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不会又来吧?”
“我跟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这个了,我要一次性补回来,呵呵。”然后不容明浩反抗,用嘴抵住他的嘴,强行开始,又是一场排山倒海啊。
竟然不能反抗,就干脆去享受好了。明浩和何里喜欢并贪图彼此身上诱人的气味,在清透的汗水的灌溉下鲜嫩得不得了。
六十六、他搬走,毫无声息
夜色在两人幸福而略微疲惫的睡眠里消融殆尽。明浩这次赶在何里之前起床,打算为他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这是何里很久没有享受到的,就当是明浩为了庆祝何里大病痊愈吧。
当然,明浩买菜做菜的过程是何里全然不知道的,他睡得比猪都还深沉。不记得何里有多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一次觉了,以前他都是在不是丢失了明浩就是丢失了自己的噩梦中挤压掉应试睡眠时间的。
明浩将五菜一汤加牛奶面包水果加碗筷合理整齐地摆在餐桌上后又忙着强势将何里从被窝里拉起来,为他穿上衣服,又将他踢进洗手间,命令他尽可能快地刷牙洗脸。
等到何里正要开始用餐的时候,明浩发现一个问题,他帮何里把休闲裤给穿反了。明浩的表情是吃惊的,何里望着明浩的脸不解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他的脸还没洗干净,然后等着明浩回答。
明浩这才缓过神来,尴尬地笑了两声,摇摇头道:“没事,吃饭吧,都是我用了大量的心思做的。”明浩刻意在“心思”二字上加重音。何里虽然觉得明浩的口气有些古怪,但在美味的食物面前也没有多想。
吃完饭后,两人便拿上钱包手机冲出家,从游乐园逛到奇迹城,又转向电影院,而后在高级餐厅用餐,酒足饭饱后便入恐怖屋,满身是汗后则去了三温暖,最后在一家发廊理了个发享受了一下专业技师的按摩,那叫一个舒服。两人的一天过得饱满极了。
回到家后,何里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一把搂过明浩,嘻笑道:“你发觉没有,今天很多人都盯着我们两个看,特别是那些女人,口水一泄三千尺啊,有没有?”
明浩突然恍然大悟,憋住笑,从何里的怀里挣脱出来,在他的大腿上狠捶了一下,“是啊,你还蛮享受别人的目光的。难道你就没发现那些目光有些刺眼吗?”
“这才能说明我们两个人有魅力啊。你看看你跟我在一起一脸幸福的样子,精明的人一眼就发现我们肯定有那种关系,她们心里肯定想,好家伙,这两个人太有才了,不走寻常路啊,这得让多少寻常女人服药自杀啊……”
“莫名奇妙啊你,你就是那种贱得有骨气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对女人没兴趣,你觉得光荣是吧?!你自己不瞧瞧自己,看看别人为什么那么关注你,不瞧瞧我脸上的幸福表情里还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明浩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然后肆意嘲笑起来。
何里觉得哪儿有些不大对头,连忙起身,打量起自己。他的脸色慢慢泛出几丝异样的白,五官像萎缩的花朵纠结在一起,一侧的嘴角略微抽动了几下,周围的空气很寂静,像被大火烧光的森林。
明浩预感到一场灾难正在向他的头顶撞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浩撒腿就冲进卧室里。卧室门刚要被合上的时候,何里的一只脚已经插进门缝里来了。明浩的手放开门把,一下跳上床,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
何里重重地压在被子上,假装怒叫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裤子穿反了也不提醒我一下,你居心何在,害得我成为别人的笑柄。”他顿了顿,继续说:“不对,是你替我穿的衣服,肯定是你故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拼命地去扯明浩的被子。
明浩誓死抵抗着,“什么我故意的,我,我之后才发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你说我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只有再来折腾你一次。”被子被何里扯开了,明浩像受惊的兔子双臂抱胸,脸上露出胆怯心虚的笑意。无论明浩再怎么装可怜,装无辜,何里在激素的突然作用下不会罢休的,非得拆掉他的骨扒了他的皮。
就像某位圣人说过的一样,男人都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何里也不例外。两口子的床上春风就搁此不表了。
第二天,明浩一回到自己的家就看到郭爱梅斜躺在沙发上,神色萎靡,手指不安地在电视遥控器上敲打着,她脚趾上的指甲油涂得很不匀称,有的涂到了指甲外。明浩问郭爱梅有没有吃早餐,郭爱梅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玩深沉。
明浩无奈地摇摇头,走去洗手间,小了个便就出来。郭爱梅这才开口问他是不是又跟那个叫何里的男生在一起,明浩淡淡“嗯”了声。郭爱梅又问他是不是打算一直打算住在何里家照顾他,明浩说不是,他现在的伤势痊愈了他能自己活动了。
郭爱梅有些鼻塞,“他为什么不要他的家人来照看他,而是要你过去?”郭爱梅的话里有话,明浩大概能略微猜到一点。
明浩立刻想出了一个比较有肉的理由,“何里不想让他的家人担心,正好在他的朋友中我的时间比较多比较廉价一点了。”何里挤出一脸的笑来掩盖掉浮出毛孔的心虚。
“哦——,你的老板刚才打电话来家了,问你什么时候去店里,现在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明浩急忙说明天一早就去,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店里的电话,告诉老板他明天就来上班并对他作出诚挚的道歉。老板笑说没事,很高兴又能见到他了。明浩跟老板侃上几句后就关掉手机,往自己的卧室走去。郭爱梅叫住明浩,命令他今天把行李搬回来,在自家住。明浩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明浩在去何里家时先打了个电话来试探他在不在家,正巧,何里在明浩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后就被几个哥们儿叫去喝酒了,估计现在喝得不亦乐乎。何里在手机里大声对他说他爱他,很想很想他。明浩责骂他神经,要是被他的朋友听到不就很难堪了。何里说没事,他的朋友不知道跟他讲电话的是男是女。
明浩想告诉何里他要搬回家,但听到何里真诚无比的话和似乎可以触摸得到的微笑时,他的心一阵一阵的酸,他不忍心告诉何里这件事。何里肯定是不愿意明浩搬回去的,他只有在拥有明浩的夜里不会那么寂寞,不会在空虚难耐的时候靠自己的双手将自己引入地狱之渊。
何里高兴,喝了很多酒,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但人还是有那么点丝微的清醒。何里是被他的朋友用车送回家的,然后帮他脱去衣服鞋子,将他丢进冰凉的被子里。待何里睡得安稳后他的朋友就相继离开,然而,何里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现在变成一抹没有意义的空气。
何里在床上翻腾,嘴里叫喊着明浩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声和回答。何里开始担心起来,但他全身乏力,思维晕沈,无法从床上爬起来,满屋子满世界的去寻找,只能在嘴里一个劲儿地叫唤明浩。他说他头痛,要喝解酒茶,他说心里糟糕,还想喝酒,他说他腰酸背痛,想让明浩给他按按揉揉,他说他想抱着明浩睡觉。
在世界的另一端,明浩打开台灯,眼望着昏暗的灯光躺在床上,他时不时地叹口气,时不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随便在备忘录上记下几个字,删除,又将手机放回抽屉里。
夜更浓更冷,明浩愈发睡不着,他在想何里现在在干什么,可能也像他一样睡不着吧,也像他一样想打电话给对方但总害怕那些尖锐的伤感的感觉吧。
六十七、何里的小计谋
明浩一夜失眠,天亮后是满脸的疲惫和憔悴,但他必须去上班。他给郭爱梅做上一顿早餐,将她从床上叫起来后就直接去了店里。老板见到明浩来上班了,一脸笑容,拿出一盒干果递给明浩,说是他特意叫人从家乡带来的。明浩欣然接受了,这比拒绝要幸福得多,于他,于老板。
老板瞧了眼明浩的脸,问他:“怎么了,你看起来气色不好,多好的一张脸要时刻注意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只是昨天心里有点事没睡好而已,这没什么的,我一个大男人能承受的。”
老板的脸上露出些许心疼,他拿起明浩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有什么事情?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要是能帮得到你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好好的年轻人不比我们,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要老这么存心事,身体吃不消啊。”
明浩欲言又止,看在老板慈眉善目的面上,明浩还是道出了自己的心思,他告诉老板他喜欢上一个家境很优的人,那个人也是喜欢他的,但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和破裂的危险,这让他十分担忧。明浩没有直接表明那个人是一个男人,老板也只是以为是小姐。
老板说:“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怕她的爸妈不答应?其实没这个没什么的,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只要你们两个是互相真爱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到你们的感情。感情道路上的种种阻扰和灾难都是对感情的最佳考验,你们越是坚持就会发现自己爱对方越是深刻……”
明浩点点头,但他的内心依然纠结得厉害,他很想告诉老板他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要是明浩真的说了话,会有两种后果,一种是得到老板的理解,但明浩跟老板之间的气氛将从此变得尴尬;另一种是老板对他产生一种本能的歧视心理,指不定还会告知郭爱梅关于明浩的性取向问题,明浩便会失去这份可贵的工作和唯一的亲人。
明浩还是决定不告诉老板,道了声谢就坐到收银台后忙碌起来。在明浩工作一个多小时后,何里的电话打来了,他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子问明浩怎么招呼都没打就搬走了。明浩老实告诉何里他是被自己的老妈命令搬回家的,又怕他不答应,就偷偷搬出来,之后思前想后,还是不忍心告诉何里他搬回家了。在电话的最后,明浩瞟了眼老板,捂住嘴对着手机道:“何里,我喜欢你。”
手机那头出奇的安静,接着是兴奋地呐喊,何里说会用车来接他下班的。明浩没有拒绝,说他想显摆自己的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何里在离明浩晚上下班还差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就开车过来了,然后也没看老板在不在就直接一屁股坐在收银台上,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随意敲击着。明浩故意不理会何里的存在,计算起今天的账单来。何里一脸茫然,问他咋的了,有顶级跑车来接送还不乐意啊。
明浩起身,在何里的屁股旁重重地拍了拍,说:“麻烦你去外面等,没看到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啊。”
何里果然乖乖起身,走去店外,故意在背影上挤出浓浓的委屈的味道。明浩暗自好笑,就任他继续在店外装委屈和痛楚,这家伙就是一个痞,哪有随便坐在别人店子的收银台上的,敢情把这儿当成他的新比西了。
这时老板从店后走过来,神秘地问明浩站在外面的那位高大的帅哥是他的谁。明浩说是朋友,店老板问他这位为朋友是干什么的,看他的车子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明浩笑笑,说何里是纯粹的得瑟,然后就不说话了。何里似乎听到老板在议论他,就转过头来笑笑,特别帅气而略显可爱的笑容。
明浩下班后,何里特意邀请老板跟他俩一起去高级酒店吃个夜宵,说是感谢他对明浩的照顾。老板拒绝了几次也没能逃脱掉这次邀请,就只好享受一次特级大餐之旅了。
何里平时都不会给明浩猛灌酒的,今儿个他违反常规,劝乐器店老板少喝点,让明浩多喝点,是这样能显示出他对老板感恩的程度。明浩看老板在这儿,也不好意思拒喝,只是心里暗自嘀咕何里到底有什么意图。一餐夜宵吃到尾,老板略有醉意,还能自己回家,何里本来酒量就不错,加上喝的不多,思想清晰着。
何里将乐器店老板送出酒店,替他叫了一辆的士后就自个跑进酒店里,将明浩给搀扶出来。此时的明浩已经醉意朦胧,跟广大酒鬼一样,嘴里仍叫嚣着喝不够,还要喝,不醉不归的俗语。何里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将明浩扶进车后座,趁人不注意,在他的额头上快速地啄了两下,说:“我憋了一两天了,今天不释放一下恐怕会爆炸。”
半个多小时后,明浩被何里推倒在他的床上,衣服被拔得干干净净。明浩还神经兮兮地笑道:“何里,我不热,不脱衣服,要喝酒,喝酒……”
“我很热,所以要帮你脱衣服。”在一个醉酒的伙计面前,何里不需要考虑语言的逻辑性,只要能敷衍过去就行。他现在很想要明浩,他是那么热爱他紧致饱满的身体和自然清香的味道。
明浩已醉,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但他知道在他身上耕耘的男人是他的爱人,唯一的爱人,所以他没有挣扎反抗,是本能地去迎合,去喘息,去享受嘴唇和手心里传达出的幸福魔力。
这一夜两人在朦胧惬意中相濡以沫起来,明浩的手机有3次响起,何里都没有有去接听,等到它第四次响起的时候,何里直接将手机关机。明浩还有丝毫的意识,他不清不楚地问何里是不是他妈打来的电话,何里捂住他的嘴,温柔地告诉他是上帝打来的,他要看他们俩做那个爱。
天亮梦醒,明浩出奇的清醒,只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跑来何里家睡觉的。他看了眼睡得不亦乐乎的何里,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床边的自己的内裤穿起来,然后用何里的内裤套住何里的脑袋。
当明浩打开手机查看时间的时候,他发觉他已经迟到,并且在电话出现一个十分可怕的数据,他有23个未接电话和38条短信,全部来着一个疯狂的女人之手。明浩掀开何里的被子,拍拍他结实的脊背,叫他赶紧起床开车送他去店里。
何里问他今天不是周末吗,去什么店里啊,莫非老板决定不给他假期了。明浩傻乎乎地笑起来,死死地搂住何里的头,质问他昨天怎么把他弄到这儿来的,还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拔去他的衣服,他要告他强暴。何里的脸往明浩的怀里进一步地蹭了蹭,说他不怕明浩告他,只要他敢告他就敢当着警察的面再强暴明浩一次。
明浩无语,像安抚小孩一般地拍着何里喷香的脑袋,问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老这么香。何里说是力士的,一直都用力士的。明浩又问他从小吃什么长大的,长得这么壮。何里说常吃牛奶面包牛肉鸡肉什么的,所以长得这么憨实。何里问明浩又是吃什么长大的,也长得牛高马大的。明浩说是稀饭酸菜小酒啊。
何里和明浩同时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何里从明浩的怀里爬起来,正眼对他说道:“那些都过去了,只要我在的一天,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都相信你。”明浩轻轻地在何里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枚吻,散发出浓郁的曙光味道。
何里突然想起什么,说:“我们有好久没去健身房了,那两张健身卡我们没用几次,今儿个吃完早餐就去。但……但……早餐谁来做。”不等明浩开口推让,何里就灌肠道:“我知道我家的小浩是不忍心让我这么一个忙事业的大忙人下厨做饭的,也只有我家的小浩是最疼我的,所以我常跟我的朋友说全天下的男人女人都没有我幸福……”
明浩白了眼何里,“不想跟你这个无赖争斗下去,无聊得很,你最好在我早餐准备好之前给我乖乖过来吃饭,别让我亲自来邀请你起床。”
何里的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看似乖巧。
六十八、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儿
两人吃过早餐后就直奔健身房,刚开始两人练得不遗余力,聊得别开生面,直到有个别女人和男人过来找明浩搭讪。明浩对陌生人的礼貌姿态让何里吃醋不少,何里就跑到离明浩较远的一台AMT体适能运动机上,背对着他,在汗水里沉默,在沉默里咆哮出一场凛冽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