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个毛线!我和你很熟吗?”
兰风无语。
“橙子,你会嫌弃我吗?”
“鸡皮疙瘩,大爷您饶了我吧!”
“真是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亏我拼死拼活为了你从边疆升级回来。”
“……”
“你,坐后面去!”梅姐对着兰风一副痞样。
“凭什么?”
“那你凭什么要留坐这里?”
“凭,凭……”
“梅姐,算了吧!你就将就坐若非那里吧!”我这是在做什么,这下铁定会被这老腐女发现我的私情了。
“哟~~”大眼睛一眯缝,“小子,你是真看上这小子了?当时我那个媒做的不错吧?”
“你,瞎说个什么呀!”余光看得见兰风眉间的纹路变化的很是诡异。
“好吧!我就不棒打鸳鸯了!”假装失落,“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我和兰风。
经过梅姐这么一闹腾,我只觉得有些变化。兰风在我面前想来没有油嘴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多话,总是很安静的和我呆在一起。那股透露出来的宁静与踏实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橙子!晚自习下了和我一块儿走。”梅姐在后面戳我。
很不情愿,十分不愿意,但是我还是答应了。
“我们三个一块儿呗。”兰风侧着头贴着书桌说着。鼻血,绝对要流鼻血。摆脱你不要这么温柔好不好?!幻觉,一定是幻觉。
那夜一路上黑漆漆的,我讨厌这种月光被乌云过的严严实实的感觉(是谁前面还说要当月的?)。更讨厌这样的月夜还是可恶的乌啼。
“得得,快点你先走吧!”梅姐跟送走借钱的人一样打发了提前和我们分路的兰风。
“林辰,孟梅明儿见!拜拜。”
“拜~”还没说完就被梅姐拖走了。
“说!”
“什么?”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他?”
“谁?”
“装,”敲我脑袋,“接着装。”
“装什么?”揉着脑袋,敲她脑袋,“我看你脑袋地沟油装多了吧?”
“你~!”喘了口气,“好你个橙子,不说了是不是?可怜的非非啊才走这么点时间,老婆就跟人跑了!”演戏演得很好啊!
“切!懒得理你!”这反应我想抽自己,这不是小媳妇儿扭捏承认状么?
“hoho!橙子,你完了!”转身“哈哈!哈哈!”令人发毛的笑声消失在了去往女生宿舍方向的小路上。
我,喜欢他么?我问着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我想。
第十二话:第二片四叶草
那夜的对话之后,孟梅也或多或少知道了我对兰风的心意。
但是,我的心意,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春意渐浓,绿肥红瘦。我若是有几分黛玉的心思,估计也会在这曾经春花满园的花园中伤感一番了。只是,我仰着头沉醉在这番紫藤花的闹意之中。
“在这里呀?!”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嗯。”
“想什么呢?”指着架上的藤萝,“不会是在思春吧?”
“别开我玩笑。这哪里还是春啊!”我侧过头望着他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的侧影。
“话说梅姐是不是?”难得在单独和我相处时挑起他轻佻的眉毛。
“想什么呢?”我把手放到他肩膀上,一个很正常而简单的动作,因为我的“非分之想”,或许也显得很不自然。“梅姐在你转进我们班的时候和我可是铁‘姐儿们’。不,哥儿们。”
“哦!”很不经意的回答,缓缓地把目光放到了河对岸的山上。“你说山上啥样啊?”
“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山里面太荒芜了吧?危险。”
“要不我们啥时候去探个险?”他显得很有兴趣。
“那儿,就算了吧!再说要高考了。”刚说完我就后悔我的决定,万一他也是喜欢我的,说不定出去一趟就成了。
“你傻笑什么劲儿啊?”他戳了戳我。
“哦呵呵,没事!”想了想,“我在想你在上面从山上滚下来滚到农家粪坑了的样子。”我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一把搂过我的肩膀,幸亏他触及不到我的心脏,否则那心跳,估计可以让他落荒而逃。
“没没!”面红耳赤,我想这样形容自己。真不明白在他面前我怎么变得这么扭捏。“就是觉得不安全。”说实话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多希望他也是喜欢我的。于是我提议可以选一个景区,至少安全一点。
“那我们去武隆吧!”他又把下巴支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们去芙蓉洞吧!去黑洞洞里面探险哈哈!”这么暧昧的姿势,在我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的身上发生,容不得我不幻想他也是喜欢我的。尽管这是男生间很正常的动作。“柳下惠,坐怀不乱。估计是那个女的太丑,或者他喜欢男的吧!”我脑子里突然转着这样的想法,嘴角不自觉的又弯了起来。
“你怎么又笑了?”他站起来退了几步依靠在一根柱子上,“自从陈若非走后你很少笑的,今天倒是很例外。”
“你可知道,这是因为我身边有你的缘故。”可是这样的话,永远都只有说给我自己听。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后悔我没有告诉陈若非那个梦里谁在水晶床上的是个男子,而睡在我心里的那个男子就是这个离我几步之遥有无限遥远的男子。
“因为你很好笑啊!”我就这样敷衍的回答,显然这样的回答让他很吃惊有很窘迫。眉头都快打上架了。
“不带这样损人的。”猛地上前把脸无限放大在我的面前,“说,看着我真的那么搞笑么?”小孩子气似的较真,也许只是个演绎很精彩的玩笑。
拜托大哥,离我远点好不好!我怕我把持不住,夺了你的吻。不行不行,心脏病都要犯了。“没没,没有。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我其实很想说就是好笑,很期待后面会是怎样的结局。
“这才像话嘛!”退后,松了口气,似乎又有所思量。
我低下头去,回廊里,紫藤花的影子把我和他的影子牵在了一起。我多希望这是月老的红线,可是一切不过是妄想罢了。再一次,我因为影子着迷。
“看什么呢?”兰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没什么。”
“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低下头去看着那片绿色的草地,“有什么困难的是吗?”
“哪有?”我抬起头望着这个我日夜思念的人,我想或许今后很难会有一个人让我如此思念,即使是在眼前,也会念想的人。“最多不就是担心一下学习,马上高考了。”
“骗人。你还担心学习。”啪的一记,我的肩膀“受伤”,吃痛一叫。“没事吧!”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关切的眼神,跟若非一样关心的眼神。突然间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看似决绝果断的人,看似开朗豁达的人。可是我内心的那些脆弱和期待,非非是最有数的。我希望简简单单的和家里人在一起和乐的聊天,聊我的学习,聊我的感情。希望交到很多称兄道弟的朋友,一起翘课,一起挥洒青春。我希望得到别人的了解,可是正如非非说的那样,我总是关紧了我的心门,一丝风也吹不尽。于是,在这样的一个眼神中我陷入了理不清的思绪。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拍拍我的脸。“傻了吗?还是又觉得我好笑?”
这么真实的眼神,这么真实的声音,真么真实的表情、触感。我好想拥入他的怀里。可是,三分理智,始终克制。
“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好笑。哈哈!”
“好小子!想死是不是。”于是,在那个春天的尾巴,在一片紫藤花的笼罩下,两个青春的身影在草地上嬉笑的重叠。也许,一个叫无心,一个叫有意。
“真想在澄澈的夜空下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你可以暑假去草原啊?”
“你去吗?”侧脸看着我。
“我,”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么令人心动的眼神,“也许不行吧!”
“那我也不去了!”
“为什么?”我又不愿意错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机会,谁知道将来是什么样?“听陈若非说夏天草原的星空特别近。”
“可是你又不去。”突然转过头去,心里小有失落,“再近的星空也很远。”
我没听错,真的没听说错?这么琼瑶的台词,这么细小的声音,这么明显的心跳。我的手很想寻找他的手。
一阵安静,只有藏在紫藤花后面的鸟鸣。
“咦!”
“什么?”
“你看,那是四叶草么?”兰风拉起我的手指了指。
这一刻,我愿意时间永远停止。可是耳边的鸟鸣告诉我,时间照样再前行。
“哦!是吧!”不要松开,不要。多一秒也好。
时间,真的是停止了吗?安静的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小点声,不可以让他听到啊!
迷醉,双手交换的暖流。
他放开我的手,想去摘下那片四叶草。
时间,果真还是会走的,不过,至少我们的手相握不值一秒。我心足矣。
“我来摘吧!”我抢先去摘了下来。
“许个愿吧!”
“你先看到的,你先许吧!”我戳了戳他。
“好吧!”他把手我在我的手上,我的身体明颤抖了一下。两只手,我这同一片四叶草。“我们一起许吧!”
但或许,是两个不同的愿望。
那个紫藤花环绕的日子,我心怦然。或许终生难忘。
【那夜】
那夜的梦中,我梦见了一棵树,一棵长满四叶草的树。有一双温暖的手附在我的手上,说要和我一起摘下每一片四叶草,许下一个个相同的愿望。
那个梦,无疑是有生以来最美的又最不真实的梦。
月亮挂在云边,零落的几颗星宿孤单的挂缀在无垠的黑幕上。
兰风,你知道吗?我愿意天上的所有星星都是我的眼睛,夜夜看着你入睡,看着你。
就着月光,我把这么多想说的话又都写在了纸条上,塞进一个装水笔芯的袋子里,夹在那个厚厚的笔记本中。
可是后半夜,那个令我颤抖的梦再次出现,枕头再次湿了一片。只是这次,我怪不着非非了。
我的话:我真的很羡慕橙子。我多希望我也是一个充满爱的写手笔下的人物。在他的爱心下,我的心愿、人生都是圆满的。可是人生毕竟不是如此,我惨淡的高三也不是如此甜蜜。但是我不甘心,也不忍心让我笔下的人物也如此。我不忍心让笔下的人物演绎我的惨淡,我喜欢完美结局。但是我的故事却是残损的完结。
第十三话:千年之吻
“你准备填哪儿?”梅姐问了问我的高考志愿。
“看成绩说话吧!”
“你回去北京?”
“或许吧!我也没个定数。”
“就去北京吧!”兰风突然插了话进来,“我也准备填北京的学校。到时候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哟哟哟!这么快就为两口子的未来做打算了。”梅姐唯恐天下不乱。
“那是!你管得着吗?”兰风揽过我的肩膀,故意这样说着。
“哈哈!不错不错。很般配。橙子,姐看好你哟!”该死的挤眉弄眼。
“咋没话了?”松开手,“平时不是见你和她挺能逗的吗?”
“哦~你,刚才说得让我太不好意思了。”这算什么回答,真想抽自己。不过也是,说这话的人哪里知道听真话的人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所以听得难免不好意思。越在乎,越紧张。
高考有条不紊的过了。我期待我的分达到我的目标,这样我就要勇敢的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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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辰!你弄好了吗?”电话那头跟催债一样。
“好,好好了!”要不是他叫我林辰,我还真觉得他是非非。
“嗯哪!那你快点,我在车站等你,到时候电话啊!”这样的对话,让我晕乎乎的觉得是情侣间的对话。
“你怎么才到啊!”兰风显然等了我很久。
“不好意思啊!我坐过站了,这才……”
“你个笨蛋。”手落在头上,是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坐上去武隆的火车,傍晚时分到达乌龙火车站。然后我们俩来到一个家庭旅馆。
“阿姨~我们俩要一个双人间。”我在前台说着。
“哎哟!小伙子真是不巧了,今儿我们这儿没双人间了。就只有单间了。”一口听不太明的方言普通话。
见我俩有所犹豫,接着说道:“哎呀!我们这个单间很宽敞的,床也是大床。你们都是小伙子,出门在外将就住一晚上吧!还便宜得多,有空调、电视、宽带上网。”业务很是熟悉,向我们介绍着房子。
“要不我们换家店吧?”我轻轻对兰风说着。
“会不会很远啊!这么热,难得走。”
“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吧!行就要,不行再说好吧!?”老板很是热情。
“是挺宽敞的。”
“兰风,咱还是换一家吧!”
“小伙子觉得不合适啊?那我也没办法了,挺宽敞的不是,价格又便宜,省钱。”老板进行着最后一波推销。
“就这里吧!我觉得不错。”兰风敲定。可是,我的心在沸腾,这个怎么得了。
“就是说嘛!来你们拿身份证给我,我给你们办一下手续。”
老板出去,关了门,开了空调。兰风在床上试着床,边说着还不错。
“我怎么觉得这房间挺热的,你把空调调低点。”
“可是现在已经调到最低了。”看了看遥控器,“我说林辰,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说完就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滚烫的内心,怎么可以再次接触热源。于是顺手想打开他的手。没想到他竟然也抓住了的手,我一挣,俩人就扭在床上了。
面红心跳,我想这四个字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状态。第一次,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让我手足无措。满脑子除了胡思乱想,兴奋掺杂着紧张,紧张牵绊着期待。我就这样直瞪瞪地看着眼前这个令我着迷的人,感受着来自他的体温。
“呵呵!不好意思啊!”兰风起身,我如释重负,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没,没事。”我赶紧做了起来,“我收拾收拾东西。”
“嗯,完了我们赶紧出去吃点东西。”
那个夜里,我睡得不太安生。或许是,我想得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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