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到底有多直——7seven

作者:7seven  录入:02-23

赵海洋看出我的尴尬,哈哈大笑:“真正的礼物在雪人肚子里面呢,你扒开看看!”

我见地上还放着一把小铲,拿起来慢慢挖开。里面有两个用冰雕成的字,一个是“乐”,另外一个是?“这个是什么字啊?歪歪扭扭的看不清。”

赵海洋有些沮丧,转而又有些释然:“这是’年‘啊,真的看不出吗?”说着,脸上居然浮起一丝难为情,“还好我没来得及把字雕全,本来还有个’新‘和’快‘字。我笨手笨脚的总是雕不好。”

“你想送我’新年快乐‘吗?”我眼睛里有东西,赶忙将头低下去。

赵海洋却用手将我下颌抬起,郑重的对我说:“云海,新年快乐!”

我再也受不住,挣脱开,扭头飞奔。雪花扑在脸上,遮盖着我喷涌而出,滚滚泪水。我飞快的跑,想跑出世界的劲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心乱如麻。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我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能和常人一样喜欢女人?聪慧如斯的我,以为能够淡然,能够面对。可是这一刻,我还是发现自己还是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流离颠沛,根本就身不由己!我已经爱上了赵海洋,而且是深深的爱上。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与他结婚?没有这法律程序。况且他是政府官员,有着远大的前途,我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爱人将来出问题?即便抛开种种,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现在可以真心送我冰雕,送我“新年快乐”,可是将来呢,未来如何变化,谁又看得清?

我和他能相伴一生,他每年都能对我说:云海,新年快乐吗?

我不顾身后焦急的喊叫和追赶,飞快的跑着“啊——”一块埋在雪地里的大石头将我绊倒,向前扑在地上。我全身痛的痉挛,也许更多的是痛在心里。

“云海,你跑什么?你看你”追过来的赵海洋,将我抱起。揉着我的脚踝,眼中满是焦急和责怪。

我苦笑,我已经将泪水偷偷抹去。“被你吓坏了呢,赵大书记!”

他一愣,很快恢复平静。“我背你回家吧,咱俩煮饺子去。”

“扶着我点就行。”我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可是走了几步,忍不住“哎呦”了一声,还真是很疼。

赵海洋不再犹豫,也不顾我挣扎,直接就蹲下来,将我反手搂在背上。起身,一步步坚定有力的往家走。

雪越来越大,风带着丝丝咆哮,将雪花吹成漩涡,无数气流往我脖颈的缝隙,旋转钻入。我不由得缩脖低头,将额头尽量贴到赵海洋的肩膀。赵海洋却是无谓风雪,炫耀一般昂首挺立,如一位骄傲的骑士隔开嘲笑我的寒流。他的双腿有力的迈动,上身却是稳稳的向前移动。我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还很温软的肉上,能够聆听到他的大口呼吸声音。我的双臂搭在他隆起的肩膀,他的后背宽阔平坦,他的双手有力的托住我的臀部。我几乎要安稳的睡去,丝毫不用担心被甩下去的可能。我的心智渐渐放松,思维渐渐迷糊,懒洋洋的倦意涌上心头,脑海里却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如此熟悉的场景:19年前的那个冬天,异样的冷,雪额外的大。有一个高个子少年,因为常年劳动而身体健壮,却是寡言少语,很少说话。在雪天里,总是令人诧异的坚持,把一个身体单薄有些洁癖的白衣少年,背在身上,一直送到家里。

白衣少年就是我,云海。

我还记得,那年的那张后背同样宽厚,步伐同样有力,头颅同样昂然,态度同样坚决。那个沉默的少年,脸上曾经有半张黑记.

“狗剩?”我轻轻的问道,“是你吗?”

第二十二章:啥叫:死了都多余

赵海洋蓦地停住脚步,我感受到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他的双手无意中变得松弛,我从他背上滑下来,绕过去,走到他面前。

赵海洋没有避开我的目光,脸直直的对着我。两行眼泪滚滚而下,眼睛却一眼不眨,不顾扑面的雪花,定定的对视着我的眼睛。

两两相望,四处寂静。雪花会有声音吗?有两颗干涸已久的心,重新点燃火热,砰砰跳动,整个世界在跟着颤动不已。如果面前有一条天河,片片蝶舞的雪花就化身喜鹊,我与眼前的这个男人,等待了多久?800年够不够?终于等到鹊桥搭成,我一身白衣,风牵衣角,随波而渡,再来800年也无所畏惧,我知道前方终有一个男人,在痴痴等待。他明亮如电的目光,刺破这无边的黑暗,指引着我那颗迷茫的心绪,牵动着我无助的神经,拉至他的身边。

一片晶莹的雪花扑住我的眼眸,赵海洋伸出手,将它拂落。顺而轻抚我的脸颊。他的手掌宽厚结实,让我感受到温暖。雪中的伫立,他的厚唇依旧红润:“云海,你知道我什么改名叫海洋吗?”他不等我询问,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你是一片云,随风飘动。但是你终究要化成水,流进河里,汇到海中。”

“云海,我就是你的那片海,那片洋!”

我再也无法矜持,扑进他的怀中,透过他身上冰凉的雪花,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我大声哭泣,似乎要把二十多年的泪水全部用他的衣襟擦净。

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把他厚厚的嘴唇贴到我小巧的双唇上。我被他完全盖住,有些窒息,挣扎着张开缝隙,将舌头探向赵海洋的牙齿。赵海洋立即开门,将我的舌头吸进去。我用力的吸收着他口中的氧气,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在浓郁的壮年男子气息之中。一粗一细两条蛟龙在口水中,上下翻腾戏耍,如分别已久又重逢的爱人,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不肯退缩.

直到洁白的世界里,只有两个雪人在伫立相拥。

赵海洋,不,现在是我云海的海洋。海洋笑道:“咱俩回去吧,你这人太怕冷,我怕你冻住。”

我微微一笑,有些羞涩:“不冷呢,你怀里很暖和。”

海洋低低头,关心道:“你的脚还那么疼吗?”

我这才发觉自己刚才都忘记了脚伤,却还是有点夸张的说:“哎呦,还是很疼。”

海洋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慢慢蹲下来。

我趴上去。雪快停了,只有微笑的颗粒还在飘荡。我还是跟刚才那样,把头紧紧的埋在海洋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的气息,又聆听着他迈进雪地中的脚步“吱呀”的声音。这是梦吗?如果是,就请我的美梦永远不要醒来,永远!

很快到了家中楼下,只恨路程太短。我毫无理由脱口而出:“海洋,再走一会好吗?”

“哎呦,你想累死我啊?”海洋大笑,脚下却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回走。“好吧,反正十一岁之后,我都已经十七年没背过你了。也不在乎再背一次!”

我把双眼紧紧地合上,黑暗中我的身子微微上下起伏。黑色的世界,却挡不住我内心的光明。我还是那个单薄的白衣少年,永远有一个叫做狗剩的小哥哥,用他结实的肩膀扛起我,用他宽阔的后背牢固我。

海洋不顾我的沉醉,自顾自的说着:“哎,我说云海。是不是上辈子我欠你的,老是忍不住喜欢你。要不,上辈子我一定是你家的一匹马,到了今生终于成人吧,还总是得背着你。”

我缓慢的抬起眼皮,仿佛生怕这美梦惊醒,更加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有些犹豫的问道:“海洋,为什么?”

海洋身子一顿,好像明白我在说什么,转而继续向前走:“我不知道,不,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小时候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真正好过,只有一个如仙子一般的少年,他从未觉得我生的丑陋,也从来不会看不起我卑微的出身,他就叫云海。他就像我唯一的信仰,当他不辞而别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样,觉得自己活着都是多余,不,简直是,死了都多余,更别说活着了。可是我不肯就这样死去,我发誓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所以,我发奋,我自强,不惜用心机积攒自己的力量,我发誓自己要拥有强大的力量,等找到他就绝不会让他再次溜走!”

海洋的声音逐渐有些哽咽:“可是,我一找就是十几年,几乎让我崩溃。直到那天,小辉告诉了我,他的下落。我兴冲冲从省城赶来,却看见他在别人的怀抱。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所以一回省城,我就常常喝醉麻痹自己,还找一堆小姐来放纵,直到再次遇见云海。”

我沉默,我说不出话来。我心里痛得撕裂,不是因为自己,是我身下这个男人。这个强壮刚毅的男人,那张阳刚正气的脸,那双坚韧不屈的眼睛,在深夜里,独自一人承受思念,黯然落泪,是怎样的一种让人心碎!我当初搬家不是没想告诉他,只是我家成分有台湾因素,担心连累他家。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因为不辞而别连累了他十几年!

“啊。你给我雕的字怎么办啊?雪一化就没了。家里又没冰箱,放到哪里啊?”这份情感实在太凝重,我挺不住了,赶紧转移话题。

海洋大笑:“没了就没了呗,大不了我每年都给你雕。”

“那你可得把你手艺提高些,雕的什么呀。”我也笑,也没放心上。不,也不是全没放心上,我已经把那些字偷偷的藏进我心里,我会永远记得。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海洋也没有忘记,每一年他真的给我雕四个字:新年快乐!

第二十三章:饭桶的起因

今年,同样是一个两个男人一起吃年夜饭。不同的,换了男人。

我还记得养父彼时的样子,不苟言笑,脸上有丝歉意,因为他一生都不会包饺子,所以我也从未在三十吃上饺子。

但是今年还是不同。海洋终于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来,热气弥漫到我的眼中,心跟着一起模糊。

“海洋,帮我再去拿个盘子来好吗?”

海洋望着我,我想他明白了。当他拿来盘子之后,他小心的夹起几个饺子,放进去,摆在桌边。

“云海,放心吧,他在天堂中会安心的看着我来照顾你!你生病的时候,我已经偷着过去,把你养父的后事办妥了。”

我不再说话。心里默默的说:父亲,虽然你走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海洋!

我今晚胃口很好,吃的并不慢。我提起筷子伸向曾经满满的盘子,终于注意到里面就剩了十来个饺子。

“海洋,你吃了多少个饺子?”

“三十多,不到四十吧。”他头也不抬,继续狂吃。“嗯,再来十个就差不多了。”

我一共就吃了十四个饺子,就觉得饱了,我实在忍不住,问道:“海洋,你饭量一直这么大吗?”

“大吗?我没觉得啊。”

我哭笑不得:“你这不叫大,叫饭桶!将来别指望我养活你。”

海洋终于把埋在饺子中的头抬起来,想了想,想明白了:“嗨,本来不算大。可这半年一直跟饭拼命,习惯了。”

“没人逼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海洋朝我笑笑:“怎么没人逼,就是你逼的!”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不再理他。

饭毕,自然是看春晚。很俗,但此时我就一俗人。所以我同样很俗的跟海洋在沙发上坐在一起。有些疲倦,我慢慢就靠在他的肩膀,慢慢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安稳,很踏实。

直到海洋将我抱起,放在床上。我惊醒,拽住转身的海洋:“去哪?”

“我得去洗个澡啊。”

“算了,别洗了,我也不洗了,都挺累的,再说也很晚了。”我很奇怪,我干嘛要解释的这般详细。

“可是,云海,你不是一向爱干净吗?忙了一天,我这人汗味本来就浓。”

“我没事我想我今天就喜欢闻”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脸越来越红。雪地中,他后背上脖颈中传来的成熟气味,让我依旧留恋。

海洋看着我,有些惊讶,:“以前咱俩睡在一起的时候,每天你都是逼着我洗的干干净净。今天这是怎么了,那我就直接脱啦?”

见我没说话,他开始解衣扣,慢慢的,有些不敢相信。脱掉上衣,坐在床边说:“我可全脱啦,我的脚味道可大了。”

我干脆闭上眼睛,有点咬牙就义般的说:“大老爷们,痛快点!”我我我,我云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俗了?

瑟瑟的衣物褪去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浓烈的气味扑鼻。这脚,味道,确实不小。

“海洋,你,你还是洗就洗个脚就行了。”

“哈哈,我都说了,你还不信。不过,现在我还倒是不想洗了,你让我不洗就不洗,让我洗就洗啊?”他竟然还带着一丝流里流气的口气。

我睁开眼睛,有点生气的说:“洗不洗啊你,不洗你就自个儿去小辉他们屋里睡!”

“洗也可以,除非”

“除非怎地,赵大书记——”

“你帮我洗,不然我也不去小辉屋里,就在这儿直接上床睡。”他象小孩子似的耍赖,还俯下身来,双手按着我的肩膀摇晃。

一大股壮年男子气息涌来,强烈的汗味和淡淡的烟草味交织在一起,我慌乱的心绪立即让我投降。心里叹了口气,说:“好好好,怕了你了。”

海洋高兴的跳起来,迅速的脱裤子。

我目瞪口呆,他就那么毫不在乎的双手向下一褪,两只大脚丫子一蹭,身上就不见了裤子。紧接着右手一扯,弓起右腿,再向身后一抛,又没了内裤。整个人就那么裸着,大刺刺的笼罩在炽光灯下。

这人真的是镇政府令人敬仰的赵大书记吗?有这么思想开放的政府官员吗?我纳闷的想,眼睛却难以离开。

我曾经在路上领略过他的“人体艺术”,但是没敢细看;也曾在月光下瞥到他的剪影,光线太暗没看清楚。但是这一次,明亮的灯光让我足以看见他身上的任何细节。我半躺在床上,仰望他一米八多的身躯,山一般的厚实。两肩肌肉群被光线投射,蜿蜒起伏,充满立体感。宽阔的胸膛如大河般的豪放,河道变窄,汇成线条细致优美的腰腹,如果双臂环绕之下,必然紧致而有弹性。他侧过身躯,光影斜至。饱满的臀股高高翘起,形成圆润的半球,弧形曲线充满手抚的诱惑。前面中部,茂盛的丛林,被光影射成一团,唯有两球一枪,如古代双轮铜炮,张扬着嚣张。粗壮的大腿与圆实的小腿,勾勒着力量之美。上面浓密的汗毛,与光线混合着细微的光芒,阳刚中混杂着柔情,在光与影的河流中,仿佛轻轻摇曳,晃动着我的心扉。

我需要清冽的泉水浇灌从喉咙一直延伸至下身根部的干涸,我听见自己嗓子眼儿里的咕咚。这是一件夺目的艺术品,我的双眼都被它刺痛。

我再次闭上眼睛,无奈的说道:“抱歉,卫生间暖气不好,我怕冷。”

像一道符咒,海洋听了这话,果然乖乖的自己去洗澡。

我马上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刚才的凝视,已经令自己下身的空间陡然拥挤不堪。我扒下自己已经有点潮湿的三角内裤,却突然想起可以更换的内裤下午无聊之时,已经全部被我泡进洗衣机里。

小屋里的暖气正热,海洋有心,还带来一台电暖气对着床吹着。我叹了口气,今晚就是再捂得慌,也得使劲捂着。不是我放不开,因为我知道海洋是一个正常男人,更加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至亲,我再想也不能!

我云海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云海,不会再意乱情迷像个白痴,我云海一定能控制自己的欲望的.

推书 20234-02-23 :倾城变+番外——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