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他完全可以一直隐瞒下去。
Sunny握住他的手,小声的说:“明朗,我喜欢你,从那天你第一次在试音棚唱歌开始。”说完,他松开了手,离开了吧台,把那张念念不忘的脸孔抛弃在脑后,一个陌生男子正在朝他招手,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那个人搂住他纤细的肩膀,带着他往后巷走去,那里是情人的“天堂”。
明朗不记得曾经在试音棚见到过他,对他的印象也只有才进俱乐部那天,少年对他伸出手说:“你好,我叫Sunny,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室友。”芭比一样漂亮的少年,阳光一样明亮的笑容。
“哟,这不是Ken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朗缓慢地转过身,那个人的脸让他心脏几乎停滞。
“刘先生?”他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碰到这个人。
“你还记得我啊,我的小宝贝。”走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刘先生色迷迷地盯着他看。
挣扎着推开他,表情慌张。
“听说你不在那里做了啊?现在你在哪里啊?我可以去照顾你的生意啊。”不死心地伸出咸猪手摸了一把他的脸。
“以前的事情可以忘掉么?”往后退了一步。
“哟,你不要告诉我,你从良了。”刘先生抓住了他的胳膊,“恢复自由身更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们可以玩点刺激的。”
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把他推在地上,毕竟自己比对方年轻,且高大许多,这个动作轻而易举。
刘先生没想到会被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推在地上,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冲了上来,狠狠地甩了给他一巴掌:“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动手?”
周围瞬间有些安静,小丘刚从后台回来发现场面有些不对,赶紧上台唱歌拉回大家的注意,明朗给了他一个感激的表情,然后转头对刘先生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俱乐部有过规定,不能泄露我们的身份,不然你是要支付违约金的。”
“我不在乎这些,钱我付得起,不说也可以,要看你打算怎么做?”刘先生变脸跟翻书一样,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拉着他紧贴着吧台坐下,一只手将他裤子里的衬衫拉了出来,然后伸了进去。
“先生,要喝点什么吗?”调酒师走了过来。
“Tequila,谢谢。”手指沿着腹肌的线路划过,一直往下滑。
“唔。”皱了皱眉头,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吧台,就怕别人看出什么。
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刘先生更加得意,直接将他套住,不知轻重的动了起来。
他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疼痛,脸色有些发白。
一直到刘先生喝完酒,他另一只手的动作都没有停,明朗感觉满口咸腥味,知道自己已经咬破了嘴唇。
“真的是很能忍嘛。”刘先生邪恶地笑着,手又开始往后方移动……
“哦,是刘先生啊?”一个人从中间插了进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隔开了刘先生的手。
明朗瞬间感觉解脱了,转头发现是Sunny,他居然折了回来。
“你是?”刘先生不记得见过这样的人,虽然带着大大的墨镜,可那雪白细腻的皮肤,和樱红的嘴唇无一不告诉别人这是个美人,所以刘先生没有排斥,而是握住对方主动伸过来的手。
“上次你把生意给Ken,害人家少赚很多耶,今天你要不要点人家台嘛。”Sunny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指尖划过对方的敏感处,瞬间让他有些心神荡漾,早就忘记了刚才还在研究要怎么调教的人。
看着Sunny要和刘先生离去,明朗有些紧张地准备拉住他,却被他甩开了手,Sunny笑着说:“你辞职了,我还没有呢。”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刘先生离去。
明朗没有看见Sunny转身之后浅浅的笑容,居然透着那么一丝……满足。
第二十四章
“嗨,苏离,我去了你说的酒吧。”
苏离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按了一下床头柜上面的电子闹钟,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告诉他现在是凌晨2点。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因为睡得很沉被惊醒,所以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哎,结束后回到酒店,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你了。”美周想到什么,又赶忙补充道,“你别告诉苏芸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哦,”
这句话搞得苏离哭笑不得,明知道这样干嘛还骚扰他:“你可以明早再告诉我,我一点都不着急。”
“他的声音真的很棒,肯定会红的。”
“我怎么可能推荐给你不适合的人,我不会拿音乐开玩笑。”苏离想起第一次听他唱歌,那有些清爽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让人很舒服,“他是应该做歌手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离好像听到客厅有动静,再仔细听,便没了动静,他没有多想继续和美周讲电话。
“你说他会和我签约么?”美周兴奋地说。
“目前不会吧,我想还是不要勉强他,他可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一次和明朗说要他做歌手,他总是反应很强烈。
“那你干嘛推荐个人给我?”又不能签约,光歌唱得好也没用啊。
“我是想给他一条可以选择的路啊!要是哪天他想开了,不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生活了。”他不喜欢明朗天天去赶场,白天还要来陪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哪天身子熬垮了怎么办?
“那你呢?”美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是个瞎子。”楞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开口,他不能再站在那个舞台,他总觉得那两个人会站在他的身后,指责他在他们离去后,依旧活得很自在。
“可是你的声音还在。”
“可是我的伙伴不在了。”愤怒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吼美周,还是吼自己,说完之后他重重地挂了电话。
他睁着眼睛,眼前黑漆漆一片,猛然间他看见了掀飞的汽车,爱人满身是血的身体,那张往日布满笑容的脸灰蒙蒙一片,一瞬间自己已经趴在车子外面的地面上,看着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朝着已经翻掉的车走去,然后爆炸,火花……
这一幕好久不曾记起,是从什么时候呢?是第一次遇见明朗,还是第一次遇见爱脸红的Ken,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被他慢慢影响。
Lu,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Gabriel的呢?
不离不弃。
苏离想起了那天给Gabriel带上戒指时说的誓言,他们在日本一个小小的教堂,宣誓成为彼此一生的恋人,不离不弃。
你好好给我活着。那个男人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用命令的语气说,再折回去救Gabriel,然后再也没有回来,那个人是……那个人是Michael,他为了救自己死掉了。
他们都死了,那两个他以为会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的伙伴,都死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
“哥,你怎么了?”
苏昊刚刚出差回来,这几个月,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念苏离,可是却没有办法马上回来,分公司的运营出了很大的问题,而且这次的事务,直接决定能不能让他升为公司副总裁。
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冲到了苏离的公寓,本来想悄悄的去他房间看看他,可是才打开暗灯,就见到他平躺在床上,绝望的大睁着眼睛,一张脸苍白的吓人,这种表情很多年不曾出现,出车祸之后一整年他都是这样静静地躺着不发一语,不吃不喝,靠营养剂撑着脆弱的生命。
“哥,你不要吓我。”苏昊走到了床边,伸出手去抚摸他冰冷的脸,可他没有回应,依旧面色死灰地躺着。
苏昊将他扶了起来,把他搂在怀里,他的头软绵绵地靠在苏昊的肩膀上,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苏离腾出一只手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打去了英国,苏离的心理医生。
“哦,好的,我明早就带他过来。”预约好后,又定了最早的航班,然后才挂上电话,把注意力又转回了苏离身上。
苏昊紧紧地抱着他,从成年以后他们就没有这么亲密的在一起过,他微微侧了一下脸,嘴唇刚好就贴在苏离光滑的颈上,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木兰花香味,是苏芸买的沐浴露,有小女人的花香情节,味道却刚好适合他温柔的气质。
苏昊贪婪的闻着他的味道,最后不自觉吻上了脖颈,他允吸着苏离光滑的皮肤,甚至用圆润的牙齿轻轻啃噬,但一直没有得到对方的反应,他有点生气地狠狠一口咬下去,怀里的人仿佛人偶一样不为所动。
苏昊抬起了头,看着那人,叹了口气,最后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将他平放下去,自己也上床钻进被窝,紧紧地搂着他,一同入眠。
第二天他带着苏离赶6点的航班,飞到了伦敦。
******
那天Sunny离开后,明朗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吧,他恐惧,害怕。这一刻他只想到一个人,他想躺在他的怀里,这样也许可以让自己平静一些。
他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苏离的房门,准备进卧室的时候听见了苏离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推荐给你不适合的人,我不会拿音乐开玩笑。”
“他是应该做歌手的人。”
原来还是这样,一切都是欺骗,自己还以为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对了,他有喜欢的人,爱的那么深,那个人已经死掉了,什么感情能比得上一段生死之恋更刻骨铭心。
明朗没有进去,也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告诉自己从此不再和他有关系,然后推门离去。
他回到家,飞快的收拾东西,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再留在这里,知道他就在自己附近,让他有些窒息喘不过气。
提着小拖箱,他关上了门,看了看头顶,他说:“再见了,阿离。”要一直是一开始的关系多好,他静静地呆在这里幻想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没有接近便没有无尽的奢求。
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合租小屋,屋里很安静,Sunny不在,是呵,他正在为自己解决麻烦,怎么会在呢?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啤酒,打开就灌。
隔壁传来叫骂的声音,估计又是男的太晚回家,被老婆教训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们吵架好像也很幸福呢?明朗有些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就不能幸福呢?
第二十五章
“他醒了,想让你回来看看。”女人在电话里说,这个时候,明朗正因为宿醉头痛欲裂。
“哦,好,我明天回来。”他也有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即使喝醉了,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门被推开,他刚好挂了电话,看到Sunny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身子缓缓地滑坐在地。
明朗忙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手上有点湿乎乎的,一开始还觉得是啤酒泼到手上,可是才把Sunny放到床上,一看自己的手,居然全部都是血,他轻轻地将Sunny侧翻了一下,然后发现他后背已经全部被血液浸透。
明朗翻来了药箱,然后替他把衣服剪开,发现后背上完全没有伤痕,却有血珠一颗一颗地渗出,这应该是针头插进去造成的,明朗赶紧给他上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替他包扎好,Sunny已经陷入了昏迷,所以一声都没有吭。
明朗拿出了清水和换洗的衣服过来,替他轻轻地擦拭身体上各种不明的痕迹,在替他脱下裤子的时候,震惊了,他的下身被黑胶带裹住,那已经软服的位置上居然还插着几根银色的长针,将之贯穿,明朗不敢碰触那脆弱的伤处,那被包裹的地方仿佛还在微微颤动,明朗伸出手往后庭处探了过去,希望自己猜测错误,可是在触摸到还在嗡嗡剧烈震动的物体时,他心都凉了。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可这些东西在他身体里,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于是他咬咬牙,一只手握住Sunny软绵绵的地方,一只手捏住长针,然后说:“Sunny你忍住,疼一下就不疼了。”说完,一使劲将针飞速地拔了出来。
因为疼痛醒来的Sunny发出了一声尖叫,身子紧绷起来。
“Ken——”他重重地又躺在了床上,碰到背上的伤处,又低呼了一声。
“还有两根,你忍忍。”明朗咬着嘴唇说。
Sunny艰难地点了点头,每根针从身上拔出都让他痛彻心扉,三根拔完他又全身湿漉漉地陷入了昏迷。
看着身上的黑色胶带,明朗深吸口气,用热毛巾敷着,慢慢撕下,倒也没有那么疼了,当看到那根粗大的黑色电动棒的时候,明朗的手又忍不住抖了起来。
那电动棒的尺寸已经远超Sunny的负荷,那柔嫩的花蕾已经被撕裂,随着震动,血液顺着棒子滑落。
明朗握住手柄,轻轻地拔出,那电动棒居然还带着倒钩,划拉着Sunny的内壁,又被疼醒的Sunny尽管疼痛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只能虚弱的喘息。
终于被全部拔出,明朗终于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用热毛巾敷着裂开的伤口,看着Sunny微微睁开的眼睛,他说:“对不起,Sunny,应该是我……却把你害成这样……”
Sunny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好用力地撕给他一个笑容。
这几天Sunny持续的发烧,但他坚持不去医院,明朗推迟了原本的行程,专心照顾他,这样接连三天,Sunny终于退烧了,人也慢慢的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明朗正用热毛巾替自己擦拭身体,面色很憔悴,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日夜不休的照顾自己,原来真的是明朗,心里有点甜蜜,觉得即使受伤,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也不错。
“你醒了?”明朗看到他睁开眼睛,高兴的说。
“嗯。”Sunny被他扶着坐了起来。
明朗猛地一把搂住他,说:“Sunny,对不起,对不起……”
Sunny笑笑回搂住他:“那么对不起,要不要和我做一次呢?”感觉到搂住自己的身子一僵。
“我……”苏离的脸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有除了这个人再也不愿意和别人的想法。
Sunny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Ken,你不欠我什么,我是自愿的,再说我那天可是赚了很多呢。”
苏离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这个娃娃脸的少年,笑的灿烂……
******
Sunny的男朋友上门道歉,并把他接走,承诺再也不会打他会好好照顾他,虽然明朗不大相信那人的言论,但Sunny决定原谅他,并且和他一起走,自己也不好阻止,Sunny走后第二天,他便坐上大巴离开了这个城市。
大巴行驶了三十多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站在车站,看着大巴绝尘而去,明朗才提着行李,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前走去。
这个城市很小,因为水路很多,所以建了各种形状的石桥供人行走,他一路往前走不时会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了这许多年,他们居然还记得自己。
不知道拐了几个小巷,走了几座石桥,终于他看到了一个两层楼的红砖房,屋檐用灰色的青瓦铺砌,边缝的地方也长出了杂草和青苔,墙上的石灰也脱落了不少,显出这个房子年代久远。
院子里的摇椅上坐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带着黑框眼镜,面色有些蜡黄,阳光洒在身上,伴随着摇椅吱呀作响的声音,就好像一首老旧的音乐如泉水流淌。
明朗走了过去,刚走到那人面前,轻轻地唤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