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了。我要么跟他在一起,要么孤独终老!”平时我觉得刘璃是很听话很孝顺的孩子,可是他今天跟叔叔阿姨说话的口气,确实是有点冲!我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激动,跟长辈好好说。
叔叔明显是被他这句话气到了。吼道:“你说什么?你跟我作对?我把你养大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我害怕的缩了缩,可是看刘璃直视他爸爸的眼睛,丝毫不见闪躲。
气氛一直僵持着。
这时候,他爸抄起扫帚,拿住一头,指着刘璃道:“你给我出来。”我刚想劝住他们只见刘璃从茶几和沙发中间的过道走出来。走到客厅空旷的地方,也是他爸爸站着的位置。
他走到他爸爸跟前,他爸怒吼到,:“跪!”我从没见过他爸这个样子,从没有。好像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刘璃没有犹豫,直接跪了下去。
他爸举起手中的扫帚,“啪”的一声打到刘璃身上,然后问:“还坚持么?”刘璃不说话,他爸又是一扫帚。我看出来了,刘璃有打颤,一定很疼是不是?
“叔叔,别打了别打了。”我准备说出我们分手的话。我不想看见他被打,我疼。
疼得我浑身哆嗦,似乎被打的人是我一样。是了,有什么比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挨打,可是自己无能为力,丝毫不能阻止还要疼。
“安图!你敢说你要放弃的话!”看见他执着的眼神,对我怒吼。
每次他吼我凶我,我一定要吼回去,可是这一次他又凶我,我哭了。眼泪好像止不住一般。滴落到地板上。一滴、两滴、直到地上一片水渍。他们一家三口都看着我,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我知道打在刘璃身上,他的父母不可能没有感觉,可是我也不可能没有感觉。不就要我一句放弃么?不就是想逼我说以后不来往么?明知道我会疼,还要打,他挨了多少下我都不知道数不清,可是我要是还不说,还得打。
我抹干脸上的泪水,看着刘璃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信任,我觉得心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剜似的。他那么信我,那么信。
可是我要辜负他了。辜负我最爱的人,最爱我的人。
“叔叔,你打刘璃,你心里应该也不好受,所以你自然能理解我也不好受。那,现在你用不着打了,用不着了,再也用不着了。我们都用不着疼了。”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经过刘璃的时候,我多想看他一眼,可是我不敢。我害怕我看了他就想和他在一起,就想抱住他。
我刚打开他家的门,就被人一把拉住。然后拉进他家,他看着我,那种眼光让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的眼里,有失望、有绝望、有愤怒、也有黯然。我偏过头不去看他,可是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逼着我和他对视。
“谁准你起来了?畜生!”
刘璃拉着我将我拉到客厅角落。然后自己又走到他爸爸跟前笔直的跪下去。然后他爸抽他,他妈拦他爸,一团乱。我一点声音也不出。安安静静,好像没有生命的娃娃。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闹腾。
忽然他们停下来了。他妈妈叫我:“小图?小图??”我没有反应,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是就是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浑身发抖。他们跑过来。刘璃摇摇我:“小图?怎么了?嗯?”然后将我搂在怀里。可是我依旧盯着他们刚才打闹的地方,嘴里喃喃道:“别打了,别打了。好疼。你别打了,刘璃,我疼。”刘璃听见拉着我就往外走。他爸在客厅喊:“你出去就别再回来了!出去就等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可是刘璃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外走,我在他怀里,感觉比刚刚暖和不少,感觉安心不少。
10.他被赶出家门
我们在外面走,刘璃搂着我走,可是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淅沥小雨。我们走向酒店的方向,天公不仅不作美,开始变本加厉。打雷,闪电。“咚”的一声,吓得我环在刘璃腰上的双臂收紧。似乎是感觉到我有些害怕。他轻声道:“小图,我在呢,有我呢。不怕,马上就到了。”
到了酒店我们订了一间房。他搂着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淋着我们。让我僵硬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拨开我额前的刘海道:“好些没有?”我点点头。
他替我脱衣服。轻轻的,又很温柔。等我被他脱光了他说:“你先洗,你洗好了我再说。”转身往出走。我也管不了我是不是裸着了。抓住他往他怀里钻,嘴唇颤抖着:“刘璃,你别走,你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可是我不走,你怎么洗澡啊。”他无奈叹口气。拿起洗发精,轻轻的揉我的头,都是泡沫了才让我把头伸到花洒下冲。还给我拿了一条毛巾,把毛巾折起来让我捂住眼睛,以防洗发水流进我的眼睛我不舒服。
终于把头发洗干净了。他将沐浴露往我身上涂。我知道我不该乱想,可是我还是想起我们去桂林我的第一次,也是……沐浴露,然后我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他,我清醒了。捂住双腿间的重要部位,我居然没穿衣服!!“额,刘璃。我自己洗。”
“呵呵,你现在发现自己是裸着了?”他挑眉又说道:“迟了!”然后一个公主抱把我抱到床上,接着又压上来,轻咬我的耳垂。一丝丝电流般的感觉传来,我抖了抖。他的手继续往下,到我的胸膛。他轻揉着,我哼出声。
他的手到了我的下身。探入一根、两根、三根。手指。
然后,他将炙热缓缓送入。他吻着我的唇,我回应着他,他身下抽送着。我微微迎合着他,很是旖旎的气氛。
当我缓缓睁开眼。光洒在我们的床上。哦不,应该是酒店的床上。稍微有些刺眼。我看着我们相拥。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又轻轻的把手从他腰上拿下来,为了不吵醒他嘛。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去酒店顶了一些吃的。从昨天中午在我家吃过,再去他家到现在都第二天早上了我们将近二十四小时没吃饭,肯定饿得慌。
我打开电视机,看着电视。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接着就是敲门声,外面人说到:“先生你的吃的已经好了。”我急忙走过去把托盘端进来放在茶几上。刘璃似乎也被这些声音吵醒来了。他刚想坐起来,只听他倒吸一口气,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我赶紧过去看他是怎么了。感觉他身体僵硬我才明白,应该是脊背疼了吧。
我让他趴在床上,我又买了一些药膏。等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刘璃就乖乖的趴在床上,用他那双似乎是要勾走人魂魄的眼睛看着我。我觉得好笑,怎么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我走过去给他上药。
我看着他的脊背。一条条狰狞的红痕交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交错。心就揪着疼。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禁泪又要溢出眼眶。滴到他的背上。
他问:“小图,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扭过头看我,看我泪流满面。他转过身搂过我的肩膀,低声细语的说:“不是都过去了么?好了好了。”我在他怀里狠狠地点头,然后我拿着药膏给他涂,只听他“啊”一声,还跟我闹:“你轻点会死啊!”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知道疼啊。疼死你才好!!”话虽这么说,手中的动作更是轻了。
终于给他上完药,我们一起吃饭,我忽然想起昨天我精神恍惚没注意的话,他爸爸说:“你出去就别再回来了!出去就等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这话……我当时要是反应过来了,我肯定要拦住他的。
“刘璃,昨天,你爸说,你要是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那你……”我说的时候有些迟疑,毕竟我怕他伤心。
“那我就不回去了。”我怔住了。我看着我愣在那儿,又看着我的眼睛重复了一次:“他们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回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他笑了笑道:“好啊~你就不怕我天天吃你?”看他那样子,跟个地痞似的,我觉得好笑,我说:“不怕,天天给你吃!”然后我们相视一眼,都开始笑。
我们吃过饭,便去找房子租,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妈,我以后就跟刘璃住外面了,不在家里住了,所以你不用给我们做晚饭,我有时间,就回家看你。”
“哎哟,你要搬出去啊,那妈岂不是见不着你了?”
“我和刘璃一周回来几次吧,看看你和爸。”
我们找我们能住的房子,终于找到一家,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去我家拿我的衣服、书、等等。我们以后就要住在那了,要用的日常生活用品自然少不了。
我们去了我家,我爸给我们开了门。
“爸,我来拿点东西。”
“叔叔好。”
我爸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刘璃笑道:“还叫叔叔呢?”刘璃一脸迷茫,哎哟我晕了,怎么如此笨!我拉了拉他的衬衫下摆,在他耳边道:“叫爸!!”刘璃这才反应过来,脸红着还又腼腆的叫了一声爸,我爸高兴的。
11.刘璃的以前,他爸的妥协
在我家收拾了东西,我头开始疼了。那刘璃怎么办?他的东西也还在他家。我好象是看出来我的想法,跟我说:“一起去收拾我的东西。”
“可是你爸他……”刘璃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高一那年转校么?”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从小,别的孩子在楼底下疯跑,胡闹,扎堆玩的时候,我却只能呆在家里,我爸不让我出去,后来上了小学,你也知道小学么,简单到要死,几乎每次都是满分,只要不是满分,我爸就训我。我家里人都说我爸对我严格是为了我好,可是整天埋在这些书里,我觉得我要疯了一般。后来到了初中,小学升初中的时候,就有一批人被淘汰,我上的初中是第一中学,第一中学,市里最好的中学,那里的学生都是小学满分的人,所以渐渐的,我不能排在年级前五了。那次期末考试,我考到年级十九,连前十都没有进,我爸开完家长会回家就骂我,跟我发脾气。然后我努力的学习,终于初中毕业了。这种状态一直到高中,那次考试……我交了白卷。”
“白卷?你交白卷?!”我惊讶到不行。他怎么可能交白卷啊。这太荒谬了。
“是,卷子上只写了两个字。刘璃!我只写了名字,剩下的题,一个都没有写。然后我爸被班主任教导办公室。接着我爸就直接给我转学了。他回家打我一顿,我送小到大他只打过我两次,一次是我交白卷,一次是昨天。我大发脾气,还说,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交白卷?丢死人了。他说我丢他的人,原来他那么严格就是为了面子,小学六年每次开家长会都是神气得不得了,到了初中就没有那么有面子了,甚至我交白卷开家长会他都不去!直接就给我转学。难道面子就那么重要么?他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他应该也觉得丢人吧。他什么都不懂。同性恋怎么了?凭什么就歧视同性恋!”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过,我第一次听他讲起以前的事情,觉得很难受。他讲的这些事情里,有他的苦涩心酸。
我平时也觉得刘叔叔人很好。可能是他真的太看重刘璃了吧,让刘璃有些不适应,就像是养动物,给动物的笼子最起码要有些空间,假如这空间很小,小到压得动物觉得要窒息,动物就回反抗。
我们去了他家,他妈开门,刘璃淡淡道:“我来收拾东西,我会搬出去。”他妈妈没有说话,我们进去。
刘璃拿了几件衣服和他没有看完的书,还有他的手提电脑。我们还没踏出门,他爸叫住我们:“你们等一下。”
我和刘璃返回来,走向客厅。
他爸深情有些落寞,苦笑道:“哎,你们年轻人,我也管不了了。那就随你们吧。但是你们搬出去,可要常常回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啊。”
我们都怔住了。刘璃忽然说:“爸……你这是……”
“我不管你们了。同意你们了,小图人又好,跟你又是一起上班,你们也认识十年了,我放心。”
“谢谢叔叔。谢谢。我和刘璃一定会好好的!”
他妈妈说:“哎哟,小图怎么还这么客气啊,好了,我们也不拦着你们了,去吧,把你们房子收拾好,有时间来看看我们。”
我点头。我们提着东西出去。我看见刘璃眼里掩藏不住的开心,我就知道,其实,他还是很在乎父母的。可是,他却为了我,舍掉父母。宁愿被赶出家门,也要跟我在一起。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中秋已过,我们搞定了爸妈,他们不再阻拦我们。几个月的安静生活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已是冬天。寒风凛冽。
似乎冰冷的气息已经布满整个城市。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该过年了。
除夕夜的时候,我、刘璃、我爸我妈、他爸他妈我们六个人在我家吃年夜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看春晚,玩网游。
记得几年前,他还带我出去放烟花。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有刘璃。他们看春晚,我拉着刘璃出去。
我们到了一个琴行里,那琴行的小姑娘正在和他爸爸妈妈吃年夜饭。其实这琴行就是他们家,这种门面房都有两层的。一楼一般用来坐生意,二楼都用来住。看见刘璃就满眼冒星星。气死我了。刘璃是我家的,你看什么看。我就给那个小姑娘说:“我买一把吉他,弹唱给我男朋友听。”说到男朋友还拉了拉刘璃。看见那小姑娘嘴巴张开,愣到那好久。她回过神来了,指着刘璃道:“他……他……他是你男朋友??”
“是呀。我今天来买吉他给他弹唱。”小姑娘给我推荐了几把吉他,听她的话,感觉到她对音乐很感兴趣。我和她其实还蛮聊得来了。虽然她刚刚对刘璃有非分之想。
12.我唱给你的歌:暖暖
买了吉他,我带他到当年看烟花的广场。我拨动琴弦。开始唱歌。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你说得我都会相信,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细腻的喜欢毛毯般的厚重感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
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勺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唱完歌,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轻轻跟他说:“暖暖。”他猛的上来抱住我,又吻上我的唇,一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然后我待在他怀里看烟花。
看着,似乎有些冷,我们决定回家。
过年那几天,我觉得我都能胖十公斤,一天到晚的,去我家吃,再去他家吃,我很是郁闷,我跟刘璃说:“哎哟哟,虽然现在是过年,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吃,吃的我胖乎乎的怎么办?”
“胖了好。”
“哪里好?”
“我抱着舒服。”
“色狼啊你!”
“糟了!你现在才知道。”
“……”
烟花朵朵绽放。纵使最近的天气比较寒冷,但是我总觉得全身都暖暖的。
13.结婚
我和刘璃还有父母坐在一起。其实我们是想结婚的,荷兰吧。
“爸妈,我们要去荷兰一段时间,领完证就回来。”
“这么远啊。那具体得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