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在旁看了一上午,最终只发出一句“邹哲竟然黑了这么多的”感概,倒是严黎忍不住,说了些自家影帝被晒得 全身通红蜕皮最后只能求助于美黑膏的事情。
徐媛听了就转头看了严黎好一会儿,然后笑得极为促狭道:“你是喜欢他白些还是黑些?”
严黎却真的想了许久,看着在操场上负重跑圈的邹哲道:“黑一些好像也不错,原来太白了些。”
邹哲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扭头与他对视,严黎心就猛跳起来,不知是不是在太阳下面晒得太久,觉得脸上有 些发热。谁知邹哲只是看了那一眼,很快把头转回去,面色也冷冷的。
严黎只道是昨天周泽涵那事的影响还未过去,只能苦恼的低头,心想着小子醋劲儿还是这么大,嘴角却是勾起的, 思忖片刻便想着要找个机会跟他说自己将要返回H城的事情,也要令他放心。
到了午餐时间,徐媛果然对着那一桌子菜目瞪口呆,严黎正欲给她一点过来人的建议,岂料她立即如常进餐,没有 一点不适。
被三名严格的教官管束了将近两周,大家都知道吃饭时绝不能开口说话,于是严黎心里的疑问也只能暂且搁下。他 左右是食不下咽,便偷眼打量吃饭时都站得笔直的邹哲,这人却仍旧目不斜视,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严黎只能收 回目光,挑着能入口的米饭就着咸菜填饱肚子。
午休时徐媛便对着严黎大肆嘲笑,说他这么大的人竟还挑食。
严黎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他的确在饮食上十分挑剔,连跑路在外的四年也不曾亏待过自己的舌头,逼到绝境宁愿 吃压缩饼干也不愿吃那些本来可以烹调的很美味却被活生生糟蹋掉的菜肴。
他稍微窘迫了一会儿便把徐媛赶走,让她去找旁人闲聊,自己在心中想着早已编好的理由,一定要把邹哲喊到无人 处好好解释一番。
邹哲所在的宿舍房门大开,却一点人声也无,严黎知道那些年轻人都在抓紧时间午休,也不能大声喊人。他轻轻走 进房内,看到邹哲睡在一张下铺,侧身躺着,眼睛却是张开的。严黎便走过去,用唇语喊他跟自己出去。邹哲分明看懂 了,却没起来,反而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严黎无奈,只能俯身,在他耳边以气声道:“是公事。”
这回邹哲坐了起来,忍无可忍似的的抿紧了嘴唇,带着一身压抑的怒气率先下床出门。严黎不明就里,只能跟上。
两人的宿舍就在一层楼上,不过严黎那间在走廊的尽头,只住了他一个人,此时房门虚掩。邹哲便径自推门而入, 站定之后问道:“什么事?”
严黎便把门带上,指了指堆在门边的两个大旅行包:“徐媛带过来的,都是给你的,你看看。”
“就这件事?”邹哲怒火更甚,狠狠看着严黎,狭长的双眼微眯,唇线绷紧,形成一个硬朗的弧度。
严黎便看着他,踌躇了几秒才道:“我明日要回H城,想要跟你说一声。”
“好,好得很!”邹哲忽然笑了一声,随即顿住,偏过头不再看他,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得狠了。
严黎又踌躇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道:“昨天你看到那些……我真的与周泽涵没什么……”
“没什么?”邹哲反问,“没什么你被他按在墙上在做什么?”
严黎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昨天在浴室他实在丢脸,竟被一个周泽涵拿住弱点猥亵了一番,还被邹哲看到。他 越想越是气恼,闭着眼睛低吼道:“你只看到他按着我,难道没看到按着我哪里吗?”
邹哲这回气得脸都红透,突然伸手把严黎推到墙上,一腿卡进他两腿之间,咬牙切齿道:“我只看见他按着你这里 !”
严黎怒极反笑,展开双臂将他抱住,又偏了头,给他看自己的后颈:“你自己看。”
他知道昨天周泽涵用了全力,因此必然留下痕迹。
邹哲闻言低头,果然见严黎衬衫领口低垂,短短的发茬下面有五个泛青的指印,极为清晰。他这下才算信了严黎的 话,以唇轻触那几个指痕,口中尝到一点咸咸的味道。
严黎浑身一颤,不由将他抱得更紧,低声笑道:“我这次是着了他的道,再不会有下次了。”
邹哲想通了这一节,虽则心火更甚,却暂且按下,反而开口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这么急着回去?”
严黎没打算瞒着他,把邹哲放开,拉开一个旅行包,将已经撕开的那个牛皮纸信封拿出来举到他眼前到:“刚才不 是让你看?”
邹哲又使劲抿抿嘴唇,接过信封往里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把掼到地上。
“你急什么。”严黎拉着邹哲坐下,见他那副暗自生闷气的表情着实可爱,便捧着脸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我是 要问你,三年前你与周平海见过面没有,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邹哲立即摇了摇头,极为肯定的道:“没有,我隐瞒身份回H城拍戏只有红姐和何寄安、何寄祥知道,连何寄凡, 也是我后来主动找的他。”
“何寄凡在A国待了十年,竟然没有见过你?”严黎奇道。
“奶奶一直不太喜欢他,他与我们来往也少,再说,莫家的孙辈也不只我一人,他为何就一定要见过我。”邹哲说 完顿了顿才接着道,“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我也不想说自己的事。莫家上下,只有奶奶最疼我,但毕竟有限,后来我为 了你……连她老人家都要常常骂我了。”
邹哲随母姓,又不继承祖业反而醉心于演艺已经十分不合常理,严黎听他这么说,知道不便多问,只能接口道:“ 难怪当初连我也要瞒着,不然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幸亏瞒住了,不然绝没有今天。”邹哲反而笑起来,把他摁在胸前,吻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才放开。
他亲完,便看着严黎极为认真地说:“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报仇。”
62.
严黎只当邹哲说的玩笑话,岂知竟是认真的。
这天下午三名教官安排的格斗术教习,一套军体拳是教熟了的,众人复习了一遍就被分为两组,自由切磋。
邹哲早做了准备,直接走到周泽涵面前,也不按套路来,一拳揍到他脸上,把人打个趔趄。年轻人火气都大,周泽 涵自然是全力回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胶着,教官也不管,还让其他人围成一圈,看他们实体演练。
彼时严黎正交代那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助理实心办事,不要看自己公司来的都是没名气的小艺人就敷衍了事。那助 理很有点这个意思,被严黎教训一通后点头如小鸡啄米,保证不敢再犯。所以等他得到消息,邹哲跟周泽涵一场恶斗都 要快结束,最终邹哲凭借充沛过人的体力胜出,周泽涵则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邹哲站直了等气息平稳下来才走到还在大口喘息的周泽涵面前,弯下腰用极小的声问道:“你昨天用哪只手碰的他 ?”
周泽涵闻言抬头看他,见邹哲一脸认真竟大笑起来,蜷着身体抱着肚子不可自持,笑够了方才答道:“碰过他的人 多了,你难道要每一个都打一顿?”然后又挑衅道,“两只手都碰了,你想怎么样?”
邹哲双目赤红,觉得自己吸进肺里的空气都灼热得像要爆炸。
严黎赶到现场时,就看见邹哲一腿跪在周泽涵背上,一手将他两手束在一处,一根一根去掰他的手指。
不待他上前劝止,早有两个教官和一群男艺人上去拉手的拉手,抱腰的抱腰,把邹哲硬是从周泽涵身上拖了下来。
那个个子最小的丙羊教官这回再笑不出来,望着同样闻讯赶来的舒亦说:“我以为他们只是玩玩,没想到是来真的 ,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
舒亦难得的皱了眉,看看被拉到一边稍微冷静了一点儿的邹哲,又看看还在地上趴着的周泽涵看,最终扭头去问严 黎:“严总,您看怎么办?”
两个都是环亚的人,由他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严黎只能无奈的低声道:“麻烦你去看看周泽涵,他的手要紧,邹哲交给我就好。”
舒亦果真去了,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嘟囔了一句什么,严黎没听清,也没心思去听。他走到还被人抱得动弹不得的邹 哲面前问道:“好了没?”
邹哲抿不看他也不说话,低着头看不到面上表情,严黎却觉得心里一动,像是有点发胀的那种微痛,便伸手拉住他 的手,紧紧握住,抵着他的额头道:“跟我回去吧。”
他们二人的暧昧在场的人都看得出,那些防着邹哲再次暴走的年轻男孩子不约而同的后退一大步,然后眼睁睁看着 严黎像牵小孩子一样把邹哲牵回了宿舍楼。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十指紧扣。
严黎把人直接拉到浴室,开了水管让他冲洗,自己会房间去拿洗漱用品。
邹哲在泥地里滚了一下午,从头到脚都是黄泥,衣服也被染得变了色。等严黎回来,就看见他还是自己走时那个样 子,站在水管下面不闪不避,脚下全是黄色的泥水,淅淅沥沥的晕满了整间浴室的地面。邹哲这样子实在狼狈,严黎干 脆把浴室门反锁,这才走进水帘里,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被打湿,给他脱了脏兮兮的湿衣服,伺候小孩子一样为邹哲洗头 洗澡。
“闭上眼睛,小心泡沫流进去。”严黎给他打上洗发水,却发现邹哲还是不动,连眼睛都不闭,只能出言叫他。
邹哲这次有了反应,闭了眼,自己揉着头发搓洗,十分消沉的开口道:“我是不是很可笑?”
“谁说的?”严黎笑问,“我不觉得。”
“我只是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邹哲手里动作愈加粗鲁,像是在自虐,“我想起那些人,曾经与你在一 起,就觉得心里有火在烧一样。”
“你是因为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在责怪我吗?” 严黎敛下笑容,扶正他的头轻声问。
邹哲直直的看着他,头上的泡沫被不停流淌下来的水流带走,一头黑发服帖的贴在额上:“不,我在责怪我自己, 我无法让你爱我,你不快乐,才会放纵自己。”
严黎觉得他又哭了,但是邹哲的表情如此宁静,连眼眶都没红,脸上是不停滑落的水滴,根本分不清其中有没有眼 泪。他想起眼泪是咸的,就凑上去吻他的眼睛,却尝不到任何味道。
他的脸很快被人扶住,下巴被捏得很紧,头部都不能转动,只能被动的承受邹哲忽然火热起来的亲吻。四片唇瓣胶 合在一处,如此紧密,连无孔不入的水流都无法渗入。
“好了,先洗澡,你脏死了。”严黎好不容易把邹哲推开,笑道。
他已经全身都湿透,皱着眉走到外面看着自己不断滴水的衬衫和长裤发愁。
严黎把身上衣物都脱下来拧干,打算再穿上时两手却被人擒住拉到头顶,然后被一条湿毛巾紧紧束住。
“邹哲,你想做什么?”他虽没看到人,也知道是身后那个年轻人在作怪,只能无奈的问。
“跟你做爱。”
话音刚落,严黎就被人打横抱起,双手没办法自由活动,他只能圈住邹哲的脖子以维持平衡。这个姿势实在过于弱 势,严黎又只穿了一条内裤在身,于是低声恳求道:“我自己会走,总要把衣服穿好。”
邹哲却不理会,把人抱到反锁着的浴室大门处才不耐烦的道:“开门。”
严黎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和锁起的眉心,知道反抗无效,只能一边去拉门一边道:“会被人看到,很丢脸好不好。”
“不会,他们都在吃晚餐。”邹哲低头对他一笑。
大门打开,猛然洒入的金芒让严黎闭眼,再次张开时才发现果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从对着操场的走廊一侧望出去, 血一样的火烧云铺满了半边天空,赤色的云霞延绵万里,一轮夕阳在层层叠叠的云层里若隐若现。他有些被震慑到,因 为在H城从来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天和云。
被捆绑着双手平放在床上,严黎只能缩起双腿以缓解那种完全无法自我保护的不安感,然后下一秒就被邹哲抓着脚 踝,仅剩的内裤也被剥掉。光裸的身体微凉,摩擦在不够柔软的床单上有种奇怪的触感,他举着手无奈道:“又不是不 让你做,何必要绑着我?”
邹哲闻言露出一个笑来,长眉微挑,斜睨了严黎一眼,薄唇勾出暧昧的弧度。
严黎便知道他要做什么,静了几秒,道:“干脆把我的腿也绑起来。”
邹哲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严黎张口含住他的嘴唇,闭了眼,打开两腿将他颀长的身体夹住。
天色还很明亮,夕阳余晖透过略薄的窗帘,满室皆是桔色的昏黄光纹。
感觉到性器进入一个过分湿热柔软的地方,严黎忍不住仰起了头,大腿夹紧,却被人不满的拍了两下,于是深吸一 口气放松下来。
他这心理障碍倒也古怪,上次给邹哲口交时倒还好,轮到自己时就总想起曾咬断过他人的命根子,有种害怕被如法 炮制的恐惧。
邹哲含着严黎性器的头部略吮了两下就吐出来,一手扶着只是微微站起来的肉棒,柔软灵活的舌头从根部开始一点 一点向上舔舐,就像小孩子在舔冰棒,啧啧有声,十分美味的样子。
严黎被他这么撩拨,却是当真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十分好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手下已然半干的头发,忽然开 口道:“换个地方试试,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邹哲本来有些挫败,便抬了头,却看见严黎双目含笑,眼睛微眯,又挺了一下腰。他立即会意,不满的在严黎胸前 啄了一下,果然伸手去拿枕下的润滑剂,挤了一团在指尖,抹到严黎股间,找到那个隐秘的入口稍作揉捏便刺了进去。
严黎被那冰凉的膏体刺激得低哼一声,身体向后仰倒,双腿大张,紧实的小腹肌肉全部绷紧。
后穴被揉的松软,很快就又被塞了两根手指进去。修长灵巧的手指在体内不断旋转穿刺,找到最敏感的地方,然后 用力给予刺激。
严黎发现邹哲实在很有这方面的天分,于是一边感受渐渐升起来快感,一边压抑着喘息笑问:“你是不是专门学过 ?明明经验也不是很丰富的样子……唔……轻点……”
邹哲本来只看着那根慢慢硬挺起来的肉棒,岂料严黎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顿时红了脸,于是也不作答,又把性 器饱满的顶端含入口中以舌尖轻绕,才含混不清的道:“在A国这太正常了,我们高中还有手抄本教程……”
“你看过?”严黎只觉得邹哲的舌头灵活得令人恐怖,很快就把他的欲望挑拨到最高处,连腰都忍不住随之扭动起 来。
“只看过女生版的。”
邹哲大为窘迫,不愿再就此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手指进出得更快,更深地顶入严黎的身体内部。
邹哲的唇舌湿而热,紧密的包裹住他的下体,严黎能够感觉到在对方的口中滑动的每一个细节,无数次抵到他的咽 喉位置,然后因为大力吞咽的动作而带来潮水一般的快感。
他终于无法分神再想其他事情,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人猛烈的同时进攻,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抓紧手里的 短发,将邹哲朝自己拉近。
邹哲有些不适,口腔被戳得太深有种将要呕吐的感觉,但是看到严黎沉迷在欲望中的脸又忍不住含得更深一点。
终于严黎再难忍耐,堆积已久的快感在一瞬间猛然爆发出来。他本想将自己抽离,大腿根部却被邹哲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