试着炼制一两件法器。” 明溪看了眼徐维,心下多了点好感,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人能舍活着的灵物而就枯枝也不易了,要知道有无生命其效用可是天差地别的。 对着徐维点点头,明溪转向院子示意谈话到此为止,在这多说一句也许就会引动里面之人的疑心,还是回去后再给他去求几节新鲜枝条,几节枝条对年年生长的星夜族来说倒还无伤筋骨。 徐维领悟明溪的意思,收回快黏在星夜竹上的馋眼目光乖乖的站在明溪身旁,小厮进去也有会了,该是快出来了,他可不想再受到鄙视目光的洗礼。 64. 这次里面的人速度倒是没让徐维失望,许是觉得外面的下马威已经足够,里面很快就传来要他们进去的声音,那小厮站在竹林掩映后的回廊前传唤他们进去,身后是一扇古朴的木门。 “你们两个进去吧。” 徐维尾随着明溪进入半开的木门中,一进去正对门的就是一星夜竹制的云塌,其上盘坐着一赤眉乌发道人,眉尾上翘,给本来端正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凶煞之气。 “参见徐大人,徐维已带到。” 徐维有些吃惊的看着明溪恭敬甚至带点慎微的语气和动作朝上座的道人行礼,即使接触时间不长也足够他了解明溪的傲气,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屈和坚韧,可在这道人面前却是收敛的一干二净。 这就是明溪在面对他们这些人时的态度吗,是不是上次上殿时他也是这样的卑躬屈膝?徐维只敢复杂的瞄了一眼前面躬着身的人,小心收敛自己的仪态学着明溪恭恭敬敬的施礼。 “徐维见过大人。” “呒,起来吧。你就是徐维?”徐福理也没理向他施礼的明溪,眼皮掀开一条缝打量起徐维。 “回大人,晚辈正是。” “晚辈?说起来我们还是本家,你这么称呼倒也没错。”暮然睁开眼,对于徐维的自称徐福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脸上是一闪而逝的不悦。 “大人,徐维是外来之人,出生草芥,礼仪举止难免疏漏,请大人赎罪。”徐维不知道,可明溪却是对这人的情绪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急忙跪倒在地为徐维请罪。 徐维略一愣神,也急忙跪倒于地,心知是自己言语中无意间冒犯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可不称晚辈难道要他做人奴才?!这些人好大的威风,真还以为现在还是秦朝他们能呼风唤雨的时候吗! “罢了,我不是没说什么吗?明溪你反应太大了,吓着贵客可不好,都起来吧。”徐福貌似现在才想起有明溪这个人似的,略说了两句倒也没对徐维多做追究。 “谢大人。” 徐维站起身再不敢多发一言,恭恭敬敬的站着,还好徐福叫他过来也没什么事,撇开刚刚的不悦接下来只是对他稍微‘温和’的勉励了几句,许下些口头上的承诺。 什么修炼上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请教他啦,有丹药方面的需求也可以来找他,他很闲之类的,又随口问了些关于外面现在的情况云云,当然这都是徐维自己的理解,原文太过拽文嚼字,原谅他这个平民对古人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理解无能吧。 反正话里话外的不外乎是让他乖乖听话,对他对大家都好,尽是些废话也不排除是他没听出来真正的话中之意。 徐维一率是唯唯诺诺的应答,对徐福‘散发’的好意也表现出一幅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表情,当然适当的畏惧还是必要的,也唯独这点是没有经过伪装。 刚进来时看到的徐福还是刚结束静坐,浑身气势收敛,徐维并未感受到高阶的威压,而后随着这人的话语,威压时隐时现的为自己造着势,到了后来徐维头上的冷汗基本就没断过。 等到走出院子时,徐维的双脚都隐隐的打着颤,回想从头到尾的谈话,纳闷那位徐大人到底是把他叫来干嘛的? 两人一路无言的出了徐府,顺原路返回,出了冥城范围明溪再无顾忌一把拉住徐维,瞬移回了族地。 等回到徐维暂住的房间后,两人稍作休息,顺便泡壶茶就徐福的问话做了个短暂的交流总结茶话会,主要是明溪的个人理解发表,徐维负责听和理解。 听了明溪的翻译后徐维才恍然大悟,那些他以为的废话原来还有这些含义,总的来说就是那徐福想要徐维留在冥城中一段时间,等时候到了会让明溪送他出去,在此期间冥城会帮助他修为提高,包括提供修炼需要的丹药等,而他所要回报的就是找到大劫生机后再回来。 “帮助我提高修为?能提高到多少?”徐维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到他们认为你有抵抗一定危险的能力,至少……分神。” “不算很高,比他们低多了。会有危险或后遗症吗?” “不确定,他们认为如果你连这点危险都渡不过必然就不是他们需要的那个人。” “……”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结丹,在此期间我同伴会替代我留在这,有事你可以直接和他说,他已经知道一切。” “……是嘛?你需要多久时间?万一他们要找你……” “不会很久。” 徐维说完就消失在了房内,只余明溪和满室袅袅的茶香。 转眼或是一瞬,突兀的房中出现了另一人的身影,坐到徐维坐过的位子,拿起徐维喝过的茶杯慢慢的缀饮。 “……” 明溪突然觉得这房中的空气有些沉闷,“你可以在这休息,有事我会来通知你。”说完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好好的认识下,不过对于幽冥草来说这是最没必要的过程,他知道就足够了。 “哼!”傅鹤带着点不满和得意,没人打扰正好,反正金丹了有了丹火,他哪都能炼丹,是那人自己走的,可不是他不和人家好好相处。= =亲爱的,你傲娇了。 而离院中,只短短相处了没多久就不得不匆匆闭关的徐维则进入了结丹前的休眠,确保调息好全身的灵力和精神力,对于筑基修士来说结丹最难面对的关卡不是灵力从液体结为固体而是识海的蜕变。 那时的精神力将真正蜕变成为神识,灵力若是结体失败还可从头再来,但一旦精神力化神识失败并倒霉的被反噬,轻则这次结丹失败精神力受创,需疗养段时间,可能几年也可能几十年、上百年,重则变成白痴或精神彻底崩溃魂飞魄散。 所以一般的筑基修士在结丹时要么有长辈护持、要么有天地灵物护住识海,若是这两者都没有那就只能靠自己硬抗了,也因此靠个人之力结丹的修士其精神力必是远超常人,结丹后的神识也必有过人之处。 当然有成功就不会缺少失败,一千个练气圆满中出一个筑基,一千个筑基圆满的却不会出一个金丹,那是十倍、百倍的差距,在上古灵物遍地、高手漫天时结丹自然不会有多难,但就是在几千年前,金丹也可以说是个小高手了。 而结丹失败化成飞灰的也不在少数,那需要实力、背景还有一点点的运气。 不过那是指一般的筑基修士,对徐维和傅鹤来说这反而不是最难的,因为两人机缘巧合下精神力已经化成过神识,现在只是需要将单个的精神力化神识,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量的积累,然后水到渠成罢了。 这也是徐维敢对明溪打包票说很快就能结丹成功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无界和外界的时间差。 一年后无界中再一次的出现了灵力风暴,而风暴的漩涡同样的出现在离院中,獒一迅速的窜出离院避免被灵力风暴卷动自己的灵气,守在院外为徐维护法,虽然无界中不可能会有伤害到其主人的存在。 风暴很快的停息,獒一期待的抬头仰望着半空,去年傅鹤主人结丹时出现了白虎像,主人一定也不差,也许会出现龙哦。 一直到灵气风暴消失了好久,空中还是空空如也,獒一的脖子都酸了还是固执的仰望着,直到…… “你在看什么?” “等我主人的异象出现,我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 “……你看不到了。” 獒一生气了,这人竟然说他主人不会有异象,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当他獒王是假的啊。獒一咧出满嘴獠牙,呲牙咧嘴的朝来人看去,结果这嘴咧到一半就给定住了。 “呃……主人,主人你不要难过,没有异象也没关系的,结成金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 徐维看着獒一着急的安慰他,感动不已他当初真是太有眼光了,遇到个任劳任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老婆,还捡了个忠心不二、战力超强的金牌打手,人生如此真是夫复何求。 “咳……,没事。獒一你不用安慰我你主人没那么脆弱,你去修炼吧争取早日进阶,我可还等着我们一块大杀四方呢。” “好的,主人。”乖乖的獒一走回灵泉边继续进入了修炼中,他一定要快点变强好帮上主人的忙,傅鹤主人足有自保之力但主人太弱了,他进阶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主人。 徐维看着獒一离去的背影,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宠物担心了,还满心的感动。半响想起獒一的担心,不禁自嘲的笑笑,他的资质没傅鹤好没有异象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那不代表就没有收获。 结丹后无界他所缺失的那部分传承终于圆满,可以说现在的无界才终是没有了秘密,全部呈现在他眼前了。 想到新收到的传承,徐维深深的叹口气,还以为收到无界是多大的幸运,这幸是幸了,可这接踵而来的担子也是沉重的他无法想象,要不要这样啊……他只是个平头小老百姓怎么就要担负起救世的担子了,虽然只是负责一小部分,不用挑主担。 也幸好不用挑主担,不然他铁定撂担子,不过他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什么逆天的神物、神兽都有碰到,眼下这冥城中不就有件神物等着他,可惜拿到也不属于他,问题还是不知怎么才能到手呢。 徐维感觉怎么修为越高麻烦也越多了,他想得头都大也想不出计策,得了还是一人极端两人计长,找傅鹤商量去,不行还有明溪,想来为报大仇哪怕是穷全族之力也是在所不惜,那么多个脑袋他就不信没人想得出办法。 65.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将其视作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大地之上二千余年。最后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令后人扼腕叹息不已。 这些就是徐维之前所知道的有关“传国玺”的传说,不过那时候他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已经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了,怎么得到这东西后改朝换代的事也一直没见停过。 传说中那方玺印是顺天应借始皇之手出世,拥有不可思议的能量,虽比不上三清所持的先天灵宝,也是不可多得的会吸收人间信仰以定气运的重宝。 若传说是真的,那拥有了这件宝贝的秦朝怎么就只传了两代就灭亡,还有那以后直至灭世的数十个朝代,从只登基几天的短命王朝到传了四、五代的盛世帝国。 若传说为假,那秦始皇吃饱了撑的造了个普通的印玺还宣扬的世人皆知,弄得秦以后的几个王朝为了这印玺掀起了无数场的腥风血雨,一直到印玺消失才风波渐平。 在来到这地方之前,也许徐维还会有点不以为然,世人总喜欢将帝王神化,帝王所行之事也多有以顺天命、借天意的诸多借口,史诗不见得就是事实。 不过那是来着之前,在直面秦皇朝的泰山极人物,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冥城都被那帮子人给折腾出来了你,再造个小范围定气运的宝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既然“传国玺”被造出来到消失前基本就没有发挥过它应有威能的原因,徐维似乎已知道了真相。 “传国玺?我不知道是不是传国玺,不过徐福以前的确拿出过一方五龙交纽的印玺,在施法布阵的时候,至于上面是否有字就不知道了,我离得太远从来都没有近前看过。”其后明溪的话语印证了传承的内容。 “明溪前辈,那你可知现在那玺印保管在何处?” “那东西,你也见过,在徐福那。” “?!” “也许你没注意,徐福榻旁的小几上摆的就是那个印玺,如果那个就是你所谓的传国玺的话。” 徐维愣了下继而满脸黑线,那时他似乎真的看到过这么个东西,可是那个真的是龙吗?中国古代或者说是秦朝的龙真是太……,真该让那些外国人来看看什么叫抽象,也许毕加索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古代中国也说不定。 “明溪前辈是说,徐福一出现在这时那印玺就在他手里了?” “没错。”明溪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和憎恨,“若没有那东西做阵眼,他仅仅凭着一个阵法想一次镇压此处天地出现时就已出现的极阴灵物是纯粹做梦。”说道这又是一脸的黯然,可惜偏偏他们手里就有了这么个定阵眼的宝物,不然那些不服被镇压的前辈们也不会都…… “果然……” “什么?”傅鹤不解的问道,徐维这次进阶后好似又多知道了些什么东西,是新的传承吗?同时明溪也朝徐维望去。 “秦以后的那个传国玺是假的,真的早被徐福带到了冥城,难怪那些得到传国玺的朝代还是逃不脱灭亡的命运,能‘永昌’才怪了那压根就是个西贝货。” “嬴政能放心把这个重宝就这么放在徐福那?他不担心徐福反叛吗?”傅鹤皱皱好看的剑眉问出心里的疑惑,他所受到的教育告诉他武器必须掌握在当权者的手里,决不能假手于他人,相对的掌握着最强武器的也必然是最高的实权者。 “不会!徐福绝不会背叛嬴政。”明溪自顾喝茶对傅鹤的提问置若罔闻,回答的是徐维。 挑挑眉看着徐维,至于那个明溪华丽丽的无视就行了。 徐维有些无奈,这两人间尴尬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这个问题由明溪来回答最好,但是看着无意解答傅鹤疑问的明溪,徐维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说道:“这个应该是和明溪前辈族人有关。 幽篁草的确是具有重铸灵体的逆天效果,可是相对的这种逆天而行、罔顾其他生灵性命的举动也是被上天所诅咒的,凡是炼制这种丹药的不管是人、仙或鬼、妖,丹药炼成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也被世界法则所诅咒。“ “法则?诅咒?” “世界的法则或者还是叫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天道。而诅咒则是天道降下的惩罚,凡是有谁逆天改命炼制了这种丹药,丹成时他自己本身就会变成不人不鬼,游历三界之外不受轮回限制。” “那不好吗?脱离轮回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也许吧,对修真者而言某一方面他们追寻的的确是与天地齐寿,但绝不是这种不入上界永远只能在人世徘徊,若说秦始皇等被丹药复活的还有飞升上界的可能,那徐福就是永远只能留在了人界直到随着这世间的毁灭而一同灰飞烟灭。”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则是修为的停滞。徐福自他第一次炼丹成功,而后的第二、第三次,他炼成的丹越多,修为的限制也越大,刚开始是进阶缓慢壁障加重而后就是不得寸进,到后来甚至出现了修为不可逆的倒退,现在他基本无大事都不离开那个星夜竹的院子。”明溪冷笑着接道。 “星夜竹除了消除心魔,还有温养经脉、促进修为的功能,可以说一个人长年累月的住于其畔即使不修炼修为也会缓慢的增长,徐福就是利用这种作用抵消他修为的倒退。” 徐维皱皱眉暗道了声可惜,他倒不是眼馋贪心,只是单纯可惜多少年极阴之地累积的天地灵物落在了这帮人手里都活活被糟蹋了。 明溪看了眼徐维,从袖子里取出一人多高的竹枝递过去,点点星芒遍布其上,甚是好看。徐维喜不自禁的接过与傅鹤一起细看。 点点星芒遍布竹枝,近看才发现那种以为是黑色的竹身其实是浓重的绿,墨如黑色。如黑夜的天幕和闪烁的群星可爱、深邃同时还有一种亘古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答应给你的,取自星夜竹现在仅存最为古老的竹身。更老的都被徐福造他的竹塌了。”提到徐福明溪就是止不住的恨。嘴角讥讽的一撇,灵物再好也是身外之物,倒行逆施自有他报应的一天。 徐维将竹枝珍而重之的收好,可惜无界再好也没有这种极阴灵物生长的环境,无法可持续的培养不过炼制成防身的小东西也不错,炼器的时候只要加入一小节就够他和傅鹤还有无界里的几只抵抗心魔、清心宁气,更何况人家送了足有一米多。 “多谢前辈。”这次连一直看明溪不顺眼的傅鹤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礼的分量,和徐维一起真心实意的谢过明溪。 轻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无需介意。他只是打了个招呼,星夜竹群知道是给徐维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们能给出的最好的一段,虽然比起徐福是少了点但只要不是想炼竹塌已是绰绰有余。 “就算徐福现在面临修为倒退,始皇势大,难道他就没有私心了吗?”两人重新坐定傅鹤还是对先前的问题疑惑不解,继续问道。 “徐福修为方面没有了优势,大臣方面又是对始皇死忠,他一人就算有私心也是孤掌难鸣。估计炼丹的限制他也是炼成后才得知,那时后悔已晚,而且也无人可替他炼丹,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唯一的希望就系在秦始皇身上。” “这又是为何?” “嬴政是个暴君但也是第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气运加身不说还有真龙之气相护,又有传国玺镇压气运,虽死但气运不减。若真被他们这帮人进入上界必会霸一方称帝,到时还真有可能相出什么旁门左道阴损的办法为徐福逆天改命,无法抵消天罚也有可能找个替死鬼代罚。” “怎么可能?!上界那帮人都是吃XX的,这帮子狼子野心的人入界会不闻不问任他们发展?” 徐维无辜的耸了耸肩,“别问我为什么,我也没去过上界,不过就我所知上界之大是超出我们想像的,随便找个山嘎达一猫,凭那些人天灵体的体质进阶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中间不出什么意外,嬴政在上界称帝不是不可能的。” …… 傅鹤愣了,他还真不知道上界的情况,这就是有传承和无传承的区别,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就被他丢在脑后,徐维知道不就行了,他们两个一个有传承就够了。 不过接下来明溪又给两人丢了个炸弹,让两人一阵的郁闷。 “只怕最大的时间问题也不是问题。这些人现在的灵体已不是一般的天灵体而是可吸收任何能量形式的先天灵体,在这极阴之气浓郁至极的地方,这些人除了个受天罚的徐福不得进阶,大多数都已到达顶点,只是依靠各种各样的手段和特殊功法或压制或散功重修,基础都是绝对的牢固。 一旦进入上界,他们苦苦压制的修为解放,成为金仙相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唯一的心魔也有了星夜竹,进阶时的壁障几同于无,毕竟大多数天罚都是算在徐福头上的。尤其是凭着真龙之气的嬴政,还很有可能冲击大罗金仙乃至更高的存在。“ 寻常人修真登仙路是一步一荆棘,小心翼翼惟恐行差踏错,可放在这些穷凶极恶之人身上却变得如此的容易,徐维不无怨念的猜想,也许这次天地大劫主要是因为有这帮人的存在,而其他人都只是被连累的。 徐维不知道他猜中了一半,天地量劫落在了人族头上,除了有人类的贪心过甚,导致地球环境严重破坏,天地能量失衡外还真有一半是因为这帮子害人害己的千年祸害,所以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 66. 徐维把自己的猜想和两人一说,三人一时无言,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不管是凡人还是冥城或真是应了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而极阴之地的灵物则也许是自诞生就该有的劫难一直未至也许也是被天道拖到了现在和人族一块清算。 “那又和传国玺有什么关系?”还是傅鹤发现歪楼了找回最先的问题问道。 “徐福不是让我修为提高后去外面寻找生机吗?天地大劫、人族生机,传国玺是关键!没有传国玺镇压人界气运就算勉强渡过大劫人类也延续不下去,断绝是迟早的。” “可是传国玺对嬴政他们不一样重要吗?没了这东西镇压气运还谈什么进阶,就算能活着到上界也别想有多大作为了。” “所以说,我们和嬴政他们已成死敌,要么他们死成全人界,要么人界亡成全他们的野心。” “……让他们去死吧。” 徐维无言的看着明溪,知道您想他们死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也要有办法啊,没办法他们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叫他们死就脑子秀逗全体跑去自杀了。 傅鹤鄙视的看了某人一眼,不想经过只想结果的人最没用啊有木有。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徐维靠在桌上单手支着下巴,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傅鹤的提问陷入了思索。 另两人相视一眼也各自琢磨了起来,屋内又一次的寂静无声,凝重和压抑同时压在了这三人的心头,在力量悬殊太大时所有的计谋都显得那样的无足轻重。 “单凭我们三的力量肯定不够看,那里随便一人吹口气就能让我上天入地,一根小小的手指头怎么和人家的牛腿较劲。”徐维叹口气,他左思右想还是无计可施。 “如果不止是我们三呢?”明溪思量了良久,他们已无路可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最差也坏不到哪去了。 “明溪前辈的意思是……”徐维和傅鹤交换一眼后迟疑的问道。 “如今这极阴之地中,除了被那些人残害的还有命数到了自然消散的,各种族连我族包括我在内生灵共计万余。这些够不够?” “?!” 猛听得这个数字,徐维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别看这万余放在人类头上是毫不起眼的一个数字,一个小县城都不止这点人口,可要是这万余放在修真界,那已经是不得了的泱泱大国了! “万余?明溪前辈,恕我直言。你们既然有如此多的族群数量又怎会被那冥城中人屈辱至此!” “万余很多吗?”明溪捏着茶杯的白皙手指紧紧收拢,眨眼间精致小巧的瓷杯就化为了一缕白色的粉末,“这万余大到合体期小到繁育期,老老少少已是这里全部的生灵,而在此之前这里最鼎盛的时候整个极阴之地的种族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万,仅大乘颠峰随时可飞升的就不下百余位。” 衣袖轻轻拂过桌面,白色粉末消失无影,一只白色精致的茶杯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彷佛刚才的粉身碎骨从未发生,平缓下过激的情绪,明溪为自己重新斟了杯茶。 徐维和傅鹤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对于那段惨烈的屠杀,两人并没有置喙的资格。 “若不是有那烈魔噬魂阵相助,仅凭冥城中区区几万余人我们何尝会放在眼里,何况当时那几万余人中大多在我们眼里还只是初入修真的新手,勉强能和我们有一战之力的不足百人。” 提起当年极阴之地的盛况,清冷如明溪眼中也暴发出了强烈的自信和骄傲,那时的极阴之地虽然也有族群的不和争斗,但那都是在长辈的约束之下的小打小闹,连重伤的情况也属不多见。 徐维对明溪口中初入修真的新手不予置评,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放到了初出茅庐的菜鸟的位置。 “那现在呢?那冥城里的人修为都已今非昔比,现在不知明溪前辈对和他们对战有几分把握?” “若无那阵法,约是五五之数,但加上阵法……”明溪明亮的双眼中的光芒黯然消退,“一成胜算也无。” “五五之数……”徐维摩挲着下巴琢磨明溪口中的胜算几率,有五五之数的话再加上他们应该会再多一成,当然那是指在他们两人至少分神后还有至今还在闭关的獒一和十一他们也能及时出关的情况下。 “那阵法真有如此厉害?”傅鹤看看徐维,开口问出了个关键问题,不管计划有多好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们连拼一下的可能都没有。 “毋庸置疑,不是你能想象的……强大和可怕。” “……”他是在自讨没趣吗? “明溪前辈,能和我们说下那个阵法吗?我接受的传承里就有关于阵法的传承知识,鉴于我们如果要获胜必先破了那个阵法,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我们族里对阵法了解的不多,即使我们有悠长的生命,阵法的枯燥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人人忍受的了的。 唯一对阵法感兴趣并有所研究的族人据我所知也已飞升将近千年,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听说极阴之地有人精通阵法。 极阴之地的安宁和平静给予了我们世代的保护也让我们在面对争斗时缺乏有效的手段和应变能力。“ 傅鹤敢发誓他受到了区别对待,这绝对就是赤果果的挑战! “具体的布置我并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人能告诉你有关这个阵法的事情,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明溪前辈你刚不是还说你们这里已没人精通阵法了吗?难道要带我们去冥城里找敌人帮助吗?”傅鹤不失时机的暗讽道。 “我们生于安逸但不代表我们不会吸取教训。” “明溪前辈,那个人是谁?”徐维一脑门的冷汗,傅鹤这冲脾气要发作也要看看对着谁啊?虽然他们目前是同一阵线,但前辈始终是前辈,这么没大没小真的可以吗? “是另一个族群里的一位前辈,也是……我们仅剩的长者。”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那位前辈,现在吗?” “不,即使我不懂阵法我也知道有些东西再有天赋也需要有相配的修为才能继续钻研,那个阵法我相信绝对是超于凡界的存在,在我带你去找那位前辈之前你和……你的同伴唯一要做的就是修炼。” 因为明溪的忠告,在那次谈话后徐维和傅鹤双双回了无界,外界的事暂由明溪负责,主要是应付冥城方面,为防万一徐维给了明溪一个特制子窥天镜让他有事可以方便快速通知他们。 而对于徐维两人来说最好的修炼当然是莫过于双修,回无界固然是为了那里的时间差,最主要的因为他们‘特殊’的修炼方法实在不方便在外面进行,特别是在有特殊天赋的幽冥草族里。 双修是伴侣间的权利但不代表就要示于人前,傅鹤当时就是以这借口回答了明溪对于两人一定要回无界才修炼的疑问,那口气相当的让徐维冒冷汗,幸好明溪只是沉默无言了一会就转身离去。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是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在此期间徐维和傅鹤一直都在无界中没有出来,冥城里的人也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并未再派人来传召徐维去觐见,明溪也只是偶尔的列行公事的去一趟。 无界中,五十年的时间如梭般过去。五十年间无界里的花依然长年累月的绽放,无界的药材和各类的食材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忠诚的傀儡即使没有主人的监督依然忠于着自己的职责。 徐维长发飘飘、一身白袍站在硕果累累的离院中,闭着眼享受着无界微风的吹拂和静静聆听里面蕴含的信息。 良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随着修为的增长,他愈发觉得这无界的神秘和强大。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有种感觉,鹤,我听到风带来的信息,好像这个神秘的世界终将有一天会离开我们。” 轻轻的从后面拥抱住徐维,傅鹤在他耳旁亲昵的说道:“这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够拥有的,现在是因为世界需要我们,而一旦危机过去,还拥有着如此神奇世界的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知道,鹤,我知道。只是已经那么久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啊,我舍不得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啊,我会想念她的。” “没关系,我也会想这里,想念这里的一切。而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的新家。” “是的。”呢喃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唇瓣。 风吹过扬起了两个紧贴着的身影的衣袂,轻轻的呼啸着围着两人打着转,旁边是獒一打着哈欠醒来的朦胧睡眼,眨巴眨巴。 “主人,主人~~~” 院外由远而近的传来十一精神十足的呼喊打断了院中的脉脉温情。 “准备好了吗?” “是的,我们都准备好了。” “我们一定会胜利,对吗?” “当然,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旅程呢,我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兴安岭,我都好想听到了那里在召唤我们的声音。” “呵呵……我们会去的,不止兴安岭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我们两个一起。” “嗯。” 67. 无界五十年外界的五年,冥城是千年不变的寂静而与此同时极阴之地之外,人界却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短短的五年间人类在时断时续的天灾中不断收缩着生存范围,人口也越来越少。仅存的人类龟缩于几个高原地带,这些地方都成了海中的孤岛。 曾经繁华的城市都已被汪洋覆盖,沉没在了黑色死寂的汪洋之下,无边的大海也已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迹象,那里现在是汹涌的暗流和漩涡的天下。 也许以后还会有新的物种在里面诞生,但现在那里是一片死亡的寂静,哪怕是最微小的浮游生物也无法在那里生存。 时间是公历2018年,末日新历年5年12月。中国最后的根据地青藏高原,高耸的喜马拉雅山脉中被人为的挖出了一个个空旷的腹地,那是仅存的中国公民最后的聚居地,至现时为止幸存者不足500万。 十三亿,将近十四亿的人口大国最后只剩下了这些包括老弱在内的这区区不足500万。看着这些在生死存亡之际苦苦挣扎与自然抢时间的幸存者,显示器前新中国现任的掌权者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老一批的领导已散去,新的领路人走马上任,可大自然不会因为人类权利的更迭而原谅曾经犯下的过错,该淹没的淹没该摧毁的依然被摧毁,末日不会因人类的意志而消失。 他们已尽了一切所能的去挽救、去找寻出路,联合一切可联合的有生力量,组成最后的人类联盟,可惜在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其他国家的幸存者,就在召开人类第一次的联盟大会时无情的灾难突然间加剧,毫无预兆的吞噬了全部与会者的生命。 所有的国家在面临灾难的同时又失去了他们的重要的决策者,剩下的幸存者无奈的放弃了经营许久的营地重新迁往更高的地方。 现在的决策者们正是那时的幸存者,他们平均年龄不足40,但大多数的都是满面沧桑、华发早生,看上去远比他们的实际年龄要老得多也沧桑的多。只有少部分几人如鹤立鸡群般的与众不同,目测人数为10人。 除了这些少数者大多领导者都是如此下面的普通民众更是处于长期营养不良中。 近500万的幸存者中5岁以下的幼儿数为零,十岁以下五岁以上的凤毛麟角。五十以上的不足十万,就是这十万放在以前顶天算是中老年的人中也是每天都有人熬不下去,最后占总数最多的中青年也只是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缺衣少食,面对各类疾病缺乏有效的医疗救治手段。没有食物、没有药物,人们穿着打满补丁的衣物投入一切仅剩的科技和人力,争分夺秒的建造他们最后的希望,一艘能足够抵抗自然风暴和灾害的海上巨舟。 经过无数的失败,人们最终放弃了想在海底或飞离地面的情况下生存。所有曾经打这两中主意的先行者们都已泯灭成灰,其中包括号称地球科技最发达的米国。 这个曾经傲视弱小国家,动不动就对其他国家采取科技封锁、政治经济制裁的科技大国,举全国之力,研发出了几艘飞行器打算离开这已不再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 不顾本国幸存者的死活几乎抽空了可触及地区的所有燃料能量后飞船升上了高空,离地面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就在这些踩着同伴的尸骨的野心家以为他们能逃离末世时,高空中行动诡异的罡风悄无声息的席卷而至,那些人连再惊呼一声他们的主的名号时间也没有就连人带飞船的化作了灰烬,消散一空。 这是小看末世的代价,不止米国还有其他仗着科技发达拒绝参与人类联盟变着法子想寻找末日弱点的国家也遭到了同样的结局。上天有罡风、下海有诡流,如果说罡风是雷厉风行那么海底的诡流就是属于钝刀子磨肉,带着莫名腐蚀能力的诡流能把所有入海的东西磨成海底的细沙。 现在海底的世界除了细沙连个石块都没有,人类最坚固的钢铁也不例外,腐蚀的速度慢是相对于罡风的,至少人类修补的速度是远远赶不上诡流腐蚀的速度,想在海底修建新城的空想也被证明了只是个妄想。 上天入海不行,还好这些先行者唯一做出的贡献就是证明了海平面之上、千米高空以下是一个相对较平稳的状态,除了要面对时不时的海上飓风以外,其他出乎预料的安全。 召开人类联盟的目的就是为了结合所有国家的力量建造适合幸存人类生存的海上巨堡,可惜胎死腹中剩余的各国间也已无力去跨越变得更广的海域再度联合,无奈之下各国只能埋头自力更生。 中国就是曾经的联盟发起者之一,也是领导者几乎全部更新换代的原因,老一代的领路者几乎都毁灭在了那场灾难中,剩下的人经过短暂的沉寂默默的延续先辈的计划,他们别无选择,即使最后被证明海上依然有未被发现的灾厄他们也无法放弃,这已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他们只能孤注一掷。 现在这个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唯一的问题就是集合所有的力量后建造出的船只也只能带走一百万的人数,经历末世5年后幸存下来的人们早已抛弃了原先的成见,即使生活艰难在其中大部分人都失去了亲人后,他们早已视彼此为家人,抛下谁都是锥心之痛。 可是船只最大的载人量只能维持在一百万,每艘船上除了密集的舱室供人居住还必须配备有相应的食物培养舱以及必要的动力系统。 新的动力来源是中国科技对现在环境的最大突破,了不起的科学家们结合中国古代的阵法成功发明了能吸收空气中莫名能量力量转化为机器能够吸收的动力的装置,虽然目前只能少量转化,但其巨大的能量已足能保证一艘船只的运行。 唯一问题就是转化装置的巨大,大大占用了船体的空间,毕竟他们还只是初步接触,对未知能量和古代神秘传承的探索还远远不够。 古代神秘传承,或者不如说是修真传承。那些不同于大部分人,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领导者就是这些传承的受益者,如果徐维在这一定能认出其中的两位,就是当初他赠予初级功法的贾家两兄弟,作为最早接触传承力量的两人如今已是这批新一代领路人中的佼佼者。 不得不说这兄弟两人都是机缘深厚之人,先是遇上徐维得了初级功法,在末世后先后开启了玉坠中的机缘,而后又靠着这份机缘得到了另一份较为高级的传承,这才帮助他们带着家人一路逃离首都活到了现在,并成为了这个古老国家的新一代中央领导人。 其他的八人也都大同小异的得到了传承,差别只是机缘不同和得到的传承程度也稍有些区别。 就是这十人加上幸存的以前的核心人物或是有杰出贡献之人组成了新的中央集团。 贾家兄弟在开启传承后,也曾找寻过徐维,但那时末世已开始他们以前的能量都已作废,几次寻找一无所得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在经过千辛万苦跋涉和日夜不懈的修炼,现今的两人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筑基中期的修为比上不足,但在这群也只是刚开始接触修炼的人中已是拔得头筹的存在,除了另三个是筑基初期,剩下的五个都只有练气期的修为。 这足以保证他们在这个集团中享有绝对的话语权,比如现在。 “时间已不多,我们必须尽快决定上船者。”这是比较急性的贾义。 与会者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开口做这个注定得罪人的决定。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我们谁也不想丢下所有的伙伴,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带上所有人,可……时间,如果还有点时间……”说道最后,一向坚强的贾义也不禁哽咽难语。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与会者中唯一的女性,一名练气后期的修真者不死心的问道,女性的柔软让她格外的难以接受这一决定。 “我们也不想。但不这样做,再拖下去只能是全部人的结束。我们必须做出决定。”整场会议一直保持沉默到现在的贾仁终于开口了,也基本决定了会议结果。 “这是一场机遇,不可否认上船的人比在原地的人生存几率更大,但几率只是几率不是绝对。谁也不知道我们在海上会遇到什么,有可能会活下去成为新的人类繁衍着,也有可能活不过一天就彻底葬身海底。所以我们需要强者上船,但这里也必须留下两个人继续领导剩下的人寻找一切生存机会。” 贾仁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是一片的窃窃私语声。刚才是为下面的人为难,现在这个两难的选择转眼落到他们中间,谁也不想留下但贾仁所说的确又是事实。 也许海上遇难了也许留下的反而存活下去了,谁也不知道灾难的走向,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一念之间是粉身成末或是成为新人类的始祖。 贾家两兄弟对视一眼,无言的话语在眼神中交流,不舍、难过和坚毅还有骄傲。 “我占留下的一个名额,剩下一个你们自己决定。”贾仁的话语造成了室中一时的沉静而后是更大的噪声。 “不行,你们两兄弟是我们中间修为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活下去的,如果真的注定要有人留下,那算我一个。”同样是筑基修为火红色头发的男子首先囔囔道,身为专修火系功法的他一向是脾气火爆而耿直。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不甘落后的叫囔了起来。他们一开始并不是为自己贪身怕死,更多的是为了人类的传承。 现在修为最高的贾仁确定要留下,他们自然都无法接受,贾仁的修为和人品早已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承认了他领导人的地位,如今这位领导者选择和剩下的人共存亡时是让他们无法接受。 “安静!”贾仁一个狮子吼成功的让诸人闭上嘴朝他看来,只是眼中还是有着各种的不赞成。贾仁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看过来,同伴的心他都懂,可是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输不起。 “这是最佳的选择。在青壮年中选取100万人上船,你们上船后暂时由我弟弟领导,剩下的一切都靠你们了。”语重心长的说完最后的发言贾仁率先起身离开了这间房,剩下的就交给贾义了,他相信贾义一定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新历年6年1月,满载着整一百万青壮年男女的五艘被命名为天地玄黄人的巨船驶离了港湾,踏上人类最后的豪赌。 贾仁站在港口送别了弟弟和曾经的伙伴,久久伫立在那,身后是那名一头红发的火系修真者。 “洪域,你说我们会成功吗?” “一定会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不会眼看着我们这些炎黄子孙就此灭绝的,我相信。” “你会后悔吗?” “哈哈……我可是火系修真者,到海上去能干嘛?打坐修炼的效率微乎其微,还不如选择留在这搏一搏,嘿嘿……”耿直的青年男子傻笑着挠着后脑勺,回答贾仁的提问。 “是吗?”贾仁似笑非笑的转过身看着这个称得上英俊,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 “就……就是啊,不……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一向大大咧咧的男子在贾仁的注视下悄悄羞红了脸,两只手不自在的在后背磨搓着,话语由一开始的结巴到后来心虚的越说越小声然后暮得瞪大眼,呆呆任眼前的人轻薄去了他的初吻而毫无反应。 一切都有可能,但愿我们还能有再见的一天,我的弟弟和伙伴们。贾仁心底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语,忠心祈祷噩梦都能过去而后……而后自然是做一些会让快速自己愉快起来的事,比如这个可爱的傻大个。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却同时的向上天祈祷同一个心愿,愿一切噩梦都消散,愿心爱的人永相随。 68. 不知道上天是否听到了人们的祈祷,反正刚出关就投入了阵法学习中的徐维是没听到啦,不过就算听到他最多也只是眨巴眨巴眼,耸耸肩两手一摊,他也无能为力好不好。 未来遥不可知,更遑论是那么伟大的目标,他只能尽己所能,这也是所有极阴之地生灵共同的目标,尽一切所能颠覆身上枷锁,不管结果如何,放手一搏。 所有的准备工作在地底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明溪的联络和掩护下,冥城中对此还一无所知,依然在做他们的千秋大梦,千年来的安逸也许无法磨灭这些人的野心但绝对消磨了他们的警觉性。 徐维他们就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紧张的忙忙碌碌着,终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冥城,徐府,还是那个种满星夜竹的院子,明溪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徐福下首,向他汇报着这段时间徐维的进展。 “大人,依照您的吩咐,这几年间我们不计丹药全力供那徐维进阶,现已取得成果,那徐维目前已是分神初期的实力,初步达到了我们的要求。” “嗯,很好。这几年也多亏了有你们族里的药材供应,待大事成后我自会上报始皇给你们族里请功。” “属下不敢居功,只是大人那徐维虽说有了分神修为但主要都是靠丹药堆砌,其真实实力估计也就在出窍期,就这点功力恐怕对大人和始皇陛下的大计会有影响,这……” “哈哈……,明溪,你真以为我们要靠这个黄口小儿来渡劫不成?看在你千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要的从来不是让徐维去渡劫而是……其他的你不用多问,我只要你在后日子时子分将那徐维带到烈魔噬魂阵阵中,接下来自有人接手,你就不用管了。“ “……是,大人。属下告退。”好歹毒的心思,果然对这种人从来都不能抱有任何良善的念头,他们永远只会比你想的还要恶毒百倍,明溪听得一脑门子的冷汗,几乎忍不住心里的愤怒,连脸上的神色都快无法维持,匆匆的告退后只想快步远离这座让他作呕的城池。 “嗯,下去吧。”也幸好徐福也是想抓紧时间做准备,才没发现明溪的异样,挥手让他下去。 回到族地,明溪急忙召集所有主事之人开会商议,他们的计划要稍作更改了,那徐福的计策虽恶毒但对他们的行动反倒助了一臂之力,自然该要好好利用才是。 两天时间就在双方加紧部署密谋下匆匆而过。 这天夜半时分,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幽篁草田地中穿梭而过,往冥城西面一荒芜之地而去。明溪也是那天徐福告知才知晓,这看似整个极阴之地最无用、最偏僻的地方竟是那烈魔噬魂阵的阵心所在。 几代族人曾打探阵心所在都是奔了那冥城而去,谁知却是在这荒地之上,当初徐福将烈魔阵降入地底时,所有生灵都在阵法压制下苦苦挣扎,谁还注意到哪是中心,哪是边沿。 若是徐福不说,恐怕他们还要打探不知多久。明溪一路上都静静的沉默着,大战在即心里五味陈杂,似悲似喜、似惶恐不安又似有一丝的轻松。 快了,很快就可以结束了,背负了千年的重担终于可以结束,他也累了,就让这一切都在今晚了结吧。 两人走得不快,离子时还早,自是不用心急。 徐维看着前面的背影,有心说两句缓解下紧张情绪,临到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况且现在看着这片空旷地里就他们两人,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在注视这里,机密的事不能说,闲话又无话可说,干脆就两嘴一闭闷头走路吧。 极阴之地常年阴暗、不见天日,虽说有明珠照明但与那日光相比自是相差良多,徐维住了也有段时间,还是对这环境适应不良,但愿今晚一切顺利早日回到地面吧。 这时的徐维脱离地面世界有段时间,对上面现状是一无所知,照他所想既然下面的人这几年都没催过他想来真正大灾是还没到,此时还心心念念着回地面坐坐日光浴什么的。可怜的徐维等他离开极阴之地的结界面对的就只有一片汪洋,连片落脚之地都找不到了。 走的再慢也有到终点的时候,明溪算了下时辰离子时已不远,当下就随地而坐看似闭目养神,徐维看了打量了下四周后也学着明溪开始打坐。 那天明溪回来将徐福的计划一说,徐维听得寒毛直竖,对胜负更多了份执念,明溪他们输了固然是继续被奴役可他输了可就是完全的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 那个恶毒的徐福压根就没想让他救世,那种人信奉的是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捏在自己手里,他存的是故技重施利用烈魔噬魂阵将徐维身上的因果和功德抽取而出封入始皇印中,而后徐福再利用始皇印由他出面救世夺功德以弥补他身上的孽气。 至于将徐维修为提高则纯粹是因为在抽取功德时怕他肉身承受不住提前消散魂归幽冥,人死后功德随魂只剩肉体再无用处,故而只要徐维的修为能保证阵法成功完成就行,一旦功德抽取完成徐维就再也没用了。 徐福想得倒是蛮好,可这功德如果那么好取上古时就不会有那么多大能陨落了。毁人魂魄抽取功德一事,古往今来谁也没成功过,他自以为聪明想到个妙计,却不知三千大道有佛、有仙,还有那魔修一道。 论恶毒那魔修一道所练功法还会缺少练人魂魄以进阶的功法吗?也从没听说过有人成功夺取他人功德的,徐福自以为有始皇印在手就没问题了。 真真可笑,上古时又有哪个听说谁缺了法宝了,始皇印再好也比不上那些先天灵宝,可叹徐福是入了魔障,蒙蔽了心窍才想到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其余冥城众人包括始皇在内许是一直以来都太过顺遂,竟然就盲目的相信徐福至此,也是他们的运头尽了吧,才会一个个的昏了头。 不过这样也好,反倒便宜了徐维他们利用徐福的愚蠢。这两天一众人针对这个阵法做了许多演练,徐维自信若无意外死得一定是恶贯满盈的徐福。 不过……徐维皱眉看眼明溪,暗暗长吁口气,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夺取徐福从不离身的始皇印,那无异是虎口拔牙了,明溪坚持由他来行事,这人看似冷清却是最心善的,徐维不担心他们不能成只担心到最后他们所有人是否都能全身而退,特别是这人,但愿能平安无事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发呆中的徐维暮然对上明溪灿若星辰的双目时才发现子时已到,讪讪的转过头去,饶饶脸,为掩饰尴尬率先站起了身,身后是明溪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和温柔。 随着徐福身影的走近,战斗一触即发。 ****** 当视线中出现灿烂的烟火时,傅鹤知道徐维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该轮到他们了。在只有两人承担了最重要的任务后,没道理他们占了大半部分人的这失败不是,即使要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和千奇百怪的异兽。 傅鹤本想跟着那边去,只是明溪说人多容易引起徐福怀疑而作罢,再则傅鹤现在也是分神期的小高手,他这小高手的身份可不是徐维那样的水货,那是实打实经明溪族人测验出的。 身手灵活矫健再加不俗的资质和悟性,连族里的几位长老都惊叹不已,直呼天才。鉴于极阴之地的灵物大多都是空有修为而缺少实战经验,故而傅鹤被赋予了战场总指挥这一重要职责。 无奈只能忍受和爱人暂时分开两地,甩甩头提醒自己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集中精神,待看到潜入城中的埋伏人员打出暗号,傅鹤一声令下,战斗打响了。 经过近五个时辰的苦战,傅鹤终于率领大部队占领了皇城,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站在台阶高处看了眼正和始皇及其最后剩下的大臣在大殿中对持的各族长老,傅鹤嘘了口气,战斗已没有悬念,总算是不负重托。 这场战斗比他们想象中的轻松,先是外城众多异兽的反水,想也是被人拉来活祭的怎么肯能会有忠心这种东西,能入始皇眼的异兽都不是普通货色,简单的审时度势和趁势反水玩的一点也不比人类差。 其次就是最不可思议的那位的抽身而出,在战斗前他们还特地针对这位部署了许多的战略结果都没用上,这让一手策划的傅鹤暗自可惜不已,当然他也不是没事找事不顾他人死活,人家既已摆明了旁观他也不好硬往上凑。 白起,这位大秦军中有名的杀神,竟会是继异兽军团后又一个摆明不再尊始皇号令的强者却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至极,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按他的对外说辞是他老人家活了那么久累了,就不跟始皇他们继续蹦跶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倒是他老人家在城墙上摆明立场临离开前,看着傅鹤瞅着他的那个可惜、遗憾的小眼神莞尔一笑,传音于他说,若是傅鹤他日有遐,白府随时欢迎他来做客、切磋。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呢,一个眼神白杀神就理解了傅鹤眼中毫不掩饰的战意,没有杀意只是战意,他老人家表示即使老了偶尔也是要动动手脚的,避免疾病保持健康嘛,前提是他们都还在的话。 是啊,只要他们还活着,总会有机会的。想着那位明知已是千岁高龄的老人家那玉树临风、儒雅俊朗的风采,傅鹤摸摸下巴,也许他还能请教下关于养颜养身的秘诀。 ****** 一个月后傅鹤和徐维站在一株幽冥草前,默默无语。大战过去一个月了,两人经过短暂的休整决定离开了,在走之前他们最主要是徐维,来和明溪道别。 一个月前为了保护徐维,明溪被徐福临死前的自爆给炸回了原形,千年道行一朝散,当徐维手拿始皇印蹒跚起身,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碎块和一株通体黝黑只有当中有一丝金线的幽篁草。 将这株幽冥皇草带给族中长老看过后,这些胡须一把的老人家们都是默然无语,害徐维一度以为明溪没救了,难受不已时才被告知明溪这是修为散尽,灵智消退、陷入沉睡等等。 简而言之就是要重新长一次,重回一次幼儿时期。问明载种方法和注意事项徐维转身就叫上傅鹤两人一起把明溪本体载到了眼前的田地中,这是徐维考量了许久认为最肥沃的土地,傅鹤在旁翻个白眼外带酸气直冒,他真看不出这些都是黑黝黝的土有什么区别。 两人默然良久还是转身而去,身后是幽冥皇草无风自动的摇晃着纤细的身体无声的道别。 他们还有任务要去完成,只要地球不灭极阴之地就会永远存在,等以后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看望这里的朋友们,一定还会有再见之期。 ****** 十年后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静静漂浮着一艘通体白玉制造的精致船阁。蓝色如琉璃般的海面,高高的蓝天和白云间偶尔有鸟群飞翔而过,清澈的海水中,鱼儿矫健的身躯嬉戏往返。 徐维躺在甲板上悠闲的晒着日光浴,赤裸的上半身暴晒在阳光中,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短短的沙滩裤遮羞,好不惬意。 傅鹤端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时就看到爱人在阳光下反光的躯体,完美无瑕。邪邪一笑,暮得一挥手身上的青色长袍立马就变成了和徐维一样的半果沙滩裤,完美的倒三角的身材和紧实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若被某些属性为狼的女性看到一定大叫‘强攻’外加鼻血横流。 放下果盘,并排躺在那人身侧,一同看着蓝天白云和……某块极为巨大的黑云?飘过。 “一晃眼都十年了啊……” “嗯,时间可真快,也不知道十一现在飘到哪了。” “谁知道,总还在地球上,你若想他了就联系他我们随时可以去看他。” “嗯,再过段时间吧。我们好久都没这么悠闲的过过二人世界了。 “也是,那就再过段时间……” …… 十年前当徐维他们再次踏上这块曾孕育了无数生命的星球时,第一反应就是放玲珑舟,迅速上潜。 两人站在白玉舟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面面相觑。他们是西安吧是吧,谁能告诉他们陆地在哪,或者……即使理智告诉他们不可能,两人还是一度沉了心,难道他们来晚了? 再次见到贾义,徐维也诧异非常,想不到他们分别那么久后的再次见面,场所会如此的……别致。 黑色巨浪翻涌的海面,头顶是乌云翻腾,不见阳光,远处海平面驶来的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船只,贾义和一些人就站在船头御使灵力抵御巨浪的咆哮。 想到贾义那时看到他的表情,徐维至今想来还是好笑。经过短暂的交流,两人同意了留下教众人修行的要求,当然只有他们两个是绝对不够的,他们还要回去接留守最后陆地的贾仁和剩余的人类。 徐维当机立断的放出了无界中的众多生灵,共同行使教育下一代的责任。地球是大家的,没道理就人类出力,虽然就破坏方面人类要负大部分的责任,不过这么久了再大的过错也还的差不多了,毕竟如今的人类和以前相比真的是寥寥无几了。 那个虽然种族不同,不过殊途同归,以獒一他们现今的修为教教这些刚接触修真的小毛头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再不济还可以来问徐维和傅鹤这两只。 徐维和傅鹤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实在没空给大众做修真知识普及。两人带着十一和玳瑁族长来到了现在海洋的中心,顶着肆虐的巨浪和狂暴的风暴,徐维拿出了始皇印任他漂浮在空中。 傅鹤拿出无界中唯一的仙器,那张火红色仙弓,弯弓搭箭,火红色仙箭带着火焰燃烧般的尾羽朝始皇印疾射而去。 一阵强光过后,始皇印化成的碎片四散而落,大部分坠入了海洋中。而半空中始皇印消失的地方此时浮着一大团金色的光团,而且那光团还在持续扩大中一直到笼罩了整个中心地带。 “那就是功德和信仰之力?” “嗯,十一、族长,现在看你们的了。” “吾等知道。” 说完十一就随着族长飞向了那光团,很快两只龟的身影就没入了光团之中。这是在极阴之地中,那些族中长老集众人之力推测的救世方法,徐维以前还有些不以为然,看到现在地球的环境才觉得果然是姜是老的辣。 此后两人就在这安营扎寨,静等十一他们的消息。没让他们等多久,两只就重新落到了甲板上,闻讯出来的徐维看着面前的两只,左看右看都没有多大区别啊。 “就这样?也没什么特别啊?” “嘿嘿……”回答徐维疑问的是十一神秘的笑意,继而就飞上了空中。 徐维就这么看着十一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的覆盖了视线中的大半个天空,呵!那个头绝对有以前的一个市区大小容纳个几百万人是没什么问题。 徐维看得目瞪口呆,所以这就是救世的方法?那他不是早八百年就想出来了嘛,早知道就不用劳动那些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帮忙想辙了。 “先生,接下来就是让我们族人挨个进入光团。虽说已现今全球人口用不着我们所有族人都进去,不过人类向来以繁衍能力而称霸地球,所以还是早预备下的好。”老族长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说道。 切,什么早作准备,我看你是眼馋那功德,想让所有族人都占到便宜罢了。不过说的也有点道理,人类以后的寿命会逐渐延长,再加上新生儿的出生,的确是有备无患。 “也好,那我们这就回去,麻烦族长和十一替换下那些族人,留在人族那教导,其他族人就由我带来。” “也好,那便如此吧。” 然后便是徐维和傅鹤做了整整一个月的海上船夫,玲珑舟载人量虽大,但人类那总要留些力量,而且还要找寻地球上其他剩余的人类,不管好歹同为人类,自然能救就救了,当然那些特别不识时务的例外。 如此一来就只好让玳瑁族人分批进入光团,只能辛苦徐维和傅鹤做次船夫了。 玳瑁族人经过光团洗礼,除了身躯变大以外,最大的变化许是就是他们的龟壳了,站在那上面就和以前站在地面上没两样。 而那团光团在最后一个玳瑁族人改造完成后就四散而去,融入了地球的环境中,潜移默化中让地球上狂暴活泼的灵力慢慢的都变得温和起来。 信仰和功德是自古以来最不可思议的能量,即使是上古大能也不敢说能参透全部奥秘。经过这两种力量的同时改造,那些龟壳的表面一层逐渐软化变成类似泥土类的成分,已适应人类生存,那上面甚至能种植植物,貌似里面含有的灵力还不少,种出的普通植物都多多少少含有点灵气。 徐维见状,就把无界中的所有载种的动植物都移植到了龟背上,灵气足的就做药园,差点的就做牧场和植物园,占了玳瑁族好几十个族人的龟壳才算移完。 然后除了这指定的玳瑁族人留在海洋中心,其他的都去轮流载人类去了,轮空的就随他们四处逛,具体就随他们自己安排了。 当无界就剩徐维和傅鹤时,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人拿上几个储物戒指和手镯类,开始大把的往里装成品。 炼制的丹药,装。炼制的器物,装。材料?都装了。还有仓库里的,书房里的,徐维把院子里的灵泉泉源都挖了出来带走,至于傅鹤嘛,就没那么夸张了,他只是洗劫了炼丹房而已,包括那个巨大的炼丹炉和书桌当然还有书架和地上的那个八卦阵。 ……不亏是夫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人把无界洗劫一空后把家安在了玲珑舟上,就这么过起了四处漂泊的日子,闷了就去龟背上溜溜,闲了就去看望看望老朋友们,两人也不急着升阶进极,用徐维的话说就是:在人间已是仙,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然后有一天,徐维突然就发现他失去了和无界的联系,微愣了下就一笑而过…… 正文完
推书 20234-04-24 :舍友掰弯就是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