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小白！”我好痛，比手上的任何伤都疼，我努力捂住双眼不去看他。他吻我也是没能让疼痛减少，很疼。我，打从心底后悔了，想，马上把他推开，但，我紧紧闭着眼睛。
你用什么保证叫我别怕。
第22章
他埋在我肩上舔着我的皮肤，吮吸住轻啃过的地方，我吞咽了一下唾液，口渴。“小白”连自己也不确定他是否听见。
“嗯？”他在我的脸颊上亲吻。
“我去喝水。”我用手臂推，推不掉他的手臂。
“口渴吗？我去倒水，你躺着别动。”他终于松开了手下床去。我看见外面天正在黑。我，在一个天气晴朗的白天和他笨蛋。
我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很累，哪里都累，我闭上眼再次咽下一口唾液，嘴巴干干的，唇上压过柔软，温润的的感觉，温热的水流入口腔。我睁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闭上眼，喝了几口。
没多久，后面的位置下陷，温暖的触觉从后背蔓延，耳畔是他的呼吸声。“累了就睡吧。”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我轻轻地握住他的食指。他说：“展展，你好像宝宝，小宝宝也会抓别人的手指。”
我松开，把手蜷曲成拳移到自己的胸口，他盖住我的手轻轻抚摸。“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我喜欢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指。展展？”
我没有想太多，只不过习惯着看别人牵手，分手，从没主动去牵别人的手。即使你紧紧拥抱着我，我仍然空荡荡的双手在感受空气的微凉有些孤单。我不像小宝宝，我已经长大了
“展展？”他在耳边轻轻叫我，我没理他，他把手指挤进我的掌心，我轻轻握住，他在耳边说些什么我模糊中听不清。
醒来后他坐在我旁边看书。他说：“今天不能下床哦，我做了好早餐了，现在拿给你，你等一下。”他出去端了一碗瘦肉粥进来。我做起来，后面疼，我装作不知道。他端着碗喂我。
“我病了吗？”我问他。
他笑着说：“没有，你很好，没事的。”他又喂了我一口，“今天我在这儿陪你，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一声，好吗？”我没应他。
下面下着大雨，下雨天许多人不愿意出门，理发店不忙。
“展展！展展！展展展展！喂！展——展——”外面急切又大声额呼喊。
是小策。我翻身痛得不得了。小白扶着我，“别急，我抱你。”他一把抱着我走到窗边。
小策撑了一把透明色的雨伞，他抬头向我挥手。
“小策，我——我——”我停下呼喊，问小白，“我病了吗？”
小白摇摇头，“你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去了。”
“喂——走——啦——”
“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去了！”
“去死——我辛辛苦苦跑过来，快点下来！”小策生气的大喊。
“我走不动！”
“你干嘛啦！？”
我看小白，小白笑了笑，对路那边的小策说：“展展身体不舒服，不能和你一起出去玩了，改天再约你出去玩，今天你先回去吧。”
“展展——下次你要请客的！”
“好——”
“死——展——展——拜拜——”
“拜拜——”
望着小策远走的背影我想开口喊住他，但是我没。小白抱我回床上，我是否服下药后，小白拿出一套全新的绘本放在我面前。
“订的书到了。”
我问他：“我可以看吗？”
“可以，傻瓜。”他吻了我一下，坐到旁边看他的杂志。我小心翻开新书，是我想买的那一套。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且想通了，我把书还给小白。他疑惑的问我：“不看吗？“
“不看。”我说。
“怎么了？”他问。
“没。”他不看这些书的，我看了之后说不定不能退货了，我走了之后，所有的绘本被搁置在角落覆盖上灰尘，时候一到就被丢掉。“你退掉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套书的吗？”他问我：“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我特地卖给你的。”
“我带不走的”
“那就放在我这边，我帮你保管，保证保管得跟新的一样，你在你这里看，我去找个箱子和塑料来装。”他说着就离开。
我小心地翻看书。这些书足够我看到天黑了
第23章
我休息了一天，第一二就和小策出去，在一个大晴天出去。小策穿得很酷，和网络照片上的男生一样，还背了一个黑白单肩挎包，小策看到我背着斜挎包。我们走很远的路去吃冰，我跟他说起我和小白的事，他点点头拿了我刨冰上的薯片咔嚓咔嚓吃起来。我知道他并不在乎，他说：“你高兴就好了，管别人怎么样。”他这样说的时候他也这么做，小策是个活得个性的人。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小白塞给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我说是小白打来的，他说：“那更要接，跟他说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去。”
我按下键听见，那一头问：“展展吗？”
“嗯。”
“要我去接你吗？天黑了。”
此时太阳有一半在地平线上，我和小策站在山顶的亭子里远远望去，太阳往地平线下沉：“我和小策很晚才回去。”
“吃饭了吗？”
“我们刚才去吃冰。”
“嗯……胃会不会疼？”
“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待会记得吃胃药，不可以乱吃东西，知道吗？”
“嗯。”
“要回来时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好吗？”
“小策呢？”
“会一起接的。”
“嗯。”
“自己小心点。”
“嗯。”
“拜拜。”
“拜拜。”我合上手机，小策等得不耐烦跑下去了，在下面朝我挥手，我跟着他下去。
我们去了那天晚上我和小白一起去的桥。小策买两个冰淇淋，爬到护栏上坐着。我把冰淇淋放在护栏。刚抬脚往上爬，他说：“你不能坐这里。你又不会游泳。”
我只好站在他右侧，趴在护栏上和他聊过去的事一边吃冰淇淋。小策吃完冰淇淋把垃圾丢下河，我来不及阻止，看着装了一把小勺的盒子落入黑暗之中。
小策说：“丢掉啦，又不是你家的河。”
不论是不是我家的河，我也不会这么做，我没办法像小策那样干脆地就丢掉。我跑道堤边的垃圾桶将垃圾丢掉，小策伸着两只手向我跑来：“啊，好恶心，我双手粘粘的，我们去找水洗手。”
我指着斜对面的网吧，他快速的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我被他的举动吓到，刚才有许多车都可能让他受伤，而他毫不在意，他站在对面喊：“展展快点过来！”
车辆少些了我慢慢走过去。我们进了网吧，直接奔厕所洗手。小策甩着湿答答的手指不管网吧其他人的目光拉着我出去。我们融入繁华喧闹的城市，在霓虹灯光中穿梭，看人来人往，谈天南地北，和这陌生的城市慢慢安静。
“我现在住在那里。”他长长的指甲指向黑暗一处，“和我一起租房子的人还没回来，你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你不要回去啦，和我一起睡，我们好久不见的。”
“我打电话跟小白说一下。”
“好，你打吧。”我们靠着墙站着，粗糙的墙面咯得后背有点不舒服。小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整个人歪靠在我身上。
我在通讯录里只看到他一个人的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后他接听了，我说：“晚上我想和小策一起睡。”
“现在不会太晚，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啊。”
小策说：“说晚上和我一起睡不回去就好了。”
“是不是你朋友要你和他一起睡的。”
“”
小策站起来问：“他不肯吗？”
我握着手机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
“不肯就算了，手机给我。”我把手机递给小策，他拿着手机对着话孔，用很高分贝大叫：“精神病啊——”他的啊叫得又高又大声，楼上有人探出头张望，他才停止，把手机塞到我手里。“我上去了。”小策挥挥手冲入黑暗的楼梯。
“展展？展展，你没事吧？”他在另一头问。
“没。”我说。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不知道，我在巷子里，刚才外面有一间学校”
“喂喂喂，附近哪里有学校的，学校，这附近有一间，挺远的，就是你带展展去的那间啊，那间学校有没有什么巷子之类的，巷子很多啊，你说哪条巷子啊，哪里有很多，就学校对面那一条，不是很多人在那里租房子住吗。展展，我知道你在哪儿了，你别乱走，呆在原地，我马上去接你。”
“嗯。”我合上手机站在漆黑的巷子里。巷子很安静，连虫鸣声也没有。我的脑袋上方有个东西发出兹兹声。脚有些酸，我蹲在地上，它走了一个傍晚加晚上，在兹兹声中我昏昏欲睡。
一道强光冲破黑暗，机械声打破寂静。他的车子猛地刹在我面前。“你没事吧，展展？”他下车扶我起来。
我摇头。
“困了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回去。”他把车子调转车头，跨坐上去，让出前面的位置，我坐上去，双手扶着油箱，他在我耳边说：“你困就睡吧，我一只手扶着你。”
“不用，你开车，我不睡。”我说。血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我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坐在浴缸里也迷糊，他拿毛巾擦我的脸我才有点清醒，打了一个哈欠，听到他说：“很困？”
我笑了一下，不记得走了多少路，他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慢慢亲到嘴唇，“你睡吧，我待会抱你到床上睡。”
“今天和朋友出去开心吗？“我听见他想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嗯。”
“开心就好，明天会下雨，就待在楼上，好吗？”他说。
“啊！”我感到下身刺痛，被惊醒，他抱着我轻声说：“没事，没事，我慢慢进去，你放松点，手抱着我。”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我轻一点，你别怕，没事的，闭上眼。”
我闭上眼，汹涌的热度，温暖的触觉，暧昧的声音，他的呢喃
做完之后我没多想什么就睡着了，比我走了一天的路都累。
醒来他就吻我，我又闭上眼，吻了一会，小白说：“再来一次，嗯？”他低头舔我的脖子。
“小白，你喜欢做这种事？”我说。有人说过我感性，很难找到伙伴，难么兽性的人就容易找到伙伴吗？
小白抬头对上我的眼：“我喜欢和你做。”
我以后会离开。
“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做？”他伸手拨弄我额前的刘海。
“不知道。”我侧身躺。
他抱着我的腰。“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和你做。”我似懂非懂点头，他笑着吻我。“我好希望你可以像和你的朋友那样和我说话，对我笑，但是，你要么不说话，要么惜字如金，你在想些什么呢？”他俯在我身上问我，我略一低头碰到他的唇，他双眼带笑。
他没注意到我想说的话他似乎不感兴趣，他没注意到他有时忙得不能和我多聊几句，他没注意到他的真话太苍白，我的谎言比较和他胃口。
“小策说我把指甲留长比较好看。”
“顾左右而言他也是你经常用的招数。”他微笑。
我把指甲握在手心里，小策帮我染的十个黑色指甲在他走了之后小白全都洗去，不留一点痕迹。
“又发呆？”他微笑。
我觉得很烦恼，我对他说：“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小白让我觉得讨厌，逼人的讨厌。
“你到底在想什么？告诉我吧，我替你分担，别一个人闷不吭声的。”
“别问了。”我捂着耳朵，顿时明白为什么小策说我很难找到好朋友。为什么小白很受欢迎。我讨厌小白，他用深如潭水的双眼看着我，带着微笑用温柔的细雨和我说话，那么做作，那么诚恳，那么在我最孤单是时候总能想起他的声音，这样的人，我讨厌为什么？
“小白，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捂着耳朵转过去背对他。
我有一面镜子，里面的人不是我，是小白，每一次照，我都看见我们的不同，我们之间存在差异。我不能再和小白相处下去了，我会失去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我斗不过他。
“展展，别这样，看着我，看着我。”他抬起我的头，“我知道你在说谎，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如果不想说我不勉强你，这样就好了。”他搂着我，轻轻拍我的肩。
第24章
我似乎早就知道小白在我醒来就不在，接近中午就上来看一下，吃个饭，傍晚再上来，吃个饭快要四点小白推开门，看了我一下，说：“肚子会不会饿？”
我摇头，他说：“今天客人比较多，我可能会晚点——”
“老板，有人找你。“有人喊他。
我说：“你去忙你的吧。”他下去了。小白太忙了，我甚至有种想要把自己悠闲的时间分给他，我唯独担心我的所有悠闲时间也不够他用。有些人天生就是大忙人。
客厅的茶几上有个装了一半水的玻璃杯，我想是他口渴了上来喝水，喝到一半又被人叫下去。我拿起水壶将水倒到七分满。他太忙了，忘记下面有饮水机，就连他装咖啡的杯子也没有洗干净，杯底留了一层褐色的渍，我拿去清洗干净。那一天喝的拿呗咖啡又苦又难下咽，喝完之后口中久久是咖啡味。他那么喜欢咖啡，却不会成天带着咖啡味，很奇怪。
我冲好面后盖上，去天台收衣服。我从来没上去天台国，拉开栓住的门插，铁发出当的一声，门开了。阳光照得楼梯亮亮的，蔚蓝色的天空高远透亮，一切就在眼前的感觉真好。
我把衣服收下来放在床上，每次他收了我的衣服都折叠得好好的，我似乎也应该这么做，于是我把衣服折叠好，放在他的房间里，把我的衣服折叠好放到我睡的房间里。
草草吃完泡面，我迫不及待地抱着书上天台。天台没有坐的地方，其中一个角落放着花，有的已经枯死了，有的垂头丧气，可它们旁边的一些小草却长得很好，花盆害死了它们。
我以前和朋友爱坐在墙沿吹风聊天，沿着墙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有时候互相追赶，谁也没怕。我把书放在墙沿，爬到上面坐，摊一本在腿上一页一页的看，不去想过去的事情。
“展展，你在阳台吗？”我听见小白的叫声。此时几刻，我没表不清楚，左手边，太阳发出橘红色的光，云，黄，橘黄，橘红，红，红蓝，红灰，灰，灰黑，像几米的画色彩分明。
