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秦蠡一向以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玩遍天下美人为己任,以让所有人迷恋自己为人生最高目标。哎,谁让他大少爷出身豪门又是一表人才呢。可是,就偏偏有那么个不开眼的人。此人容貌平凡出身卑微,竟敢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哼,就凭本少爷的魅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道还摆不平你这么个小厮?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报仇雪恨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蠡,陆宇明(羽溟) ┃ 配角:伶箐,樊乾,卢腾翼 ┃ 其它:美攻强受,花花公子
第一章:洞房
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噼噼啪啪,嘀嘀嗒嗒。
一道大红色的长龙穿过街道,过路人纷纷闪到一边,远处的行人也要挤过来看个热闹。只见队伍打头的正是京城里有名的乐坊师傅,吹着唢呐敲着铜锣。再来是十二个清秀小童,掂足给路人分发喜糖,彩果。喜娘不停的向空中撒着花瓣,浩浩荡荡一条长街,漫天飞花,排场之大让人咋舌。
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接亲队伍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商秦家的,这个喜轿里坐的是秦家独子第三房夫人,而这个三夫人原先竟是小倌楼里的头牌伶箐。人群纷纷窃窃私语,好奇的、垂涎的、鄙视的目光,纷纷落到大红色的喜轿上。
轿旁的随嫁是一个弱冠小伙。只见那人穿着下人的服饰,宽脸细眼,塌鼻厚唇,面无表情,肃穆得倒像是奔丧,大红的喜服和满头的彩屑看起来更是极不搭调。对于投来的各色目光视而不见。
“看那陪嫁的小厮好吓人,不像是送亲倒像是要抢亲的,他家主子眼光凭的差。”
“估计以前也是那小倌楼的龟公。”另一个鄙夷的说。
“也对,长成这副模样着实是影响生意……”
小厮忽然一眼瞟向路边,两个多嘴的路人霎时感到一阵犀利的冷锋刮过,吓得立刻噤了声。
远远看去,秦府早已是张灯结彩。鞭炮噼啪作响,来往宾客拱手作揖,热闹非凡。只见门口站着一红袍后生,胸前戴着硕大红花,想来便是新郎官秦蠡。细看去,这新郎官当真不俗:朗目剑眉,鼻梁高挺若雪峰,双唇薄削如朱樱,身段高挑修长,气度风流不羁,正是出落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光是看他与长辈亲友谈笑风生,虚怀若谷的神情,就不知迷倒多少深闺浅闺芳龄豆蔻呢。
“蠡儿当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可惜被那姚家抢了先做了大房,我家婷儿到现在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想当初我与婷儿实在是有缘无分,又不愿委屈她做侧室,哎,实在是天不遂人愿啊……”
“蠡儿你现在都娶到第三房夫人了,想婷儿莫不是说笑?”
“晚辈不敢!哎,正因心在婷儿身上,对其他妻室提不起兴致,为父才不停帮忙张罗婚事,晚辈又不愿让父亲为难,实在……”边说边叹着气……
“好了好了,是我这个做伯伯的误会了,蠡儿今日大喜,莫要难过。哎,你还真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啊……”
送人进门,秦蠡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他家那个婷儿长得五大三粗,给我也不敢要哦。
正想着,肩头被人重重一拍,回头看到一张笑得欠扁的俊脸乐呵呵地说:“秦兄这三寸不烂之舌真是遍地生金莲,连那古板老头都被你说的满面春风,这‘万人迷’的称号确不是虚名。”
秦蠡一看是多年损友庞子栖,笑着回了一拳,附到他耳边说:“子栖你若是对那小老儿的女儿有意,我便帮你说媒拉纤去,保证三个月内大红花轿抬回你家,如何啊?”
“别别别!”庞子栖脸立刻垮了下来,“那母大虫你都消受不起,小弟就算了……”
“知道就好。”秦蠡笑得人畜无害。
“说来,秦兄这三房夫人可够你消受的了,实在是艳福不浅啊!”
“秦某人不才,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桃花特别的旺,实在是不好将美人推出怀中啊。”
秦蠡驰骋情场多年,什么样的美人不是手到擒来。只要是看得过眼的美人向他示好,他向来是来者不拒,同时也造就了他的极度自恋。
庞子栖摇头:“秦兄虽然常有美人相伴,可又有哪个是你真心相待的呢?”
秦蠡笑:“每个都是我真心相待的,哪个不是照应的妥妥帖帖。”
“处处留情亦处处无情。”
“呵呵,也许吧。”秦蠡懒得听他说教,讪笑着把庞子栖让进了门,便去应酬别的客人了。
新娘下轿,过火盆,拜天地,领入洞房。秦蠡多看了新娘的陪嫁两眼,满脸的笑容垮了垮。
这箐儿(伶箐)也太不懂事了,带了个男陪嫁也就算了,这么丑,还是个面瘫。对于外貌协会的他来说,看这丑人一眼,简直就要头晕脑涨胸闷气短了。更可气的是,那人对自己这个未来东家居然连瞟也不瞟一眼,仿佛自己是树是花是空气一般。秦大少何时受过这种冷落,立刻给了他好几记卫生眼,不懂规矩,哼!
把新娘伶箐扶到床边坐下,看他娇弱的微喘着,怜香惜玉的秦蠡立刻心疼了起来,想必这一路也把他折腾坏了。
看那小厮倒是站在旁边吹凉风,便冲他喊道:“喂,你别自己先歇着了,去给箐儿倒杯水。”给他个下马威看看。
“箐哥身体不好,过度劳累后血气上升不能直接喝水。”终于瞟了他一眼,那小厮到桌边倒了半杯热茶,待一炷香后蓄满。这才端着正好温热的水递给了伶箐。
“你,你就好好照顾着三夫人,要是他有个闪失,我为你是问!”秦蠡气的直翻白眼,却又对这么细致入微的照料无话可说,只能拂袖而去。
欢欢喜喜酒过三巡,秦蠡步履微醺的走向新房。一到新房门口,就看那丑小厮站立着,气不打一处来:“让你伺候好主子,怎么又跑外面放风来了?!”
“主子睡了。”不惶恐不卑微,甚至连目都不斜视。
“你!你可以歇着去了!不到天明不要来打扰!”一向伶牙俐齿的秦蠡实在是吃瘪,只能赶紧打发人走,免得破坏了他一夜春宵的兴致。
进屋关门,只见那可人儿头盖已经卸了,身上盖着采蝶双飞被单,正斜卧在床上打盹。樱桃小嘴微微长着,平坦瘦弱的胸膛还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正是芙蓉如面柳如眉,一点也看不出已二十有五。秦蠡的坏心情一下子飞了个干净,欺身上前把美人抱个满怀,在他柔润的唇上偷了个香。
伶箐这才睁开眼,看清是他,微眯的凤眼流露出慵懒的笑意:“秦郎,人家等的好累啊,都睡着了。”
秦蠡双眼冒光,急不可耐的把伶箐压在床上,什么掀帕子交杯酒都省了。大手已经伸进了衣里抚摸着光滑幼嫩的皮肤,嘴上啃着还不闲着:“傻瓜,现在应该要叫相公啦……”
说着,手指重重揉捏着身下人的胸膛,指甲尖轻掐慢慢挺立起来的茱萸尖端。伶箐惊喘一声,双臂搂着秦蠡的脖颈,双腿也环上了他的腰际……“相公……快点来吧……”
大红色的帷幔落下,幔帐上绣着鸳鸯交颈,颠鸾倒凤,衬和着不停重叠的人影,粗重的呻吟喘息和剧烈晃动的床板,情色四溢。
终于在一声惊叫中两人双双释放,秦蠡抽出身子,心满意足的倒头便睡,也管不了伶箐满身满臀的浊液。
次日清晨,秦蠡伸着懒腰坐起,看着满床狼藉不由得皱了皱眉。果然是累狠了,不然有洁癖的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么凌乱的床上睡一晚。哼,伶箐那个不懂事的小厮也不知近来收拾一下。好歹也是跟着伶箐从小倌楼出来的“大茶壶”,这点规矩也不懂。
至于是他勒令人家不许来打扰的事情,他倒是忘了个妥帖。
出门就见,那人又在门口装柱子,秦蠡现在心情不错,也懒得跟他置气,直接指着屋子里的人道:“去给你家主子拾掇拾掇,身上秥腻的我都没法来个早安吻了。”
小厮也不搭理他,对伶箐满身的暧昧痕迹和满床的凌乱视而不见,进了屋子将昏睡的伶箐从床上抱起到屋后洗浴,瘦弱的身形竟然稳健得很。
秦蠡好奇的往里探头,便见木头人擦洗着伶箐身子,还把手指探入那里替他清理,眼皮都不眨一下。大少爷一哆嗦,那里……多脏啊……还用手……
伶箐窘的头低低的,小声道:“宇明,用不着这样,我可以自己来……”
叫陆宇明的小厮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声音里透着不悦:“你哪里还有力气,要放纵也想想自己的身子骨。”
屋里立时又没了声音。
秦蠡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个丑木头对自己的主子也不怎么尊敬嘛,那我心里可就平衡多了。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第二章:豪门
新媳妇晨起,总要由丈夫领着拜见公婆。
陆宇明伺候着伶箐穿好衣服,便要给他盘发髻。秦蠡清清爽爽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那木头歪着脑袋给主子梳头。那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却不粗糙,淡色中隐约散发着朦胧的光晕,被黑发映衬着更加白皙。这丑人手倒是挺好看,可惜长在了这么个臭皮囊上。秦蠡评论家似的挑东捡西。
“箐儿,身子没事吧?该去跟爹娘问安了。”边说边走上前欲抱住言笑晏晏的伶箐。
见他上前,陆宇明向后退了几步,低下头,掩住了眼中的不满。秦蠡软玉温香抱满怀,暗想这丑木头倒是识趣了一回。
秦府在京城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却不是朝权重臣,甚至家中无一人涉足官场。老爷秦秉之从江南发家,十几年的时间,京中的粮商盐商百分之八十是从秦家的粮仓进货,达官显贵的金银也多存入秦家的银号里。可以说,秦家手握京城大多数人的生计,因此虽无官位,但在京中也可做到所向披靡,手眼通天。
而秦蠡作为的秦秉之的独子,从小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拍摔了。这二十年下来,诗词歌赋风华雪月,生意经没学多少却精学了老爹的油滑,真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加上他生的一副好皮相,又是家财万贯,难免会高傲自大眼高于顶。
他到确实有些本事,不经意回眸也能抖落一身眼珠子。谈笑风生间,多少千金小姐就为之倾倒。他的大老婆姚嫣、二老婆樊筱昀哪个不是出身高贵,才貌双绝的天下奇女子。朋友们对他旺盛的桃花很是眼红,还戏称他是“万人迷”。秦蠡丝毫不客气,当下抖开烫金纸扇翩翩着:“那小可便不客气了,这称呼倒是妥帖的很。”
秦大少的魅力无人可挡,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三夫人伶箐原本是楚香楼的红牌小倌,自从跟秦蠡一度春宵后,便是郎情妾意恩爱甚笃,伶箐甚至扬言要为他守身。别看伶箐秀美纤细,脾气确实一等一的倔。老鸨骂了数次无果,打又打不得。老鸨实在无法,只能请秦蠡来接走这尊大佛,顺便还能捞到一笔不菲的赎金。
可能是伶箐的痴心让秦大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而且最近正对男性身体的那种销魂紧致痴迷的紧,竟然不顾爹娘反对,就用八抬大轿把他抬回了家。
堂里,秦秉之正和夫人在桌旁用早餐,见儿子带着新媳妇儿进来,连眼睛都没抬。
“爹、娘,我带伶箐来拜见您二老了。”秦蠡拉过打扮得玉人儿似的伶箐,给公婆鞠躬。
“伶箐见过公公婆婆。”伶箐做了个万福,腰若柔柳,风情万种。
秦夫人见他一身风尘气,早已变了脸色。秦秉之放下筷子正色道:“蠡儿,平时你如何胡闹,为父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一次你实在是太离谱了,竟让这样低贱的人踏进门槛,实在是有辱门风。”
伶箐脸色变了变,这些话听得多了,倒也习惯了。“公公,我……”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这个下贱人说话的份!”秦夫人厉声说。
下人们神色怪异的看着伶箐,有些小丫鬟捂着嘴窃窃私语。他的嘴张了张又闭上,脸色变了几变。
秦蠡向来怜香惜玉,可这次新媳妇是个男人,还是青楼出身。确实闹得过火,他也不敢辩驳,只留伶箐暴露在众人的指责鄙视之中。
“老爷此言差矣。”忽然一人影从仆从中闪出,躬身说道。
“你是……?”秦秉之虽然气愤,到底还是通情达理之人。
“伶箐公子的侍从。”原来是陆明宇,秦蠡挑眉,到看看他要说什么。
“所谓生不逢时,人又如何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为生活所逼,为命运所迫,伶公子六岁便被卖入妓馆,一个孩童如何抗争?逃过、躲过、寻过死,也只是徒增痛苦。荆轲出身草莽之间,高祖曾为区区小吏。所以,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信念和所选择的道路。只要他一心向正,就没有人可以指责他。”陆明宇声音不大,确字字铿锵,虽身着粗布麻衣,但他的姿态宛如一个君王般散发着光环,逼得人不敢直视。
秦秉之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倒也不恼刚刚被反驳:“好见地、好气度、好风范,当一个侍从倒是屈才。你可否愿意做蠡儿的伴读?工钱翻番。”
秦蠡这才猛地清醒,把目光从陆明宇身上移开,再想到老爹的话。心头一阵大慌:“爹,我不……”不想整天对着这样一张脸呀!
“不,老爷,并不是世上的一切都来用钱衡量的。少爷可能并不缺少伴读,但是伶公子只有宇明一人可以倚靠,”秦蠡话还没说完,陆宇明却先声表态。
秦秉之本也是豁达之人,看他坚决,倒也不再勉强,面色相较之前也好了许多。“你们下去吧,既然进了秦府的门,以后的言行就要多加注意。莫要给秦府抹黑。”
伶箐被陆明宇扶着,问过安便退了出去。
万人迷秦蠡,多少人挤破头想伺候还排不上队,这个人居然还不要。秦蠡当真是气得鼻孔生烟,心里怒骂着:你个丑八怪,好像我想要你似的,天天对着你那张臭脸我非得少活十年不可!
被触到了伤心事,伶箐脸色苍白神情郁郁,靠在陆明宇手臂上慢慢走着,颇是信任和依赖。
秦蠡默默无语的跟在后面,倒是没想到父母对伶箐有这么大的意见。可能是对自己的不满不好发作,才全怪到伶箐头上。心情不好,也没有开口,只看着眼前的两个身影。
伶箐自小在青楼长大,身子骨发育的很不好,明明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是少年的身段,窄肩细腰,瘦瘦小小。相比较,陆明宇个子很高,几乎和秦蠡一般。但他没有一般下人的粗壮,身材修长笔直,瘦削的肩膀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双腿极长,走路都带着一种神韵,从后面看真算得上一等一的身材风骨。如果这人不是脸长得太丑,自己可能对他很有兴趣。
被石子绊了一下,秦蠡才惊觉自己看丑八怪看的入了迷,竟然才发现他们走的路是通往两位夫人住的醉馨园。
第三章:夫人
花园修建得静雅别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随处可见玉兰海棠,到很有几分南方水乡的韵味。陆明宇正疑惑着,便远远看到红蓝两个人影坐在凉亭中下棋,伶箐没看到,正向着那边走去。
“空!姐姐这片棋子可都是我的了!”红衣女子歪着头,俏皮的笑着。
“昀儿果然棋艺非凡,姐姐我实在是敌不过。”蓝衣女子肚子微微隆起,脸庞细腻白嫩,还泛着淡淡红晕,显然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