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killer啊,很酷不是么?”
男人笑了,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前方的一辆大卡车朝着他们开过来,炫目的灯光让他不能直视,他似乎听到男人大喊着什么,他听不清也看不见,等到那轰天震地的声响结束的时候,他趴在白色气囊上,看见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血。
“陆萧,你醒醒。”他说,然后晕乎乎地看到男人冲他微笑,叫了一声,“K,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啊,他为什么这么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车往左边打是本能啊,可是,他却忘记了,这样的做法会让右边的人丧命。
他不知道之后的事情,等到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只是骨折而已,而陆萧,虽然被抢救过来,但人也成为了植物人,浑身包裹得想个木乃伊,躺在床上。陆萧的母亲姚琳琳当时就昏了过去,她醒来后只会埋怨自己不该答应陆萧的请求,从哈佛退学,而他的父亲陆云山,把醉酒的卡车司机送进监狱,终身监禁,他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直到有一天,陆云山来找他,那个在电视上意气风发的男人是那么的憔悴与衰老,他觉得自己是应该被惩罚的。奇怪的是,陆云山并没有向初次那样打他,甚至没有骂他,只是带着他去看了姚琳琳。他那时才知道,姚琳琳已经病重了,不到三个月,那个幸福的家庭就被他毁掉了。
他跪到陆云山面前,祈求他的原谅。陆云山说:“医生说陆萧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但是他妈妈却始终不肯相信。现在她也不行了,唯一的愿望就是陆萧能够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陆萧当初和我说要回国,是因为他的爱人在国内,要和他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吧。呵呵,没想到,他不仅为你放弃了大好的前程,连生命都放弃了。”
他震惊得无所适从,陆萧的爱人怎么可能是他,可是,他却不敢告诉陆云山。
陆云山叹气,“陆萧是醒不过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你有义务代替他继续活下去。从今以后你就是陆萧。”
陆萧?他是陆萧。
他被安排整容,刚开始的时候脸上犹如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咬噬,最难受的时候他甚至割了手腕,想和陆云山要求去坐牢,可是,看到姚琳琳在去世前一刻叫出那声“儿子”的时候,他竟然哭了。
五年来,他在陆家扮演陆萧无怨无悔,可是,当陆云山告诉他要和楚乔结婚的时候,他第一次反对了。
因为他无法面对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成为陆萧另一半的男人,因为他也是他想得到的称号,可是,他却要扮演成自己喜欢的人,去和一个自己记恨的人结婚。
他觉得他应该记恨楚乔的,可是真的看到楚乔的时候,却并不讨厌他,之后相处那一个月多少了解到他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善解人意。他们相处的时候大多是在吃饭,楚乔会记住他的饮食爱好,在点餐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发言权但仍旧会提醒服务员不加过多的盐和味精。
如果是陆萧,应该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吧。他开始慢慢接受楚乔,因为那是他喜欢的人会喜欢的人,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和楚乔做爱。但是陆云山却不允许他那么做,去海南之前就命令过他,到了海南之后仍旧打电话要求他。他做了,而且伤了楚乔。
忽然间,他看到了陆萧,他坐在自己车里微笑地说:“K,K你的名字是K。”
“陆萧”猛然间就醒了,空调运转的声音轰隆隆的,他感觉到浑身上下彻骨的寒,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他看着旁边楚乔静谧的容颜,手颤巍巍地抚上他的脸庞,竟然有些想哭。“楚乔,你也是不得已的是吗?我们两个,究竟谁更可悲些呢?”他喃喃地说,然后伸出手臂,环住楚乔的身子想借以取暖,“楚乔,我的名字叫艾东,你知道吗?”
11.他们开始幸福地生活
艾东决定好好对待楚乔,之后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丈夫那样对楚乔嘘寒问暖,只是没有夫妻生活。
楚乔也因此很忐忑,因为夫妻之间性生活是否和谐直接决定其他一切是否和谐,一个在床上让丈夫满意的妻子,在婚姻中的会占据主导地位,他知道这点。他对自己的初次表现相当不满意,一直想找机会扭转陆萧对他的印象,虽说他不想在陆家称王称霸,可是他还是相当传统的,觉得从一而终非常有必要,所以蜜月的第四天,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便有意无意地对陆萧进行暗示。
男人对暗示,尤其是在情事方面的暗示有异常高的敏感度,当楚乔问艾东那句“今天要不要早点儿休息”时,他就明白了。他们那天的行程是乘游轮出海,所以艾东站在甲板上,看着身旁那个明显很局促但眼神中却有着勇往直前的楚乔时,点点头答好。楚乔的一颗心落了地,握着白色的栏杆看被太阳光撒上一片金黄的大海,白色的海鸥自由地飞翔着,他仰起头,追随着那群海鸥,多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那样,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没有负担没有牵绊没有目的地飞翔。
吃晚饭的时候楚乔就开始忐忑,对面的艾东倒是很平静,修长细嫩的手指握着枣红色的筷子,夹着碧绿的蔬菜到嘴里,然后轻轻嚼动。
“多吃点儿,不然会饿。”艾东咽下嘴里的食物,拿白色的毛巾左右擦净嘴角,把一份海鲜汤推到楚乔那边。
楚乔端起来,刚想放到嘴边,却又放下,拿起长柄汤匙一勺一勺地放进嘴巴里,心里却想着从网上下载来的扩张步骤。
照旧是艾东先洗澡,楚乔进去的时候,排风扇已经把水汽拍的差不多了,他对着镜子给自己鼓气加油,然后打开蓬蓬头,细致地把全身上下,连带脚趾甲都洗了两遍。擦干之后,拿出藏在衣服中的润滑液,撅着屁股给自己做扩张,他不想再受伤了。
楚乔出去的时候脸红扑扑的,艾东以为是热水熏的,却不知楚乔在自己扩张的时候竟然有了感觉。他自己也被吓到了,那晚上“陆萧”的真家伙上阵都没什么,可今天光是想着“陆萧”,自己的手指给自己扩张竟然淫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食髓知味还是天性淫贱,总之是不好的。
楚乔爬上床,艾东问:“关灯吗?”
“嗯。”楚乔蚊子似地低哼一声。
艾东关上灯,正要往楚乔那边靠,就见楚乔拿过枕头盖住了脸。艾东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地就靠过去。
在黑暗中,楚乔的触感格外敏锐。他觉得心里长了痒痒草,“陆萧”的手指到哪里,心里就氧到哪里。“陆萧”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后背,从上到下,然后转移到他身前的两点上,左边的一点被“陆萧”的大拇指指甲和食指指肚包围,食指轻轻地辗转磨蹭,他的头皮发麻,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处。可忽然间,他下身的草丛里闯进去一个不速之客,居住在草丛的主人被扼住了喉咙,然后全身包裹在一片冰凉之中。那是“陆萧”的右手。右手似乎把这儿当成是楚乔的后背,从上到下抚摸着,但不同的是,越往下力度越大,到了领口那里,甚至而已地掐了一掐,楚乔感到本来就已经淫起来的性器更加威风了,似乎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但是“陆萧”的动作却停下了。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在拆什么东西,然后楚乔听到了“陆萧”急促的呼吸声。
他是在带套子。
楚乔为自己的聪明红了脸。
紧接着有冰凉的液体被涂抹到后庭。
艾东却一皱眉,明显不如昨日的紧致与湿润让他瞬间清明,怪不得楚乔洗澡用了那么久,原来是做扩张去了。是嫌昨天疼了吗?艾东觉得这是楚乔对他无声地控诉,做下去的心情立刻淡了下去。
就在艾东趴在楚乔身上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之际,楚乔伸出了右腿勾住艾东的左腿,脚趾在他的腿肚上没有章法地乱蹭着,艾东只觉得那股火气蹭地就涌到了小腹处,勇往直前地就捅了进去。
疼。尽管悉心地做了扩张,楚乔还是觉得疼。
艾东的性器似乎又粗又长,将他的后庭充盈得满满当当的,他出于本能在艾东进去的那一刻绷直了腿,却没想到这是对艾东的另一种刺激。艾东撑着身子,化身为优质打桩机,一下一下按频率地工作着。楚乔被顶的脑袋几乎撞到床头,于是伸出胳膊牢牢地抱住艾东的肩膀,好让自己不被撞飞。
艾东把楚乔的左腿挽到自己腰上,右腿自动地往上移动与左腿勾和在一起,他的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一样攀着艾东,枕头也早就不知所踪。楚乔的性器抵着艾东的小腹,在他一上一下的动作中得到发泄,滚烫的白液喷洒在陆萧的小腹和大腿上,但很快就被蹭到楚乔的身上,混合着两个人的汗水,往下流。
楚乔感觉到很痒,便伸手去擦,谁知,艾东一个耸伸,楚乔恰好就摸到了两个人相连的地方,他的媚肉犹如一个小口含着艾东的性器,下面的两个囊带像濒临炸点的小气球,鼓囊囊的。不要说是楚乔,连艾东都红了脸,他竟一时慌了,双臂失去了力量,整个人都趴在了楚乔身上,就在楚乔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把手转移到楚乔的臀瓣上,一左一右紧紧地扣住往两边一扯,刚才好像被卡住的性器咚的一声往里又进去一截,艾东喉咙里咕噜噜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就着相连的姿势把已经软弱无力的楚乔抱起来,然后跪在床上进行新一轮的大力抽插。
艾东后悔上次那么草率,楚乔的滋味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妙。他虽然在会所做调酒师,但并不是一个滥交的人,主要是那些人不干净。可是,楚乔不同,楚乔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这个权利为所欲为。
艾东大力抽动着,楚乔由于变换了姿势,双臂把艾东缠得更紧了,仿佛只有这样做,才可以减缓一些下体的不适。艾东的抽动让他不得不随时调整自己,配合对方,可在艾东眼里,楚乔却是在扭动身子,不柔软也不光滑的身子与他的胸膛之间形成巨大的摩擦力,他没办法不加大力度。
楚乔被那一下大力刺疼了,哼哼唧唧地张开了嘴,却没想到自己喊疼的声音中竟夹杂着细腻绵长的情欲味道。而这一张嘴,似乎是打开了开关,不声调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蔓延出来,楚乔觉得羞愧难当,索性把脸埋在艾东的脖颈处。
男人的耳后很敏感,楚乔炙热的气息吹到他的脖颈他还可以忍受,但那短短的头发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耳朵,却让他浑身一激灵,精元大开,没有任何遗留地射到楚乔后庭里。
楚乔“喵喵”地哼了两声,松开胳膊腿倒在床上。艾东也放松身体,倒在一边。
“去洗澡。”艾东精神松懈下来,才发觉全身粘腻。他推推楚乔,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艾东打开灯,看到楚乔和炸子鸡一样,全身红通通的,胳膊和腿还蜷缩着,耻毛上粘着白色的精液,软趴趴的性器前端却是透明的水滴了。他拿过纸巾简单地给他擦了擦,忽然发现楚乔的性器竟然和小孩子的一样,鲜嫩可爱,于是便拿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才发现很有趣。
“嗯……”美梦之中的楚乔受到打扰,不自觉的哼了一声,艾东趴在他耳边坏心眼地吹口气,果真看到他迷糊糊地扬起手扇了扇。艾东被楚乔逗乐了,继续对他进行骚扰。当他的手指摸到楚乔的嘴巴时,楚乔竟然把它当成了吃的,张嘴就咬住了。艾东觉得下腹哄地一下涨了起来,很怕自己化身为禽兽,于是赶紧去冲了个凉水澡,之后才抱着楚乔去清理一番。
12.下里巴人的纪念品
回去的前一天,艾东和楚乔去逛商业街,楚乔虽然早就知道陆家家大业大,但看到“陆萧”没有任何犹豫就买些那些价格在五位数,甚至是六位数以上的衣服、包包等纪念品时,还是忍不住吃惊了。他想起自己的价格预算,简直连一个零头都不到。好在,陆家的礼物不用他来付钱,但是楚乔还是想给他们每人送一份,于是,吃完午饭,趁着“陆萧”去见上次帮他看病的医生朋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了海边的市场。
“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楚乔一进海边市场,就感到熟悉气息迎面扑来,而不是像那些高端商店一样格格不入。他按照计划,给处里女同事每人买了一包鲍鱼片熬汤,男同事买了当地的香烟,林局长则是两样都有。他的杀价本领很高,两样东西下来还不到八百块。他又去纪念品那块转了转,花了一百块给陆婷买了一条民族风长裙,一百五十块给陆云山买了条贝壳船,给陆老爷子买什么,他犯难了,走着走着,他想起陆老爷子说没去过海南,很想尝一尝新鲜的椰子,干脆就买了两个大椰子,以及一系列的椰子片和椰子糖。
市场的袋子五彩缤纷的,所以当胳膊上跨上黑色红色绿色塑料袋,手里抱着两个大椰子的楚乔出现在宾馆门口时,保安还以为他是来卖东西的,差点没让他进去。他解释一通,那个保安却听不懂普通话似的,就是不准进去。磨蹭了一会儿,他看到“陆萧”出来,身边跟着一个看上去很书生气的男人。
“陆萧。”楚乔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把东西放在地上,大声朝陆萧挥胳膊。
赵之皓看到犹如海边卖贝壳的少年般的楚乔,毫不客气地笑弯了腰,眼睛眯得好像月牙,他指着楚乔说:“肿屁股的小子?”
艾东瞪了赵之皓一眼,大步向楚乔走来。
楚乔被两个帅哥看得直发毛,小声地说:“不好意思啊,保安不让我进去。”
赵之皓蹲在地上,打开红色的袋子,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他连忙捂着鼻子站起来倒退三步,然而又很快上前报复似的踢了下圆滚滚的椰子,问道:“这些都什么啊?”
楚乔早就习惯了上层人士对待贫民百姓的那股嘴脸,估计赵之皓也是那一边的人,于是一字一顿地回答:“纪=念=品。”
“这些臭乎乎的东西?!”赵之皓秀气的眉毛几乎蹙在一起。
“不臭的。”楚乔低声说,然后把袋子套在胳膊上,抱上两个大椰子,问艾东要房卡。
艾东抱着胸,对赵之皓说:“我就不送你了。”
赵之皓叉着腰瞪起眼睛,整个人犹如一只炸毛的公鸡,“什么?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吗?陆萧,你可不要重色轻友,况且他根本算不上有色!”说完,示威般地冲楚乔眨眨眼。
艾东无奈地说:“好啦,你先记下好不好。我还要收拾东西,对了,陆苇下个月可能过来,到时让他补偿可以吗?”
“啥?芦苇要来?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下个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艾东示意楚乔少等片刻,然后耐心地重复一遍,“下个月,具体时间你问他。我们先上去了。”说完,拎起地上的袋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旋转门。楚乔抱着两个大椰子,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楚乔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拿来保鲜袋一个一个密封好放到箱子里。艾东看着他好像过家家一样,心里也很奇怪他会把这些东西当成纪念品,于是问:“你把这些东西送谁啊?”
“同事啊。”楚乔大眼睛亮晶晶的,尽量让自己理直气壮些。
“同事?!”
“对啊,出去玩儿当然要带礼物了。”楚乔低下头继续整理,幸好他带的衣服不多,否则就放不下了。
“等等,你把衣服和这些东西放一起?”艾东问道。
“怎么了?”
“不干净。”艾东淡淡地说,然后拨了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一个行李箱过来。
艾东本来是好意,但是楚乔却觉得“陆萧”是在鄙视他。他手里拿着的袋子无声地掉了,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的。他看着站在窗前,沐浴在阳光中,长身玉立打电话的“陆萧”,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在这几天的亲密接触中,他都累得早早睡着了,可是醒来时浑身上下都是清爽的,后穴也被细心地涂了药膏,他知道那是“陆萧”做的,他也一度以为,贵公子“陆萧”会为他做那些,证明他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最起码开始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对象看待,可现在,明显是他自作多情了。在陆萧眼里,他还是那个和他阶级分明的土包子,是吧,陆婷就是这么称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