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对这个小家伙已经完全没了戒心，只想狠狠地蹂躏一通，然后扔掉。
苏移会不会任人蹂躏呢？
第8章：捌
苏移见宋涵有点不对，拿开他的手站起来说：“给钱吧，我要回去了。”
宋涵嘴角一勾，抓住苏移的肩膀把他扔在床上，膝盖压上了他的锁骨。苏移一愣，挣扎起来：“放开我！”
“害怕了？”宋涵这样问着，身子又稍微向前倾了一个小角度。几乎同时，苏移的惨叫迸发出来。宋涵看着我苏移痛苦的表情，像看着美味的猎物一样下意识舔舔嘴边，突然唤出两个字：“苏移。”
苏移身子一僵，惨叫也戛然而止。他抿住嘴，甚至还透出了一丝笑意，好像锁骨上几乎要压断的痛苦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平静地看着宋涵，没有辩解或者掩饰，只是那样看着。宋涵扭住苏移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拉向一边，从他的耳后揭下了一个肤色的胶布，当着苏移的面连同胶布上的东西一起揉烂了。
“那是什么？”那个胶布居然能让自己都没有察觉，苏移怀疑那个胶布上有药。
宋涵却完全一副不相信苏移不知道的样子，邪笑着说：“想知道，就求我告诉你啊。”
苏移抿住了嘴，没有回答。
“这种事情明天早上再收拾你，今天晚上就继续扮演‘山雨’吧。”宋涵扯松自己的领带，却看到苏移冷笑一下：“没那个必要了。”就算是这样，苏移还是动弹不得。锁骨受着重压，不要说起身，就连呼吸都很困难。但是，从被揭穿开始，苏移就没有过一声呻
吟。
“有没有必要，那是我的事情。你想在我面前决定什么，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说着宋涵把领带扯下来，终于从苏移的身上下来，却在苏移起身的一瞬把他翻过来，又跪在他的肩胛骨上。宋涵利索地把苏移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倒退几步，好像想要确定苏移还会不会反抗。
监听器里传来一阵杂音，就完全失去了信号。齐秋接到这样的报告，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问了监听器最后出现的位置。是目标所在的房间。
即使现在马上过去完全能把苏移带回来，但是齐秋让所有监视苏移的人撤了回来，等于是放弃了这个棋子。
一无所知的林绍仍旧每天从里到外换一身衣服，扔在洗衣房，等着苏移回来给他洗。
但是，突然有一天，也是苏移失去联系之后的第三天，有人给林绍拿来一个信封，说是在他的信箱里发现的。信封上是完全空白的，但是也没有发现有人往信箱里投递过什么。林绍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想要他性命的人排起来能够绕地球一圈了（优乐美吗这是……），要是在意这些的话，他就得专门雇个人来看信了。
不过……反正苏移不在，他自己也无聊，就拆开来看。
信封连同里面的照片飘落在地上。照片上黑暗的背景上，一个少年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上了，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鞭伤。衣服在伤口上破开了，又被血粘在皮肤上。然而，这张照片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甚至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林绍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少年，那是苏移，是他养了四年的苏移。
他跌坐在沙发边，愣愣地看着那个照片，突然明白这张照片诡异在哪里。
苏移居然在微微地笑着，那双淡如水的眼睛好像能透过黑布一样，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苏移的表情，林绍突然放心了。苏移能笑出来，就说明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在苏移完全陷入绝境之前，林绍没必要出手。
林绍放了心，拾起照片，发现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数字，很明显是手机电话号码。但是林绍没有在意，随手把照片放在一边，又走到窗边看天。
又隔了两天，林绍收到了类似的信件，不过里面不再是照片，而是一个存储卡。横版信封的封口出写着同样的数字。林绍无语，不过想着能看到苏移也不错，就找来了读卡器。
卡里很干净，只有一个视频，视频也只有几分钟而已。
视频里面当然也是苏移，不过又多了几个遮着脸的人。苏移身上本来已经被鞭子打成了破布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见了，余下的只有只多不少的鞭痕。一个人抓起苏移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摄像机，和他说：“和你家林先生说两句话吧？”
苏移狠狠抿着的嘴突然咧开，成了一个淡然的微笑。他看着镜头，许久，说了一句：“苏移没事，不要管我。”
显然，苏移的这句话让对方很不满。他一脚把苏移踹倒，苏移竟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人又回过头来对镜头的方向说：“林绍，不想让我们毁了这个小美人的话，就尽早打那个电话和我们联系。”
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从画面上看不出苏移的所在，但是能看出来苏移已经不能坚持太久了。就算是这样苏移还能对他笑出来，又想到那个极具警告意味的“不要”，林绍忽然觉得把苏移当作弃子的可能不只是齐秋了。
林绍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他可能会就这样失去苏移，陷入了一种他从来没有尝过的感觉当中。
心慌，有点像饿了很久的那种心慌。
他闯进齐秋的房间，把照片摔在他的桌上对他说：“你答应了把苏移好好地还给我的，你最好说到做到。”林绍说完，刚要转身，便被齐秋从身后掐住了两侧的手臂。林绍停下来，却并没有回头。
“你在拿什么口气和我说话？”齐秋的声音，很明显，非常不满。齐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林绍对自己的口气，还是林绍因为别人的事情和自己发火。
林绍没有回答，也没有看齐秋。
“回去吧，”齐秋突然放开了林绍，“苏移是回不来了。我们这边和他已经完全断了联系。你也不用为了一个孩子去冒险。”
是，对于齐秋来说，苏移不过是个孩子。他把苏移看作是林绍的作品，再完美的作品也不过是作品而已。但是显然，林绍不这样想。他没说什么就离开了齐秋的住处，从街边买了一张电话卡，回去了翻开信封，拨通了那个号码。
齐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愿意为了苏移去冒这个险。如果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你就当我没出现过，就这样算了吧。反正我说到底，也只是你们齐家养的一个孩子。
苏移看着摄像机上的电源键熄灭了，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抿着本来就单薄、没有血色的嘴唇，问旁边的宋涵说：“你抓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被宋涵抓来已经四天了，除了对他用刑和拍照片，拍录像带之外，宋涵没有对苏移做过任何事情。苏移知道齐秋的目标是林绍，但是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
宋涵放下咖啡，很绅士地回答说：“不想干什么，只想拿你去和林绍换一样东西。”
苏移似乎是被宋涵的回答逗笑了：“那你可抓错人了。拿我去找林绍，连张纸都换不来。”
“我们要换的不是纸……”宋涵在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是林绍的命。”说着宋涵站起来向着苏移的方向踱过去，低下身掐住他的下颌骨，“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你是苏移吗？”
苏移对这些没兴趣，但宋涵还是说了：“四年前，我见过你。”
苏移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苏移这才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身上的伤，估计自己还剩多少力气。说实话，他是有打算的，但是他的打算也只能让自己离开这里，至于完成原来的任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回去，对于苏移来说还不如死在外面。所以，苏移让林绍不要来。他知道这里有无数的陷阱等着林绍来跳。他自己的疏忽让对方认出来，那就由他自己来承担后果。
“喂，您好，请问是林绍林先生吗？”
林绍听到这个声音，突然改变了主意，说：“对，我是林绍。我不打算去救苏移，请你们转告他，让他自谋生路。”说完这些，林绍挂了电话，从手机中取出刚买的电话卡，扔在路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把窗帘拉住，门也关了。在这样一个几乎密闭的空间里，他躺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好像刚刚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样，累坏了。
不过，林绍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结束的，苏移也不会。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林绍和苏移之间默契的时候。
但是，如果当林绍知道，绑架了苏移的居然是宋涵，他还会不会站在苏移这边呢？
毕竟，宋涵可是林绍活了这二十年以来，唯一一个让他动摇过的人啊。
那个让他看了这个世界的温暖的那个人……
第9章：玖
“宋涵，”对齐秋，或说这个组织，完全失望了的林绍翻出了在他的抽屉里珍藏了四年的那张纸片，打通了上面的电话，“我是林绍。”
宋涵知道是林绍。他等了林绍四年，当他终于放弃希望的时候，林绍居然又给了他一缕曙光。
然而，最残忍的不是溺死，而是在快溺死的时候把你拉上来，让你喘一口气，然后再把你压入水下。
“四年前，你说的那句话，现在还作数么？”林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事实上，也没人听得出什么区别了。
“当然作数。怎么，现在想弃暗投明了？”宋涵的声音和四年前一样欠揍。
林绍的声音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身边那个小麻烦给人处理了，现在没人贴着身监视我，比四年前方便很多。你要是能接到我，我就出去。”
林绍知道自己的电话里有监听器，但是他就是要赌一把，拿自己和苏移的命去赌。
那种做法太像宋涵的手法了。他赌的就是绑架苏移的人，如果是宋涵，那他还有一丝的可能。
“你这么讨厌这个小家伙啊。”宋涵调笑说。
这个……？
林绍注意着宋涵的用词，越来越有把握。
“没有，反正都过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林绍和宋涵约了时间地点。林绍知道，他把自己对苏移的感情说得越暧昧，宋涵就越可能把苏移带过去当着他的面结果掉。只要真的这样发展了，那么事情就控制在了林绍的手里。
林绍找齐秋要枪去。林绍手里是没枪的，万一反了，或即使只是逃了，也是组织的损失。然而这次林绍去要枪和别次不同。他知道因为方才的电话里的内容，禁手已经在向这边赶了。
禁手是组织里负责纪律的。虽然有时也会被高层拿来施私刑，但是这并不会改变禁手的性质。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遮着自己的脸。但是也有人不遮的。不遮脸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沾了太多血求死的，一是即使有人来寻仇也不怕的。
林绍顾不上来拿他的禁手是怎样的，他索要做的就是在自己还自由的时候拿到趁手的枪，然后离开禁手的视线。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到了。他背着球袋，装作忘带手机的大学生，向路人借了手机，给齐秋发了个短信：
我二十四小时内回去，已经派出的人不要撤。
当然，发出的是明文。林绍还不能只凭心算写出四五级的高级密码，便只用了最基本的凯撒密码、移位密码和分栏密码。
他提早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没有现身。他找了个好地方，开始任务前的休息。但是这次，他的心情不一样了。
宋涵来得很准时。不过，他没有看到林绍。他看到了禁手，知道禁手离开之前，林绍不会现身，便让随人休息着。
苏移也来了，被绑着，身上套了一件罩衫，还能音乐看到身上的鞭伤。苏移唇间抿着一个双面刀片，刀锋边上已经淌下血来，显然塞进去的时候绝对算不上温柔。
但是，林绍很奇怪。只要苏移愿意，随时可以把刀片吐出来，那为什么还抿着不放呢？
正林绍拿不准的时候，苏移突然向这边看过来。林绍被那清亮的眸子一惊，却又见到了让他更加惊讶的事情。
苏移用舌尖粘住刀片的刀面，把刀片向内拉了一些，咬在齿间。这样的话，只要他咬住了，刀片就没有任何威胁。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信号。
好，苏移，果然我们之间的默契够用。
他从球袋里拿出枪来，用瞄准镜看了一眼苏移，卸下来，收好了。这是借来的东西，不能弄坏了。
宋涵带来的人并不多，林绍抬手就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禁手的问题。狙击枪是不配消音器的。狙击手靠快速的移动来保护自己，即所谓的“打一枪换个地方”。配备消音器不但多余，还会影响子弹的初速和精度。但是现在，枪声一响，禁手就会从每一个方向包抄过来，林绍根本无法通过快速移动来逃出生天。
林绍把枪收好，背起球袋，从二楼翻身跃下。他和宋涵相约的地点已染了鲜血，唯一还活着的少年把刀片吐出来，穿着过大的罩衫坐在地上，黑亮的眼镜忽闪着，无辜地看着林绍。
林绍走到少年面前，踢踢少年的脚：“起来！等我抱你？”
苏移怯怯地起身，拿那刀片割了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又割了脚上的，这才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在林绍身后。看到禁手，苏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林绍却很平静地看着禁手，把球袋放在地上。
这批禁手的领头人在路上向齐秋汇报了情况，按照齐秋的命令放了林绍，把两人送回林绍的住处。
很快医生赶过来，检查和处理了苏移的伤，打了镇痛，掩了门出来到客厅里与林绍说：“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事。嘴上的伤有些麻烦，吃饭的时候得小心点。我采了血样回去，如果检查结果不好，明天我还会来给他输血。”林绍点点头，没有心思应付医生，命人送走了，小心推开了门，在苏移床边坐了。
本来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的苏移在林绍坐下的同时睁开眼睛，坐起来，干脆得像身上完全没有伤一样。
“交差了？”林绍开口便是任务，似乎完全不想关心苏移一样。
苏移摇摇头：“没法交差。苏移的任务是宋涵，但是宋涵是林先生杀的。”
林绍不禁抬手按了按苏移的头：“你不用管了，只躺着。”
苏移便听话躺了，却还是看着林绍。林绍知道自己在这苏移睡不了，便起身说：“养得差不多了就去把衣服洗了，我要没衣服穿了。”说完，林绍离开了房间。
身上……说不疼是骗人的，只是苏移已经习惯了忍受了。就算是打了镇痛，苏移也不敢动，只是在床上平躺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林绍放下筷子，低下头，指着额角，皱起了眉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想自己的事情。
四年前，宋涵做出了承诺，如果林绍有一天能够离开那组织，宋涵一定会给林绍一个避风港，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再过那种有命活今日没命活明天的日子。但是，那个时候的林绍不知道是因为不相信宋涵还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他所谓的“爱情”，没有离开。
反正他的本事差不多能保着他的命了。
虽然是这样，林绍心里还是默默地给宋涵留了个位置，深埋了，到夜深人静地时候才会去看看，想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身影。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能为苏移亲手结果了宋涵。说实话，他在制定救苏移的计划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珍惜宋涵和自己的这一层关系。大概是在他的潜意识里，苏移比宋涵更重要吧。
想到这里，林绍哂笑。
宋涵啊宋涵，饶是你苦苦等了我四年，居然还比不上我手下的一把刀。
林绍看了看表，拿起外衣到齐秋那里去。苏移要交差，可他那一身的伤，怕是一时半会是下不得床了，只好林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