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马上去洗。”轩辕洪自己也闻不下去了，急急忙忙跑出空间去洗澡，洗完了才想起军装都送去洗衣房了，衣柜里除了一条短裤，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派公差了，“柠檬~你去洗衣房把我的衣服都取回来，没衣服换了。”
柠檬默，低着头佝着腰往门口去。
轩辕洪啊的一声又叫起来：“柠檬你先别走，我把脏衣服打包给你带去洗。”
柠檬继续默，接过脏衣服出门，腰弯得更低了。
很快，柠檬把洗好的衣服取回来，轩辕洪换了干净的军装，抱着柠檬好一顿亲，“柠檬你真好，没有你我会很伤心的。”
柠檬无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眯眯地任由洪同学蹂躏，毫无被虐的自觉。
一人一非人，玩着人类最原始的亲脸蛋游戏，寝室里一片啧啧声，直到门外有人叫开饭了，这才整理军容出了门。
早餐仍然没有鸡蛋，墙上的视频窗正在播放新闻，窗口顶部有一条通知在滚动播出，说鸡蛋危机将在一周后结束，生病的母鸡们需要时间来恢复。
士兵们仍然骂骂咧咧，不过言词不再犀利，纯属随意发牢骚型的，黄谨林说这是星际巡航紧张综合症的爆发预兆，大家这段时间太忙太累，精神绷得太紧，需要心理辅导了。
黄谨林这番话是说给老队听的，用的视频电话，他还建议老队跟战舰医院联系一下，给士兵们来一次体检。
老队一听，立刻笑得象只狐狸，“阿林说得对，是该体检了，那帮小兔崽子们就盼着这一天呢。”
第十八章：跳槽
昨天辛苦了一天，老队没有再给黄谨林派任务，让他们师徒去“维修店”值日班，结果黄谨林把洪同学带到一层，指点他值班应该做些什么，便打着呵欠跑回寝室补眠去了。
轩辕洪知道师傅是累着了，连续十几个小时的维修操作，基本上都是黄谨林在做，他在看，柠檬在学。动手实施维修的小星最辛苦，可它是没有感知的机器人嘛，所以黄谨林没有恢复过来也是正常的。
值班事情不多，就是守在电脑前接受各单位的维修申请，并在17点之前将所有申请集中起来制成表格报给队务组，由队务组对维修任务进行分配。
另外有些单位因维修任务简单，而自己又有维修人员的，就会过来申请一些小配件，这时，值班员就得接待来领配件的官兵，主要是让他们交申请表，等队首长批复后便给他们发放配件。
工作很简单，做上两次就熟练了，关键是值班员不能离开岗位，连午饭都是由食堂的机器人送来，这就让洪同学着急了。他还想今天就把围栏做出来呢，另外还得弄几只大箱子，成熟的瓜果越来越多，没东西装可不行。
轩辕洪强忍着焦躁，认真处理各项申请，11点过后才慢慢轻闲下来。他想了想，决定给唐代传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洪同学想好了，空间需要更多的工具，而他的资金实在有限，不可能全部购买。而且还要考虑失密的可能性，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自己动手制作的好。打电话给唐代传，并不是要订货，而是要向他打听去哪个废料仓库可以收集到可用的材料。
听到轩辕洪的来意，唐代传有点失落，新兵蛋子的翅膀这么快就长硬了，要自己去找活了。本不想告诉他，可日后他还是会找着去，不如现在做个好人跟他拉好关系，要紧的是保住帮他贩卖瓜果的合作意向……
轩辕洪见唐代传犹犹豫豫的不想说，便道：“唐班长，我不是要抢你生意，只是自己设计了些小东西，准备做来玩的，绝对不会外卖，你就放心好了。”
小心思被新兵蛋子看透了，唐代传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怪你，就是在想哪个废料仓库好东西多而已……”
得到想要的消息，轩辕洪一再保证收获瓜果之后让唐代传帮忙销售，唐代传这才满意地挂掉电话，琢磨着一根黄瓜到底卖多少钱合适，一次性买得多的话要不要给人家打个折呢？（喂喂喂，那袖珍黄瓜连花儿都没开呢！）
吃过晚饭，轩辕洪便和柠檬去散步，慢慢地往船尾方向走。根据唐代传提供的消息，以及柠檬查询之后的确定，战舰最大的五个可回收再利用废料仓库都设在这里。
废料区很大，高到屋顶的大门半开着，打眼看去，一堆堆废料象小山一样高。每个仓库里都有机器人在整理分类，看见轩辕洪和柠檬进去，只是回头看一眼，便又专心工作，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轩辕洪自进仓库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之前，轩辕洪已经和柠檬商量好所需要的材料，所以柠檬直接就奔目标去了，在金属废料堆里爬上爬下，看到可用的便扔到一边，很快就堆了一堆。
废料仓库是没有监视器的，但是也要提防机器人的眼睛，所以轩辕洪趁它们专心于工作，不注意这边的时候才将材料收进空间，其他时候也在挑挑捡捡。
空间那么大，还有一栋空荡荡的楼房，得多少东西才能填满呐，看来柠檬有得忙了，光是做家具就得花费好多功夫。
仓库机器人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它们会一直劳作，直到接到停止的命令，但轩辕洪必须在寝室熄灯之前回去，到了21点，轩辕洪才和柠檬恋恋不舍的离开废料仓库。这里的好东西太多了，对于身家苍白的洪同学来说，无异于一座巨大的宝藏。
“柠檬，我们明天还来！”轩辕洪回望着废料仓库，心里快活得要飞起。
柠檬没有回话，这让轩辕洪有点奇怪，侧头一看，它正拿着一个金属环在研究，很专注的样子。
“那是什么。”轩辕洪凑过去，难得看柠檬这么在乎一件东西，他也来了兴趣。
“这种合金很奇怪，我查不到相关方程式。”柠檬神色有点凝重，“附着在上面的物质起码经历了上万年。”
“什么？！难道说这小东西还是件古董？”
轩辕洪从柠檬手中拿过金属环，走到路灯下查看，黑漆漆的环身光滑圆润，上面雕有文字图案，但不是轩辕洪所认识的，问柠檬的资料库，它说正在连接星盟网，暂时还没有结果。
“摸起来很舒服。”轩辕洪比了一下，将金属环套进无名指，正好合适，笑道：“柠檬，我看象是戒指呢，送给我吧。”
柠檬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轩辕洪当它是同意的，便取下戒指，跟军人身份牌套在一起挂到了脖子上。
一个月之内，轩辕洪跑了三次废料仓库，柠檬才完成所有工作，现在的空间再次大变样，柠檬做了大量农用工具和生活用具，还组装修复了一个JY2516。确切的说，其核心系统是JY2516，外表却是各种机器人配件组合而成，各种形状各种颜色都有，就象穿了一件花衣服，轩辕洪便给它起名叫花衣。
花衣很能干，虽然没有经过注册不能进入局域网和星网，但柠檬从它的资料库中有选择地复制了一些相关资料给它，升级它的系统，用来处理空间的种养事务是足够了。现在，花衣农活做得很好，把空间管理得井井有条，轩辕洪和柠檬完全可以从繁重劳动中解脱出来了。
劳动力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在困扰着洪同学，从九十八号农场收来的家畜繁殖很快，原来只是三十四只，现在发展到了一百二十三只，按照这个势头，很快就要变成几百只，饲料不够吃了。
而且，轩辕洪最苦恼的是天天有肉从面前过却吃不上嘴！于是他拜托柠檬同学帮忙弄太阳能厨具。
“柠檬啊，咱们种那么多养那么多，不是用来看的，想办法加工成菜肴吃掉吧，而且，饲料问题得赶紧解决！”
柠檬整了整领带，有数据流从眼中划过，默了一会便道：“废料仓库那边应该可以弄到厨具，太阳能的不好用，还是组装一个用晶能的吧。”
轩辕洪大吃一惊，“晶能厨具？太浪费了吧，再说我们上哪弄晶能去？那可是高端能源产品，战舰上可没得卖的。”
柠檬不说话，直接飞进小仓库，没一会儿就抱着个金属盒子回来递给轩辕洪，里面是十几颗色彩暗淡的菱形晶体，轩辕洪抚摸着晶体赞叹不已，“这是废料仓库找到的？真漂亮！可是好像都是使用过的，剩下的能量不多的样子。”
“剩下的能量是不多，可是用来做饭就足够了。”柠檬收回盒子放回仓库，又道：“饲料的问题比较难，我们需要玉米稻谷等谷类种子，可是范博士那里没有，要不，你跳槽吧。”
“我为什么要跳槽，你要我转到哪里去？”
“跳槽去农场当农垦兵呀，那样的话就有机会接触到谷类种子了。我感觉以后空间会越来越大的，你去农场才有好的发展前途。”
柠檬说得很笃定，洪同学听得很郁闷，“你当部队是我家开的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是能去农场当初我不就去了，人家根本不要我嘛。”
柠檬敲打着太阳穴，建议：“公开空间，你就能去农场了，他们会把你当做宝贝一样供起来的。”
“不要！柠檬你尽出馊主意！”轩辕洪严肃地看着柠檬，“我再跟你强调一次，我拥有异次元空间的事绝对绝对不能外传！”
柠檬耸耸肩，“好吧，当我没说。”
有心事的洪同学一晚上都睡不好，坐起来打坐也无法进入状态，只得把柠檬叫来，打开屏幕学习机修，快到六点的时候就提了一桶泉水回到寝室浇菜。
柠檬飞近花架，伸手摘下一个草莓瞧了瞧，就说：“可以摘了，长不大了。”
轩辕洪哦了一声，浇完水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金属盒子开始采摘。在空间里经历了那么次收获，他现在对丰收已经麻木了，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些才种植四十多天的植株，能够结出这么多这么大的果实，是一件多么惊人的事情。
太空战舰上的植株基因都经过修改，结出的果实都是袖珍形的，但其中所含的营养成分一点也不少，并且由于珍贵，价格比星球地面种植的还要贵，至于在“巡天”上要卖什么价，得唐代传看过实物才能定。
吃早餐的时候，轩辕洪将四种果实每样装了几个，选了个漂亮的小盒子装了带去食堂，在路上打了电话给唐代传和黄谨林，约好一起吃，顺便谈点事。
吃完饭，轩辕洪将盒子推到桌子中间，示意唐代传打开。
“哇哇哇！好多，好漂亮……”唐代传和黄谨林立刻将手伸向盒子，一人抓了一个果子才想起来问洪同学，“可以吗？”
轩辕洪腼腆地笑笑，“就是拿来给你们吃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唐代传将手中的草莓扔进嘴里，立刻笑眯了眼睛，“唔！好吃！”
黄谨林只顾一个接一个的吃，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一盒子二十几个瓜果很快就被两个老兵吃光光了。
也是，一个草莓也就拇指大小，一根黄瓜也只食指那样粗细，西红柿和香瓜也都是小小的两口就可以吃完，这二十几个的容量加起还填不满两大男人的胃。
轩辕洪面对两双闪闪发亮表示还不满足的眼睛，有些怕怕地缩头，“这样的还有一百多个，可以卖多少钱？”
“卖钱？！”黄谨林猛地扭头看唐代传，“你又打我徒弟主意！”
唐代传尴尬地挠挠头，“不是我，是阿洪要我帮他推销的，我们早就有口头协议，你要反对就得赔我损失费！”
说损失费的时候，唐代传口气突然强硬起来，整个人焕发出惊人的气势，让轩辕洪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守财奴也有这样强势的一面。
“那好，果子我全买了！”黄谨林也是光棍得很，把身份牌解下往桌上一拍，“想要多少，划吧！”
轩辕洪讪讪地推回身份牌，“师傅要吃，师弟随时给您摘，千万不要提钱的话。唐班长没有恶意的，我们就是想合作挣点小钱，等退役的时候就有启动资金开始第二次事业了。”
第十九章：赚了第一桶金
最终，黄谨林说不再反对徒弟卖果子挣钱，和唐代传一起跟着轩辕洪回了寝室，唐代传抱着满满一盒子的瓜果，满心欢喜地走了。轩辕洪却拉着师傅留下，说是要请教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随意问了几个积累下来的疑点难点，黄谨林答完后，轩辕洪神神秘秘地从卫生间抱出一只盒子，比唐代传拿走的那个只大不小，递到黄谨林面前。
“师傅，这是徒弟孝敬您的。”
黄谨林接过盒子掂了掂，感觉还挺重，好奇地打开一看，大惊失色。
“怎么还有这么多果实？！”
“嘿嘿，其实植株早就开始结果了，好像这是变异品种诶，结得又大又多，摘了马上又结，我就把大的好的留下，给师傅尝尝鲜。”
“这些太多了，我不要，能卖不少钱呢。”黄谨林吞了吞口水，却又用力把盒子放到书桌上，扭过头去不看。
“没关系啦师傅，您看，植株还在开花结果呢，过几天又能收获了。”
轩辕洪指了指花架，黄谨林便走过去仔细查看，见到十个花盆里的植株长得郁郁葱葱，各色小花点缀着绿叶，分外养眼，支撑瓜藤的金属支架也搭得好看整齐。
不提上面正在结出果实，就是这几盆长相良好的植株，就能在舰上卖出大价钱，经济条件好的高级军官们最爱这口，漫长的星际巡航很无聊呀。
黄谨林心中感叹，原来徒弟要种植株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孩子要种着玩，压根没想过真能开花结果，没想到两个月不到，徒弟竟然成功了。
黄谨林伸手轻轻抚过植株，决定提点提点徒弟。
“阿洪，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光卖植株也能获得很好的收益？果实固然很好吃，可这些植株价值更大。我跟你说，军部的长官们都喜欢这样的太空植株盆景，你不妨焊一些花盆，再去农场弄点土和肥料，种出来植株苗后让唐代传去卖，把价格定得高一些。”
轩辕洪闻言低头沉思，心道我自己种出果实是为了给空间打掩护呢，不过师傅说的也没错，弄些卖相好的植株当盆景出售是个好路子，就是这土和肥料……
这时，柠檬似乎能猜到洪同学的心思，奶声奶气地建议：“九十八号农场有土有肥料。”
轩辕洪还没说话，黄谨林便一拍巴掌，“哈哈，没错，我们去找凯撒，要点泥巴肥料他敢不给！走，我们现在就去。”
轩辕洪愣了，“现在？今天不值班了？”
黄谨林就拿眼白瞪他，“怎么，你还值班值上瘾了？老队没通知，你就要自荐？”
“不是不是，我以为……”
见黄谨林死瞪着他，洪同学闭上嘴，乖乖抱上装满果实的盒子，跟师傅出门拜访老友。
黄谨林没回寝室，师徒二人出了门便一路上行。到了九十八号农场，黄谨林跟哨兵说来复查农场系统，哨兵打电话进去问，凯撒当然同意放行，二人便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轩辕洪还是有点担心，对黄谨林说道：“战舰上的泥土十分稀少，到时候军纪处会不会抓我，说我偷盗？”
黄谨林漫不经心地回答：“人家要问，你就说从下船的退役老兵那买的，过几天‘巡天’要靠港补给，到时可以轮休下船，你趁机弄点泥巴上来，以后就没人说你了。至于花盆嘛，你这也算是废物再利用，又能帮助官兵丰富文化娱乐生活，只要金属不下舰买卖，没人会说什么的。”
“我知道了。”轩辕洪对黄谨林帮助感激不尽，想了想，对黄谨林道：“要不，师傅帮我送一盆植株给舰长大人吧，就是不知道他喜欢草莓还是黄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