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抓头发，尽管酒还没有醒过来，架势却是一点也没有输给对方。
男吉他手见修泽盯着自己，一脸的挑衅，摇着头不以为然。
修泽看着他，手指熟练地调试了手中的电吉，然后倏然地，转头暧昧地朝台下笑起来，目光瞥过许沉年，眼神缠绵又迷离。
“嘘——”他把食指摆到嘴边，朝所有观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斑斓的灯光与寂静中，发出了第一个音。
Jason：嗨，我是Jason，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修泽（不理人）
Jason（三八地，又重复之）
修泽：Hugh de Broglie.【没错，这娃外国名】［少爷：傻孩子，其实你可以随便撒谎叫jack或者tom的！］
Jason：哎？法国人么？
修泽：唔。
Jason：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修泽：不好！
Jason：别这样嘛别这样，我在一边默默关注你好长时间了，你实在是……（娇羞地欲言又止，凑近看）阿勒，你是混血儿么？
修泽：唔。
Jason：难怪你看起来这么与众不同！我……
修泽：这位先生！请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吧？
Jason：矮油，别这样嘛别这样……
修泽：我很严肃的！（严肃脸）因为我在等我的朋友……哦，男朋友。
Jason：……
许沉年回来坐下后。
Jason：这……这不可能！！这不科学！我……我……
许沉年（一脸发懵）修泽（＝＝）
Jason（叫了一排酒，然后继续哀嚎）：我要挑战你啊混蛋！拼酒敢不敢？敢不敢？
许沉年：？
修泽：喂！！！不要欺负我家大叔！挑战什么的，有本事冲我来啊！我替他！
赢了之后。
Jason：卧勒个上帝爷爷的槽！（朝修泽竖起大拇指）你赢了……
16.斗艺X过夜
他单手开始弹快速的和弦，音乐的节奏轻快又活泼，突出电吉本不适合的短暂急促的重音，
像珠子敲打在玻璃上，滴答滴答滴答。
他愉快地循环，然后边演奏边走到舞台一侧，用另一只手抓着落地话筒的长杠，拖曳着，走回舞台中央，
凑近，然后双手弹奏，音乐瞬间变调。
“They may say i am crazy，but you should worry about what i say…… ”
他唱的是自己第一张专辑中的唯一一首英文歌——《WANKERS AND LOVE》。
自己写的词曲。
当年此曲一出，震惊四座，褒贬不一，还引发了一系列的争论。
因为，这首歌，实在是……
太脏了。
当然不能和欧美歌曲里直接使用的“fuck you”，通篇的“sex”相比，但是当年修泽只有16岁，端着圣洁的面孔唱“that is so fuckin romantic”这类的歌词，不管是谁都觉得太神奇了。
但不得不说，他把这样的曲子演绎得极有自己的味道。
禁忌的迷离，又冷艳高贵。
整首曲子被他现场转变成了纯电子风，但是依旧保留了歌曲独有的吸毒般的冷冽。
他喝了酒，声音变得极其妩媚，并且恶作剧般地把歌词即兴改动成更甚，唱到“garbage”“silly”“foolish”这种骂人的脏词，总是要目光向左，不动声色地瞥一瞥正怒目瞪着自己的男吉他手。
而后笑得更加地挑衅。
每句词都被他唱的美妙动听，激烈或者散漫，铿锵有力，以及发泄的快感。
表现者的神态，又显得如此幽默。
台下观众瞠目，愣了半晌之后，更加狂野地尖叫起来。
全场随着他的音乐，尽情舞动，不同于刚才纯个人秀的表演，带动的是每一个人的狂欢。
修泽继续唱，手指灵活变调，歌曲转为“LOVE”部分的时候，就看着台下的许沉年。
“I know you want to love me， all i have to do is touch you，you are my drug，my life is fucked，that is on you……”
许沉年才搞不清楚他在唱什么东西，只是此时台上的修泽，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如同巨大的黑洞，是天生的魅惑……
男人看着看着，仿佛有一瞬间的失神。
修泽弹完最后一个音，按住电吉收尾，却没有停止歌声，他最后绅士地朝旁边的男吉他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唱完最后一句：
“You are stupid，you are wanker，now i diss you，you are loser.”
赤裸裸的骂人让全场简直要爱死他了。
不以一味的表现技巧博得欣赏，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展示了自己掌控歌曲和乐器的能力。
男吉他手的脸色难看到不行，当然不会轻易地放过反击的机会。
修泽刚一结束，就立刻拿起自己的电吉他，开始飙超高难度的高速指弹。
全场被再一次调动，观众显然还是很买账，尽心欢呼。
全曲240的速度让台下的观众饱尽耳福，最后收尾的时候，琴弦颤动，久久不平。
他抹了把额头，骄傲地向修泽示意。
台下观众继续起哄，完全是一副“今天真是爽翻了”的表情。
修泽继续绅士地笑，看着男吉他手，半天没出声音。
“What？”吉他手朝他比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Are you scared？”
修泽眯着眼睛看看他，然后笑着摇摇头，美丽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迷人又狡黠。
他双手又按上乐器。
音乐一出，
全场的观众和男吉他手顿时噤了声。
因为修泽弹了跟刚才男吉他手一模一样的曲子，并且把速度加到了280。
半首过后，速度被提到了320……
然后此曲被毫无缝隙地衔接到了另外一首更高速指弹的曲目上。
音乐越来越快，沙沙的吉他音到后来俨然成了蜜蜂般的嗡嗡声，高速的指弹极富跳跃性，越高速越容易出错，但少年手下出现的音符，短暂急促却有条不紊。
就在大家以为这就是终点的时候，
少年在高速弹奏中瞬间反手，技巧完美地延续曲调曲速，又以极速回归，并把速度提高到了360……
20秒后，修泽完胜收音。
台下鸦雀无声。
男吉他手也同样是不可置信般地愣在原地，张着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修泽啪嗒啪嗒地走到一边，把电吉他还给女吉他手，又啪嗒啪嗒地走到话筒前。
台下依然毫无声响，持续沉浸在震撼中。
修泽抬手甩了甩，对着话筒抱怨，“手好痛……”
说完又摸摸自己的脸，对着台下的许沉年，说道，“唔……我还是有点醉……大叔，我们回去吧。”
全场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延绵不绝，几乎把整个酒吧掀翻，
观众不停地鼓掌吹口哨，更有甚者，不停地叫“安可”，伸着手想抓一抓前面的美少年。
简直有一副要把修泽吃下去的架势。
许沉年也是呆滞，幸好被修泽最后发表的言论给惊醒，然后迅速小跑到舞台台阶那，把正一脸发懵从上面走下来的修泽，给一把带出了“Negroni”。
车上，
男人和少年在后座，挨着坐在一起。
许沉年还是有些没缓过来，今天晚上的修泽简直是闪亮到让自己眼瞎，那种舞台的光芒让自己这样的外行人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他重重地深呼吸，告诉自己，修泽是明星啊，是明星，是吃这一碗饭的……
但还是逃离不了那种非现实感。
他控制不住地转脸去看旁边挨着的修泽。
此时的少年完全地累了，歪在车子舒适的靠垫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着了。
许沉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许是感觉到了有点痒，修泽阖着眼，慢慢地蹭过来，最后抓着许沉年的手臂，把头枕在他肩膀上。
手臂热热的，许沉年轻轻地，想推开他，
哪里晓得修泽更加孜孜不倦地黏过来，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的手臂，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脸也贴得更紧，发出“嗯……”的一声，慵懒又骄纵。
许沉年被这样倚靠着，脖子被少年细碎的发弄得痒痒的，也不准备继续吵着他，于是只斜着眼睛，轻轻瞥了瞥自己的肩头。
心里茫然地想：
这样一个孩子，现在就像小狗一样，真的和刚才……是同一个人么？
Grand Hotel酒店套房。
“修泽，修泽，”许沉年把少年放到宽大柔软的床上，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于是轻轻拍拍他，“先不要睡，乖，洗完澡再睡好不好？”
“唔……”少年模模糊糊地答应着，身体却纹丝不动。
许沉年又拍了拍他酒后劲上来，微微发红的脸。
少年干脆两手一伸，闭着眼把一边的枕头拿过来，重重压在自己的脸上，继续埋在里面睡。
许沉年：“……”
没办法，只好先帮他把衣服脱掉。
许沉年轻轻把枕头从修泽脸上拿开，盯着他优美的脸看了一会，然后把手伸向他的衣摆。
少年穿着一件圆领T恤，材质很好，颜色是湖面般的碧蓝，衬得皮肤透亮光洁，
看起来似乎很好脱掉，但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许沉年拉起他的衣摆，往上，拉到胸口处，由于少年的手压根没准备配合一下，就再也上不去。
只好停下来。
许沉年费力地把修泽的两只手臂都按往头顶举的姿势摆放好。
然后继续拉。
“唔……”不是很宽大的版型，所以当衣服脱离身体，领口刮过少年脸的时候，有点把他吵醒，他郁闷地发出声音，然后极缓慢地睁开眼睛。
许沉年脱完上衣，继续攻克修泽的裤子，他解开裤子前面的钮扣，拉下拉链，然后抓着修泽大腿处的布料，往下扯。
于是修泽刚好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神志不清地看到这样的场景——
自己裸着上身，大叔跪在自己的腿中间，给自己脱裤子……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又或者是喝醉了做春梦之类的，于是呆呆地把目光游离到天花板上，随即脑子一热，等到下面的裤子也脱离自己身体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坐起来，把许沉年往旁边用力一推，
然后压着自己最亲爱的大叔，跨坐到他的身上去……
17.争端X拍摄
许沉年顿时吓了一大跳，两眼愣愣地盯着正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此时的修泽只穿着一条贴身的纯棉内裤，脸颊皮肤透着醉意的红，尤其是两只耳朵，润润的，似乎要烧起来。
他个子在他这个年纪的人里算高的，手长腿长，所以看起来要比实际瘦很多，脱掉衣服后就能发现其实修泽的身材相当有料，肌理精健匀称，线条分明又流畅。
唯一的缺憾反而是偏白的皮肤让视觉上少了点野性。
打望他的时候，少年正半睁着眼睛，神情飘渺地盯着自己看。
被压着的胯骨部分因为对方的体温微微地发热起来。
许沉年很不好意思地挪开眼，双手着床，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才发现修泽压得很紧，一下子挣脱不开。
又被这样不加掩饰地注视，脑子都有点发懵，半天才挤出一个字，“你……”
修泽比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要清醒一些了，突然察觉过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
讶异之余，又不可控制地激动起来，
尤其是自己正坐在大叔身上的这个认知，使得下半身瞬间起了反应。
许沉年也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少年某一处诡异地硬了起来，直顶着自己……
还没来得及震惊加质问，
修泽迅速地从自己身上翻下去，然后背对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到浴室里去。
许沉年躺在床上，四肢僵硬，也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大松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
浴室里传来瓶瓶罐罐掉下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许沉年这才起身，跑到浴室里面去看。
“怎么了？”
洗漱台上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修泽继续在附近翻来找去。
“唔……开关……”
“别找了，不在那里。”
许沉年看他还是醉意不浅，于是动手帮他把淋浴的开关打开。
顿时水声响起，修泽听到就踢踢踏踏地走过来，然后走到喷头下面对着水柱直接地淋。
一下子就全身湿透。
他开始动手把身体里最后的遮挡物给脱掉……
许沉年还在捡少年扫到地上的瓶瓶罐罐，等收拾好，再抬眼看到修泽的时候，
顿时呼吸不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反应这么大，只瞥到一眼，就慌里慌张地迅速收回目光，然后胆战心惊地从浴室里跑出去。
跑到房间里的时候，还在纠结。
修泽的……修泽的……那个……
原来是这样的啊……
“呼——”他重重地呼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是莫名地紧张。
就看到一眼而已，更何况还是同性的器官，实在没必要这么……
他伸出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边想着，边觉得自己实在是莫名其妙。
“大叔……”
正当许沉年忐忑的时候，修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然后彻底地眼瞎了。
少年就这么冲完澡，然后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地走出来……
西方的血统使得器物的颜色和形状都异常美好，因为间隔的时间尚短，下面的性器还保持着一定的硬度，直白坦荡地站在许沉年面前，被他看个透彻。
“洗完了，毛巾，找不到……”
许沉年几乎是内心嚎叫着，立刻去帮他把浴巾拿出来，然后一把披到他身上。
修泽随手拉了拉，头发还滴着水，就赤着脚，顺着地毯，一路走到床上去。
“等等等等，”许沉年叫住他，无可奈何地走上前，把少年身上宽大的浴巾撩起来一片，面对着他，帮他把身体擦干。
过程中又很刻意地不去看修泽的身体，尤其是下半身……
稀里糊涂弄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把浴巾在少年腰上围了一圈，然后别起来。
好在自己要比修泽矮一些，做这些的时候，盯着他下巴和脖子不挪眼就好。
许沉年想着，然后不停地跟自己说，这孩子今天绝对是喝多了，喝多了，说不定这些个事明天醒来都记不清楚了，真不需要这么尴尬。
这么一思考，又觉得心里果然舒服坦荡了很多，于是让修泽坐在床上，自己去浴室去拿毛巾来给他擦头发。
刚坐上床沿，把毛巾盖上少年湿嗒嗒的发丝，就被对方猛地扑倒在床上。
“修泽，你……”许沉年立刻警觉，也没想那么多，手撑着身体，从床尾往床头挪。
“大叔……”修泽把手撑在许沉年两边，跟着他的挪动一步步紧逼。
“你怎么了？”有点不对劲。
“大叔……”修泽还是叫着他，最后在许沉年挪到床正中的时候，倏然地，又坐到他的身上去。
过程中，围在修泽腰间的浴巾早就不经意地散开，落到一边。少年整个身体完全暴露出，压着许沉年胯骨的性器也再次挺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