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野果放在干净的浴巾上,待全部都擦干了之后,才把包裹着野果的干净浴巾,放回了飞机座椅上。
这次纵豪没有让古斯横吃,只是放在那里,而古斯横也很识趣的打开浴巾,吃了两颗野果,只是这野果味道非常不好。
又涩又苦。
而且吃完了之后,还很想喝水,古斯横刚想让纵豪拿瓶水过来,纵豪就先把水递给了古斯横,这让古斯横深深的看向了纵豪一眼。
古斯横让纵豪也吃点野果充饥,可是纵豪还是不吃。
“你不吃,要是饿死了,怎么去帮我摘野果。”古斯横原本不想这样说,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这样纵豪打死也不会吃。
古斯横看到纵豪吃了两颗之后,把水递给了纵豪,但纵豪却是不要:“你喝就行了,我不口渴。”纵豪没有接过。
他看了纵豪半晌,也没有劝纵豪喝水:“饮用水都快没了,你是不是准备过几天,去山泉那边打水回来给我喝?”
纵豪没有回答,只是侧着头看向古斯横。
古斯横沉稳而专注地看着纵豪,他一边吃着酸涩难当的野果,一边抽空喝了两口矿泉水:“不说话,是不想去打水,还是怎么?”
“你需要的时候,我再去。”纵豪回视着古斯横,他的眼神从容稳定。
古斯横却只是更加认真地看着纵豪,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古斯横始终都看纵豪那上镜又完美的侧脸。
直到古斯横看到纵豪靠在飞机舱的座椅上睡着了,他才稍微靠近了纵豪,把身上的被子,让出一半给了纵豪。
很快——
纵豪似乎察觉到动静,就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安静看向了他……
古斯横这晚整晚都没睡觉,他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在看纵豪,就连纵豪睡着了,他也依旧在欣赏纵豪的睡颜。
大雨停息之后,外面已经是碧朗晴空,古斯横跟纵豪在下飞机前,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都是军绿色的上宽下窄的长裤,裤脚就塞在厚实的中长马靴内……
而两人上身还都穿着修身的军色背心,看上去分外的有型,衬显得原本体态完美的两人,男性气息更加的浓郁。
两人都戴着超黑的大墨镜,阳光下那镜框边缘绽放着抢眼的流光,炫煞得让人有些无法直视。
古斯横今天一整天,都看到纵豪拿着铁锯和铁锤,在认真的修理他们的所居住的小屋,那个地方是他跟纵豪的“家”。
看到纵豪这里连背心都脱了,在那里切锯木块,古斯横一边安静的吃着野果,一边耐心地看着纵豪干活。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纵豪想跟他单独过一辈子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与感触。
他知道纵豪的心意,也明白纵豪的心情,纵豪就算是一辈子都不碰他,只是一辈子单独跟他相处,也绝对是有可能的。
可是——
古斯横这几个月来,已经是憋忍到了极限,按照常理说,他们俩早已经发生什么了,可纵豪却从来不提这事。
他也知道纵豪不会提这事。
因为纵豪对他跟夜朗和汉扬之间的事,还是存在着极大的不满,就算纵豪现在感情上倾向于他,在生死关头顾全他。
但那并不代表纵豪会原谅他,古斯横也知道纵豪做的,已经尽情尽意了。
而古斯横在流落这里期间对纵豪“挑剔”,与那些对纵豪的误解,都成为了纵豪更加不会轻易谅解他的因素。
如果是男人,都不会原谅古斯横这种的行为,不但“劈腿”,还“不识好歹”,加上纵豪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傻瓜。
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下跪道歉,或者是抱腿求饶认错,纵豪是绝对不会原谅他曾经所做的一切。
这就是纵豪对他的惩罚。
可以对他好,可以救他,可以为他做常人所不能,可以单独跟他永远在一起,但是就是不会再跟他有恋爱关系。
这是软性的暴力,这是对古斯横行为的谴责,与让古斯横内心备受煎熬的折磨。
古斯横知道及时自己开口了,纵豪可能也不会理睬他,也不会跟他回应,因为纵豪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任何的反应和回应。
这个认知更加让古斯横心情低落,就好比身边有值得依靠的一个人,对你无比好,好到就连自己都能牺牲。
可那个人却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如果你对那个人没有感觉,还是算幸运,可要你对那个人非常有感觉,那就成为一种残酷的折磨。
古斯横现在,就面对着昔日的恋人,遭受着残酷的精神折磨。
就在前几天古斯横还是挺精神的,这天之后古斯横的情绪就跌落到了谷底,他好几次想跟纵豪开口道歉。
但是他始终说不出口,他知道纵豪是不会领情的。
前几天他打掉那些纵豪心血摘回来的野果,他就知道纵豪不会高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他却没有道过歉。
古斯横憋了好几天,矿泉水喝完了,纵豪准备拿着大的饮用水桶去打水的时候,古斯横不着痕迹的挡住了纵豪。
“打水这种事,我来做就可以了。”古斯横拿过纵豪手里的水桶,两人都戴着反光强劲的墨镜,炫光激绽四射。
这里白天很热,晚上又很冷,温差有些大。
“你不是说,很远,不好走么?”纵豪开口反问古斯横,平静的嗓音毫无波澜,“你想喝水,我去打就行了。”
古斯横没有理会纵豪,把桶放到身后,他坦白的告诉纵豪:“我那天只是想听听你怎么回答,你那么说我很高兴。”
男人在笑。
古斯横这两天想了很多,他也承认自己的心里总是向着纵豪的,因为他跟纵豪之间有过许多美好值得回忆的曾经。
他唯一烦恼的就是,纵豪不肯原谅他劈腿的事,他觉得纵豪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古斯横更加清晰的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对纵豪开口,纵豪永远不会再跟他有深层的交集。
也许他们的关系,也就永远的保持现状了。
古斯横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他开口担心得不到回应,二是不开口他永远得不到回应。
所以不管怎么样,古斯横都必须先开口。
古斯横内心挣扎又煎熬,但他脸上表情稀少,他今日来最常见的表情,就是微皱着眉头盯着纵豪打量。
因为这两天纵豪很忙,还在木屋给古斯横搭建木质的床,就因为前几天古斯横说地上睡多了,要睡出风湿来。
古斯横好几次想开口跟纵豪道歉,但每次纵豪看了他半天,他都说不出话来,他甚至还反倒一脸不耐的掉头离开。
就好比昨天那次,古斯横开口却是别的,直接扯到其他地方:“那个匪军的没有回去,会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纵豪当时明确点头:“有可能。”
但是——
就算如此,就算是会被别人找到,纵豪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古斯横也不可能单独驾驶快艇离开。
他要在这里陪着纵豪。
因为他纵豪什么都没有了,再情再理他也应该要有些担当,他要是单独离开那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在这里并不是没有机会离开,前阵子那个匪军来的时候留下了快艇,他不会开飞机,可是驾驶快艇他还是会的。
他知道纵豪也会,而且纵豪把快艇挪了位置,直接挪到了他们小屋前的海岸边,古斯横要是想走随时都能单独走。
不过他没有走。
他觉得纵豪是故意的,如果古斯横要是走了,他跟纵豪这辈子也就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了。
在每天都需要寻找食物的情况下,他们又在这里待了半个月,这让古斯横已经打消要离开了这里的想法。
因为这半个月里,纵豪不但把床做好了,连桌椅都做好了,虽然很简陋,但这种坏境下也已经是最好。
古斯横也不会挑剔。
他看到纵豪每天都忙碌,跟他说话的时间也不多,而古斯横负责打水,纵豪做东西,两人一起去找吃的。
现在他们找吃的都不会带回来,都是就地解决。
能够填饱肚子就行了,连口味都已经没得挑了,两人也都不说好坏,吃了就吃了,吃饱了就回家睡觉。
古斯横发现纵豪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可古斯横已经习惯了不会抱怨,两人就算是在一起几天不说话也都正常。
因为他看纵豪眼神就能看懂,是不是该去打水了,是不是该出去“开饭”了,是不是要去外面散散步。
这里的娱乐少得可怜,几乎是没有,树林里面又不能乱走,走远了迷路,走深了会有蟒蛇和猛兽,可古斯横竟然没有觉得无聊。
他只要坐在身边看纵豪几天几夜,他也不会嫌烦。
这天古斯横刚洗完澡,他站在山泉边没有走,他就穿着上宽狭窄的军绿的匪军裤,身上穿着宽松的军绿色的野战外套……
踩着厚厚的马靴站在池边看着还在沐浴的纵豪,古斯横的外套敞开着,有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沿着胸口,滑落至小腹。
他在岸边等待纵豪,看到纵豪上岸了,他主动给纵豪递去了毛巾,可是纵豪却只是充满暗示的盯着他看,而没有接过毛巾。
古斯横走近了纵豪,亲自动手替纵豪擦了擦手臂和胸前的水迹:“你留我在这里,又不碰我,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问纵豪,一边拿着毛巾的手,缓慢的往下面滑动。
古斯横看到纵豪的眼神稍微有变,他沿着纵豪条理分明的身肌往下看:“如果我说想回南区,你会不会答应我?”
纵豪没有说话。
古斯横的手轻轻的替纵豪擦拭着,他的手背也在似有似无的触碰着纵豪,那微烫的触感,让古斯横有些口干舌燥。
纵豪伸手抓住了古斯横的手,但古斯横却在这个时候明确的开口了——
“如果你能原谅我以前做的那些……”古斯横近距离的靠在纵豪的唇边,地若无声的开口,他的呼吸灼烫、热烈。
“……”
“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古斯横一句一句的,缓慢无声似有声的,压低了嗓音用那充满磁性的告知纵豪。
“……”
“那么我们可以永远都在一起,而不是一辈子都独处,却什么都不做。”古斯横说得很慢,他的眼神也非常认真。
他的心跳也得很快,因为他在说这句之前,感觉到纵豪的手抚上了他的后腰。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池边,距离近得几乎找不到距离,两人自然的揽抱在一起,古斯横沉静的嗅到纵豪的气息。
第335章
古斯横感觉到纵豪的双手在用力,他整个人都贴在了纵豪的身上,他一只手搭在纵豪的肩膀上,一只手拿着毛巾替纵豪擦背上的水迹。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古斯横很绅士的询问纵豪的意见,阳光下男人的双眸中眸光深层:“我们能不能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纵豪没有开口说话,没有给古斯横任何的回答,只是凑近了古斯横,稳稳的吻住了古斯横那还想继续说话的嘴唇。
那灼热的呼吸靠近了,温热的嘴唇触感真切,他也自然的配合着回应了纵豪,那鼻息间的温度在不断的发烫。
古斯横不断的感觉到纵豪的双手,在他的后腰上巧妙的摸索,而古斯横的双手也在不断在纵豪的肩膀和背上徘徊。
这个吻有多热烈只有两人能知道,两人的唇舌纠缠的用力火吻,就好像告别依旧的亲密恋人再次重逢般热切澎湃。
紧得不能再紧,深得不能再深。
古斯横几乎是抱着纵豪不肯放手,就连纵豪的想去拿衣服,古斯横起初都阻止好几次。
直到纵豪亲自开口:“把衣服拿给我。”纵豪让古斯横去拿,而两人还是继续着持续亲密的姿势与近距离的接触。
古斯横顺势把衣服拿给纵豪的时候,纵豪穿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放开古斯横,而古斯横跟着抱紧了纵豪后颈。
每当古斯横想到纵豪以前跟方修有过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纵豪给直接吸吞进肚子里去……
纵豪也搂紧了他,两个男人从山泉到小木屋都始终没有分开过,直到古斯横被纵豪压在小木屋内的木床上。
只是两人进门的时候,古斯横的皮带和外套,还有鞋子都已经掉了一地,古斯横的衣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古斯横的气息稍微有些急,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频繁的深呼吸,缓慢而深长的吸食着气息:“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很难过。”
古斯横的眼尾隐约有些透红,他的眼神沉定的注视着纵豪,他也就简单的倾诉了这么一句,也就足以代表了那事所有的心情。
而现在古斯横是高兴的,也是喜悦的,因为纵豪的气息占据了他的所有,他每一次呼吸充斥着纵豪的味道。
古斯横这天晚上跟纵豪敞露心扉的聊了很多,他甚至把自己跟汉扬、夜朗,还有齐猛之间的事都告诉了纵豪。
纵豪靠在床边盯着古斯横看,而古斯横此时则是正面坐在纵豪腿上,之前古斯横带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小时。
但两人都没有睡觉。
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是借着月光看清楚里面的场景。
纵豪穿着平角内裤,靠坐着盯着古斯横看,而古斯横则是除了脚上穿着中长的马靴,身上就只穿着一件迷彩的匪军外套,安静的回视着纵豪。
两人身上腿上都稍微的汗水,之前太过澎湃的接触了好几小时,使得床板都有些松动了,轻轻一动就能发出怪响声。
纵豪听完古斯横说话之后,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不想听。”
古斯横盯着纵豪看了两眼,他要讲的都讲完了,他知道纵豪都听得很清楚,但他反问纵豪:“那你想听什么?”
“你爱我。”纵豪直接无比的三个字,清晰得让古斯横想假装听不见都不可能的。
古斯横没有理睬纵豪的这句话,只是凑近了纵豪,靠在纵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纵豪的直接伸手搭揽着男人的腰。
直接把男人抱紧了一点。
然后古斯横又靠在纵豪耳边的几句,这次纵豪直接直接拉低了裤腰,把古斯横得更近了,两人说话的时候,几乎嘴唇都不离开对方。
古斯横觉得纵豪的气息就像是一种会上瘾的毒药,让他有些沉迷其中,他也非常享受这种距离与那唇温的栖息。
今晚的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窗外到处都是萤火虫,甚至有些被风吹进了屋内。
那星星点点的亮光围绕四周,加上月色的朦胧笼罩海岛,整座长满了茂密植物的岛屿,有萤火虫相伴,就像是仙踪丛林一般。
而此时,古斯横跨坐在纵豪身上的亲密耳语的场景,跟两个月后,古斯横跟纵豪在边境某豪华酒店内,那总统套房里的场面默契的吻合……
只是,古斯横现在不是穿着军外套,而是穿着质地柔软、深黑色如绸缎般的连衣裤,而纵豪则是穿着纯白色的缎锦浴袍……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具有当地民俗风情,都是非常高级的面料,而古斯横正在纵豪做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他们把直升飞机和快艇找黑路够卖了,然后纵豪找了关系在这酒店用那些包下了一间总统套房,足够他们安逸享受很久了。
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了,古斯横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对纵豪说了:“这地方就是当初我跟汉扬通电话的时候,看到那间房间。”
纵豪当时也只是看着古斯横。
“我很确定,这个地方我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因为这里的装潢很特别,而且都是异国风情的色调,而且这酒店的服务员的确是外籍的女仆装扮,这酒店里几乎没有本地人入住,都是外籍的游客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