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耍耗子,耗子没急,猫快乍毛了。
……
其实啸天易有一半误会温煦了,他还真不是装淡定,是实在没力气去计较。他被白曦打伤之后,虽然养的差不多快全好了,但却又连夜奔波劳累上京,没喘口气,又和一堆御前侍卫大打了一架,后果当然可想而知,他又不是钢铁侠。啸天易下旨说‘将他拿下’的时候,没说死的活的,几个侍卫对温煦的能耐大概是知道的,心里一合计,决定先拿下再说,只要是活的不要缺胳臂少腿能交差就行。
结果可想而知……温煦仍然四肢健全,8过伤的也不轻。
兼之被吊了两天,只喝了一点水撑着,温煦现在如果还能有精神吵架才是非人类。
所以,总得来说,激怒啸天易绝对不是温煦本意。
啸天易也很憋屈,他是帝王天子,要什么东西有什么,驭心之术天下强过他的也没几人,在当年初见时见他对弟弟全心付出毫无保留的时候,便一心想收服温煦为自己所用,让他全心侍奉自己一人。知他吃软不吃硬,便给他自由,任由他天大地大自由来去,只以为自己能做那根风筝的线,谁知这些年来,他丝毫不为所动,一心仍只记挂着白府逆子,甚至不惜一再为逆自己。
难道自己一忍再忍竟然就是这么个结果?
昔日先帝在位时,西域进贡的野马王虽好,但三年仍未被人驯服,反而将驯马师伤了三人,踏死一人。但是自己年纪虽小,却记得先帝听说此事之后,只淡淡说道:“既不愿为我所用,便成全它罢,杀了分食之。”
对爱驹尚且如此,对臣子更是这样。这也是先帝长久以来对自己的教导。人才若是甘愿为我所用自然最好,若是投了旁人麾下……
只有‘死’这一条路!
啸天易再次用手指勾起温煦的下颚,眯着眼看他惨白的脸,和有些涣散不收的眼神。
‘要杀了他吗?如果他不愿为我所用的话……’
啸天易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意,拇指摩挲着温煦有些干裂的下唇,心中暗笑自己如何这么快就放弃了,先帝对畜生尚且等了三年,何况是眼前这人……
杀意敛去之后,啸天易才察觉两人的脸居然如此贴近,几乎就要挨着一起,而现在神智涣散的温煦看起来……让他很有冲动。
温煦苍白的嘴唇看上去急需滋润,啸天易拿起手边的茶盏,灌入一口凉茶,低头对上温煦的唇,就这样哺了进去。
……
干渴了这许久,忽有甘泉入口,温煦只本能的努力汲取着这微苦的液体,并未来得及做出旁的反应。
啸天易见他没有反抗,反而算的上是顺从,龙心大悦,于是复又含了一大口茶,再喂了一次水,只这次,却不急着松开那人,反而趁着他张开牙关喝水的时候,将舌头伸了进去,卷了对方的舌头,纠缠不肯罢休。
温煦在迷迷糊糊中努力咽下最后一滴水,但那喂水的‘容器’却怎么也不肯离去,不由挣扎起来,欲将头侧了开去。谁知下巴上有什么东西却不依不饶的又将自己的头固定住,呼吸越来越困难。
……唔……
神智终于慢慢清明起来,入眼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放大到极致的脸!
呃?
慢了半拍的温煦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一惊,拼命挣扎了起来——恩,受场地限制,只能小范围的挣扎。
啸天易本来一手执着茶盏,一手捏着温煦的下颚,见他终于有些反应了,于是稍微一开了一些唇。
“你!”温煦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
啸天易本能的认为若是让温煦多说几个字,自己现在的‘好’心情就得大打折扣了,于是索性将手里的瓷盅子掷于地上,反手揽了温煦的腰,一手托在他颈后,将他死死半固定在自己怀里,吻了下去。
……
温煦大怒,但他四肢被铁链死死固定在木架之上,只能死命的将头向后挣去,无奈后颈又被龙爪抓着,动弹不得,只得愤怒的收紧四肢,做着无谓的抵抗。
在这地下二丈的帝王私囚之中,一时间只有几道急促的喘息,愤怒的哼哼声,破碎的而暧昧的津液舔吮之声,和铁链绞缠的叮叮当当之声,更兼红烛摇曳,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
终于等到某人满足的放开对方时,温煦衣襟早已被扯开而微微敞着,头颅无力的垂挂在肩上,似已精疲力竭。
年轻的帝王面色餍足,双眸之中升起异样的神采,开始重新评估眼前的猎物,也许……可以用另外的方法收服?
换个法子是不是来的更快?
温煦缓过劲来,抬头怒视啸天易,咬牙道:“你把我当什么!”
啸天易此刻心情很好,应该是太好了,对温煦少有的暴怒熟视无睹,或者说,他因为自己方才的某个举动,终于成功得让眼前这个整日懒散温吞、什么都不在乎、经常阳奉阴违的温煦脸上变了颜色,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有类似于御驾亲征凯旋而归的畅快。
让他专注的感觉,果然十分的好,光是想到,如果就这么让他一辈子这样注视着自己,再不去管那些旁的些个弟弟妹妹的……就让他某个地方激动起来。
42.地牢(中)
啸天易笑起来,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显得极不相称,他语气佻道:
“当什么?自然是朕皇姑母的唯一嫡子,朕的亲堂弟。”
温煦气的肝儿都在抖:“既然如此,那你TM的刚才还!”情急之下,粗口破土而出。
啸天易不以为许,对温煦他的耐心似乎多得超出自己想象,伸手摸上温煦刚刚被滋润过,如今泛着水色光泽的唇,笑道:“怎么,只能那个贱人之子碰得,朕却碰不得?”
温煦十分护短,听到有人出言辱及白曦,顿时噎到,怒气更甚:“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滚!”
许是被温煦的口不择言激怒,啸天易一把揪住温煦的黑发,温煦吃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压向自己,嘴也跟着罩了下来。
!
虽知现在受制于人,温煦仍然忍不住死命的抵抗着,无奈手脚动弹不得,只得紧紧咬着嘴皮,死也不肯张开,就这么和啸天易杠着。
啸天易弄了许久也不能得逞,阴阴冷笑一声,嘴并不离开温煦,只把原本扣住他腰身的手往下摸去,在温煦两腿之间一掐——
‘啊!’温煦低叫一声,啸天易乘机长驱直入,连咬带啃,意态狂暴,顺手也不忘记用力掐了温煦下巴,让他想咬也咬不下来,用力甚大,大至几乎将温煦下巴捏碎。温煦又痛又怒,拼命挣扎,将系住他双手的铁链拽得“嘎吱”作响,啸天易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上,吻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深,越来越肆无忌惮。
……
再次分开之后,啸天易阴测测的狞笑道:“你倒是装得糊涂,你弟弟对你的心思只怕人尽皆知,你还真当他是无害畜生么?”
如果有可能,温煦当场几乎就要飞起一脚,人和动物果然是无法沟通的,索性低了头不再做声,估计也是怕了再刺激到对方,此时此刻此地他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如果激怒了别人怕是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啸天易凝视温煦侧脸片刻,方才还异常亢奋的情绪渐渐淡了下来,眼中直白的情愫在墨黑的眸子后隐去,换上了常年不变的帝王嘴脸,似乎刚才这屋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海市蜃楼。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罢。”啸天易缓缓道。
温煦无语,鸡同鸭讲,没什么好说的。
啸天易也不恼,凝神片刻,叹了口气,似做了什么决定,突然出手整理了温煦方才应为挣扎而松开的衣衫,温煦有些呆滞得看着啸天易的动作,不留神露出鹿一般无辜戒备的神情,又惹来一轮轻薄。
……
许久过后啸天易终于放过温煦,手指抬起他下巴,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弟弟现在何处么?呵呵,朕这就让你们团聚可好?”
他声音里有不可错认的阴寒,温煦心里涌起惶惶不安来,他想要做什么?!
但不及他将疑惑问出口,颈间大穴被封……说不出话来了。
温煦忙抬头用眼神疑惑的看向啸天易,这次他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啸天易手指拂过温煦的脸颊,垂眼叹息道:“其实……朕也不愿走到这一步,但不这样的话,你只怕会被那小子一直蒙在鼓里……也罢!”言罢竟是下来狠心的样子。
温煦素来忌惮啸天易,知他身为帝王必定手段狠辣果决,因此即便他一再对自己示好,也总是虚以委蛇,未想过与他交心。谁知此情此景之下,竟然升起一直大大不妙的害怕来,想要示弱,却已然开不了口。
啸天易退后几步,垂手而立,毫无表情的突然开口道:“将人带进来罢。”
温煦望去,却见门外一阵叮当之声过后,去而复返的暗卫将一个黑衣人拖了进来,那人面朝下,似乎正在昏迷之中,并不挣扎。进门之后,便被扔在地上,不见动弹。
莫非?!
待到看清地上那人,温煦又惊又喜,果然是小曦!看他样子虽然昏迷着,却是没怎么受到皮肉之苦的样子,刚想松口气,但背后那根绷紧的神经没来由的一跳。
口不能言,真是痛苦,温煦只得抬头望向啸天易,眼里全是问号。
啸天易示意属下退去,缓缓走到温煦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道:
“真言。”
温煦疑惑的睁大眼睛,不明就里,若是他能说话,大概会说:“真言?那不是逆天府用来刑讯逼供的药物吗?能在极短时间内抹杀被拷问者的神智,从而引导出心底最凶残最真实的念头……可是这里……用在白曦身上是什么意思?”
此药曾经在十年前造成了虞山派整派在一夕之间被灭门。说白了就是,把虞山派圈起来,然后给全派所有人统统都喂了一遍‘真言’,于是失去理智的弟子相继兽化互相砍杀直至全部死光光。
事后得到白无羁一句‘很有趣’的评价,以及武林一小段时间的人心惶惶。
呃,好吧,偏题了,温煦继续很诚恳地用眼神询问啸天易。
啸天易沉默之后,对地上的白曦露出了一个几乎称得上是‘同情’的眼神,出脚在白曦身上踢了两下,便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温煦疑惑了,他把白曦和自己扔在一堆,难道就不怕白曦清醒过来和自己连起手来?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啸天易在步出门口之前顿了一顿,却不回头,声音异常疲惫,道:“你难道吧想知道你弟弟真正的想法?”说罢不待温煦反应(当然他也反应不了,声音被封住了),便踏了出去,仿佛再不离去便来不及了一般。
‘吱——咔哒’铁门落锁的声音传来。
温煦把目光移回地上,看着已经开始渐渐有反应的白曦。
……
啸天易在门外并未离去,只垂了眼,将双手拢于袖中,静立于黑暗之中,手下三名暗卫察觉到自己自幼追随的帝王身上,正涌动着铺天盖地的杀意,不觉暗自心惊。
门内先是唏嘘簌簌的声响。
一阵‘嗯嗯’之声(温煦打招呼)之后,突然静默了。
……
“唔!”接着便是一声惊啜,似乎是从喉咙深处溢出。
接着再不能成调,都化为破碎的呜咽,似乎嘴巴被堵住了,发不出声来。
啸天易微微张开狭长的凤目,暗卫会意,上前在铁门上一拨,一扇在铁门之上挖出的小窗露了出来,望去正好可以将室内场景看个七七八八。
啸天易并未走上前去,只搁了半步的距离,半眯着眼从小窗望去。
地牢里。
白曦目光没有丝毫理智可言,布满血丝的双目中燃烧着欲望,他此刻正半压半挂在温煦身上,一手扯开温煦的碍事的束腰,一手卡着他的下巴不管不顾的啃咬着。
是啃咬,不是亲吻。
野兽一般的啃咬。
温煦都快哭了,又苦于无法挣扎,口不能言,只能无助的左躲右闪,拼命发出‘呜呜’声,似乎想让对方赶快清醒过来,可惜似乎没什么作用。
白曦却是越来越不耐烦,似乎温煦左躲右闪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狂暴之下一挥手,居然生生将束缚着温煦双手的铁链扯断!
门外的影卫暗自心惊,他们也算自幼习武,心中怎么不知白曦刚才这一爪要是搁在他们身上,只怕现在已经是几个血窟窿了。
门外人尚在心悸,门内白曦已经迫不及待的就势一用力,将温煦整个人生生扑倒在地,温煦后背着地,又被人当了垫子,痛苦的闷哼出声,全身上下似乎都被撞断了似地,动弹不得。
为首的影卫上前,低声道:“皇上,可要属下们出手相助白少爷?”
啸天易闭上眼,从这个角度,已经看不见室内的情况,只能听见温煦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呻吟,白曦暴躁的喘息,铁链在地面拖动的响动,衣服撕裂的声音。
……
啸天易陡然张开双眼,道:“开门。”
43.地牢(下)
是了,啸天帝原本也没有打算真的将温煦拱手让人,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自认爱惜人才,将人才变成废材也不是他本意。
温煦对男女之情似乎并不热衷,他这些年行走江湖,投怀送抱的江湖女子自然不少,这从影卫传回来的消息便可以窥见一二,只可惜这人实在是木讷……
唉……
只是这么个冷清冷性的人,怎么就对一个仆役宫人生下的孽种如此在意?啸天帝冷笑,欲得之先纵之,纵之不得着,毁之,这是先帝驾崩之前的遗训,自己自幼跟随先帝,亲眼看见先帝用这种‘纵之毁之’的方法清扫朝堂,自然不会认为这里有什么问题。
温煦太过在意那个孽种却反而成了他致命的弱点。
人有弱点,便好办。
只要让温煦这个心心念念的弟弟在他面前反咬他一口……
纵是温煦温厚,但只要是个男子,就无法容忍自己在此种境况下雌伏在别的男人身下,何况如今伤他的人,正是他多年来疼爱的弟弟。只怕经此一役,他必然与那孽子形同路人。
思及此处,啸天帝凤目张开,出声命令道:“开门。”
……
三名影卫之前一直默默立在黑暗中,不敢惊扰,此刻闻听帝王开口,自然不敢有所耽误,为首的那人几乎瞬间便上前将门锁打开。
一进门,他便愣住了,一动不动。
有古怪。
余下两名影卫心下疑惑,但做帝王身边侍卫多年,身体已经早一步行动,错身挡在啸天帝,面前,但也只这么一瞬而已。
白曦垂眼收回手,脸色在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更是恣意张扬,连眼角都蓬勃着杀意,嘴角勾起,状似询问道:
“哥,我记得你似乎从不伤人性命,是吧?”
地牢里,温煦黑着脸正慢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破布般的衣袍,脸顿时更黑了……
俯身拾起地上方才被白曦扯开的束腰,温煦苦大仇深一般的用力缠在腰上,将颇得几乎不能蔽体衣袍重新绑在身上,用力之大,几乎要将束腰的布带生生扯断。
温煦黑着脸不答话,白曦却毫不在意,放倒后一名暗卫之后,换上略带嘲讽的神情,在温煦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啸天帝用口型一字一句说道‘多,谢’,用眼一瞄温煦的背影,舔了舔自己方才因为饱餐而略显艳丽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