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狗样人模

作者:狗样人模  录入:02-16

他好像也有点机警的看着我,好像有点不满,然后他好像又很不耐烦。终于他开口了,沉稳而大气的说:“别咳的那么大声。”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咳嗽还没停止。从小我的历史老师,政治teacher就教导我说弱国无外交,所以在他的强权政治下,我也有立马收敛了,人家的气场哪是我能比的。所以,他现在是生气了么?他是要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么?再不成先奸后杀?!所以明天的头版头条终于有我的名字了么?不要呀!我虽然日子过得蛋疼,虽然也想毫无下限的出了个名,但我从没有想过死呀!我的小名叫懦弱呀!

我抽了一口气,又对他瞟了一眼,这一眼,昏天黑地。我服了,我软了,我给跪了,于是,在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刻,我对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舌头打结,抖个不停,我说:“别杀我。”

我还以为这是我的临终遗言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爹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黑白照配上小菊花要出现在新闻三十分的时候,他却笑了,笑得比菊花他表哥——向日葵还灿烂。就是那种嘲笑二货的表情,然后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我可以当一只鸵鸟么?要不然海参也行。

“兄弟你别想多了。就借你屋躲一下。不会干别的。”

他好像很欢乐,但我却不知道该用五官摆弄出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然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好吧,这个男的对我说他是躲一下吧,躲一下是什么概念?从中午到下午?!这一下太漫长了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情呐,神一样的展开呀。我完全不能理解。难道说,我其实只是个漫画里的人物?这里的一切都是作者设定好的?我不能遵守自己意志?如果这里是搞笑漫画日和怎么办?我岂不只有5分钟的剧情!如果是死神小学生怎么办?我不马上就要中枪啦!不是吧……别逗我玩呀。

我转眼看向这个男的。他现在,很优雅的端着望远镜,从我的窗子里不知道看个毛。哦,我知道了!他是个偷窥狂,看某个美女洗澡。哎,不属于我的菜怎么偷也是偷不来的呀。等下,美女洗澡洗这么久?好吧,我真的很好奇这爷们到底在干吗。

我站在他的后面,充满警戒,想要窥探出其中奥妙,但这明显以超出我的能力范围。然后他猛的一回头,一副挺高兴的表情看着我,对我说:“兄弟,能来杯水不?”

我震惊了!我石化了!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他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自来熟么!兄弟这个词是随便乱叫的么!别让兄弟两字变得跟帅哥美女一样廉价呀好不好。算一算他跟我说了两回兄弟了呀!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个体,他的身体里真的只有碳水化合物么??难道说他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还是说他要带着火影的帽子跟佐助搞基?啊!其实他就是传说中的戚少商吧!但我又不是一顾惜朝终身误,怎么跟他来一晚的琴鸣剑舞外加相杀相爱呀!

他看着我剧烈的反应大概觉着我忘记吃脑残片了。所有又微笑着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眼前的这位帅哥觉得我大概命不久矣了,于是关切的问了我句:“你没事儿吧。”

可是,我能有什么事?我当然没事。我很健康,我很积极向上,我只是在不同世界观价值观发生激烈碰撞时受了点小伤。我定眼看他,又看了一眼望远镜。终于,我对他说出了第二句话。我有些紧张的说:“你到底……要干嘛。”

他好像鄙视了我一眼,反正我不懂那个表情的意思。然后,然后他居然思考了起来!果然他要跟大多数人类一样lie to me。终于,他开金口了,蹦出了句:“你一直住这里的么。”

我擦,要不要这么文不对题呀,高考作文得15分了么?还是被【哔——】了呀?明明是我问你居然反过来问我,果然大爷你是从火星来的。地球太危险了,快回去家吧。

但我觉得自己更脑残,居然点头了,这算是回答他的问题了。

“你做什么的?”

啊?什么?我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问题了,这到底是人口普查还是在警局接受调查呀?我尴尬呀,尴尬呀,他又接着说:“你在家里画画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大日子,今天,阴历上说宜出行,忌娶嫁的今天,我对着一个男性人类生物说了三句话了!这是对宅男这种职业多大的亵渎呀。今天,太不真实了。我不习惯这种感觉,我恐惧这种新的气象。我更怕爱上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太难发生第二次了。

我在别各种复杂汹涌的情绪弄得措手不及,气息紊乱的时候,他很淡定,很自然的说:“看到你电脑上的画板了。”然后,他丝毫没有顾忌到我的不安,接着说:“看你怕的,反正你是个老实人。我就跟你说吧。我是个警察,在做任务。其他的,抱歉,是机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件,然后拿给了我。我麻木的接过,脑子还来不及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我看着证件,我笑了。这个证件真的不是从地摊上的办证的人那里弄来的么??啊,警察呀,警察!我都忍不住要作诗了!警察,多么高级的职业,小学老师让我们说梦想的时候,它可是和科学家并驾齐驱。而现在,它是唯一在百度上被和谐的职业。我突然想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还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我还唱不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时候,我也想过当一个警察。所以,我现在看着我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名叫郑仁,职业警察的人,他的背后闪烁着天使般的光芒。但也就在这一刻,恶魔的黑色力量也开始出现,笼罩了他的另一边。这种认知,这种从崇拜到怀疑的改变,原来就是我活了这些年的成长。

我只觉得自己眼睛发涩,只觉得眼前迷离。该怎么做,该怎么说,我一无所知。

他把证件拿了回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瞬间把我的灵魂拍了回来。

“兄弟,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不就是……对了,我叫什么?脑子里突然盘旋起一个问题——名字的作用是什么?是一种代号,是一种认知,是被神月夜杀死的基础?可是,当没有人要称呼你的时候,名字瞬间就没有了意义。我只要称呼为我,就完全可以了。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叫我了。必要时,房东跟催画稿的编辑,都用“你”来代替着。所以,我叫什么呢?连我自己都开始遗忘。连我自己都开始不记得自己。不对,至少还有一件东西上面印刻着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证,我存在过的证明。

我拿起我的身份证,我有些颤抖,原来我叫这个名字么?可我配不上它。

“夏狂?够霸气呀。”他拿过我的身份证,他选择去了解我的代号,他愉悦而情切的叫了我的名字。啊,如果他名叫夏目贵志,如果他拥有友人帐,我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存入。当他需要了,当他寂寞了,若是他呼唤我,那个时候,我也是被人需要的生命,我的存在也会被人惦记。

然后,在某个夏天,我的生命可以跟他一起狂躁起来。或许我的血液里也还残存着两个字——‘青春’。

就在我可耻的YY着自个儿跟眼前这位帅哥的情深深雨蒙蒙时,他却坑爹的打断了我。

“你比我小,得叫我大哥呀。”他很热络,很自然,他说:“夏狂,跟你说个事情。”

还未从幻想状态中完全回归的我死死的看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不仅仅是酸涩,甚至有些湿润。我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我对他说出第四句话了。

“我发现,从你家的窗户观察我需要调查的目标很好,所以,接下来几天,我可能都要从你家这里注意着目标的一举一动。这个目标很重要,希望你能跟我们警方合作。”他又认真又严肃,用真诚的眼睛望着我,让我找不到地方闪躲。

“只要你跟警方合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你想的,要的,或者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出来。”

我想的?我要的?这剧情怎么从重案六重组一下子就蹦到了阿拉丁神灯?可是,我想什么,我要什么呢?钞票,帅哥?不,我要的不是这些。这个跨越千万年的问题呀……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知道的。我所想的,也不过是“不要死,也不要孤独。”但我却很清楚,这个叫郑仁的警察不能带给我;我自己也不能带给我;而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它自己还在为此努力,所以它也不能帮我。

我用快要坏死的脸部神经,扯了扯我的脸皮以及肌肉,摆出大概是微笑的表情,看了看黑屏的电脑,这个在今天快被我遗忘的电脑,然后对他说:“帮我修好,我就答应。”

习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习惯。

04.夜晚当然是用来

虽然我没什么时间概念,但每当黑夜的魔爪扼住我内心的咽喉时,我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其他人都在忙了个啥呢?

你要知道,夜晚,月黑风高的夜晚,遮天蔽日的夜晚,是多么让人空虚寂寞冷的时间段呐!地球不负责任的把娇羞的小脸撇向了另一边,却让人们承受着来自黑暗的恐惧与不安。

我怕黑暗,即使像我这种只有在黑暗腐朽的环境中才能生长的死宅,也渴望光明。正如某个疯子嘶声力竭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因为是疯子,所以他是皇帝新衣里的那个孩子。我觉得活在黑暗里的人类若是渴求着‘皇帝的新衣’,最后要么死在铁轨之下,要么在众目睽睽之中赤裸行走。

当然,这都是黑暗。我觉得,当更浓,更稠密的黑暗附上我的头颅,脚趾,当我完全被黑暗包裹,用脚指头上的死皮想想,也会明白那是多么孤单无助。黑暗之中,我就是小叮当——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前方,毫无希望,得不到帮助,这叫做一个人处于困境。就算此时我叫破喉咙,我想‘破喉咙’也不会来救我。我能感受的到东西很少很少,大概几乎完全一切的都是盲区。‘未知’是人类面临的最大恐惧,然后我被恐惧慢慢吞噬,死去。

这种类似幽闭恐惧症的悲哀,不仅来源于空间的局限,也来源于只有自己。人十分渺小,十分脆弱,无法承受这种宛如一个人在永无止境的盗洞里爬行的压抑。所以我们不能独自生存。即使这社会漏洞百出,险恶之至,难以融入,无法信任,却仍要选择步履维艰,如履薄冰,而不是选择脱离社会,独自生存。所以,这么说来,还是四个字“害怕孤独。”

但如果我说自己‘孤单寂寞’,要么引来一夜情,要么从此被人笑。好吧,这都成男导演与女演员的相处模式了,明明你我都能感受,但是这些话,却不敢说。难道是怕一语击破,一针见血么?还是说这会把那华丽的袍子掀开,露出里面的一堆又一堆见鬼的虱子以及虱子下自己模糊的血肉跟碎成粉的骨头?

所以,虽然我是个死宅没错,但我仍需要社会给予的食物,但我仍要用网络来了解这个社会。因为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我也害怕一个人。当然,这种害怕不能在十字路口放声大喊。因为我听过一句话,赤裸的真实总是令人厌恶。所以,如果我有勇气去十字路口,那还要带上更大的勇气接受只有我一个人才孤单寂寞的结局。

而且,这种害怕,却也不是某个小说,动漫或者GV能够消除的,因为我自己清楚,只要电一停,他们都会瞬间化为虚无。虽然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肉体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虚幻,但在人类和电脑面前,真实跟虚幻却对比的很明显。而且,就算它们能给我带来安慰,我也只是怀着看客的心态在打酱油。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就算它们再怎么绚烂华丽,那都是它们的开心快乐。它们并不能证明我的存在,或者带给我什么。所以,对我来说,让我用唯心论来说,它们即虚无。

所以,此时此刻,我在想这个晚上,会不会有两个人走在不算太长的观景带边上,对面是外滩让人觉得梦幻的绚丽夜景,后面是星巴克的咖啡厅。然后他们头靠着头,肩靠着肩,互相依偎取暖。因为,这是我来这座城市之前的梦想。毕竟,在这个连买卫生纸都可以装13的年代,不仅是住在楼顶的郭酵母才有权利四十五度角望天,然后把星巴克的咖啡往鼻孔里倒。

但现实,现实呢?!……像我这种整天活在梦里取暖的死宅,大概早就忘了真实的现实。或许是退潮的江水,或许是星巴克的人满为患,或许是我从未找到那个所谓的Mr.right。但是现实是不是如此,我真的早就忘了。

可是我想说的是,为什么这种明明几年前就消失了的想法却在今天晚上信春哥般的原地复活了?为什么已经接受死宅设定的我犯二似的回到了小清新的领地之中?我呆呆的看着电脑,看着下午被某神迅速哗啦啦就修好的电脑,突然就茅厕顿开了。这种因为思念一个人而产生的四娘情怀,你懂得。

我不知道自己该为今天的遭遇裸奔还是咬人,反正不管哪一样,央视的记者们都不会放弃我的。今天,又特殊,又兴奋,又恐怖。但我觉得自己应该向专家一样,把恐怖的事故研究成美好的传说。至少我今天,一大部分时间,活在需要人们小心面对的现实里,并且勇敢努力的活了下来。

这一天的不可思议让我不能用语言形容,为什么这种生活在偶像剧里的欧巴会穿越到世人警示录里来?我甚至认为这是番茄台花大血本弄了个整人节目。但这种明显仿日的节目真的能在中性关系如此河蟹的时候播出吗?

可我还是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拉关系。或许他真的是警察,或许有重大秘密任务执行!多带感呐……但一说到机密。我就一阵打颤。这几年,不恨什么词,但惟独机密,秘密,保密之类之类的玩意儿让我头疼的想杀人。秘密,既可以促进关系,也可以把人排除在外。大学几年,真心受够了。不扯蛋疼的玩意儿,像今天这种男人,可遇而不可求。对于我这种死宅而言,更是比锋芝复合还要可悲的小概率事件。但今天我的运气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这种满足感,幸福感,惊奇感也不是常人能理会的。

说真的,今天我发现人和人的差距简直可以跨域宇宙超级无敌伟大棒子民族发展史。我记得,那个跟神一样的男人叫郑仁。为此,我的神经递质从突触前膜到后膜传递了N+1次!而我的大脑,在从《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一直回顾到了《还珠格格》之后,才终于慢慢理清了自己的剧情。

如果真的不是整人节目,那,这一切……根本就是个狗血耽美小说的开头嘛!摔!

这种一见倾心,二见定情,三见滚床单的发展模式太永垂不朽了吧!完全可以立碑了有木有!

等一下……所以说,我守了26年的身,终于要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了?不是吧!完全还没有准备好呀,我的口臭,我的脚气,我的技巧,我的……算了吧,我要是个耽美小说的人物,那现在的姑娘口味也太重了。

所以说,我今天晚上到底在胡思乱想个鸟毛。愣是越想越低俗了,就差没个春梦助兴。

可是,在经过我多方思考,烧烤后。发现,虽然‘基,本国情’,但这位警察桑又不是跟马里山走一伙的群魔乱舞的性别不明物呀!他一看就是爷们呐,还是年轻有为,积极向上的爷们呐!看他那一身非健身房而由实战练出来的肌肉,怎么都没有弯的气质呀!这叫我如何是好?是女扮男装还是推倒硬上?饿……我还是好自为之吧。哎。像主动这种神奇的事,还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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