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硬不吃软先生——阿踢仔

作者:阿踢仔  录入:02-09

挂电话,徐言谦对他哥哥说:“我不回青龙了,在你这儿休息到下午,同安潇逸一起走,你……”

“我……不走……”徐言一把水杯递到徐言谦嘴边,“多喝点水。”

徐言谦看着徐言一的眼神落在杯子上,故意逃避和自己对视,也没有说话,乖乖喝水。

换了一次冷敷的毛巾,徐言一守在边上,冷不丁的伸手,握着徐言谦的手指头。接着撩起他的袖子,问:“推三关、退六腑是不是可以发汗解表?我看你给小凛做过。”

“你不会……”徐言谦虚弱的笑,中医推拿手法哪儿是他个动刀子的人能会的,“……对小孩子更有效……别乱来……”

“我早该学的……你又不吃药……”徐言一懊恼,无从下手让他显得十分焦躁。

徐言一还是没有看徐言谦,可是这话、这动作……言谦心里发烫,捏住他言一的手,说:“你帮我跟安潇逸打电话约他,好不好……”

徐言一点头,赶紧摸电话。

言谦想终于有他可以做的事情,他不会那么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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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小师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徐言一才起身去洗漱、穿戴。刚消停,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安潇逸手上拎着药,看见徐言一就说:“他说不吃药,你就依着他,有点没常识啊哥哥……”哥哥两字咬得重,徐言一听出安潇逸的不满来。

“……”退开让安潇逸进来,徐言一觉得自己没资格反驳。

“我看看他……”安潇逸不是爱发脾气的人,又兼着徐言一软绵绵认错的样子,不多说了,径直往卧室去,把喝醉的徐言谦送过来两回,也算是轻车熟路。

手背探上额头,安潇逸皱眉,从那一包药里翻出一根新的水银温度计拆包装。

徐言一看着想:安潇逸想得那么周到,新买了温度计……他对小谦是……真喜欢……

“记时间……”安潇逸回过头叫徐言一,徐言一才从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中回过神来,翻手机看时间。

“他不吃药是嫌难吃吧?”安潇逸举起他们一诚的儿童退烧药,“口感很好,快赶上果汁了,多吃几包成人的量就够了……”

“……不是,是……”徐言一说不出来,小师兄不吃药是从来就在的毛病,他还真没有深究过,安潇逸这么一问,徐言一自己也想知道原因了。

“那就灌……”

“……”徐言一听了,愣一下,勉强同意,看时间差不多,小心翼翼的撩开被子一角取出温度计,读数:“三十九度五……”

安潇逸和他对望一眼,又拿出一包果汁儿退烧药撕开倒进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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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要……”徐言谦不负众望第三次把药吐了出来,恨透了徐言一和安潇逸,抬手打开他们,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走开……混蛋……咳咳咳……”

“言谦,你吃了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安潇逸焦心他的高烧度数继续,还不死心,又换了另外一种药研碎了,放在勺子里,倒水将药粉稀释了,“言一,再来……”

“小谦,就一口,吞了吧……”徐言一是看出来了,言谦本身很抗拒,基本上灌进去的都被吐出来了。

“我不吃……”徐言谦被他俩整怕了,裹着被子往里缩,“安潇逸你们都是混蛋,滚……”

安潇逸端着药看徐言一,徐言一上去手枕在徐言谦脖子下,把人抱起来。徐言谦浑身疼的人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拼命挣扎,半天不消停。安潇逸着急了,也上来压住他的腿。

这勺药明明都灌进去了,两人刚松开,哇一声儿又吐了……这一回连着刚才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徐言谦眼角挂着泪水骂:“你们混蛋……你们学西医的都是……混蛋……”

“不吃了、不吃了……”徐言一心疼,抱着人往自己怀里揉,“不吃了啊小谦,不灌了。”

徐言谦生病本来就不如平时,终于听见想听的了,哇一声儿抱着他哥哭,那样儿跟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撑腰的人一样。

安潇逸捏着灌药的勺子,看着他哥俩抱在一起,一个心疼的快把眉头拧起来,一个眼泪婆娑全不似平常那般精明狡黠,哭笑不得。心里似乎又明白一层,如此这般坦率性情的徐言谦,虽说是生病了,可就算这样也只有他哥哥的身边才会出现吧……

“打一针,他不怕打针……”徐言一觉得对不住安潇逸,他的关心目前看来全是白费了,终于拿出折中的方案,“我知道你们晚上有重要的事儿,非去不可……去我们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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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身子之后,徐言一给言谦套上了自己的衣裳,又找了身挺正式的那种,带上。晚上应该是去吃饭也不能太随便。安潇逸在边上帮忙,两个人连哄带认错,徐言谦才不骂你们这些西医混蛋了。

徐言一扶着,握着言谦那有点发抖的手,上车坐到后排,安潇逸开车直去市医院。

都是自己医院的人,哪儿有不方便。打完针,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徐言谦去徐主任的豪华办公室,挺宽挺大挺通风,不错。安潇逸守着人,徐言一跑护士站把枕头被褥拿过来。后面还跟了一群探病的姑娘。

奈何小师兄被折腾了这么久,这一针下去应该是有作用,沉沉的睡去了,哪个姑娘也没看见。尹护士长看他们主任和安潇逸还没吃午饭,就自己看护,让他们俩去食堂吃饭!

徐、安两位学西医的混蛋觉得也无不可,便把心头肉交给尹美女了。

走出来,秋风正起,加上昨夜的雨水没干,到处湿漉漉的,怎么觉着都是萧条。两人无话,萧条之感更胜。

第十七回

“走在前面带路的是草包哥哥徐言一,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安潇逸。想着他所知道的徐言谦和安潇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安潇逸总是徐言谦的第一车夫人选;安潇逸和徐言谦总是有很多话说不完的样子;安潇逸也是家里常来的座上宾,家里人跟安潇逸都很熟悉,连小凛都认识安叔叔和他的大车车;安潇逸……喜欢徐言谦,喜欢的那么正大光明……徐言一自己也不止一次听见李意他们打趣儿小安子的单恋事业;最后,小师兄他……也明白安潇逸的心……

徐言谦踢走脚下的小石子,让它回到草坪里去,再一次回头,这一次却和安潇逸目光相对。

安潇逸温和的笑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一直回头……”

“……嗯……徐言一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交流小师兄的恋爱事宜,被小师兄知道会杀了自己的……“今天谢谢你……”

“不用啊,你太客气了,你看言谦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你想太多了言一……”安潇逸笑,心中想的是徐言一多么的不会掩饰自己,如此频繁回头看过来,想说的却只有感谢二字?

“不……应该的……言谦一直都受你的照顾……”

安潇逸蹙眉:嗯,也许重点是在这里!

“……老是麻烦你,太过意不去了。以后,我会照顾他,不会害你费心……”徐言一想起安潇逸带来的药一种没用上,就觉得相当过意不去。

是了,重点在这里——以后我会照顾他。言下之意,以后不想看见你安潇逸在徐言谦周围来来去去对不对?

安潇逸不走了,恰好这是一处陡坡改作的阶梯,徐言一在上,安潇逸在下,仰头望着徐言一,安潇逸笑道:“你想明白了?”

“嗯……”这有什么想不想的明白的?自己的弟弟,理应自己来照顾周全,更何况早年间不懂事儿,落跑那么多年,弥补回来不是正应该。就算弟弟说什么喜欢自己算是一个疙瘩,可是除开这个疙瘩,首先他徐言谦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不用想也明白。”

安潇逸觉得这个……徐言一的态度明朗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受到离婚的影响吧?那么不甘心这种东西,对两厢情愿的人来说,起不了多大的破坏作用啊!

“……嗯……呵呵呵……唉……”安潇逸口中念词不断,跨两步走到前边,“我知道了。”

“哦……”徐言一觉得应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想又想不出来,干脆转走话题,“那个,我们食堂师傅小炒水准还是蛮高的,你别嫌弃……”

安潇逸岂有不知他转移话题的意图,也不反对,顺着就说过去。吃饭的时候安潇逸总共接了五个电话,一顿饭被这些电话打得支离破碎,徐言一无不感叹说:“安总你就是忙啊,一顿饭五个点哈?”

“我这个不算,你家言谦一天几十通电话是常有的……你替他数数就知道了……”安潇逸笑。徐言谦这家伙心思多花样儿多,搞出来的事情自然多。

“我跟小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有电话……”徐言一大口吃饭,认真回想,小师兄当着自己接电话的办公事儿的时候屈指可数,每次都觉得他很闲。

嗯……不会是他那个啥……故意的?!徐言一想到这层很是惊惶,手上勺子用背面不停的舀饭。

安潇逸见徐言一那个样子,反而不语。徐言谦不是个清闲的人,这一点儿千真万确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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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徐言一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听见的第一个响动是安潇逸收了报纸朝这边走过来。

“醒了?”安潇逸端着水杯,里面有开水,递到徐言谦的嘴边喂他。

不客气的咕嘟咕嘟往下灌,徐言谦眼神里满是愤恨,显然还在记仇,记早上灌他药的仇,“几点、什么地方?”

“七点,海天阁大酒楼,除了我们俩,还有许多药研的高层,不过就我看来,他们想拿下的就我们俩而已。”

“你签的什么价钱?”徐言谦发烧发得浑浑噩噩,事情确实知道的清楚。

“我一向高价买真货,跟小老板你一条船。”安潇逸笑,他们俩历来被人叫狡猾,这回却被供应商狠狠的耍了。

“他们胆子真够大……”徐言谦不想多说一句。胶囊供应商向他兜售过同型号的产品,举例说一万粒市价五百元左右的胶囊,他们还有一种一模一样的,售价却只有四五十元。差价成这种倍数,铤而走险就有意义了。

当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心中不安强烈,徐言谦一口拒绝了。有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徐言谦对他们心生芥蒂。对于胶囊供应商在玩什么猫腻,他并没有过多的彻查。自己要的还是以往的货色,价格上也并没有多对人家进行打压,就算供应商常常说您买这个划不来、然家某某药厂都用我们这种货之类的话,徐言谦和安潇逸政策没变。

如今是悬壶斋质检科的首先发现这几批次的胶囊不对劲,一个新来的小年青化验员不怕麻烦做了测试,捅破了窗户纸。徐言谦没动声色,为保万全,想到一诚,和安潇逸通气。安潇逸本来就是个技术型,自己上阵跑这事儿,不过两周,事情出来了。胶囊里重金属超标,比国标高了好几十倍不止。

事实瞬间水落石出:供应商收的是真货的钱,给的假货。悬壶斋和一诚药研被玩儿的很惨。照理说是要见官司的,谁料到人家也不吃素,风声收到,今夜里就摆下这一桌了。到底要怎么做,徐言谦和安潇逸双双决定走一步再看。

“照我意思直接打官司,这点钱我安潇逸还蛮愿意出的。”安潇逸一向钉是钉、铆是铆。

徐言谦摇头,“不好,他供应的不止我们两家,比我们大的多的有的是……你想想我们这一闹要弄出多大的浪花?”

“我们一诚讨论出来也是这样,说实话我不乐意的。”

“……我要他给我把损失的都赔了,从今往后必须是行货,不行我就换供应商,惹不起躲……息事宁人为好。”

“怪不得那几家普药这块儿价格能低成这样,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的。”

一诚药研和悬壶斋这一年开头不顺,事情是普药价格大战引起的。

普药这一块儿需求量很大,城市市场饱和,这几年大家都盯着农村市场,零售药店和小型村镇医疗诊所成为竞争焦点。价格大战是中国商人的劣根性,在这一年开头的几场生意中,悬壶斋和一诚研药全军覆灭,价格不敌是关键之中的关键。

“……没办法……”虽然极端不情愿,作为行业内的极少数,徐言谦不得不低头。就这几天看来,没有淌这趟浑水的药厂太少,自己若是和安潇逸起头了,不好办,“……不是时候……”

“……”安潇逸沉默,替他盖好被子,烦心事情不说,转话题道徐言谦的病上,关切问他有没有松一点儿?

徐言谦点头,身子是没再发抖了,可喉咙还是痛,头还是痛,“现在几点?”

“快六点了,要起身不?”

徐言谦点头,安潇逸伸手扶他,“我去拿你要换的衣裳……”

“怎么能让你去……哥……”徐言谦笑笑出言制止安潇逸给自己当丫鬟,努力抬高音量喊了徐言一。

那徐言一本是睡熟的,可单单就对那声“哥”很敏感,猛的抬头,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望小师兄这边。

“拿衣服给我换……”徐言谦说话时候声音又小了下去。

徐言一赶紧去拿,安潇逸看在眼里十分的知趣,“我外面等你。”

徐言谦笑笑,安潇逸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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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挺好看的,这衣服我只穿过一次……”徐言一给他小师兄系上领带,挠挠头发话说的很是由衷。

“不会是你带回来的美国地摊货吧?”指指自己的头发,徐言谦的意思是梳头发。徐言一怎会不懂,伸手就来了,五指钢梳用的得心应手。

“我跟着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

“我也不放心我自己,你一定要来。”徐言谦头痛是一阵一阵的,要不了几分钟便会针刺一样的头痛一会,又消停,又来。说这话正疼,说着变了脸,靠着他哥的肩窝就去了,“疼……”

徐言一赶紧伸手给他揉,“要不我给你唱痛痛飞……”

推书 20234-02-09 :采青 下——子慕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