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这一层都是玩具,让我看的眼花缭乱,真不知道买哪种,当然价格也不菲二百多还算便宜的呢,不能再问明江买哪种了,就得我看着买,既然刚才他说了二百多的没舍得买,那就我买吧,可是我兜里就几十块钱,老弟给我二百块钱,一听说要掏钱,从来没有和我打憱过的明江有点犹豫,别买这么贵的了哥,怎么了,我唬下脸问他,哥,我兜里就剩下这些钱了,一会儿咱们还要去买床呢,哈哈,你是他亲叔叔可以买二三十的我买二三十的能拿出手吗?别到时候再让你嫂子笑话我小抠,呵呵,给我拿二百,快点,算我借的,明江让我这么说的不得不掏出钱来。
那个卡上的五万块钱算了上次住院费又交了这次的押金,他是真的没钱了;说句心里话,我是一个凡人也有着每个人的心理思维,本来就伤心不想算钱的事,可是不算我这平凡的心又过不了这个心理关口,天津的药费没用明海他家花一分钱,他爸带来了三万还有他大哥的一万,都没有动,通过甄诚的帮忙厂子又给了五万,那个宾馆我走的时候押了两千块钱,我前脚走后脚他爸就退了,找了一个便宜的地方,平时所有的吃的都是我们消费,甄诚和李军随礼的钱我也都交给他爸了,就是他们来广州的车费都是甄诚和李军掏的,到了这里他们更是没有花什么,所有的吃喝住都是我们的,他爸没说先还我几个,反而越来越会算计,店里的调料他随便用,水电什么的就别提了,那没几个钱,我心里真正的想法不是要他还我什么钱,我花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过让他们还什么,我这么说只是想要一句话,我跟你儿子怎么样都是我和你儿子的事,你作为一个长辈不会不明白这个理儿吧,我已经被你儿子伤的够呛了,可是你们家里没说一句让我欣慰的话,再和你们这样的人生气天天受你儿子的气,我怎么了我,你说我一天能快乐么,明海啊,曾经的爱你是不是有罪啊。
出了商场,去储蓄所又取了两万五,给明江的卡里存了两万,那五千现金交给明江,自己只揣了一百,这样已经很多次了,明江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他只是靠着我,乖乖的,我知道他心里的感受,老弟,明天你嫂子带着孩子来了,你别那么小气,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她们大老远的来也呆不了几天,好好带她们溜达溜达,嗯,明江答应的没有了单独和我在一起的快乐,哥,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啊?
这样的话让我感慨万分,言外之意他是想用一生来偿还,我要的就是这样的话,可惜这样的话只有他一个人会说,他们一家人里就这么一个明白事理的,那不是因为他是他们家的一员,那是因为他把我当作他的亲哥哥,比亲哥哥还亲,我把他当作亲弟弟,比亲弟弟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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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店里在大华和丽芬眼里就好象来了客人一样,这一段黑白的忙乎明海,工友们来这里几乎看不见我,看见我的都被我减肥的效果惊讶,特别是大华老是羡慕我这样的越来越苗条,我知道她们话里话外都是一种关心,那种关心同样让我感动,她没有说大哥和的馅子不好吃,只是说客人说现在吃的饺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能听明白那里的潜台词,安心的告诉他们,这回我就不用那么忙乎了,以后就让大哥天天在医院,明江来回跑,我就天天守在家里了,她们隐藏不了心里的喜悦,从她们的说话里我也知道她们不愿意和他大哥还有他爸们在一起。
好久没聚一聚了,今天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都过来,好,好,大华和丽芬几乎拍起巴掌,明江也是喜形于色,今天晚间也不用送饭了。顺便提一句,大华和丽芬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两个女人我也不讨厌,呵呵,不是我多心了。
明江他爸对我们这样的聚会是很反感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不会过日子,他不知道朋友的帮助是什么,那种帮助的友谊那种感动,他不知道人和人之间需要那种友谊的交流沟通,那是钱买不来的。
明江他爸虽然反对我们这样的生活方式最后也不做声了,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那是他看到钱的回报,每次工友们来吃完喝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看他烧烤的账单,尽管他记得很详细,工友们都是几张百钞随手的仍在那,一定比他们吃的喝的要多的多,试想一下,他们傻吗,就此一家大排档烧烤吗?不是,不是的,那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之间的感情,那里有豪情有仗义有在外漂泊的同甘共苦,我亲爱的工友们啊,都是我的兄弟姊妹。
好久没有这样的轻松没有这样的畅快了,真的想把这样的心情延长到天亮,可是,明天都要为了什么继续去奔波,每一次这样的分手都让我有一种隐隐的伤感,是不是预示着什么,那酒后的心更乱。
今天的家里就我们俩,这样的清净真的让人安逸,没有了往日的烦躁,没有了过多的担心和顾虑,独自坐在淋浴下面,品尝着这回到从前单独和明江一起的享受,就这么睡着了最好,一双我非常熟悉的手轻轻的挠着我的脑袋,那个惬意,挠着我疲惫的大脑,挠着我会疼的心,那是老弟回报给我的关爱,我真的应该好好享受享受这感觉,好象真的睡着了,睡在了爸爸的怀里,睡在儿时的梦里,融融的暖流我是被爱在包围,这样的爱清心安神,这样的爱没有负累没有委屈。
哥,哥,这哥叫的那么亲叫的那么轻,叫着你的心叫着你的魂,哥,我抱不动你,我笑了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看着这个知道关心疼爱我的弟弟,忍不住抱着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深深的一吻,那也是最真心的最感动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有人惦记我,都会有人关心我,还有何求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都不想起床,好象那个时候最累,所有的疲劳都在那个时候集中的体现,点着一支烟,明江还枕着我的胳膊睡的蜜意浓浓,被尿憋的晨勃支着老高,有的时候我会轻轻的弹他一下,起来吧老弟,一会该尿床了,呵呵,他会马上夹起来也不起来,都是到了憋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闭着眼睛去卫生间,每次我都担心他会撞着门框,这个时候他是我的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起来吧,老弟咱们得去收拾一下那个屋子了,今晚咱们就得搬过去了,如果是往常那样叫他,他一定还会在床上赖半天,那也是他的向往吧,他对这一段的生活也厌倦了吧,起来的超乎寻常的快捷,还催促起我来。
老弟咱们住在这儿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明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说的他们就是指的他们家人,我的意思是想要回到以前那种清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嗯,哥,谁也不告诉,我二哥你也不许告诉,呵呵,他还不放心我,叮嘱着我。这套房子我们就是简单的对付住,一张床,拿来了我们的衣物,还有简单的洗漱用品,买床的时候明江床垫子也想省了,还是我坚持才买的,被褥也就买了一套,窗帘什么都没买,更别提什么电视了,屋里空荡荡的,可是我的心却很充实,我就是要这样的空间,属于我自己的空间,老弟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虽然我还有很多隐晦没有告诉这个可爱的弟弟,但是,没有他笑容的日子我不敢想象。
白天明江去医院,他爸没说去,那就回家睡觉吧,我和大华丽芬开始一天的准备,直等着晚间他们去接他大嫂,我告诉明江晚间接着他大嫂就直接找个好一点的饭店,你领他们去好好吃一顿,把你二哥也接出来,我的建议被明江否决了,咱们自己有店上人家那里吃什么,我知道他又开始心疼钱了,别学着你爸,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明江还是没有改变他的主意,说什么在店里吃就是在家吃一样,再说我做菜的手艺也让他大嫂尝尝,那也只好这样了,一会我预备完了就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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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不管是预备完午间还是晚上的我都会到阁楼上小息片刻,现在却上不去了,现在那里的味道儿不是我能享受了的,一种老男人身上多日不洗澡不换衣服散发的味儿充斥着整个阁楼,不是我们年轻人不洗澡也会有的那种肉体的清香,那是我们荷尔蒙分泌的味觉吧,也是老男人比不了的,他们身上的味儿是不是人家说的那种跑腿子的味儿呢,不能说是我有洁癖吧。
坐在门口抽着烟想着晚间给他们做些什么,那些好事的工友们会不会过来,他们会认为老弟的嫂子来了他们来热闹热闹是什么好事,别再让人家反感,因为在明江的形容里他嫂子就是一个土匪,朋友们说说,什么屁大点儿的事我都要这么琢磨,是不是精神异常。
大华和丽芬在那里给明江他爸串晚间要卖的串,这都是她们额外的义务,我看了看说不用串太多,晚间他孙子来他哪有心思卖,大华白眼的翻了我一下,冷冷的笑了笑,那老财迷你可不知道,唉,我就不和你说了,丽芬也跟着哼哼,好象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她们又不好和我说,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一般给我打电话的都是明江,是不是老弟又有什么事了。
是老叔打来的,没等我亲切的和老叔打招呼就听见老叔急切的问,祥子,你爸爸的骨灰盒呢,是不是让你带走了,今天是十月初一,在我们那里就是鬼节,是要给逝去的亲人上坟的,老叔是去给爸爸烧纸才发现爸爸的骨灰盒不见了,如果大华和丽芬不在跟前我一定大哭一场,我嗯着,不敢有过多的言语,把刚才看见老叔电话的欣喜瞬间就转化成了悲哀,用眼睛使劲的瞪着一个地方,那样可以不让眼泪外流,老叔在电话里数落着我,这么大的事也不和他商量一下,是啊,爸爸毕竟是他一奶同胞的哥哥,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这个做弟弟的可以想到去祭慰一下他哥哥的灵魂,别人呢,那时候爸爸和妈妈是真的相爱吗,一定是相爱的,不然不会有我们,那么他们之间的爱就没有一点恋想吗,为什么她们就没有发觉爸爸的骨灰不见了呢,她们一定没有去,所以她们不知道,行,妈妈改嫁了可以,我姐姐呢,毕竟那也是你的亲爸爸啊,我没有听清老叔在那里说着什么,仿佛眼泪没有流到肚里而是流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失聪。
祥子,祥子,我听见老叔在电话里焦急的叫着,叔说你不高兴了,没有,那怎么不吱声呢,老叔啊,我的老叔啊,这个时候我怕说话把我的眼泪震出来,只好转身走进灶房,把水龙头打开,让那流水的声音掩盖一下我的颤抖,祥子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年前回去吧,嗯,自己在外面注意点,照顾好自己吧,嗯,这一声嗯需要我咬紧牙关,这一声应允让我悲痛欲绝。
我听人家说老年丧子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我绝不苟同,少年逝父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放下电话真的怨恨起我的爸爸,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爸爸,你来试试,别让我失去你,你尝尝失去我你是不是也这样的想我,你比妈妈还狠心,这辈子我真的托生错了,走错门了,才托生到你家,所以你才这么狠心的抛弃我,我最恨的应该是你啊,我在天国里的爸爸啊。
忍不住了,还是洗洗脸吧。
好久没有出这样的汗了,虽然忙乎明海的时候也累的我汗流浃背,可是感觉那样的汗水都是虚汗,这样的汗水出的透亮痛快,这样的汗水可以带去我的疲惫带去我的烦恼,和那随时都侵袭过来的忧愁,我喜欢这样的流汗。
我那样的深思没有错,接来明海他嫂子的同时也接来的工友们的自来熟,虽然只是多了两个人,乐乐只能算半个人吧,这回我还是一个菜预备两份,但是我没有把桌子摆放到一起,是单独和工友们准备了一桌。
明海看样情绪很好,工友们帮着我把明海推了进来,乐乐好奇明海的轮椅,他爷爷奶奶怎么叫他都带搭不理的,那个小样真的招人喜欢,比年初时我见到的个头高多了,好象足足长了半头,走路也壮实了不少,明江更是格外的喜欢他这个侄子,跑上阁楼拿出了早上我们带过来的玩具,非得让乐乐亲一下他才肯给他,乐乐着急拿到那些玩具,不得不无奈的亲了一口明江,以为亲了这一口他老叔就会给他,不行,亲完脑门要亲脸蛋,亲完左面还要亲右面,这回可以了吧,还是不行,这那里是喜欢,简直是在折磨一个幼小的心灵,强迫的问乐乐想他了没有,乐乐着急的说想,哪里想的?明江还是步步紧逼,乐乐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心口窝,这里想的,哈哈哈,终于履行完了明江的折磨,拿到了玩具还没等拿稳,明江又来事了,乐乐,枪是这个叔叔买的,你还没有谢谢叔叔呢,也许是孩子太小,认生,看着明江指着我有点恐惧,不知道对我说什么,明江一把抢过了刚给乐乐的玩具,你不说谢谢就不给你了,乐乐被明江的举动弄得紧张又惊恐,还没等说什么,张开大口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哈哈哈,我们都笑了,他妈妈这时候来气了,那是老人心疼孙子吗,和我奶奶那时候一样,上来就给了明江一巴掌,嘴里还骂着,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进屋还没两分钟就给弄哭了,把玩具塞到她孙子手里,抱起乐乐边哄着边骂着明江,这就是天伦啊。
工友们不用安排都知道自己做哪里,没有人叫我,我也根本就不想坐到他们家那桌,虽然明江在他和他二哥间给我留了位置我还是没有过去,在灶房里装着磨蹭着什么,等大家要举杯的时候明江才发现身边少了我,放下酒杯就来拉我,明海的意思我看不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让我过去,其他的人没有一个叫我,虽然心里有一种痛,但是有明江的惦记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安慰。
我不过去了,在这里陪这些哥们,工友们也不乐意我过去,明江也就没了办法,他们那桌都是以乐乐为中心,明江似乎忘记对他嫂子的反感,欢声笑语不断,明海也喝了一点酒,可见他是高兴的,我们这桌酒气更胜一筹,推杯换盏的酒气喧天,正在这个时候他爸爸起来说什么也要出去支起烧烤摊,明江说我们饺子都不买了你还卖什么烧烤,可是他执意的要卖,工友们只好起来帮忙,大华的得意的看着我说,怎么样,祥哥,我说的没错吧,我苦笑了一下,能说什么呢,也许是被我们屋里的喧嚣吸引了很多人来吃烧烤,他爸自己有点忙乎不过来了,不是好动静的在外面喊着他大哥,虽然他是你的儿子,但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想一想,夫妻孩子团聚,他能有心情去和你卖烧烤吗,他爸看喊不动他大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进来,当着所有人的热情训斥起他大哥来,看见他大哥无奈的起身,我连忙起来按下他说,大哥你在屋里陪着嫂子吧,我去,我也是转身没等走出去,大华和丽芬就拉住我了,祥哥你在屋吧,我们俩也不喝酒,还是我们去吧,我说那哪儿好意思啊,她俩笑了,只不过笑意里有点嘲弄和瞧不起,我知道那不是对我,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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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在继续,我敢说这个时候没有其他的人再去介意他爸爸刚才的那样,只有我心里不是滋味,那种滋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又是在东倒西歪里最后的干了一杯,看着大华和丽芬里外的收拾,我说今天别收拾了,你们一天也累够呛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可是这两个妞子楞没捋我这套胡子,收拾完了,还在那点着有多少啤酒多少瓶子,幸亏明江和他的家人都围在外面看烧烤,屋里只有工友们和我,如果让明江看见了大华和丽芬这样,说不定还以为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呢,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呢?我知道大华和丽芬的意思,姑奶奶,求你们了,别点了,虽然我喝的很多,这点意识还是清醒的,可大华的男友也说还是点点的好,自己心里也有个数,那种暗示让我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一定是这个娘们回去和他说什么了,没辙,我出去吧,你们愿意怎么点就怎么点吧。
送走了工友,我叫明江赶紧给他们打车送他们回家,这么晚了明海不能回医院了,都回家吧,他爸爸还要坚持再卖一会儿,就打了两台车,明江、明海和我坐了一辆,他们坐了一辆,不一会就来到了楼上。
没说的,明海还得住回他那个房间,他大哥和大嫂就住进了我和明江住的房间,他妈妈的房间没动,乐乐也愿意去跟他奶奶睡,都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他奶奶也心疼想念孙子,一个是他哥嫂久别需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